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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作品:小繁花|作者:applele6767|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05 17:21:35|下载:小繁花TXT下载
  他肯定是非常喜欢清才会那么说。其实如果她真是肖海明的亲生女儿,她咬咬牙也能同意,可问题是,她不是,而且身份早就表明她只是个养女,张氏怎么可能同意自己唯的儿子娶个身份不明的孤女?所以不管怎样,就算豁出去,她也不能同意陈清进许家的大门。

  抬头看着自己丈夫的脸,张氏回忆起她和老爷起过了25年,从年纪青涩的新嫁娘,到人到中年共同孕育4个孩子的老夫妻,不管这样,老爷肯定会给她这份尊重的。

  张氏心里想了半天,下定决心,如果老爷有想撮合两个孩子的念头,她就拼死也要拦住,打定主意后,张氏才在许万年均匀的呼噜声中渐渐迷糊起来。

  十二 肖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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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张氏的纠结,作为主角的清是毫不知情的,她现在还在烦恼酒坊的事情,古代不是现代社会,在这里,人的活动受天气影响是非常大的,酒坊每年的酿酒时间不超过5个月,忙过这五个月后,酒坊需求的人就非常少了,用人时间的不平均造成了许多浪费,那么多人光吃不干活清也是挺头疼的。

  而且虽然现在蒸馏酒可以少量生产,试着卖点但能够接受的人并不多,除了些老顾客喜欢外,其他的人不是觉得味道怪就是度数太烈,虽然自己知道以后蒸馏酒会普遍被大家所接受,但现今推广起来并不容易。

  清揉了揉脸抬起了头,看着旁的妞妞困得都不行了,头点点的打着瞌睡。

  清看着她困成那样就推了推她轻声说:“妞妞,姐这里不用你照顾,去洗洗睡吧。”

  妞妞边打哈欠边揉揉眼睛说:“姐,我不困,娘说当人丫鬟不能睡在主子前。”

  清看着满脸稚气的妞妞叹口气:“你还没卖给我呢,我只是白天的时候需要你帮忙而已,我自己有手有脚的不用你做事,乖,听话去睡吧。”

  妞妞看着面前的清想了想,伸过头悄悄的对她说:“姐,那你别告诉我娘,要不她知道了会骂我的。”

  清摸了摸她的脸蛋点点头:“姐给你保密。”

  听到清的话后妞妞才笑着站了起来,跑到隔壁房间去休息了≡从清正式给妞妞开工资后,她就从自己家搬到清这里住了,因为没签卖身契,厨娘非常害怕清把她给开了,天天耳提面命的叮嘱。

  清无奈的揉了揉肩膀,这个时代,就算没有战乱,穷人的生活也是只能维持温饱而已,更别说妞妞这属于穷人家的女孩了。

  清看着书桌上的计划书,这项目她用了快个月,她在考虑尽量用分工的办法提高生产率,想方设法的把其他空闲的月份利用起来,这样她才能赚更多钱用来还债。

  想起那几千两的债务清就是阵头疼,来到这里后她才终于知道银子的购买力有多恐怖了,个县令除了些粮食之外,收入年也才二百来两。

  用她卖的酒来说,坛最普通的黄封40多个铜板,她卖的最贵的是养父的独门秘方丰和春也才三两银子。

  丰和春这酒除了拿去请客外,很少有百姓舍得买,现在店里销量最好的还是最普通的黄酒。

  清以前是学工科的,要她这理工脑子想点子真是难为死她了,以前她还想学那些穿越前辈做做玻璃肥皂之类的东西,可来到这里后她才发现,肥皂做点少量的自己用还行,要大量的根本不现实。

  首先最需要的原料脂类,在畜牧业不发达,现今很少有人能够经常吃肉的时代,要他们把口中的粮食来换肥皂,这成本根本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消费的起的。而能够消费得起的高门大户,在这西乡十个手指头就能数完。

  想要肥皂降低价格,必须要养殖业特别是猪牛羊之类的非常发达才行,可在这个没有疫苗的古代,畜禽的成活率低得可怕。

  在清弄了点边角料为原料做出来块成本为二两银子的香皂后,她也歇了这心思。二两银子的块肥皂,她也用不起。

  至于玻璃,她虽然知道大概的制作办法,但知道的都是用工业机器完成的,纯度不高还含气泡的玻璃异常的脆弱,透光度也并不好,可以说基本没有什么实用价值,如果她想要投入弄这些,没有大笔的钱去做研发是根本不可能达到纯度硬度都尚可的玻璃的。

