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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部分阅读

作品:无奈江湖|作者:雅诺素护臂|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02 11:35:42|下载:无奈江湖TXT下载
  会来看我”忽又眼神亮,颤声道:“不知萧姑娘家中可有兄弟姐妹么”

  萧玎珰答道:“小妹尚有位兄长和个妹妹”

  菊英急道:“令兄跟萧姑娘生得很相像么”

  萧玎珰正待答话,郑承勋已沉声道:“这位萧玎珰萧姑娘,乃是江陵绿林寨萧王天萧大寨主的大千金,她的兄长萧帖行萧大公子,跟萧姑娘确实极为相像,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

  菊英顿时脸色大变,涩声道:“就是那个恶名昭著号称轻功天下无双的采花大盗么”

  萧玎珰面现羞惭之色,垂首叹道:“家兄不知自爱,行迹放荡无羁,以致四处惹下了骂名”

  菊英眼中片迷朦,喃喃自语道:“莫非真的就是他么”

  郑承勋轻咳声,指着菊英对万巫白皑皑和萧玎珰三人道:“这是老夫的大丫头菊英”又依次指了指先前捶了钱茂山拳的那位青衣姑娘以及黄衣姑娘和紫衣姑娘道:“老夫的三丫头莲英四丫头秋英和五丫头紫英”随即捻须笑道:“二丫头梦英嫁到苏州城,家中只这四个丫头,还有四个老妈子和六个丫鬟,男丁就只老夫和山儿,再就是小龙儿了。”说完,招呼万巫几人坐下饮茶,边道:“这是太湖特产太湖碧螺茶,但请几位细细品尝”边自饮了几口茶,又道:“老夫爱鹰,便把五个丫头的名字都带了个英字,盼她们个个都能像男儿样做个英雄只可惜,她们的娘去得太早”说到此处,他脸上片黯然,他身旁站着的菊英莲英秋英和紫英四位姑娘更显得无限悲戚。

  郑承勋复又展颜笑道:“提这些做什么还是说说老夫驯养的鹰罢”边说着,边放下茶杯站起身,又对万巫几人道:“不知几位可愿去看下老夫的那些宝贝玩艺”

  万巫与白皑皑和萧玎珰齐地站起身,边抱拳道:“愿睹老爷子雄鹰的风采”

  当下几人便向后院行去,郑承勋边对菊英四姐妹及钱茂山道:“你们去帮着几位厨娘,把酒菜备好,少时与万公子三位痛饮番”又对小龙儿道:“龙儿乖,自个玩去,不要跟着爷爷”小龙儿鼓起眼,嘟着嘴“嗯”了声,便蹦蹦跳跳地跑出厅外去了。

  四人边向内走着,郑承勋边笑道:“不怕万公子几位笑话,老夫家均爱饮酒,自酿自储了多坛好酒,少时老夫恐怕要大醉场了”

  待走得十数丈,过了个半月洞门,但见里边篱花堆艳,黄蝶纷飞,景色甚美。再绕过座假山和个池塘,又穿过条长廊,前面便见个围以八角玉栏的精美小亭,亭檐正中写有“观鹰亭”三个雄浑苍劲的朱红大字。小亭过去是个方圆十数丈的大空坪子,坪子四周摆满了装水盛食的数件器皿,此刻正有数以千计的鹰正在啄食或饮水。这些器皿旁边还竖着百余根木桩,木桩上搭网张篷,停栖着数百只颜色各异大小不同的鹰。坪子后方是扇高厚的青砖围墙,墙头也有数十只鹰立在十上面。

  四人走进亭子里面,萧玎珰不由瞪大了眼道:“这么多鹰都是郑老爷子驯养的么”

  郑承勋边微笑道:“不错”边走至坪子中央,口中忽发出阵“呜啦呜啦吁”“呜啦呜啦吁”的怪叫,接着又撮唇声清啸,那数千只鹰竟片刻间俱都飞到了他的脚下四周,只有只硕大健壮的雄鹰盘踞在他的肩头。

  郑承勋轻轻抚了抚肩头的雄鹰,对万巫三人笑道:“这便是老夫的鹰王了”说完,发出声唿哨,那“鹰王”连同其余所有的鹰又在片刻间各自飞开了。

  郑承勋回到亭内,几人同坐在石椅上后,万巫笑道:“郑老爷子驯养了这许多鹰,每日观摩鹰的形态举止盘旋英姿,难怪鹰爪功练得炉火纯青江湖人称鹰爪王了”

  郑承勋连连摇头笑道:“惭愧惭愧老夫这点微末技艺,在万公子这等高手面前,便只如同儿戏了”顿了顿,又道:“其实老夫请几位来此,是有些事想跟几位说清楚”言及此处,他重重地叹息了声,接着又道:“先前几位看到老夫的大丫头菊英见到萧姑娘时的情形,心下定有些疑问吧”

