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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这世界有种兴趣叫:收集。
有人喜欢收集邮票,有人偏好古玩珍宝,甚至棒球卡书签芭比娃娃,连麦当劳哄小孩的小玩具都有人爱而且人们尊称这些人为“收藏家”。
所以上官金迷就不懂了,为什么大家叫她:守财奴拜金女郎钱嫂抢钱妖女她该是最高档的“收藏家”才是,至少她本人是这样认为。唯不同的是,她收藏的东西叫钞票。
点收下这桩任务的前订四十万,手指抚着钞票那种触感绝美
人们用钱,却很少去欣赏钱,钞票的印制不论纸质式样水印,特别为盲胞所设计的突点每寸每分都是种艺术。
啊快感在体内流窜,她可以感觉到心脏的鼓动,全身的细胞都在为手上的钞票发出欢呼声。
“上官小姐”前方,那位头顶秃了半的胖律师看着她脸上突起的潮红,心底的饥渴愈加强烈。
“嗯”娇憨的轻哼,金迷尚徜徉在钞票带来的绝佳快感里。发明塑料货币的人真该下地狱,减低了不少她数钱的乐趣;所以在“神风万能社”里,她坚持只收现金,什么信用卡金卡全是狗屁
胖律师向金迷靠近步。听说这女人很厉害,生肖属黑寡妇,吃人不吐骨头那种;但现在她只是个娇媚诱人得教他流口水的女人。他真想碰碰那粉嫩水凝的俏脸,忍不住伸出手金迷瞧见了胖律师的意图,她动也不动,静待他的手伸近自己的脸庞,在差那么零点五公分的时候,她自动靠了过去,粉颊轻刷过那只油腻腻的猪蹄后,立刻离开,低头删改尾款的请款单。
“啊”胖律师惊叫声。“你干什么为何在尾款上多加了万”
“谁让你摸我”她眼皮子不撩下。“记得任务完成后要立刻付现,听到没有”他听到了,却更加气急败坏。“摸下就要万块,你镶黄金啊”
整间会议室里只有他个孤男金迷个寡女,胖律师便横起脸冲上前去,怎么也耍赖掉这万块。
“不是黄金是钻石”她轻笑,个闪身踢腿,将他踹黏到墙壁上面壁思过。“威胁恐吓蓄意伤害他人身体外加破坏公物,这个”她二度修改请款单上的数字,想当然耳又加了不少。
“二十万”好不容易把身子拔出墙壁的胖律师,瞪着请款单上的数字几乎晕厥。可是他还有勇气抗议吗不敢了,被她踹中的腰杆子还痛彻心肺呢
“太少吗那么”她拾起笔,靠近他,脸的不怀好意。
“够多了。”胖律师着慌地往后退,没胆动手,只好耍耍嘴皮子地恐吓道:“上官小姐,这趟任务非比寻常,你最好别搞砸了,否则”“万能社有过失败的纪录吗”她瞪眼,气势凌厉。“你回去把钱准备好,等着我去拿吧,哼”
金迷走出会议室。她实在无法理解有钱人的想法,怕自己死后子孙会争财产搞垮半生基业,特地请个人扮成他假死,以观察子孙的反应真是够变态了
回到房间里,坐在化妆台前,架上是长排照片,有关个老人,前后左右远近等等各种姿势的照片。金迷今天的任务就是扮成这老人,到他家去死趟。
来委托的人是老人的专属律师,听说这主意也是他出的;只胆孝好色又愚蠢的大胖猪,老人居然会信任他,由得他乱搞飞机,想来也是老糊涂个。
金迷嗤笑,不过她只要有钱赚,基本上对于委托人的智商,她是没啥兴趣的。
要扮具尸体并不难,但具老朽的尸体,工程就浩大了,老人蜡黄的肤色要染,还有皮肤上的皱折和老人班都要仔细绘制上去。
老人的头发是灰白参半的,喷色的时候要小心,那张有点衰弱,却不失霸道**的脸孔则有赖精致的橡皮面具来诠释了。
从上午十时到下午四时,历经六个钟头,终于大功告成。
望着化妆镜里鬼斧神工的变身技巧,金迷笑得是得意畅然。
“上官金迷,你果然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大天才。”当然她也绝不吝于夸赞自己。摸着前订想若尾款,她的心情到最高点,不遇是扮具尸体就有数十万的进帐,呵好舒爽。
叮铃叮铃某种类似银币碰撞的清脆声音在小房间里响起,是金迷特制的闹钟在通知她出任务的时问到了。
轻咳两声,她闭上眼给自己催眠三分钟。“我是个行将就木的七旬老人。”
