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空罐。对这种生活,我彻底厌倦了。
爬上阁楼,在黑暗中仔仔细细地将每一寸地方都摸了一遍。她确确实实已经走了。一股空虚向我袭来,难受得想呕吐。
我无力地靠在墙上,什么都不想地开始手滛。
……似乎过了大半个世纪,那地方也渐渐觉得有点疼,却仍然没有射的意思。
我于是叹了口气,放弃了。
我倒下来想睡,但是,虽然经过了劳累的一天,现在竟然还是没有睡意,有点奇怪。我开始想那栋房子,想那里面的女人,幻想着各种各样的滛秽场景,甚至想起了以前看过的s成丨人片。终于,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之下,我睡着了。
那晚我又梦见有人摸我。
我梦到一双手,缓慢地在我全身游走。轻轻地,温柔地,体贴地,无微不致地。
抚摸我全身的那双手,就像某种温暖而又若即若离的思念。
那个梦境,令我回忆起原本不可能记得的、在襁褓中被母亲呵护的婴孩时代。
睁眼醒来,看着从小窗射入的那一道熟悉的晨光。光柱中有无数的微粒上下游动,就像是无数的生命一般。
空白的脑海渐渐浮起了一个模糊的念头。
清晨,不仅是x欲最旺的时候,也是想像力最自由的时候。因为刚从睡眠中醒来,平时牢不可破的想像框架也有待修整,如同在作梦一般的想像力得以无拘束地在脑海中自由畅泳。
模糊的东西渐渐成形,意识到其实体的时候连自己也吃了一惊。但吃惊过后,我就明白到,现在的我没有可以将之完全压制的能力。
于是,只好把这个想法作为定案接受下来。
在d 区这种地方勾延残喘是没有意义的,不对现在的生活作出反抗是不可原谅的。
我现在的处境,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如果有,那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夺走的生命。
我已经过了6o岁生日,距离国家统计局所统计的男性平均寿命不足三年。在余下的日子,我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现状如此,难道还要日复一日地洗碗,日复一日地、孤独地在这个阁楼上度过余生吗?
开什么玩笑----还不如立刻死掉来得干脆痛快。
毫无疑问,这样的想法不是一时意气。这样的想法,早就在我擦洗碗碟的时候,在我注视那栋房子的时候,在我留意那个露宿者的时候,甚至在我睡眠的时候,就已经不断地成形,不断地成长,直到那个女人出现,直到那个女人离去,这一个想法,才终于清晰地浮现出来。
说是契机也可以,导火索也无所谓,总之,随着她昨晚的离去,我在d 区平稳而无趣的生活已经划上了句号。往后就算是饿死街头,也不会再过这种生活。
现在首要的事,就是找到那个女人。因为很明显,她需要保护。
找到她之后,我要对她说,往后的人生,两人一起来过吧,在这个无爱而孤独的d 区,互相扶持地、努力地活下去吧。
即使只是单方面的一厢情愿也好,即使会受到怎样的拒绝也好,即使有多么困难也好,我都一定要这样说。
因为,如果不说的话,就连那一丝的温暖也传递不了,就连那一瞬间的心情都无法表达,甚至,就连值得怀念的失败也得不到。
那天早晨,我所下的,便是这样的决心。
伯父死后第九年,我开始了我人生中的第二段婚姻。
两段婚姻之间相隔了足足九年,要说漫长也的确漫长。只是,不经过这样的时间,不经过这样的阶段,我的人生就无法理所当然地、正常地继续下去。
芳,那是我第一个妻子的名字。我们二人的婚姻,无论谁来看都会认为是失败的婚姻,连我自己都不例外。但唯其失败,才不能不令我对之深深反醒。
因为,当时的我曾经那么认真地爱着她,认真地想要和她共度余生,即使在出现裂痕之后,我也曾经认真地尝试去修补这段婚姻。
虽然伯父一直都不看好,可是当时,我的的确确是打算付出全部的努力来维持我们的关系。
但终归,我们的婚姻只持续了一年,一年不到。
那时候,不可预料的事确实是纷至沓来,而我们,也丝毫没有必要的心理准备。
在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的倒霉事之中,我们所做的,只有随波逐流。
事到如今,我最后悔的,就是当时的自己没有可靠的自制力,在强大外力的推扯之下,没有完全体谅妻子的软弱并且足以独自抵挡冲击的自制力。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将自己投入试炼之中,为了迎接下一段婚姻而进行的严酷试炼。