  所以基于这般原因,她也歇了弄工业的念头,工业化绝对不是单单考她个人能够达成的目的,现在她只能在切酿造程序上做些改进,让它们更加科学和效率而已。

  “真累,做事真不容易。”清揉了揉发胀的眼睛,现在可没眼镜,要把眼睛弄坏可就糟糕了。

  她站起身准备走到外屋活动下身体时,没注意撞倒了桌子边放着的个木盒,木盒跌落的撞击让原本就不太牢固的锁扣打开,里面的东西撒落地。

  清愣,她骂了声晦气后蹲下去把散落地的东西收拾下,盒子是用来装些零碎的小东西的,虽然不重可里面东西非常杂乱,清捡了好会才能抬起头,整准备把它们都规拢放好时,就看见了那块铁牌。

  清看到这铁牌时皱着眉头想了好会才想起来,这铁牌是肖海明送给自己的,当时自己知道他把金锁卖了后,为了弥补,他就随意的把自己身上的这块铁牌扯了下来丢给清,边丢边还无所谓的说道:“喏,卖了你的金锁不好意思哈,我拿这个赔给你,哈哈哈哈。”

  当时清接过就看了两眼,只发现就是块普通的似玉非玉,似铁非铁的牌子,当时气得头疼的她也没有多看,回来后就随便丢到了桌子上生闷气去了,之后虽然也好奇拿起来看过,发现除了雕刻精细些外,和普通牌子并没有多少区别,久而久之清也忘记自己有这东西了,这也许是妞妞帮她收拾房间时放进木盒子中的。

  清看着手中半个巴掌大的牌子,她摸着上面的纹路,想着养父肖海明,第次认认真真的观察起来。

  牌子面雕刻着非常精美的花纹,四角上是四只小鬼,张牙舞爪做出环抱着的姿态,中间是些非常精美的火焰形花纹,仔细摸下能够感觉到纹路的凹凸不平,清眉头皱,用手细细的摸着这些花纹,她能感觉到这些凹凸不平的花纹应该是认为故意弄出来的,如果是雕刻师的问题,这也太粗制滥造了,根本和正面那精美的形状完全不相配。

  清把牌子横着放在眼前,就这火烛的灯光,能够明显的看到花纹起伏的痕迹。

  “这牌子到底是干什么的?”清看着这认为弄出来的痕迹心中不禁问道,这东西咋看下是块普通的铁牌,可认真研究发现,这花纹起伏的痕迹太过诡异。

  清挠了挠头,时也想不清楚,关于以前的事情,肖海明是句话不说的,只有在当他喝得烂醉的时候才能从他含糊不清的口中知道他以前应该是参过军,这点从他满是伤疤的上半身上也能看出来,厚实的胸膛上铺满了刀伤和穿刺过的疤痕,对于自己的伤疤肖海明到是很骄傲。

  清翻过铁牌,后面刻着两个小篆,肖彦。

  十三 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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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彦?这是什么意思?肖是肖海明么?那彦又是谁?”清看着手中的铁牌心里琢磨,想半天也想不起来肖海明有任何姓彦的朋友。以前自己还不觉得,今天拿到铁牌仔细想,自己对她这个相处了10年的养父真是点都不了解。

  清放下铁牌坐回椅子上,开始认真回忆起肖海明的点滴。

  其实说实话,肖海明在清心中的印象并不好。的确,他的出现给了清个安全的遮雨棚子,但也仅仅是个遮雨棚子罢了,她想,如果这具4岁女孩的身体里没有个成年人的灵魂也许她根本活不下来。

  在她的记忆里,肖海明别说照顾她,他天到晚连清醒的时候都很少,不是在喝醉的途中,就是喝醉后的呼呼大睡,根本不管旁边有个已经快要饿晕过去的清。

  所以清到了这里来后,反而是她这个幼童开始照顾起肖海明,她清楚的记得第次下厨时的情况,因为自己根本不会用灶台,顿午饭弄了三个时辰才端出来,还有次因为自己个子太矮,踩着的小板凳滑,差点跟头栽进锅里去。

  清摸着自己的左手,那里有块明显的烫伤,想起那次危险,还好她反应快用左手撑住了锅边,要不等待她的就不是那块疤痕了,当时自己吓得魂不附体去找肖海明时他的酒都还没醒。

  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清对肖海明的感觉复杂了起来,她总觉得肖海明对自己根本没有亲情,人家都说感情是处出来的,可清从肖海明身上则完全感觉不到,他外表粗鲁,说话声音能捅破天际,对谁都笑眯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可清能感觉到,在他貌似热情的外表下面他的心是冷的。