时间到,再睁眼,镜里出现张衰弱老朽的面孔。除非是神仙下凡,般凡人绝认不出她的化妆,上官金迷拥有百分之百的自信。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金迷向相信这句话,尤其又正亲身经历着,想铁齿都不行了。
开车从基地下出来,行到半路,车子抛锚。她同大多数女性同胞样,很会开车,至于修车别傻了
招了辆出租车,又被堵在忠孝东路口。唉,没办法,人家在示威游行嘛他们比较大,她只得下车步行。幸好雇主家就在两条街后,走个十分钟也就到了。
可是十分钟也是会发生很多事情的,此如眼前正朝她走过来的爱心募款人员。
怎么办呢
看着男人背后整排的女童军,长长的列把整条巷子都给站满了。她如果没捐钱就硬闯过去,不晓得会不会被撕成碎片
可是“钱”耶她可爱的小宝贝们,就这样白白遣送出门不怎么可以
她舍不得。
回头看看刚走过的地方算了,绕点路走吧虽然得多花半个小时,但只要保得住她可爱的小宝贝们,切都值得。准备,向后转,跑蔼“小姐”男人在她背后喊了声。金迷手煞脚煞全身都踩了煞车他叫她什么小姐在她花了六个小时变妆后的现在,他叫她小姐不对他定不是在叫她,定是她听错了。金迷当下迈开步伐继续跑,可是“小姐。”他捉住了她的手。
见鬼了,她的耳朵没并没痛,真的听见他喊她“小姐”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她完美无瑕的化妆街头次被识破了
“小姐,你误会了。”瞧她脸的惊骇,男人以为她吓坏了,慌忙解释。“我不是坏人,敝姓金,金少炜,我是基金会的义工;我追你绝无恶意,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正在为独居老人募款。相信你在新闻媒体上也看到了,很多独居老人乏人照料,生活相当凄苦,尤其现在冬天又快到了,日子更是难过。我们希望可以启发社会人饥己饥人溺己溺的精神,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为这些独居老人建所完善的疗养院,让他们能够安然地颐养天年。小姐,请你帮助我们。”
金迷死死地瞪着他。这个男人是同业派来搅局的吗不像,瞧他张“元槌槌”的蠢脸,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模样,说好听点儿是憨厚,其实根本是呆滞,怎么可能看得出她堪称绝技的变妆
“你叫我什么”
“咦”金少炜抓抓头,这女孩当真被他吓坏了吗他是知道这年头之狼盛行,治安坏到妇女同胞们个个杯弓蛇影的,真可怜靶〗悖惚鹋拢艺娴牟皇腔等耍矣谢鸹岬囊骞ぶぜ梢灾っ鳎肽阆嘈盼摇彼缸判厣系拿疲肿煲恍Γ刮氯岬嘏呐乃耐贰
绝望好象片乌云霎时笼罩她全身,她向最自傲的化妆术真的被识破了
看见金迷好象还很害怕脸惊魂未定的样子,少炜的头上浮起圈黄澄澄的光圈,怜惜地用力抱了抱她的肩。
“别怕这世上不全是坏人,还是有很多好人的,你应该相信人性本善这句话,只要我们有信心,世界终究会是片祥和光明的。”这人是牧师吗金迷翻翻白眼,使劲推开他。“用这招吃女孩子豆腐,很别出心裁嘛”
“咦”少炜送出两道迷茫眼神。“小姐,你好了吗”她恢复神采的样子真是耀眼动人。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用心听人说话金迷再丢过去两颗白果子。“我告诉你,这”“小姐,你要过马路是不是”他有满腔满腹的善心正等着倾倒给她。“我送你过去吧前面正在游行,又是丢石头又是扔鸡蛋的,你这样走过去很危险。来,我带你走小巷避开游行队伍。”无视于她的挣扎,他径自拉着她拐进小路里。
“喂,你”金迷都还来不及说完,个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
“金大哥,你要去哪里”名手里捧着同式募款箱的女孩跑了过来。
“小琼,我送这位小姐过马路,你们继续在这里避下,等游行队伍通过后再出去。”少炜交代了声,使领着金迷继续往前走。
“明明是位老先生,金大哥怎么说是小姐”许琼茹满怀着不解。不过她这位金大哥真是个大好人,温文儒雅善良慈悲,待谁都客客气气的,又乐心助人,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善心人士了,她衷心地仰慕他。
