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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小繁花|作者:applele6767|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05 17:21:35|下载:小繁花TXT下载
  《小繁花》

  繁花渐欲迷人眼 第章

  ?

  陈清揉了揉发僵的双腿,把身体向前挪了些,好让火盆散发出来的热量尽量温暖自己。

  初春的天气,风中还夹带这些许冷冽,清摸了摸被麻布刺痛的后颈,虽然穿着棉布做的内|衣,但现在的棉布并没有后世处理得那么好,接口处贴在皮肤上还是能让皮肤发痒。

  陈清抿了抿嘴,她有些饿,点油心子都没有饭菜完全不顶饿。她作为唯的孝女,这几天忙的根本没时间休息,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可以从前来祭拜的人的表情中看出来。

  她完全没想到丧事在古代会那么累,难道他们是处于把人累得麻木了后好来不及伤心这个目的么?

  丧事的流程陈清是完全不懂,不过古代就这点好,人情来往比现代浓很多,再加上养父人缘不错,许多岭里街坊和里长都来帮忙。

  陈清抬头看了看四周,小酒馆因为老板的死已经歇业许多天了,外面挂满了白帆,不知道再次开业要多久,古代要守孝的吧?可她如果要关门守孝,那自己吃啥?想到这里陈清阵头疼。

  抬头看向黑黝黝的棺材,里面躺着的是和她共同生活了10年的养父,她来到这里睁眼看到的第个人。

  说实话,陈清以个成年人的观点来说,养父这个人实在是不咋地。

  每天回来都喝得醉醺醺的,根本想不起家里还有个年仅4岁饿得嗷嗷叫的小姑娘,要不是身体里面住着个成年人,她都怀疑要是个真的4岁小姑娘在他手里能活过个月不?

  养父这人除了当家长不合格外,到也没多大问题,对年幼的陈清不打不骂,时不时的还给她些零用钱让她自己去玩,陈清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的情况。

  五大三粗的养父对着坐在对面双脚都还不能这地的陈清哈哈笑,把块碎银子放在她面前,让她去卖好吃的,完全无视她已经短到胳膊的袖子和能当九分裤穿的外裤。

  作为成年人的陈清沉默了,她拿起银子找了隔壁阿婆,除了让她给自己做两身衣服外,也给这男人做了件外套。

  男人拿到外套非常感动,哭得嗷嗷的。但如果没有那浓郁的酒味和忽视才豆丁般大的面露嫌弃的陈清外,这幅画面堪称父慈女孝。

  陈清就在这处世五大三粗,说话嗓门能穿透天花板,不提醒永远记不得的养父带领下,铿铿锵锵的活到了现在。

  抬头看着那口漆黑的棺材,陈清觉得到现在她都还没能接受,那个壮得像头牛般的家伙,怎么就死了呢?还死得那么消无声息,他不该死在这里的。他总说他还要上阵杀敌,还要为兄弟们报仇,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消无声息的死在个寂静的夜晚?

  那个口中满口粗话,却会在喝醉酒的晚上念叨“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的人,他要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在个小酒馆的后院里。

  门口的阵风吹了进来,屋子里的切都在摆动,陈清揉了揉脸,尽然发现触手阵冰凉,定睛看,湿漉漉的全是泪。

  “死老头,没想到我陈清尽然会有为你哭的天。”

  陈清拿袖子胡乱的把脸擦了下,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嗓子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她看着牌位上三个硕大的肖海明冷笑了下,她心里清楚,虽然名分上两人是父女,可他从来没把自己当女儿看过,她在他心里恐怕只是只养得好玩的小玩意。

  她来到这里时身上虽然穿着粗布衣裳,可头发黑亮皮肤细嫩,绝对不是肖海明这种五大三粗的男人能够养成的模样,果然,他也没骗自己,6岁的时候肖海明明确告诉她,她是他捡来的,当时衣服穿的很好,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不过有天他没钱买酒喝了,就把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当了,包括刻着“陈清”三个字的金锁。

  看着前面这个说得理直气壮的男人,陈清气得已经快发疯了,那锁代表着什么?在这个没有的时代里,那锁应该就是唯能够代表这孩子身份的东西了,可他却拿去当了买酒喝?

