的腰际,淡淡的香气沁入心脾,让人莫名的心安。
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英俊潇洒,透漏着一丝的儒雅温和,带着一点点的严谨。
幽洛的心莫名的一阵悸动,像是百万神兽咆哮而过,面上像是发烧了似得,微微发烫,幸好被面纱遮住了,不然要丢死人了。
她就这样任他抱着,凌风而飞,柔和的清风吹起他们的青丝,静静的飞舞,交缠,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纠缠不清。
爱情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你不需要与他生死与共,当他的手触摸着你,你的心跳再也没有办法平复,那时,你会觉得,他就是你生命的全部。
温庭筠感觉到女子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微微转过头看向她,脸上挂着一丝柔和的浅笑。
幽洛看着温庭筠突然回视的眼神,紧张得心脏都漏了半拍,脸上温度更加热汤。
那清澈如水的瞳仁里,倒映出自己花痴般的残样,幽洛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跟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纯情可笑。
伴随着一声清淡儒雅的嗓音,幽洛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暂时在这里歇歇好了,等义山解决了他们,一切都清理如初,在下再送姑娘回去吧。”
“好啊!”
幽洛不羞不臊的席地而坐,答得理所应当。
温庭筠也不拘谨,甩甩裙摆,也静静的坐了下来。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大名?倾城日后一定会报答公子的!”
“举手之劳,姑娘何足道哉。”
翩翩公子,如此儒雅,必然也是当世有名的文人雅士,不知道他认不认识温庭筠,幽洛想着便脱口而出。
“不知公子可认识温庭筠?”
温庭筠一愣,看向身旁坐着的女子,不知何故打听自己做什么?
“略知,不过一个书生儒士,姑娘打听他做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听闻温公子才华横溢,学识渊博,倾城很是仰慕,好奇问问而已。”
“传闻是一个世间最不可为信的东西,姑娘听听便是了,不必执着于心。”
幽洛沉默不语,也是啊,传言终归是传言,这历史也终究只是历史,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开始,所有的历史在自己的面前都成为了现在,不具任何意义。
两个人都是一阵静默,徐徐的微风吹过脸颊,扬起幽洛脸上的轻纱,温庭筠的余光看到了面纱下那张纤尘不染的倾国容颜,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却又始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温庭筠诚信负责的把幽洛送回了绮情阁,一番感谢道别之后,这场闹剧在幽洛看不见的视野里,草草收场。
第二十五章 一夕桃花雨下
当幽洛回到秋水居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
血色残阳如悲伤的曼珠沙华漫天倒映在院落里,在微风中摇曳着,秋风落叶,萧涩之意飒然。
都说女子眼中开倾世桃花,却为何在这一夜如桃花雨下。
那一日的残阳如血一般灼伤了幽洛的双眸,烙印在她的心中,如殷虹的朱砂一般妖娆悲凉。
幽洛刚抬腿跨进院子里,就看见躺倒在树下一动也不动的陌家兄弟。
幽洛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明日香一定是出事了!她回到自己房间里,看到了床铺微微凌乱,枕头歪斜在旁,一只木椅倒在一旁,地上隐约可见一些杂乱的脚印。
幽洛暗自思忖:以现场的迹象来看,明日香定是被人掳走了,这间房本该住着的是她自己,所以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整个长安城唯一与自己有仇怨的人,唯有秦长寿!
想到秦长寿那令人作呕的嘴脸,幽洛一刻也不愿多等,立即转身出门,拍打着还昏睡在地的两个人。
“陌桑陌椹,快醒来!快清醒过来!”
幽洛使劲儿的拍打着两兄弟的脸蛋,两人却还是昏得跟死猪一样。
无奈之下,幽洛端来一盆水,噗的一声倒在他们身上。
陌桑陌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就看见了李幽洛那张放大的焦灼神情。
“我们怎么了?”陌桑上下打量了下自己,再看看一旁也躺的歪歪斜斜的弟弟。
“你们着了道,明日香被秦长寿掳走了!秦府在哪里?我要去救她!”
“李公子,秦府戒备甚严,外面除了有精卫把守,内府处处机关,而且听说秦王暗中与异国勾结,府中不乏奇人异士,非你一人可以独闯的,此事不如…不如问问王爷有什么办法?”
