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胡子上沾染上的褐色液体。
“邓布利多校长,也喝过爱的红茶吧,我很好奇,那一次,您想起了谁?”
“我想起了我的妹妹,如果你想要听的话,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们得找个合适的时间。”出乎意料的提问让邓布利多犹豫了,盖勒特的名字就在舌尖转动,但是他看了看尼克闭眼沉思的姿势,却吐出了另一个名字,“我的妹妹,她叫阿利安娜。”
玻璃撞击地面的清脆响声传出空洞的回音,就像是来自另一个遥远的空间。哈利深深的看了眼专注于甜食的邓布利多,低头消失在了帷幕之后。黑袍巫师的兜帽已经滑落了下来,披散的金色发丝下是一张坚韧却苍白的面孔。
“如果你的试验成功后,我想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高大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勾勾手指,高超的还原咒让一片狼藉的碎片和液体重组起来,重新回到了银质托盘上。
“只是失去一部分记忆而已,格林沃德先生,你依旧是你,只是另一个格林沃德而已。”另一个继承了你的意志的格林沃德而已,救世主嘴里最后的单词被淹没在沉重木门开启的吱呀声里,一个巨大的壁炉展现在两人面前。
没有人知道在帷幕后的三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邓布利多揉揉酸胀的眼角,重新审视坐在自己面前这个男孩。他的脑海里还不断回荡着尼克临别前的低语,最后的魔法石,属于盖勒特的那一份魔法石也被用掉了,没有了魔法石,留给英国魔法世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尼克走的很匆忙,几乎是在哈利出现的几秒后就通过壁炉赶回了德国,以他一贯的优雅法国礼仪来看,这很反常。但是邓布利多没有追问尼克为什么要使用最后的那块魔法石,他害怕尼克的答案会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盖勒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乐观了,德国魔法部一度认为他们的精神领袖无法安然度过这个冬天,这让邓布利多的内心矛盾重重,一方面他无法想象那个盖勒特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另一方面却又害怕盖勒特真正的摆脱死神,走出阿兹卡班,两人不得不针锋相对的那一天。
“今天已经太晚了,我想我们最好在明天下午约定一个时间。”邓布利多推开面前已经添了三次的热巧克力,终于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沉默。
“或许,在此之前您愿意参观下本店的宠物——”帷幕轻微的晃动了一下,露出一双龙皮靴子的鞋尖,哈利眨了眨眼睛,嘴角勾勒出一个华丽的弧度,“他,也许想要见见您。”
他?邓布利多迟疑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哈利用“他”而不是“它”,无疑真正想要见自己的并不是什么宠物,而是那个金发的神秘巫师。
“当然,我很乐意参观英国最神秘的宠物店。”于是,邓布利多深深的吸口气,不得不强打精神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帷幕后面,那个传说充满了诅咒的空间。
“他就在里面。”
邓布利多看了看身边的男孩,哈利已经退到了一边,并没有进门的意思。老巫师迟疑了下,伸手推动木门,黑檀木的门扉轻轻晃动了几下,摇开了一道缝隙,燥热的空气从门后涌了出来。老巫师咳嗽了几声,走进房间,木门从身后自动关上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壁炉,熊熊燃烧着的火光让房间被映的通红,除了占据整个房间的壁炉,这里没有任何人。邓布利多漫不经心的扫视着空荡荡的房间,但是壁炉中隐约的人影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壁炉里的火焰太旺了,以至于那个背影不断的随着火焰跳动扭曲,他不得不摘下被温度烤热的眼镜,眯起眼镜打量那个熟悉的背影。