  对于把陈清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事情,肖海明却毫不在意,挥挥手哈哈阵大笑,转身照例喝他的酒去了,留下个发呆的陈清。

  说实话,陈清的确不太在意自己的身世,老实说,让她这个年近30的都市女性去装个小奶娃实在是太为难了,古代的家族她是有些了解的,如果真按肖海明的说法这女孩是出生于大户人家的话,光那些人际关系就能把她搞死,个从小学理工长大的女孩去搞什么宅斗,这不是搞笑么?她那点智商,恐怕别人骂自己她也未必听的出来,陈清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要她去做事,但要她去解决什么人际关系,那可就太恐怖了。所以对于找到亲生父母这件事情,陈清是完全不在意的也不想行动的,但问题是,你愿意不愿意,和可以不可以是有本质区别的。

  想到此陈清现在都搞不懂她对这个和自己过了10年同居生活的养父到底是种什么心态了,生活上,基本都是陈清在照顾他,每天早上搬着个小板凳站在炉灶前烧饭的是她,张罗存钱开店的也是她,每天扛着睡成死猪的肖海明回家,给他擦脸换衣的也是她,这么想起来,似乎这10年几乎是陈清在照顾他。

  可她随即又想到肖海明好的面,因为喜欢喝酒,自己也酿得手好酒,凭这本事肖海明给陈清撑起了个安定的环境,不管陈清说什么,总是哈哈笑然后全答应的肖海明,表面上什么都不在意,暗地里悄悄给她立了女户的肖海明。

  陈清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看着牌位,“混蛋,也不事先和我说声,那么突然。。。。”

  外面的风更大了,卷着堪堪初绿的枝桠四下摇曳,声仿佛叹息般的风声划过天际。

  注:

  陇西行陈陶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似春闺梦里人。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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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已逝,日子还要照常过,在西乡这个人来人往的交通发达的小县城,肖海明开的酒肆也小有名气。

  为了生意做的好些,陈清想了很多办法,什么积分送小礼物啊,买到多少钱后打折啊,这些小花招她弄了不少,而最重要的酿酒手艺,陈清却是得到肖海明的真传的。

  其实肖海明教给她这些目的非常简单,就是懒,陈清学会后,酿酒的活基本上都是她来弄了,对于养父这种醒着喝酒啥事都不干的情况,陈清除了愤怒外也只能是习惯了。

  从八岁起开了这个店后,可以说肖海明只起了个招牌作用,毕竟不是谁都能有勇气喝个八岁女童酿的酒的。

  现在肖海明死了,这酒肆没了招牌,不过老主顾都知道陈清的手艺,唯差点的就是过客,他们看陈清的模样就不太信任这么年轻的个丫头的手艺,生意的确降了不少,对于此陈清挺无奈的,虽然身体里面住着的灵魂年纪已经老大了,但皮相如此年轻,也不怨他们不信任自己。

  “老板,来二两猴头烧”

  “哎,来啦”

  陈清撩门帘走了出去,来人看竟然是如此年轻的姑娘就问:“以前的老板呢?”

  客人是个中年男人,他经常把南边的货物贩卖到北边,这条路他年都要走上几趟,对于陈清来说,算是半熟客。

  “我爹几个月前已经过世了。”二丫穿的素净,但因为要做生意的原因,并没有太过,经她这么说,来人就发现她身上不见件首饰,衣服也以白为主。

  如常表达了番慰问后,脸上也露出犹豫之色,陈清以为对方有什么话要说,可没想到的是害怕酒的味道不如以前,这酒今晚他是要招待个大客户的,如果弄掉那单生意他就糟了总总。

  对于这情况陈清已经习惯了,她拿出个干净的瓷杯子倒了点他要的酒进去,递给他说:“您先尝尝吧,百说不如试。”

  对方看着笑的甜蜜蜜的陈清也是愣,接过杯子轻轻抿了口后,脸上的犹豫才消失不见:“不错么小丫头,真得你爹真传啊?”接着环顾了下四周,刷着雪白的墙壁让采光不好中式建筑的房间内也不显得那么沉闷,四周摆放这大大小小的酒罐,上面都用小楷写着各自的名字,最里面就是柜台,里面摆满了小杯子,这些应该都是用来试酒用的。码得整整齐齐,柜台上放着几本书,除了本摊开的账本外就是几本游记,看得出来如果没人时,店家肯定坐在柜台后悠闲的看着书。店虽然不华丽,但朴素中别有番韵味。

