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62部分阅读

作品:奇侠传奇|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0 09:34:15|下载:奇侠传奇TXT下载
  “师母教训的是。”

  白衣仙子又说:“我不是说点苍派的盘龙十八剑不好,但以目前这样的剑法,要想去接黑箭剑法之招,那恐怕会是—败涂地,自寻死路。点苍派的剑法,也应该去吸取各门各派剑法之长处了,不应该固步自封,墨守成规。”

  胡刚皱眉问:“你是说我们点苍派应丢掉本门派的剑法,去学其他门派的剑法?”

  “胡师兄,别误会,不是丢弃,而是吸取,以丰富盘龙十八剑。西门剑法,根基是武当派的太极剑法,由于西门子前辈善于吸取各门各派之长,从而创造了西门剑法。就是现在的武当派剑法,也已不是过去的太极剑法,而是经过几代人的创新,吸取他人之长,补自己之短,才有了目前的太极两仪剑法。我要是没有说错,点苍派的创派人,初时创的也不是什么盘龙十八剑法,而是什么飞龙十招。飞龙十招曾经威震武林一时,无人能敌。可是武林中各门各派,励精图治,刻苦钻研,创造了不少的剑法来,终使飞龙十招相形见绌。以后点苍派几辈人沥心呕血,将飞龙十招改为盘龙十一式,后又经过前辈掌门司马大侠吸取各家之长,使盘龙十一式变为盘龙十三招。到了万里雪掌门,又创新了五招,才变为如今的盘龙十八剑法。武功,应该是日新月异的,不应该固步自封,墨守成规,后人应该胜过前人。我记得西门子前辈有—句名言:‘要是学武之人,武功不能胜过前人,那不如不学。’西门子前辈这有感而发之言,值得我们去深思。其实,任何一门武功,都是从前人实践经验、教训悟出来的。前人并不希望我们墨守成规,固步自封,而是希望我们有所发展和创新。要是我们不去观察、了解别派的武功,别说是吸取他人之长,就是想去破解别人的招式也不可能。”

  薛女侠听了后说:“白姐姐,你这段话说得太好了!这的确是我们练武之人之道。”

  万里云点点头:“夫人,话虽然是如此说,但要创立一个新招,一套剑法,谈何容易!”

  白衣仙子说:“的确,要创立一个实用的招式、一门剑法不容易,往往需看一个人的天聪、智慧、悟性和勇敢。但我们要是连想连学的勇气也没有,要是怎能有所突破呢?一味墨守成规,祖先的招式不敢去更改,那真会一代人不如一代人了!”

  胡刚、管飞等人都默不做声。万里云说:“夫人!这事我们不必去争了!余大夫、薛女侠路途辛苦,我们先安顿他们休息一下才是。”

  余大夫说:“万里掌门,我们不辛苦。白女侠的一席话,在下听了也得益不浅,不但学武之人是这样,就是学医之人,也应该是这样。要不,真的—代人不如一代人了。”

  白衣仙子说:“余大夫,其实你的医学,已比前一代人有所发展了!”

  “白女侠过奖了!在下受之有愧。万里掌门和白女侠,要是没别的事,在下就此告辞。”

  万里云愕然:“余大夫怎么就要走了?不在敝处多住几日?”

  白衣仙子说:“余大夫,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多住几天才能走。”

  余大夫本来在上关寸,就要告辞而去,但白衣仙子再三挽留,说:“余大夫,老身认子一事,还望大夫向拙夫和点苍派众人说清楚些才好。不然,拙夫终有顾忌,其他人也会生疑。”这样,余大夫才随白衣仙子等人上点苍山。现在,余大夫见认子一事已了,自然就要告辞而去。

  余大夫说:“多谢白女侠厚意,但在下有些病人,是需在下去医治的。”

  薛女侠微笑一下:“我看余大夫恐怕现在还不能离开点苍山。”

  “哦!在下怎么不能离开点苍山呢?”

  “我看,那位青年黑衣剑手张剑,主要是为先生而来。他要是请不到先生,怎么向他师父交代?”

  “薛女侠是说,他还在这附近一带?没有离开大理?”

  “先生试想—下,若你师父重伤或者病危,急需请大夫去医治,会离开吗?先生一个人冒然下山,不危险?”

  余大夫顿时不出声了。的确也是,自己要是张剑,师父病危,奉师命而来请大夫,请不到又怎会离开?

