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熟悉,那是熟食的味道。
人类是人类
我既激动又害怕,急忙躲到了山石的顶上,从下面人类是看不到我的。
马蹄声渐近,些从来没有听过的话语在大脑里回荡。
这不是我熟悉的任何种语言,这里不是我原来的世界
激动的心情瞬间冰冷,那种对家乡的渴望,甚至差点让我忘记了自己现在只是只狗。
恢复了冷静,我开始观察起这队人马。
这些人的肤色接近白种人,头上戴着帽子,身上穿着带着铁片的护具,手里拿着弓弩枪剑之类的武器,很显然这个世界的人类并没有火器。
我不由的松口气,只要没有猎枪,我就有很大的生存几率。
猎狗带着他们跑向个斑马群,我知道那个方向,可是我却不能有任何动作,我虽然不害怕猎狗,但是却不能被他们发现。
看着这队猎人走远,我迅速的跳下山石,向着他们来的方向狂奔。
希望大白还活着
当我第三次在泥沼中翻滚以后,我看到了营地,蓝色的营地。
我小心的靠近,因为我知道,这个营地里定还有别的猎狗。
如果我能够听懂他们的语言就好了,我十分沮丧,真不明白,对于这种转生,除了拥有些啥用都没有的智慧之外,根本就毫无用处。
这是个未知的世界,也是未知的人类,那么脑海中切的经验都是不可用的。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在营帐中搜寻。
泥沼掩盖了我的身影和味道,但是并没有损害到我的嗅觉,很快的我便闻到了大白的味道,同时还有血腥味。
他,受伤了
也许是同为白子,也许是习惯了被它抢夺食物,也许是小白的原因,在我心底,我直把大白当成我的朋友,所以我现在在这里。
这是座在营地中心的营帐,整个都是蓝色的,方形尖顶。
营帐坐南朝北,门口的布帘低垂,两边站着拿着枪的侍卫,浑身武装。
我远远的看着,大白的气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同时这里面还有个人类的味道,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味道。
我找了个木车的轮子低下,藏起了身子,我必须等,等到里面的人出来,等到大家放松警惕。
时间过的很快,太阳已经偏西,刚刚出去的那队人马带着猎物回来了。
有人进入了大帐,不过片刻,里面出来了两个人,打头的就是那个让我光闻味道就不寒而栗的人类。
浅白色的皮肤,深凹的眼眶,红色的双目,头大波浪的土黄色头发。
红色的战衣,蓝色的披风,银色的铠甲,双黑底金边的铁靴。
这是个沾满鲜血的人类,这是个无情无义的人类。
我打个冷战,就算面对狮王鳄鱼毒蛇,我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心底里还是觉得人类才是最可怕的吗
那个人的离开,让站岗的侍卫也放松了警惕。
我应该感谢大帐建成方形,迅速的躲到了旁边,挑开大帐的布面,这里只有仅仅能通过只狗大小的空隙,也许他们谁也不会想到真的会有只狗钻进来吧
大帐里有些闷热,张桌子,把椅子,张单人床,这里也是简陋的。
大白此时正被铁链锁在大帐中间的圆柱上,浑身是血,奄奄息。
我急忙跑了过去,用鼻头顶了顶大白。
熟悉的触感和味道让大白瞬间睁开了眼睛,霎那间的狂喜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紧接着大白却并没有表现出对我的感激,而是低吼着冲我叫喊。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纳闷的看着他。
大白被我的无辜打败,挪动受伤的身体拱着我往我钻进来的方向。
这回我明白了,他是让我离开,他不想让我遇到危险。
瞬间,我觉得我冒这么大的危险来这里救大白,值了
我没有理会他,先是静静的听了下外面的声音,发现没有人要接近这里,便围着大白开始观察。
大白受的伤并不严重,只是皮外伤,流血过多而已。
不过,我不明白那个人类拴着大白的目的,为了毛皮还是为了驯化
面对大白,我担忧的看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鼻头,这是动物间特有的安慰方式。
大白惊喜的看着我,也许他从未想过只狗会对他作出如此亲密的举动吧
