遢的。”
直逛到天色渐黑,我们到了天和门口。我出示了优惠卡,立刻有两个长像甜美的姐儿娇笑着把我们迎入包厢。之后又有帅气的r送来果盘啤酒零嘴等,堆满了两张桌子。
张小玉叉起颗葡萄送入口中,不客气道:“叫你们最帅的帅哥到这里集合哦还有再来些小姐,让两位先生也挑下。”
那两位先生当然指的毛阿哥和美人师父。美人师父仿若没听见,心拿着买化妆品时赠送的小镜子左照右照,自恋得快流口水毛阿哥更是尴尬得两眼四处乱瞅,还边假装咳嗽。
r认识我和张小玉,却不认识两个帅哥。今看张小玉今天副大姐大派头,连忙应承下去。不会儿就领了若干帅哥靓妹进来,时间脂粉味和古龙香水味混合在起,浓得让人想吐
“费思特”张小玉指着其中个子最高,模样也最显眼的超级帅哥几乎跳起来。“你,你不是出国了吗”
“是呀。刚回来。”高个子帅哥笑笑,“选我吗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墨色的眸子望向我,他微微鞠躬。绅士优雅又迷人。看得出来,他这趟出国多少些收益。
“可你的价钱好贵。”张小玉说着吐吐舌头。不甘又可惜。
“今晚五折。”
“哇如果你没长价的话就成交”
“成交。”
没再叫别的陪同。就算费思特不长价,而且打五折,我和张小玉半年的薪水也只够玩他次。毕竟,他是整条红灯街的。1
1不愧是。1,对四也能应付的轻松自如。别想歪了,只是喝酒聊天喝歌而已。他相当懂得如何活跃气氛。懂得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哄得我们都乐呵呵地,心甘情愿被灌黄汤。
酒之所以好喝,是因为可以醉人。那种晕乎乎,暖哄哄的感觉宛如睡在云彩上,就算明知是阴谋,也宁愿冒险放纵地享受。
半昏迷中,感觉被人抱起,到了另个房间。那人把我放到很硬的床上,又出去。然后又进来了很多人。他们摸到床边,粗暴地撕扯我的衣服。
我使出吃奶的劲,狠狠咬了正猥亵我脸蛋的只手,然后在男人的痛叫中睁开眼睛,爬起来叫道:“费思特,你出来”
这是个肮脏的屋子。墙壁上糊着报纸,看起来很斑驳。地上也堆着乱八七糟的东西,空气中弥漫着股霉味,闻起来相当不舒服。但最让人恶心的不是环境,而是那些个围住我的男人。他们或老或小,或胖或瘦大概有七八个,肤色黝黑,指甲又脏又长,好久都没有修剪过,甲缝里全都是黑的他们的身上也很脏,像很久没有洗过澡的样子,发出阵阵难闻的味道。
我的话音刚落,屋子的木板门吱的打开了,被我叫到名字的男人很有型地斜倚在门边。他的个子很高,差不多比月秀还要高出半个头,有米九几吧他的样子也很帅,长着浓浓的眉毛,深邃的眼睛和高挺的鼻子。嘴唇略厚却十分性感。整个五官凑在起,很有些野性的味道。不过他的头发上擦了发油,梳成英国绅士的样子,这样的发型在理论上是不配他的气质的,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有本事搭配到好处。
“你醒得真快。”他微笑着调侃我。半透明的薄衬衫只扣了下摆两个扣子,故意半露出古铜色的性感的胸部。
我也给他个笑:“本也没睡着。灌下去的酒都吐在面纸里了。”
他愣了下:“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心眼。”
我说:“是你的计谋太拙劣,开始就露出那么多破绽。”天上不会掉馅饼,若掉了,定是人为的,有毒。
他闻言笑容隐去不少,冷道:“那你还敢来”
我故意叹气,苦笑道:“我还抱着那么点希望,人都爱贪便宜不是”
他连点冷笑也挂不住了,横眉立目愤愤道:“萧夕夕,你到现在还敢耍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哪你知不知道你将会被怎么样”
冷眼打量周围的男人们,那些浑浊的眼里俱是赤裸裸的欲望。
真的叹气,我说:“你这又是何必旦我去报警,岂不也要连累他们”只要给钱便可以为其做任何事吗没有道德,没有良知。生存与欲望是人与生俱来的本性还是以此为放纵的借口