  陈清看着对方脸色放缓,就知道他已经满意自己酿酒的味道,抿嘴笑对着中年人说:“叔,给你。”

  男人对着她笑了下,付钱后提着瓶子走了,陈清把帐算上后,揉了揉脖子倒在了椅子上。

  看着手中的账本,这个月的营业额降了有20,算上两个伙计的工钱,陈清这个月就没赚多少钱,养父的丧事把本来不多的纯款花去了大半,头疼的揉了揉太阳岤,陈清决定不能在这么下去了,要不做改变的话,原来的客源都会被别家抢走的。

  陈清觉得还是按照自己之前的办法,做蒸馏酒。

  蒸馏酒需要的些设备清很久以前已经让工匠做出来了,但也许密封性不好,损失率有些高,再说当时养父还在,清不太好弄得太过,所以这些都是她自己私底下偷偷摸摸弄的,工匠也不敢请名气大的,总之,实验倒是成功了,但要达到生产的要求,以清的眼光看来需要改进的地方太多了。

  现在养父已经去了,清到也不怕弄出太超过的东西出来,反正别人问起,她全往肖海明身上推就是了。

  “经济活动推动科学的进步,古人诚不欺我呀。”清哼着小调,招呼伙计注意看店后,个人往后院走去。

  酒肆并不大但格局很好,前面是店铺,楼上两间是两个伙计住的地方,以前后院是肖海明和清的住所,现在都归她了。

  养父过世后,清就光明正大的把蒸馏酒设备放在院子内,在现在这时代,酿酒还真是项体力活,篓篓二三十斤重的酒糟,没点力气还真搬不起来。

  要以前清可能还有些头疼,但这具身体已经14岁了,常年的劳作让身体异常结实,看着虽然瘦,但伸手摸细胳膊上全是肌肉,清每天洗澡时看着自己的身体,觉得她已经步步往女汉子方向发展了。

  腰部用力,篓酒糟就被她抬了起来,这些是她前几天做实验时剩下的东西,出来的酒味道浓烈,但却并不醇香。清在肖海明这个老酒鬼的影响下,品酒也是很厉害的。

  把酒糟放进麻袋中,收集起来后就可以卖给那些农家稍作处理就是非常好的饲料。

  做完重体力劳动后,清倒了前几天酿出的酒小小的喝了口,蒸馏过后的酒就是不样,浓烈的酒香瞬间冲到她的后脑勺,清砸吧了两下嘴,可惜,烈是烈了许多,但为什么还是比老头酿出来的酒差几分醇香呢?

  到现在清又开始怀恋起老头酿酒的手艺了,不得不说,他酿出来的酒,香得让人口接口喝个不停,可人太懒了,以前吧为了赚钱还酿过几次,等清学会后他整个就甩手手不干了。

  清尝完自己的酒后,看了看天色,走到地窖拿出了两坛酒出来。

  酒坛上的灰尘可以表明它们储存的时间已经非常长了。

  把酒坛搽干净后,清把它们递给其中个伙计,在修书封,让他起给许老板送去。

  许老板和老头以前认识,当初能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盘下这个店他的功劳最大,以前肖海明经常和许老板喝酒聊天,但他却从没有跟她说过自己和这许老板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清只知道这许老板在西乡这个小地方势力很大,这条街上半拉店铺全是他的,要不是他在后面帮忙,在这个讲究人情的地方,肖海明和她两个外乡人很难呆下去。

  就连清的女户也是他帮忙办的,所以对于许老板的关系,清不愿意因为肖海明的死而渐渐断掉。

  刚刚给他送的两坛老酒是肖海明的珍藏,是他在不多的清醒时酿造的,清喝过几口,入口顺滑回味悠长,的确是难得的好酒。

  每次这许老板来,肖海明都会打开坛两人边聊天边喝,会儿后就见底了,清知道这许老板也是好酒之人,现在她还在守孝中不好上门打扰,但酒清还是要给人送去的,就是提醒他:嘿,你老伙计人虽死了,但他闺女还在呢,别忘了!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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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清梳洗完毕后就在院子里面鼓捣她的蒸馏器时,许老板竟然亲自来了。

  清看着对方大摇大摆的走入了院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手尴尬的说:“许叔叔,你瞧我这里乱的,您稍等会啊。”

  许老板看着因为鼓捣机器热得满头大汗的清也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主要是他以前来这里时习惯了,今天什么都没想照着以前自己的习惯直接冲到院子中,直到看见清他才反应过来现在院子里就小姑娘个人住呢,他这么莽撞的撞进来的确是失礼了,不过还好他也把清当晚辈看,所以很快调整好心态,屁股往凳子上坐摆摆手说:“先别忙了,你跟我说你这是在干吗呢?你看你多少天都没来看你许叔叔?我是你用两坛酒就能收买的么?”

