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敌29军之27师进至丁家湾任家湾地段,遭三纵队独立五旅教导旅二团的阻击,前进缓慢。此时,敌后续部队已全部进入瓦子街以东的山沟里,行军困难,刘戡下令,就地宿营,次日继续东进。沿公路南侧行进的61旅在继续前进中,后续部队在后瓦子街发现跟踪的第纵队。刘戡遂将61旅撤回到丁家湾以南的高地,令其157团向东南西三面警戒;令53旅邓宏仪部第159团占领枣湾桥儿沟以北;47旅李达部139140两个团占领丁家湾以北高地;以个营占领瓦子街东南高地即东南山向北警戒。黄昏前29军军部设在枣湾,27师师部设在任家湾,90师师部设在于家沟,其余部队沿公路宿营。敌军宿营部署形成环形防御,处进攻态势,企图于29日举进至宜川城,以解危机。当晚风雪交加,天寒地冻,敌警戒线松弛,未作实战性工事,正为人民解放军突然发起围歼,造成有利条件。
当日下午,人民解放军各纵队,即隐蔽向敌接近。纵队独立旅三五八旅尾随敌军,由英旺观亭进至瓦子街以西的新寺莲花台张宪地区,切断援军退路。四纵队警备旅警备三旅集结于安家凹茹平地区;三纵队独立五旅进至铺落沟,六纵队新四旅七七团进至铁龙湾地区,二纵队独立四旅三五九旅已由圪台进至砖庙梁及东西罗汉庄八十亩坪地区,预伏圈越收越小。至此,援敌已陷入人民解放军的全面包围之中。
当晚,西北人民解放军总部设在海洲塬。
2月29日
凌晨2时,纵队向瓦子街敌军之后背发起进攻。6时,独立旅三团全歼90师搜索排。8时,在偏石村击溃53旅158团1个连,切断敌军后路。此时,刘戡即令其53旅159团沿公路南侧山梁回头向瓦子街西进,企图保障后路完全。此时,人民解放军尚未占领瓦子街南面高地,为切断敌人向东南蔡家川方向逃窜的可能,纵队令三五八旅黄新廷部之七四团七五团1个营,向瓦子街东南山敌之159团阵地发起猛攻,断其南逃退路。敌先头营被击溃。10时,又打退敌反扑的1个营。14时,敌为控制瓦子街东南山,令53旅157团少1个营接替159团阵地,与解放军七四团发起争夺战。七四团与敌激战终日,打退敌30多次反冲锋,歼敌千余人,夺取东南山敌军全部阵地。
敌61旅主力向丁家湾以南反扑,度占领阵地,六纵队教导旅二团,给敌以猛烈还击,新四旅七七团从东面出击,协同二团夺回阵地。下午,二纵队主力到达王家窑科,由枣卜台以西进入战斗,向敌6旅18团猛攻,逼使61旅退却,敌183团向西,181团向东,固守阵地。
在公路北侧,纵队独立旅二团攻占偏石桥儿沟以北高地,击退敌158团及31旅92团的反扑,激战到黄昏,坚守了阵地。四纵队主力少骑兵六师沿海洲原南进,与敌47旅之140团激战到黄昏,对峙于任家湾北山上。敌140团曾向丁家湾以北三纵队独立五旅三团发起反扑,被击退。
黄昏时,敌东援部队全部被人民解放军压在桥儿沟任家湾丁家湾附近东西不足10公里,南北仅5公里的狭窄川道里。人民解放军宿营于风雪山林,准备翌日总攻。
3月1日
拂晓,人民解放军发起总攻。
纵队独立旅,三五八旅之七四团七六团,沿公路两侧,由西向东;二纵队三五九旅,独立六旅之七八两团,独立四旅由南向北;六纵队新四旅之七七团,教导旅二团和三团,由东南向西北;三纵队独立五旅,由东北向西南;四纵队警备旅警备三旅由西北向东南,全方位进攻。
在人民解放军四面围攻下,16时,公路两侧山岭敌之阵地均被解放军占领,敌援军被压到沟底,四处逃窜,慌乱不堪,17时全部被歼。
这次战斗共击毙击伤援敌5000余人,被俘18000多人。当敌29军军部28日迁至任家湾土寨子里被围时,刘戡知其败局已定,全军即将覆没,在绝望中,遂下令销毁机密文件和电台,并欲拔枪自杀,被参谋长刘振世夺下手枪,遂齐逃出任家湾土寨子,途中刘戡拾得枚手榴弹,自炸身亡。整编90师师长严明坐在滑杆上,夹在败军中,被击毙。敌31旅旅长周由子,47旅旅长李达53旅副旅长韩指针158团团长何怡新等亦被击毙。敌29军参谋长刘振世参谋处长吴正德27师副师长李奇享团长邢志东90师参谋长曾文思159团团长安根南61旅参谋长张缉熙副旅长李秀岭183团团长刘钢夫等被俘。