“喂”金迷用力甩开他的牵持,这男人霸道的关怀令她腹里的胃酸直冒泡泡。“我问你,你为什么叫我小姐”
少炜盯着金迷的双眸。他可迷糊了,明摆着个漂亮的大女孩,不叫小姐,难道叫欧巴桑
“因为你是小姐啊”
“你那只眼看我像小姐”她停住脚步,双手插腰。
“小心”少炜忽然又将她拉进怀里。金迷前秒站立处,如今多了摊蛋渍;标准的台湾游行文化扔鸡蛋。
“好险。”她轻咋舌,拍着胸脯。若让那颗鸡蛋在她头上开花,这费了几个小时喷染出来的灰发可有得整理了。
少炜急拉着她通过马路后,才关心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都来到雇主家后门了,他还叫她小姐金迷心底的火苗儿不期然被点燃。
“我警告你,不准再叫我小姐”他想砸了她这趟任务吗该死可恶王八蛋臭鸡蛋少炜天生对怒火的接收度少了半根筋,见她生气盎然不似有所损伤的样子,他脸温和的微笑未曾减少分毫。
“我知道了,不能称呼你小姐,那么叫你妹妹吧;我想你应该比我年轻才对。妹妹,这是我们基金会的简介,你现在如果不方便捐款也没关系,这份资料请你带回家看,当你有空的时候,不妨到老人院走走,我们的人生会因为帮助更多的人而丰富。”
这家伙摆明了在污辱她,在她扮成名七旬老翁的时候,他居然叫她妹妹
“你到底想怎么样”
“咦”他不会生气,但不代表他看不懂别人的拒绝之意,尤其她双眼都冒出火花了。“对不起,妹妹,我打扰到你了吗”
“你直都在打扰我。”她冰冷凶狠地瞪他。
“真是抱歉,也许我是过头了,只是我们这个社会确实需要更多人的帮助,冒犯小姐”见到她的白眼,他急忙改口。“妹妹,这份资料还是请你带回去看吧不管你是出钱出力,我们都由衷感激你。”
金迷已经无力与他生气了,这家伙若不是天才,眼看穿她的弱点;就是白痴,听不懂别人的拒绝。
但不论如何,总之他赢了,为了尽快打发他走,好执行任务去,她破天荒打出生以来第次捐了钱。
“喏”她好心疼好心疼地抽出了千块,塞进他怀里的募款箱里。“我捐钱了,拜托你求求你,赶快离开,别再缠着我,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少炜向来就不是个多疑猜忌的男子,他热情善良,笃信人性光明,因此对于她的不耐烦,只当是般女性习惯性地厌恶搭讪,点也不放在心里,依然笑开了脸灿烂。
“谢谢你,妹妹,我再说完句话,马上就走。待会儿你回程时,也要避开忠孝东路,我听说这场游行要持续到晚上八点,刚刚听广播,镇暴警察已经出动了,你小心,千万别搅进去,很危险的。”
“谢谢”这时候还要对拐走她可爱小宝贝们的男人微笑,真是难为她僵硬的面皮了。
“不客气。”少炜朝她挥挥手。四周虽依然充斥着片紊乱,但他身上却有股温馨祥和的气氛,不停不停往外发散着,涤净周围每颗纷扰的心。
不知不觉中金迷也消了火气,无力地长叹声。“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但他却看穿了她的变妆,心底有种莫名的感觉,羞恼着慌空虚说不上来,总之,她的视线离不开他离去的背影。
少炜突然又回过头来,温暖的微笑挂在脸上,金迷拍额头,忍不住无奈地喟笑。真是被他打败了怎么有这么爱笑的男人
风江也很温柔,但他的笑是斯文隔着些距离的,不像他,好似随时在对人掏心。受不了,这家伙让人想扁都扁不下手,危险但愿永远别再见到他,因为他只会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
场假死的戏演到最后,变成无聊兼下流的暴动。
钟老头,就是请金迷演戏的老人,还以为多厉害咧,结果儿子和女儿不过互相扯了头发,争着要公司经营权,老家伙就气不过地从幕后跳出来,又吼又叫,大骂子孙不肖。结局是他们的戏被拆穿了,老子与儿子对骂不休,拳头与踢腿齐飞,老子口气喘不过来,心脏病发送医院了。
那只肥猪律师在把戏曝光的同时,成为子孙辈眼中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想溜,但是金迷怎么可能在尾款尚未入袋前放他走人