陌桑陌椹心里难受愧疚,都是自己太大意,让秦长寿那厮从自己眼皮底下掳走人。
幽洛微微思虑,眼底闪过一丝凌厉与凛冽,纵然是刀山火海,也要去救明日香。
“去请颖王来。”
秦府宅院内,红墙高瓦,外头护卫一队,来回巡逻、戒备森严,院内灯火通明,照亮整个朦胧的傍晚,月亮悄悄的探出它光洁的脑袋,也想一探这是非的人间。
秦长寿坐在椅子上,双脚搭在桌子上,看着下人们用麻袋装着的人儿,此时心中暗笑,想起那风尘不染的白衣公子曾给自己的羞辱,不由得面目狰狞。狠声对一旁的家仆说:
“打开袋子让我瞧瞧。”两个仆从一人捏住袋子的一角,将袋中的人儿抖了出来。
依旧是一袭雪白的衣裳,墨玉般的长发铺在在锦衣上,在微微月光下,如黑色的瀑布一样美丽。
袋中的人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软软的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秦长寿一看到这身浅白模样,顿时火冒三丈,腾的站起身来,一脚踹向地上的人儿。
地上的人儿一个翻身,秦长寿借着白色的月光看见了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只可惜,不是李幽洛的,而是明日香。
“这人是谁?我叫你们去抓李幽洛,你给老子抓的什么回来?!”秦长寿狠狠的一个巴掌打向旁边的仆从。
那仆从脸上一阵火烧,刺痛刺痛的,却又不敢喊出一个字,只是哈着腰唯唯诺诺的回答:“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公子!我们明明是在那个人的房间里抓到的啊!!对了这人好像是那天和李幽洛一起的女人是绮情阁的小花魁,明日香。”
“喔?”秦长寿粗大的眉毛向上一翘,弯下身子,猥琐的扯开明日香的上衣领口,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月光之下,白里透红的。
秦长寿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脸上的猥琐笑容愈发的狰狞,其实秦长寿是一个长得尚算英俊的男人,如果不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性子,一定也是人中之杰。
真是好皮肤啊!秦长寿喉头口水猛吞,高高的喉结在此时频繁的马蚤动着。
他伸出大手,抚摸着女子如同婴儿般水嫩滑爽的肌肤,从她的耳朵滑过,抚上脸庞,摸索至颈间,灼热的手掌摩挲过锁骨,触摸到那高耸柔软的肌肤。
秦长寿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身体的温度开始一点点的暴涨,面色绯红,手下不禁加快了搓揉的力道。
“嗯”一声嘤咛,明日香幽幽转醒,背上触及地板冰冷的寒意一透,倏地清醒,惊觉有人正非礼着自己,心下骇然,猛一睁眼,抬头却看见了一脸难耐的秦长寿。
明日香不知哪来的力量,大力的将秦长寿推开,她紧张的揪住衣服紧紧的围在胸前。犹如惊弓之鸟,全身忍不住的颤抖着。
明日香虽然是绮情阁的妓子,谈不上所谓的卖艺不卖身,但是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未经人道的姑娘。
从前是因为楼里生意不太好,客人不多,不曾沦落到下等妓子,如今是因为公子怜爱,将她护得紧,所以,一直不曾经历过男女之事。
除却这身体的的确确是沦落青楼一名歌妓,可是这心却是清白如出水玉洁的雪莲。
秦长寿见佳人转醒,突然也不责怪下人掳错了人,反而给人形成了一种要抓的就是明日香的错觉。
“哈哈,美人,你醒了?来,陪公子爽一爽!”秦长寿蹲下身子,扣住明日香的肩膀,男人霸气的力道让明日香的挣扎成为了一种徒劳的欲拒还迎。
“放开我!不要碰我!”
冷冷的月光已经高高的悬挂在天边,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在这秋日里愈发的寒意深然。
院子里的大树,萧条的伫立在那里,发出沙沙的哭喊声,月光透过树枝洒在女子苍白的脸上,满天星辰忽明忽暗,一切都在命运的轨迹下缓缓潜行。
女子紧紧的咬住双唇,朱红的樱唇微微渗血,在她绝美的容颜上开出一朵妖媚骇人的罂粟。
秦长寿毫不留情的拉开女子的衣服,明日香死死的拽住衣领,脸上的坚毅不屈,以及浓烈的厌恶和恨意,与愤怒的李幽洛如出一辙。
秦长寿丹凤眼微微一眯,甩起粗大的右掌,咣的一个响亮的耳光,划破整个夜空,惊起暗夜的精灵,三千灰鸦。
“给脸不要脸!爷本来还打算干脆收你做小妾,如今看来,你还是比较喜欢千人枕了!”