  听着许叔叔这口气,清就知道他是生气了,连忙端杯茶后陪着小心说:“哪能呢?我这不是在守孝么?我听他们说,守孝时去别人家不好,虽然我知道你肯定是不在意的,但我不能不在意啊?”

  听着清这为自己着想的口气,许万年叹了声:“肖大哥去的太突然了,要不他的葬礼也不会如此简单。”

  看着他脸上带着的后悔,清看得出来他真的和养父感情很好,“许叔叔你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你,我和养父都还在流浪呢。”

  “说起这个我到是回想起来了,第次看见你们两人时也吃了惊,心说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讨饭的,不过等肖大哥那大嗓门喊,我就知道了,嘿!当初你们两人的样子,真的和要饭的差不了多少。”

  听到许叔叔提起刚刚见面的事情,清自己心里也很尴尬,肖海明是没计划的人,当天的钱当天用,当时她又小,害怕自己表现得太过成熟让养父警觉,只能在实在是受不了的时候偷偷藏点吃的和钱。

  当年两人来西乡时,因为肖海明记不得路了,两人在大山里住了快20天才碰见个进去采药的农夫,在他指路下两人才避免沦落到山里当野人的局面。

  还好肖海明伸手不错,山里吃的东西也多,在粮食吃完后的几十天,虽然饥顿饱顿的也没饿死,人是没饿死,但在山里衣服是没办法洗的,两人就身上穿的两套常服,然后在根本没路的大山里滚了20多天,要清说他们能活着出来都是老天保佑了,所以可想而知许万年看着两人出来时的模样有多吃惊了吧?

  而由此遭遇,清是打死也不流浪了,在肖海明面前哭得那叫个惨,肖海明人虽然五大三粗,但对个奶娃娃他也学不会来硬的,在加上许万年在旁推泼助澜之下,肖海明终于同意定居在此,清在流浪了尽两年的时间之后,终于有了个安稳的地方居住。

  可以说活到现在,她对肖海明是又爱又恨,对这许万年则是只有感谢了,虽然说他可能根本看不上自己这个小孤女的谢意,但没有他的帮忙,现在的自己根本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晃荡着呢。

  “咦?这是什么?”许万年看着院子中的蒸馏设备很好奇。

  “这是爹在之前就直在琢磨的东西,还没完成,本来。。。反正我想完成他的愿望。”编瞎话清很擅长,张嘴说的不知道多溜。

  “哦?有出成品么?”许万年好奇的回头看向清。

  她点点头,到里屋把昨天的酒拿了出来,给许万年倒上。

  许万年闻着这浓烈的酒香抬了抬眉毛,轻轻喝了口后眼睛猛的睁大看向清。

  “这酒?!”

  清笑了着说:“用蒸馏过酒改良的,很浓烈吧?”

  许万年又喝了口后脸上带着点惊喜:“的确,这酒后劲很大。”

  能得到许万年这个做生意的老手兼好酒之人的肯定,清心里很是高兴。

  接着他摸了摸胡子有些可惜的说:“可惜啊,这酒虽然浓烈,但却不如肖大哥酿出来的浓香。”

  清点点头附和:“是的,我这几天就在研究怎么能让这酒又浓烈又香醇,许叔叔,你说如果这酒摆在柜台上,会有喜欢的人么?”

  许万年摸了摸胡子想了会点点头:“这酒劲儿很大,应该非常适合那些常喝酒的人的口味,怎么?你决定推出了?”

  清点点头,她到想在研究段时间让酒更完美些,可现在钱不够了啊,也容不得她在慢慢研究了,大不了以后多研究出几种品牌。

  想到这里清就把这段时间她的想法给许万年说了,许万年听完后很有深意的看了清眼,清被这眼看得冷汗都快下来了,但她直着背脊脸上的表情硬是没动。

  其实这计划她想了很久,想来想去觉得这险值得试试,她以后的美好生活就靠它了。

  清知道,以她这个14岁女孩说出这种计划来的确有些不可思议,但想在肖海明这手底下长大的女孩子,早熟些也正常吧?

