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等得你好苦啊,yi直这样拼命苦撑着,就是想等到你来。
花千骨仰头望着他,嘟起嘴巴,显得更像猪头了。
“师父,你怎么这么慢啊”他再不到,黄花菜都凉了,小骨也嗝屁了。
白子画见她依恋又微微嗔怨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由心头微微yi疼道:“出门前为师如何教你的伺机而动,量力而行。你如此不计后果,竟是想玉石俱焚么”
花千骨低头认错道:“对不起,师父,我当时心急的不得了,其他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呜呜呜,还好师父及时赶到,小骨以为再也看不到师父了”
白子画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手按于她肩上,未散去的毒迅速被他吸入手心之中。花千骨很快恢复了原本模样。
“师父”
“别担心,在我体内很快就会化去了。”白子画安慰她道。
就停在yi旁的杀阡陌在心里骂了白子画千遍万遍:死老白臭老白居然敢跟我抢英雄救美不但救小骨头被他抢先yi步更可恶的是他居然敢无视他正对面这么个大美人的存在,只顾着和小不点缠绵,看都不看他yi眼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那个就是长留上仙白子画么
轩辕朗对他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旁人用尽千般语言来描述他的美他的好,真正见了,才知道,原来任何语言在他面前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白子画就这样抱着怀中的花千骨,以那样超凡又孤高的姿态,在半空中目光yiyi扫过众人,然后缓缓落地,渺无声息。众人都看得痴了去,yi时间,竟没有半点的声音。
近了些,轩辕朗又倒抽yi口凉气,吓烈行云好大yi跳。
原来,原来女装的千古这么可爱啊模样是没变些什么,依旧小小的,又带点精灵古怪的轩辕朗傻呵呵笑了两声,烈行云顿时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你没事吧”轩辕朗,朔风,落十yi,东方彧卿等人yi股脑的冲了上去,把花千骨团团围住。
“我没事,yi根毛毛都没有少”花千骨环视众人关怀的眼神,嘴唇微微颤抖。yi起上天入地,yi起出生入死,这些都是她祸福与共的好伙伴啊从总是孤孤单单yi个人到现在,老天究竟是什么时候让如此多的人出现在她身边,关心她照顾她的呢身体被极度的温暖与幸福感充斥着,心像软软的棉花糖,都快要融化开来。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yi个人了。
白子画放她下地扶她站好,花千骨依然紧紧的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放开。
紫薰浅夏在帘幕后yi见白子画出现,胸口便如遭重锤,裂开般疼痛。
瞧见他师徒俩交叠相依的身影,心中更是酸闷无比,几乎不能呼吸。嫉妒在胸口大块大块地郁积,心疼得快要死过去。天知道她有多羡慕花千骨,可以这样呆在他身边,享受他的温暖和庇护。她却是连见他yi眼的脸面都没有。yi百年了,整整yi百年了
想他们当初瑶池水旁,群仙宴上,上仙齐聚,五仙对饮,合乐而歌,是何等畅快无忧。想不到时光飞逝,造化弄人,再相见已是百年身。而自己,也变作如此仙不仙,魔不魔的模样
子画,子画,这么多年,你可有惦念过我哪怕yi丝yi分
够了,够了,哪怕只是这样远远的看他yi眼也够了。只要他好,只要他依旧好好的,不管她再承受更多的劫难她都无怨无悔。
却蓦然瞥见花千骨望着他时眼中的神情,顿时大惊失色。那是她所熟悉的眼神,崇拜的,向往的,却又带着深深恋慕的。
紫薰浅夏瞬间恍然大悟,仰天大笑起来,笑得满脸都是泪水。
紧紧握住手中香囊道:“暗影流光,暗影流光,好yi个暗影流光你是暗影,他是流光。亏我闻遍百料,识尽千香。居然没有闻出你香中对他所含的浓浓情意子画啊子画你收的好徒弟啊哈哈哈哈”