大白伸出舌头同样舔了舔我的鼻头,然后又蹭了蹭我的脖子。
除了小白和大哥,这是我第次和别的动物接触的如此之近,不过却没有点反感,我喜欢这样的碰触。
面对铁链,我无能为力,不过和其他动物不同的是,我知道打开铁链还可以用钥匙,所以我必须找到钥匙。
远处传来了人类的脚步声,我急忙蹭了蹭大白,低声犬吠告诉他要好好养伤,我会再来。
也不管大白是不是能听明白,便顺着原路钻了出去,迅速的离开大帐的周围。
006 朋友
多伦多是亚基米娅国的国王,也是彻头彻尾的马背上的将军。
亚基米娅并不是个富饶的国家,只有包括首都在内的十座城池,而这么多城池当中只有两座城是农业城,所以他必须向其他国家购买粮食,而用动物的毛皮换取粮食是最简单的。
过去多伦多仅仅是知道这个草原,而这次打下座城池正好和草原临近,这样子就让他有了在草原狩猎的条件,可以随时回到城里休整。
以前光是听说过这个草原多么的美丽富饶还有危险,这次他算是真正的明白了什么是富饶,而且他还捕获了头白狮。
白狮啊那可是神祗们才有资格驾驭的神狮啊
多伦多无疑是个有野心有霸气的国王,所以他要驯化白狮。
挑开营帐的布帘,白狮还是那样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
这是头多么美丽而坚忍的白狮啊
对于驯化,多伦多有着不少的经验,可是用在这头白狮上竟然都没有效果,所以他不得不把他拴在自己的营帐里,想着有天白狮能熟悉自己,然后被自己驯化。
路过白狮,多伦多脱掉了蓝色的披风,忽然他猛的转身,死死盯着白狮的脸部。
他知道白狮受了伤,而且是他打的,可是他不记得用泥浆碰触过白狮,那么白狮毛皮上沾着的是哪里来的泥浆
感觉到了多伦多的视线,白狮张开了眼睛,本来萎靡的气息下子狂暴起来,这是头狮王,无可厚非。
大白虽然聪明,但是他还是没有人类的智慧,他不明白多伦多为什么会看着他,但是他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很厉害,很厉害,厉害到如果不是白狗出现,自己也许真的会屈服。
和只野兽对视,并且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认同,多伦多有些自嘲,又有些高兴。
他四下看了下,很简单的便从营帐的角落看到了样的泥浆,看来是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
顺着多伦多的目光,大白也看到了那里,顿时有些担心,他只是知道绝对不能让面前这个男人从那里追过去,白狗会有危险。
带着警告意味的吼叫让多伦多心情愉快了起来,他喜欢这种掌控切的感觉,由白狮的反应来看,真的有什么来了这里,并且让白狮有了被救的希望。
多伦多并没有派人去找寻原因,而是如既往的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然后处理公务,个国王是很忙碌的。
大白被多伦多给弄糊涂了,他明明已经发现了白狗的踪迹,可是却没有追寻下去,这不符合平时生存的规则啊
想了会,没有弄明白,反正是知道了白狗现在安全,便不再想下去了,闭上眼睛又重新趴了回去,希望小白狗快点来,不然自己就饿死了。
多伦多不明白大白在想什么,可是他却比大白更加忧虑,自从把白狮抓起来以后,白狮就什么也不吃了,导致现在身上的伤也不好,如果再这么下去很有可能会死亡,他不允许白狮在没有他的许可下死亡。
而突然出现的这个神秘的踪迹究竟是什么看那个缝隙应该不是个人,可是他从来都不知道动物竟然会有这种智慧,难道是传说中的狐狸
拍了拍身上挂着的钥匙,他恶趣味的想,那个小动物不会还知道过来偷钥匙吧
被自己的想法搞笑,摇摇头,便继续处理公务去了。
此时,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发现了,还正在得意于自己的神不知鬼不觉。
我离开营帐,抓了只兔子刚刚吃饱,想起了大白那瘦弱萎靡的身子,就知道他定好久没有吃东西了,不得已只好又抓了只。
我知道只兔子并不能喂饱大白,可是再大的动物我运不进去,所以只好猎取小的了,谁叫他没事长那么大啊
怕血腥味引来猎狗,我不得不用很多的药草把兔子包裹上,而这些药草也有治疗止血的作用,大白身上的伤也很重的。