使用壁炉旅行和传递消息并不稀奇,差不多已经算是巫师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邓布利多留意到了地上已经空了的玻璃壶,几个蜂蜜罐零散的倒在地上,看起来那个金发巫师已经难以承受回忆的痛苦,选择了离开。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被烤的发烫的胡子,最后看了眼壁炉里的背影,准备转身离开。
但是邓布利多的动作被定格在了转身的动作上,腰椎扭伤的疼痛被清晰的反映到了大脑里,然而邓布利多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样,定格在了这一刻。
壁炉里,那个模糊的人影已经转过身来,就如同传说中踏浪而归的英雄一样,有着金色火焰一般卷发的男人踩着翻卷的火焰慢慢的出现在壁炉里。
邓布利多的双唇颤抖着,终于吐出了那个萦绕心头的名字,“盖勒特——”
分割线
邓布利多躺在卧室的躺椅上,尽管盖着厚厚的毛毯,壁炉里仍然燃烧着灼热的火焰。
“我很担心,你不再年轻了,邓布利多,往年,你没有这么怕冷。”庞弗雷把一瓶生骨药水放在邓布利多手边,然后扭头看坐在另一边的奇洛。
“我相信邓布利多校长很快会没事的,学姐。”奇洛拉了拉自己的大衣,从椅子上站起来,“这只是一次偶然的小事故,即使对麻瓜来说,扭伤腰椎也是很容易治愈的小伤。”
“谢谢你送邓布利多过来。”庞弗雷勉强的笑笑,看了看窗外的雪花,“我想校长不会介意你借用他的壁炉回去。”
“不必了。”奇洛看了眼燃烧的正旺的壁炉,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在回去之前,我还要到霍格莫德办点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学姐能送我出去——要知道,费尔奇可不会轻易放过出现在学校的陌生人。”
“我稍后再来看你,邓布利多,记得喝了药水。”庞弗雷看了眼闭目养神的老巫师,拎起自己的药箱子,和奇洛一起消失在卧室门外。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的回音完全消失,邓布利多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原本温热的生骨药水已经失去了温度,一只猫头鹰不知何时飞进了卧室,正站在躺椅的另一边看着自己,预言家日报正规规矩矩的被丢在自己的膝盖上。邓布利多艰难的从长袍口袋里摸出几个纳特放进猫头鹰左腿的小袋子里,目送着小家伙灵巧的用身体挤开窗户的缝隙,消失在漫天的雪花里。
生骨药水的刺鼻气味不断的折磨着老巫师的神经,邓布利多默默的叹了口气,一手拿过药水,一手翻开今天的预言家日报。黑色的巨大标题占据了半个页面,邓布利多的眼角抽了抽,一种不祥的预感滋生起来,“德国魔法部通告:盖勒特·格林沃德于今晨1点在纽蒙迦德世逝!”
邓布利多的手腕颤抖了下,玻璃片落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壁炉里安静燃烧着的火焰就像是被惊醒一般颤动了几下,一条有着红色鳞片,蓝色痛苦的小蛇出现在火焰之中。在火光的映照下,火红色的小蛇盘旋起身子,如同一个暮年的老人一般,安静的注视着躺椅上悲痛的巫师。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我被青春闪了一下腰……于是…不得不去医院做理疗。
52霍格沃茨救世主x无冕之王和火螃蟹
盖勒特·格林沃德离开了这个世界,这则消息出现在各国官方报纸的头版头条上,所有人不禁唏嘘叹息。格林沃德,现代魔法世界上最伟大的黑巫师之一,他的铁血理念几乎影响了整整两代德国巫师,即便自囚在纽蒙迦德,德国的黑巫师依然把他视作精神领袖。盖勒特·格林沃德的世逝就好像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终结,那个意气风发,铁血无畏的圣徒时代在历史的隆隆车轮下彻底消失了。
关于德国那位黑魔王和邓布利多那些若有似无的绯闻在此时此刻又被小报记者们重新挖了出来,这个延续了近百年的话题依然是一个谜团,但此刻谜底似乎就要揭晓。这段迷雾重重的百年恋情,终于因为盖勒特的过世划下句号,各方都在关注邓布利多会作何反应。但是接下来的变故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仅仅在一天后,邓布利多偕同福吉一起公布了真假救世主的故事,波特一家为了魔法世界的安宁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甚至不惜用唯一的继承人作为诱饵蒙蔽了神秘人,而纳威·隆巴顿才是预言中真正的救世主。在同一天,魔法部新闻发言人又对外宣称在中断了七百年后,英国将再次承办三强争霸赛这个盛大的活动,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将和德法两国的学生争夺唯一的冠军。
