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19部分阅读

作品:奇侠传奇|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0 09:34:15|下载:奇侠传奇TXT下载
  出声的豹儿突然“嘘”了一声,轻轻说:“好像有人从山谷下摸上来了。”

  白少年扬扬眉:“那更好。”他对盘狗仔说,“你先下去,别害怕,我们自然会在后面保护你。”

  “是!”

  盘狗仔便朝山谷方向走了。白少年又轻轻对豹儿说:“这次碰上了山贼,你可不能太好了!”

  “杀了他们?”

  “他们要是不听话,就杀了他们。不然,让贼头听到风声逃走,那是凉山百姓们的大祸害,你懂不懂?”

  豹儿点点头:“好吧!”

  于是,他们便不动声色,悄悄地跟着盘狗仔走向山谷中去。

  不久,他们便听到有人惊讶地说:“盘狗仔,怎么是你?”跟着是盘狗仔的声音:“石头哥,你不声不响从树林里窜出来,几乎吓死我了。”

  “盘狗仔,山寨里的情况怎样了?”

  “我也不知道,我见后寨大火冲天,又不见其他的人,只好也躲到这里来。”

  “那三个小娃和那妞儿没有走?”

  “我不知道,大概还没有走吧。”

  石头哥刚想再问,一把冰冷的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上了,接着是轻喝声:“不准再出声,出声就杀了你。”

  石头哥吓得不再出声了。白少年顺手便封了他身上两处岤位,将他拖进了树林里。他仍然不知道这两位突然而出现的小娃是盘狗仔带来的。因为他同样看见了盘狗仔身后也站着一个娃娃,也瞪大了眼不能出声,以为盘狗仔也像自己一样,给封了岤位。

  白少年将他拖进树林里后,手中的剑在他眼前晃了晃轻说:“你现在想死还是想活?想死,我一剑便挑了你;想活吗,得轻声回答我的问话。”

  “我,我想活。”

  “唔,我问你,你们有多少人在这山谷里面的?”

  “二十多个。”

  “你们的三寨主在不在?”

  “不在。”

  “他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我们大伙在等着他来。”

  “你怎么知道你们的三寨主会来这里的?他不会去别的地方?”

  “听说三寨主已进了地道,要是山寨里不能出去,就一定会从地道来这里的。”

  “这山谷有地道的出口?”

  “有!”

  “在哪里?”

  “乱石滩中。”

  “你们干嘛不从地道上山寨?”

  “因为这个出口,只能从里面出来,外边的人没法进去。”

  这个山贼的回答,跟盘狗仔所说的情况一样,看来没有假的了。白少年想了下又问:“你们的人在山谷的什么地方?”

  “乱石滩四周的乱石和树林中。”

  “唔!算你说了实话,现在你可以休息了。”白少年出手便点了他的昏睡岤,将他丢进了树林中的草丛里。

  豹儿闪身出来,问:“你杀了他?”

  白少年故意反问:“你不怕他声张惊动了其他的山贼么?”

  “这,这,这总不大好吧?他可是说了实话啊!”

  “放心,他死不了。”

  “死不了?”

  “我只点了他的昏睡岤,让他在草丛里睡上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后,他自然会爬起来,这会死吗?”

  “这样就好了。”

  “好啦!我好心的少掌门,现在我们快去解决乱石滩四周的二十多个山贼吧。”

  “你不会全杀了他们吧?”

  白少年眨眨眼睛:“想不杀他们,最好你去劝他们投降,从此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各人回到自己的家乡去。”

  “我,我,我不大会说话呀!”

  “你劝他们今后别再当山贼不就行了么?”

  “他们会听我的话吗?”

  “你好心劝他们,怎会不听的?”

  “好!我去试试看。”

  当豹儿出现在山谷溪水边,还没有走到乱石滩时,便引起了山贼们惊讶和注意。在这二十多个山贼里,没一个人曾经见过豹儿,以为不知从哪里闯来一个小娃子。山贼们虽然知道山寨里先后来了二个妞儿和三个厉害的小娃子。一来是豹儿手中没有带兵器;二来这山谷没人知道,不是山寨里的人,怎么也不会摸到这个林森草密的山谷里来。

  他们见豹儿踏着溪边的碎石,一步步朝乱石滩走来。山贼们私下商议了一会。一个单眼的山贼从乱石中站了起来,喝问:“小娃,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我从云南来。”

  山贼们一听,全都愕异,这么一个十多岁的小娃子,从云南来?少说也有成千里,别不是这小娃将宁南说成了云南吧?就是宁南,来到这里,也有几百里的山路。单眼山贼又喝问:“你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干什么?”