“你闭嘴”他喝断我的话,“你以为你还能出去吗我不会再让你出去,从今以后,你再也无法离开这里步”
“你疯了”他布满血丝的双眼让我心惊又怜悯,“你怎么了出国趟受什么刺激了”
他被问得大笑,俊郎的面部被夸张得很吓人。“哈哈没错。我疯了我被你逼疯你既然瞧不起我,不爱我,当初就不该招惹我我也根本没出国。我离开这里躲回老家,想找个女人好好过下半辈子。可我根本忘不了你我无法碰别的女人,我什么都做不了,每天都控制不住地去想你你让我活得那么痛苦,自己却没有点愧疚感,还在花天酒地,过得那么好我不甘,我要报复,我要毁了你”
心口抽痛,我有那么恶劣慌忙摆手解释,“等等费思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也从来不是想耍你。我承认那时自己很差劲,因为没几个钱,知道上不起你,只好耍些手段占便宜。可我根本不知道你会爱上我,我以为你也不过是把我当成普通主顾在玩玩的现在我知道错了,我正式向你道歉,愿意多几倍的补偿你。价钱随便你开,我砸锅卖铁定还你”
“呵用钱补偿我我的感情,我的生,就只值几张钞票还说没有瞧不起我,你压根没把我当成真正的人没错,我做鸭很脏很贱,可你也好不到哪去你跟多少男人睡过你不过是个给钱找操的鸡”
皱皱眉毛,我没跟他分辨。爱怎么说随他好了,如果挨骂可以让这件事完美解决,我倒情愿陪他把唾沫耗干。
他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气短,更嚣张道:“既然你那么欠操,我就好好满足你”然后他又对那些男人道:“你们还等什么我花钱雇你们是站着看的吗”
刚还埋怨我用金钱补偿他是不对的,他现在不也在用金钱补偿自己不过我是给他钱,而他是自己花钱。由此可见,赚钱并不是最开心的,玩票才是最终目的。
使点轻功,相当容易地躲过男人们的碰触,我在他们的目瞪口呆中飘过他们头顶,站定在费思特面前。
“你这是怎么回事”对于我的速度和身法,他十分吃惊,睁大了眼,脸的不信。
我笑笑,“我说我练了轻功,能飞得比鸟快你信吗”
他不置可否。
我也不愿多说,便转移话题道:“算了吧,费思特。我也并非有心伤害你,我现在诚心向你道歉,你就当之前是我不懂事原谅我好吗让他们走吧。相信你也能看出来,他们没本事碰我的。”
他先是摇头,之后又疯狂嘶吼,“算了怎么算了除非你跟我结婚,以后永远跟我在起否则”蓦地,他自屁股后面摸出把水果刀指向我,“我先杀了你,然后自杀”
面对并不怎么锋利的刀刃我感到可笑,也渐渐失了耐性。“你怎么比孩子还孩子实话告诉你,当年我踹你就是因为你这烦人的性子。我不就跟你上过次床吗怎么就成了你的私人女伴不允许再跟别的男人交往了连笑多点都不行你以为你是谁我老公还没这么管我呢还有你在床上表现得也够差劲,猛是挺猛,可点也不给人主动权拜托给钱再少也是我买你,不是你买我好不好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你跟我谈职业道德你还是把当”
“对我就是把你当鸭想不做鸭也行啊,你不已经赚了不少了钱了吗拿去当本钱做生意呀等你阔气成了老板了,我铁定高眼看你。得了,把刀收起来吧。就这玩意儿,杀鸡都杀不了,还杀人呢。另外别用自杀要胁我。我已经结婚了,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去和我的老公起生活,不可能再跟你有什么联系的。你要死要活都与我无关。顶多在我的艳情史上再填笔。当然,那时我就不会说你是做鸭的了,掉价不是”我有长大,我有成熟,我有脾气。
“我杀了你”刀尖在眼前公分处停住。白玉般的两根指头轻轻钳住那握刀的手腕,任手腕的主人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杀人便得偿命。为这样的人抵命值得吗”天籁般的声音温和地说着,但那双看向我的紫眸,却闪出狡黠的灵光