  果然许万年听完后并没有对她的计划发表任何意见,反而有些怜惜的拍了拍清的头:“你这孩子想得也太多了,哪里像我家那小子,才比你小岁,现在还只知道玩乐,不过想到肖大哥”想到肖大哥平时的作为,觉得这孩子能如此早熟到也能理解,谁家的孩子只要不是白痴,在那种爹的养育下都会早熟。

  虽然作为兄弟,他也是不太好在人家闺女面前说她爹的不是,两人对视了眼,切尽在不言中。

  感慨完,许万年商人本性就暴露了出来,他在经商上的确有天赋,从家小小的杂货店开始,到买下西乡半条街的大商人,许万年的人生就是部商业教科书。

  还好本朝并不禁商,商人的地位也不算低,在这么优渥的条件下,许万年创造了个又个的商业奇迹,虽然现在他更那种富甲天下的大商人没法比,但清相信,他的视野绝对不是这小小的西乡,他也不可能止步于个西乡首富的头衔。

  有这么好的资源,清当然不愿意浪费,她以前是学理工的,对于经商她懂得只比肖海明多点点,在许万年这个职业商人的面前就很不够看了。

  最后两人里来我往貌似聊天实则谈判的对话中,两人的条件已经谈的七七八八了,太阳到正午时,许万年起身告辞,他走到门前回头对清说道:“丫头,明天我会让人把合同送过来,地和酒坊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会找人帮你解决,你在家里只要解决好生产大量蒸馏酒所面对的问题就行了。”说完拍了拍清的头感慨的叹息到:“也不知道那五大三粗的肖大哥撞到什么好运,捡到你这么个懂事的丫头。”

  说完也不等清反应,挥挥手直径走出了院门。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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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看着许万年的背影,心中几乎要激动得尖叫起来,有了许万年的合作,她能肯定,这养父留给自己的小酒馆就能在她手上发展起来,幻想以后躺着数银子时的光景,清哼着小曲儿就回到了院子内,接着头扎进机器中了,现在的机器还需要些改良,如果产量少还好,要等以后开始大规模量产的话,这机器肯定会趴窝的。

  清拿块花布缠绕在头上,免得头发沾灰,清觉得这古代其实也并没有那些小说里面描写的那么美好。

  没电灯,没电视,没娱乐,上厕所就臭得人晕过去,刚来这里的两年,清根本习惯不了,最可怕的是无处不在的跳蚤,古人的头发又长,加上没有干净的环境,头发就成了跳蚤最喜欢的温床了。

  那两年几乎要把清折磨疯掉,还好经过她撒泼打滚,死皮赖脸,用尽切办法留在西乡后,生活才正常起来。

  所以用她现在的话来说,谁要想在古代出去游历,那简直是脑子进水才会有的想法,古代的环境根本不是现代能比的。

  南方的瘴气就不用说了,人稍微远离下村子周围,野狼,豹子,老虎,无处不在的毒蛇都够人喝壶的了,所以清也想清楚了,她傍上了许万年这条船后,她提供技术与产品,找销售什么的都他许万年负责,反正他手里有几条商队,那些人走南闯北都习惯了,清可再也不想吃那种苦头。

  当然,她这观点完全是处于普通百姓的视角,至于那些皇亲国戚和大贵族是个什么生活她是不知道的,虽然以前看小说时有描写,但到底是不是真的清也不知道。

  反正她在这里生活10多年的经验来看,当今的社会氛围还是很宽厚的,重农但并不轻商,对于女人的要求也并不那么多,反正和离再嫁,老婆逃跑这种事情在西乡这个小县城里面并不少见,而且清也从来没看过什么贞节牌坊之类的东西,牌坊是有,但都是表彰什么修路有功啊,当官被皇帝嘉奖这种类型。

  所以在清看来,她的运气不错,起码没穿越到明清那种对女性束缚到变态苛刻的朝代。

  清直起身体擦了擦汗,古代虽然没有热岛效应,但在夏天的正午做体力活也够热的。

  “清姐,我娘给你做的饭都摆在桌子上许久了。”

  抬头,发现来人是自己找来做饭的大娘最小的闺女,小姑娘今年才8岁,张圆圆的苹果脸蛋看起来格外喜庆。

  清笑着摆了摆手:“妞妞,姐现在全身是汗,你能给姐打盆水来让我洗洗么?”