嘶——的一声长啸,布帛撕裂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仿佛撕裂了整个夜空,铺天盖地的寒冷倾泄而来,明日香身体不由得一个寒颤。
瞬间,冰冷的秋夜,女子一身不着寸缕,娇媚的酮体在众人的眼前,那美人慌乱遮羞却怎么也遮不全的模样,象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在野狼面前,起不了任何抵抗。
秦长寿粗暴的压下女子柔弱的身躯,不带一丝的温柔和情感,长驱直入,明日香凄厉的叫喊声,成了悲惨命运之下,唯一的抗议。
夹杂着男子粗沉的喘息声和女子不知是痛还是快乐的声飘荡在这冰冷的夜色下,还有周围观看的人脸上异常的潮红。
“啊!!”又是一声凄绝的痛呼声,秦长寿看着身下的美人儿,一脸绯红,异常的诱惑人心,第一次发现原来青楼女子也有如此让人难以舍弃的,只是,要怪就怪她是李幽洛的人。
一番苦痛的折磨之后,秦长寿若无其事的爬起身来,穿戴好裤子,对着仆人猥亵一笑:“这女子,今晚爷打赏你们的,轮着玩,不畅快不终止!”
众家仆早已饥忍多时,此时主子开口,众仆如饿鬼见到美食一般,争相拉着神识迷离的明日香,惟恐迟了就轮不到自己了。
第二十六章 独闯秦府
秋水居内,幽洛来来回回的在院子里踱来踱去,月光下,她的身影被拉得老长老长,焦灼而孤寂。
“幽洛”门外传来颖王富有磁性的叫唤声。
幽洛大步跑到门口,紧张的拽住李瀍的手:“怎么样?你有没有办法带我进秦府,香香在他们手中!”
“你们有没有证据证明是秦长寿抓了明日香?”
幽洛颓然的放下手,垂下眼眸,细长的睫毛垂在眼帘,掩饰过眼里的失望,“没有。”
“没有十足的证据,就是本王也不便贸然闯进秦府,逼他放人!”
“那我自己去。”幽洛转身就朝门外走去,心中暗誓即便是死也不能让明日香受伤!
李瀍紧紧拽住幽洛的手,幽洛回眸望着李瀍,眼神满是疑问,只听见李瀍慢条斯理的口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可抗拒:“你不能去,秦府不是你能随意闯进闯出的地方。”
幽洛戚然一笑,淡淡地看着颖王,眼里尽是决绝和坚毅:“这天地间,没有我李幽洛去不了的地方。”
诚然,事实的确如此,她能够跨越时空,跨越空间,小小的秦府她又有何惧。
李瀍向来对幽洛无可奈何,拿出手中的宝剑,递给她说:“平安回来,我要你亲手把剑还我!”
幽洛紧紧的抿着唇,低眸微微道了句:“谢谢。”便飞身离开了秋水居,直奔秦府。
“陌桑陌椹,本王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她,我要她毫发无损的站在我面前!她若死了,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是!”陌家兄弟内心一滞,李公子在王爷心中果然很重要,而且是非比寻常的重要。
“不要让秦府的人发现你们是我的侍卫,快去吧!”
“是!”