夜在冷风中过去,当太阳重新升起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潜入的准备。
军队都会出早操,所以我可以趁这个机会去看大白。
和上次样,我很顺利的便进入到营帐当中,营帐里还是只有大白。
我进去大白就感应到了,看着我叼着只兔子,眼睛都绿了,看来是把这孩子饿坏了。
迅速把草药拿开,把兔子往大白的眼前推,便看着他狼吞虎咽起来。
我不敢在能看到的地方敷草药,只能简单的涂抹在大白的腹部等被藏在身下的地方。剩下的草药就等着大白吃完兔子给他吃了。
“嗷”这边我还没敷完草药,那边已经吃完了。
我满头黑线,这人类把大白给饿成啥样啊
我把剩余的草药放到大白的跟前,开始不辞劳苦的把兔骨头送出去,放到事先挖好的坑里埋上。
切都处理完了,营帐里就剩下我和大白,我舔着大白身后的伤,本来这些都是动物自己做的事情,不过大白现在别说自己治疗了,就是转个头都费事,所以只好我来了。
不过这个大白,竟然还非常享受的闭上眼睛睡起觉来,我舔我使劲舔
人类的气味比脚步声更早的让我察觉,大白也有了感觉,我急忙碰了碰大白的鼻头,便转头离开了营帐。
多伦多掀开营帐便看到了被拴在柱子上的大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的大白精神好了很多,而且营帐里的血腥味好像浓郁了很多。
路过大白,多伦多的眼睛瞥到了大白面前的滩血渍,白狮吃东西了可是不是自己给的啊
不由的把目光放在那个缝隙里,难道是有人来送的或者说有动物来送的
到现在,多伦多可是彻底的有了兴趣,虽然这个动物的行动是漏洞百出,但是不可否认的,这个动物非常聪明,而且好像和白狮感情很好,又这么小,到底是什么呢
本来并不在意的多伦多这回可是上了心,他想要看看这个几次三番的闯进营帐的究竟是什么。
到这里我还不知道自己竟然留下了那么多的破绽,还沾沾自喜自己是多么的聪明。
就这样,每当大帐没人的时候,我便带着食物和草药进去,发现有人便出来。
随着大白身体渐渐恢复,我不得不天几次进入营帐,因为他需要的食物也越来越多。
而此时我毫不知情的是,多伦多越来越愤怒,他每次想要抓住我,可是每次都扑个空,他本来就不是个善于之辈,个更残忍的念头油然而生。
007 离开
这天,天气有些阴沉,大草原是很少下雨的,阴天倒是常有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夜我都没有睡好,再加上早上太阳也不是很积极,弄的我心情也不是很好。
为大白准备的食物,昨天已经弄好了,叼着大块便顺着长走的路跑向营帐。
好浓的血腥味,刚刚接近营帐便闻到了里面的味道,还好,除了大白没有别人。
我利索的钻了进去,抬眼,看到了浑身鲜血的大白。
我急忙跑了过去,呜咽着拱着他。
大白疲惫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我有了丝温暖。
我很想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却听不懂我的犬吠,所以只能低声的呜咽着舔着他的鼻头。
大白费劲的动了动身体,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却知道这样子对他不好,我急忙把食物放到了他的面前,他现在必须补充体力。
大白也明白,所以费力的吃起肉食来。连带着肉食外面的草药也吃了进去。
我围着大白仔细的观察,这是被皮鞭打的,我不明白这个人类为什么突然开始打起大白来。
正想着,忽然闻到了人类的味道,我急忙凑到了大白的眼前,把他正在吃的食物抢走,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这次的离开,让我忧心忡忡,大白的情况不好,我怕他会撑不住。
我几次三番冒险接近营帐,直等到下午那个人类才出去,我随后急忙钻了进去,大白还是和我走的时候样,还好,那个人没有更加伤害大白。
这样的日子直持续了四五天,每次大白刚刚有些起色,就被那个人类再次打伤。
我有些疑惑,这种感觉好像是专门针对我来的似的。