接连不断的重磅新闻让整个魔法世界都了起来,到处充斥着各种议论和观点,大大小小的报纸上开始出现争锋相对的时事评论。似乎在自己有生以来的记忆力,英国魔法世界重来没有这么活跃过,丽塔·斯基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放下写了一半的稿子,将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认真的展平,放进房间角落的柜子。
这是一个施展了空间扩展咒的柜子,里面装满了六十年来印刷发行的每一张预言家日报。整个英国魔法世界都知道丽塔·斯基特这个曾经臭名昭著的名字,却没有人还记得起,三十年前预言家日报编辑部里一个不起眼的小编辑也姓斯基特。
“倘若一个国家是一条航行在大海上的船,新闻记者就是船头上的了望者。他要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观察一切,审视海上的不测风云和浅滩暗礁,及时发出警告。”
“丽塔,只要握紧手里的羽毛笔,只要牢牢把持住自己的心灵,我们是所有人的眼睛,我也是所有人的声音,我们就是这个世界的无冕之王!一个真正的记者,他的羽毛笔只会用来记录真实的历史,揭露真实的丑恶面,他的最高的使命就是维护魔法世界的公平和正义。”
“我希望我的女儿能进入预言家日报,成为一个优秀的记者。”
父亲的慷慨激昂的描绘深深的感染了自己,无冕之王的向往让她毫不犹豫的在离开霍格沃茨的第二天加入了预言家日报成为一个小小的记者。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自己走进编辑部巨大办公室中毫不起眼的那个小隔断里,甚至没有来得及在桌子上刻好自己的名字,另一个巫师冲了进来打翻了桌子上的花瓶——
“丽塔,就在刚才,你的父母被食死徒袭击,现在正在圣芒戈抢救!”
在第二天的凌晨,她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在漫长的一周后,圣芒戈终于从死神手里抢回了父亲的生命,只是这个遍体鳞伤的巫师永远的失去了行动的能力。面对着圣芒戈的长长的账单和永远只能用眨眼来表达思想的父亲,她不由的动摇了。
父亲的遇袭成为了整个事件的开始,预言家日报的编辑和记者开始人人自危,但是依然不断的有名字被从座位上刮掉。那些持支持凤凰社或者反对食死徒观点的记者最先消失在办公室里,其中的大部分死于下班途中的突袭,侥幸的那一小部分只能选择投笔从戎,加入凤凰社和食死徒战斗。但是紧接着,即使是持有中立观点的记者和编辑也开始受到威胁和袭击。在自己二十五岁生日的早上,食死徒闯进了预言家日报的编辑部,而主编屈服了。
预言家日报的沦陷,彻底打碎了丽塔心里最后的一点期望。在这场腥风暴雨的洗礼后,这份英国发行范围最广,销量最大的官方报纸开始长篇累牍的连载起《家用魔法——你需要知道的五百条咒语》,任何涉及到斯莱特林,格兰芬多,食死徒或者凤凰社的字句都被从样板上删除掉。
“米利森特已经呆在那个位置上太久了,英国需要一个更具有战略眼光和雄心的领导者。我希望能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来经营这件事。”
卢修斯·马尔福是第一次出现在编辑部,那一头灿烂的铂金发丝在早晨的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泽和他手里那只铂金色的空间钱袋相得益彰。不出所料,没有人愿意站出来。食死徒的上一轮清洗早就让这些记者和编辑们风声鹤唳,几百个金加隆的诱惑还远远抵不过自己以及家人的生命重要性。
丽塔眯起眼睛揣测着钱袋里的数量,脑海里的思绪千回百转。即使父亲的生命已经得到了保证,但是每天仍然需要不间断的喝下十几瓶真贵的魔药,这笔费用还将持续很多年。
魔法时钟敲响了第五下,窗外黑暗的天空渐渐透出一丝明亮。丽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打开窗户深深的吸了口清晨的新鲜空气。为了养活自己和父亲,为了活的更好,她终究出卖了自己的梦想,得到了六百加隆和一支羽毛笔。
“丽塔,你又是一夜没睡。”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出现在门户,书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来人有着一张精致华贵的面孔,酒红色的天鹅绒长袍营造出一种复古的奢华气质。