暮色缭绕的长空下,繁星微微点缀着,苍穹下,一身白衣男装的幽洛,认准秦府的方向,提气轻身,足尖发力,飞身掠过一栋又一栋的屋顶,迎着扑面的寒风,顶着皎洁的月光。
当幽洛飞掠秦府高墙的那一刻,一声大喊:“有刺客”响起,四周立刻如炸了锅一般的吵闹起来。
此时的幽洛已顾不上隐藏身形,奋力聚气一跃,又跳上另一栋楼的屋顶。此时幽洛才发现这秦府屋楼层层叠叠,不愧是长安第一豪府,只是不知秦长寿藏身何处。
一阵破风声,一支长矛直射向幽洛,幽洛略一闪身,避开了那矛,回头望去,屋檐下已站了三四人正冲着自己咧咧的大喊,远处不少人正往自己这飞奔而来。
幽洛抬头望了望皎洁的月亮,知道自己藏不能藏,留亦不能久留,否则一但被守卫包围,莫说救人,连自己要逃出去都没有可能。只能不停的在楼顶飞跃,试图摆脱守卫的夹击。
此时幽洛飞跃至一高阁的楼顶,远远的就发现了在大宅院中的秦长寿,以及身旁一群拎着裤子猥琐狂笑的仆人。
当幽洛凝目看清那些人的行为时,全身每一分血液都起来了,那些奴仆正滛辱着明日香,竟是一个接着一个。
幽洛的怒火直冲云霄,双拳早已握得骨节作响,一口银牙紧咬着,不顾一切的就纵身而下,朝那大宅院飞身而去。
才刚踏过一个楼顶,不知何处射来的箭矢插在幽洛身旁的屋瓦上。
幽洛身形滞了滞,才一会儿时间。屋前屋后都是守卫,各各高举长矛,若是幽洛此时贸然飞跃,必遭长矛穿身。
又不知何处飞来几只暗箭,幽洛赶紧往压低身子,暂时躲在斜顶的屋檐上。想到不远处的明日香正在那些杀千刀的贼子跨下受着屈辱,幽洛心如刀割,正暗下决心,拼死突围的时候。
底下的秦府守卫一阵马蚤动,几个人向后飞撞在墙上,一动也不动了。
只听到秦府守卫大喊着:“这里还有刺客的同伙,快…快截住他们!”
幽洛转目扫过混乱的人群,两个黑衣蒙面的人冲进守卫群中,凌厉的杀伐气息让幽洛的思维微微一顿,却从来人的身形辨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陌家兄弟,料想是颖王派他们前来助她的。
其中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望向幽洛,挥了一下手,幽洛认出那是陌桑,正示意着自己趁机去救人。
幽洛也不耽搁,赶忙几个纵落,来到秦府宅院中。
当她来到院子的时候,明日香一身狼藉,赤-裸-裸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生是死。
一旁几个壮汉正提着裤子,一脸得意的恶笑着,那猥亵的笑声刺痛了幽洛的双耳,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哈哈哈哈!李幽洛,怎么样?看着你的女人被这样糟践,心痛了吧?啧啧啧,只是没想到啊…她竟然还是个处子!”
秦长寿那令人恶寒的声音刺入幽洛耳中,句句犹如刀割。
“住口!!”幽洛愤怒至极,一声怒吼后,用近乎冰冷死绝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
“秦长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长发被寒风吹的鼓鼓的,像是深海中漂摇的浮萍。
“喔?那倒要看你的本事了,给我上!”
几个秦府家仆拿着木棍朝幽洛冲了过来,幽洛长剑出鞘,阵阵血花四溅,滴落在洁白的长衣上。
幽洛一身杀气冷冽的站着,月光下她娇柔的身躯直直挺立着,雪色长袍与墨色长发在长风中猎猎,像一尊凌天下凡的神。
可惜,李幽洛她终究不是神,神能做到的事情她做不到,比如,让时光倒流,比如,让明日香免去被污辱的命运。
纵使秦长寿死上一万次也无法弥补对明日香的伤害,但…秦长寿还是要死!
幽洛步步紧逼,每个冲上来的家仆都被幽洛一剑毙命,这让秦长寿感觉到害怕,生命受到了难以抗拒的威胁。
“来人!快来人啊!!”