  白衣女侠说:“是啊!余大夫不如就在点苍山住一个时期,等我们确实探听到那小魔头已离开了云南,再下山也不迟。大夫要是担心病人,我们派人去接他上山就医好吗?”

  薛女侠又说:“要是大夫真的要下山,最好还是等那老叫化和我那酒鬼回来,有他们两人护送大夫下山,就不怕了。”

  万里云说:“余大夫,你还是屈居敝处多住—些日子的好。”

  余大夫想了一下,说:“那在下只好在这里打扰万里掌门了!”

  “大夫别客气。大夫能在敝处住下,也是敝派的荣幸。”

  这样,余大夫就在点苍山住下来了。

  再说豹儿跟随自己的弟弟离开大厅,来到后院,豹儿好像一下轻松得多了,似乎大厅上那种严肃的气氛,是他精神上的压力,使他十分不舒服,哪有像和翠翠两人在豹迷宫时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封建世家那种什么四世同堂、五世同堂,恐怕对豹儿十分不适合。至于封建家庭那种什么早请安、晚请安,吃饭时那种食不言、寝不语的繁文缛节,恐怕他一天也受不了!豹儿是山野中长大的孩子,喜欢自由自在,不受世俗的约束。他并不是对父母不孝,对长辈不尊敬。孝和尊敬,应真正地从内心出发,不受繁琐的礼仪约束,不应讲求虚伪的形式,故意做给别人看。

  万里苞一离开大厅,更像从笼子里飞出来的鸟儿一样,高兴快乐极了。他拉着豹儿的手问:“哥!三年来,你和翠翠去哪里了?妈四处在寻找你们哩!对了,翠翠呢?怎么不见?她没有和你在一起么?”

  对一连串的问话,豹儿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只好说:“兄弟,翠翠有些事去办,等会她就会回来!”

  说着,他们来到了翠竹阁。翠竹阁,是豹儿住过的地方,也是豹儿第一次学剑之处。翠竹阁四周的山崖、山径、竹林、小亭,都在豹儿心上留下了难忘的印象。三年前,他悄然离开了翠竹阁,以为自己今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就是回来,也只作为武林人士来拜访而已,不会再住在翠竹阁。想不到事隔三年,自己又回来了,而且是以真正的少掌门人的身份回来。

  铁嫂早已率着一众丫环在路口相迎。她们一见苞儿和豹儿,便齐齐下拜。苞儿问:“铁嫂!你这是在干什么?快起来。”

  铁嫂欢笑道:“我们在迎接少爷和豹少侠呀!”

  苞儿说:“铁嫂!豹少侠现在是我的亲哥哥了!你们……”

  钦嫂笑道:“少爷!老奴知道啦!豹少侠还是我们的大少爷哩!夫人和老爷的亲生儿子,是少爷的孪生哥哥。”

  苞儿说:“你既然知道了还叫豹少侠?”

  “老奴叫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嘛!”

  的确,三年前豹儿悄然离开点苍山后,点苍派上上下下的人,因感激豹儿相救之大恩,每每提起豹儿,都称他为豹少侠。

  苞儿说:“今后,你们得称我哥哥是大少爷,我是二少爷啦!”

  铁嫂欢笑道:“行呀!”

  豹儿忙说:“不不,铁嫂,你叫我豹儿好了!别叫少爷少爷的。”

  “大少爷!这怎么行呀?奴才怎能这样称呼大少爷呢?那不乱了规矩吗?”

  铁嫂等人簇拥他们兄弟两人住进翠竹阁,更准备汤水、衣服让豹儿洗澡、换衣。苞儿说:“好了!好了!你们去准备吧!我想和我哥哥说话哩,你们别来打扰。”

  “二少爷,你和大少爷相处的日子长哩!还怕没时间说话吗?”

  “不!我现在就有好多话要和哥哥说的。”

  “好吧!那你们说吧,老奴不打扰你们了!”铁嫂带众丫环离去。

  可是,他们话没谈上两句,两个丫环已抬了一大桶热水进来,请豹儿沐浴更衣,打断了他们兄弟俩的话头。豹儿淋浴更衣完毕,白衣仙子、薛女侠又带了翠兰和豹英进来,跟着又是上菜、吃饭,弄得苞儿没有机会很好地和哥哥单独谈过话。

  吃过晚饭,休息一会,苞儿拉着豹儿:“哥!我们到竹林里玩去。”

  白衣仙子说:“苞儿,你哥哥累了一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你就让你哥哥好好休息一下吧!”