  万巫微点头道:“不错。只是这些乃郑老爷子的家事,万某等不便过问。”

  郑承勋复又摇了摇头,苦笑道:“还有,老夫膝下无儿,小龙儿也非三丫头所生,更非捡来的孤儿,而是确跟老夫有血肉之亲几位可知小龙儿他为何叫老夫为爷爷么”

  万巫微沉吟道:“先前万某就觉有些不对之处,现听郑老爷子说,莫非小龙儿乃是菊此事万某倒不敢胡乱猜测”

  郑承勋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事关系到小女的名节,万公子自不便说出口。万公子忠肝侠胆,更是老夫的救命恩人,老夫早已不把万公子看成是外人啦至于白公子和萧姑娘,老夫看得出,他们都是忠诚可靠之人,况且又是万公子的好友,老夫家的些丑事,就待老夫自个说出来罢”呆思了片刻,才又叹道:“万公子所测没有错,小龙儿确乃老夫大闺女菊英所生而菊英却并未出嫁,为顾及我郑家的名声,对外人便只说小龙儿是老夫捡来的孤儿罢了当着外人的面,小龙儿也绝不会叫菊英声娘唉,也亏小龙儿懂事,真难为他了”停了会儿,好似陷入沉思之中,良久后方又缓缓道:“小龙儿的生父,老夫却不知为何人说来惭愧,六年前,老夫与菊英前往江陵办桩要事,这呆便是两个多月待要走时,老夫才察知菊英在月多前便已被采花恶贼玷污这贼子每日必来,而菊英竟也对那贼子甚为痴迷老夫邀了几个老兄弟欲要生擒那恶贼,竟被菊英所阻挠可怜菊英时年刚满双十,回到家后竟有了身孕,且固执地不嫁人,还把小龙儿生了下来”说到此处,郑承勋的眼眶已微湿润,呆了片刻后复又叹道:“菊英这傻丫头,连那恶贼的名姓都不知晓,却每日每夜挂念着那贼子,说她已将自个的名姓家氏告知了那恶贼,连做梦都盼着那贼子来看她将她娶了去跟她拜堂成亲”

  万巫抱拳,肃容道:“菊英姑娘此等忠贞不二至死不渝之痴情,实令万某敬佩万分,更令天下薄情女子汗颜”

  白皑皑心下暗道:“真想不到世间竟还有如此痴情的女子唉,不知我那娘子雪花此刻怎么样了,她是不是也在日夜想着我盼着我呢”

  第八章 “鹰巢”四英4

  萧玎珰幽幽叹道:“倘若那贼子真是家兄,晚辈先代他向郑老爷子谢罪了待回到家中后,晚辈定将此事问个明白,倘若属实,晚辈定禀明家父,要家兄不得辜负了菊英姐姐的腔深情痴心”说着,起身朝郑承勋深深揖。

  郑承勋连连摆手道:“萧姑娘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快请坐请坐请坐”待萧玎珰坐下后,他又道:“此事尚未查清楚,萧姑娘何须如此”话锋转,忽道:“这些琐碎之事暂且抛开边,老夫还有另件重大之事要与几位说,往后还有求助于几位之处。”顿了顿,方肃容道:“实不相瞒,老夫乃是当今皇帝结义兄弟郑恩郑王爷的堂弟”

  万巫微点头道:“难怪先前在碧灵山庄郑老爷子与那柴宗训公子说了番有些古怪的话,那柴公子还称郑老爷子为郑叔叔,敢情郑老爷子乃是郑王爷的堂弟。”

  郑承勋叹道:“赵匡胤这厮,背信弃义假仁假义心狠手辣,夺我柴世侄的皇位,杀我郑恩大哥,暗地里还派大内高手追捕与柴郑两家有关连之人,妄图斩草除根,他赵家的江山就可永保太平万代相传了唉,这些年老夫直在暗寻我柴世侄的下落,却苦于毫无音讯,幸好他今后能跟随两位武林高人我那亲家老钱,早年是我郑恩大哥的部下,解甲归田后心有不满才干起黑道的勾当,专与朝廷官府过不去朝廷早就把石公镇视作心腹大患,定要拔掉这颗眼中钉方能安心后日将有番恶战,我石公镇好手如云,自能取胜,但也会元气大伤,腊月三十大闹京城之时未免有些势单力薄了”轻笑了下,又道:“故我那钱亲家邀了成都霹雳堂堂主唐三斗成都第剑司马闪大侠等人助阵,还请了他那个现任丐帮帮主的堂兄钱吹豪派丐帮弟子前来相助只可惜钱帮主抱恙在身,不能亲自前来”