眼泪蔓延成洪水,无法遏止。
杀阡陌飞速点了春秋不败的岤道,源源不断的把内力输给他。
“属下罪该万死,魔君为何救我”春秋不败咬牙切齿的说道。
杀阡陌不说话,待到他yi切无恙之时,拿了昆仑镜,夺魂箫还有昊天塔过来,全部交给了花千骨。
“姐”
杀阡陌指尖在嘴边yi嘘,跟她眨眨眼睛,密语传音道:“过些日子姐姐去找你。”
花千骨望着她眼睛笑成月牙儿,微微点点头。
杀阡陌望向白子画,面容恢复冷峻异常。
“依约把此三件神器交给你们,我们退军。白子画,你可看护好了,我杀阡陌定会再来取的”
杀阡陌向后高高飞起,火凤长鸣,转瞬便消失了踪迹。
妖魔大军也慢慢撤退,众人皆欢呼雀跃,拍手称快。
花千骨突然反应过来,对了,紫薰姐姐,她不是想见师父么
“师父,紫薰仙子也在这里。”花千骨指着前方的莲榻。
白子画观微时已看见yi切,包括花千骨跟她斗香之事。
花千骨见他始终面色平静,不发yi语,而紫薰浅夏莲榻里竟也毫无动静。
他们俩就这样么,好不容易遇上了,难道就不想见见么花千骨扯扯白子画的袖袍,却见他依旧yi动不动。
师父怎么这样啊,紫薰姐姐明明这么喜欢他的。花千骨心中yi丝怜惜与不忍,自己飞到紫薰浅夏莲榻旁,叫道:“紫薰姐姐,我师父来了,你出来见见他吧”
风撩起帘幕,花千骨瞥见紫薰浅夏满脸是泪,不由得心中yi惊。
“紫薰姐姐”
却见紫薰浅夏以那样观世音yi般大慈大悲,怜悯众生的眼神,同情的俯视着她。
“千骨,赶快忘掉他,千万不能陷进去,像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仙,岂是我们这些又傻又卑微的女子可以恋慕的你若是能依旧乖乖做他上慈下孝的好徒儿,你便是世上最快乐之人,否则你的下场,只能比姐姐还要惨上千倍万倍”
说完,紫色的轻纱帘幕缓缓合拢,莲榻也迅速飞离,消失在天边。
花千骨只听得大脑yi阵轰鸣,犹若晴天霹雳,从空中直坠下地来,踉跄的退了几步,喉头yi热,yi口鲜血涌了出来,她又不着痕迹的硬生生咽了回去。
矗立良久,脑中依旧空白yi片,耳边隆隆作响,全是她每句话语的回音。直直的呆愣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来。姐姐在说什么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她yi句也没听懂呢她yi句也没听懂
她根本yi句也没听懂
众人着急唤她,见她始终呆立,毫无反应,以为她被那魔女施了什么妖法,都不由得着急起来。
“小骨”白子画行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
花千骨满眼迷惘的抬起头来yi看是他,吓得大叫yi声,连连后退,眼中竟然全是惊恐
白子画从未见过她有如此迷茫如此恐怖的神色,端住她双肩,疏导她体内激烈狂乱的真气,俯身温和道:“小骨,是师父啊”
花千骨凝望他的眼眸,如此之黑如此之深,仿佛要将她席卷进去,永不见天日。
“师师父”她开口默念,想要往后退两步,却退不出他的挟制。
“紫薰她跟你说什么了”白子画微微凝眉,居然密语不让人听到
花千骨慢慢回过神来,依旧面色苍白如纸,拼命摇头。
“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说”
白子画放开她,轻轻拍拍她的头。
“没事就好。”
花千骨身体颤抖着,白子画的每yi个动作对她而言都犹如凌迟。
yi辈子也忘不了,紫薰浅夏慢慢闭上的,满是泪水与不忍的眼神yi辈子也忘不了
被她yi席话炸得粉身碎骨,从此再无可回身的余地。
这yi战,yi口气夺回如此多的神器,连盘古斧也被白子画所缴,妖魔这回可说是偷鸡不得蚀把米。众人万分欣喜,收殓尸体,纷纷忙着处理各种善后事物。
太白门因为损失惨重,再无能力守护神器,故而把炼妖壶转交给白子画让长留看守。轩辕朗也不顾烈行云劝阻,献宝yi样把轩辕剑交给了花千骨。
于是,除了长白山看护的东皇钟,崂山看护的神农鼎,天山看护的崆峒印,杀阡陌随身携带每次只是用来遮太阳保护皮肤的玄天伞,还有下落不明的勾栏玉,和已破碎的女娲石。其他轩辕剑c盘古斧c炼妖壶c昊天塔c伏羲琴c昆仑镜c夺魂箫c浮沉珠c催泪铃c拴天链等十件神器竟全部到了长留山的手中,由白子画全部带回重新yiyi封印。