随着大白受到的折磨,我渐渐的抓住了这个人类的规律,每四五天他便鞭打大白次,然后就会对他不闻不问。看来他是对大白能够这么久不进食却还能活下来产生了疑惑,可是却抓不住我,所以才采取了这个方法。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我是人的话,也许我还有办法从他手里把大白救出去,无论是用那些没有的知识去换还是去偷他的钥匙,可惜我只是只狗。
从苏醒到现在,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变成个人。
趴在营地的外围,我现在有些退却了,作为头狮子,大白无疑是厉害而成功的,但是作为个狮群的狮王,他的统治寿命大约只有4年,更新换代是必须的。
即使大白与众不同,但是到现在为止,他至少已经成为三年的狮王了,也就是说他狮王的命运将要结束,而只雄狮,当他失去了狮王的资格以后,等待他的除了死亡没有别的。
也许,也许成为那个人类驯养的狮子会更好
脑中天使和恶魔的声音在不停的争吵,让我静不下心来。最终,我决定去问问大白。
今天人类不在,几次运送让大白吃完以后,我趴到了大白的面前,舔了舔他的鼻头。
大白睁开眼睛看着我,仿佛他知道我要做什么似的。
我低声犬吠,其实没有任何意思,因为我也不知道应该和他说些什么。
可是大白却好像明白了我的想法,眼神特别平静,甚至还带着笑意。
他用鼻子拱拱我,舔了舔我的耳朵。
好痒,我抖了抖耳朵。
舔了舔我的眼睛。
我闭上眼睛拱了拱他。
舔了舔我的下巴,舒顺了下我的狗毛。
我享受的闭上眼睛,猫科动物果然是最会整理毛发的动物。
最后舔了舔我的鼻头。
虽然我们这段时间很友好,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做这么亲密的举动,虽然开始的时候让我有些不自在,但是后来却享受了起来,等到大白停止以后,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白并不明白我的窘相,他勉强自己站了起来,用鼻子推着我向那个我总钻进来的地方。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让我离开,让我再也不要回来。
我动不动的看着他,看着他平静而坚定的眼睛,鼻头酸。
我从未哭过,我直是个狗,所以没有什么能让我流泪的。
大白凑上前,伸出舌头舔掉了我未掉下的泪水,再次用身体推着我。
人类的声音已经靠近,我不得不转身离开。
回过头,大白还是那样的站着,他想要留给我个狮王的身影,他是个狮王,头披靡草原的狮王
这刻我也明白了他的想法,生为狮王,永不低头
转过头迅速离开,泪水只能流到肚子里,这次别离,也许是永不相见。
我疯狂的奔跑,以后我又是独自只狗了,和从前样,独自流浪,独自疗伤。
再也没有动物来和我争抢食物了,再也没有动物能和我互舔毛皮,再也没有动物能让我为他劳心劳肺
我还有大哥,还有小白
小白不会知道他的爸爸是谁,小白会把我当成他的爸爸,小白不会知道他爸爸的死是因为这个冒牌爸爸的懦弱和退却
南方草原的风带着干热和血腥,偌大的草原大白只不过是其中头雄狮,我也只不过是其中只野狗,可是为什么我却如此割舍不下呢
多伦多最近非常烦躁,本来他的计划进行的好好的,他可以感受到随着他对白狮的折磨,那个神秘的小动物已经要乱了章法,甚至好几次他都能感觉到他和小动物是前后脚离开和进入营帐。
他派人埋伏已经知道了小动物应该是犬类的种,狼还是狗
本来军营这种枯燥的地方让他有了这种娱乐是很好的调剂,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那只小动物竟然没有来,而这只白狮竟然真的开始绝食,放弃了生命。
多伦多拿着皮鞭,狠狠的抽打着白狮,要么服从要么毁灭。
008 心甘
随着日子的流逝,多伦多的狩猎也快到了尽头。
可是看着遍体鳞伤的白狮,多伦多第次感受到了挫败。
白狮已经奄奄息,随时都有可能丧命,是留是杀,多伦多也有些犹豫了。
“陛下,我们带的补给只够半个月的了。”
听到手下的回报,多伦多下定决心,三天,他只给白狮和那个小东西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内它还不出现,他就杀了白狮。
“三天后拔营回城。”
三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小东西还是没有出现。