人民解放军全歼敌援军之后,随即转向宜川。
宜川城周围群山环绕,地形险要,易守难攻。诸山中,以内外七郎山以城墙为界,墙内称内七郎山,墙外称外七郎山和凤翅山最为险要。敌宜川守军24旅之70团71团,在城外几个山头筑有防御工事,并配备山炮3门,迫击炮2门。连同地方武装共约2700多人。2月26日,人民解放军扫清了外围之敌后,27日晚,占领了太子山外七郎山老虎山,将敌人压到城内。为了配合整个战役的总体行动,所有攻城部队,虽炮火激烈,但进程缓慢。28日曾攻入内城并俘敌500余人,29日拂晓前主动退出城外。
3月1日下午,瓦子街地区打援战役胜利结束,达到原计划战役目的。从18时起,人民解放军围城部队轮番向内七郎山攻击,凤翅山被重重包围,敌军陷入混乱中。
3月2日,围攻宜川城的部队发起猛攻,由小北门攻城,并向凤翅山攻击。3月3日8时,夺取内七郎山,全歼宜川守敌,敌76师24旅旅长张汉初被俘。至此,宜川瓦子街战役全面结束。
此战共歼胡宗南集团1个军部2个师部5个旅共10个团的兵力,毙伤俘敌共3万多人。此役之后,消灭了敌军有生力量,解放了宜川黄龙大片地区。
1948年4月21日,国民党军队被迫放弃延安,25日逃离洛川从而改变了西北战场整个局势。
6纵在西府战役
经过两天的动员和准备,我六纵于四月六日,满怀信心地向西进击了。
离开马栏镇的当天。新四旅七七团就攻克了太峪镇,全歼伪自卫队和乡公所百三十余人;十六团也于当天攻克职田镇,俘敌六十余人。四月十八日,七七团包围了世店镇,守敌百余名向我缴械投降。二十日,新四旅乘胜向陕甘两省交界处的长武县进攻。二十日,守敌百八十余人全部被我歼灭。二十二日,教导旅解放了灵台。战斗中,严格执行党的政策,部队纪律特好,真正做到了秋毫无犯,受到了纵队政治部的通报表扬。至此,我们胜利完成了野司交给的以截断西兰公路消灭泾河带的反动地方武装的任务,保证了主力南进时右侧的安全。
在此同时,我中路大军和左路军了, 也连克邠县永寿扶风和凤翔等城,完全截断了西安通往宝鸡的铁路运输线,使宝鸡暴露在我军面前。由于趁热打铁,又是初战,发展比较顺利,彭总决心攻占宝鸡。
为了防御从西安前来增援的胡宗南部,野司于四月二十二日下令:
六纵新四旅率七七团十六团南下,进到凤翔带,准备担任抗击任务。纵队部率教导旅及新四旅三团,仍留在长武邠县带,主要任务就是准备抗击可能来援的青马八十二师。
接到此命令后,新四 旅主力连夜出发了。我们决定除新四旅三团驻邠州外,将教导旅团由灵台调到长武线,和二团并肩联防,加强工事,准备抗击马匪的进攻。
二十三日早晨,教导旅通讯科长许会增同志,满面春风地跑来对我说:“司令员,好消息”我接过他手上的“情况通报”看,原来是我军于四月二十二日收复了延安。彭总在马栏进军动员大会上就曾经说过:“蒋介石胡宗南占领我们的延安,我们这次要搞他的后方宝鸡,不久我们还要占领他的西安,以至占领南京。”当初胡宗南占领延安座空城时,是那样的大吹大擂。如今放弃延安,却偷偷地跑了。
原来,固守在延安的十七师,发现我军主力西进后,连忙仓皇出逃。目前,正遭我三纵截击。革命圣地延安,在年个月后的今天,又终于回到我们的手里。
九四七年三月,胡宗南进攻延安时,在兄弟部队的配合下,我教导旅在金盆湾南泥湾线抗击近十倍于我之敌,奋战七昼夜,给敌很的杀伤,从而掩护了党中央的安全转移,奉命主动撤离延安。蒋介石胡宗南竟得意忘形,几乎开动所有宣传机器,大肆鼓吹他们的“胜利。”就是在当时的伪“国大”上,还在炫耀他们如何如何光复延安。然而,历史是无情的,他们终于被 我们撵了出去,夹着尾巴逃跑了。
上午十时左右,二团从长形以北的二十里铺发现敌人的骑兵和步兵两个团向我阵地进攻。青马果然增援来了进攻时,敌人采用骑兵集团冲锋。由于我们以阵地为依托,敌人遭到我二团坚决抗击,给敌很大的杀伤,二百余具尸体横躺在我阵地前沿。这时,敌人改变方式,采取侧面迂回。我们当即命令二团撤回长武城内。下午五时,敌人占领了长武西关。二十四日,敌我双方在长武激烈对峙了个上午。