秦长寿退至中堂门边,两侧的门内冲出了两队侍卫,挡在幽洛面前,两旁各走出一位身穿武士服的男子,一高一矮,高的那人眼神锐利,步履稳健,气态从容,一番高手模样。另一矮的武士,浑身肌肉突出,浓眉怒眼,双臂粗壮,比之日本格斗武士,过犹不及。
只听见秦长寿对来人命令道:
“二狗、野狼,给我杀了这人,不…若能活捉此人,我重重有赏。”
身旁的侍卫团团的斜举长矛将幽洛围在中间,那两个叫二狗、野狼的人缓缓的走进圈内,一左一右的和幽洛对峙着
此时的幽洛知道自己若还被明日香的事情所分神,不出片刻,不是血溅三尺,就是沦落得和明日香一样,受人欺凌。
刹那间抛开所有的杂念思绪,静心凝气的感受着周遭的一切,劲力暗聚。
二狗和野狼,一开始看到幽洛,还以为是个寻常的武夫不小心闯入秦府,直到幽洛散发出摄人的气势与杀意时,两人才收起轻视的心,绕着幽洛走,试图找出他的破绽。
高个子的阿狼,江湖人称血爪三狼,一手铁爪,撕人裂物,如裂布帛。矮个子的阿狗,两把大砍刀杀人无数,只因杀人时会发出如怒狗般的嘶吼声,故江湖人称嗜血疯狗。
幽洛丝毫不惧对方猛烈态势,今日参与这些事的人,都必须死!阻拦者,一样要,死!
二狗和野狼又绕了幽洛半圈,实在找不出破绽,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向幽洛杀来。
幽洛瞧准二狗力气虽大,但下盘不稳,一感到两人配合着攻向自己时,即刻纵身向二狗跃去,一把长剑也不硬拼,使出太极剑的化劲之法,长剑绕着砍刀不住画圆。
二狗的一身蛮力无物可凭,无处可施,随着幽洛不断的变换角度,使得二狗发错力道,脚步踉跄,幽洛正准备一剑刺向他的时候,背后一阵衣风猎猎之声传来。
幽洛头也不回,一式鲤跃龙门,一脚踢翻二狗,借由脚上的劲力反跃,错手一剑直取背后偷袭者的心脏。
长剑被两把钢爪牢牢夹住,难已寸进。幽洛亦不慌张,先将长剑奋力一推又一个急收,
野狼的爪子被幽洛带开,幽洛纵剑直取,野狼不敢硬拼,正欲退后避开。
哪想得到幽洛竟然继续回身抢攻正欲爬起的二狗,吓得野狼连忙上前搭救。
野狼如何也料不到幽洛的长剑彷彿算准了自己会上前的模样,才踏前一步,那把本以为刺向二狗的长剑,竟然已悄无声息的刺入自己的胸口。
错愕中看着幽洛冷酷的笑容,才知道自己的每一步均已被幽洛算计着。
第二十七章 怒杀秦长寿
身后二狗看见野狼中剑,发狠得挥着两把砍刀往幽洛身上招呼。
二狗发狠得模样,就像一只择人而噬的疯狗,幽洛也不与其硬拼,避着刀锋,四处游走,一旁的侍卫见幽洛四处闪避,纷纷挥舞着长矛,不断的缩小圈子,让幽洛不得不与二狗硬拼。
但此时的二狗真如发狂一般,两把砍刀轮着乱砍,毫无招式章法而言,什么太极化解之力都用不上,只得勉强的拼上几剑,不拼还好,一拼就震得虎口痠麻,几乎握不住长剑,身后还有虎视眈眈的家将举着长矛偷袭,如此恶势,饶是武艺高强的幽洛也立刻连连挂彩。
肩头、侧腿、手臂都带伤,一袭白衣被血染得像绝望的罂粟花,幽洛执着剑撑在地上,不住喘气。
那二狗也弯下腰,发出如恶狗怒吼般的低吼声,露出凶恶的虎齿,似要狠狠撕裂眼前的这个人。
幽洛盘算着现在的情况,心中有些绝望,在这样下去自己怕是撑不过接下来的攻击了。
就在这时,园外一人倒飞进来,撞在周围的侍卫身上,强霸的力道犹如冬日的寒风袭来,在夜空中弥漫着冷冽。
只见陌椹朝着幽洛飞奔过来,所有冲向他的侍卫,都不知道被什么招数震飞,只见那些倒飞出去的侍卫,落地后就没了动静,怕是早已死透。
陌椹也不招呼,就立刻和二狗打了起来,
只见陌椹执剑与二狗缠斗,没有了一旁干扰的侍卫,两人打了各平分秋色,难分高下。
幽洛强忍着痛,一步步的朝秦长寿走去,鲜血沿着她的伤口一滴一滴的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开出妖冶的花朵,沿路来挡的侍卫无人撑得过幽洛的一招。