  “我来劝说你们别再当山贼了。”

  “什么!?你来劝我们不再当山贼?”

  “对对,就是这样。其实当山贼有什么好呀!”

  “你怎知当山贼不好?”

  “杀人放火这好吗?”

  这时,又一个满脸大麻子山贼狞笑着站了起来:“杀人放火不好?那么你们怎么跑来这里杀人放火?”

  “我,我可没有杀人放火呀!”

  “你抬头看看,山寨里的大火是谁放的?”

  豹儿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山寨那边大火冲天,烧得半个天都通红了。看来一定是紫衣姐姐和青哥在放火烧山寨了。他怔了半晌:“这,这,这可不是我放的,不关我的事。”

  大麻子和单眼山贼不由得相视一下,感到这个小娃说话这样害怕和心慌,显然是个没有什么武功的人,就是会武功也恐怕不高,不然,他为什么这样害怕?奇怪,那个厉害的小妞儿怎么会打发他来这里劝说我们?莫非是那小妞儿已来到了这里?不管怎样,先将他捉了过来再说,有了他在手中,那小妞儿不能不有所顾忌。再说,这里山险林密,一有不妥,跑进密林里随便找一个地方躲藏,她一时半刻恐怕也找不到。想罢,麻脸山贼又问:“小娃子,是不是那小妞儿打发你来这里?”

  “小妞!?你是说紫衣姐姐吧?”

  “唔。”

  “不是她,她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这里。”

  豹儿从来没有与人打交道的经验,说话一是一,二是二,他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麻脸一听又是愕异:“那是谁打发你来?”

  “没有人打发我来呀!”

  “没有人!?”麻脸和单眼又相视一眼。初时,他们还担心紫衣少女还在附近,现在更放心了,不必急去捉这个小娃子了。便问:“没有人打发你来,是你自己跑来?”

  “是呀!我是为你们好。”

  “说!你怎么知道来这里?”

  “这,这!”豹儿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说是盘狗仔带自己来,那不害了盘狗仔吗?

  麻脸进一步再问:“是不是我们山寨里的人告诉你?”

  “对,对,是你们山寨里的人。”豹儿心想:山寨里那么多山贼,我不说出盘狗仔来,他知道是谁?

  “是谁!?”

  “他,他走了!我不知道。”

  白少年伏藏在附近的一棵树上,听了豹儿与山贼的对话,感到又好笑又好气。本来豹儿应该盘问山贼才是,现在却颠倒了过来,变成山贼在盘问豹儿了,好像豹儿是他们手中的俘虏或囚徒。

  麻脸山贼又盯着豹儿问:“你要我们不当山贼,那去当什么?”

  “你们回家当一个百姓呀!”

  “哼!当百姓,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不活活饿死?”

  “你们怎么会饿死的?你侗不会种地和砍柴吗?”

  “种地和砍柴能吃得饱吗?小娃子,你说当山贼不好,我们却认为最好了,可以大碗酒大块肉吃个痛快,还可以玩女娃子。小娃子,你也别回去了,留下来跟你麻大爷在这里当个小山贼,有你喝辣的,吃香的。”

  “不行,我不能跟你们在这里当山贼。”

  白少年伏在树上不禁暗笑起来:“好呀!你想劝人不当山贼,人家却要留下你当山贼了!”

  麻脸一瞪眼说:“你不当也不行。”

  “我怎么不当不行的?”

  “你既然跑来了这里,就由不得你了。你回头看看,你还想回去吗?”

  豹儿回头一看,只见乱石野草里一下站出了七八个持刀的凶悍山贼来。他—怔问:“你们想怎样?”

  麻脸狞笑着:“没什么!跟你麻大爷留下来!”

  “我不留。”

  “你不留也可以,那将你的一颗心留下来也行。”

  “什么!?留下一颗心?心怎么留下的?”