这天下午,据我部侦察员报告:长武以北的天水堡又发现了敌人约两个团的兵力。这个情况立即引起了我们的重视。显然,这是青马八十二师的骑八旅和步兵○○旅赶来了,我们方面将此情况报告野司,另方面调整了部署,决心放弃长武县城,撤至长武东南之冉店桥带抗击。二团在正面扼守大桥,团部署在他们的右翼之二厂里。
敌人占领长武城以后,二十五日上午就开始向我冉店桥阵地猛烈攻击。这时,野司来电指未:“对敌八二十师给以必要之抗击,不坚决死守某阵地,也不轻易放弃个阵地。”根据指示精神,我们决心在冉店桥坚守天再转移阵地。
战斗进行了整天,敌人从正面攻击始终未能得逞。黄昏以前,他们从二团的右侧迂回我侧翼。敌人从二团之间的结合部兵力比较薄弱的地方,突破个缺口,眼看就要冲到纵队和旅的指挥所跟前。二团团长王季龙同志指挥部队坚决抗击敌人,继又派警卫员杜世财跑来通知我们迅速转移。小杜紧跟我的背后,个劲地对我说:“司令员快走吧这里不能停”他面说面执行王团长的指示,上前拉着我就走,直把我们护送到安全地方,他才冒着枪林弹雨返回前沿阵地。在几十年的战斗生活中,这种不顾个人生命安危而勇于抢救阶级兄弟危难的好同志是经常遇见的。就在敌人骑兵快冲到我们跟前时,二团五连指导员王世才同志带领八名战士全部壮烈牺牲了。剩下的王指导员虽然身负重伤,在敌人喊着“抓活的呀”围上来的时候,他拉响了最后颗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当天晚上,教导旅主力转移到亭口以南的安化沟带,摆脱了敌人三天的抗击,保证了进攻宝鸡的野司主力右侧的安全。但是,就当时我们看到的情况,青马支援胡宗南的积极性是很高的。青马主力部队可能不会积极增援的估计,是很不切合实际的。遗憾的是,我们当时对此还认识不深。
战斗中,敌人发挥了骑兵运动快的特点,慢于从侧翼迂回。在当时,我们还没有打骑兵的经验,从而研究出套对付骑兵的办法。而我们的部队,仍沿用过去抗击胡宗南的使用的节节抗击的战术,兵力部署也缺乏纵深配备。指挥上的失误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四月二十六日,我们继续在安化沟带阻击。当时,我有两个方案:在安化沟以南的冢子坡张家坡布防;二索性移动背靠麟游山区以北的崔木镇李家桥带抗击。因考虑到邠州还有部分后方机关未撤退完,我撤得太远,使敌人顺泾河东窜,后方机关遭受损失。所以,决心采用前个方案。我们派团在冢子坡组织抗击,二团布防于团以南几华里的张家坡。
这天上午,敌军在五架飞机的掩护下,骑兵和步兵相配合,向冢子坡的团二营阵地进攻了,由于战前切断了村子以北的个崾岘,构筑了工事。敌人从正面强攻不成,就以少数步兵于正面佯攻,骑兵从两翼迂回过来。当我们发现阵地两侧受到威胁而准备撤退时,敌人趁机突破了正面防线,二营被迫从西面跳下深沟转移。
下午四点多钟,我在纵队指挥所里望见张家坡二团的阵地上尘烟飞扬,马家军耍弄着大头刀,高声嚎叫,冲了过来。这时,二团阵地也被突破,我急令部队向西转移,避开敌人冲击。刚刚翻沟上了对面的原上,通讯科长刘振山同志用手捂着 打伤了的肚皮,由两个通讯员扶着走上来。见此情景,我急忙问道:“部队都突围出来了没有”他说:“损失部分,大部分都突围出来了。”这时,我才稍微放心点。接着,他简单地讲了战斗经过和他是怎样负伤的情况后,我立即从骑兵通讯班抽出匹,驮着他向后方医院转移。不多会儿,教导旅的陈海涵旅长和团团长罗少假政委魏志明,二团团长王季龙政委关盛志同志也都先后来到。从他们那里,我了解到今天的抗击,各部队打得非常英勇顽强。二团营机炮连长陈志梯同志身负重伤,还坚持战斗,掩护部队撤退。当同志们上去扶他时,发现半截肠子都掉在外面。他坚定地说:“你们快走不要管管我”接着,他的哟嘴张了张,好象还要说什么,但他再也不能说话了。