  万巫接口道:“据言党项夏国王李德明早有觊觎中原万里河山之意,腊月三十那日必会率大批僵尸门高手和党项族的武士到京城生事况且还有梅寒香和梅竹青兄弟有极大野心,他二人若逃过两位祁老前辈的追杀习成九转元功的话,必将横行天下”

  郑承勋颔首道:“不错。据说习成九转元功之人不但功力大增,且可吸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内力生生不息,可九九八十天不沾食水到时,恐怕连两位祁老前辈都对付不了梅氏兄弟了”边说着,边看了下天色,但见残阳如血暮霭渐沉,便起身道:“谈了这许久,天都快黑了,也该是与几位痛饮番之时了”边谈笑着,四人边同回到了大厅内。

  酒菜已摆好,钱茂山招呼万巫白皑皑和萧玎珰各自坐下,菊英莲英秋英和紫英四姐妹及小龙儿也正自后房出来。

  待众人俱都坐好后,钱茂山将各人面前的大碗都斟满了酒,再举起自己面前的那碗酒四周转道:“大伙先同干它八大碗再说”说完,当先仰脖口气将酒灌了下肚。

  白皑皑万巫郑承勋和菊英四姐妹俱举碗干而尽,只有萧玎珰浅饮了口,微红着脸道:“我不会喝酒的,真扫了大伙的酒兴,实在抱歉得很”

  郑承勋道:“如此,便请萧姑娘先用饭如何”

  萧玎珰点头,她旁边站着的个丫鬟即刻转身盛了大碗饭恭敬地递给了她。

  待用了些菜后,几人又干了第二碗酒。如此再三,连干了八碗。这菜大多是鱼虾贝藻之类的水品,入口鲜美甘甜,回味无穷;酒都是陈年好酒,浓烈而香醇,令人虽欲醉而思再饮,醉死亦不悔。

  这八碗酒下肚,白皑皑万巫郑承勋和钱茂山倒没有什么事,菊英四姐妹却俱都已是脸色微酡了。而小龙儿乖乖地吃饱饭后,便自个先回房睡下了。

  接下来,郑承勋钱茂山和菊英四姐妹尽地主之谊,各自敬了白皑皑和万巫两碗。白皑皑和万巫也各自回敬了主人各两碗。

  这番下来,白皑皑和万巫仍是无事,郑承勋和钱茂山的耳根却有些发红了,菊英四姐妹更已是红靥如花,仿佛不胜娇羞。

  再饮得数碗,除白皑皑外,各人均有些醉意了,菊英四姐妹更已是口齿不清眼神迷朦。

  菊英端着碗举到萧玎珰面前,痴看着萧玎珰,喃喃道:“郎君,来,妾身与你干了这碗”

  萧玎珰忙道:“菊英姐姐,我真的不会喝酒的”

  菊英忽地冷笑道:“什么不会喝酒,分明是你已把我忘了哼,你这个负心郎”呆了下,忽又凄然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郎君,你真不肯与我干了这碗酒么”

  旁的莲英“嘻嘻”笑道:“大姐你醉了,醉了,你哪有什么郎君我才有郎君呢”说罢,端了酒与钱茂山连干了两碗。

  万巫见状,举了碗对菊英道:“菊英姑娘,万某敬重你,就让万某代萧姑娘与你干了这碗”说完,先自将酒饮而尽。

  菊英却只是痴痴地盯着萧玎珰,没有理会万巫。

  边的秋英不由轻笑骂道:“大姐真的醉了,好生没礼性”说着,举起自己面前的碗,又对万巫道:“万公子,这碗酒就让我代大姐喝吧”说完,仰脖也是饮而尽。

  紫英举了碗,邀白皑皑又同干了两碗酒,边道:“白公子,我爹说你是个不畏刀枪水火和百毒的奇人,那对酒你自也是千杯万杯亦不醉了”

  白皑皑微笑道:“哪里话。在下酒量也是低浅得很,不像姑娘四姐妹,如此爽气”

  萧玎珰听得此话,身躯不由微微震,又见众人大多已醉态可掬,便壮了胆对白皑皑轻声道:“白公子,我不会喝酒,扫了大家的酒兴,你不会怪我吧”

  白皑皑微微摇了摇头道:“我怎么会怪你呢”

  紫英睁着醉眼对白皑皑道:“白公子,你真好福气,有萧姑娘这么个大美人跟在身边我也真羡慕萧姑娘,能伴在你的左右”

  饭虽未饱,酒却已足。众人在丫鬟的搀扶下,东倒西歪地各自进厢房歇息下了。

  第九章 身世之谜

  第二日早,众人起床漱洗后,便各自来到大厅内用早饭。

  菊英秋英和紫英三人见到万巫白皑皑和萧玎珰几人,不由同时脸红。

  秋英轻笑道:“昨日我姐妹几人酒后失态,还请几位不要见笑。”