还有钟老头的儿女们,竟想告她诈骗金钱开什么玩笑这群吃白米长大的浑蛋,八成辈子没见过恶人,连“神风万能社”里鼎鼎有名的“替身”上官金迷的钱都敢赖当下她也顾不得什么委托人了,把那些龟孙子们个个扁得陪他们老子住院去。
当然,该收的款,她是毛钱也不会漏,还多加了倍呢
借钟家的浴室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卸去身伪装,再出门,阳光在头顶上闪闪发亮地照着。
中午啦,难怪她肚子有点儿饿,找个地方吃饭去吧。
金迷沿着忠孝东路直走,正想拐进巷子,好死不死,前路又被挡住了。她最近定犯黑煞
金迷望着眼前手捧爱人募款箱笑容可掏的女孩。金迷认得这女孩,是昨日了金迷千块那男人的同伙,叫什么小琼的。
有没有搞错,她昨天才捐了千,今天又要她捐
不想理这女孩,金迷准备绕过她,继续找餐馆吃饭去。
“小姐,”许琼茹拉住金迷。“我是基金会的义工”“我知道,你们正在为独居老人募款,昨天我已经捐过钱了,可以麻烦你放开我吗”金迷的口气不算和悦。
许琼茹不高兴地攒起眉。枉费这女孩生得张清丽可人的脸孔,却这么没良心又爱说谎。他们昨天的确在这条马路上募过款,但却被场突如其来的游行打坏了,没人顺利募到钱,只有金少炜的箱子里,有张位七甸老翁捐的千块,是昨天唯的进帐。这女孩吹牛不打草稿
“小姐,我们募款是随人心意,并不强求,所以你不需这样说谎开脱的。”
金迷用力地握了握拳头。所以她不喜欢这些自喻爱心满溢的人就是这样,挂着个义工头衔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咄咄逼人吗
懒得理她,金迷略微用力地甩开了许琼茹的手。
这更让许琼茹发火了。“小姐,终有天你也会老,你现在不帮助人,将来也不会有人帮助你的。”
许琼茹这是在诅咒她,还是威胁她金迷微怒地眯起了眼,股不同于平常女性的凌厉气势迸发于外。
许琼茹被吓退了步,怎么这女孩好大的压迫感
“发生什么事了”位捧着同式募款箱的女童军走了过来。
有人作伴,许琼茹消退的勇气不觉又胀大了起来。
“这位小姐不愿意捐钱,骗我说她昨天已经捐了,其实我又没有非要她捐不可,只是我觉得说谎开脱实在不大好,便劝了她两句,谁知她就瞪我了”
女童军脸上立刻摆起鄙夷的神色。“算了啦,许姐,这年头人心凉薄,像这种人我们也没必要跟她说太多。万物循环自有报,她爱说谎,又没爱心,将来肯定没好报”
金迷甩头,好笑地嗤鼻。她们说她会有报应什么报应下拔舌地狱吗那么无端毁人名誉乱嚼舌根又该判什么罪
经过这么马蚤动,又有几位女童军义工们围了过来,议论纷纷,不外乎是金迷恶劣的态度及冷血的心肠。
好笑好笑啊金迷眼皮子不撩下。怕人言可畏的话,她就不会干这行了;在万能社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当他们是透明的她走得抬头挺胸正大光明。
“小姐。”个清越的声音给这冰冷的言锋照出道暖和的阳光,金少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好巧,又碰上你了。”他依然是那副对人掏心掏肺的温暖笑容。
金迷睨了他眼。又是这个奇怪的男人,他们可真是孽缘不浅。不过他的笑容还挺好看。因为许琼茹的无礼而暗恼在心的金迷,不觉放松了紧抿的唇角。
“啊对不起,我忘了你不喜欢人家叫你小姐。”少炜紧张地捂起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妹妹,我正烦恼着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你呢”
金迷心底惊。他分得清她变妆前与变妆后的样子他看出了她的原貌这怎么可能除非他是光眼。
“我不认识你。”她绝不相信世上有这样人种存在,可以直视人心。
“妹妹,你忘了吗昨天我送你过马路,你还捐了千块呢”少伟自怀里取出张发票,递给金迷。“我们基金会是合法立案的,因此对于每笔捐款都会开立发票,你可以用来报税。”