在残酷的战争年月,象这样的英雄事迹是相当多的。可是,也有个别人,在枪炮和刺刀面前,可耻的投降了敌人。时近黄昏,敌人停止了进攻,各团突围的部队由干部率领也陆续来到。我们清理了下,虽然有些损失,但战斗骨干,也基本都在编。各简单谈了几句话,便率队向南 转移。
入夜,我们在附近的个小山村建立了纵队临时指挥所。尽管相当疲乏,然而,我躺在老乡的土炕上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浮现着今天战斗的情况,想到牺牲的烈士们,尤其是想到,由于部队后撤太快而影响野战军主力的转移。如若不根据实战的情况作出判断,就会造成部队的损失。今天的战斗,就不应该在南北是平原的张家坡抗击,而应撤到它后面崾岘崔木镇线,这当然是我们指挥上的责任。回想起来,心里更加难过。
天刚蒙蒙亮,译电员送来份野司电:二十六日,野司主力攻下宝鸡。宝鸡守敌被我全歼。敌整编七十六师中将师长徐保负重伤,被俘后二十七日毙命,我军缴获甚多。这个早在意料之中的好消息,冲淡了我头脑中的疑虑。指挥所的同志们听说那边的胜利,虽然我们部队受到损失,伤亡圈套,但大家都非常高兴。
西府战役解放旬邑永寿彬县长武
1948年3月,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在取得宜瓦战役胜利后,根据敌重兵驰援洛川,其后方兵力空虚的情况,决定发动西府战役。4月7日至12日,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第二四六纵队分别在关中分区的马栏转角照金庙湾隐蔽集结。16日,各参战部队分左中右三路向西府挺进,拉开了西府战役的序幕。
4月17日下午,西北野战军中路第纵队三五八旅抵达旬邑县城附近。18日凌晨,随着红色信号弹的腾空升起,担负攻城任务的三五八旅独立第旅和新四旅七七团分别从四个城门同时发起猛烈攻击,举解放了旬邑县城,歼敌110余人,俘敌600余人,缴获枪800余支。西府战役后,敌大军又卷土重来,旬邑又被敌占领。
与此同时,西北野战军第四纵队警备第旅警备第三旅第二纵队之第三五九旅独立第四旅独立第六旅也举解放了永寿县城。5月初,西北野战军二四纵队离开永寿。不久,永寿又被敌占领。
4月19日,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第纵队独立第旅第三五八旅,在结束旬邑战斗后,马不停蹄,直抵彬县。经过激烈战斗,歼敌2143人,解放了彬县县城。彬县解放后,**彬县县委县政府即开始接管城市工作,肃清地方反动武装。并在南原和北原先后建立了部分乡村政权,实行减租减息,开仓放粮救济贫苦农民。西府战役结束后,胡宗南马鸿逵军队又卷土重来,彬县又陷于敌手。
1948年4月,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在西府出击时,继解放了旬邑永寿彬县之后,于4月21日在新四旅和长武游击队的紧密配合下,顺利解放了长武,但不久又被敌占领。
激战屯子镇
九四八年二月,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开始了战略进攻。
四月二十六日,西北野战军二纵队攻克敌之补给基地宝鸡,歼灭守敌,缴获大量武器物资,部队全都换上了新装,连炊事员都背上了望远镜。胡宗南与马步芳部集中主力驰援宝鸡。二十八日,西野主力撤离宝鸡,继续北进。
撤出宝鸡之后,挥师北进,向西峰镇方向进军。与此同时,胡宗南所辖之裴昌会兵团李振兵团,在宝鸡失守后,疯狂反扑,尾追西野主力北上,与“马家军”会合,企图南北夹击西野主力于宝鸡以北的狭小地带。二十八日,西野主力在凤翔西南灵山蔡家坡带与裴李兵团激战后,总部命令六纵队北上进军屯字镇,以屯字镇为据点,把“马家军”吸引住,掩护野战军主力渡过泾河,向东北方向转移,以便集中歼灭“马家军”。因此,坚守屯字镇,在整个战役中显得十分重要。