  豹儿说:“妈!我不累的。我也有好多话想和兄弟说。”

  苞儿说:“是嘛!我也有话和哥哥说。”

  “你们在这里不能说?要去竹林里?”

  “妈!竹林里谈话才更有趣哩!”

  白衣仙子见他们兄弟这么亲密,心里也很高兴,说:“好吧!不过,你哥哥老实,你可别欺负你哥哥了!”

  “妈!我怎么会欺负哥哥呀!”

  “得早点回来休息,可别太夜深了!”

  “行啦!妈!我们知道啦。”苞儿拉着豹儿走了。这一夜。他们自然是无话不说,直到白衣仙子派人来催他们回阁休息,他们才回来。这时,已是月升中天。

  第二天上午,翠翠和青青仍不见回来。白衣仙子和豹儿不由得担心起来。白衣仙子自语:“这两个丫头,不会出事吧?”

  豹儿说:“要不,我去报恩古寺看看?”

  苞儿说:“我也去。”

  薛女侠摇摇头:“你们不用去,她们不会出事的,可能是老叫化和我那酒鬼将她们拖住了!一时赶不回来。”

  白衣仙子问:“妹妹,你放心她们?”

  “姐姐,这两个丫头,—直由你带大,你还不了解她们的性格?青丫头为人稳重、谨慎,绝不会冒险从事。翠丫头机灵、多计,就算她们碰上了黑箭,凭两个丫头的武功,也会有一个走脱回来报信,不会两个不回来。”

  白衣仙子见提到黑箭,更不放心了:“妹妹,我担心她们姐妹情深,一个给黑箭捉了去,另一个会追踪不放,设法暗中相救。”

  “姐姐,我这是比喻。黑箭病危,怎么会来云南?若真的在云南,他昨天就会出现了!他目的是要余大夫,要两个丫头干什么?”

  白衣仙子—想也是,上次黑箭在点苍山出现,目的也是为余大夫而来,从而带来点苍山的劫难。要是黑箭就在附近,昨日的—场交锋,他还能不出现?就是不出现,事后也会跟踪余大夫和自己,跟踪两个丫头干什么?

  豹儿突然说:“妈!薛姨!好像山下有人上这里来了!”

  薛女侠惊问:“你听出来了?”

  “唔!我听出来了!”

  薛女侠的内力不算不深厚,她凝神倾听一会,却没有听出来。她更暗暗惊异豹儿的内力,比自己深厚得不知多少倍。—个刚成年的少年,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放眼武林,恐怕没有第二个。内力深厚,剑法超绝,怪不得他昨天轻而易举就击败了张剑。看来,他可以与黑箭一战了!那不但是点苍山之幸,也是当今武林之幸。

  薛女侠听不出来,白衣仙子和苞儿就更听不出来了!薛女侠说:“豹儿!你再听听,有多少人上来?他们是谁?”其实不用薛女侠说,豹儿已在留心倾听了。他面露喜悦,说:“是翠翠她们回来了!还有商大叔和莫长老。”

  这时,薛女侠才听出远处有脚步声,但分辨不出有多少人上山,只听出有两个人以上的脚步声。

  一直到青青和翠翠过了仙人桥,进入龙眼涧,白衣仙子才听出有人来了点苍山的碧玉崖。没有多久,青青和翠翠带着一股春风跑进了内院。苞儿一见青青和翠翠,高兴得跳起来:“青青,翠翠,刚才妈、薛姨和哥哥还担心你们出了事哩,你们赶回来太好了!”

  青青见豹儿、苞儿衣服穿着一样,一时间分不清这高兴得跳起来的是豹儿还是苞儿,睁大眼问:“你是豹少爷还是苞少爷呀?”

  “你看呢?我是谁?”

  青青打量了苞儿—眼,又看看白衣仙子、薛女侠。豹儿在一旁微笑,真的没办法分出来了,转头问翠翠:“妹妹,你看他是谁?”

  翠翠笑了笑:“还用问吗?他多数是苞少爷!”