“你是”
“我是夕夕的丈夫。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是吧夕夕”
“呃那个嗯。是的。”
“我比你美丽,比你聪明,比你身手高强。她当然会选我不选你。你死也没用。”
“”黑色的眸底渐渐溢出绝望,刀子自指间滑落,掉在地面,叮铛做响。
“呃费”
“回了,夕夕。该睡了。”
“好吧。”
美人师父是对的。断就断得彻底,心死才能不伤。
第八十三章
对于费思特,我心里有愧。以前是我不懂爱,伤了他。现在我懂了,却不能爱,又伤了他。
“为何不求我带他同回去他如此在乎你,会随你的。”美人师父咂着指间残留的巧克力沫说。他不但对现代文明接受的快,对现代食物接受的也很快。他喜欢好利来的黑森林蛋糕,喜欢必胜客的彼萨,喜欢肯得基的汉堡,却讨厌可乐和咖啡。
“得了吧,那几个醋坛子还不打翻天他们就为风契和我多睡两天就都跟我冷战了,再多个说不定会写集体休书再说了,那家伙去那靠什么生活还做老本行吗他肯我也不肯”玄辰星有玄门,朱君止有罗刹教,月秀看似闲人,其实经常有人慕名备重金拜师学艺具体收了几个徒弟我不清楚,反正从没听他提过没钱花之类的事儿。萧然仍给铭王爷当侍卫头儿,因为曾经有过节,似乎薪水减半,但马马虎虎还够吃喝。风契被我雇为专职保镖,偷鸡摸狗,找岔打架必备人选没办法,所有人中只有他最清闲,最乖,最听话,而且本事最大。
“这么说,你还是嫌他。他要有朱君止和王爷那样的能耐,你就会收他了。”
“我靠我看起来那么势力吗我是为他着想好不好你以为每个人的适应能力都向我这么强啊你知不知道光是上厕所不能用抽水马桶有多痛苦我还要每月将大堆棉布偷偷摸摸凉在院子里,有人来就赶紧得收起,不能光明正大地去买卫生巾而且在那里没有男人第三只脚穿的袜子我每次上床总得有提防,往往得在最关键的时候起来,白白丧失许多高嘲机会还有”
“夕夕你在兜圈子。我问你为何不要他,你却跟我诉苦。”
“呃有吗其实是真的很苦还有很多呢,美人师父,你听我说”
“既然那里的生活如此辛苦,那么不要回去吧。”
“嘎”
“就在这里过辈子。我做你的相公,你仍可以找那个男人,或者别的男人。但要领回家的话,他们得听我的。就好像在那边,所有人都要听哥哥的。”
“教你上网果然有益处,才两天而已,你已经学会编笑话了。哈哈,美人师父你真聪明。”
“愿不愿随你。反正我定是留下来的。”
“呵呵,这个更好笑”
“你腹中的孩儿要姓玄,出生后由我教授本事,将来继承玄门。这是天大的喜事,笑也该笑这个。”
“啊”
“人为灵体,身有灵气,因修行不同,强弱不定。近半月来,我观你灵气增长迅速,却踞于腹部不散,断定你已有身孕。虽然那孩子非我玄门骨血,好在有神裔做父,半仙为母,再由我为师指导,倒也能成大器。”
“神裔你是说风契我就说他天天缠着我肯定有问题要知道这蛇崽子连睡觉都趴在我身上”
“你过于重性薄情,有这子已是几世修来的福份。若无神助你,你到老连个送终的都没有。”
“靠被你说的我真衰我有交养老保险的,到时候可以去福利院”
“福利院是什么”
“呃就是养老的地方。照顾没人管的老人话说回来,古代没有那玩意儿,不如回去弄个嗯好主意跟铭王爷借钱,以官方的名义办,吃皇粮,铁定黄不了”
“你回不去的。此番带你我过来,因有神镜相助,我未费多少力气,可哥哥的血咒着实难破,为撤底破去咒术断去你们之间的联系,我已散功。若再修练功成,须再等十年。”
“这个玩笑不好,点都不好笑。”
“是否玩笑,你看看自己的手腕便得清楚。”
我的手腕很光洁,皮肤细嫩,无任何瑕疵。
美人师父很美,很聪明,他的智慧他的能力胜过我见过,听说过的所有人几乎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但他也不是真正的无缺,他少样东西人性。