当马继援得悉解放军进攻屯字镇时,认为决战时机已到,即进行决战部署,其部署概况是:
1驻防镇原县的百旅第三团马登霄部,由高参韩有禄率领迅速包围屯字镇;
2整八十二师副师长马全义率领百旅欠第三团和独骑五团迅速进抵屯字镇,配合百旅三团,完成对屯字镇解放军的包围;
3青海保安骑团向肖金镇地区进发,策应围攻屯字镇;
4骑兵第八旅驰赴屯字镇地区,策应马登霄团;
5师直属特务团山炮营辎重连和卫士队,由西峰镇出发,经肖金镇过马头坡,驰赴屯字镇附近;
6师直属特务营野战医院驻西峰镇地区,保安队仍驻西蜂镇,由特务营营长马爱德指挥,加强防卫;
7.师直属工兵营特务团运输连和宁县保安队防守宁县县城,由师部高参张彦和工兵营营长谭腾蛟负责指挥,并对彬长战役中被俘来的七百多名解放军战俘严加监管;
8师司令部随同师直属特务团等部队向屯字镇推进。
五月二三四日,六纵队连克崇信及泾川的王村镇平凉的白水花所,进占玉都丰台合道平泉等镇。此时,裴昌会兵团附陇东兵团马继援的百旅也尾追而至,把六纵队拦腰切断。
四日上午,六纵队司令员罗元发政委徐立请副司令员张贤约副政委饶正锡,随教导旅旅部及二团攻进了屯字镇;纵队部新四旅和教导旅三团被敌人阻隔在屯字镇外头,敌人把屯字镇周围的村庄占领了,对屯字镇形成包围的态势。
屯字镇是陇东黄土高原上的个聚居点有土城,东西长约三百多米,南北宽约二百多米,周围有高约二十余米,厚约米多的土城墙,南面是条三百多米长的深沟绝壁,沟宽百余米,深数十余米见底;东西北三面除了村庄外,地势开阔,原面东西长约三十华里,南北宽不足十华里这个地形虽然便于防守,但也易于受包围。镇内住着几十户人家,有几十家杂货铺子盐店药铺车马店,还有个镇公所。镇内无水源,只在东门外几百米的地方有水井,供汲水饮用,又被敌人火力封锁,国民党镇公所的人员都已逃离,大多数群众和商民也被他们裹胁而走。在这块弹丸之地,驻进几千军队,十分拥挤,且断了水源,更没有粮食接济,战士们又饥又渴,困难重重,有些战士的干粮袋内还剩下点白面,只好在老百姓的罐子里,倒出点酸醋和面做饼子充饥,但做出来的饼子又酸又苦,实在难吃。有些战士,在饥渴难忍时,只好杀掉战伤的骡马,靠吃马肉充饥,喝马血解渴。
解放军进入屯字镇以后,和野司失去联络,纵队领导和旅团以上干部都上围墙察看地形。团政委魏志明从电话里听到敌人向镇原县城里报告说:“共军约三百余人,上午十时到达屯字镇。”镇原方面回答说“继续侦察,及时报告。”几位领导同志判断,可能是在北面的青马八十二师转回头来了。鉴于这种复杂情况,纵队和教导旅立即重新部署,让张贤约副司令员突出屯字镇,直接指挥镇子外头的新四旅16团771团等部;其余几个纵队领导和教导旅的领导同志仍留在镇内指挥。把二团伸到北面,团放在东面,构筑工事,凭借土围墙抗击敌人。
刚刚部署完毕,驻在镇原县城的敌百旅第三团马登霄部已抵达屯字镇,其先头部队已在镇西与解放军接触,发生战斗。马继援的高参韩有禄和马登霄根据地形和兵力情况,急忙部署:营为右翼队,攻击屯字镇南端涧沟沿起至西门;二营为左翼队,攻击西门起至北城角;三营和团直属队为预备队,在屯字镇西端凹地集中待命;团部指挥所在预备队附近设立。
敌营从中午开始攻击,城内解放军即出城迎战,时战斗非常激烈,马家军死伤甚多。到下午二时,城内解放军又几次进行猛烈反击。马家军参加攻击的军队已精疲力尽,无能为力,只好停止攻击,原地防守韩有禄和马登霄看到这种情况,惊惶起来,即向马继援告急。正在敌人万分焦急之际,由敌副师长马全义率领的00旅和独骑五团到达屯字以北地区,与马登霄团取得联系后,立即部署兵力,向屯字镇东北两面进行包围攻击,守备在东关的六纵队团二营,减员较大,开战不会儿,营长赵庆思中弹牺牲了,教导员汪培模头部也负了伤。副营长阎德山同志主动担当了指挥重担,在三营的紧密配合下,浴血奋战,始终坚守在阵地上。