  小姑娘也听话,点点头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看着她麻利的从井里拉出桶水来倒进木盆里,又把盆子端到自己面前的样子,清不仅感慨,这古代的孩子就是早熟,要自己8岁时别人让她打水,她肯定翻个白眼扭头就走吧。

  清把毛巾侵入冰凉的井水中,拎干后覆盖在自己的脸上,冰凉的水汽透过毛巾钻入她的皮肤,瞬间的冰凉让她发热的大脑冷却了下。

  接着她也不避讳,拿着毛巾把身上也擦了遍,反正现在院子里除了妞妞外只有她而已。

  擦过身体后,清觉得舒服了许多,坐回桌子旁边,打开食盒,野兔炒青椒,盘蒸蛋外加碗鸡汤。

  热孝过后,清是可以吃些白肉的,就是除了猪,牛,羊之外的肉,比如鱼或者鸡都是可以的。

  清是个肉食动物,热孝中吃了肚子草已经让她快要死了,还好现在的守孝并不是点肉都不能吃的,“我就说么,古代的蛋白质来源那么缺乏,要没有油光吃点杂粮加野菜人会死的!”夹了大块兔肉丢进嘴巴里清满足的想到。

  侧头看着旁盯着自己吃饭的妞妞清问:“起吃?”

  牛奶摇摇头:“清姐,我吃过了,我是等你吃完好把东西拿回去。”

  清点点头,想起刚刚她的确是叫自己了的,可她给忙忘记了。话也不多说,专心吃饭。

  满足的拍了拍肚皮,看着眼前吃得光光的菜色,她就不懂了,厨娘的手艺很好啊?为什么肖海明死活不吃,非要吃自己做的?自己的手艺自己知道,她做饭不难吃,但也好吃不到哪里去,只要她人在,养父都要她做饭,刚开始清还能忙得过来,可后面请了两个伙计后,吃饭的问题清就管不了了,所以请了厨娘每天来给他们做饭。

  可厨娘做的饭肖海明死活吃不习惯,偶尔吃两餐还可以将就,但要长期吃他就闹脾气,弄得清异常恼火,最后被烦得没办法,答应他们两人单独开火。

  现在养父去了,陈清也懒得自己在做了,给厨娘加点工钱后就让她给自己做。

  厨娘手艺不错,在加上有个会打猎的弟弟,清这里经常可以吃到不少野味。

  帮着妞妞把盘子收拾好后,看看日头已经午后了,清打了个哈欠,走到以前养父经常躺着的躺椅上,看着自己院子里面的海棠树,摇着摇椅昏昏睡去。

  清是被奎子叫醒的。

  “小老板?小老板?”

  清拿下盖在自己脸上的书,朦朦胧胧的看向站在门外的奎子。

  只见奎子脸焦急的站在那里,清看着奎子的脸色就是愣,连忙站起来走到门口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老板,酒坊里来了两个人,说是老板的族人要见他,我跟他们说老板已经过世了,而且那地方是酿酒了,除了我和石头没别人,他们不信就在那里闹,说那酿酒坊是他们该得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老板不去,他们就待在那里不走了,石头看两人说话的口气不好,就连忙让我跑到店里来找你。”

  听到奎子这么说,清眉头皱对他说:“你先别急,等我换身衣服就跟你去见他。”说完他就走到厨房去喊妞妞。

  妞妞正在吃梅子呢,嘴巴鼓鼓的跑到清前,拍了拍她的头说:“妞妞,姐让你办件事情可以不?等办成了姐送你套新衣服穿。”

  听到清这么大方,妞妞眼睛噔的下就亮了:“姐,啥事?你说!”

  清就在妞妞耳边说了遍,之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问:“记清楚了么?”

  因为有着新衣服的奖励,妞妞豪气的挥手说:“姐,没问题。”接着她疑惑的看向清有点不确定的问:“姐,如果你直没挥手,我不用跑去找万老爷,你也能给我新衣服穿么?”