  清不知道许万年有没有与自己同样的感觉,有时候清甚至有些害怕他,在肖海明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里,清总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到闪而过的杀意。

  她从来没有问过肖海明以前的事情,这也许是人趋利避害的本能,她总觉得那是她不能去触碰的范围,她也只从他的只字片语中了解到些大概。

  不熟悉的人见到肖海明总会觉得这人热情好客,是个讲义气的好兄弟,每当这时清总会冷冷的发笑,如果他们见到肖海明杀人时的模样恐怕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回忆起那天夜晚清到现在都会浑身抖,以前的清别说看杀人了,就是杀鸡她也没见过,可就在来到这里的第年,清亲眼看到肖海明个人拿着把大刀闯入土匪窝里杀了30几个人的模样。

  那时的肖海明就像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魔鬼,全身的血衣,眼睛里面冒着嗜血过后兴奋的光芒,看着头发上,胡子里全是那些土匪的碎肉,当时的清就被吓傻了,只能死死的蜷着身体缩在旁,她敢肯定,如果那时自己发出任何点声音刺激到那个魔鬼,他手中沾满鲜血的大刀会毫不犹豫的砍向自己。

  那次是自己唯次看到他杀人的样子了,之后肖海明似乎突然良心发现,自己身边的小丫头似乎不太适合看到这种血腥的场景,以后肖海明在出去就把清个人丢在原地,每次回来虽然都洗过澡,但清总能从他身上闻到股浓郁的血腥味道。

  当时的清既害怕,可又要依靠他,因为她不想被人贩子卖掉,如果没有肖海明的保护,等待她的只能是更加悲惨的遭遇,所以每次肖海明出去,恐惧就笼罩着清,她既怕肖海明被人杀了,又怕他丢下自己,可等他回来后,清看着那充血的眼睛又害怕他控制不住自己拿起刀砍向她。

  这种恐惧的生活清过了两年,直到来到西乡碰到许万年后,才让她抓住机会安定了下来。

  想到来时的那两年生活,清就对肖海明的印象实在是好不起来,虽然肖海明对她连句重话都没说过,可清就是不喜欢他,作为个三观正常的人类,任谁也不会喜欢个晚上提着刀去杀人的杀人魔吧。

  揉了揉头清把铁牌收好,不管她对肖海明什么印象,起码他救了自己,没骂没打的长大,还留给她间酒肆,对于此清是心怀感激的。合上柜子后清自言自语的说:“你,到底遭遇了什么变成那样?”

  时间过的飞快,眨眼元旦就近在眼前了,留守最久的奎子走后,清正式的把酒坊大门锁上。

  至于酒肆要等二十九才关门,年节的时候是酒肆生意最棒的时期,不管多穷的人家,在过年的饭桌上总少不了几杯酒的位置,今年生意不错,连最贵的丰和春也卖出去了许多,清看着账目心情飞扬,给了看店的小厮封厚厚的红包。

  年三十早,清让妞妞别跟着自己,披了件大毛衣服就坐上了许家来接自己的马车。

  许万年家并不远,会儿后清就进入许家大宅。

  经过这几年的苦心经营,许万年的生意越做越大,也许是出生的原因,许万年并不爱奢靡,宅子虽然很大,但修的并不华丽,甚至能从青砖白墙黑瓦中看出那么点诗意。以物观人,看得出来许万年虽然从商,但他的文化并没有落下,从他身上不仅看不到般白手起家商人的暴发户气质,反而更像个读书人家。

  清谢过来接自己的管事嬷嬷,跟着她进入了后院。

  对于女人活动的地方,后院没有前院的严肃,从植物和装饰中透露出丝柔性。薄薄的积雪都被下人扫到了旁,青石板上看不到丝残雪,虽然过年到处布置得喜气洋洋,仆人也穿的比以往靓丽,脸上也能看到过节的喜庆,但清这路走来,除了接她时听到几句吉祥话外就在没有声音了。

  清抬了抬眉毛,这种严谨的家风,不知道是许万年的手段还是张氏的,对于许万年的妻子张氏,清见的不多,印象中就是个脸上永远带着笑容的中年女子,就算她看不惯自己抛头露面去打理酒肆,但也脸上从未露出点半