  万巫抱拳道:“哪里。同是武林中人,讲的是义味兴致,豪爽豁达乃是我等本色”

  边说着,众人边各自坐了下来用饭。

  用完饭稍事休息后,万巫便起身朝郑承勋抱拳道:“我与白兄弟就此去灵岩寺如何”

  郑承勋起身点头道:“万公子既有要事,便让茂山送二位去吧”

  白皑皑也站起身,对萧玎珰道:“萧姑娘,我与万大哥去趟,你请留在这里如何”

  萧玎珰点了点头道:“我听你的。”

  当下众人出了门,路行到岸边。岸边停泊着无数只大大小小的渔船,有数十人正在启船向湖中划去,去为这日的满载而归而忙碌奔波。

  钱茂山引着白皑皑和万巫上了中间条较大点儿的渔船,解了船缆,与郑承勋父女和萧玎珰几人道了别,便挥动大桨飞快地划向湖心。

  船已路向东行去很远,万巫回头望了望,脑中不时映出菊英的梨棠泪容,微叹息,负手立在船头极目远眺,四处观赏,但见湖上晨雾迷朦,烟霭重重,不由低吟道:“湖上。闲望。雨萧萧。烟蒲花桥路遥。谢娘翠娥愁不消。终朝。梦魂迷晚潮。荡子天涯归棹远。春已晚。莺语空断肠”

  白皑皑微笑道:“不想万大哥倒还是位风雅之士。”

  万巫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钱茂山将船划得飞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已行到岸边,不远处山上的座大寺院便已尽收眼底。

  钱茂山将船系好,与白皑皑和万巫齐上了岸。行得片刻,抬腿上了数十级石阶,便已到了灵岩寺的大门之前。

  灵岩寺以墓塔林而著称,往常香火旺盛,这日却是格外冷清。

  知客僧将三人引到了前殿内,三人边饮茶,边向知客僧说明了来意。

  知客僧先前看到白皑皑便已感惊奇,待听得三人来意后,微揖首,转身进了内堂,说是要去禀明方丈。

  不会儿,知客僧便又出了来,对白皑皑微笑道:“方丈有请白施主到方丈室叙话。”

  白皑皑起身对万巫和钱茂山抱拳道:“既如此,两位大哥请在此稍候”

  万巫点头道:“兄弟尽管放心去罢”

  当下白皑皑便随知客僧向内堂而去。行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方丈室门前。

  知客僧在门外通报后,里边个苍老而低沉的声音道:“你先退下,请白施主进来罢”

  知客僧应了声,对白皑皑摊手道:“请”说完,便自先离开了。

  白皑皑轻轻推开门,那个声音又道:“请施主将门关上。”白皑皑依言将门掩好,但见窗台边阳光洒射下坐着位白眉老僧,双目微闭,面色超然,仿佛身处西天极乐世界。

  前面香案上只香炉,几缕青烟袅袅升起,飘散在那老僧面前,更给老僧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老僧身侧后边的阴暗处竟也盘坐了人,见白皑皑进来,他便起身迎了上去道:“兄弟,你果真来了”他却正是约了白皑皑前来的江陵大盗白天乐。

  面对这个跟自己面貌身形和声音般无二而且连姓名都很相近的大盗白天乐,白皑皑心下油然而生股亲切之感,抱拳道:“小弟正有疑惑,不知兄台约小弟来此所为何事”

  白天乐拍了拍白皑皑的肩头,指那老僧道:“你先见过弘妙方丈再说”

  白皑皑向那老僧恭声道:“弟子白皑皑,见过弘妙大师。”说着,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这老僧正是灵岩寺方丈弘妙大师,也即是当今少林寺方丈弘玄大师的二师兄。

  当下弘妙大师微颔首道:“你二人在我身边坐下罢。”待白皑皑和白天乐坐好后,他方睁开双眼,看了白皑皑眼,不由微感惊奇,轻喟道:“你果真与他甚为相像”顿了顿,又道:“再看你胸腹平静,目光浩瀚,倒有点像老衲师兄昔年所欲造就的护体神功高手,不食人间烟火不畏刀枪百毒不惧内家气功”

  白皑皑微叹道:“大师好眼力。”当下他便将自己的情形大致说了遍。

  白天乐听后,不由又惊又喜,抚掌道:“不想兄弟竟还是如此奇人,往后愚兄倒用不着担心你了”

  弘妙大师半晌不语。良久,他方长叹声道:“切因缘,自有天数不想师兄苦心想成之事,三十余载后方始出现唉,往事如烟云,不提也罢”面容忽地肃,对白皑皑道:“请白施主将左脚脚心给老衲观如何”