新四旅得知教导旅被围在屯字镇内,全旅紧急集合,从三十里外跑步赶来。赶到屯字镇以后,由于解围心切,他们连夜向敌人发起攻击,因部队刚刚到来就马上投入战斗。情况不了解,地形不熟悉,准备不充分,所以没有打通通往屯字镇西关学校的通道,未能达到解救教导旅出围的目的。但是,他们与教导旅三团紧密配合,牵制敌人,大大减轻了南面的威胁。在这次战斗中,优秀的**员,十六团政委常祥考营教导员刘宾二营教导员史晋昌同志,亲率部队冲锋在前,英勇牺牲了。彭德怀司令员为常祥考同志,亲笔写了悼词,号召全体指战员“更加奋战。全歼胡马匪帮,解放大西北,解放全中国。为民复仇,为你常祥考和所有烈士复仇”。
坚守阵地 浴血奋战
四日傍晚,罗元发司令员命令纵队侦察科长王正臣带个侦察员,趁天黑冲出镇子,找到野司指挥部,向彭总报告了屯字镇被围的情况。这时,警卫员端来了晚饭,彭总顾不得吃饭,便飞身上马,直驱前沿阵地。路上彭总向王正臣同志询问了屯字镇的详细情况。到了屯字镇遥遥在望时,彭总举起望远镜,观察了屯字镇的动静,分析了敌情。
当天晚上,彭总发来电报指示:“六纵队定要守住屯字镇,吸引住敌人,总部和其他部队可以乘机转移,甩开敌人,重新集结,组织次新的战役。狠狠打击敌人,消灭马步芳的日子不会太远了。”命令教导旅坚持在屯字镇吸引住敌人,等待野战军主力赶到对敌人实行反包围,然后,内外夹击,全歼敌二十八师。
接到电报后,罗元发司令员徐立清政委和陈海涵旅长关盛志政委等领导同志,虽然身陷重围,四面受敌,处境十分不利,仍以大局为重,挺身而出,率领部队,同心同德,浴血奋战,全力以赴实现彭总的决心,为主力创造有利战机。
五日,教导旅组织部队多次出击敌人,夺回了些阵地和几个村子,敌人摸不清我们有多少兵力,在解放军勇猛出击时,都纷纷退却等解放军撤回城内坚守阵地后,敌人又回头向前推进。就这样来回拉锯七八次,苦战了整天,敌人始终未能攻进屯字镇内来。但解放军在天的激战中,消毫也比较大。而且敌人不断地用八二迫击炮向镇内轰击,也造成不少伤亡,二团副政委赵明月,教导旅卫生部副部长王仲斌等同志都在战斗中牺牲了。受伤者更是不少。二团副政委王二是二团营教导员刘瑞等同志都负了重伤。下午六时左右,战场情况突然发生变化,解放军主力部队约有七千多人,从屯字镇西南方向神速迂回过来,将“马家军”百旅等部三面紧紧包围起来,腹背夹击,“马家军”次又次的反复冲锋攻击,均未能得逞,伤亡大大增加。这时天已黄昏,整个屯字镇在炽烈的炮火下,处于片火海之中,厮杀声和枪声震彻四野,被包围的敌百旅谭成祥部和独骑五团马成贤部向外线猛烈突围,先后十多次激烈的白刃战,但并没有突围出去。
在这天里,敌人的兵力不断增强,“马家军”已增加到四个骑兵师三个步兵师。胡宗南的李振兵团裴昌会兵团也由南向北推进,企图将西北野战军主力“聚歼”于泾川西峰屯字镇三角地区,情况越来越严重。
傍晚,彭总第二次发来电报,命令教导旅继续坚守屯字镇,西野主力正在部署对敌人的反包围。
接到电报后,纵队和教导旅的领导同志立即开会,研究敌情,调整部署,加强第线的营连两级指挥,缩小了些不必要的阵地,以解决兵力不足的问题。
当晚,徐立清政委曾提出要把新四旅十六团调进来,但始终未能进来。
那天晚上,陈海涵旅长和关盛志政委,直站在城墙上观察敌情,思考着明天的仗怎样打突然有发炮弹落在城墙下面,关政委负了伤,还有位参谋被炸牺牲。陈旅长关政委走下城墙后,遇到团团长罗少伟和二团团长王季龙。他们都说,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拿个主意来。陈旅长再三考虑之后随即写信命令在镇子外面的教导旅三团火速进入镇内。信写好后,征得纵队领导们的同意,并用电台报告了彭总之后,即派三团二营副营长顾德法把信送到三团去。