“爸爸,爸爸,这是十yi师兄”糖宝很郑重的跟东方彧卿介绍道。
“伯伯父,你好”落十yi有些紧张道。
花千骨在yi旁哈哈大笑,“师兄,你干吗自降yi辈啊,我还是糖宝它妈呢,难道你也喊我伯母么哈哈哈哈叫他东方就好了”
落十yi面红耳赤的使劲瞪花千骨yi眼,抱拳道:“东方兄”
“十yi兄,我家骨头和糖宝这么久以来,多劳烦你费心照顾了。”
“客气了,哪里话,这是应该的”
落十yi和东方彧卿互相寒暄起来。
轩辕朗在yi旁恨得牙痒痒的:什么叫你家骨头和糖宝气死他了,哼东方彧卿你的状元郎yi百个没戏了
转而抓住花千骨的手:“千古,这yi别不知又要何日才能相见朗哥哥好舍不得你”
花千骨咧开嘴笑,模样十分娇憨:“没关系的,我要是yi有机会下山,就到皇宫里去找你”
“yi定啊”
“yi定”
“不要又是三年五载”
“很快的,放心”
突然发现有个人在身后拽自己的袖子,花千骨yi愣,连忙把躲在身后的轻水推上前来。
“朗哥哥,这是我的好朋友,名字叫轻水。”
轩辕朗微微yi笑,轻水立马觉得到处都是阳光,万物催发。
“轻水姑娘你好。”眼前这个姑娘不像千古已经停止了生长,出落得亲切可人,如同芙蓉出水。
不知道小千古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不过应该和现在不会有太多变化吧,不娇艳不妖魅不张扬,可是yi定很美。轩辕朗美滋滋的想着。
“陛下好。”轻水红着脸,低着头,偷偷看他,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白子画观微时已经见过东方彧卿和轩辕朗二人,还有突然插进来yi脚的杀阡陌,只是不知道他们和小骨是什么关系。小骨叫杀阡陌姐姐糖宝叫东方彧卿爸爸轩辕朗又是小骨义兄这五年小骨yi直跟随他在长留山修行,他们什么时候和小骨认识的,又为何会如此不遗余力的来帮她
白子画心中有疑惑,却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很淡然的与众人打过招呼,便与长留yi干弟子,准备御剑回山。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紫薰浅夏到底跟小骨说了什么,竟然把她吓成那个样子,虽然之后强装无事,可是态度,情绪还有眼神,明显跟之前yi切都不同了。
再赴瑶池
“骨头,糊了,糊了快快快”糖宝yi看锅里的菜,急得在她头上直蹦跶。
花千骨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去端锅子,又被烫到手乒乒乓乓碗啊盆啊打翻了yi地。垂头丧气的收拾好,又重新来过。
白子画坐在桌前,尝了口她做的菜,久久不发yi言。
“师父”
“小骨,可是有什么心事么”
“师父怎么知道”
“小骨yi向心无旁骛,所以烧出来的菜是什么味道便是什么味道。心中有了杂念,菜的味道自然就不同了。”
回绝情殿的这两个月来,她做什么事都老爱走神。伤势虽逐渐复原,但是道行却是每况日下。之前她的修行之所以能有如此飞快的进展,成为下yi代弟子中的翘楚,就是因为她有yi颗比谁都要清明透彻的心,如今清明已失,心为杂事所扰,若看不透,心结只会日深。
花千骨咬着筷子低头道:“师父,弟子是心有困惑,但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心如止水,乱则不明。很多事,你越是想去弄个清楚,反而越是困惑,心中yi旦有了执念,就像线团,只会越扯越乱。”
“可是师父,如果隐隐有不祥的预感,觉得有什么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会发生,我应该怎么办”
“子欲避之,反促遇之。凡事顺其自然就好。既来之,则安之,这才是生存之道。”白子画摸摸她的头,安慰的说。
花千骨思忖良久,脸上总算绽放笑容:“我明白了,谢谢师父。”
白子画点点头,夹了yi筷子彩色的梦菜给她。花千骨笑呵呵的抱起碗大口大口的扒起饭来。
花千骨在海里游泳,有时候她会yi个人从长留山底下溜出来,跑到远处这个常常和杀阡陌约会的小岛上来玩。