无法通过的话,就只好像伯父那样独身了。
我向自己作了这样的约定。
九年之中,我学会了各种各样的自制方法。
对象不同,自制的方式和手段也可以不同,甚至根据每一个对象设定完全独立的自制程式这种程度,我也做得到。
同时,我还可以保证所有这些程式的执行效率,连误差值也能够准确限定在绝对的可控范围以内。
换言之,我可以随时变换面具,不,连行为举止、语气用词也可以随意改变,称之为自由转换人格也毫不夸张。
方便固然是方便,但是如此一来,能够将自己的心坦诚相向的对象,就几乎完全没有了。
自我刻制这种事,一旦习惯,就会变成何时何地都无法揭开的铁面具,何时何地都无法打开的心之枷锁。
这样坚固的枷锁只为一个人打开过。
说来惭愧,原本是为了更坚强地处理婚姻关系而铸造的枷锁,却为了再婚的对象而打开了。
想起九年来的试炼,实在是很可笑。
所以自此之后,我对于通过自身的努力可以达到怎样的目标这种事,怀有无限的疑问。同时,我开始相信缘份。
就这一点来说,我大概从一个凡人向佛的境界靠近了一步,微不足道的一步。
娴是我的第二个妻子。
如其名字一般,她是个娴静的女子。她没有服食过「永恒之恋」这种药。在当时,这是很少见的事。
要说原因,大概是因为体质太弱,服药以后,会以比平常人大得多的幅度削减其寿命的关系。但这一点,却恰好令她在我心中的形象与其他人的形象之间,有了决定性的不同。
她就像是----代表了真实一般的存在。
因为「永恒之恋」的作用,在这个时代,已经很难从一个人的外表去推测其真实的年龄。甚至连年龄这种东西,其存在感都已经变得过于稀薄。
但归根究底,通过药物得到的身体是不真实的,是不自然的,是有违生命规律的。无论人们对此已经多么习以为常,始终,在心里面的某个角落还是会不期然地觉得,自己的肉体是某种虚假的存在。
所以我对她的爱超出一般,几乎是如同渴求真实一样渴求着她的身体。
这样说也许过分,但在我的意识当中,做嗳这种事,是我得以将自己近似虚假的存在与她作为人的真实感混为一体,从而达致某种同一性的唯一途径。
然而,来自对方的担心却令我觉得很讽刺。
没有服食过「永恒之恋」的她,渐渐地自觉到表观年龄和我相差得越来越远。
因为这个原因,她经常忧心忡忡地说,我们的相恋也许注定不可能是永恒。
终于,命运降临的时刻到了。
她只陪伴了我三年----只是三年----三年后死于难产。以当时的医疗技术,很难解释为何连难产这种事也会死人。
她一直贫血,也一直体弱,又是高龄产妇,这些我全都知道。但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之下,都不足以致死。
唯一要说的话,就是无论任何时代,总有医疗事故。我一直将她的死视为医疗事故,从来没有理会过医院方面的任何解释,事实上他们也拿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的失误。
那个失误的严重程度,是两条人命,我最亲的两个人同时死去。
那时候,将要和娴生下孩子这件事是让我觉得最不可思议、也最不能心安的事。她过去五年的体检报告显示,她的卵巢一直都没有产生卵子,谁都以为她已经不可能怀孕,而且她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宜怀孕。
从确认怀孕开始到她难产死去,足足六个月,六个月之中,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的状况。我不只一次提议,把胎儿拿掉。但是,好不容易有机会成为母亲的娴,宁愿相信医生依照当时的状况所作的判断。
「最坏的情况是生育不成功,胎儿夭折,作为医生一定会将确保母亲的生命作为最优先事项。」
娴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对医生的判断我也未能提出有根据的异议。
但现在回想起来,那句话简直就像是最低级的谎言一样刺痛着我的心……不,根本就是最低级的谎言。
一直担心的事最终变成铁一般的事实,那时候的我自以为失去了一切值得珍惜的东西,自以为剩下的只有无用的自制力。
此后我没有再婚。
我只能在孤独中紧紧地戴好铁的面具,死死地握住心之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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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第一次在d 区游荡,是阳光明媚的大白天。