“世上有多少人有多少神有多少生灵就算太阳又怎么样宇宙中还不是有无数个美人师父,做徒弟的不孝,回你句: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提了行礼箱,我坐上火车回老家。坐位幸运的靠着窗口,晒着暖暖阳光,不由得泛出困意。闭上眼睛正欲小睡下,却感觉眼前光线被什么遮了,心里揣定有人落坐。不由得惋惜那美好的温暖,却也只能无奈认了。大家都有买票,我总不能霸道得不让人家坐车吧
“你老公呢怎么不陪你”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倒霉的事儿总要起发生,买彩票却很难中双份
双手捧住脑袋,抓了头发狠狠拉扯,直到觉得痛了才放开,“咱俩干脆点吧,费思特。你不就想玩儿命吗行。咱俩下车买两把刀对着砍,谁挂了直接抬进火葬场”超有魄力地说完却没动,干嘛骗他下车呗谁闲的没事儿找死玩儿忽悠才是正道
“你就这么讨厌我宁可死也不愿跟我在起”
“拜托大哥你别总是这么自怨自哀好不好再跟你说万遍:我结婚了,我有孩子了,我从良了,我不能再跟人乱搞了”
“这只是遍。”
“你不会买个录音笔录下来,天天放啊这也要我教长脑子干什么用的你”
“我还从没见你这么大脾气,出什么事了”
“关你屁事”
“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谁”
“你的那个丈夫。”
“那个哪个”
“还有哪个你的丈夫有几个”
“靠我说六个你信不信”
“如果是你的话,我信。”
“切,脑子有病。”
“我有个朋友出国了,她在你住的城市有个小酒吧,转交给我打理。我学过调酒,可以赚些钱,养得起你,和你的孩子。”
“你的朋友对你真好,你该养她。”
“我给了她二十万。而且听说她的丈夫在那边的华人报社做编辑,生活不成问题。”
“比较起来,我更对女市长的艳情史比较感兴趣。那个什么什么杂志上不是还做了封面我记得标题是四个大字男色妖姬”
话音刚落便被双手卡住脖子,野性的男人嘶声吼着:“为什么定要这样逼我我会杀了你的,我真的会杀了你然后我自杀,陪你起死”
“尽管来啊。不过你的手力不够大,提醒你买刀先。”热血涌上脑袋,不知死活地说完,却在见了他眼中的血丝时,又莫名心痛起来。
呵,我这是干嘛呢纵使再气,也实在不该拿个无辜人泻愤。这个男人真的被逼疯了呢,手心真的在使力,想要将我捏碎。如他狂乱的眼底里心碎成片的绝望。
周围的乘客叫来了乘警,费好大功夫才把我们分开。眼看他们即将对费思特做出什么“使他安静”的事情,我连忙喊停
“住手咳不要打他,我们,我们是夫妻,家务矛盾而已。”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所以中国人由不喜欢管别人的家事。人家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最后还是个鼻孔出气。管多了,会惹身臊。
管闲事的,和见义勇为的人很有默契地齐撤了,匿大的车厢里,只剩下我和费思特大眼瞪小眼。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抚着还有些疼的脖子说:“我有孩子了,你杀了我就是尸两命。你只死次不够陪的。”
他嘶声怪叫:“你还要怎么玩儿我”
我说:“我怕你刚才的行为伤到孩子,下车后你得陪我到医院检查下,还得负担医药费。”这样说说而已,要是孩子真的有事,我不会叫他出医药费,我会要他的命
“你简直是恶魔”
“我是天使,可惜只有边翅膀,不然能飞上天去。”
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戴着金丝边眼睛,眼角有些鱼尾纹,很有种慈爱母亲的感觉。她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很仔细地给我做了综合检查。然后告诉我说胎儿很小,还看不出什么,不过我的身体很健康,应该可以生个健康宝宝。
我说好,然后跟她约定了下个月的检查时间。临到离开时,她很自然,又很关心地嘱咐费思特:“头个月挺危险的,办事儿别太勤,也尽量小心点。”