  白皑皑微微愕,随即依言将左脚鞋袜脱了,但见脚心隐隐有块淡红色的雪花状胎记。

  白天乐将自己的右脚鞋袜脱了,将右脚伸到白皑皑的左脚边,但见他的右脚心竟也有块淡红雪花胎记,跟白皑皑左脚心的那块模样

  弘妙大师细细看了那两块胎记几眼,微点头道:“嗯,这就是了你们先把鞋袜穿上吧”待见二人将鞋袜穿好,他方才又道:“两位白施主之所以如此相像,甚至连脚心的胎记都模样,实因你二人本是同胞的亲两兄弟”

  白皑皑“啊”了声,有些惊奇地看着白天乐。

  白天乐微笑着点头道:“我果真没有料错”

  弘妙大师续道:“你二人的父亲木剑客白云楼与你们的母亲金刀罗刹岑里娇二位施主本是江湖上有名的对侠侣,后白云楼施主投身江陵绿林寨,与绿林寨大寨主萧王天三寨主皮归蒙和四寨主陆日休义结金兰,成了绿林寨的二寨主”

  白皑皑如坠迷梦里,心道:“这是真的么看来又不像是假的那我爹娘都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了,难怪爹的年纪比我大出了许多如此说来,我亲生的爹爹跟萧玎珰姑娘的父亲倒还是拜把子兄弟了”忽又转念想道:“怎能单凭这块胎记就断定我的身世我须得向爹娘问个清楚才行唉,却又不知爹娘他们现在何处,身子骨怎么样了”

  弘妙大师接着道:“在你们二人个四岁个正好出生之时,因为件事而改变了你们的生,使你们失去了亲生父母”顿了顿,又道:“此事说来惭愧,老衲亦有见死不救之责那是二十多年前了,当时的江陵绿林寨大寨主萧王天萧施主正是个风流倜傥的中年侠客,偶遇现今八大金刚之首的红拂掌常云羽常施主及常施主的夫人祁莲姑祁施主,不想他竟对祁施主见倾心,爱慕极深,以致朝思暮想几欲成疾而走向极端”重重叹息了声,又道:“倘若萧施主能明白缘由天定相由心生男女之情强求不得的道理,也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只可惜,他为情所惑,以致种下了苦果唉,世上众生有诸多能看透名利淡泊权势,却有许多人唯独勘破不了这个情字”

  白皑皑心下暗自苦笑:“可不是么我对萧姑娘不也是见倾心么连雪花我都没有真正爱过她有的人相处生都未见有真情,有些人才只不过认得几天却已相爱极深唉,现下为了萧姑娘,我恐怕什么事都会愿意去做的”

  弘妙大师重重叹息了声,又道:“萧施主设下圈套,串通常施主的十几个仇家同时追杀常施主夫妇二人,而其时正值祁施主分娩不久就在二人苦战重伤后的生死发之间,萧施主突地杀出,连斩十几人,却终归逃脱了个轻功卓绝的活口这个人,正是三十多年前退隐江湖的震天叉白春海白施主的亲兄弟点波不惊无影客白先启白施主,也即是你二人父亲的个堂弟。白先启施主身负重伤逃脱后,奔至白云楼施主处,将萧施主的秘密告知,并将自家的轻功秘笈相赠,随即终因伤势过重而归赴西天”

  白天乐目光闪烁,插口道:“也就是说我爹知道了萧王天这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因此才惹下了杀身之祸”

  弘妙大师微颔首道:“不错。白云楼施主性情耿直,且极重兄弟之情,当即责问萧施主。萧施主其时亦羞愧亦恼怒,以结义之情哀求白施主白施主面冷心软,不但原谅了萧施主,还将他堂弟白先启施主的轻功秘笈赠予萧施主的大公子”

  白天乐摇头叹道:“爹真是糊涂之至他如此做法,不但害了全家,还造就了位轻功绝顶的采花大盗”

  弘妙大师又叹息了声,接着道:“萧施主自那以后,便有了心病他既怕秘密泄露出去,欲除掉白施主灭口,但又有些顾念结义之情而难以下手,整日沉浸在烦郁焦躁之中后来此事为萧夫人所察觉,她向萧施主盘问出真相后,虽痛恨萧施主风流成性,却又无不为萧施主的声誉威名担忧,遂逼萧施主下定决心要铲除白施主家以绝后患”

  白天乐咬牙道:“最毒妇人心,果不虚言”

  弘妙大师接着道:“白施主虽耿直忠厚,却并不愚笨,早已知晓了萧施主的心意他既想顾念多年的结义之情,不与萧施主翻脸,又不愿妻儿陪着他同受累,遂将秘密告知了与他相交多年的位出家人,即就是老衲白施主将大公子托付于老衲,并要他夫人岑施主带着出生不久的二公子前往东京城郊去投奔他从未谋面的堂兄震天叉白春海施主这白春海施主昔年与老衲相交甚笃,他隐居之处也正是老衲告知于白云楼施主的办完这切后,白云楼施主书信封留给萧施主,自己便服毒自尽了”