  苞儿笑道:“翠翠,你认错人了!”他指指豹儿,“他才是苞少爷。”

  翠翠摇摇头:“苞少爷,你骗不了我的,你才是苞少爷。”

  青青问:“妹妹,你怎么肯定他不是豹少爷,而是苞少爷的?”

  白衣仙子也感兴趣地问:“翠翠,你是怎么分出他们两人的呢?”

  翠翠说:“师父!他们是不难分辨的。”

  薛女侠笑问:“丫头,你说来听听,怎么分辨?也好让我今后见了他们而不会弄错。”

  翠翠说:“妈!豹哥比较腼腆,在众人面前拘谨,不会像苞少爷那么高兴得跳起来和那么活跃。”

  白衣仙子点点头:“不错!”

  苞儿说:“好呀!以后我也腼腆了!”

  薛女侠问:“还有呢?”

  “豹哥的目光神气而凝重,苞少爷的目光流动和灵活。”

  “丫头!还有呢?”

  “还有,豹哥不会说什么苞少爷的嘛!”

  其实,还有最重要分别的一点,翠翠不好意思说出来。她与豹儿在豹迷宫相守三年,闻惯了豹儿身上所发出来的不同气味。是什么气味,她也一时说不出来,是山野中的野气呢?还是豹子身上独有的那种豹子气?在这一点上,哪怕就是在黑夜,她也分得出谁是谁来,根本不须用眼睛观察。所以她能从两人之中,一下就分别出谁是豹儿、谁是苞儿。苞儿身上是没有这种气息和气味的。

  白衣仙子不由得望了望薛女侠,笑道:“妹妹,这个翠丫头,真如你所说,果然机灵、心细。”

  苞儿去对豹儿说:“哥!你我以后调转过来,你活跃一点,我腼腆一点,看她还分不分得我们出来!”

  白衣仙子说:“苞儿,一个人的眼神,是怎么装也装不出来的,你哥哥内力深厚,眼神神韵异常,有经验的人,一下就会认出来了。”她又转向青青、翠翠问,“莫长老和你爹呢?他们没来?”

  青青说:“师父,他们—同来了!在前面大厅上,万里掌门在陪他们谈话哩。”

  薛女侠问:“丫头,你们怎么在这个时候才回来?”

  翠翠说:“妈!段郡主昨夜在豹苑设宴招待爹、老叫化的。他们不但互相拼酒量,连独孤大叔也卷了进去,三个人左一碗右一碗的,喝得个烂醉如泥,到今天早上还没醒哩!我只好一个给了他们—桶冷水淋头,才把他们淋醒了过来。老叫化和爹醒来还骂我们哩!”

  “这两个酒鬼!,段郡主没说他们劝他们?”

  青青说:“段郡主才不劝哩,她也左一碗右一碗的喝酒。爹和老叫化没醉,她却先醉倒了,最后还是我和翠妹扶她回房休息,她还一味叫我们端酒来给她饮。”

  豹儿问:“段姐姐怎么也这般饮酒?以前可没有的。”

  翠翠说:“段郡主可能有什么心事,在以酒浇愁。”

  “段姐姐有什么心事呀?”

  “谁知道呢?”

  “翠翠,你怎么不问问她?”

  “我问她她会说吗?”

  白衣仙子和薛女侠是过来人,一听这情景,便知道段郡主为什么喝酒了!一个自己心中爱的人,初初以为是什么仗义而为的侠道上的人士,谁知竟然是一个血染武林老魔头的弟子,连自己双手也似乎染满了鲜血,又怎么不痛心和心碎?这种心事又怎向人说?白衣仙子轻轻叹息地说了—二句:“但愿那人能真心弃暗投明,改过前非,莫辜负了段郡主的一片心意。”

  豹儿愕然:“妈,你说什么?”

  “豹儿,妈没说什么。你以后有机会,得好好地劝段郡主看开一点,别苦了自己。”

  “妈!段姐姐有什么看不开呢?”

  青青说:“豹兄弟,女孩子的心,有很多事是看不开的。你以后见了她,劝她对什么事都看开点就行了。你能帮助她的,就多多帮助她。”

  “我会帮助她的!”

  薛女侠问青青:“丫头,你们跟踪段郡主,有没有看见那个小魔头?”

  “看见了!段郡主没有说错,这个小魔头,的确在暗中护着段郡主。妈!看来这个小魔头,也是情性中人。”

  薛女侠戳了一下青青的额头,笑骂一句:“你这丫头,知道什么是性情中人了?”