  “将它挖出来,不就留下了么?”麻脸不再理豹儿了,问那些山贼,“弟兄们,我们有多久没吃过人心汤了?”

  显然,这麻脸山贼,是这伙山贼的一个小头目。白少年悄声问盘狗仔:“这大麻子是不是你说的蛇三?”

  盘狗仔摇摇头:“不是。”

  “哦!?他是什么人?”

  “三寨主的堂兄弟。山寨里除了四个寨主,就轮到他管事了。”

  而山贼们这时一齐笑起来:“我们有好多天没喝人心汤了。”

  单眼山贼却轻轻对麻脸说:“蓝总管,我们得快点解决了这小娃子才好。不然,那小妞儿找来这里就不好办了。”

  麻脸点点头,问豹儿:“你想清楚了没有?是人留下还是心留下来?”

  豹儿说:“你们可别乱来。”

  “我们乱来怎样?”

  “你,你们会死时,会有人杀了你们的。”

  麻脸逼进一步问:“有人!?是你?”

  “不,我不会杀你们。”

  “是那小妞儿?”

  “她!?她也会杀你们。”

  “那大爷就先杀了你!”麻脸一挥手,“跟我先将这小娃子活捉了!”

  既然要活捉,山贼们也不用刀了,首先有两个山贼向豹儿扑来,满以为这一扑,准会将手无寸铁的豹儿似小鸡般拎起来。

  豹儿一看,伏地纵身一跳,身段宛如一头灵豹般的矫柔敏捷,纵到了二丈多远的一块乱石上去。

  山贼们一看,不由傻了眼。他们想不到豹儿这门与众不同的轻功,大出山贼们的意料之外,麻脸怔了怔:“看不出你这小娃,却还有两下,怪不得你一个人敢闯来这里了。”

  单眼说:“蓝总管,可千万不能让这小娃走脱了。”

  麻脸一挥手吼道:“给我将这小娃包围起来!死的活的都要。”

  山贼们也知道厉害,走掉了这小娃子,这里就再也不是安全的藏身地方了。不但是已经站出来的山贼们,就是隐藏在乱石野草中的山贼,也一齐跳出来,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豹儿。四五个略会轻功的山贼,更首先跃到了豹儿的附近,一齐亮出了明晃晃的腰刀。

  豹儿身上没有任何兵器,他原来带着的一把剑,因为他、一时削断了白少年手中剑,将自己的剑也给了白少年。他看见四五个贼人提刀跃来,心中有点慌乱了,不由随手在乱石上拾起了一枝枯树枝,当着剑用,一边慌乱地说:“你们别再过来,别逼得我打伤了你们。”

  这四五个逼近的山贼,见豹儿手忙脚乱的,手里拿的又是一枝枯树枝,更不将豹儿看在眼里了,其中一个山贼说:“小娃子,你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下无门偏闯来’,你将命留下来吧!”说时,一刀直朝豹儿劈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回 幽谷之夜

  上一回说到山贼一刀直朝豹儿劈来,豹儿见状,想闪身吗?四周都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在等着自己。再纵身跃开?四面八方的山贼更多了,恐怕自己还没有落下,几把刀已扎在自己身上了,这可是不好受的。并且想纵身跃起也来不及,他只好以手中的一段枯枝去接挡这劈来的一刀。

  麻脸蓝总管看见不禁笑了,一碰而断的枯枝,能挡得住锋利的刀口么?这个小娃子轻功虽好,却是个稀里糊涂的傻小子。不但麻脸蓝总管想笑,所有山贼都想笑了,认为豹儿必死无疑,不给劈成了两办,也一小半身子飞起。可是,山贼们还没有笑出,一张张想笑的脸一下变成了惊悸、恐怖、愕然;骇异的脸。豹儿手中一碰而断的枯枝,不但挡住了锋利的刀,并且将这个山贼,连人带刀一齐震飞。人比刀落得更快,刀落下来还是一把刀,人落下来却是头破血流的一具尸体。因为这山贼的头先落,又恰好撞在石头上。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所有山贼全震惊了,一时间一个个呆若木鸡,连豹儿也一时傻了眼。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枯枝,暗想:这难道不是枯枝,是条铁棍?他仍然不知自己有惊世骇俗的内劲和浑身奇厚的真气。一条枯枝,在他内力的贯注下,也变成了一条坚硬的铁棍,在他内力的反弹之下,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头大水牛,也足可以将它震飞了。

  麻脸蓝总管在震惊、骇然之后,又大吼一声:“跟我齐上,乱刀分了这小娃子!”