南方的草原连清晨都带着丝闷热,清点完军队,多伦多最后次回到营帐,决定亲手解决白狮。
顺我者生逆我者死,动物也不例外
挑开布帘,多伦多看到了至今为止他看到过的最美丽的动物,直纯白色的野狗。
我以为我和其他动物不样,所以我来到这里寻找原因,可是当遇到危机生命的危险以后,我也和其他动物样逃开了,更可悲的是,我竟然丢下唯的朋友逃开了。
悲伤愤怒自责让我寝食难安。
站在山顶,我远眺着蓝色的营帐,很明显就能看到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大白现在就在那里。
太阳东升西落,南风干燥炙热,草原的动物彼此嘶吼着传递着危险的讯息。
小河马不小心离群,被小群狮子盯上,马上就要丧生狮口,没想到三四头大河马竟然朝着狮群冲了过去。也许狮群也没有想到温吞的河马竟然如此凶悍,惊吓之余便放开了小河马。小河马获救了。
河马不知道狮群的可怕吗那是不可能的。
在草原上有哪种动物能不知道狮群的作为食物链顶端的帝王,他们有资格在草原横行。
可是为了小河马他们毅然勇敢,吓退了狮群。
无论是饶幸还是必然,总之因为他们的勇敢,小河马获得了次生的机会。
勇敢什么时候为了生存我已经忘记了这个词汇。
男人这辈子,必须是有些事情明知道不可为还要去做的。
我虽然称不上男人,但是也算是雄性。
而且,我是只狗,即使被驯化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大白是头狮子,他还是头狮王,他不能被驯化,要不然狮子会怎么看他,豹子会怎么看他,他以后在猫科界还怎么混
迎着清晨的露水,我抖了抖身上的毛发,来到母亲河里洗掉了身的尘土。
第次,在充满危机的草原上我完全露出了自己的毛皮。
水中的狗,身雪白柔顺的长毛,点杂色都没有。
似狼的外表,却比狼更加柔顺。
似狐狸的精神,却比狐狸更加中肯。
毫不谦虚的说,在整个草原上,除了大白,我也许是最美丽的动物了。
这次的奔跑,我浑身轻松,我算是明白了,狗活着世,无论是面对还是逃避,无非四个字心甘情愿。
当初保护老象,我心甘情愿;被大白抢走食物,我心甘情愿;收养小白,我心甘情愿;如今面对生死未知的救援,我更是心甘情愿。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有钱难买我乐意
大白,等我
就算死,黄泉路上咱们也是好兄弟
第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这个散发着危险和恐怖的人类,我的心竟然如斯平静。
大白躺在我的身边,已经没了神志。我忽然有些怨恨我自己,终究要走这步,我为什么不早点来
人类看见我的第眼,我便从他的眼里读出了惊艳。
我说过,除了大白,我是这个草原上最美的动物。
些陌生的语言从人类的嘴里说了出来,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从语气上却明白这个人好像直在等我。
我没有动,站在大白的面前,是想告诉他,我回来只是为了大白。
人类说了会,发现我好像不明白,有些失望,又有些自嘲。
他挥了挥手,身后便进来个穿着布袍的白胡子老头,身上背着个布包。
人类和老头说了几句什么,便看到老头惊恐的盯着我和大白看,双腿哆嗦,直到那人类叱责出声,那老头才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
随着从门口吹进来的风,我闻到了淡淡的草药味,当老头走到我的跟前的时候,我站了起来。
老头见到了我的动作吓得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没有理会他,用鼻子在他身上嗅了会,发现很浓的草药味,他是个医生。应该是随军的医生。
很明显那个人类是要他来治大白的。
我不得不说,这个人类很有胆识,他怎么就能肯定我能明白他的意思呢他就不怕我不小心把这个老头咬死了还是说死个军医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无论这个人类是怎么想的,大白现在确实需要个医生,我退开了,坐到大白的身边,回头看了看还在发抖的军医。
那医生好像也发现了我“性情温顺”,几个呼吸间倒也不在那么害怕了,手脚并用的爬到大白的跟前。