岛上什么人也没有,所以是他们两个人的岛,杀阡陌给它起名作“花岛”,花岛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可是杀阡陌说还不够多,哪yi天要把它们全拔了,种上花千骨喜欢的花,让整个岛变成巨大的花园。
花岛离长留山也不是很远,如果在绝情殿这么高的话,晴空万里的日子,隐约还是可以在海天交界的地方看见。
此刻花千骨就四仰八叉的躺在沙滩上享受着日光浴,犹如横尸,遥望着远处空中海市蜃楼yi样的长留仙山,突然觉得yi切都那样不真实。
脑海中浮现的是初见白子画时,群仙宴上他的倾城yi笑。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再也没有见师父脸上有过yi丝yi毫的笑意。就连时而眸子里有些暖意,也消失得如此之快,叫她几乎无法捕捉。
紫薰浅夏那时跟她说的yi席话yi时间在她心中惊起无数惊涛骇浪,不过再大的波涛起伏,也会在师父yi个淡定的眼神中土崩瓦解。
在他的面前,你没有办法不感觉祥和宁静。
紫薰的话她并不是全懂,但是也并不是不懂。毕竟也十七岁的年纪,六界全书,七绝谱,什么情情爱爱的故事她没看过。但是知道和懂得毕竟是两码事。她知道霓漫天喜欢落十yi,知道轻水喜欢轩辕朗,也知道天庭里许多不为人知的情情爱爱的纠葛往事。但是,她却完全不能体会,也不明白,那是怎样yi种心情。
但是紫薰姐姐喜欢师父,她从明白的那yi刻开始,内心就感觉到了yi种和她yi样的悲痛与无奈,那种绝望感几乎让她窒息。
为什么,她的爱,自己能体会
姐姐说让自己不要爱上师父,可是自己就是爱师父啊天底下除了爹爹和娘亲,最爱的人便是师父了,师父要她做什么都可以,她的命,她的yi切都是师父的。
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啊自己也什么都不求,只要如现在yi样,朝朝暮暮跟随在他身边就是了。
师父说的顺其自然,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既然如此,那就别的什么也不要想,好好跟着师父,早日得道成仙就好了。
花千骨缓缓收起白子画的画卷,放入墟鼎之中。在沙滩上打了几个滚,踢踢腿,用沙子把自己身子都埋起来,先睡个懒觉再说。
大清早,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叫,有喜事啦,有喜事啦
“师父,你找我”
白子画点点头:“过几日便是群仙宴了,这次你随我去吧。”
“哇真的”花千骨yi蹦三尺高,她央求了师父好多次了,每年去都不肯带她,今年却为何允了
“上次太白yi战,你居功甚伟,王母特意让我带你前往,还专门给你下了仙帖。”
白子画递了个白金质地嵌满水晶的帖儿给她,花千骨被晃得睁不开眼睛。展开yi看,写的是“茅山掌门花千骨”。心里美滋滋的道:“我可以带糖宝去么”
白子画点点头,他们俩个,总是走到哪里都不分开的。
“太白yi战虽胜,但是明显你还是处事经验不足,群仙宴之后,为师会带你到人间游历,好好磨炼yi段时间。”
白子画心想花千骨之所以会有心结产生,无非是经历和见识都太少了。
什么都不懂的清明境界和历经沧桑c勘破yi切的清明境界相比起来,毕竟是太过简单和不堪yi击了。花千骨处于修仙的紧要关头,心结若不解开,十分容易步入魔道。或许让她在人世间走个几遭,才能重新回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真境界。
“哈哈哈哈”花千骨激动的拽着他的袖子摇啊摇,撒娇道:“师父,你实在是太好了”
白子画拍拍她的头:“去收拾行李吧,顺便跟轻水他们告个别,这yi去可能得大半年才回来。”
“师父不在,那派中事务怎么办”
“放心,yi切有你师伯做主。有要紧事,他会通知我的。”
“好哦”花千骨yi阵风yi样刮了出去。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很开心,最痛苦最愁眉苦脸的却要属落十yi了。
有没有搞错,要大半年看不到糖宝你叫他怎么活啊看到糖宝yi脸兴奋的模样落十yi心都碎了。呜呜呜,糖宝,你怎么舍得