  山贼们“轰”然一声齐应,一齐举刀扑向豹儿。这个麻脸蓝总管认为,就算豹儿会邪术,也只能震飞三四个人,不可能将所有的人全震飞了,总有—二把刀扎在他的身上。

  蓦然之间,—个娇小的身影似飞鸟般的从乱石滩不远的一棵树上飞来,扑到山贼们之中。人来得突然,寒光飞起更突然。七八个山贼在寒光闪过之后,—齐扑倒了。同时之间,豹儿以枯枝当剑,—招“白龙兴云布雨”,也削倒震飞了七八个山贼,吓得没有扑上来的山贼,全都退了回去。只在霎时之间,二十来个山贼中剩下的就不多了,加上麻脸和单眼,才只有七个。

  这蓦然而来的娇小人影,正是所谓的江湖杀手白少年。他瞧了一下乱石滩上躺下的十多个山贼,再睨视了麻脸和单眼一眼,面含微笑,对豹儿说:“哎!你是这样劝他们不当山贼的吗?不错,人死了,的确再没法当山贼了。”

  豹儿说:“这不关我的事,足他们逼得我这么干的!”

  “这更奇了,世上哪有人逼人来杀死自己的?那不糊涂吗?”

  豹儿知道他在嘲弄自己,若着脸说:“我没法劝他们不当山贼,你去劝劝他们吧。”

  “是吗?那我去试试看。”

  当麻脸和单眼在震惊中醒过来之后,正打算拔腿逃跑,这位江湖杀手已横剑挡住他们了:“哎!你们两个别跑,一跑,更当不成山贼啦!”

  麻脸凶相毕露,他认为这个持剑的小娃,只不过乘人不备之下,骤然出于杀死了自己的七八个手下弟兄而已,武功不—定比自己强。的确,在黑峰寨中,除了四位寨主,就数他最好的了。他所以要逃走,只是害怕豹儿会邪术,他怎么也不明白,豹儿手中的—段枯枝,会有这般的厉害,不是邪术又是什么?他怒吼一声:“我跟你拼了!”一刀向白少年直劈过来。

  白少年身形略闪,顺手一剑平平刺出,麻脸收刀横挡,“当”地一声,刀剑相碰,火花迸出。麻脸见自己一刀便架开白少年的剑,心中更有数了,便一连出手七八招,招招都是凶狠的蛮劲,一时也逼得白少年连连闪避,心想:“这大麻子武功是有两下,我可不能太轻视了。”

  白少年之所以不急于出手,—来是注意单眼和那五个山贼,担心他们逃走了,必要时,先不与这大麻子纠缠,杀了单眼和那五个山贼才说。因为单眼就是蛇三,也是黑峰寨的一个小头目:二来他也要看看这大麻子的刀路,除非不出手,—出手就是致命的杀招,无回剑法,绝没有花招,要一击必中、他看见单眼蛇三不顾大麻子,率那五个山贼往密林中逃跑。叫道:“豹哥!你还不去追他们回来,让他们逃走吗?”

  豹儿一想不错,是不能让他们跑了,—跑掉,那不是又去害人?他急抖出自己与众不同的轻功,一跳二纵的,便跃在单眼这些山贼们的前面,枯枝—挥,劲风逼人,将单眼等人又逼回来?

  白少年一见暗喜,心想:他为人并不太糊涂,虽不愿杀人,但也知道不能将山贼放跑了。白少年不再和这大麻子纠缠下去了,剑势突变,三四招后,便杀得大麻子手忙脚乱。大麻子虽然说是黑峰寨的第五个好手,论武功,顶多只能达到武林中的二流高手之列,怎能招架得住狡黠而机敏的白少年那无回剑法?所以白少年再出一招,便划破了他的脖子。他瞪着—对恐惧的大眼:“你,你杀了我?”粗大的身躯便颓然倒下。

  白少年看也不看他,身形一闪,便跃到了单眼山贼的身后,只轻出—剑,就将仍想逃跑的单眼打发去见阎罗工了,剩下的那五个山贼,吓得将手中的刀全丢下,—齐跪了下来叫“饶命”。

  白少年扬扬眉问:“你们还当不当山贼的?还要不要吃香的,喝辣的?”