愕然接过发票,金迷的脸色只能用“惨白”两字来形容。他真的看穿了她的切,这个奇怪的男人该死怎么会有这种事这消息若传出去了,她“替身”上官金迷还能在道上混吗
“金大哥,你被太阳晒昏头了吗昨天明明只有位老先生捐了钱,这位小姐可是连个子儿都舍不得出的铁公鸡耶”说着,许琼茹含带敌意的眼瞪了金迷下。
又是个被酸醋淹昏头的笨女人金迷只消个眼神就能了解许琼茹越来越不友善的态度从何而来,但她懒得理,别人的想法与她无关
反而少炜微敛了下眉头。“小琼,这样子说话太不好喔昨天这位小姐确实捐了钱,我收的,我怎会不知道。”
“可是昨天我们明明只募到千块,是位老先生捐的,这位小姐哪儿捐钱了”少炜越袒护金迷,许琼茹心底越不痛快。不过脸蛋长得好看点儿罢了,爱说谎,又没爱心的,男人怎么会喜欢“那位老先生就是这位小姐啊”少炜进步解释道。
“闭嘴”当众泄她的底,想打破她的饭碗吗金迷美丽的瞳眸开始烧出熊熊火花。这个可恶王八乌龟蛋她愤然拽住少炜的手臂。“你给我过来。”排开众人,她将他拖进巷子底。
许琼茹不甘心被抛下,想跟过去,却被金迷记利眼瞪定在原地。
“不准跟来”硝寒的语气里有着无比魄力,其它的义工们也都被震住了。
“妹妹,你”她到底是在生气什么少炜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闭嘴”金迷怒喝声,仔细观察他的气色眼神。若是同行前来找碴,身上多少会有些许相同气质流露,但他没有;身的纯净与热情是他仅有的,他连呼吸出来的气息都带着暖暖日阳的味道,这样的男人怎可能与她的工作扯上关连
那么就是熟人了,因为彼此认识,才视得出她的伪装。可细瞧他的面孔,她脑海中不记得见过这张脸啊拔颐且郧叭鲜叮俊
少炜摇了摇头,因为她不准他说话,所以他始终闭着嘴。
“你叫什么名字”她决定摸清他的底细。
少伟垂首沉思:在不准开口的情况下,这问题该如何回答
“喂你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
这个问题可以用点头来回答,因此他点了下脑袋。
“既然听见了就回答啊”
这又不晓得该如何响应了,他茫然呆立着。
“你哑啦说话蔼”连续几个问题得不到回答,金迷不觉大了声量。“咦你不是金迷甜心吗”路口,个兴奋若狂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金迷用力地跺了下脚。这惹人厌恶的恶魔之声,还真阴魂不散耶她不禁后悔作啥去参加风江的婚礼被文非凡这只吸血蛭看上,怎么甩都甩不掉,烦死了
“金迷甜心”因为巷子太窄,文非凡的加长型劳斯莱斯不好开进来,因此他弃车跑向金迷。“好巧,我们又见面了,茫茫人海中,我们两片小小浮萍又再度相会,可见我们真是缘分非浅。”
是啊,孽缘深重金迷盯着文非凡那张无论在沮丧或是快乐,时都弯着唇角的“笑脸”,捧腹做个恶心的动作;文非凡浪漫热情坤言行总令金迷反胃得想吐。
“我现在没空,别吵我。”
“哦,没关系,金迷甜心,我可以等,天长地久,我也愿意等你。”曾经失恋过次的经历,让文非凡下定决心改头换面;好不容易才在风江的结婚典礼上,遇见他生命中的女神,这回,他绝对要倾尽生的热情与金迷起化做比翼鸟,双宿双栖。
“可我不想让你等。”秘密被个人知道已经够惨了,她可不想轰闹得天下皆知。
“但是金迷甜心,我想请你吃饭耶我已经在老爷酒店定好了位,所以”“那简单啊”没耐心听完他的恶心言语,金迷伸手打断了他的话。“有没有带钱包”
“钱包”虽然肚子疑云,但心上人的命令,文非凡还是不敢迟疑,乖乖地递上钱包。“金迷甜心,我”金迷随手抽出三张千元大钞,再把钱包丢还给他。“你请客的心意我收到了,你可以走啦”饭,她自己去吃,省得对着他那张讨厌的脸减了胃口。