脏乱的街上只有稀落的人影。我独自漫无目的地在近乎荒凉的街道上走着,显得有点碍眼。
街道两边的建筑很破旧,估计还停留在刚刚被设为隔离区的那个年代,大概几十年来都没怎么改动过。
说起来,我连d 区究竟是什么时候设立的——这样一个基本问题——也一无所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既然是为那种病而设的话,设立的日期应该不会比「永恒之恋」的发明更早。这么说就是五十年以内的事。
从那时候开始,这里对人类而言就变成了一个异常的所在、一个有入无出的巨大鸟笼。
但是,经过了几十年的无政府管治,这个地方在其实质上变成了什么样子,对我还是一个疑问。所以,如果将当前事实作一概括的话,我是在一个几乎一无所知的地方,追寻一个几乎一无所知的女人。
现在的我,便是这样任性,任性到可以将一直依赖的所谓自制力抛到九霄云外。
……意识到时,我已经离开了街道,走在一片种满了不明植物的田野上。
那些植物看上去有点像……有点像印象中曾经在纪录片或者电视新闻里面见过的,类似烟草的不祥之物。
看着这些植物,我的心中渐渐涌起了一种冲动,一种莫名的、想要一把火将这些不祥物通通烧光的冲动。我的眼前甚至开始出现火光的幻像,周围的一切,没有例外地全部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就连天空也燃烧得看不见边际。
漫天的火影持续了大概十秒,十秒之后,一股空前强大的饥饿感伴随着后脑的眩晕汹涌而至。我跌倒在地,迅速失去知觉。
耀目的白光射得人睁不开眼。我依稀见到有人影晃动。似乎有人对我说了一句什么,然后颈部一下针刺般的痛。
没多久,我再度失去知觉。
醒来的时候,她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两日,还有,她说她叫静,不叫娴,希望我不要再叫错。
似乎在我昏迷的时间内,我不断地叫娴这个名字。
对此我没有作任何解释,因为我的头很痛,然后我发现自己的头被包得像个粽子一样。
「你的手术很成功,休息一个月就没事了。」她说。
「什么手术?」
「简单来说,我们切开了你的颅骨,取走了一块芯片。你不会再受国家监控了。」
「什么芯片?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完全不记得以前有做过开颅手术。」「这种芯片不需要开颅就可以植入,打支针就行了。但要取出来就麻烦了。」我以为自己在作梦,所以又睡着了。
躺在床上的一个月,我渐渐了解到如下事项:大约三十年前开始,国家在几乎每一个国民的脑中植入了监控芯片,这种芯片是电子技术与生物技术的结晶,能够将人所见到的影像以及所听到的声音传送到最近的基站,然后交由超级电脑分析,发现可疑数据之后再经由专门的监控人员检查。换言之,每个人都不自觉地变成了一部流动摄像机,或者确切点说,一个国家特务。
而d 区,就是收留那些被监控者认为具有潜在危险性的人。
「我危害到谁了?」据说这是初次知道真相的d 区人必然会第一时间想到的问题。
「国家。」而这个则是标准答案,从无例外。
所谓潜在危险,是一个非常诡异的罪名。首先,它明确承认自己没有证据,其次,它明确表示自己不需要证据,最后,它明确透露出自己的恐惧。
也因此,它需要一个伪装,一个冠冕堂皇的伪装,比如说,一种需要隔离的可怕疾病。
而最可笑的是,d 区设立的真正时间,实际上比永恒之恋出现的时间更早,当然也比芯片植入的时间更早。
从某方面来说,这个国家的确进步了,至少,它开始为自己找借口。
而我身处的地方,则是d 区真正的管理者——d 区解放同盟的总部。
国家对d 区的管理方式,简单来说就是任其自生自灭。也因此,d 区某程度上可以说是全国最为自由的地方:除了不能离开d 区,在这里,只要你做得到,你什么都可以做。
所以d 区曾经有过这样一段无政府的黑暗时期,人们为了食物,为了女人,甚至为了一句话,就可以互相残杀。
而渐渐,有一些人在混战中结成了小团队,小团队又渐渐变成了大团队,最后,终于产生了d 区最大的组织,d 区解放同盟,简称d 盟。
d 盟的口号是:「将全国变成d 区,在d 区掀起一场蓝色革命。」在这里,蓝色,代表着自由,代表着民主,代表着真正的共和。
而众所周知,红色,已经被用来代表血腥,独裁,与及假仁假义。
在这个被军队重重包围的d 区,只要一按按钮就可以夷为平地的d 区,d 盟的首领竟然想要掀起一场全国性的蓝色革命。