  “我们不当了。”

  白少年朝豹儿说:“你看,我可劝得他们不再当山贼了!”

  豹儿心想:你拿着—把利剑,动不动就杀人,还有谁敢当呢?说当,那不死了?不过,他经过这一次教训,感到不用这个办法,真没法能劝得这些山贼不当贼的。豹儿笑了笑:“你当然比我有办法。”

  这时,从山坡的树林中转出—个人来,笑着说:“你们这一手可干得漂亮了!”

  白少年和豹儿一看,有点意外,问:“姐姐,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来人正是紫衣少女,她凤目含笑:“我听到这山谷里有人大吼惨叫的,不放心,所以跑来看看,想不到你们一下就将这山谷里的山贼都解决了。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白少年问:“姐姐,你跑来这里,我那青哥呢?”

  “放心,你看。他不是也来了吗?他不但自己来,还带了两个人来。”

  白少年和豹儿一看。果然是青少年带了两个人从树林中走向乱石滩来。豹儿问:“那两个是什么人?”

  紫衣少女笑问:“你看他们是什么人?”

  白少年说:“豹哥,你怎么还看不出来?他们也是山贼。”

  “也是山贼?”

  紫衣少女说:“他们是这山谷里跑掉的山贼,不过,他们运气不太好,偏偏碰上我和青兄弟,我们杀了两个,捉了两个,也顺便带了来,交给你们处置。”

  白少年说:“看来这四个山贼,是一直藏着不露面的山贼,见势不妙,便悄悄地溜了。豹哥,我们再搜—下,看看附近一带还有没有躲着不出来的山贼。”

  紫衣少女说:“不用搜了,我和青兄弟已搜过了一遍,恐怕没有了。”

  青少年已带了那两个山贼走过来,用剑一指:“你们也站到那一边去。”

  这两个山贼,乖乖站到五个山贼那边去了。紫衣少女问:“白兄弟,这七个山贼,你打算怎么处理?”

  白少年眨眨眼睛:“他们虽然说不再当山贼了,谁知道放了他们后,还当不当的,我看,不如将他们……”

  豹儿一怔:“你不会将他们也杀了吧?”

  白少年狡点地问:“不杀他们,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这——!”

  紫衣少女—笑:“还是我来处理吧!”

  白少年笑问:“姐姐怎么处理?杀了他们,我们的这位少爷可不大高兴的。”

  “你们看着好了。”

  紫衣少女走到七个山贼的面前,问:“你们想不想活命?”

  “求女侠饶命。”

  “你们想活命的,将嘴巴张开来。”

  豹儿和青、白少年听了感到莫名其妙,想活命干嘛要将嘴巴张开来?张开来干什么?难道紫衣姐姐要割掉他们的舌头,让他们今后不能说话?这样做不残忍?

  这些山贼不敢不听,一个个将嘴张开,紫衣少女五手一扬,射出七粒黑绿色的小丸子,准确无误的分别射进了各个山贼的嘴巴里。不等七个山贼反应过来,又出手如风,隔空点了他们的岤位,使各人嘴里的小丸子全咽进了肚子里,想吐也吐不出来了。隔了—会,紫衣少女才拍开了他们被封的岤位,问:“你们知不知道刚才服下了什么?有没有苦涩之味?”山贼们吓得不敢回答,紫衣少女说:“说呀!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其中—个山贼说:“是,是有些苦涩味。”

  “我告诉你们,你们刚才服下的,是一颗毒药。”

  一听是毒药,山贼们全变色了,连机敏多计的白少年也愕异了,干嘛紫衣姐姐给他们服下毒药的?让他们一个个毒发身亡,这不比杀了他们更惨?紫衣姐姐这样做不太绝了?