  清能够理解张氏不喜欢自己的,毕竟她的作为跟这个社会有些格格不入,所以在张氏故意疏离她后,她也自动的和他们保持距离起来。

  嬷嬷送到后院正门,撩帘子,股热气铺面而来,清整理了下面部表情,头抬弯着嘴角就往里走去。

  十四 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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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陈清姑娘到了。”伴随着清的进门通报声音也响了起来。

  屋里很热,清被冻得发红的鼻子被这热气熏有些发痒。

  张氏正站在旁,中间的主位上坐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老太太身边站满了人,有年轻的也有年长的。

  清知道这许家虽然分家了,但过年时都会在这里齐聚,许万年作为长子接回老娘和弟弟家也理应如此。

  老太太姓王清以前和她见过,但在养父去世的那年老太太因为想二儿子人没在西乡,这么算下来,清算是已经有年多时间没有见到她老人家了。

  老太太看见清眼睛就亮,招招手让她过去,清脱下披风后笑着走上前,先给她行个大礼后才站起来甜甜的开口喊:“老太太,年不见,您可安好?”

  老太太看着清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拉着她坐到身边摸着她的脸说:“乖囡,奶奶也想你,你这几天就把这里当成家。”说着说着脸上就有些悲戚了起来:“你看你才多大?肖海明那小子丢你个人,每次我都让他别喝那么多可还是。。哎,可怜留你个人,乖囡,就把这里当成家,啊?”

  清看着王老太太怜惜的眼神心中就是软,老太太年轻时吃过苦,中年丧夫后拉着两个儿子长大,属于典型的外柔内刚的传统妇女,对于救了自己大儿子命的肖海明甚是感激,老太太虽然不识字,但对于清这个恩人的女儿到是异常照顾。

  清对着她笑着说:“老太太,您不嫌弃我还在守孝中前来打扰,我才感激不尽。”

  老太太听清这话立马气得打了她肩膀下,好没气的说:“你这丫头乱说什么?你爹救了我大儿的命,你们就是我们许家的恩人,你那爹去了,现在就剩你个,难道让你个孤女留在外面孤零零的个人过年么?”

  旁的位年轻媳妇看着老太太这样立马笑着打趣道:“是,是,陈姑娘,我们老太太可喜欢你呢,刚才都还在埋怨大伯母没让你早点住进来。”

  清抬头就看见个穿着莓色衣服,头戴金色头面的年轻媳妇靠了过来,清连忙站起来对着她行了个礼说:“这位姐姐莫怪,刚刚我看见老太太太过激动时忘了,这位姐姐?”

  莓色衣服的女子摆手拉起半蹲的清笑着说:“陈姑娘我们没见过,但你应该听过我。”

  老太太看着清疑惑的样子笑着把拉过她对清解释道:“丫头,她就是我大孙子媳妇,之前直住在同州,这次过年那边也没事,所以都起来老家团聚。”

  莓色衣服女子对着清行了礼笑着说:“我本姓李,年纪比你大两岁,你叫我李姐姐就行了。”

  清轻轻俯身喊了句:“李姐姐。”

  这时又听见外面喊到:“老太太,二太太到。”

  说完清回头,就看见个穿着暗金色大服有着圆脸的妇女走了进来,她笑着对坐在主位的老太太说:“母亲,祭祀已经准备就绪,您看多久开始好?”

  老太太拍脑门说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都忘了会要祭祀。你们的衣服”还没等她说完就看见站着的两个儿媳妇和个孙媳妇衣服都穿着异常正式,只有她需要换衣服。

  抬手旁的个丫鬟就上前去把老太太扶起来,老太太正要准备到里屋换衣服时看见清还站在那里,她对着张氏使了个眼神,张氏微微点头后老太太对着清笑了笑才离开。

  张氏拉着清走到刚刚进来的二太太前介绍到:“这是肖大哥的养女,只从他过世后老太太觉得这个孤女留在外人过年甚是可怜,就让她跟着我们起。”说完对着清笑了笑:“清,这是你二伯母。”

  清对着她行了个大礼:“二伯母好。”

  对方动作很快,她拉住清不让她低下身去,之后仔细的看了看才开口说:“这姑娘长得真水灵,到了这里就当自己家样,啊?”