  陈清:“。。。。。。。。。。。。”

  用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声音说:“能,但你要给我记住咯。”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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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换好衣服后,和奎子往酒坊走去。

  酒肆的生意好些后,院子里面的地方已经满足不了生产需要了,清咬咬牙跟许万年借了银子盘下了隔着两条街之外的,这个快要倒闭的酒坊用于专门的生产厂房。

  酒坊内正式职工只有奎子和石头两个人,缺人的话就找附近村里的短工,在农村会酿酒的人家很多,而且农闲时找人很容易,清怕自己的手艺流露出去,所以宁愿人少些。

  奎子和石头是肖海明选的人,他说两人眼睛里有正气,骨头硬,不会为了几两银子出卖人,事实证明他眼光的确很准,酒坊到现在,石头和奎子功不可没。

  清也知道想要留住人光靠人情是不够的,所以她做了下股份改革,石头和奎子在厂里也有分成,改革后,他们和酒坊的关系越来越紧密。

  酒坊有了石头和奎子的照顾,省了清不少事情,清路上都在思考来的人究竟是谁,要说肖海明的亲人,清就没有听他提起过句。

  他说的最多的除了那些起打仗的兄弟外,就是以前游历碰到的朋友,他的父母听许万年说过应该是在肖海明10多岁的时候就死了,之后他才去参军的。

  肖海明对自己家里人只字不提,那他的族人是怎么找到这个酒坊的?

  买酒坊这件事情重头到尾是清全程参与,肖海明身上根本不带钱,家里的钱也都是清在管,难道是他自己说的?清摇摇头,如果是他说出去的的,那干嘛不早点来要?等他都入土几个月了才来?而且清知道,肖海明这几年就没出过西乡这片地方,最多城里呆烦了后就跑去后山转转打点野味吃,除此之外没见他出过远门。

  清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酒坊的大门已经看到了。

  人还没进屋就听见两个用着汸东口音的人的说话声,声音很大,站在外面能够清楚的听见,听到这汸东口音,清心中最害怕的那个想法看来已经印证了,他们真的跟肖海明有关。

  汸东口音和西乡有很大差异,西乡人要听得懂汸东人说话,除非他们说的非常慢才行,而清则毫无困难,因为她的养父就说着口汸东话,清说得有点结结巴巴,但听懂却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对方两人的口音,他们应该就是汸东人。

  房屋内的两人大喇喇的坐在上座,而下方站着的石头则是脸气愤,这些人太奇怪了,说的话他也听得半懂不懂,虽然双方基本上处于鸡同鸭讲的地步,但并不妨碍两人的动作。

  喝着茶翘着二郎腿,把酒坊当自己地盘的动作让石头气愤不已,看着清进来石头激动的走上前去,把两人到这里发生的切情况叽里呱啦的给清说了通。

  清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此时来人也停下了嘴巴,本来想起身的,但看进来的只是个小姑娘后,微微抬起的屁|股就又放了下去。

  “你们是谁?”

  听到清这么问,其中个年级稍微年轻些的人诧异的看向她,因为清说的是汸东话。

  中等个子,穿着青衫的男人站了起来,他对着清笑了笑说道:“在下肖海青,字仲珣,肖海明是我堂兄,我们来到西乡是为了给他处理后事的。”

  听到他的话清差点笑出来,处理后事?人埋土里都快烂光了才来?你们骗谁呢?

  也许是清的表情太过明显,那个叫做肖海青的年轻人解释道:“我们收到堂兄过世时的消息已经太晚了,所以才来那么迟,你是?”

  清裂了咧嘴,扯出个笑容:“肖海明是我养父,他在几个月前已经过世,也以入土安葬了。”潜台词是你们来得太晚了。

  听到清的回话,旁边留着胡须的中年人开口了:“不管怎样,肖海明是我老肖家的人,让他个人葬在外面当孤魂野鬼么?我们来这里是通知你声,几日后我们就准备把他迁回祖坟安葬,至于他留下的产业,理所当然的是归我们肖家所有,这几日就麻烦你先清点下。”

  听到对方如此理所当然的来掠夺原本属于自己的家产,清已经生气都气不起来了,只觉得好笑。

  肖海明在世时,说他的战场兄弟,说他这几年游历碰到的好友,唯独对于他的家族和亲人绝口不提,可以看得出来,肖海明对他家人肯定是厌恶透顶。

  有些人如果恨个人是把他挂在嘴边天十二个时辰的问候别人祖宗,而肖海明不是,他如果讨厌个人就彻底无视,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10年时间没提起过家里人句话,可想而知他和族人处于种什么关系。

  今天他们大摇大摆的来到这里,开口就想要酒坊和酒肆,别说这些产业清花了多少心血,就算她点没付出,她也不可能让养父厌恶至极的人得到他的产业。

  想到这里,清开口了。

  “哦?可我养父从来没有说过想要回乡的话,而且他养育我10年,也从未提起他的家人,怎么?养父在这世界上还有亲人?”