只见秦长寿身后出现一位肩扛着棺材的蒙面人,一身夜行服,一头蒙面和帽罩,只露出个眼睛,像极了日本忍者的模样。
幽洛看着来人诡异的装扮,心中有一丝不安,只听见秦长寿大喊着:
“宫本大师!快救我!你不是正要炼蛊吗?这几个人恰好送上门来了!。”
宫本藏二是来自于东洋的巫师,早年就潜伏在秦府,为秦城办事。
只见那人单手快速的结了几个手印,肩上的棺材凭空朝幽洛撞来。
幽洛强烈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棺材有古怪,不敢直面碰撞,连忙闪开,哪知这棺材竟然如长了眼一般的,如附骨蛆,死缠着幽洛攻击而来。
那棺材异常的灵活,晃动时里头一阵喀啦的响声,越发显得诡异。
幽洛腿上有伤,闪避有些不灵活,一不小心绊到一位地上的死人,跌坐在地,那棺材盖竟然就这样开起,一阵腐蚀恶臭传来,呛得幽洛差点晕去。
那棺材就这样直直的往幽洛盖下来。
眼看就要砸上自己的天灵盖了,幽洛猛地起身,一个回旋,踢起身旁的秦府家仆尸体,撞在那棺材上,抵挡下了飞奔而来的棺材。
接着幽洛将凝聚多时的劲力齐发,一招形意拳中的虎拳“恶虎扑羊”,将棺材板打碎,再一个回旋踢,将棺材踢飞。
只见那破棺材撞向墙壁,哗啦啦的碎成了几片,刹那间,地板爬满了黑压压的虫子。
幽洛嘴角扯起一抹邪魅的笑,看着粉身碎骨的棺材说了声:“辛苦了,棺材君!”
这时,陌家兄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幽洛身旁,二狗早已倒在一旁,口吐血沫,活像咬了一口狗毛的丧家犬。满院子的侍卫远远的围着两人,却无人敢上前。
此时的幽洛身负多处轻重伤,心知若再继续这样耗下去,莫说救人,自己恐怕也会连累陌家兄弟陪自己葬身此地,那是幽洛不愿意看见的。
幽洛缓缓的来到明日香身旁,脱下自己染血的白袍,盖在明日香身上,将她抱起。
看着明日香满脸的泪痕,以及咬出血的下唇,幽洛彷彿可以感受到当时的那种疯狂的心碎与痛苦。
幽洛将明日香交给身后陌家兄弟,嘱咐他们带着明日香离开。
陌家兄弟死活不肯走,说什么无论如何都要带幽洛回去。
幽洛不理会他们。
径自走向秦长寿,此时的那个宫本大师已经抛下了小主人去拯救他那些可爱的蛊虫了。
秦长寿不敌幽洛的杀气,频频的退后,望着满园子的侍卫,却被那两个黑衣人挡在外头,无法过来搭救。
此时的幽洛恨极秦长寿,然而,一刀结果了他倒是便宜了他,这世上最痛苦的死法莫过于,千刀万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幽洛每一剑剑都刺在秦长寿的身上,却永远不伤到要害,让他痛不欲生,血流如注,腥臭的鲜血味扑鼻而来,整个院子横尸遍野,幽洛的剑尖染尽鲜血,月光下她冷酷的模样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秦长寿的痛苦求饶声夹杂着浓浓的哭腔,一把鼻涕一把泪,全然没有了贵家公子的气势。
幽洛长剑垂地,最后再冷冷的看了秦长寿一眼,眸光巨寒,银色剑刃一闪而过,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
幽洛重重的跪倒在地,右手扶着剑,强撑在地,秦长寿的死亡,并没有让幽洛获得报仇的逾越,她的明日香终究还是回不来了。
此时,秦府不知从哪调来了大批武士侍卫,将整个大宅院团团层层的包围,屋顶上一些弓箭手正不断的朝幽洛这里射箭,陌家兄弟连忙挥舞长剑,护着幽洛退到一假山后方,击毙了身后几个偷袭的人后,暂时得到一丝喘息。
幽洛对抱着明日香的陌家兄弟说:
“你们先带她回去吧!”
“公子,一起走吧!”
幽洛摇头说“外头有弓箭手,我想…我们是无法一起走了…更何况我受了伤,走不动了。若我留下来引起他们攻击,再凭着你们两人的武功,逃出去应该不是问题。”
“公子…”
“不要再多说了,我心意已决,你们就这样回覆王爷,想必…王爷不会为难你们的!”