  “妈!”青青—下面孔绯红起来。

  白衣仙子笑问:“丫头,那小魔头有没有发现你们?”

  “发现了!”

  豹儿一下担心起来:“他怎么样?”

  “他一发现我们在背后跟来,—下便悄然而去。”

  豹儿有些意外:“他没有为难你们?”

  翠翠眨眨眼:“他可能给你打怕了,所以不敢来招惹我们。”

  “这,这不可能的。”

  青青说:“他的确没有为难我们,但却又悄悄跟在我们之后了!”

  “哦!?”

  翠翠接着说:“我们不能不佩服这小魔头轻功之俊,他悄悄跟在我们后面,而我们半点也没有发觉。”“那你们几时发现他的呢?”

  “在报恩古刹的山下,他一下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和青姐不由得一怔,凝神应战,问他想干什么?”

  豹儿又愕然:“翠翠,你不是说他不敢招惹你们吗?怎么他又招惹你们了呢?”

  “你不是说不可能吗?”

  青青笑着说:“小翠,你别逗豹兄弟了!”她转对豹儿说,“豹兄弟,这小魔的出现,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反而向我们一揖,说多谢我们。”

  “他,他多谢你们干吗?”

  “是呀!我们也问他多谢我们什么?他说多谢我们在暗中护着段郡主,他可以放心地离开云南了。原来这小魔头在暗中监视我们的行动,感到我们在护着段郡主,才露面向我们道谢、告别。”

  豹儿说:“看来他为人不错呀!”

  “对段郡主,他的确是不错。”

  “段郡主知道吗?”

  “段郡主不知道。他也拜托我们,希望我们今后多多看顾段郡主,他将感激不尽。我们说,这不用你吩咐,我们自会看顾段郡主的、这样,他便一闪而逃,消失在群峰之中。”

  “你们有没有将这事告诉段姐姐?”

  “事后我们告诉了她。”

  “段姐姐怎么说?”

  “段郡主只苦笑了—下,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在喝酒时,却大碗大碗地喝。”

  豹儿一下明白了:“我知道段姐姐为什么喝酒了!”

  翠翠故意问:“你知道她为什么喝酒?”

  “段姐姐是在怀念张剑,怨他为什么不现身与她见面。这个小魔,既然到了报恩古刹山下,怎么不与段姐姐见面呀?叫段姐姐心里既挂念又难过。”

  白衣仙子—笑说:“豹儿,所以你以后见了段郡主,叫她看开点,别为这事苦了自己。”

  “妈!找会的。”

  薛女侠问青青、翠翠:“现在段郡主在哪里?仍在报恩古寺?”

  “妈,段郡主也和我们—块回来了,由我们—直护送她回大理城。所以我们这么迟才回点苍山。让妈和师父担心了。”

  “你爹相老叫化也在护送着段郡主?”

  翠翠说:“是呀!妈,我们要不拖住爹,他又会和老叫化跑去喝酒了!”

  白衣仙子说:“这么说,你们算是很快赶回来了!”她又对豹儿、苞儿说,“商大叔和老叫化来了,你们也该出去陪陪他们才是。”豹儿说:“妈说的是,我和兄弟这就出去。”

  苞儿却嘟哝说:“有爹陪着他们不行么?还要我们去陪干什么?”

  白衣仙子说:“你这孩子!老叫化曾经从四川一路护送你回来,你怎么这般不懂礼貌呢?”

  “妈,我是怕爹!”

  “爹有什么好怕的呢?”

  “唔!总之,有爹在旁,话也不能乱说,坐也要—本正经,我就浑身不舒服。要是爹有—半像商大叔就好了!”

  白衣仙子笑骂道:“你这孩子!让你爹听到不打你才怪。”

  薛女侠也笑着说:“你商大叔简直是大不透,哪里能为人长者?、你千万别学他。”

  豹儿说:“薛姨!我感到商大叔为人顶顺和亲切的。”

  苞儿说:“是呀!我也是这么感到的。”

  白衣仙子说:“你们还不快点?小心爹会骂你们了!”

  苞儿不大愿意地跟着豹儿前去大厅。没有多久,苞儿又笑嘻嘻带着商良转了回来。白衣仙子奇异:“你怎么带着商大叔进来了,你哥和莫长老哩?”