  白天乐目中微有泪光,连连摇头道:“爹也太傻了太傻了”

  弘妙大师呆了片刻,喃喃道:“白施主的确有点傻,但却傻得令人羞愧傻得令人起敬”顿了顿,方又肃容道:“其时,萧施主正好带杀手来到白施主处,看过信后悔恨不已,结义之情又油然而生,遂将白施主的大公子收养,悉心教导,并拟将大千金许配给白大公子,二千金许配予白二公子殊不料萧夫人早已派出杀手追杀岑施主及白二公子后果如何,却不得而知。至今连萧施主也未知情,只当岑施主及白二公子已不在人世,更羞愧悔恨之余,拟将两个女儿都许配给白大公子”

  白皑皑心道:“莫非爹就是那个震天叉白春海看他使叉的功夫确实厉害无比,而且春海与秋山四字又似有关联”

  弘妙大师复又重重叹道:“此事本可永不提起,但那萧夫人疑心甚重,得知东京城有跟白大公子甚为相像之人,甚怕岑施主母子尚未身亡,日后会找萧施主寻仇她更怕老衲不守秘密,亦爱女心切,不愿将来真相大白之时小儿女徒增烦恼,遂又生了铲草除根了百了之心不得已,白大公子再追问老衲,老衲只得将这些陈年往事和盘托出至于二位施主如何定夺,老衲乃方外之人,不便涉身事中。”说完,弘妙大师闭上双目,不再开口,似已入定。

  白天乐轻叹声,起身向弘妙大师深深揖,恭声道:“多谢大师坦诚相告”边轻拉起白皑皑,边又道:“弟子等先行告退了”

  弘妙大师仍是闭目不语。

  白天乐复又叹息了声,携着白皑皑的手出了方丈室,路来到了后院的墓塔林,各自谈起自身经历,均不胜感慨。白天乐还说白皑皑本来应该叫白小喜,小名喜儿。接着他又问起白皑皑母亲之事,却跟“金刀罗刹”岑里娇丝毫挂不上钩。

  正谈论间,忽有阵清脆的呼声由远及近地疾快传了过来:“白大哥白大哥你在这里么”随即草动叶晃,缕淡淡的幽香飘过后,个绿衣姑娘已奔至二人面前,却正是江陵绿林寨萧大寨主的二千金萧玎玲。

  萧玎玲看到白天乐,不由冲上去把拉住了他,连声叫道:“白大哥,你果真在这这些天可真把我给闷死了”忽又看见白皑皑,她不由瞪大了眼,奇道:“咦,怎么连你也在这儿”

  白皑皑淡笑道:“在下是姑娘的白大哥约来的。”

  萧玎玲将白皑皑与白天乐二人看来看去,但见二人出了衣着不同之外,仿佛同个人,她不由使劲摇了摇头,对白皑皑道:“难怪我那两次都把你当作了白大哥,原来你跟白大哥真的是模样”

  白天乐轻轻地将萧玎玲的手拿开,笑道:“其实,他才是你真正的白大哥”

  萧玎玲不由又瞪大了眼,急道:“怎么”

  白天乐又道:“他正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也就是你爹常提起的白小喜小喜儿”

  萧玎玲“啊”了声,紧盯着白皑皑道:“真的么爹不是说小喜儿早已和你娘同被坏人害了的么”

  白天乐道:“我娘如何倒还不清楚,他却千真万确是小喜儿”

  萧玎玲呆了呆,忽地脸色变,对着白皑皑颤声道:“我爹常说,若小喜儿尚在人世的话,定将我许配给他不成不成白大哥,虽说我常跟你吵嘴斗气,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我才不管他什么白小喜小喜儿的”

  白天乐苦笑道:“玲儿,你想到哪里去了,这些事往后再说吧”又对白皑皑道:“小喜,为兄就先陪你到太湖郑承勋那里走趟这些天那个苏州知府三公子雇了幽州妙手空空林拂尘紧缠着我,想把他家的祖传宝物龙丝软甲索回去,我正好到我那万毒公子万兄身边避下风头”边说着,边信步与白皑皑向前行去。

  萧玎玲紧追上去,几乎要哭了出来,对白天乐急道:“白大哥,你又要丢下我不管了么”边说着,泪水已流了满面。

  白天乐拉了萧玎玲的柔荑,苦笑着摇头叹道:“算白大哥服了你”

  萧玎玲即刻破涕为笑,娇嗔着轻轻敲了白天乐的背脊几下,紧偎着白天乐身边而行。

  待行到前殿,与万巫和钱茂山阵寒暄后,白天乐方对知客僧道:“这数日深扰贵寺了还有劳大师向弘妙方丈代我通报辞行”