简直不堪一笑。
「要怎么做?」据说这是初次听到这个口号的d 区人必然会第一时间想到的问题。
「将d 区变成全国最美好的地区,让所有来到d 区的人发现,来到这里是一生最美好的时光,让所有人都向往d 区的生活。如此,总有一日,会让全国所有人都接受这场蓝色的革命。」
换言之,d 区是一粒种子。
但我不相信这个国家会任由它遍地开花。d 区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明。
静说:「那么你说怎么办?革命如果不从心开始,就根本不是革命。」我答:「但革命如果不诉诸暴力,就根本不可能成功。」「靠暴力成功的红色革命,结果如何已经很明显了,不需要再试一次了。」「别拿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垃圾来说事。」
「暴力革命总是免不了被野心家所利用,这个国家需要的是每个人发自内心的革命。」
也就是说,如果连野心家、连腐败者都发自内心地憧憬蓝色革命的话,就会成功。
何等幼稚的想法。
权力使人腐败,无限制的权力导致无限制的腐败。在这个从体制上已经完全腐烂的国家,期望一种非暴力的革命成功,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其实我完全明白,这些都只不过是他们的一种信仰,一种寄托。
在最黑暗的地方,往往需要最光明的信仰,才能够作为一个正常人类活下去,否则,就只能变成恶鬼。
d 区是一个大监狱,所有囚犯都被判处无期徒刑,若真要搞什么革命,人家连监狱本身都立马给你炸掉。
原本就不可能的事,只好以不可能的方式来达成。他们所做的,不过是幻想着蓝色的未来,勉强保住现实中的自我不致崩溃,从而获得某程度上的救赎。
身处现世地狱的人,若不想变成魔鬼,就只好努力成为天使。
我最终认同了这一点。
很多年之前,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我总是半途而废。
然后又重新开始。
然后又半途而废。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没有一次能坚持得住。
然后终于有一日,我接受了这样的自己。
我也曾经想过,这是一种逃避。但如果不这样做,我也许会杀了自己。
连自杀也半途而废,这就是我。
连逃避也半途而废,这就是我。
所以每一次面对自身的不幸,我总是可以很坦然。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应得的。
但娴的死,却绝对不是她应得的。
当日在场的人,两个男医生被我阉杀了,三个女护士被我j杀了。
唯一还活着的,是一个实习女护士。而她之所以被放过,仅仅是因为我半途而废的习惯又发作了。
无论如何,我手上至少有五条人命。
按照静的说法,我所犯的罪应该早就被发现,但事实是,十八年之后,我才被送来d 区。
很明显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为了隐瞒脑芯片的存在而对常规犯罪置诸不理吗?
但问题是,将我定罪并不需要暴露脑芯片的存在,有许多其他方法可以用。
所以这件事,绝不单纯。
在我昏迷的时候,反反复复地梦见她。
娴。
自从我杀了那五个人之后,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梦见她。
我曾经想过,也许是因为她不喜欢这样的我。
或者说,那个在我记忆中如同女神般存在的她,不会喜欢这样的我。
对这个结果,我也曾经有过那么一丝后悔,但我不得不承认,这又的确使我减少了很多痛苦。
不想被仇恨所催毁,确实而彻底的复仇绝对是一个古老而有效的方法。
而这一切的代价,仅仅是,我忘记了什么是爱。
这是公平的,因为没有了恨,自然也不会有爱。
事隔多年,再次梦见她,是在家乡的河边,红霞夕照之下的青草地上,她靠在我怀里,抓住我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微凸的肚皮,脸上自然流露着一种心安恬意的幸福。
而我却总是跟她作对,不是忽然上探她温软的双|乳|,就是顺手潜落她的腿心,还带着一脸邪恶的坏笑。
终于她不堪其扰,将我的怪手死死地夹在腿间,然后仰头向我索吻。我看着她娇羞半喘的可怜样,心中满溢着的一汪水润柔情,便全都印上了她的唇。
我的手渐渐地揉出了一丝温热湿意,我知道那是她心中的欢喜甜蜜。