  苞儿说:“莫长老和余大夫告辞下山啦!哥和爹在送他们下山。”

  “莫长老和余大夫怎么不在点苍山住下?”

  商良笑着说:“那老叫化看来是属猴的,坐不住,—听说余大夫要走,就迫不及待要护着余大夫下山了,怎么留也留不住。”

  薛女侠笑问:“那你怎么也不跟着走呢?”

  商良瞪大了眼:“你让我走?不捉我回来么?只怕我没到山下,你就会揪着我的耳朵提了回来。嘻嘻,我有自知之明,不敢走。”

  薛女侠“啐”了他—口:“看来你酒醉还没有醒过来吧?”

  “不,不!我醒过来了!不信,你问问你座下的两个观音兵、是她们一桶水将我淋醒过来的,我到现在仍一滴酒没沾。”

  “那你怎么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没有呀!”

  青青和翠翠早已忍不住笑了起来。苞儿更是欢笑。薛女侠笑着对白衣仙子说:“姐姐,你别见怪,他也不怕自己丢人献丑的。”

  白衣仙子笑着说:“商大侠生性如此,我怎么会怪他呢?”

  商良对白衣仙子说:“在下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商大侠有话不妨请讲。”

  “万里掌门是不是小气了一点?”

  白衣仙子—时怔住了:“小气?”

  “是呀!我们到来,他只叫我们喝茶,连酒也没奉上—杯。你想:老叫化能坐得住吗?他不走才怪哩。我要不是……”

  商良话没说完,薛女侠早巳瞪圆了一双杏眼:“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看见过客人进门,不奉茶而奉酒的吗?”

  “老叫化和我可不同。”

  “你和那老叫比怎么不泡在酒坛里?”

  自衣仙子笑了:“商大侠!拙夫一时不察,怠慢莫长老和商大叔了!”

  “是嘛!要是一来就奉上酒,那老叫化—定不急着走。”

  翠翠说:“爹!就算那老叫化有酒喝,也恐怕留不住。”

  “不会,不会,他起码可以多坐—会?”

  薛女侠说:“翠翠,别跟他多说,今后你们多看着他一点,叫他戒—年的酒,省得他酒后胡言乱语。”

  商良愕然了:“喂!夫人,你有没有弄错呀?我是说老叫化呀,我可没有要酒喝。”

  翠翠笑着说:“爹!那不更好吗?你不喝酒了,那就用不着戒酒了,我们也省得盯着你了!”

  商良急起来:“我的小观音菩萨,你少说几句行不行?叫我戒—年酒,那不要了我的命了?”

  众人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时,豹儿走了进来,问:“谁要了大叔的命啦?”

  “豹兄弟,你来得太好了!帮我求求情。”

  “大叔,这是怎么回事?”

  “你薛姨要我戒一年的酒,那不要了我的命吗?”

  豹儿笑了笑:“大叔,你别当真,薛姨只不过吓吓你。叫你别喝那么多的酒罢了!”

  商良大喜:“真的?那我有救了!”

  薛女侠忍不住笑了:“你别打蛇随棍上,什么蒸的煮的,起码在回山西的路上,你就别想喝到一滴酒,也别想离开我身边半步。”

  “没酒,我走得动吗?”

  “走不动,我就是提你也能提回山西龙门。”

  商良—下愕住了。

  薛女侠又说:“青青、翠翠,从今天起,我就将他交给你俩看管啦!”

  翠翠高兴的说:“好的!妈,要是爹喝了酒怎么办?”

  “你问他的耳朵还要不要。”

  “妈,”青青担心地问,“你不会将爹的耳朵割下来吧?”

  “就是不割下来,也起码肿大三倍。那时,他就别想见人了!”

  翠翠抿嘴笑:“爹!你可听明白啦?”

  白衣仙子笑道:“翠丫头,你怎么尽火上添油呢?你不能劝解儿句吗?”她转问薛女侠,“妹妹,你们不会是明天就走吧?”

  “姐姐,我真想明天就动身北上,你不会反对吧?”

  “那怎么行?妹妹起码要在我这里住—头半个月才能走。”

  “姐姐请原谅,我们出来太久了,家里真不知变成了什么样子,的确想回去看看。”

  商良这时插嘴说:“夫人,白姐姐既然这般热情挽留,你多住些日子也好,由我先回去看看,打点—切,你再带着两个宝贝女儿回去认亲拜祖,不更好么?”