  紫衣少女又接着说:“不过你们不必害怕,在半年之内,它不会发作,更不会死。半年之后,它便发作了,发作后你们会死得痛苦异常。所以你们在半年后的今天,必须赶到梵净山下的回龙岭,我在那里等你们,给你们服下解药,你们就平安无事了!如不及时赶到,死了别怨我,听清楚了没有?”

  山贼们慌忙说:“我们听清楚了,半年后的今天,我们去梵净山下的回龙岭。”

  “唔!我再告诉你们,你们别指望别人能解我的毒药,任何人也解不了,就是你们请人看,任何高明的大夫也看不出你们身上中了毒的。所以你们在这半年内,不得干坏事,更不能害人,要是给我知道,就别指望我会给你们解药。好了!你们都可以走了。”

  山贼们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一个个只好垂头离开乱石滩,沿上坡的羊肠小道走出山谷,然后再下黑峰山。

  山贼们一走,白少年首先叫好起来:“姐姐,你这个处置他们的办法太好了!今后他们不但不敢再当山贼,连干坏事也不敢了。”

  豹儿却担心问:“他们在半年能赶到梵净山吗?”

  “怎么赶不到的?就是一般的文弱书生,在路上走三个月也可以赶到。他们一个个那么强壮,半年内赶不到?赶不到,那是他们自寻死路,怨不得我。”

  青少年说:“豹兄弟,你什么不但心,却担心这七个山贼来?我们不杀他们,也算他们大命了!我看我们还是将这些尸体埋了,别叫那贼头从这里出来看见生疑,躲在地道里就不敢出来了。”

  白少年说:“青哥,你们也来了这里,不怕那贼头从山寨的那两个洞口逃走么?”

  紫衣少女说:“这你放心,那两处洞口,全给我掌力震塌封死了,我才一把火烧了山寨。”

  青少年也说:“紫衣姐姐的掌力可惊人了,寨后小屋的那个出入口,给姐姐的掌力击得成大块山岩倒塌下来,完全封死了,就是神仙也出不来。贼头睡房的出入口,我们先将一堵岩石砌成的墙推倒全压在洞口上,然后又推倒三面墙盖在上面,堆成一座小山似的,他们更出不来了。”

  白少年说:“那么说,贼头只能从这个洞口出来了。”

  “要不,我和紫衣姐姐赶来这里干嘛?”

  “那我们快将这十多个尸首先拖进树林里。”白少年说着,一眼看见了在山坡下的盘狗子,一下想起还有一个山贼给自己点了昏睡岤,丢在树林里,便招招手叫盘狗子过来,问:“你看,这里有什么山坑能将这些尸体埋了的?”

  盘狗子想了下说:“那边有—处崩坑,拖去那里埋最好了。”

  “好!你先将这些尸体拖去那里?我去将那个什么石头拍醒来帮你手。”

  盘狗子看了看说:“不用,我—个人就行了。”

  “你—个人能很快拖得完吗?”

  “小人别的什么不会,却有几斤蛮力。”说着,盘狗子真的—手提起—具尸体,朝崩坑奔占,两具尸体在他提起来,好像不费劲似的。这个盘狗子,的确是有几斤蛮力。

  豹儿说:“我也来提两具尸体。”

  白少年说:“哎!你休息会儿不行吗?有他—个人就够了。”

  “快点将这些尸体弄走不更好吗?”豹儿便左右手各提起两具尸体,将四具尸体提起,像提灯草似的。他和盘狗子来回才转了三次,便将所有尸体全弄走,丢进了崩坑中,盖上一层乱碎石和泥土便草草埋葬了。当他和盘狗子转回乱石滩时,白少年蹲在一块岩石背后,向他们打手示意,叫他们别弄出响声来。

  豹儿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再看,紫衣姐姐和青哥都不见,愕然问:“出了什么事?姐姐和青哥去了哪里?”

  “贼头快要从洞口出来了,紫衣姐姐和青哥都已经隐藏下来。你们也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让出洞的山贼看见。”

  “真的!?”

  “什么蒸的煮的,你内力那么强,凝神听听不就知道了?”