  听到清这么问,那位年轻些的肖海青脸上的尴尬闪而过,而中年人脸色从开头到结尾都没变过。

  “呵呵,你个小娃娃,他怎么会把这些跟你说,再说我也知道,我们不告而至你肯定心中有疑惑,这样吧,我给你看样东西。”说完中年男人把旁的布包打开,拿出本族谱递给清。

  清接过后发现这应该是现抄的,油墨还很新,而且纸也并不老旧。

  果然男人随即就解释道:“老的族谱长途跋涉怕又损失,如果你还不相信,可以随我回族里,到时候自然有原本。”说完还指着书中夹着的张盖着大印的公文说到:“这是汸东县令所开出来的证明,他在汸东为官十余载,名声清廉。”

  东西清随便看了会儿后就还给他们了,既然人家都准备那么充分,这些东西肯定不是假的。

  说实话,在古代如果个人无儿子继承家业,他的财产自然是要交还给族里的,肖海明无儿无女,他开的酒肆和酒坊按律是应该由族里继承,可知道归知道,清就觉得呕得慌,凭什么自己辛辛苦苦创办起来的东西要交给你们这些什么都没做的人?

  先不说肖海明那个懒人平时只知道喝酒吃肉侃大山,用脑出力的全是自己,就算这酒坊是肖海明辛苦建立的,可他为什么要给这让他厌恶至极的族人?

  清心里不停的竖中指暗骂不已,但脸上却点没表现出来,她对着中年男人笑了笑说:“两位来的太突然了,现在说这些小女子实在是没有多少准备,这样吧,反正事情几天也做不完,二位都是男客,小女子也不方便请两位到家里休息,这样。”清转头看向奎子:“奎子,你去镇里的好客来客栈给二位开间上房。”说完回头笑了笑:“两位想必舟车劳顿,先去客栈梳洗休息,等明天我们在谈,可好?”

  第六章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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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人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听到如此大的事情脸上都还能这么镇定,微微有些吃惊,他抬了抬眉头后想了想,随即看着自己和子侄满是灰尘的衣衫点了点头。

  肖海青看着自己叔叔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害怕有诈,虽然他们把所有的证明都带来了,可西乡毕竟是外地,两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说话也费劲,要在这里遭了套可就麻烦了。

  这是中年男人看了他眼,示意他别激动,这男子倒也听话,看到自己叔叔给的眼神后,把已经倒喉咙的话给压了下去。

  奎子带着两人走了,石头却是脸的不解看着清。

  清对他笑了笑:“他们有备而来,现在说什么他们都能找到理由,不如先把他们支开我们在来想办法。”

  “小老板,可是。”

  清抬手示意石头先别插话,她接着说:“会奎子回来后你让他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说完清准备转身回去想办法时就看见石头那着急的脸,突然想到石头和奎子两人在酒坊都有股份,怕他们是在担心自己的股份问题随即安慰:“你们放心吧,就算是用买的,我也不会让这酒坊落入他们两个陌生人手里,你们的股份我也会保全。”

  “小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石头看她理解原来越偏差急的满头汗。

  “你别急,你先说。”看石头这模样,清也只好按捺心情等他说完。

  “小老板,我和奎子只从开着酒坊那天起就在这里干了,家里人多养不活,是老板和小老板你们给了我和奎子两口饭吃,你们的恩情我石头不会忘,我不是在乎什么股份不股份的,我只觉得不公平,当初这酒坊多烂?房子都破了全是洞,还是小老板你带着我和石头三人点点弄好的,天天干到天黑,多苦多累?可那两人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夺酒坊,小老板,我就是觉得亏得慌。”

  看着石头满脸不甘清心里也是堵,这酒坊是怎么建立起来的清最清楚了,当初没钱,就连房顶上的瓦片,清为了省两个钱,都是从隔壁镇上点点背回来的,可以说,这酒厂全是清和两个伙计的汗水堆出来的,要让人说两句就让过去,别说石头心疼,她清也会疼得睡不着觉。

  清咽了咽唾沫,抿着嘴看向石头说:“放心吧,这酒坊是我们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