  薛女侠瞪了他一眼:“你别打主意想离开我半步去喝酒啦。你是不是跟老叫化约定了在哪里碰头?好呀!要留下,你也得给我留下!哪里也不准去!”

  “不,不!我留下来,全给你丢人献丑的,还是早走的好。”

  白衣仙子说:“妹妹,你们—定要走,我也不敢阻拦,不过,你得让豹儿先见过他爷爷,再动身怎样?”

  “姐姐,那得要多少天?”

  “三天怎么样?明天我就带豹儿去崇圣寺见他爷爷,后天回来,准备行装,第三天你们便动身如何?”

  “姐姐,那我们得在这里打扰你三天了。”

  “妹妹,你怎么这样说?我真希望你们多住—些日子哩!”

  第二天,万里云因脚行动不方便,在家小陪商良夫妇,只由白衣仙子带了豹儿、苞儿、青青和翠翠,前去崇圣寺拜候爷爷万里雪。豹英阳翠兰本想跟去,翠翠说:“你们不用跟去了,我们会很快转回来,你们在这里多休息几天,以后呀!有好一段路要你们走的。”

  豹英和翠兰只好留在点苍山。其实他们在点苍山半点也不感到寂寞。点苍派的弟子以及内院丫环、小厮,都好奇地向他们打听豹儿和翠翠的武功和其他情形,够他们忙的。

  白衣仙子带着一双乖儿和两位弟子,也像四年前带豹儿去见万里雪一样,不从大理城去崇圣寺,而是翻山越岭,过清碧溪幽谷,来到崇圣寺。

  崇圣寺,豹儿曾经来过,也见过万里雪爷爷。只不过上一次是万里云夫妇认错了人,将豹儿当成苞儿带去的。这一次,豹儿以真正的万里家子孙来拜见万里雪了。

  崇圣寺,香火依然如同昔日旺盛,来烧香拜佛的信男善女不少,也有不少的外地游客前来瞻仰这座大理的名寺和崇圣寺三塔。这是南沼时期所留下来的名塔名寺,建筑风格特殊,令人赞叹不已。

  白衣仙子带着豹儿等人到来,不但寺内和尚们惊讶了,连香客游人也惊奇起来。因为豹儿、苞儿穿着打扮一样,面貌、神态也一模一样,令人分不出谁是谁来,—时围观的人不少,惊奇、赞叹、低语卜视为人间的奇迹。人群中有位青衣汉子,初时也惊奇地看着这一对孪生兄弟,可是他—下看见了翠翠,不由震动了一下,凝视翠翠一会,便很快地在人群中消失,奔出了寺外。

  白衣仙子在崇圣寺意外地见到了余大夫,惊喜地问:“先生,你怎么也来这坚了?莫长老呢?”

  余大夫说:“在下是来给—位禅师治病的,莫长老走了!夫人,你们是来探望一雪禅师的吧?”万里雪出家之后,取名为—雪。

  “我带豹儿前来拜见他的亲生爷爷。”

  “应该!应该!要是一雪禅师知道豹少侠也是自己的亲孙儿,他—定非常高兴。”

  “先生看完病没有?”

  “在下刚来。”

  “那我们不耽误先生为人治病了!”

  “夫人!请!”

  他们分手后,白衣仙子由知客僧带到一处幽静的禅院,这是万里雪静心养性的地方。禅院一名黄衣僧人早巳在院门迎接,合十稽首说:“一雪禅师知夫人到来,已在禅房等候夫人和四位施主,特命小僧出来迎接。”

  白衣仙子说:“多谢大师!”

  “阿弥陀佛!夫人请随小僧来。”

  知客僧告辞而去。豹儿、翠翠打量一下四周,与自己上次来的地方完全不同。豹儿奇异地问:“妈!爷爷搬过了地方么?上次好像不是在这里的。”

  “你爷爷嫌原来的地方来往人太多,所以便搬到这更幽静的地方,一概不接见外人。豹儿,要不是你来,他恐怕也不愿见我们哩!”

  “那么妈和爹怎么问候爷爷呢?”

  “只是过年,他才见我们一次。平常日子,他只命人收下我们带来孝敬的物品,便打发我们离去,叫我们别去打扰他。”

  翠翠说:“我看这里也不够幽静。”

  苞儿问:“这里不大幽静,哪里够幽静的?”