  豹儿就在附近的一块岩石背后伏下来,而盘狗子,却钻进了一处草丛里。豹儿凝神屏息地听了一会,的确在乱石滩中的乱石下面,有一阵阵隐隐约约人行的脚步声传出来。要不内力深厚,这阵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在山溪水潺潺的流动响声覆盖下,是怎么也听不出来的。

  这时已是斜阳西照,晚霞似火。山谷中的层林、溪水、奇岩,尽抹上了—层殷红色。晚风阵阵,松涛如浪,流水似诉,给这深山崇岭中的幽谷,更增添上了—种诗样的悲景,似在诉说黑峰寨的末日来临,再也无法挽回了。

  时间如流水,慢慢地流逝。地道里的山贼,似乎极有耐性,他们在地道里等候暮色的来临。紫衣少女他们更有耐性,伏在乱石滩四周的乱行、丛林、野草中,屏息静气地注视乱石滩的一切细微变化。

  苍茫的暮色来临了,乱石滩中响起了一阵轧轧的响声,一块两百多斤重的巨石慢慢缩丁进去,出现了一个只能容许一个人出入的窄洞口,一个山贼探头探脑地往四周望了一会,似乎察觉到山谷中没有人,整个身形从洞口走了出来,登上乱石滩的高处,又四处打量—会,然后又走回洞口说:“三寨主,四寨主,山谷里没有人。”

  洞内三寨主蓝青问:“蓝总管没在?”

  “不见人。”

  “奇怪,他去了哪里呢?”

  地道里有人说:“恐怕他被那小姐杀了!”

  沉默了半晌,蓝青又说:“你们在四周附近一带搜一下,看有没有人?”

  “是!”

  洞口又走出了两个山贼,与先出来的那山贼略略交谈了几句,便分开在乱石滩附近—带搜索了。幸而是暮色苍茫,远一点的事物模糊不清,加上紫衣少女等人早已悄然地跃上了树梢,盘狗子伏在草丛里不动,三个山贼只是出来找寻蓝总管和自己人,所以搜索起来就不那么小心,只四周看看有没有人而已。他们找了—遍,便回地道报告没人了,这样,狡猾的蓝青和那个断了—臂的四寨主才放心走出地道。蓝青也不比断臂四寨主好几多,他的—条小腿骨,被紫衣少女发出的断银簪击断了,扶着拐杖走出来。

  从地道里出来的山贼也不少,有十七八个。往日二百多人的黑峰寨,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眼前这么十多个人,并且两个寨主都受伤了。他们席地而坐,在暮色里仰望山寨的那边。山寨余火仍在燃烧,有些灰烬飘落到山谷里来。山贼们都神色黯然,而蓝青眼里射出的却是一股怨毒的目光。他咬着牙说:“这个小妞儿太心狠了!杀人烧寨,有朝一日她落在我的手上,我叫她不得好死。”突然之间,一个脆生生的少女声说:“是吗?不用有朝一日,我现在就来了。”

  山贼们闻声回头一看,顿时全傻了眼,这位令山贼们一见而胆丧的紫衣少女,不知几时出现在洞口前。山贼们想再人地道口已不可能了!

  四寨主惊问:“你,你是怎么来的?”

  “你们怎么来,我就怎么来呀!”

  “你也是从地道里走出来?这不可能。”

  紫衣少女不答,微笑问:“你们说,是要我动手,还是你们—个个自殁?”

  “你这样乘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你有本事的,就容许我们伤好后再来拼杀。”

  紫衣少女扬扬眉说:“谁说我是英雄好汉了?我可是专爱乘人之危下手的。”

  蓝青怨毒地吼道:“你们全上去跟我拼了!谁杀了她,谁就是山寨之主。”

  山贼们如狼嗥般的吼叫着,一齐提刀拿剑扑了上去。一来他们想逼开了紫衣女,好逃人地道里去,多少还有一线活命的希望;二来也希望能在乱刀中杀了她,那自己今后就是黑峰寨的大寨主了。他们知道,自己要是往山坡树林里逃跑,不但三寨主不容许,恐怕更难逃脱这可怕少女手中那百发百中的暗器。

  紫衣少女身形略动,手腕轻转,刀光如一片秋水闪动,顿时刀飞人倒。紫衣少女—出手,就放倒了先扑来的四五个凶悍山贼。紫衣少女的剑术惊人,刀法也令人害怕,一时间便将山贼们逼退了。

  紫衣少女杀人后从容地说:“我劝你们还是别乱动的好,要不,就死得更快啦!”