我觉得挺尴尬,费思特却没多说什么。脸皮红了红,低声应了。
出了医院大门,我跟他说拜拜。然后伸手去招计程车。他拦住我,抓着我的手腕攒着不放。
“你怎么跟你父母交待”
“能怎么交待实话实说呗。”
“这样的事,他们怎么能接受你不要骗我了,你根本没结婚我去你租的房子里找过你,那个男人什么都告诉我了”
“哼,美人师父真不是东西。早知这样我何必给他交年房租该把他赶到大街上。”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就算愤怒也得自己扛。
“跟我结婚吧我会好好爱你,疼你。会对这个孩子好”
“半小时前你还想掐死我。”
“我错了,我向你道歉那时我真的没有理智了,我我们都忘掉以前的事好不好我会做正当的职业,做个好丈夫。”
“跟你说笑的。费思特。我本也没想让你负责,当时在车上只想缓和下气氛。把眼光放远点,你会找到更好的女人。真的。我只是雌性荷尔蒙发达些,如动物般较容易吸引雄性的注意罢了。除此外没什么优点。”用他做挡箭牌,确实可以有许多方便。可我不想那么做。他是个可怜的被情所伤的家伙,我不想再利用他。
“你会后悔的。”
费思特所谓的让我后悔,是要杀我全家当然,这是事后我才知道的。如果事先知道的话,我绝对会先下手。我错误地过高地估计了他的理智,我以为他只会对我动手,而且就算动手也没本事杀我。
那是个星期的下午,他打扮成民工模样,扛个煤气罐上我家,计划寻找机会引爆同归于尽。可巧那天煤气管道进行临时维修,前天晚上就贴出通告,让各家有所准备。家里做不了饭了,我只好出去买,没想我前脚刚出门,后脚费思特就来了。当时我妈还特惊奇,连连赞叹她家姑娘真懂事,办事效率真高,知道老人吃不惯外面的东西,就叫人送了煤气罐来。然后就特热情地把费思特让到屋里,又倒茶,又递烟,又说辛苦的,把那老哥给弄懵了。
其实费思特这人不坏,就是长期干那种工作心理极端自卑,又被我刺激了下,思想有些偏激。只要他人给予点点关怀和温暖就很容易被感动。我妈正好在这时候,如天使大姐般给了他温暖,下子把他从地狱的边缘又拽回天堂。所以他就觉得原来这世界上还有好人啊,萧夕夕这混蛋该死,可不能连累她纯洁的母亲。于是就打消杀我全家的念头了。
之后我就回来了。手里拎了堆方便餐盒。见费思特在沙发上坐着,骇得如天女散花般全扔了。当时我的心凉得就好像三九天里的冻萝卜干下子就想到这小子不是干好事儿来的,准是想对我的家人下手。看他这么悠闲,大概是已经得手了,那么我是该把他砍成肉沫包包子吃呢还是直接活埋给小区花坛当肥料
这时我妈正焖上米饭从厨房里出来,见我和费思特之间的气氛如此诡异,就胡思乱想开来。她也是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有知识有文化喜欢赶潮流的半老太太,点也没不好意思地大声问道:
“他该不会就是孩子他爸吧”
我由惊恐到悲愤到惊喜到喷饭转得太快,再加上怀孕气虚,下子没缓过来晕得人事不省。以至于费思特是怎么认了这个糊涂爸爸的都不知道。然后就被强逼着办了结婚证了。
登记那天我妈还很认真地嘱咐我说:“别太挑剔了,孩子生下来没有爸爸怎么上户口这男的长相人品都还不错,又这么肯负责,就算他现在扛煤气罐挣得少点,以后慢慢会好的。水电煤气都是垄断行业,等将来他混上抄煤表了就赚多了。”
第八十四章
领了红本本,在家门口的小火锅店摆上两桌,叫几个直系亲属和街道大妈见证下,就算结婚了。我坚持不要钻戒,也不穿婚纱,理由是太浪费钱。孩子出生要买奶粉,买玩具,大了要上幼儿园,上好学校,上乱七八糟特长班,然后还要买房讨老婆费思特取笑我,说我这是孕期忧郁症,明明是个特自私,特没心肝,不顾及他人的家伙,竟会为自己的孩子打算那么长远。还说我定生完孩子就会后悔,再吵着要补满汉全席。
我回骂他智商太低,说他个扛煤气罐的,哪来的钱摆席太过招摇还不把我妈吓着虽然从小我妈就教导我职业不分贵贱高低,可要知道我嫁的人是干牛郎的,多半也不会舒服。怎么样骗人遭报了吧为讨岳母欢心,他还真就得找个扛煤气罐的工作