  清笑了笑说:“打扰大家了。”

  张氏在旁拍了拍清的后背:“打扰什么呢?你没看见老太太刚刚见到你有多开心?”说完后就听见下人来禀报关于祭祀的事情,清看着她们那么忙就决定找个地方安静呆着,可是没想到张氏并没有忽略清,她叫来在旁和别人说话的女儿娣蓝来招待清。

  娣蓝今年已经17岁了,这是她在家过的最后个年,来年三月她就要出嫁。

  清以前在许家上过几年家学,和张氏的三个女儿在某种意义上都可以说是同学,大女儿已经出嫁她也很久没见了,二女儿娣蓝算是和她比较熟悉的。

  娣蓝和清小时候经常起玩,准确的说是娣蓝跟着清,作为个成年人她对那些过家家的游戏实在是没兴趣,要不是怕露陷,清根本懒得装嫩。现在结束学习后,清也没在许家上课了,特别是她接管酒肆后和她们接触得更少,但不管怎么说,从小起读书的情谊都还在。

  娣蓝已经完全长开了,红红的脸蛋总带着笑容,清可以从她带笑的眼睛中看的出她现在定过的非常快乐。

  娣蓝拉着清也不认生,对着她就叽叽喳喳的说起闺中话来,清虽然对什么衣服花式完全没兴趣,但看着对方说的那么起劲,她也愿意当个很好的听众。

  娣蓝说了半天,清给她倒了杯茶轻声说:“喝点茶吧,你妹妹呢?”

  娣蓝听到清这么问才抬头去找人,“咦?那丫头跑到哪里去了?”

  旁娣蓝的丫头笑着回到:“三小姐嫌这里人太多,跑到竹园去躲清静了。”

  娣蓝听到这话嘴就撅:“这么冷的天她跑那里去干嘛?”

  清拍了拍娣蓝的手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那怕闹的人,这里这么吵,她肯定会躲的。”

  娣蓝叹口气说:“你说她这性子随谁?我大姐也喜欢热闹,更别提我家小弟了,那位在,这院子里就是鸡鸣狗叫没个消停的时候,只有我这三妹子,走到哪里都不怎么说话,去到她院子内那真是和雪洞样,弄的跟着她的丫头也不爱说话了。”

  清看着这个才满17岁的女孩子像个大人样的样子噗嗤下就笑了出来,娣蓝瞪了清眼说:“还没说你呢,你说,最近你怎么不来找我们姊妹玩了?”

  清摆了摆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有孝怕冲撞了你们,再说你也定亲了,伯母直在盯着你吧?”

  听到清这么说娣蓝脸就是红,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说:“是呢,你不知道要学的东西有多少?哎累死了?”说完她拉起清问:“我娘她们现在肯定没工夫管我们,走我们去找葵蓝玩去,免得她总是个人怪冷清的。”

  清笑着点点头,穿好披风后小丫鬟跟着,两人手挽着手去后院朝葵蓝呆着的地方走去。

  十五 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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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家后院颇大,娣蓝和清两人手拉着手边走边聊天,半晌后才走到葵蓝的院子外。这里已经算是许家大院非常偏僻的地方了,虽然从装饰中还能看得出过年的喜庆,但雪已经把周围的景色薄薄的覆盖上了层,虽不至于破败,但也太过清幽。

  葵蓝这人喜静,还特别爱竹,张氏心疼女儿不想让她离自己的院子太远,可葵蓝死活看上了西北角的竹园,弄得张氏没办法只能让她个人住在这里。可人虽然住在这院子中,张氏还是对自己这个太过安静的女儿不放心,时时刻刻拉着她,特别在她两个姐姐要相继出嫁后。

  娣蓝人很开朗,万事不往心里去,她把推开葵蓝院子的竹门,刚想张嘴喊却发现四下个人都没有,清拉了拉指了指房子说:“葵蓝也许在里面百万\小!说呢,我们进去吧。”

  娣蓝眉头皱说:“大过年的看什么书啊?这人也真是的,每天捧着个书不知道干嘛?书有那么好看么?”

  对于娣蓝的抱怨清也只能耸肩,她反正不是当文艺青年的那块料,在性格上她更喜欢活泼开朗的娣蓝,而非不爱说话满腹诗经伦理的葵蓝。

  两人进去后发现除了几个丫头外再无其人,娣蓝刚想喊就被清拉住了,因为她似乎听见人哭泣的抽搐声音。

  要知道在古代是很迷信的,你要过年过节哭着张脸是非常不招人待见的,特别是仆役,就算你死了爹妈在主子面前你也不能露出难过的样子,免得招人晦气。所以敢在这个时间哭的人肯定不会是仆役,清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娣蓝,让丫环都等在外屋后,两人悄悄的往葵蓝的卧房走去。

  越靠近声音就越明显,娣蓝自己也听清楚了,她眉头皱推开房门就看见葵蓝个人趴在床上正呜呜得哭着伤心呢。

  娣蓝和清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视了眼,清做了个口型问娣蓝这怎么回事?娣蓝耸耸肩膀表示她也不知道,这时葵蓝听见有人进屋赶紧爬了起来,用哽噎的声音喊:“不是叫你们别来烦我么?让我个人待会行么?”