  四寨主问:“你,你要我们做什么?”

  “没什么!我还是先前的一句话;是要我动手,还是你们自殁?”

  “我们再没商量的余地了?”

  “要是在我上山来时,你们答应放人,解散黑峰寨,你们一个人也不会死。现在吗?恐怕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

  四寨主惨笑—声问:“我能不能自刎—死,而换来其他人的一条生命?”

  紫衣少女不由得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你愿一死,换取其他人的性命?”

  “在下不敢奢求,望女侠能网开一面,在下死后也感激女侠的大恩。”

  紫衣少女用刀尖一指蓝青说:“其他的人可以,他却不行。”

  “这——”四寨主不说话了。他因为看见自己断了一臂,另—条手臂也曾经为紫衣少女的剑尖刺穿了经脉,—身武功全废,再加上自己的内脏,但给豹儿真气震伤,自己成了这么—个没用的废人,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在目前的情况看来,自己怎么也逃不了一死,不如以自己的死,希望能将蓝青保存下来,重整黑峰寨,以后再为自己复仇。偏偏紫衣少女就不放过蓝青,使他的希望成了泡影,他又怎能再出声?

  蓝青咬着牙说:“老四!别多说了,我们还有十多个人,不信就拼不过她!”

  紫衣少女说:“好呀!那你们就一齐上呀!还等什么?”

  “全跟我上!”蓝青吼叫着,自己忍着伤痛,首先抢站了出来。

  其他山贼见三寨主带伤先上,也嗥叫一声,舍命地奔上。有的还比蓝青抢先了一步。可是山贼们谁也没想到,这个狡猾异常的三寨主,虽然带头扑上去了,但却—个纵身,越过了紫衣少女的上空,飞也似的向山坡树林里逃去,丢下他的手下全不管了。他以为自己一进树林,在黑夜之下,就是紫衣少女追上来,自己也可以逃脱。他这一狡猾的行动,又害得有四个抢先扑到紫衣少女面前的山贼,死在紫衣少女的刀下。四寨主一时也愕住了,不知道蓝青来这么一个动作。

  但这狡猾的贼头并没有心从所愿,他刚跃到山坡上,迎面的是一支利剑朝他刺来,逼得他又后退几步。他在暮色下一看,是一个满脸聪明秀气的小娃子。这小娃子嘻笑地说:“哎!你怎么一个人跑了的?”

  蓝青惊问:“你是什么人?”

  蓝青的确没见过这位小娃子。因为蓝青在大厅上暗算了紫衣少女后,便急忙带人下地道里去了,当这小娃子出现在大厅时,蓝青早已不在那里了。

  这小娃子说:“我就是江湖杀手呀!你不知道?”

  这位小杀手,就是秀气而狡黠的白少年。

  “是你!?”

  “是呀!所以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二万两银子怎么讨!”

  蓝青在听了木哥的报告,本来就想利用这个江湖杀手杀了紫衣少女后,然后再设法杀了这小杀手,只是绐紫衣少女突然出现而破坏了。现在他以为这个小杀手又来跟自己谈这笔买卖,便说:“好!你去给我杀了那小妞儿,我给你五万两银子。”

  “现在你给我五十万两也没用了。”

  “为什么!?”

  白少年眨眨眼:“因为那小姐儿已给了我二万两要你这颗人头!”

  “我五万两不比她多?”

  “你怎么这般不懂江湖上的规矩?干我们这一行的,谁先付钱我就为谁办事!她就是给我二文钱,我答应了,也只为她办事。要不,这样好不好?”

  蓝青斜目往后看了看,只见乱石坡上,紫衣少女已将自己的手下全部放倒了,在用刀逼着四寨主答话,一时也没过来,自己要逃,又给这小杀手挡住,急问:“你要怎样?”

  “你给我五万两,我杀了你后,再去杀她为你报仇,怎样?”

  蓝青简直给这个不近情理的小杀手弄得又急又怒,世上有人这么雇请杀手的吗?便怒喝一声:“我先要你死!”一刀凌厉地劈来。

  别说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