我只是只狗,记忆里好像也不是个医生,所以过去对于大白的伤势我也只是靠着这些年野外游历的经验,和真正的医生比起来是拍马屁也赶不上的。
看着医生上下左右的检查,然后不停的和那个人类说着什么,最后收起东西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我疑惑是抬头看着医生。
好像被我眼中的情绪惊住,医生叹口气,说了句什么,对着我又摇了摇头。
虽然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我却明白他的意思,大白无药可救了。
当我离开大白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永不相见的准备,虽然回来的时候我心里也明白也许根本就没用,但是我却懦弱的直不想面对,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我追悔莫及。
问我恨不恨那个人类,其实是有点的,如果他要的是我,他能有千种方法设陷阱抓住我,可是却用了最卑鄙的方法。
但是自然界的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也让我很早就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平等这说,你要么是捕猎者,要么就是被捕猎者。
只不过原来我是捕猎的,现在是被捕猎的而已。
那人类皱了皱眉头,和医生说了什么,那医生摇摇头,蹲下身子指了指大白后腿上条已经化脓的伤痕。
我想他的意思应该是“伤口发炎医治不了”。
在草原上除了饥饿和传染病以外,几乎没有治不了的。
我急忙冲了出去,人类在后面大喊了声,我就这样畅通无阻的冲出了营地。
他没有想到,直以来的那个小东西竟然是只如此美丽的狗。
果然哈塔尔草原是美丽而富饶的。
虽然试了几次,白狗好像听不懂自己的话,但是却认可了军医对白狮的治疗。
当多伦多听到军医说那头白狮治不了的时候,他以为白狗会突然发难,可是没想到,白狗竟然冲出了营帐。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白狗会独自离开,他从心底里觉得,白狗可能会有救白狮的办法,所以他下令不能阻止白狗,然后又下令大军延缓出发。
大约半小时,白狗浑身是血的跑了回来,嘴里叼着种野草。
“天哪是生机草”军医的惊呼让多伦多回过神来。
生机草作为个经常行军打仗的将军,多伦多知道这种草药,传说,这种草就算肉已经腐烂,只要敷上它,便能生出新的肉来,不过这种草很少有人见过,就算在大国里,那也是宫廷秘药,寻常人是见不到的。
灵药周围都有灵兽守护,难道白狗的身伤就是因为这棵草
他更加不明白了,只狗和头狮子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感情
有了生机草,白狮算是救回来了,下面就是怎样带走白狗和白狮了。
009 驯化
那只该死的沼泽鳄鱼不就是采了他根生机草嘛,至于把我伤成这个样吗
我趴在大白的身边舔着自己的伤口。
抽空看了看大白,军医好像已经有办法治好他了。
忽然感觉有股寒气走了过来,是那个人类的味道。
我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看着我的人类。他慢慢的伸出手,我朝他呲牙。
不是我不想让他摸,而是我知道,人类都有个毛病,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即使最终是要被他得到,也不能让这个过程太过容易,不然也同样容易被抛弃。
人类满意的笑了笑,我知道,即使他表现出想要驯化,但是骨子里想要的却不是个听话的宠物,他想要的是野性难驯的野兽。
我必须称如他意。
大白被军医整个包了起来,骨瘦如柴的身子,也算有了点生气。
人类冲着帐外喊了几声,不会便有个大笼子被抬了进来,我知道那是为我和大白准备的。
野性难驯并不等于冥顽不灵,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是生存的必要条件。
我从容的走进笼子,仿佛就像走回自己的家。