“早上好,莱斯特。”丽塔的脸色鲜活起来,苍白困倦的面孔上透出少女般的羞涩神情,手指不自在的刻划着自己的窗棂。
这个男人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即便他并不能真正称之为人。事情源于几个月前,她抱着对于救世主和宠物店的好奇心态,第一次跨进了翻到巷。寒假已经开始,但是救世主依然被邓布利多藏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接待她是一个有着亮黄|色瞳孔和犀利眼神的男巫。对方不耐烦的把自己独自丢弃在宠物店厚重的帷幕背后,那个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走廊里,然后,她遇到了莱斯特。永远不能示人的宠物,绝对不能对自己的宠物说出谎言,她迫不及待的签下这样荒唐的契约书,带着装载着火螃蟹的黄金笼子离开了翻到巷。
“既邓布利多和魔法部长宣布了真正救世主人选后,一贯沉默低调的哈利·波特依然没有任何回应。隆巴顿和波特的救世主之争是源于事实,还是出自于政治目的考量?就在昨天,有消息称隆巴顿夫人捐款十五万加隆成立基金,专项用于资助圣芒戈中那些已经缠绵病床超过十年的凤凰社巫师。纳威·隆巴顿的父母,弗兰克·隆巴顿和艾里斯·隆巴顿就因为钻心剜骨的过度折磨丧失了理智,至今住在圣芒戈的病房。隆巴顿此举是有感而发,还是收买人心,还有待考证,但是由此可见,隆巴顿家族与波特家一样对于食死徒和神秘人抱有强烈的仇恨。”
丽塔理理头发,从莱斯特手里拿下还没有写完的新闻稿。绝对不能对自己的宠物说出谎言,那双亮黄|色的瞳孔让人毛骨悚然。
“在这里是宠物选择巫师。”莱斯特站在缭绕的烟雾里,红色的长袍让他优雅像是一个吸血鬼,“我听说过你,丽塔·斯基特,预言家日报上有你的名字。你的新闻就像是一个迷宫,没有人能找到你隐藏在荒唐夸张情节背后的意思。”
“记者应该是这个世界的无冕之王,他们是这个世界的眼睛,这是个世界的声音。我很好奇,丽塔,我想要从你的眼睛里开到这个世界,从你的声音里了解一切。”莱斯特好奇巫师的世界,喜欢阅读,名人传记,游记,历史,以及新闻。这个迷人的男人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改变了她的生活,折断了伴随她十多年的速记笔,摘掉了她习以为常的沉重眼镜,那个早已被埋葬的梦想,蠢蠢欲动。
作者有话要说:火螃蟹
魔法部分类级别:xxx 虽然火螃蟹有这样一个名字,可它却极像一只大海龟,介壳上镶满了珠宝。在它的故乡斐济,人们为了保护它们,已经在一片海岸上建造了保护区,不仅是为了防备麻瓜——他们也许会受到它们那价值高昂的介壳的诱惑;也为了防备那些无耻的巫师,他们把介壳用作坩埚,像得了宝贝似的。然而,火螃蟹确实有它们自己的防卫方式:当它们受到攻击的时候,它们的屁股会喷出火焰。火螃蟹可当作宠物出口,但是必须有特别许可证才行 火螃蟹看上去就象一只背壳上镶满了珠宝的大海龟,它会从屁股的后面喷出火焰。由于不道德的巫师会杀死它们拿它们的壳来做坩埚,使得它们时常都处于危险之中。火螃蟹原产于斐济,在那里为了保护它们已经在沿海的地方设立了保护区。
53霍格沃茨救世主x童年和誓言
哈利·波特的始终沉默让事情越发的神秘起来,这是一种对于纳威·隆巴顿的默认,还是一种不屑争执的自信?在霍格沃茨开学日到来的那一天,英国魔法界尚未得出一个统一的结论。
“看起来是洛哈特留在店门外的。”奇洛从门外进来,一手拿着新版的预言家日报,一手拎着巨大的黑色水族箱。
“洛哈特,那个夸夸其谈的小白脸?”扎比尼不屑一顾的弹弹手指,把杯子放回桌上,“恐怕邓布利多准备把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改为文学写作。”这个寒假让扎比尼感到无奈和不满,阿尔巴尼亚森林探险被一再推迟,最后取消,摄魂怪的袭击,哈利的失踪,格林沃德的过世,另一个救世主的出现,三强争霸赛的举办,他隐约嗅到了几丝暴风雨将至的危险气息。
“送他回房间吧,奇洛。”哈利摸摸嘴角,无可奈何的收下这份退货,“我们该走了,扎比尼,时间到了。我们可以在车站里找到德拉克。”
壁炉里的火焰跳动起来,轻微的爆鸣声后,有着铂金色发丝的少男赶在最后一刻出现在两人面前。
“早上好,扎比尼。”德拉克的视线游移了下,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另一个男孩身上,“好久不见,哈利。”
