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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阅读

作品:奇侠传奇|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0 09:34:15|下载:奇侠传奇TXT下载
  不幸,出此事变,有劳两位关心。”

  豹儿问:“总管知不知这事何人所为?”

  “要是知道就好了!”

  翠翠立刻追问:“那盗马贼武功极好?能在伤了岑大侠后,将宝马夺去?”

  “事情的确是这样,那人的武功太好了,不但伤了我家的老爷,也打死了一些护庄的家人武士。”

  “哦!?总管没看出那人的武功门路?”

  “在下看不出来?”

  “总管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岑大侠的伤势,或者我们可以从岑大侠身上的伤势,看出那盗马贼的武功门路,为你们将宝马夺回来。”

  “我家老爷现在不想人去打扰,同时也不想将这事扩大。”

  “你们不想将宝马寻回来?”

  阎王怕故意叹了一声:“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我家老爷认为,这次宝马的丢失,恐怕是一种祸福的预兆,说不定因祸得福,不打算将宝马寻回来。”

  翠翠一笑说:“想不到岑大侠对这事看得顶洒脱的。”

  “多谢薛女侠关心,但事情到了如此,也只好看开,以免再招惹大祸来临。”

  豹儿说:“翠翠,既然这样,我们不要再打扰人家了,我们走吧!”说着,站了起来。

  阎王怕怎能让他们离开呀,正想起身拦住,蓦然,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了进来。翠翠一看,这人不正是刚才看守大门的那位老家人吗?他怎么伤得这般重?谁将他打伤了?

  老家人冲进来,跌跌撞撞,一下扑倒在大堂上,用手指着阎王怕,对豹儿说,“他,他……”

  豹儿一下纵了过去,将他扶起,出手飞快,封了他身上的几处岤位,制止了他再大量流血,一边说:“老丈,慢慢说,出了什么事?”并且以自己体内的一股真气,输入到他的体内中去。

  与此同时,鬼见愁如流星似的冲出来了,双掌齐向翠翠拍出,鬼见愁也以为翠翠才是一位难缠的人物,只有冷不防的重伤了她,再杀豹儿,就轻而易举了。谁知他骤然的一掌拍空,只将翠翠刚才的一张坐椅拍得粉碎,而翠翠却不见踪影,急忙四下一看,大堂里哪里有这一少女的影儿?心下愕然:不会是我一掌将她拍得血肉纷飞吧?要是这样,怎么不,见血洒大堂?但是,他很快看见血洒大堂了,血洒大堂的不是他所拍的少女,而是他两个手下人的血,尸横在大堂门口上。

  也在鬼见愁向翠翠骤然的袭击中,阎王怕也快如闪电的向豹儿出手,他鹰爪门的错骨分筋手,却一抓而抓住了急于救人的豹儿的右肩骨上,满以为这一抓便将这个点苍派少掌门的右肩骨抓碎,从而就废了豹儿的一身武功,将豹儿活捉了,过来,多得一万五千两银子。要是别人,阎王怕的确能如所愿,可是他碰上的却是一身真气奇厚的豹儿,而且还有宝背心护体。阎王怕见自己一击而中,一声狞笑,可是狞笑顿时变成了惊叫,人也一下横飞起来,摔在大堂上。因为他这一抓之劲,不但为豹儿所练的怪异内功吸了去,跟着为豹儿体内真气的反弹力震飞,幸而豹儿为那老家人输气疗伤,分去了一些真气,不然阎王怕这一只手恐怕真的报废了,现在只震得一手麻木而已。以上种种,都是在刹那间同时发生,除了翠翠,心中有所准备,不感到突然外,豹儿和申七感到愕然,鬼见愁和阎王怕更感到愕然、惊骇。

  豹儿和申七的愕然,是这位老家人怎么身受重伤地奔进大堂和这位总管怎么突然向自己出手?而鬼见愁和阎王怕的骇然、惊愕,是翠翠和豹儿这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他们这时才感到那一位突然而来,突然而逝的青年人所说的话,并非言过其实,这几万两的银子,也感到的确不好拿,说不定连自己的命也垫上,他们手下的两个人就已经垫上了!