  “你。。你这在哭什么呢?”娣蓝凑过去问她妹妹。

  葵蓝听是自己姐姐的声音于是也不装了,回身过来肿着眼睛瞪着娣蓝说:“你来干什么?”

  娣蓝看她这模样于是脾气也上来了,口气有些强硬的回答:“你这说什么话呢?会祭祀过后就是团圆饭了,你个人在这里哭什么?也不怕招了晦气。”

  葵蓝看自己姐姐不仅不安慰她反而还来骂自己,已经肿成鸡蛋的眼圈又蓄满了泪:“我想哭就哭不用你管,你这么多事干嘛?有时间管我还不如去秀秀自己的嫁妆。”

  “你!”娣蓝平时虽然开朗但也不是没脾气,看着葵蓝那么不领情火也冒了上来。

  “哎哎哎,别吵,你们这是干嘛呢?大过年的。”清发现气氛不对劲后赶紧上去拉住二人。

  清劝了半天娣蓝才消了气,这时清才回头问葵蓝:“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葵蓝虽然已经没哭了,但可以从红肿的眼睛看出她刚刚哭得有多厉害。

  葵蓝吸了口气看了清两眼,垂下眼睛不说话。

  旁的娣蓝冷笑了下说:“你不说就意味我不知道么?”

  葵蓝诧异的抬头盯着娣蓝,她也不理自己的妹妹,喝口茶撇了撇嘴角:“是因为宁公子吧?”

  听到娣蓝的话葵蓝就浑身震,她诧异的抬头看向自己的姐姐,张了张嘴还是没发出声音来。

  “你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可瞒不过我的眼睛,每次只要阿弟带着宁公子到我们家,每次你都会到,我可不知道为什么最怕闹的你怎么有他在时你就不怕了?”娣蓝似乎并不想给她妹妹留脸面,当着清的面就说出了葵蓝暗恋别人的事情。

  清看着葵蓝涨红的脸也有些尴尬,其实在这时代束缚并不太严重,女孩子有中意的对象太正常了,只要不做出什么无媒而合,私奔这种事情的话,偷偷暗恋个把男孩子外人并不会多说什么。

  葵蓝红着脸看了两眼清,既然说开了她也不在沉默,对着娣蓝说:“我就喜欢宁公子怎么了?为什么爹就死活不同意?宁公子虽然家境不如我们,可也是书香世家,而且他能文能武,不管从那方面我们都门当户对,为什么爹娘就死活不同意婚事?”

  娣蓝看着自己妹妹有些愤怒的脸张了张嘴,扯出个笑容说:“对,宁公子家虽然不如我们,可也不差,但他那模样谁家闺中女儿不喜欢?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定看得上你?”

  看着自己姐姐说出她配不上自己心上人的话语,葵蓝心中更加激愤起来,音调也越来越高:“我很差么?我很差么?你别忘记几个月前,宁公子还夸过我的诗词?哦,我知道了,姐姐,你说你都订婚了,宁公子长得在好看跟你也没关系了。”

  “葵蓝!”清看着她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赶紧拉住她,娣蓝平时别看大咧咧的样子,可发起火来也够吓人的。

  清拉住已经口不择言的葵蓝回头看向娣蓝时楞了下,发现娣蓝脸上并没有他想象中发怒的表情,反而露出些悲悯,这表情闪而过速度快得清以为自己眼花了。

  娣蓝回身过去背对着坐在床上的葵蓝说:“我不和你吵,还有会儿后宴席就要开了,你肿成这模样自己好意思出去见人我也不在乎。”说着她扬了扬头:“双燕。”

  “小姐。”个身形高瘦皮肤略黑的丫鬟撩帘子走了进来。

  “给你们小姐洗脸重新上装,如果她不愿意也由着她,反正会出去丢人的又不是我。”

  说完拉了拉清说:“走吧。”

  清看了看已经平静下来的葵蓝点点头,起身跟着娣蓝向外走去。

  同来时气氛完全不同,此时的娣蓝仿佛心中有事般,个劲的埋着头往前走,清时也不弄不清楚她有什么心事只能跟着她,直到在后院绕了大圈后娣蓝才抬起头看向清说:“我们说会话?”