“你的头发留长了,德拉克。”哈利认真的审视了一会德拉克已经长达肩膀的铂金色长发,在壁炉里颜色更偏向于琥珀或者是香槟色,这让他联想起圣诞节酷基做的那盘香槟酒心巧克力,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真可惜,最后一颗,昨晚已经吃完了。
悠扬清灵的声音如同一个解开石化咒的魔咒,德拉克轻轻的叹了口气,跨出壁炉。他用了整整一个礼拜来揣测哈利的反应,一遍遍的练习见面的语气,但是一如既往,哈利·波特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德拉克抬手的摸了摸自己绑起来的发尾,看了眼同样无可奈何的扎比尼,大步的跟上哈利的脚步。
如同每年一样,霍格沃茨的站台上依旧是拥挤不堪,猫头鹰被惊吓的叫声不时的划破喧闹的告别。
“我们最好现在就回到斯莱特林的包厢里去。”德拉克环顾了眼周围的巫师,隐约听到了隆巴顿的名字,他皱了皱眉,伸手握住哈利的手指,一马当先的推开人群向列车挤去。
但是单薄的小巫师没能战胜拥挤的人群,涌动的人流依然把他们推回到那个唯一宽敞的地方。
“你好,纳威。”哈利动了动手指,德拉克握得太紧,以至于手指上戒指刺痛了掌心,“罗恩转交了圣诞礼物么?”
“是,是的。”哈利的出现让原本就已经不知所措的男孩哽咽了一下,涨得通红的脸上露出一种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我,我很喜欢,谢谢你,哈利。”那盒慕纱巧克力是那么细腻,以至于在自己从恍惚中醒过来之前,温暖的房间已经把它融化成了一滩黏稠的液体。
哈利抿了抿唇角,审视眼前这个局促不安的男孩,韦斯莱家的几个孩子正在不远处交头接耳,整个车站都沉浸在一种安静的切切私语中,如同一只蹲踞的巨兽在等待炸破天空的那个春雷。
“祝贺你成为救世主。”哈利看了眼纳威插在腰带上的魔杖,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订做的魔杖套已经做好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等我们回到车厢,我会给脱凡成衣写信,让他们把成品转寄给你。”
扎比尼冷哼了一声,纳威·隆巴顿除了愚钝软弱,一个典型的赫奇帕奇,这样的新任救世主让他觉得魔法界的前途渺茫。
人群,紧张和焦虑让纳威的神经巍巍可及,扎比尼的冷哼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几颗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终于从男孩涨红的面孔上滚落下来。
“对不起,哈利,对不起。”纳威的声音很低,几乎要被淹没在他自己的抽泣和喘息里,几个高年级的格兰芬多巫师想要把他拖走,但是男孩依然挣扎的抽出腰带上的魔杖,“它原本就是属于你的,哈利,你才是救世主!对不起,我以为……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对不起哈利——奶奶——对不起”
“不,它现在属于你,纳威·隆巴顿,你选择了自己的道路,就必须一直走下去。无论这条路通向成功或是失败,无论经历多少坎坷和痛苦,除了走下去,你别选择。”哈利沉默了片刻,弯腰捡起掉落在面前的魔杖,把它放回纳威的手指上,“人生就像一场荒唐的闹剧,但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直到最后的谢幕。”
“可是,哈利——”纳威注视着三人越行越远的背影,无力的垂下手指,魔杖滑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哈利,在我的舞台上,你才是那个耀眼的主角,那个站在你身边的骑士,才是我梦寐以求的位置。
在十一年这样短暂的人生里,他唯一的冒险就是鼓起勇气和几个男孩一起偷偷溜到了麻瓜世界。这次冒险并没有让他们接受自己加入小巫师的社交团体里,因为那一次,他弄丢了自己。麻瓜世界的新奇让他眼花缭乱,紧张和兴奋使得他没有注意到那几个小巫师早已经在几个路口前消失了,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孤零零的站在麻瓜的住宅区里,找不到回去的路线。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哈利·波特,魔法界的救世主,穿着破旧的衣服坐在社区公园的秋千上。他转过被阳光烤的泛红的面孔,翠绿的眼睛在镜片后熠熠生辉,“你好,我叫哈利·波特,有什么能帮你的么?”