  鬼见愁见阎王怕莫名其妙的横飞起来,又狠狠地摔在大堂上,慌忙奔过去扶起:“阎兄,你怎样了?”

  阎王怕说:“老弟,我们快走,这一双男女,太邪门了!”

  翠翠这时从梁上飘下,一声冷笑:“你们还想逃走吗?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干吗突然向我们下毒手?”翠翠的幻影魔掌神功,在这些东厂特务眼里看来,真的不可思议,她在闪开鬼见愁的骤然袭击中,还杀了两个向申七出手的特务,从而惊震了东厂所有的人。

  老家人得豹儿的一股真气输入,恢复了元气,这时说:

  “少掌门,薛女侠,他们就是盗马贼,不,不,是抢马贼、强盗,将我家老爷打伤了,还将我老爷一家大小全关起来,逼他们写卖马契。”

  翠翠说:“原来这样,我还以为岑大侠跟我们过不去,原来你们是一伙明火入庄打劫的强盗,正所谓杀人可恕,情理难容,本姑娘要是不杀了你们,那就是暗无天理了!说!你们想怎么死法,是自断呢,还是要我动手割断了你们的脖子?”

  鬼见愁大怒,呼的一声,一掌朝翠翠拍来,说:“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对我们说这样的话?老子要你先死!”

  这个东厂的凶残高手,一向是趾高气扬,目空一切,他虽然惊讶翠翠的身法极快,能闪过自己一掌,但在武功上未曾较量过,轻功好的人,不一定武功就好,自己在掌法上苦练多年,难道还怕了一个小丫头?他才不相信阎王怕的话,更不信邪,现在听了翠翠的话,他哪能不大怒?所以这一掌的拍,已用了他十成的功力,而且掌法歹狠,直拍翠翠|乳|部的|乳|根岤,这是人体足阳明胃经的要害岤位,拍中不死也重伤。

  翠翠见鬼见愁这么歹毒、邪恶,心头大怒,又见掌法是阴山一派的邪门掌法,出剑就绝不容情了,几招无影剑法抖出,便杀得鬼见愁手忙脚乱,身中两处剑伤。这还是翠翠不立取他的性命,还留下他这个活口问话。

  阎王怕见鬼见愁情势危极,只有挺身而出,一招飞鹰展翅,凌空跃来,直取翠翠,心想:点苍派那小子一身真气奇厚,难道你这丫头也一身真气奇厚?翠翠见他如隼鹰扑来,放弃了鬼见愁,闪身避开,跟着挥剑直挑这鹰爪门的高手,心想:一个是鹰爪门的人,一个是阴山派的弟子,他们可不像一般打家劫舍的大盗,以他们武功,既然伤了岑大侠,将宝马夺走,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他们宝马到手而不走,仍留在这庄上?可是翠翠力战二人,这鹰爪门的人,似乎比鬼见愁的武功还高一筹,已不容她想下去,只能进剑出招。

  豹儿想出手,翠翠说:“豹哥,你别上来,我一个人应付得了,你给我注意其他的贼子。”一边说,一边以变化莫测的无影剑法连连进招。豹儿也感到翠翠以薛家的幻影身法与无影剑法相结合,挥洒自如,稳占上风,应付这两个贼人,的确绰绰有余,用不了自己上前相助,同时他也要照顾那老家人和申七,免受其他贼人的伤害。他拾起了一个贼人尸体边的一把利刀,交给申七:“七哥,你用这把刀防身,以防不测。”

  申七武功虽然不高,但也会两下功夫,能应付一般的强徒、贼子,他接过刀说:“少爷,你不用理小人,小人自会料理自己,也会看顾这老丈,少爷还是看住小姐要紧。”

  那老家人也说:“少掌门,你也不用管老奴,杀了这些贼子才好,老奴现在已没大碍。”

  这时,又一条精壮的黑脸汉子从外面闯了进来,老家人一见,顿时惊喜了:“陈二爷,是你来了?”便挣扎站起来。

  黑脸汉子急问:“兴叔!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我岑师兄呢?他现在哪里?”