  “报恩古寺!”

  豹儿一听大喜:“对了!妈!爷爷既然不喜欢见人,那去报恩古寺最好了。那里几乎没有人到,日常生活用品,独孤大叔会打点。要不,妈和爹也搬去豹苑住,那更是一举两得。”

  白衣仙子一笑说:“你爹是一派掌门,如何离得开点苍山?再说,你爷爷也不一定愿去报恩古寺哩!”

  “妈!你不能跟爷爷说说么?”

  “孩子!这事,等你们从山西回来后再说吧!”

  说时,他们穿过一处幽雅的庭院,来到近山崖下的一座禅房。带路的僧人说:“一雪禅师就在里面,夫人和四位施主请进。”

  白衣仙子带着俊儿、乖弟子屏声静气进入禅房,只见万里雪盘腿合十坐在蒲席上。她便率豹儿等人跪拜在他跟前,说:“老爷!媳妇带了豹儿、苞儿和两位弟子前来拜见,问候老爷安好!”

  万里雪仍和三年前豹儿所见到的一样,白眉白须,面月清奇、目光敏锐,似乎比三年前更精神矍铄。他看了众人一眼,目光停在豹儿、苞儿身上,似惊讶,似激动,但也只是一闪而逝,用平静的口吻说:“你们都起来吧!”

  认子之事,万里云昨夜已派人向万里雪禀报了,曾使万里雪惊讶不已。上一次,万里云夫妇误将豹儿当成苞儿带来见万里雪。当时万里雪凭一双敏锐的目光和一派宗师的经验,已看出了豹儿神韵异常,内力过人,就曾暗暗惊奇,认为失踪了一年多的万里苞必有奇遇,才能有如此的内力,从而能受得住老魔黑箭的三掌,将老魔惊走。以后又看了豹儿所抖出来的盘龙剑法,果然是剑劲凌厉,暗暗大喜,认为家门有幸,有此后人。想不到自己所见到的孙儿,竟然是假的。只是一个与苞儿一模一样的人,不由大感失望,感到上天与万里家开了—个玩笑。他曾疑惑是不是敌人暗暗派了一个相似的人来偷学点苍派的武功,学成而离去。

  以后听白衣仙子和万里云多方解释,豹儿不但救了万里云夫妇也在江湖上救了不少的人,尤其是在重庆白龙会堂口与青年黑衣剑于—战,身负重伤,才找到了真正的苞儿等等事情,万里雪在惊讶中又感痛惜。这样—个人品极佳,心地极好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的孙儿,而是别人的子孙。当他知道豹儿不辞而别之后,在叹息中对万里云夫妇说:“不管豹少侠是不是万里家的人,你们都应该将他找回来,留在点苍山,他学了点苍派的剑法,多少也算是点苍派的弟子。”

  昨晚,他听到豹少侠找回来了,而且还是自己真正的孙儿,与苞儿是孪生兄弟,万里雪几乎不敢相信了,吩咐来人传话回去,将豹儿、苞儿一齐带来见自己。这就是万里雪破例接见白衣仙子母子的原因。

  万里雪眼下见到豹儿、苞儿真的一模一样,外形、神态、举止,无—不相似。他既惊讶又暗喜,果然是一对孪生子,一时教人难以区分。但万里雪是一派宗师,阅人历世经验丰富,一下就分出了豹儿和苞儿在神韵上有明显的不同。万里雪问白衣仙子:“豹少侠真的是你的亲生儿子?”

  “回禀老爷,他真是我的儿子,万里家的骨肉,余大夫验过他的血了,有一粟禅师、莫长老等人为证。余大夫也在这寺中,老爷要不要见见,亲自问清楚?”

  万里雪微笑:“莫长老名满武林,一粟师兄乃一代有德高僧,有他们为证,不用再去麻烦神医余大夫了!”

  苞儿却顽皮地问:“爷爷,你看出我们谁是豹儿,谁是苞儿了?”

  万里雪大概心里高兴,银须抖动欢笑:“你要考考爷爷的眼力了?”

  “是呀!爷爷,你看不看得出来?”

  万里雪笑道:“你就是苞儿,他就是豹儿,爷爷没看错吧?”

  不但白衣仙子惊讶,连青青和翠翠也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