“啊”有这种约会法吗文非凡愣住了。“金迷甜心,我”“你到底走不走”金迷手插腰,要发火了。“我”文非凡猛吞口唾沫,虽然她的过肩摔很厉害,但想要老婆就不能怕吃苦,他勇敢地摇了摇头。“我不走,我爱你,我蔼”剩下的话被金迷摔飞成声惊喊,文非凡第次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情痴”泪满襟。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他的金迷甜心这么讨厌他可是男人大丈夫,要这么简单就死心了,他也不配做男人了。撞上墙壁那刹那,他心只想着,下回该用什么方法接近金迷才不会再被摔但有可能吗
活生生的前车之鉴在眼前上演了,少炜应该胆战的,不然至少变下脸也好,但他却沉着如往昔,那张蚌壳般硬的嘴闭得死紧。
金迷倒也佩服他的勇气,看到这么厉害的女人,而不变脸的男人很少了;不畏不惧更无鄙夷,她在心底暗自喝了声采。
但欣赏归欣赏,事关饭碗的大问题还是不能不问。
“我最后次问你,你的名字来历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依然是串非开口不能回答的问题,少炜为难地低下头,不知道是该说话好,还是遵守她的要求好
“你”好,算他有勇气金迷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总算没将他如文非凡般摔黏在墙壁上。“你爱当哑子我懒得理你,但我警告你,别再企图接近我,下次,我不会再客气了”她怒气冲冲地跑掉。
另边的文非凡比较两相差异极大的待遇,肚子的怨火不觉发向少炜。
“我警告你,她是我看中的女人,不准你接近她”撂完话,他抚着又受重创的腰杆,哼哼唧唧地回到他的劳斯莱斯里。去看跌打医生吧唉哟,好痛从头到尾,少炜不明白他们在演哪出笑闹剧,但那女孩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与她不过是时的偶遇,能有什么“企图”
就算想再见面他唇角微微弯。真是个奇怪的女孩,是个演员吧忽男忽女忽老忽少的,铁定是个演技派。大概没再见的机会了,真可惜还不知道她的姓名呢可她已经有爱人了,那个开劳斯莱斯的男人他还是别胡思乱想好了,有热情爱心很好,但多管闲事就惹人厌了,他向分得清楚。
章节更新 第二章
第二章
坐在餐厅里,金迷嘴角挂着嘲讽也似的清艳笑容,她对面的男人正淘淘不绝抱怨着前任女友的蛮横无礼刁钻霸道面目可憎爱情呵旦逝去,再多的甜蜜也如烟消云散,只留下恨意直到天长地久。
所以说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真的永远不变的,恨吧
再加进丝轻蔑,金迷掩嘴打了个呵欠,这家伙再不挑明委托事项,她准备闪人,回家补眠去了。
“累了吗上官小姐。”男人殷勤地再帮她倒了半杯酒,早听闻“神风万能社”里“替身”上官金迷的大名,却没想到是个如此清艳绝色的俏佳人。长得漂亮又会赚钱,追上手不仅带出门有面子,自己也可以少奋斗十年。他不觉心痒难耐。
又是只无聊色猪金迷仰头喝尽酒的同时,悄悄翻了个白眼。幸好她没拿真面目示人,否则被他缠上了,铁定倒霉十辈子。
不过他如果看到她的真面目,大概就不会想追她了吧她不丑,却也称不上娇艳无双,她强胜在迸发于周身的绝代风华,优雅感人的肢体语言有时比张面谱也似的美丽脸孔更加吸引人。
但人们通常将这种气质归类于“祸水红颜”,这样的女人,男人是不喜欢娶来做老婆的,怕她们要爬墙。
“不如吃完甜点后,我送你回家吧”男人说着,又帮她倒了杯酒,还越倒越满。
鬼才要让他送咧住址被知道了更麻烦。金迷举杯,再次喝尽杯中酒,这男人如果想灌醉她逞兽欲,大概要有破产的心理准备。全万能社里,就属她的酒量最好,千杯不醉,没有七八瓶威士忌,要灌醉她做白日梦哦
看她喝酒像喝水,男人开心地笑了。喝吧喝吧,喝醉了,她就是他的人了。
不会儿厨师送来最后道甜点火焰松饼。
这道甜点是在刚出炉的松饼上抹上蜂蜜,配以时鲜水果,最后喷洒烈酒点火,待酒精燃完,酒香配着蜜香,香气喷鼻,松饼外酥内软,吃进嘴里齿颊留香。
不过甜点怎么样并不在金迷注意的范围内,引得她瞠目以对的是那个厨师,他就是在忠孝东路上募走她千块钱的义工。
次相遇是意外两次是偶然,那三次呢她危险地眯起瞳眸,狠狠瞪着他。