看着几个士兵小心翼翼的把大白抬了进来,从某种意义上讲,那个人类对我们还算不错,至少他没有为了这身毛皮,杀了我们。
剧烈的晃动,让大白睁开了眼睛,迷蒙的双眼首先看到的就是我的身影。
他剧烈的喘息,如此虚弱的身子,连低吼也已经没了力气。
我宽慰的靠着他低声呜咽着,不时的舔舔它的脸颊和脖颈。
他先是看了圈周围的情况,再回头看我,那双竖眼充盈着责备和感激。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头,为我当初丢下他个人逃跑羞愧。
生平第次坐上马车,虽然是在笼子里,但是也算是种全新的体验。
草原在视线里越来越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直觉得我没有离开。
跟着这些人类生活了几天,让我明白了,那个可怕的人类是这些人类的首领,据我猜测应该是个将军。
用实物比对,我开始慢慢的学习这个世界人类的语言。
从看守的士兵的眼中让我明白了,我和大白的样子在他们来看是十分稀有的,就算不是国家级保护动物,也算是传说中百闻见的稀有品种,但是看到那些被叠的很整齐的动物毛皮,也让我清醒的认识到,就算我再珍贵,只要人类想要杀我们,那是轻而易举,易如反掌的事情。所以我绞尽脑汁的想要生存下去。
对于人类,虽然不能说十分了解,但是也有定的记忆。
所以我知道,掌握我们生死的就是那个多伦多将军。
所以除了他亲自拿给我的食物以外,无论是谁拿来的食物,我碰都不碰。仿佛我这种高傲的动物,只承认他是我的“主人”样。
虽然我的这种做法,让他必须得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照顾我,但是无疑的让他很高兴。
个和狮子能平起平坐的狗,他不会认为是只普通的野狗,而这种具有传奇色彩的唯,竟然只向他低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对他王权和霸气的种肯定,即使再苦再累他甘之如饴。
我依然高傲,即使吃他送来的东西,我仍然不会让他摸我。而每次大白的吃食,都是我叼过去的。
从心底里,我不希望看到大白吃别人给的食物,我只是只狗,所以“乞食”由我个来做就已经够了,我不想看到只狮王低头吃别人给予的食物,我就是不想看到。
原来从骨子里我还是不能成为只真正的野兽。
大白仿佛明白我的意思,所以除了我给他的食物以外,就算饿上三五天,他也不会理会其他人拿来的肉食。
对于这点,我有些自豪于我们之间的默契。
大军走了十天左右,我第看到了人类的城市。
说不激动是骗人的,和记忆中完全不样的青色石头,护城河的吊桥上站满了围观的人群。
激动的欢呼,让我明白了这个多伦多将军的地位比想象中的还要高。
对于人类惊奇的目光,我处之泰然,既没有害怕的瑟缩,也没有兴奋的嚎叫。多伦多将军好像很满意我的态度,当天晚上竟然给了我们只活羊。
我和大白被安放在个独立的院落,夜空下能听见外面的喧哗,我知道他们在庆祝。
我和大白吃完了只活羊,我们互相舔着对方的毛皮,舔掉了那些血液,然后我躺在了大白的身上。
大白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这里不得不感叹下野生动物的恢复力是多么的惊人,所以我躺在他的身上感觉非常舒服。
这不由的让我想起了小白,不知道小白现在怎么样,他会不会想我,就他那个傻样,不会等我回去的时候,已经认了大哥做“爸爸”了吧
真想和大白聊聊天,可惜咱俩是谁也不懂谁的语言,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多学会门外语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多伦多将军并没有如往常样来给我们送饭,反正昨天那只羊储备的热量够我和大白过好几天了,我们也不着急。
虽然将军没有来,但是给我们打扫笼子的仆人却来了。
我有很严重的洁癖,从来不在自己的窝里排泄。这回把我和大白关在笼子里,最让我受不了的是排泄物的问题。
狗有三急,天经地义。
开始的时候,我总是憋着,憋不住了便找个角落解决下,然后等它干了,直接用爪子踢出去。
猫科动物是天生的比我还爱干净,他们都有掩埋排泄物的习惯。笼子里没有土,让大白也很难受。所以我就必须处理我们俩的粪便。