尽管在几个小时候,家养小精灵就找到了自己,祖母严厉的惩罚了自己,严谨自己告诉任何人哈利·波特的事情,也措辞严肃的写信给那个几个小巫师的父母,但是,那个影子就这样在心底扎下了根系,慢慢的开始生根发芽,直到在霍格沃茨的那一天,在哈利站在自己的那一刻,早已成为了一个难以磨灭的誓言。
尽管哈利的眼睛不再翠绿,尽管哈利的面孔变成了斯莱特林特有的苍白,尽管他早已经忘记了那一次偶遇,但是自己重来没有改变,一如四年前的那个夏天。
“别哭,纳威,你的家人会找到你的。我们来玩游戏吧,我来当王子,你来当骑士,我们要打败邪恶的大魔头,拯救世界。这个转盘就是可怕的磨坊妖怪,那个滑梯是巨龙,来吧,我的骑士,我们去杀掉邪恶的巨龙——”
“遵命,我的王子殿下。”
德拉克紧紧的抿着双唇,牵着哈利的手指挤过人群,走进属于马尔福家族的包厢,“关上门,扎比尼,速速禁锢!”
“你看起来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咪,德拉克。”扎比尼摇晃了下,躲过咒语闪现的火花摔进沙发里,巧克力色的男孩丝毫不介意自己被灼焦的衣袖,反倒是眯起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德拉克反常的举止。
“我只是讨厌外面那帮无所事事的格兰芬多。”德拉克看了眼车厢拉门上的马尔福家族徽章,冰冷的斯莱特林色彩让他很快冷静下来,若无其事的松开哈利的手指。
“我倒是觉得纳威·隆巴顿并不像传说中的懦弱。”扎比尼掸了掸自己的衣袖,视线从哈利的手指上一扫而过,嘴角勾勒出调侃的弧度,“至少,我很好奇,邓布利多的选择标准。一个冷血的斯莱特林救世主,一个爱哭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看起来隆巴顿还是被强迫的,你真该看看那些格兰芬多七年级,与其说是隆巴顿的保镖,不如说是邓布利多派遣的狱卒更贴切。”
“在我看来隆巴顿只是一个愚蠢的懦夫,如果不是隆巴顿的血统纯正,我简直要怀疑他身上有巨怪的血统。”德拉克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扎比尼的回忆,拉着哈利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召唤家养小精灵准备旅途中的饮料点心。
并不是说自己对于纳威·隆巴顿夺走了救世主的称号有多少愤愤不平,这点他甚至是欣喜的。虽然不知道哈利失踪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在消失了一段时间重新回到马尔福庄园的父亲似乎在隐约的暗示自己邀请哈利参加圣诞节假期的最后一次聚会。哈利不再是救世主了,这让他欣喜若狂。也许这会让格兰芬多的白痴找到借口挑衅,也许斯莱特林内部也会有几个不长眼的笨蛋借机生事,但是那又如何,自己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哈利身边,没有人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就挑衅马尔福想要守护的人,也没有人能够越过一个马尔福伤害他想要守护的人。
但是,隆巴顿的举止依然让他觉得讨厌。从进入霍格沃茨一开始,这个懦弱的男孩就不断和哈利扯上关系,在走廊里的“告白”,飞行课上的事故……