三团团长伍生荣接到信后,连夜把各连连长召集起来,作了简短的动员。立即挑选了七八个连队,由副团长王洁清亲自指挥,全部轻装,趁着夜色,沿着深沟崖壁的羊肠小道向屯字镇靠近,从敌人包围圈接合部的空隙处顺利地接近了深沟对面的沟沿,互相喊话通上了联系,陈旅长考虑到三团占据的王庄是屯字镇西南角的跳板,于是,又让王洁清同志把个重机枪连带回去,让其余六个连和个炮兵连顺着深沟崖壁小路,上屯字镇里来。这样,使屯字镇里的实力有所改观,才得以第二天继续坚持抗击敌人。
六日拂晓,教导旅把部队整顿了下。把三团的几个连队统归二团王季龙团长指挥,把旅部警卫营交给团罗少伟团长指挥,陈旅长手下只留个通讯连,并让通讯连把弹药全部交给战斗部队。这天,解放军竭尽全力,艰苦抗击敌人,战斗打得十分顽强英勇,战斗过程非常艰苦困难。但教导旅的干部战士是久经考验,具有优良传统的部队,很多人轻伤不下火线,甚至重伤也不下火线,直坚持到黄昏,敌人虽然比解放军多好几倍,但始终未能攻占解放军的阵地。
深夜突围 胜利转移
在屯字战斗中,彭总本想以西野主力,对包围屯字镇的“马家军”实行反包围。但西野主力的包围尚未完全构成之时,敌情发生了严重变化。马步芳和马继援不惜血本,倾巢而出,其四个骑兵师三个步兵师由西向南,步步紧逼,形成错综复杂的态势。屯字镇内是我教导旅;屯字镇外边是青马八十二师;八十二师外面是西野新四旅,新四旅外边是敌百旅等部,敌人外边又是西野纵队和四纵队部;东南面又是胡宗南的裴李兵团的十几个师尾追野战军主力,由南向北逼近。敌人的总兵力比野战军多好几倍,并有四架飞机,协助地面部队作战。
在这种情况下,六日,彭总又来到新四旅阵地王庄,观察战况,分析敌情,晚上,他向教导旅下达了突围的命令,并接到教导旅复电之后,便和总部几位参谋人员起,直向靠近屯字镇的沟沿走去。彭总望着沟对岸的屯字镇,深情地说:“教导旅被敌人重兵包围着,我心里急啊我要对教导旅负责,这是**表扬过的部队,有不少连队组建在红军时代,我作为司令员,怎么能只顾自己安全,不管部队存亡呢”过了阵,彭总又说:“罗元发徐立清同志在里头,陈海涵关盛志同志也在里头,他们有多少安全保障战士们又有多少安全保障从延安七昼夜到这两年,你们打了多少仗,取得了多大成绩,又有多少指战员同志牺牲了负伤了我心里是清楚的,现在,他们处在最紧要的关头,个是顺利突围出来,个是被胡马打掉,在这种时候,我能坐得住吗你也应当体谅我嘛”彭总讲着眼眶都湿润了。生死关头,彭总和部队总是休戚相关,同甘共苦,使在场的人都深受感动。
在屯字镇里的六纵队领导,接到彭总关于突围的电报后,徐立清政委罗元发司令员立即召集纵队和旅部的领导同志以及作战侦察科长开会研究,徐立清政委对大家说:“起初,彭总命令我们坚守屯字镇,那是正确的,不这样做就不能掩护野战军主力转危为安。现在,彭总命令我们突围也是对的,敌情发生变化了嘛我们要动员部队,坚决实现彭总的决心,决不能有丝毫的动摇或怨言。”大家都同意徐政委的意见。接着,研究了突围的方向和序列,开始有条不紊地撤退。
突围前,教导旅又组织了次出击,把敌人向后压缩了段距离,敌人围堵了屯字镇的东西北三面,他们认为南面是深沟绝壁,不便行动,只用火力封锁。且马家军几天来,直是昼打夜停,不恋夜战。因此,解放军趁夜幕的掩护,分三批迅速隐蔽秘密地突围出去,第批由教导旅政委关盛志带领轻伤员和后勤人员先撤出;第二批由罗司令员徐政委带领主力部队撤出;第三批由陈旅长和团罗少伟团长二团王季龙团长带领警戒部队在出击敌人之后撤出。不能突围的重伤员都纷纷表示,为了掩护野战军主力安全转移,要求给他们留下几棵手榴弹,准备和敌人同归于尽,表现了解放军战士在生死关头无比高尚的风格和情操
部队于夜间十时开始做准备,时左右依次从下切二百米深倾斜九十度的坎坷沟里,用绳索吊下沟底。行动中,队伍秩序基本良好,人员没有遭到损失。
天刚黑时,新四旅为了迷惑敌人,掩护教导旅突围,也在西面采取了直接佯攻,吸引了敌人的火力。