可他必竟不是扛煤气罐的。就算他身形比较高大,但总归是没多少力气的普通人。个煤气罐他能扛,两个呢十个呢每天要爬多少楼梯的说
第天,他腰酸腿疼地回来了,勉强冲个澡仰到床上梦周公去。
第二天,他四肢酸软还得强撑着出门,结果几乎爬着回来。
第三天,他可怜兮兮地装病,想懒天。可我妈关心女婿关心得要命,非送他去医院扎针。
第四天,他学精乖了,跟我妈说他找着个在酒吧干r的工作,可以多赚些其实也就是他从某个女性朋友那买来的酒吧没想我妈却很不满意,苦口婆心地劝他坚持下去,混到以后抄煤表了可以赚大钱
费思特哑口无言,把最后点希望,用近乎绝望的眼神寄托给我。我嘿嘿笑,暗想你小子也有今天可算恶有恶报,自作自受。不过看在他是我的孩子的挂名的爹的份上,我还是得帮他把的,不然备不住哪天他又被逼得神经不正常了,真会点煤气罐炸我全家到时他就不会再念我妈的好了,就会想:花前月下果然比不得花钱日下这老太太也不是好人,为几个臭钱硬逼我个堂堂少爷去干苦力的活,连新婚蜜月都不让我过,搞不好都是和萧夕夕串通好了的为了世界和平,全炸
激灵灵打个冷颤,我将胡乱寻思出的不安吞回肚里,然后抚着微凸的小腹道:“算了,妈。他喜欢在酒吧做事,就去做吧。正好那边的工作时间灵活,可以方便陪我去医院做检查。”
世人都说隔辈亲。尤其因为教育失败出了我这么位,打小就行事出格,爱乱搞男女关系,甚至导致未婚先孕的女儿,所以我妈几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下代身上。如今我说为了孩子,她立刻点头答应,并且十分鼓励费思特再找份更闲的工作,最好是任私人保姆,能二十四小时哄着我娘俩儿。
肚子天天大起来,我却天天愁起来。先是到医院检查时,医生说我的血型和般人血型不大样,又照b超说我肚里的宝宝也有些奇怪。似乎只有条腿,后背的肩胛骨还凸出块儿。我就想啊,是不是又长蛇尾,又长翅膀呢长尾巴的是像风契那样的人蛇这我可以理解,长翅膀的是天使这我也非常乐见,可又长尾巴,又长翅膀的是什么蚊子好在没照出个蛋来,可以确定为胎生脯乳动物,非卵生其它东西。
眼见生产的日子到了,我愁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样的怪物我在哪生家里吗我怕死得很呢,何况现代去哪找稳婆医院天啊,那还不得引起轰动我的孩子生来可该怎么做人搞不好他从娘胎里出来,所见到的第缕光线就闪光灯晃成白内障青光眼啥得还算小事,要是照片散播出去,上了报纸,准儿成个中国,直接进非正常人类研究所,如周某人电影中的闻西般从事被研究工作
人家十月怀胎,苦熬苦盼,我怀胎十月,感觉光阴似箭
腹中振痛得要命,却仍是未想出万全主意。罢罢儿啊,娘拼死也不能让你成了大型蚊子标本,生死由命吧
听说疼痛分十二个等级,最轻微的级是被蚊子叮口,最痛的十二级就是生产痛。不过我想我定痛到了十三级了,因为在我撕心裂肺地嚎着生孩子的时候,个蚊子扑到我面上,很不客气地给了我口
“费思特你死哪去了快点帮我拍死这只蚊子报仇”我死命撕扯着床单喊着。那家伙什么时候跑的开始还拍胸脯保证绝不晕血,会直陪我,结果我才刚叫了两声他就吓跑了这么靠不住
我妈到底是过来人,连忙安抚我道:“刚才有人敲门,小费出去看看。这蚊子也不能打,今天不准杀生,咱得给孩子积德”
这也积德那唐僧岂不该主动把自己卸成八十份,托孙悟空给每个妖怪都孝敬上
却在这时,费思特进来了。也不算是进来,他只少许地推开门,探进了个脑袋,面色很是尴尬焦急道:“夕夕,门外来了个和尚,说是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来的,你见不见”
我痛嚎大骂:“废话我这样能见谁”现在的我需要的不是上帝而是产婆
费思特很委屈,“我也是这么跟他说,可他不走,硬说要见你。他说这孩子异于常人,他师弟想收这孩子做徒弟。”