纳威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哈利的脚步,这一点他以前从未发现,直到那件事后,自己不得不和帕金森坐在同一个位置上。自己望向哈利和扎比尼方向的视线里,在不经意间,总是会发现另一个方向的关注,纳威·隆巴顿,他的眼神里有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德拉克看了眼自己的掌心,自己送给哈利的那枚骑士誓约戒指在手心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哈利一直戴着这枚戒指,这让他的心情稍微明朗了一些。铂金小贵族甩了甩扎起来的半长头发,打开随身带着的皮箱,“哈利,我给你带了一些法国的蛋糕和巧克力。”
54霍格沃茨救世主x夜骐
布利多校长自从开学日晚上出现后,已经有整整一周没有出现在教师席的座位上了,这并不常见。
斯内普用余光扫了眼教师席正中的位置,邓布利多依然借口腰部的扭伤蜗居在他的卧室里,格林沃德过世对这个老巫师的打击远比外界预测的大得多。邓布利多一直坐在他的躺椅上对着壁炉发呆,甚至一向多疑的他也没有在自己精心编排的关于这半个月行踪的故事上浪费半点注意力。
“布斯巴顿在法语中是美丽的手杖的意思,正如他们的校徽,是两根金色的十字交叉魔杖。我侥幸有机会在法国游历的时间曾经参观过布斯巴顿,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可爱的孩子们穿着精致的丝绸长袍,在晚餐的时候会邀请森林里的美少女圣歌队唱歌,其中最美丽的一位还是我狂热的读者。布斯巴顿的普鲁旺斯鱼汤是一绝——”洛哈特被安排坐在海格身边,但显然粗鄙的半巨人无法领会他描述的法式杂鱼汤的精髓之处,于是迷人的金发巫师转过头,“值得一提的是,斯内普教授,布斯巴顿除了以斗篷颜色来区分学院外,每个学校的学生都有一只特别学院色彩的宝石耳环,和一枚戒指。最特别的是,你知道么,他们的戒指都是分别戴在不同手指上的——在我的书里就提到过,曾经有个法国的巫师家族收集到了能够戴满一只手的学院戒指——”
“有机会我会拜读您的大作的。”斯内普僵硬的勾了勾唇角,站起来离开了座位。他无法对这个金色头发的蓝眼睛巫师产生哪怕一点好感,洛哈特总是无时不刻的在喋喋不休推销他的大作和他自己,这让渴望安静思考的魔药大师产生了强烈的疲惫感。黑暗主人希望自己接替奇洛的位置成为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他一度甚至想要回到霍格沃茨亲自担任这个职位,但是卢修斯努力打消了这个冒险的想法。斯内普讽刺的勾勾唇角,袍子在地窖的楼梯上甩起一阵黑色的浪花,至少在这一点上邓布利多还是正常的,校长室一如往常的驳回了自己的职位申请,即使邓布利多不得不临时找的这么一个戏子来顶替空缺。
一只家养小精灵正在走廊里擦洗一具盔甲,魔药大师凶气腾腾的脚步让它哆嗦了一下,头盔顺着倾斜的走廊一路消失在黑暗里。斯内普看了眼手忙脚乱追着头盔消失的家养小精灵,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预计在明后两天就会到达,这让整个霍格沃茨都沉浸在一种慌张忙碌的氛围中,从今天下午魔药课上炸掉坩埚的次数上就不难看出,新任救世主阁下,隆巴顿先生终于因为企图创造新的魔药配方,成功的把自己送进了医疗翼,显然邓布利多所谓的韦斯莱家的特训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至少波特家的小崽子不像格兰芬多那么具有冒险精神,魔药大师深吸了口气,翻开桌子上厚厚的论文册子,打下一个大大的t字。
显然魔药大师对于波特家族继承人的了解太过于肤浅,或者说他一直以来都低估了哈利深埋在斯莱特林谨慎外表下那颗充满冒险精神的格兰芬多的心脏。
“哈利,我们来这里找什么?”德拉克伸手拉开面前的树枝,谨慎的打量月光下隐约的树影,“我听说三强争霸需要安置巨龙,邓布利多不可能把巨龙安置在除了禁林以外的地方。马人和独角兽肯定已经暂时迁移到禁林深处了,我们走不了那么远的,哈利。”