再yi次重回昆仑山,花千骨激动莫名,这yi次,不再是当初孤苦无依,变做小虫偷偷潜入的小丫头了,而是堂堂正正以yi派掌门的身份。也不再需要与白子画共乘云彩,而是自己潇洒御剑而飞。
yi想到宴上的美味佳肴和大大的蟠桃,花千骨和糖宝就流了yi地的口水。
第yi次和师父两人出门,她的心里噗通噗通的又是紧张又是兴奋,yi路上小嘴叽哩哇啦说个不停。
虽是御剑,但是配合花千骨的速度,他们依旧是花了yi天时间才到,路上还有过几次休息。
飞抵瑶池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
花千骨俯视下面七色的瑶池水,还有万年不改的大片粉色桃林。仙乐飘飘,环佩叮咚,天女翩翩起舞,众仙对酒而歌。
yi声“长留上仙到”
再yi声“茅山掌门到”
众人皆惊,场内霎时无声,皆仰头而看。
那依旧白衣胜雪,孤冷出尘的男子缓缓落地,而身后,跟了多年前那个衣衫褴褛闯入瑶池的假小子。
此刻的她yi身简单的白色纱裙,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竟依旧是个孩童模样,半点没有长大。眉黛如画,眼若星辰,皮肤晶莹剔透,面颊圆润,粉嫩嫩的犹若玫瑰,红扑扑的又像个苹果,直叫人想上去掐她两把。
花千骨见众人皆死盯着自己,有几分紧张的拽住白子画的长长袖袍。
他们师徒二人就这样yi前yi后的走着,yi超凡出尘,yi娇憨可爱,简直是漫天粉色桃花雨中的yi幅绝景。
众仙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为那样小的茅山掌门而惊讶,更为冷若冰霜,淡如雾霭的白子画脸上,能出现如此那样温暖又带几分祥和的神色而惊叹。
此时就听四下里yi个粗野又凶恶的惊雷般的声音轰然响起。
“他奶奶的白子画老子后悔了”
酒能忘忧
听到这么yi声狮子吼,花千骨只觉得有点耳熟,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yi满头金发,满面金髯的大汉眨眼间已出现在自己面前,铜铃大的眼睛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洛洛”花千骨被吓到退了几步,待看清心里不由惊喜,竟然是朗哥哥的师父洛河东。
洛河东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她挖哈哈的笑着,伸出黝黑粗糙的大手来,掐住她的小脸使劲捏。
“死娃子,原来竟长得这般水嫩嫩的。”
花千骨哭笑不得的任凭脸蛋面团yi样被他揉来揉去。
白子画无声的挡在她面前:“洛东仙,久违了。”
洛河东悻悻然收手,鼻子哼哼道:“久违久违,我说老白啊,你命真好啊,我明明是给清虚老道送个徒弟去,怎么送来送去送到你手里了捏他奶奶的,老子后悔了,早知道我就先把这徒弟抢了得了,那收回这么多件神器的好事,也轮不到你长留山的头上了。老子想那昆仑镜可是想了很久了啊,到时候想去哪去哪,偷看哪个仙女洗澡都易如反掌。不如这样,你先借我使使”
正说着,洛河东哎呀yi声惨叫,从臀上拔出yi颗樱桃出来。
他奶奶的四仙女,洛河东心里乱骂yi通,他就知道他不该来参加这狗屁群仙宴,当着玉帝王母的面,那泼妇不敢怎样只敢玩阴的。等群仙宴yi结束,还不把自己大卸八块喂哮天犬啊。
洛河东愤愤然的啊呜yi口把樱桃扔进嘴里囫囵吞掉,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樱桃也是肉,屁股也是肉,不要浪费了
白子画轻咳两声,早已学会对他的yi切都视而不见了。
洛河东叹道:“我早知此女娃了得,就是命数不好,不过居然能有此番际遇,做了茅山掌门,还让老白你破天荒的收了当徒弟,我倒是怎么也没想到啊说起来还是女徒弟惹人疼,又可爱又懂事又听话,不像我家那个兔崽子,又傲慢又没出息,还总跟老子对着干。老白我真羡慕你啊”
说着回身吼道:“死兔崽子,还不滚过来你日思夜想的花花妹子来了,不是你缠着要我带你来群仙宴好见着她的嘛,不然老子才不来了”
花千骨yi听这话心中大喜,抬头望去,果然是轩辕朗。
虽是以洛河东徒弟的身份参加的群仙宴,但毕竟身份特殊,所以坐的也是上座。
此刻的他yi身紫衣,白玉腰带,领口高束,犹若高山遗仙。比前次见他,高贵中更多了几份出尘。与花千骨遥相对望,温柔yi笑,仍不掩王者之风。众人皆叹服,这,便是人间界的帝王。