渐渐的,多伦多将军也明白了我们俩的习性,便专门找了个人,来帮助我们清理笼子。每天都用长长的扫把从笼子外面帮我们打扫,然后会给我们换上新的干草,方便大白掩盖尿迹。
我不得不说,多伦多对我们算是不错的了。
时至中午,多伦多带着他的随从过来,像往常样,给我们送食物。
闻着他身上浓重的酒味,我知道他是夜宿醉。其实他今天可以不必来看我的,但是他来了。
我没有像往常样等到他离开再接近食物,而是在他面前低头开始吃了起来。
他愣了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我警惕的抬头,看着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我没有对他呲牙,而是又低头继续吃食。
他犹豫了下,小心的把手靠近了我的脑袋。
我听到了他身后人类的惊呼,也听到了大白不甘的低吼。
可是我没有动。
终于多伦多抚摸上了我的毛发,我能感觉到他手心那瞬间的颤抖,听到了他从喉咙里发出的愉悦的笑声。
没有让他摸很久,我便叼着食物回到了大白的跟前,安慰的舔了舔他的鼻头,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多伦多那惊喜的目光,我也明白我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骄傲着舔着前腿,我坚信谁说过的那么句话:
人类饲养宠物,究竟是人类驯服动物,还是被动物所驯服
010 比斗
半个月的时间,让大白的身体完全康复了。
牢笼的生活成了我们最烦躁的事情。
我们开始花大量的时间围绕着笼子行走,然后互相追逐,我们必须保持肌肉长期的紧张性,为了能够随时回到草原。
充足的食物会让我们陷入惰性,这也是人类驯化野兽的种办法。
现在对于这个世界人类的语言,我已经能大部分听懂了。
多伦多给我和大白都取了名字,我叫多玛,大白叫费洛卡。是美丽和强悍的意思。
对于名字,我没有什么要求,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我更喜欢管大白叫大白。
现在我已经允许多伦多对我进行长时间抚摸,偶尔还会被他拴着脖子放出来遛遛,大白就没有这种待遇了,谁叫他是头狮子呢。
不可否认,放风的时候是我最近最快乐的时候,住在那个笼子里实在是太憋屈了。
今天多伦多牵着我溜完圈之后,并没有马上把我放回笼子,而是牵着我来到了他住的地方,应该叫做府邸。
随着对人类语言的了解,我也知道了多伦多是个国王的事实。
在这个人类的世界里,共分成了六个大国,和数不清的小国,几乎每天都有几个小国覆灭,又有几个小国诞生。
亚基米娅就是这些小国之。
虽然在我眼里,多伦多是个可怕的人类,个骁勇的将军,但是在现实面前,他也只不过是个小国的国王,同样的也受制于些大国。
我趴在多伦多的脚边,听着他们讨论国家大事,觉得很没意思,我更想奔跑于草原。
“加,你认为我会同意这种无聊的条件吗”多伦多严峻的声音让昏昏欲睡的我竖起了耳朵。
“陛下,您花费巨资来圈养那头狮子和这只狗难道只是用来观赏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当我没有说过刚才的话。如果不然,那么现在是他们用来报答陛下给予他们安逸生活的恩情了。”
“加,你要明白,我驯服多玛和费洛卡并不是想用他们来达到什么目的。”多伦多再次强调。
我撇嘴,这种安逸的生活才不是我们要的呢不过他想用我们做什么
“可是陛下,您要明白,白狗还好说,但是白狮在我们这里可是被认为是最神圣的象征,旦他们知道了我们拥有白狮,都会千方百计的来邀请比斗,目的都是赢走我们的圣兽。您可以拒绝这次,那么下次呢,再下次呢”
加的话让多伦多陷入了沉思。
比斗这回我打了十二分精神。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别的国家看到多伦多抓了头白狮,然后垂涎三尺,不能偷抢,就明着以比斗为契机,来打赌,如果多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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