现在她可以肯定了,这个男人绝对有问题,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意欲何为
少炜注意到她的视线,眼里燃起两簇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光芒,可是他才张口,金迷眼瞪里的愤怒立刻叫他闭上嘴。
怎么回事为何她每次见到他就生气他没有得罪过她啊
迟步发现她又变了妆,对面坐着名衣衫高贵的男子。他们在拍电影还是在约会,因此不希望被打扰
少炜也不是不通透的人,朝她微微笑,当做打招呼,放下甜点后,他便安静地离开。
“你认识他”男人瞪着少炜离去的背影,长得这么高大五官又粗犷有型,真教人嫉妒。自己虽然也生得不错,但比起那厨师的男人气魄,却还是差了些许。
“不认识。”金迷低头,默默地吃着松饼。心情虽然被金少炜搅坏了,但对于需要花钱买的东西,她都带着种惜福的心态去珍惜,因为那是她的宝贝们换来的。“你不吃吗这甜点做得不错。”
“不,我不爱吃甜食。”男人耍酷地扬了扬眉。
有病不爱吃又点,浪费食物,罚他下辈子转世到衣索匹亚去,尝尝饿肚子的滋味就晓得惜福了。“你不吃,那我吃喽”她讨厌浪费,反正还吃得下便把两份松饼起吃了。
“请用。”男人自以为聪明地笑着。“你们女孩子就爱吃甜食,不过我喜欢看你吃,好可爱。”
恶她差点把今晚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
“谢谢,我去下洗手间。”吃完最后口松饼,金迷提起她的大包包起身走进化妆室。
“白痴男人,恶心巴啦的”金迷对着镜子做个鬼脸。那个男人,很明显地已经心怀不轨了,还要跟他谈下去吗
虽然她很爱钱,只要有任务,荤素不忌,钱多的她就接;但摆明捞不到好处的,她跷头的手段也很高明。
把化妆室的门锁上,脱下身雪纺纱洋装,打开包包,里头是套老祖母的行头。这是她出任务多年养成的习惯,随身多准备个身分;这习惯在危急时,曾救过她不少次。
今晚就决定扮个老太婆吧
本来对象是只被迷昏头的色猪,她不需太过紧张,但这家餐厅里还有个拥有光眼的厨师,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她不得不小心。
其实金迷心底也有着丝不信。他真这么厉害她要再试他试
快手花了二十分钟变妆完毕,她缩着手驼着背走出化妆室,光明正大地接近男人身边,还不小心地朝他身边倒了过去,个妙手就摸了他的皮夹。
“干什么老太婆”男人鸡猫子鬼川地跳了起来。“走路小心点儿,弄脏了我的衣服,你赔得起吗”他果然没认出她来。
金迷在男人皮夹里摸了万块,再个侧身,又物归原位。这男人浪费了她晚上的时间,收他万块出场费,算便宜他了。“对不起对不起”她又是哈腰又是鞠躬。
整家餐厅都被惊动了,餐厅经理急忙过来处理状况。
“这个老太婆突然倒过来,撞翻了我的酒,连衣服都被她弄脏了”男人抢先告状。
经理看了他所谓的脏衣服眼。不过是袖口洒了几滴酒就闹成这样,真是个跋扈的客人。他再望向老婆婆,七八十了吧,眼眯了,手也有点儿抖,大概不小心颠了下,应该不是故意的,要叫她赔吗老实说,经理开不了口。
“经理,客人的洗衣费我出吧”在厨房里听到马蚤动,出来察看的金少炜了解状况后,开口说道。
“是的,金先生。”经理很高兴地朝金少炜鞠了个躬,马上指挥服务生收拾善后。
直缩着脖子躲在最后头的金迷蓦地抬头,瞥了少炜眼。这家伙是什么身分经理居然如此尊敬他
察觉到有人看他,少炜搜寻的视线对上金迷的,忍不住靠近几步,他眼里浮起了惊讶。又是这奇怪的女孩,她怎么又变妆了她与这男人不是伙的吗怎么闹翻了
她不是普通的演员吧什么样的身分才需要时时变妆特殊造型师吗他猜不出来。
金迷定定地望了他良久后,转身离开餐厅。
少伟不确定有没有看错金迷离去时望他的眼神里写着:跟我出来,有话对你说。他跟在她身后离开餐厅,却做梦也想不到会被堵在暗巷里。
这还是有生以来第遭他忍不住想笑,以往人们看到他超过九的身高有棱有角的五官,不管他表现得多和气,他们大多会自动退避三舍,因此从来没有被挟持的经验,今夜难得开了先例,挺好玩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老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我目的何在”装扮像老妪,但金迷扣住他颈子的手却是年轻有力的。