  清笑了笑点点头。

  暖房中,娣蓝看着眼前的茶发愣,清也不催促,在旁个人静静的欣赏暖房中放着的花。

  “宁公子,你认识么?”娣蓝开口轻声问。

  清摇了摇头,她的时间全用在赚钱上了,最熟悉的男性全都是饭馆的掌柜和酒客,对于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她是没时间知道的。

  娣蓝叹了口气说:“宁公子是我见过最美的男子了,他和阿弟是好友,以前经常来家里,但长大后他们家里管得紧就不怎么出现了,不过他的名声在这方圆十里非常出名。”

  清皱了皱眉头,娣蓝的弟弟比她小岁,那这个宁公子也应该差不多年纪,对于个初中生清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但看着娣蓝有些悲戚的样子清决定耐心听下去。

  “许大伯为什么不同意葵蓝和那宁公子的婚事呢?他那么优秀,葵蓝也不差?”

  听到清的话娣蓝笑了笑:“呵呵,其实我爹娘很早就打算定下三妹的婚事,时间甚至在我之前,可是宁公子家出事了?”

  “什么?”清护着嘴巴,这个年代都是连坐的,家里个人惹事全家倒霉。

  娣蓝叹口气说:“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似乎是官场上的,宁家被牵扯了进去,已经年多了,个月前我爹收到消息。”说着她握着清的手:“宁公子家已经被判决斩监侯了,宁公子今年刚满14也在行刑人里面。”

  “天啦?”

  看着清因为吃惊而睁大的眼睛娣蓝笑了笑说:“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爹娘会拒绝了吧?这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我们全都瞒着她。”

  清了然的点点头认真的说:“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

  娣蓝笑了笑:“我就知道你的性子所以才告诉你这些的,哎,宁公子那种模样尽然遭受这种罪,真是可惜了了。”

  看着娣蓝满眼怜惜的表情,清不仅有些好奇这宁公子到底长得有多漂亮,可还没等两人怀念多久,就看见个管事嬷嬷找来了。

  “哎哟我的好小姐你们可让婆子好找,快,宴席要开始了,老太太正等着你们呢。”

  清听见后连忙站了起来,拉着娣蓝跟着管事嬷嬷往正厅走去,她眼瞟就发现娣蓝尽然在偷偷擦眼角,清抿了抿嘴往娣蓝身前站了站以挡住婆子看向她们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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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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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清这举动娣蓝心就是暖,虽说掉两滴眼泪不算什么,可她马上就要成亲了,在外人面前露出悲戚的神色始终是不好的。

  两人回到后院正厅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娣蓝抬嘴角拉着清就走了进去。

  其实古代过年比现代要复杂许多,但那些忙不到清头上来,就连做姑娘的娣蓝事情也不多。也许面临马上要嫁人,娣蓝看上去有些紧张,直拉着清说以前大家的些趣事,清能够了解娣蓝现在的心情,别说古代这种嫁人像二次投胎,就算是现代她在婚前也紧张过段时间。看着娣蓝眼中时不时露出的焦躁和脸上努力维持的笑容,清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安慰:“你别担心了,许伯伯那么疼爱你,等你成亲后也会像你大姐样和和美美。”

  娣蓝看着清像个大人般的说话噗嗤声就笑了出来。“你这小丫头连情这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就来教训我?”

  清被说的愣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心想我怎么不知道?老娘不仅结过,我还离过呢?这些话清当然不能说,只能嘻嘻哈哈的打诨过去,想到刚刚提起了娣蓝的大姐也就随口问:“你大姐结婚快年了吧?”

  娣蓝点点头说:“嗯,都有五个月身孕了,算算初夏的时候我侄子就该出来了。”

  “是么?我都好久没见到大姐了,我还记得以前我俩淘气时她板着小脸训我们的日子呢?”对于这个努力做出副长姐样子的许家大姑娘,清除了觉得她有些事儿妈之外也没太多别的感觉。

  娣蓝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噗嗤声就笑了出来,她拉着清低声说:“清你是没见到我大姐的样子,她现在胖得都没个人样了。”

  “不会吧?我记得你姐姐身形并不胖啊?”

  娣蓝耸耸肩膀说:“是啊,没身孕之前她还瘦过段时间,但自从她有身孕后人胖的根那房顶上挂着的圆灯笼样,我娘看到她时都差点没认出来。”

  “可。。。可她那么胖,生产时不会有危险吧?”古代可没破腹产,这么死命的吃好么?