陌家兄弟此时心中一恸,眼光复杂的游移在幽洛的脸上,忽然明白了为何王爷会如此看重此人,因为他们都是性情中人啊!
幽洛不耐烦的命令道:
“立刻走!我李幽洛如果要葬命于此,是我的宿命,与你们无关。”
陌家兄弟对视一眼,恭敬的对幽洛拱手拜别。
正当幽洛准备冲出去当箭靶子的时候。
屋顶传来一片哀嚎声,那些弓箭手从屋顶滚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抖没几下就断气了。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又闹的哪一出?
屋楼上暗处的弓箭手一一跌落地下,三千华光之下,黑衣蒙面的男子傲然挺立屋顶,眼神冷傲无情,他手里持着金色长弓,搭箭手法独特,三箭齐射,箭无虚发。
第二十八章 月下突围
“公子,是王爷!”陌椹突然一声低沉的惊呼,欣喜之情不言而喻。
幽洛怔怔的看着月光下杀意凛然的颖王,心中百转千回,他是自己在这个异世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愿意为自己躺浑水的人。
李瀍眼眸微寒,搭起利箭,一次三连发,箭雨一波接一波,百步穿杨,发发命中要害。
屋顶上的弓箭手如数倒下,幽洛趁隙,与陌家兄弟冲出去,一路厮杀突围。
李瀍飞檐走壁而下,背上弓箭,换上重轻剑,加入战斗。
“陌桑快带明日香离开,陌椹掩护,回王府。”
李瀍低声吩咐,与幽洛背靠背站在一起,秦府护卫有些胆怯,秦长寿已死,老爷又不在府中,他们都不想做无谓的挣扎。
陌桑陌椹带着明日香冲了出去,幽洛和李瀍留下断后,秦府大院被埋葬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满院子陈尸遍地,血流成河。
月光洒在院子里,血色光明幽幽泛滥,像是日光下的粼粼波光。
“真是麻烦你了,要你来趟这浑水。”
“早就想端了秦府的狗窝,今天不过来试试水的深浅。”
李瀍说的云淡风轻,可这皇家从来没有公然与秦府交锋,一但李瀍身份暴露,江山就要地动山摇了。
“哈哈,水倒是不深,就是湿了脚,上吧,突围出去!”
幽洛捏一个剑诀,旋身杀出,凌厉的剑光一闪而过,围在前面的秦府护卫在剑光之下应声而倒。
“走!”
幽洛右手执剑,左手拉住李瀍就是一个纵身,跳跃在房顶上。
身上的伤口被这强行运功一震,伤口撕裂,血蔓延开来,疼得幽洛龇牙咧嘴,忍不住闷哼一声,略略摇晃。
李瀍见状,赶紧扶住幽洛不稳的身子,关切道:“你伤得很重,还能运功吗?不行的话,我抱你回去!”
“我”幽洛正想拒绝,表示自己能行,突然一道凌厉的寒光扫来,箭尖直指李瀍后背。
透过李瀍的肩头,幽洛看见了宫本藏二一脸仇恨,手里还举着长弓。
幽洛心下一紧,来不来思考,用力将李瀍推开,箭尖深深的扎入胸前,刺穿胸口。
“幽洛!”
李瀍反应过来的时候,箭已经刺穿了幽洛的身体。
电光火石之间,李瀍已经弯弓搭箭,三支箭一齐射出,夜空中三根分立的长箭犹如银色长龙狂啸而出,倏地合并,直刺苍穹,射入宫本藏二的胸口。
幽洛染血的身体软软的倒下,李瀍接住她倒下的身躯,横抱在怀里,飞身而去,消失在清冷夜色下。
颖王府里。
幽洛满身伤痕的半躺在床上,呼吸浅薄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
床前一个满头银发的糟老头正把着脉,眉头皱成一团。
“师父!她怎么样了?”李瀍焦急的问道。
陌家兄弟站在颖王身后,看着满身是血的人,那满目的疮痍令人心惊胆战。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十处,倒是没有伤及筋骨,可是这胸口致命的一箭”
被李瀍称为师父的老头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只是皱着眉毛捋了捋白色的胡子。
李瀍的师父叫穆彻,擅长制毒,名震天下。当然解毒也不在话下,与灵鹫山那个冤家,一正一邪,水火不容。
“师父,如何?”