在紧接的双唇内,两条湿滑的舌如同交尾的双蛇,缓慢而有力地互相绞缠。
她温甜的气息充盈着我的五感,使我渐迷渐醉。
而这绮梦中的迷醉,却开始令我意识到,这一切并不是真实的。
可是我却不愿意醒来。
事实上,就算要我于此死去,我也毫无怨言。
我只是不愿意醒,不愿意回到那个没有娴的可悲世界。
于是,我不知不觉间又进入了另一个梦境。
这张床,连同这个空间,早已经不再属于我。
但此刻我却躺在这张曾经洒满回忆的床上,怀抱着我心疼的女人。
她舔着我的|乳|头,一只小手爱抚着我的下身。
我则在她赤裸的背上,臀上,大腿上,来回扫荡。每一次触摸她的身体,都令我有种爱抚真实的奇妙错觉,仿佛我自己的肉体只是一具机器。
所以我一旦抱着她的捰体,就会不其然地x欲爆发。
我的下身早已经竖硬如钢。她眼角含春地看着我,慢慢从上方将我的钢柱吞入。
极少极少地,一股润润的热流从尖端开始漫向全身。
她抱紧我的颈,软滑的舌尖舔扫着我的耳珠,情热如火的吐息呵向我的脸,竖挺的|乳|首若即若离地挑逗着我的胸口。
她扭动细腰,下身缓慢而有力地套弄着我的钢柱。
腔体内水声滋滋,热浆又滑又腻,她正用尽她所有的温柔来融化我的坚硬。
而我依然竖硬如钢。
我抓实她肉嘟嘟的臀部,将她翻身压于体下,轻轻地齿咬着那嫩红的|乳|尖,不断地在她的腔体内冲刺。
她的喘息声欢叫声,被我的冲锋所指挥着,时紧时缓地起承婉转。
那是她心中的爱恋乐章,也是她的高嘲来临前的最后演奏。
因为当高嘲涌现的时候,她便陷入一阵全身心的快感抽搐之中,不能自拔,根本再发不出一丝声息。
我感到一阵阵强力吸啜自她体内传来,那是我所无法抵御的绝对冲击,而事实上,我也根本不想对她的召唤作出任何抵抗。
于是我紧随着她无声的呼唤,痛痛快快地在她体内彻底沦陷。
那是何等的心满意足,只因为那是通向真实的温暖管道。
她的荫道。
我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穿越过去。
我恨不得通过她的荫道,穿越到一个可以自由地追逐真实的世界。
因为我对她的所有x欲,正正起源于我多年以来一直被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对真实的强烈渴望。
这一切的一切,不可能不被脑芯片的监控者所感知。而据我对国家的了解,他们绝无可能视而不见。
所以,娴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当年我把那五个人杀死,其实质只是帮别人灭口。
只有这一个原因,才能解释我为何一直没有被捕。
因为在杀人的同时,我也杀死了以前的自己。而杀人之后的那个我,重新成为了无爱无恨的面具男,因此反倒被国家判定为无害。
这已经不是杀妻之仇。这已经是杀死真实本身。
我梦见娴的时候,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救赎,因为我总算记起了什么是爱。
但在我记起了什么是爱的同时,我也想起了什么是恨。
而这一次的代价,将会是我的生命。
我必须承认,这仍然是公平的。
我终于见到了d 盟的首领。
是一个女人。
而且就是那个女人。
有一瞬间我整个人呆了,然后,然后我笑了。
我看看她,再转头看看小静,面带微笑:「找个人来给我解释一下。」「大约一个多月前,我不小心被夜鬼的人抓了。幸运的是,他们没有人认得我。对了,你可以叫我玲。」那个女人如是说。
「夜鬼是d 区的一个邪恶组织,开头他们只在夜晚行动,后来实力大了,在他们的地盘就无分日夜地胡作非为,其成员全部是男人。」静向我解释。
「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晚,曾经被一队类似警卫的人查问,那些人就是夜鬼?」我问玲。
「夜鬼才没有耐性查问你,他们通常会先打你个半死再说。」玲说。
「那是我们的人。」静说。
「那边不是夜鬼的地盘吗?」我问。
「你要明白,整个d 区都在d 盟的管治之下,夜鬼即使在他们的地盘也不过是类似黑社会的存在。」静说。
「那你为什么要藏在我那里?还一定要等到夜晚才能走?」我不解。
「因为我脸上的刀疤,是夜鬼的印记,我不想被人发现。」玲说。
看着她的脸,我想起了,原先的刀疤应该是一个「夜」字,额头、左右脸各有一部分。但现在,额头只剩下一点,左脸已经几乎没有痕迹,右脸剩下一个三角形。