  知客僧单掌竖道:“哪里。恕小僧不远送白施主了”

  萧玎玲早已阵风似的跑进内堂,片刻后又出了来,手上已多了个包袱,欢叫着对白天乐道:“早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些天可真把我憋苦了”

  当下几人路向山下而行。上船后,仍由钱茂山摇桨,向石公镇疾速划去。

  途中萧玎玲问起了那龟息**铁脉心经和僵尸神功几卷书的事情,白皑皑如实将自个的经历大致说了遍,并说他已将这几卷书所写的内容大致记熟了,有空之时会将这些武功慢慢教给白天乐。

  第十章 关妙子的秘密

  待到得石公镇,日渐偏西。除白皑皑外,几人早已饥肠辘辘。

  上得岸来,即刻觉出气氛的不同。但见镇上到处都是各色人等:有正在磨叉的渔民,有赤膊练刀的壮汉,有躺着捉虱的乞丐

  钱茂山路与众人打着招呼,边带着白皑皑行人到了“鹰巢”大门前。

  但见门前有两个乞丐及两个渔民守着。其中名乞丐对钱茂山大声道:“你是何人”另位乞丐看到万巫和白天乐,不由失声叫道:“万毒公子万巫江陵大盗白天乐”

  其中个渔民忙道:“不慌,是三公子回来了”

  钱茂山笑着对那渔民道:“卜安哥,原来却是你在把风我爹他们都已来了么”

  那渔民笑道:“老爷子大公子大小姐大姑爷二公子二小姐二姑爷和三小姐全都来了,还有丐帮的褚少帮主和成都的司马大侠唐大侠他们也都到了”边说着,边打开了大门。

  当下钱茂山行人进了大门,径直行到了大厅里。

  厅里坐满了男女老少数十人,除郑承勋父女和萧玎珰几人外,白皑皑却只认得那个正啃着鸡腿的丐帮少帮主褚宗侗和站在褚宗侗身旁的关妙子,还有就是另边的成都“霹雳堂”的副总管田希成。

  郑承勋忙向万巫几人迎了上来,笑道:“几位还回得真早”

  那边萧玎玲早奔至萧玎珰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待说到白皑皑就是她们二叔白云楼的二公子白小喜时,萧玎珰“啊”了声,脸色阵红阵白,不知心中是喜是忧,将白皑皑与白天乐二人看来看去,最后只是痴痴地望着白皑皑出神。

  关妙子看到万巫,脸色不由阵剧变,目中疾快地闪过丝怨毒之色。

  郑承勋指着万巫白皑皑和白天乐对在座的众人道:“给诸位引见下,这几位便就是巫山万巫公子东京白皑皑公子和江陵白天乐公子了”

  万巫白皑皑和白天乐朝众人团团抱拳,齐声道:“诸位好”

  除褚宗侗外,坐着的众人均起身回礼道:“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郑承勋又指着其中位六旬上下的老者对万巫白皑皑和白天乐三人道:“这位,便是老夫的亲家太湖带的总瓢把子钱长方老钱”

  万巫三人与钱长方见过礼,但见这位钱老爷子浓眉豹眼,高鼻阔口,张饱经风霜的四方国字脸上虬髯如箭丛,四周刻有数道深深的皱纹和疤痕,神态间不怒自威,顾盼自雄,身形更是高大威猛,跟钱茂山依稀有些相似,却比钱茂山更添几分豪迈英气。

  郑承勋又指着位四旬左右的灰衣人道:“这位乃是成都第剑司马闪司马大侠”但见司马闪清瘦儒雅,斜眉入鬓,三绺长须,颇似位诗书学究,又更仿佛位清风道仙。

  待司马闪与万巫三人客套番后,郑承勋又指着田希成身旁的位紫面老者道:“这位是成都霹雳堂堂主唐三斗唐大侠”

  唐三斗与万巫三人各抱拳,田希成也抱拳笑道:“在下与三位中的两位都已见过面啦,只是大盗白老弟还不很熟。”

  郑承勋正要指向褚宗侗,褚宗侗已起身笑道:“天下使毒高手和火器好手都在场了,又有护体神功绝顶的奇人,还有威名远扬的大盗兄,我这个小叫化子在此倒是多余的了”

  郑承勋摇头苦笑道:“褚世侄就是嘴不饶人”

  万巫微微笑道:“郑老爷子也知道的,这位褚兄弟早已在潭州便跟在下等相识了。”

  郑承勋又指着褚宗侗身后的几个中年乞丐道:“这几位,乃是丐帮的四大舵主风雷掌洪极刚洪大侠夺命诸葛风际财风大侠神笔太岁陶行九陶大侠如来手章太希章大侠”最后他又指着关妙子道:“还有这位八袋弟子中的少年英雄关妙子关兄弟”