我气得抓了枕头朝他扔去,“滚管他师兄师弟,我的孩子不能做和尚”
费思特吓得赶紧关门,但不到半分钟,他又打开,硬着头皮道:“夕夕,他拿了颗药丸来,说是可以缓痛的,你吃不吃”
“死去止痛我还不如扎吗啡”
“他说有助产作用”
“给我吧,小费你先去招呼客人。夕夕快把药吃了,信佛的都是好人,害不了你。”
所谓百善孝为先,我能对费思特又骂又吼,却不好意思拂我老娘的心意。这都是打小教育出来的,不听话就打
我盯着那黑不溜秋的药丸好半天,才下定决心闭眼吞下去。纵使现在我妈慈祥又和蔼,可我总忘不了当年她擎着笤帚楼上楼下追我那会儿,见她瞪眼,立刻心有戚焉,纵使毒药也吞了。
药丸溶在胃里,不会儿便起了效果,腹里热乎乎的,别提有舒服我惊喜异常,立刻扯着嗓门大喊:“费思特问他还有没有了,再给我要颗另外花钱多买些留着”谁还没个不时之需此等神丹妙药就算自己不用,拿出卖钱也能赚它不少
费思特没答话,却听得个悦耳男声道:“色娘徒儿想再要些也无妨,这本是为师未教给你的本事,就是把药方传你又有何难可你却得让你孩儿也管我叫师父。他比你多许多天份,你驽钝未学的,为师都教给他,也免神术失传,后继无人。”这声音飘飘缈缈,似远似近,听不出人在何处
“美人师父”我惊叫,费思特刚才明明说是和尚呀这小子认人的眼力也忒差,就凭美人师父的长相,就算剃了秃瓢也是尼姑心底阵翻腾,暗自寻思大事不好,这药定是他给的止不定还有什么名堂呢
我妈在旁见我眼珠子转乱,面色异常,不由关心道:“咋了你刚才嚷嚷什么师父”
我心绪不定,腹痛又起,只得咧嘴道:“是个妖精妈,你到门口去念阿弥陀佛万遍,千万别让他进来”
我妈这边敲我脑袋,骂我没正经,另边美人师父又道:“夕夕你好大胆子,竟敢骂为师是妖精哼,本来为师今次是想弥补曾经过失,待助你产后,送你回去的,看来不如作罢师兄,劳你费心,我们走吧。”
什么什么时兴奋竟想从床上蹦起,结果动作太急,竟下子把腹中胎儿挤了出来
婴儿哇哇啼哭之声大不过我的嗓门,我近乎谗媚着喊道:“美人师父请留步万事好商量,好商量”
初生的婴儿好难看,浑身皱巴巴的,像猴子。我倚着枕头,半坐半躺着,厌恶地用两根指头提着“它”仅有的只深棕色的“脚”,将“它”倒拎着打量。正如先前我所想像的,“它”无腿有尾,背后还长着两只粉红色肉芽似的小翅膀。好在“它”比较胖乎,翅膀又短小,丑虽丑点,可比之前我决心要拍死的蚊子顺眼多了。“它”被我倒拎着,却也不怕,小嘴咧,竟冲我咯咯笑开。张猴子般的小脸立时皱得更像猴子。
“你怎么能这么糟浸孩子快给我”不容我反对,我妈已快手把小猴子抱在怀里。用干净柔软的浴巾仔细裹好,像个茧蛹。不难看出她见了这么个常人眼中的畸形儿很有些吃惊,但毕竟是有骨血亲的,就算是妖怪,她也疼宠得不得了。
“嗯又是个女徒弟。夕夕快麻烦你母亲把孩子抱出来给我瞧瞧。”前声还虚无飘渺,后半句却已确确实实自房门外传来。
“妈呀什么时候进来的”就听费思特惊叫声,然后就有什么东西被撞倒。我听罢仔细想了半天,断定是有两位外来客的。个是费思特说的和尚,另个是美人师父。开始美人师父没有进来,所以费思特只说有和尚,现在美人师父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才把费思特吓了跳。
我妈对房外的异常响动也很奇怪,她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走去门边,谨慎地把门拉开条缝探着头瞅。“啧啧,这孩子真俊哪来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妈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人们通常忘了色彩艳丽的多是毒物,就如美人师父。
并未听闻美人师父回答什么,只见花影闪,细窄门缝蓦地敝开,那婴儿襁褓已不翼而飞
我心里惊,顾不得产后体虚,挣扎着欲从床上爬下,却刚有动作,便听美人师父道:
“色娘徒儿慌什么我又不会哺乳,不会抢走孩子的。”
这才略略宽心,又觉背后湿凉凉的,原是出了许多冷汗。
“夕夕,他倒底是什么人”我妈火了,口气不善地质问我。“还有你回家浑身就透着股子不对劲,到底闯了什么祸全都给我说清楚”
好脾气的老妈都火人了,这事儿也就不好瞒了,我只好把曾经过往大概说了下,不过还是隐瞒了费思特的本行职业,只说他是服务生,跟我有过夜情。
我妈听罢却没什么太大反应,只长长吁了口气,叹道:“多大点儿事还瞒我,我当你欠人家钱哩。”
瞧瞧,什么叫新新人类就是对钱比对怪力乱神的事儿更上心的人
我不明白美人师父怎么知道这是个女孩,小东西和风契样,下半身是蛇尾,生殖器官点也看不出来。
美人师父不屑地瞥我,说我虽顶着玄门弟子的名,却连丁点修道的基础都没有,连最简单的批八字,占玉弄瓦也不清楚。
我揪着被子不服地说:“这能怨我吗当初是谁只教我轻功的”
他就说:“要不是你心无正路,心思都放在男色处,我能不教你吗”
我无语了。心里默念食色性也,好色也非不正之路。
不过色归色,正经事我还是不忘的。冷静下来,我仔细思考,这孩子真跟了美人师父,学得身奇艺是个好事,可人品呢对于小孩子,跟什么人学什么人吧我可不想让她也像美人师父那般没了人性
思及此,我反先前的殷勤谄媚连忙推拖。就算美人师父再次提出要送我去见那六个老公,并且许诺教我随意去返的法术也是如此。费思特为此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赶紧把刚才不知从哪摸出来的两瓶白酒放好,免得拍大腿乐时碍手碍脚。这家伙也学聪明了,知道了煤气罐的种种缺点,就改泼酒精了。
乐,再乐,看,火机从裤兜里掉出来了吧我不是瞎说哦。
我狠心,咬呀道:“算了吧,美人师父。我都走了这么久了,天知道回去了他们还会不会要我咱就个个说吧,朱君止是跟我感情最好的吧但那家伙可是男女通吃,没道德良心的,他教里养的俊男美女无数,随便哪个都想跟他上床有个几腿,你说他个超级变态,天不变态就会难受死的人,有那个自制力不碰吗再说月秀。那小子看似痴情,其实最不厚道。前次我诈死才几天,他就娶了个什么公主,今次我要回去了,摆在眼前的还止不定几妻几妾呢还有玄辰星,你大哥。本来就想修道修仙的,我不在正好,专心修练意升天。铭王爷更不用说,王府里如花美眷抓大把,他会给我当小爷,也就是大脑发热的冲动而为,等想清楚了,肯定还得回家把女人,如意夫人还等着他呢。萧然更别提了,就跟我欠他八辈子钱似的,见面十天能有八天在打架,剩余两天天是打累了暂停休战,天是相见两生厌把对方当空气忽略。还有那风契,也就是孩子他爹。整个未成年儿童,还是趁早回他妈身边吃奶比较好。”把话说死,也让自己心死。都说母爱无限伟大,本来我还不信,如今我却连老公都舍了,方知确是如此。
“你还真是重性薄情”美人师父银亮的牙齿咬得咯咯响。难得他有这么吃瘪的时候。张美脸又红又青的,像电视剧里练了什么魔功走火了样。他肯定原以为,只要抬出我那几个老公,我就会乖乖就犯的。
“就是就是夕夕不回去。他们都没有我对夕夕好。您两位请吧。”费思特乐得腮邦子都要移位了,边用手托着,边开门送客。
美人师父气得“哼”我声,然后狠狠迈开步子跨出门去。今天他不知怎得穿了身僧服,灰色的袍袖挥,竟连起大片残像。
“善哉善哉。女施主不愿将亲子托于不定性之人,可愿送入老纳门下老纳法号静悟,皈依于九华山化城寺。”刚才生产时,他避在屋外我没见着,现在跟着美人师父进来了,我才有机会细看,原来是位面目端庄,很福态慈详的老头。
见他耳垂厚大,眉间宽阔,心里先存三分好感,我如与年长朋友说话般道:“美人师父是学道的,什么时候跟和尚扯上关系”
和尚苦笑,指美人师父,说:“这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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