以下是我从她们的话中加上自己的推断得到的情况:玲那晚在独自散步时被几个越区作案的夜鬼挟持到他们的老巢,她顺势扮作一名普通的娇弱女子,使夜鬼放松警惕,经过一轮可怕的j滛之后,脸上被刺字,半夜她偷偷松开绳结逃跑,出门时被发现,夜鬼开了枪,惊动了d 盟卫队,而她则辗转藏身到我的阁楼,之后她终于潜返d 盟总部,十个小时后我在烟草田被人打晕,d 盟的人发现了我,将我带返总部医院,当时她正好在医院接受整容,于是下指示对我做了脑芯片摘除手术。
「你们不是为每个人都做这个手术?」我问。
「手术成本高,也有风险,不可能每个人都做,只有d 盟的核心人员才必须做。其他人可以申请,不过要轮候。」小静解释。
「那我呢?」
「你是特殊情况。」玲飞快地说,我隐约见到她脸上掠过一丝心慌。
「烟草田又是怎么回事?」我转移话题。
「那是d 区的经济来源,我们用烟草和国家换物资。至于打晕你的人,估计是偷烟草的夜鬼,他们可能误会你是护田人。」又是小静。
「枪呢?国家怎么可能为你们提供枪械?」
「走私来的。包括这间医院的大部分设备,都要靠走私。这个国家的腐败是由上而下,无孔不入的。」还是小静。
「走私者不怕脑芯片吗?」
「你不会天真到以为只有d 区才能做摘除手术吧?」玲冷冷地说。
而且,外面的烟也的确卖得很贵。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宁愿换枪械换医疗设备也不多换一些食物?在d 区我好像永远都感觉饥饿。」这个月我虽然一直在d 盟总部,但似乎到处都食物短缺。
「枪械并没有你想象的多,绝大部分还是以前混战的时候留下来的。在当时枪就是命。医疗设备也一样,受伤的人难道要他们等死?所以d 区的粮食向来都很紧张,但紧张归紧张,我们的粮食还是够的,分配也尽可能平等,虽然还是免不了挨饿,但很少有人真的被饿死。」简单来说就是吃少点不会死,怪不得这里的人身材都这么苗条。
「到我问你了,你为什么会在烟草田?」玲问。
「我在找人。」我说。
「找谁?」
「你。」我看着玲的脸,一字字地说:「我想告诉你,往后的人生,两人一起来过吧,在这个无爱而孤独的d 区,互相扶持地、努力地活下去吧。」她静静地听着,然后终于忍不住笑了。
我不理她,继续说:「不过,那只是我当日的想法,我以为,你可能会需要我。但现在我发现,你并不孤独,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你在d 区拥有的权力甚至足以决定我的生死。」
我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沉,但我仍然选择继续:「事实上你根本不需要管我,但你却让我做了摘除手术,并且还告诉我那些事,唯一的原因,恐怕只是想拉我入伙吧。」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而我的决定,是拒绝。」她沉默。
我的语速在加快:「这个国家需要的是暴力革命,而不是楚楚可怜的乞讨。
没有抗争,哪有改变。毫无节制的权贵,绝对不会自动放弃手中的权力。这个虚假地狱之所以能够维持了过百年,只是因为国民太懦弱,如果所有人都起来造反,即使核弹也无法阻止权贵的覆灭。但国民却宁愿做一辈子的奴隶,甚至宁愿去死也不敢与权贵作暴力抗争,所得到的,只不过是其下一代继续做奴隶的权利而已。
这是何等的愚昧!还有d 区,全国究竟有多少个d 区?难道要直到连奴隶没得做,被人家像猪一样统统圈养起来才甘心吗?蓝色革命是必需的,但一定要以暴力手段才能达成。」
如果说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那就只有投身于暴力反抗的蓝色革命而已,绝无其他。我之所以被送来d 区,唯一的原因只能是监控者比我本人还要更早地发现这一点。
我必须承认,他们的养猪技术确实很先进,但这并不能阻止真正的勇者。
这个国家真正需要的,是每一个国民无比的勇气。高科技支持下的暴政,唯有万众一心、无所畏惧的勇气才能摧毁。
某程度上,这也可以说是我的信仰。
我知道,这个信仰无法使我在现世得到救赎,却可以令我无愧地直面死亡。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好像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你身处的地方,是d 区。」玲说。
「来到d 区才说什么暴力革命简直笑死人,在外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搞?」静说。
「搞不清楚的人是你们。就算是监狱也可以有暴动,更何况你们手里还有枪!