  洪极刚风际财陶行九和章太希微笑着与万巫三人见过礼,只有关妙子冷冷地抱拳。

  接着,郑承勋又引见了太湖群豪中的八男二女:老成持重的“金扇子”樊占舟面色阴厉的“无情剑”西门无恨脸漠然的“千臂罗汉”葛千贤豪气逼人的“太湖天骄”顾天苏俊秀儒雅的“太湖温侯”李少仇神态沉凝的“千钧铁锤”孟重浑身横肉的“万斤棍王”邬大强嬉皮笑脸的“太湖花少”邹兆冷艳清丽的“太湖仙姑”方悔小丰腴白嫩的“太湖铁观音”马小回。

  立在钱长方两旁的是他的长子钱大顶长女钱务双大女婿刘顺二公子钱四和二千金钱初意二女婿戴始光三小姐钱路瑶。

  在菊英身旁的是郑承勋的小女梦英小女婿张保生和张保生的远房表弟高金石。这高金石在苏州衙门做事,且职位还不低,苏州官府要攻打石公镇的讯息正是得知他的口中。他找借口离开苏州,并不打算再回去了。据他说,明日官兵将由何占魁贝赐仁两员大将及苏州知府熊孝普的大公子熊志二公子熊照和四公子熊烈率两万铁甲大军百余艘战船前来攻打石公镇。

  万巫白皑皑和白天乐与诸人见过礼后,诸人便各自入座,边饮茶,边商讨第二日与官兵的那场恶战该如何打法。

  商讨了近个时辰,方决定先以“霹雳堂”的火器远攻,再由水性较好的几十名太湖豪杰潜水暗袭,待四面包抄上去双方短兵相接之时,便可趁官兵阵脚大乱而痛下杀手,举将两万官兵尽数歼灭人手兵器船只和攻击线路的安排,由樊占舟和风际财两人细细画了几个图表。

  听得众人商讨出来的部署,关妙子只是不停地暗自冷笑。待目光掠及到万巫身上时,他面色忽又沉,眼中是片浓浓的恨意。

  如此番,已到了掌灯时分。待后院摆好了数桌酒菜,郑承勋便招呼众人大吃大喝了起来。

  这诸多江湖豪客,大都饮酒如水,甚是洒脱不羁,折腾到了后半夜方始各自进厢房歇息,似乎都已忘了第二天还有场生死恶战。

  “鹰巢”有十数间厢房,众人两三个同睡间,倒堪堪合适。

  那关妙子借着酒意,眼看着白皑皑万巫和白天乐进了间西厢房,才扶着褚宗侗摇摇晃晃地走开了。

  白皑皑与万巫和白天乐同睡间,三人各自铺大床。万巫和白天乐俱有了**分醉意,倒在床上,鞋袜未脱便已打起鼾来了。

  白皑皑苦笑了下,替二人脱了鞋袜解了外衣,又盖好了被褥,心下暗道:“连万大哥和天乐哥这等机警之人都醉成这样了,其他人更不消说得了唉,这些江湖人,果真豪迈爽快,好像根本不将明日之战放在心上嗯,倒也并非如此,而是他们早已周密部署,加之好手又多得很,自已有了必胜的把握”又呆坐了会儿,眼见窗外星斗满天,月色皎洁,便将烛火吹灭,自个开门出去了。

  边欣赏着如诗夜景,白皑皑边信步朝东厢房那边行去。走得会,他在株大树边坐下,但见这边也均熄了灯火,传出来阵阵杂乱的鼾声。就在这阵阵鼾声中,忽听得最北边那间房传来关妙子的低叱声:“这是怎么回事,连那恶名远扬的万毒公子和江陵大盗都来了咱们丐帮身为武林正派,怎能与这些黑道恶贼为伍”接着是褚宗侗嘟嘟哝哝的声音:“管管那么多做什么这这还不都是老头子派咱们来的么来来,快来,我的心肝宝贝嗯,嗯嗯,妙子,妙子,你可真是妙不可言啊”接下来是阵阵荡人心魄的娇喘呻吟声,夹杂有关妙子喘息着的嗔骂:“死鬼头,谁叫你喝那么多”

  听到这些,白皑皑心道:“莫非这位关妙子是个姑娘家么难怪她的相貌身形和声音俱像位女子,又与褚少帮主如此亲密,还学得打狗棍法了”待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坐在此处甚为不妥,正要起身离去,忽听得关妙子声冷笑:“蠢猪”接着那喘息声便已停了,四周只剩片鼾声。

  白皑皑心下奇道:“这关妙子是骂褚少帮主为蠢猪么看那褚少帮主似对她情深片关爱甚注,她缘何如此辱骂褚少帮主”正想着,忽听得“吱呀”声,但见正中那间厢房走出人,探头四望了番,随后径直行到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