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谈?九看了朱宏景一眼,先是很迷茫,然后一个凝重的朱宏景,是绝对不会想到此时九正在吐槽,把书架上面的某本书往里面推往上面抬就能打开密室的桥段真心烂大街啦!他一直以为古代人民都应该是出乎意料的聪慧的,结果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吗?还是果然只有古代广大劳动人民才是聪慧的?作为统治阶级的太子朱宏景同志……呃,这就难说了。
事实证明,除非你练习了魔门的夺魂功之类的功夫,眼神是杀不死人的。事实也证明,不管九怎么怀疑朱宏景的智商,朱宏景除了喜欢脑补之外,还是很聪明的。
在九悄悄瞥着密室墙壁上照明用的夜明珠充满了想要挖掉的冲动的时候,朱宏景在桌边坐下,看着九,心里有些乱。
九这个人,他看不透。
这是实话。
因为父亲在当初与诸王争夺大位的时候被下黑手伤了身体,当今只有朱宏景一个儿子,他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朱宏景少年就被立为太子,被重点培养,小心保护,生怕一不小心这个孩子就被诸王给算计了去。而朱宏景也争气,聪慧,有手段,怎么看都是个明君的料子。这一次,让太平王将自己的儿子送入中也是他一手策划的,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九这个人会和传言中存在这么大的差别,让他捉不透。
“世子。”朱宏景先叫了这么一声。
“九。”摆摆手,九纠正了对方的称呼,老被人这么叫,他都快以为自己叫做柿子了,或老实话,他还是更习惯直呼其名的方式。虽然明白古代有这个避讳,那个禁忌的,他还是不怎么习惯。说句老实话,九也明白自己是有些被惯坏了,说白了就是这段时间因为自己现在的特殊身份而被捧着,颇有些过分了。而这中间,未必没有突然穿越之后的恐慌和不安让他刻意张狂。
有的时候,一个人其实可以很了解自己,只是很多时候,对自己太宽容。
“好吧,九。”看着九坚持的表情,朱宏景改口了。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如果再和九打机锋,恐怕再过十天半个月也得不出个答案来,所以朱宏景选择单刀直入地问。
他是什么意思?他还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想和朱宏景搞好关系吗?九才是被朱宏景这句话弄昏了头。该不会就像他以前看的那些小说一样,朱宏景因为身为皇室中人,所以脑补过头以为他说的话都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含义了吧?
这么一想,九觉得自己挺冤的。他很无辜地摊摊手说:“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啊!”这是实话。
“事已至此,何必再云山雾罩呢?”朱宏景眯起眼睛,手指在桌子上叩了叩,虽说这些话应该让对方主动地说方才能占据优势,但是事情到这个地步,朱宏景先开口,也没什么两样了。
“身为皇室中人,你为什么自称九?身为太平王世子,为何屡屡向本示好?身为天才武者,为何从不见你练武?”
因为古龙大大说他叫九,因为要抱你大腿换世子称号,因为其实他本不会武功……难道九能这么回答吗?
他要是真这么回答了,还不被当成鬼上身,说胡话了。
所以,九再一次说话不经大脑地顺口编故事了。
“其实……”他把面部表情调整得沧桑忧郁,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朱宏景,太平王府的事情,你们是不知道的。是吧?”
朱宏景点了点头,看着九此时的作态。
“山东,有个大明湖,是个好去处,景色优美,骚人常游。”他以这么一句开始了自己的叙述,“大明湖畔,曾有一户夏姓人家。十五年前,那家的女儿方才长成,有闭月羞花之貌,班超清照之才。”
“大明湖景色虽美,但最美之时,莫过于落雨纷纷。那日大雨,有一位翩翩公子叩门,于是那户人家就让这位公子避雨了。”
“一切都是冤孽。夏家老爷颇爱琴棋书画之雅事,而来的这位公子也于此道,大喜之下,夏老爷邀这公子长住,他也欣然应了。可这就坏了事,明明不知那公子来历,家世,那女儿却偏生看上了这位公子,以身相许,私定终生。”
“后来那公子走了。走前曾说必会回来,三媒六聘求取夏家女儿,那女儿也信了。”
“等那公子走后月余,夏家女儿方才发现,自己已有身孕。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诞下一个男婴。”
朱宏景一边听着九述说,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十五年前,正是父皇登基后,那时诸王皆被打压,隐忍潜伏,而太平王的的确确是失踪了一段时间,难不成——“那男婴就是你!?”
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除了那个孩子,夏家的一切都被处理掉了。便纵是大明湖畔,也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夏家。”一句话抹消朱宏景去求证的可能,九佩服死自己的编故事能力了,他面色平静,继续说着:“没有夏家,孩子自然不姓夏。私生之子,又怎可上了朱家族谱?”
这句话,听起来没有多少感□彩,然而细细品来,却让人心生悲凉。
朱宏景动容了。
“什么天才,什么武功,不过都是笑话罢了。”九稍微抬起下颌,闭眼,叹息一样地说:“若是被人用针扎,用鞭抽,就能成为一个天才,谁都能行的。只可惜谁知道,如此教养出来的天才,若是不被针扎鞭抽,就永远用不出武功呢?”
“呵呵,哈哈,哈哈哈!”说完,九轻笑,却在同时用袖子掩住了双目。
朱宏景呆愣地看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这就是九一直隐藏的秘密吗?即使早熟,即使怀疑,在这一刻,看见九如此作态,他还是起身,默默将手搭在九肩头,稍稍用力,似乎是想要帮对方平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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