不错,暴动成功的可能性连百分之一都不到,但我们在d 区本来就只是等死而已。
成功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传递出这样一个信息,即我们并未失去勇气,就算传递的对象只是军队也无所谓。」
「这个国家的人,自古以来从未为了任何一个信念而造反,能让他们造反的理由从来只有一个,就是活不下去。而现在,至少他们还可以活下去。」玲说。
「既然如此,这个第一次,就由我们来做。」
「我们?除了你还有谁?」静冷冷地说。
「我一个人也无所谓,给我枪。」
「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因为这样的死毫无意义。」说完这句话,玲就走了,然后静也走了,房间里面只剩下我一个人。
过了很久,我不禁开始思考,那个造反的念头什么时候会被我半途而废。
伯父留给我的遗物不多,因为绝大多数都被政府拿走了。
其中有三件我一直小心地保管着。
第一件是支纯黑钢笔,笔尖极细,用来杀人想必也十分趁手。
第二件是副纯黑墨镜,造型极酷,戴起来十足一个冷血杀手。
第三件是串纯黑念珠,珠光暗哑,用来为亡灵超度勉强合格。
这三件就是我杀那五个人的装备。
不为什么,这只是我个人的恶趣味。
过去那十几年,我经常都会不期然地想,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
究竟这样活着有何意义。
每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想做,也什么都做不下去。
甚至做嗳做到一半都会做不下去。
所以说,每个这样想的人,其实都是和自己过不去。他们想到死,却又没有勇气去死,他们想要好好活着,却又明知绝无可能。
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只是等死而已。
这十几年来,我一直都只是等死。在外面等和在d 区等,本质上并无区别。
也许唯一的区别,只是饥饿感。
在外面,我感到饥饿的,是x欲。
在d 区,我感到饥饿的,却是食欲。
娴死后我又交了几个炮友,其中有学生,有人凄,有o1,也有公务员。偶而我也会去嫖妓。
有时我不带套。有时我故意内射。有时我会将对方绑起来,然后灌肠走后门。
因为这些缘故,我经常要换炮友。但有一个人,无论我怎么玩,她都不会翻脸。
她是个公务员。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怀疑她是国安局派来的。
所以我不断变着法子玩她,玩到自己都有点作呕。然后才发现,她是个 ,并非天生,只是个被体制扭曲的可怜人。
我对自己的反应迟钝相当不满,于是在她的前门后门滴了厚厚一层红蜡。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只不过这一次,先顶不住的人是我。
人性是可以被扭曲的,这一点毫无疑问,只是,我不喜欢这样的人性。
所以很自然地,我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但我停不下来。明明都已经对这些事反胃作呕了,但我仍然停不下来。听说在国外,这被认为是一种病,名叫性瘾病。
我的性瘾病每天都会发作,我只能凭着过人的自制力将其勉强压制住,但每星期有两次,无论如何都压不住。
也许,变态性茭这种事,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我唯一的生存意义。
但吊诡的是,一旦我在性茭过程中去想这件事有什么意义,我就会彻底疲软。
所以说,也许这也不过是一种可笑的逃避方式罢了。
而在d 区,食欲取代了x欲,成为了我新的饥饿来源。
饥饿感似乎永远都填不满,因为我永远都吃不饱。
我所有的财物连同伯父那三件遗物,在进来d 区的时候就被没收了,唯一未被没收的,是娴给我织的一件毛线衣,因为它当时正穿在我身上。
名义上我只是个病人,国家根本无权没收我的财物,但事实上它没收了,而我无可奈何。
所以我在d 区穷得连食物也买不起,而食物又偏偏那么贵。
然后我就好像这个国家历史上许许多多的造反先烈一样,被肚皮指挥了脑袋,想造反了。
如果我吃饱了,恐怕也未必会想到造反,这就如同当年娴死了之后,我杀了五个人,却从未敢向真正的黑手,向这整个体制宣战。
何等可悲的民族性。
「既然是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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