花千骨跟着白子画,在轩辕朗yi桌旁边入座。依旧是跟那日yi样的桃花yi样的仙宴,可是又似乎yi切又都不yi样了。
少不了yi番繁文缛节,还有玉帝王母的嘉奖,众仙的寒暄。似乎每个人都对白子画会收自己当徒弟大感惊异。
白子画不爱客套,话也极少,皆是微微点头便过去了。倒是花千骨以清茶代酒喝了yi杯又yi杯。
仙宴上节目众多,有仙人登台献艺,吟诗作对,抚琴弄曲,临池高歌,亦有众仙谈笑风生,相互斗法,游戏对弈,大醉不醒。有时甚至会开上个三五天才尽兴而宴散。被花千骨闯入的那次是最短的,半日不到,众人便悻悻而归。可是这次,神器已夺回那么多件,大家心中少了隐忧,宴会上皆是yi片欢声放纵。
花千骨望着这yi切先是觉得好玩和惊奇,不yi会儿便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吃的上面,和糖宝共同奋战。轩辕朗在她左边只是yi直怜爱的笑看着她狼吞虎咽,偶尔说yi两句话,犹如清风柔柔的打在她心上。
糖宝两耳不闻身外事,yi心桃上打洞洞。上回没能吃到蟠桃yi直叫它耿耿于怀,所以从yi开始就在拼着命的吃,在桃子里钻来钻去,不会儿桌子上的桃子就被它消灭大半。
花千骨转头望向白子画,他正和洛河东还有东华上仙等人有yi杯没yi杯的喝着聊着,神色依旧淡定而清冷。琉璃杯中的忘忧酒,清香浮动,酒色冷冽。酒光掩映下的白子画身畔粉色桃花环绕,虽然依旧孤冷遥远,却添了几分暖色,让花千骨感觉心底暖融融的。
花千骨仰头望了望头上的这棵桃花树,忆起当时自己从上面掉下来时候的情景。
突然看到纷纷扬扬飘舞的花瓣,又有yi片落入白子画的酒盏之中,心中猛然yi动,拉住白子画正要yi饮而尽的袖袍。
白子画停住,低头看她痴痴的望着自己。
“小骨”
花千骨愣了yi下,反应过来,撒娇笑道:“师父,让我尝yi口好不好”
白子画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杯:“你不是不能喝酒么”
“没事,我就尝yi小口,不会醉的。”
白子画点了点头,正要给她斟上,她却手快的抢了自己的那杯去,浅浅的喝了yi口。
“小骨”
头晕目眩
依旧是不甚酒力,脸颊瞬间变的比桃花还粉红,眼睛里似乎也跳动着火焰。酒中刚刚那yi抹粉色的桃花瓣正沾在花千骨唇边,她伸出粉嫩舌尖,轻轻将花瓣卷了进去。望着白子画痴痴yi笑,便是yi阵骇浪惊涛。
白子画仓促的低头,看见她莹白的指尖持着琉璃杯,杯中酒色荡漾,明晃晃的刺着他的眼睛。
电光火石之间,yi切又恢复如常。
“小骨你没事吧”白子画揽住她酸软无力的身子。
花千骨轻靠他臂上,桃花浓郁的花香c混合着青草的绿色味道c师父的味道,微风中氤成奇异的气味,那是幸福的味道。
突然很想就这样醉倒在他怀里,永远别再醒来。
yi个声音却在脑海中时刻提醒着她,不要睡,不要贪图,不要沉沦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代价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她硬撑着站了起来,傻傻笑道:“师父,我没事,你看这不是好好的么,我的酒量其实很好的。就是现在我得去上会茅厕哈哈哈”
说着转身步伐略微不稳的离了宴席。
“小骨”白子画不放心的起身,却又不好跟去。
轩辕朗道:“尊上别担心,我去看看她。”
“哈哈哈,兔崽子,去吧去吧,不准偷看人家啊别什么都跟师父好的不学,坏的学”
轩辕朗看他醉得yi塌糊涂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追上前去。糖宝依旧很专心的埋头在桃子里面打洞洞。
白子画这又才重新坐下,接过洛河东斟满的酒,望着刚刚花千骨刚刚用过的琉璃杯,yi盏下肚,却不知道为何味道跟之前喝的完全不yi样了。
轩辕朗转了yi圈,终于在不远处的蟠桃园里寻着花千骨,原来她爬到树上去了。
坐在树枝上,怀抱yi个超级大,她双臂都环不过来的桃子使劲的啃着。鞋袜都脱在树下,光着脚丫在空中荡啊荡啊。
“笨丫头,才喝这么yi点就醉了”
“我才没有呢”
花千骨大口大口的吃桃子,却见轩辕朗走了过来,抚了抚她小脚丫上的尘土,拾起鞋袜,温柔的替她穿了起来。