“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跟着你。”少炜不想误会再加深,遂诚恳地解释着。“相遇只是偶然,我们已经在忠孝东路连续募款个月了;未来的个礼拜内,我们还是会在那里;十月后,我们会转向罗斯福路;然后是中正纪念堂;最后,春节期间,我们会举办场大型的义卖会,电视会转播,不信的话,你可以等着看。”
说得跟真的样,金迷不屑地睨着他。“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就算忠孝东路两次相遇是偶然,那今天呢别告诉我,你恰巧在里头当厨师,依照经理对待你的态度,你的身分绝不简单。”
“我的确不只是厨师,”他笑得无辜。“我同时也是老板。”
“咦”金迷倒没想到这个可能。但就算他是个餐饮业负责人兼厨师又兼基金会义工,但他眼就看穿她的伪装又怎么说“还有呢你的身分不只这些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是头雾水。
“少跟我来这套”金迷加重掐他颈子的力道。“能眼就看穿我的化妆术,你也定受过训练吧”
“你是说,你下子是老先生又变成年轻女人老婆婆那件事”
“不然还有什么你怎会看穿我的变妆”
“这”他副好不为难的样子。“怎么说就是知道嘛”
“你耍我啊”她怒吼。“就算是直觉也有个来源吧”
“但真的没有原因啊”少炜困惑地搔着头。“第次看见你,我就知道是你,以后也都认得出来,你就是你嘛”
这是什么鬼答案金迷愤怒地半眯着眼,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在说谎,莫非她真有什么疏失,才会被他眼认出她暂压下怒气,决定循序渐进,慢慢引导出他的答案。
“那么我问你,开始我明明装扮成个老先生,跟你在起那个叫小琼的女孩子也认定我是个老先生,你怎知我是名年轻女性”
“原来你是要问这个啊”了解她的问题所在,少炜下子豁然开朗。“看走路的方式啊”
“走路的方式”
少炜点头。“男人和女人的骨骼构造不同,男人走路时是由肩膀开始摆动,女人则由腰部开始,因此不管怎样改变肢体动作,天生差异是无法更改的。”
这种事金迷还是第次听说,她以前学化妆的时候从来没受过此等教育,不觉愕然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厨师。”少炜拍拍她掐住他颈子的手,请她放松点儿,他才好呼吸。“以前我在法国读料理学校的时候,实习老师曾就猪牛羊的各部位肌肉骨骼跟我们做过讲解,其实生物的骨骼构造都是不同的,我们要学习经由骨骼接缝处肌腱分割出各种不同等级的肉类,以应用在不同料理上。后来我拿它来观察人类,发现男人跟女人也可以由其行动上分辨出其不同处。我就是这样认出你的。”
“原来我跟猪牛羊是同等级。”金迷松开禁制,拍额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碍对不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少炜慌张地赔罪;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像块大木头。
金迷难掩笑意地抿嘴。“然后呢就算你分得清男女,但你眼就认出了我,你怎知餐厅的女人是我老婆婆也是我扮的”
“我看不出来啊”
“喂”又想耍她,金迷不怀好意的手又爬上他的脖子。“其实,你若站很远,我就不定认得出来了。像那天,你恢复原貌的时候,我也没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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