“他们就在这里,耐心点,德拉克。”哈利专注的审视了片刻远处的黑暗,从腰带上拔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把你的手给我,扎比尼。”
“你该不会是想把我献祭给八眼蜘蛛吧?”扎比尼苦笑的伸出左手,显然上个学期的禁林冒险并没有让哈利满足,“也许它们更喜欢德拉克那个口味的——”
“他们就在周围,我感觉的到。”哈利闭上眼睛倾听了一会寂静的森林中细琐的声响,锋利的刀刃轻巧的滑过扎比尼的手指,几滴鲜血顺着刀刃滚落在地上,“浸滛着爱恋和悲哀的血液是最好的诱饵,他们只是有点害羞。”
冰凉的湿软触感突然出现在指尖,扎比尼战栗了下抽回手指,然后触目所及依然空无一物,“天哪,它在舔我,那是什么东西!”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哈利,它——是隐形的么?”德拉克慌乱了下,随即谨慎的抽出魔杖挡在两人身前,“该死的找东西把你的伤口裹上,扎比尼,我听到那东西的声音,越老越多了。”
“别担心,夜骐是很善良的动物。”哈利安抚的拍拍德拉克握紧魔杖的手臂,“他们并不会随意伤害巫师,从一个星期前我就想找到他们了。他的眼睛真美,我以前从没有见过这样特别的眼睛,只有一次,很久以前——”哈利停顿了下,接下来的话语消失在了呢喃里,只有那一次,自己不惜代价想要买下的南方冥王才勉强与之媲美的双眼。
黑色的肉翼,黑色的皮毛,黑色的瘦骨嶙峋如同骷髅一般的身体,却有着截然相反的银色眼睛,没有瞳孔的眼睛就像是凝聚了最皎洁的月光,纯净的让人心颤。
“夜骐——”扎比尼哽咽了几声,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施展了一个愈合如初。巫师世界关于夜骐的传说有很多,但是不管哪种说法都提到夜骐会给看到他们的人带来可怕的灾难,是一种嫉妒不详的生物。天知道,被这种生物舔到会带来怎么样的厄运。
“霍格沃茨——怎么会有夜骐——”德拉克迟疑了片刻,还是放松了握紧魔杖的手指,但是依然保持着警惕的环顾着空无一物的四周。哈利在上个学期并不知道霍格沃茨有夜骐,否则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按捺到现在,一个星期前——唯一值得一提的日子是开学日,德拉克的眼皮跳了跳,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那些自动行驶的马车浮现在眼前,“邓布利多用夜骐来拉车——疯子——”
“我记得魔法生物大辞典上提到过,夜骐的头像龙头,身体像马,长着类似蝙蝠的翅膀,眼睛是银白色,没有瞳孔,是天马的一种,形态类似爬行动物。夜骐具有惊人的方向感,只要告诉它目的地,无论在哪里都会将骑手送到任何他想去的地方。”德拉克抿了抿唇瓣,“这种生物非常的不吉利,会给看到它们的人带来所有可怕的灾祸,见到夜骐是个凶兆——哈利,你——”
“每一个霍格沃茨学生都会坐上由夜骐拉动的马车,可是他们并没有遭受厄运,不是么?”哈利勾了勾唇角,伸手抚摸一匹夜骐消瘦的身体,它正低着身子舔舐着扎比尼滴落在地上的血液,“只有亲眼目睹过死亡的人才能够看到夜骐,他们游走在生和死的边缘,传说中来自地狱的死神的坐骑。人类恐惧的并不是夜骐,而只是死亡本身,他们恐惧的是自己的心灵。”
“你怎么会——”
“哈利,我们该回去了,费尔奇巡逻的时间就要到了。” 扎比尼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德?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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