  娣蓝听到这话也是愣,抬头看了两眼清后笑道:“哎,那些事情可不是你这个还没出嫁的姑娘该管的,吃完宴后有戏,会我们去看吧?”

  清看着娣蓝似乎不愿意提起她大姐也不多说,换个话题后两人又开始聊得热闹了起来。

  许家人并不多,两个儿子家加上孙子辈也就几十个人,所以大家也没分开,只是男女分坐在大厅中,外面奴仆点燃炮竹后宴席正式开始。

  许家出生平常人家,宴席上并没有禁言的要求,所以开席大家都热热闹闹的说起话来,老太太居中,所有小辈挨个上去说吉祥话,听得老太太眼睛都快笑没了。

  清上去说了几句吉祥话后回头看向坐在旁的葵蓝,她眼睛已经消肿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什么,脸色虽然不想娣蓝那么好,但也挂着笑容,看得出来她是个知道轻重的人。

  等女孩子们说完后,孙子就上前,许大伯只有杰哥儿个儿子,而他弟弟儿子却不少。

  光是嫡子就有三,还有个5岁和1岁奶娘抱着的庶子,上前呼啦啦大片很是可观。

  老太太看着自家人丁如此兴旺也很开心,但清看得出来他最喜欢的还是大房的杰哥儿,因为清观察到她从头到尾就没放开过杰哥儿的手,其次是二房的几个嫡子,反观两个年龄最小的庶子,老太太只是笑眯眯的问了两句话后就放在旁不在理会了。看到此清抬了抬眉毛,看来这老太太脑子挺清楚的,知道嫡庶不分乃乱家大忌。

  之后大家就是阵热闹,宴席吃完后就挪移到西园的戏台看戏去了,清向来对于咿咿呀呀听不懂的戏曲没兴趣,但身边有着爱闹的娣蓝和时不时冒两句的葵蓝,时间到也不难过。

  清在许家呆了两天,老太太拿她当孙女样看待,连衣服都给她提前做了几套,对于老太太的这份心意清还是挺感动的。

  在屋里老太太拉着她摸了摸清的脸温柔的笑道:“你就拿这里当家,做冬衣的时候我让你伯母也跟你做了几套,你个人在外面这些事情肯定想不到的,但我不能不替你想着。”

  清看着旁边放着的包裹就感激的点点头,其实衣服这东西她并不缺,但不管怎么说,别人能够想到她的那份心,她就非常感激。

  接着老太太让丫头打开包裹件件翻开给她看:“你看,这是大毛外套,西乡冬日虽然没有北面冷,但你小姑娘家家的也要注意防寒,毛料是你二伯从北边弄来的,我看着你皮肤白,就想这白狐最寸你,让他们特地留下来给你做件。”接着她翻开下面的竹叶色外套说:“这些是我让针线房找最好的绣娘给你做的几身,你伯母节俭平时也都不大用那些人,这都是我开口才行。”说着拉出衣服让清试试。

  清谢过老太太后件件穿出来给她看,老太太笑眯眯的看完后说:“这衣服我故意让她们做大点,等你长大些穿着刚刚好。”

  清笑着坐下来跟老太太聊了很久,其实王氏是个很有趣的人,她虽然没读过书,但个人撑着铺子见过许多走南闯北的客商,听过许多有趣的事情,可以说她的见识并不浅薄,清和她聊聊些风土人情过的特别愉快。

  直到张氏进门准备请老太太用饭时这老小才停下来,张氏看着老太太笑眯眯的样子就打趣儿的说:“娘还是最喜欢和清这丫头说话,以前也是,我记得当时清才那么大点儿,跟娘就坐在园子里,两人说的可热闹了。”

  老太太拦着清笑道:“那是,清这丫头也算是在我眼前长大的,更孙女也差不了太多了。”说完摸了摸清的脸慈爱的笑了。

  用完晚饭后,清告别了王氏跟着葵蓝去她屋里说话,张氏在旁伺候老太太梳洗。

  王氏拉下盖在脸上的热毛巾问站在旁的张氏:“老二家的怎么下午没看见?”

  张氏笑了笑:“弟妹那边似乎有事。”

  王氏听好没气的哼了声:“又是那个女人在作怪吧?哼,整天哭丧了张脸给谁看?真不知道老二看上她什么了?”

  张氏听着这话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那只是她小叔子的家务事,但心里她也挺赞同老太太的话的,对于小叔子的那位妾,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