“小心着凉。”
花千骨顿时yi惊,半张着嘴巴,咬下来的桃子都忘记吞了。
此刻的轩辕朗,那种温柔儒雅跟东方彧卿有点像,可是骨子里透露出的强势和高贵,却是东方没有的。
“朗哥哥”花千骨歪着脑袋好像不认识他yi样傻傻的叫了yi声,手不小心yi松,超级大的大桃子就那样砸在轩辕朗头顶上。
“啊”
轩辕朗抚着头顶的大包抬起头来,又恢复成凶巴巴的模样。
“你小子竟然敢砸我”轩辕朗拉住花千骨的脚,yi使劲把她从树上拽了下来yi屁股摔在地上,自己抱着胸哈哈大笑。
花千骨摸摸自己屁股,努力爬起来,摇晃了两下,又软了下去,挣扎半天,干脆坐地上不动了。
轩辕朗弹弹她的脑袋:“我说你醉了吧,笨死了的”
yi手捞起她飞到树上坐下。
花千骨有气无力的靠在他肩上,眼皮直打架。
“好,好吃,好喝”
轩辕朗看着她红扑扑的双颊,水汪汪的眼睛,忍不住用指头使劲戳使劲戳。
“就知道吃吃喝喝,你这头猪”
花千骨喃喃道:“忘忧酒,忘忧酒,酒能忘忧,亦能解愁,难怪那么多人留恋红尘图yi醉。”
轩辕朗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输了点真气给她。
“坚持住啊坚持住,睡过去了,可要很久都醒不来的。”
花千骨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朗哥哥的怀抱是和师父不yi样的另yi种的宽广。
努力睁眼看去,却见轩辕朗的脸慢慢幻化成白子画的,她傻傻yi笑。
小声的叮吟道:“师父”
轩辕朗紧紧把她抱在怀中:“你师父还在跟我师父他们喝酒了。”
“我可爱还是糖宝可爱”
轩辕朗无奈笑道:“这个问题跟问yi只猪可爱还是yi只虫可爱yi样没有比较性,更没有建设性”
“那为什么你对糖宝笑,却从来不对我笑”
“我什么时候对糖宝笑了”轩辕朗yi头雾水。
“哦,不对,糖宝也是我,我也是糖宝只是你认错了,那个是我,不是糖宝。可是小骨还是想看你对我笑,不是对是糖宝的小骨笑”
轩辕朗yi头黑线:“都不知道你在咕哝些什么。”
花千骨动了动身子,在他怀里找个更舒服的角度睡着。
“可是,你知道么要是,要是你只能对像糖宝的小骨好,那小骨,小骨宁愿什么也不要,就yi直这样做糖宝陪在你身边就好了”
花千骨的话声逐渐便成哼声,yi手往后伸去,紧紧环住他的腰,慢慢的竟睡着了。
轩辕朗捏捏她的鼻子,又拍拍她的脸:“喂,花小猪,快醒醒,不准睡听见没有”可是花千骨面露微笑,早就在梦中大吃大喝去了。
轩辕朗百无聊赖的拨弄着她的包子头和长长睫毛。
“死猪,这么久这么难才能见上你yi面,你居然又睡了。怎么办呢朗哥哥越来越不想跟你分开了,好想拿根绳子把你时刻绑在身边啊”
轩辕朗爱怜的俯视着她,低下头去,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上yi吻。
突然听得有人来了,抬头看却正是白子画。
“尊上”
白子画淡淡点头:“小骨睡着了么”
“恩,醉倒了。”轩辕朗丝毫不畏的直直望着他,不管他看见没看见,他心中都没有半分窘迫。只是当下时局未定,跟着他太过危险,等六界形势安稳下来,他定会用以世间最豪华最庞大的礼仪,为千古去跟白子画提亲的。
“小骨醉了,我和她就先回去了,你跟你师父还有王母说yi声,”
“好。”
白子画伸手接过花千骨,他却抱着舍不得放开,这yi别,不知道再见又要何时去了。
可是瞥见白子画望向他的深邃无法捉摸的眼神,他终于还是放了手。
眼前的白色身影犹若清风yi般,瞬间便刮的没了踪影。轩辕朗呆呆站在树下,掌上还依稀残存着花千骨的余温。
镜花水月
“师父”花千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朦胧烛光中见到白色的背影。
白子画转过身,走到榻边,手里端了碗清茶。
“好点了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就是头还有点晕,我睡了很久了么”花千骨抬头打量,空间不大,布置简单,但是整洁而舒适。
“不久,你喝得很少,所以只睡了三天。”
“三天”花千骨惊道,“可是我只是抿了yi小口。”
“群仙之中因为醉酒睡上三年的都常有。”白子画把茶递给她,花千骨正觉得口干,咕噜咕噜全喝了。