突围出来的部队,共约四五千人,拂晓,部队上到原畔,跟随纵队向东前进,与彭总率领的部队会合,见到彭总,大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彭总问:“都出来了吗”罗元发回答:“凡是能坚持走的动的全都出来了,只是重伤员”彭总安慰说:“你们坚决执行命令,部队打得英勇顽强,突围出来了就是胜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告诉部队,消灭马匪军的日子不会太长了”
敌人攻进屯字镇后,才发现是座空城,解放军已不翼而飞。敌人气急败坏地四处寻找西野主力决战。
五月十二日,西北野战军主力回到关中马栏镇。十六日,进入黄龙山区,休整待命准备再战,彻底消灭胡宗南“马家军”,解放大西北,解放全中国。
屯字战斗结束后,当地群众陆续返回家园。据当地群众反映,当时屯字镇外,敌人尸横遍野,不计其数,据以后调查,敌八十二师伤亡三千余人。
在镇子里面,解放军重伤员和烈士遗体也不少群众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千方百计救护伤员,掩埋烈士遗体。屯字镇战斗结束后的当天下午,解放军某团参谋魏发元带领受伤战士百多人,躲藏在群众刘登第家门前沟里,马家军到此搜索,刘登第忙上前报告:“老总,我们这里的兵都走光了。”敌人走后,晚间,魏发元带领士兵脱险归队。解放军某部连长杨何得腰腿部三处受伤,抬到刘登第家养伤二十四天,后由刘得杰护送到西华池归队。某部五团营二连战士白长义陕西榆林人受伤四处,倒在群众刘得海家门前,刘登第请邻居抬到他家看护月余,伤好归队。新四旅参谋张学勋受伤后,群众左树芳抬到他家藏匿起来养伤半月,又转移到左有贤家养伤二十天,伤愈后,送给衣服三件,身份证件,送回曲子。群众刘清虎家藏刘姓伤员养伤四个月,送给衣服和路费,使其安全离开屯字镇归队去了。群众脱正芳家隐藏伤员五名,养伤十六天后归队。四殿马家群众马廷玺家住着名伤员叫高志勤,腰部受伤,不能行动他弟兄三人将高抬到个旧庄院的麦衣窑洞里藏起来,白天偷偷送饭,晚上去人做伴,听到马家队伍清乡搜查,他们赶紧把伤员转移到山沟里隐藏。待敌人搜过去,晚上又背回家来,在他家住了三个多月,伤愈后,由马文全带路送到孟坝县政府。群众马金昌家住伤员王万林,脚部受伤,不能行走,他偷偷请来医生治疗。伤愈后,王万林依依离开马金昌家去找部队。群众郭克捷家住了四名重伤员,其中有班长姓冯在他家养伤四天,伤势稍轻后,晚上,郭克捷带路送到孟坝的九沟川,指明去孟坝的路线,四名伤员返回了边区。象这样藏匿救护伤员的群众,不胜枚举。
对英勇牺牲的革命烈士的遗体,当地群众杯着万分悲痛的心情,想尽切办法,掩埋入土,悼念亡灵。如岭头村群众李敬行人,就掩埋了二十多个烈士的遗体。苍口田家群众田维番将为他父亲准备的棺木用来装殓掩埋了解放军的名指挥员的遗体。总之,在当地群众的努力下,使解放军的四百名烈士的遗体都被入土安葬,未被暴尸荒野。
出师西府,历时月。彭总率领西北野战军转战千五百余里,先后收复了延安洛川旬邑,并度解放了彬县永寿长武灵台麟游凤翔扶凤歧山宝鸡千阳崇信等十四座县城,共歼敌二万千九百余人,摧毁了敌人的战略后方,解放军得到了补充,扩大了新区,扩大了政治影响,给敌人以严重杀伤,迫使胡宗南放弃延安,向南收缩。
特别是第六纵队经过陇东西府战役的严峻考验,更显出人民解放军是打不烂,拖不垮,不可战胜的
为了缅怀在屯字战斗中牺牲的革命先烈,激励后人斗志,**庆阳地委庆阳地区行政公署**镇原县委镇原县革命委员会于九七八年,在屯字镇修建了烈士纪念塔。纪念塔正面大字竖书:“中国人解放军第野战军第六纵队屯字镇战斗烈士纪念碑”。右面大字竖书:“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英勇战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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