“这箭刺穿了他的胸口,强行拔箭恐怕会失血过多而死,需要千年血参吊命。”
“这个好说!”李瀍立刻让陌桑去取血参。
“这箭淬了毒,还真是够卑鄙的。”
“什么毒?能不能解!?”
“你小子担心什么,我穆老在此,有什么毒是老夫解不了的?!”
穆彻一副天下剧毒之解非我莫属的模样,似乎忘记了,这世间还有一种毒是他穷尽一生都钻研不出的。
“另外这箭已经穿透身体,必须先断去后面一节才能拔箭。”
“本王来!”
在古代,没有割断钢铁之类的电机,唯一靠的就是强劲的内力劈断。
不一会儿陌桑就把千年血参带来了,这血参只有这一支,绝无仅有,极其珍贵稀有。
“好了,这里有我师父和本王在。陌桑,你们都先下去,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
“本王现在就为她断去箭根,一切靠师父了!”
“哎呀,笨徒儿,你还是这么莽莽撞撞,快先把血参让她吃下去啊!你这样断箭,内力还不要震死她啊?”
呃李瀍一阵暴汗,赶紧服侍幽洛服下血参。
微微等了一会儿,李瀍气沉丹田,发出浑厚的内力,箭根咔的一声断裂,剧烈的内力震荡,将昏迷中的幽洛痛醒。
“嗯”一声痛呼,李瀍扶住幽洛肩头让她平躺着。
“幽洛,你怎么样?”
“好痛!”
“一会儿还有得你痛了!”穆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得风轻云淡。
“瀍儿,解开他的衣服,把箭拔出来,我再帮他上药!”
李瀍有些犯难,幽洛是女儿身,这要是把衣服都解开了,岂不是有损她的清白?
“你小子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你以为为师不知道他是个姑娘?我老头不止知道她是个姑娘,还知道这姑娘是我傻徒儿的心头肉!”
“师父!?”李瀍面色有些红,没想到这眼尖的老头,什么也瞒不住他,丝毫不醒悟自己的心疼焦急全都挂在了脸上,谁会看不出来?
“磨磨蹭蹭,一会疼死你心上人可别怪我老头没提醒你!”
“是!师父!”
李瀍赶紧手脚麻利的解开幽洛的衣服,用剪刀裁去伤口旁边的布。
幽洛的满头都是细细的汗珠,这没有麻醉药的时代,真是异常的坑爹。
床上痛得撕心裂肺的人儿宁愿自己就一直没醒来,可是,即使她自己不醒来,穆彻那老头也会用水泼醒她的。
“幽洛,忍忍!痛就抓住我的手!”李瀍握住幽洛的手,示意穆彻可以开始了。
穆彻倒是干净利落,握住箭,眉毛一挑,手中力道一增。
“啊!我抽你大爷的!”
幽洛一阵吃痛,居然直接咧嘴开口大骂,穆彻瞪了幽洛一眼,一把药狠狠的按在伤口上,看来这老头也是是一个锱铢必较的小人啊!
又是一声凄厉得痛呼,幽洛不死心的继续咒骂道:“他奶奶个狗熊的!疼死我了!”
李瀍的手已经被幽洛抓出了深深地血痕,却丝毫不介意,反而对穆彻说道:“师父,你轻点儿啊!”
“哼!”穆彻心高气傲傲,以为幽洛恩将仇报在骂他,气的鼻孔朝天。
“好了,这是解药,让她服下就没事了。身上那些伤口自己胡乱包扎一下,死不了!”
穆彻将解药往李瀍手里随意一丢,就往窗户纵身一跃,跳了出去。
李瀍看着穆彻消失的身影,再看看破碎了的窗户,咬牙切齿,低声碎碎念道:“死老头!又不是没有大门!每次都要我修窗户!”
李瀍喂幽洛吃下解药,开始帮她上药,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紧紧的黏住衣服,让人不忍直视。
幽洛一脸抽搐的咬着银牙,每一次撕开粘在肉上的衣服,都疼的恨不得直接挺尸。
李瀍已经尽量小心翼翼的缓缓撕开,还是没办法避免让床上的人疼的颤抖,心下一横,干脆一个利索?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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