“糖宝呢”
“它也偷酒喝了,尝了yi点当时就晕了,掉到酒杯里,等把它捞起来的时候早就醉得不省人事,现在还在睡,怕是还得许多天去了。”
花千骨哈哈的笑:“师父我们这是在哪啊我怎么觉得天和地都在摇晃,是不是还醉着呢”
“我们在船里。”
花千骨yi听惊喜的跳下榻来,撩开帘子跑出去,果然是在大江上的yi叶扁舟里。周围碧浪滔滔,yi望无际,两岸壁立千仞,秀奇逶迤。新月如勾,夜空如洗,漫天的星子倒映江上,流光碎影,犹若洒落yi地的水晶。
夜来风大,万籁俱寂,花千骨跳到船头迎风而立。
“师父,师父,我跟你说,我刚刚做梦了。”
“恩”
“这三天里我做了三个梦,第yi个梦里我是yi颗石头,每天很无聊的呆在yi棵大树下面。我的身边有小草啊小花啊小树啊,很多朋友,可是我还是每天都很不开心,因为我羡慕天上的小鸟,可以有翅膀,可以到处飞,可以看到更广阔的世界。于是第二个梦里,我就变成了小鸟,可是没想到,做了小鸟我还是不开心,因为我想飞得更高更远,于是每天羡慕挂在天上的太阳。终于第三个梦里我变成了太阳,可是没想到却更加难过了。每天在高高的天上,看着小草小花和小树快乐的在yi起玩,可是我却只能yi个人孤孤单单的挂在天上。我很伤心很后悔,原来我最终的愿望,是重新做回yi个小石头。”
白子画走到她身边,摸摸她的头。
“后来呢”
花千骨轻轻往身后依,靠在他身上。
“没有后来了,因为我只有三个梦啊,所以不能变回小石头,还是继续做我的太阳。但是我已经懂了,虽然孤独的挂在天上,但是我可以每天都可以看着大家,给大家温暖,还可以看见世界上很多有趣好玩的事情,所以最后我还是很开心。”
“大梦三生,这个便是忘忧酒的功效,你可知道这梦的寓意”
“恩。”花千骨用力点头,“师父,我知道,最初拥有的其实已是最好。还有便是,哪怕回不到最初,心中没有执念,只要好好的做自己就能开心。”
白子画蹲下身子,看着她点点头:“小骨,每个人每个阶段都会有不同的梦想,有时候是自由无拘,有的时候是海阔天空。所以不管小骨你以后有了雄鹰的翅膀,还是太阳的能力,都yi定要记住自己身为yi颗小石头时候的心情,多多造福苍生大地。”
“哦”花千骨有点捉摸不透白子画面上的表情,可是心里却暗暗发誓,她才不要做什么小鸟和太阳,她只要yi辈子做师父身边的小石头。
“小骨,师父给你看的那些剑谱你可都有练熟”
“恩。”
“为师再传你yi套剑法,此剑法不用来对敌,只用来修身与清心,对提高内力大有裨益。我只演示yi遍,你看清楚了。”
花千骨yi听心中大喜,跟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师父除了弹琴还从未亲授过她什么,基本上都是让她自学。别说看见师父与谁打斗,就是练剑也偷看不到。奇怪了,今天师父是吃错什么药了
“此剑法名叫镜花水月,讲的就是yi个空字。”
白子画飞身已矗立在江面之上,月光下更显得白衣胜雪,周身yi圈淡淡的银色光晕。倒映在水中,美得如梦似幻,直叫花千骨倒抽yi口凉气。
却见白子画随风而动,在水面上如履平地。白衣翩然,黑发如瀑,却又始终波澜不惊;矫若游龙,贯若惊鸿,犹若仙人九天飞临。
花千骨完全呆傻的愣在当场,仿佛又回到当年群仙宴上第yi次见他的模样。
他手中无剑,却胜似有剑。江中倒映的点点破碎的星光,yi点点飞起,环绕他周身。白子画的手中似有似无yi把银色光剑,上指天,下指地。陡然之间,整个江水都停止了流动,波浪也凝固成形。却又在下yi个他飞天而起的瞬间,涌起巨大惊涛,白子画剑气yi指,立刻飞花碎玉。
多少年之后,花千骨常常回想这夜师父在江上为她月下舞剑的情形,那是她人生最美最梦幻的场景之yi。如果可以,她宁愿不惜生命去交换,只要可以重来yi次,重新回到做他身边小石头的自己。
“你可都记清了”
花千骨抬头看他,犹若仰望天神yi般,心中满是敬畏。
她的心,只需要他低头yi望,便瞬间静如止水。
“弟子都记清了。”
那yi夜,白子画在yi旁静坐,偶尔指点yi二,花千骨在江上舞剑,舞累了就躺在他身边的甲板上抬头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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