  豹儿初时以为又闯来了一位敌人,听他们这样说,是岑大侠的师弟,也就放心下来,但他感到这位岑大侠的师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一面,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老家人这时说:“陈二爷,我家老爷一家大小,给贼人们关在一间房子了,现在不知怎样。二爷,老奴带你去救他们。”

  黑脸汉子不由得扫了大堂一眼,见翠翠与阎王怕、鬼见愁正在进行炽热的交锋,一时分不清谁是贼人,谁是自己人,当他看清楚豹儿时,脸上一下露出了惊讶之色,脱口而说:“少侠,是你们?”

  豹儿愕然:“你认识我?”

  “少侠不记得在下了?”

  豹儿说:“我的确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你的,现在先别忙着说,你还是先去救岑大侠要紧,以后我们再慢慢说。”

  “少侠说的不错,在下救出师兄之后,再来拜谢少侠、女侠不杀之恩。”说完,他和那老家人而去。

  豹儿又是愕然:不杀之恩?这话怎么说?一声惨叫,一条尸体在半空中摔了下来,豹儿一怔,急忙一看,是翠翠凌空杀了鬼见愁。一把宝剑又在逼着阎王怕。阎王怕又惊又怒,吼着自己的手下:“你们还不齐上?上!”

  阎王怕带来的八名手下,两个打发去看守岑岭一家老小,两名早已死在翠翠的剑下,剩下四名,便闻声齐上,一齐扑向翠翠。豹儿哪里容得了他们乱动的?身似灵豹,一跃而来,掌拍脚踢,这四名东厂的小特务,平日里无恶不作,欺男霸女,敲榨勒索,如狼似虎,虽有一些功夫,哪里是豹儿的对手?豹儿在几招之内,就打得他们伤的伤,飞的飞。翠翠也在这时,宝剑划伤了阎王怕。这个东厂凶残狡猾的高手,哪里还敢战下去?一跃奔出了大堂,纵上围墙,向树林里逃命了。

  翠翠紧追不舍,娇叱一声:“贼子!你还想逃?跟本姑娘将命留下来!”人也跃了出去。豹儿想叫翠翠别追也来不及了,他担心翠翠有闪失,对申七说了一声:“七哥!你在这里看着。”也跟着追出庄外。

  翠翠的幻影轻功,是武林中的一门上乘轻功,快而无声,独步武林,阎王怕还没有逃入树林,翠翠已在前面将他拦截下来,宝剑一挥,逼得阎王怕连退几步,睁大惊恐的眼:“你!?”

  翠翠问:“说!谁叫你来谋杀我们的?我跟你们鹰爪门无仇无怨,为什么要来谋杀我们?”翠翠这时,仍不知阎王怕是东厂的人。

  阎王怕咬着牙说:“小丫头!你知不知道你今日闯出灭门的大祸了?”

  “什么!?你还想来吓唬我?你知不知道本姑娘是什么人?是江湖小杀手!弄得本姑娘火起,我连你们的什么鹰爪门也一窝端了!”

  “小杀手,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你是一伙盗马贼的头儿,明火抢劫的土匪,又是什么人了?”

  “我是东厂的人。”

  “东厂!?本姑娘没听过这号名称,我才不管你东厂西厂,南厂北厂的,我只想知道是谁叫你们来暗算我的。”

  阎王怕以为将这一个权倾朝野、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部门名称抬出来,就会令翠翠有所顾忌和害怕,不敢来杀自己。谁知翠翠是武林中人,虽然在江湖上走动,但却不是经常走动,她只知道武林中的各门各派,至于朝廷中的什么部门,就一概不知,不知东厂是什么东西,她还以为是武林中的什么旁门左道小派别。要是阎王怕说是锦衣卫人,翠翠还知道一点。因为锦衣卫人曾在武林中挑起了一场大仇杀。至于东厂,翠翠就不知道了。

  阎王怕见翠翠对东厂毫不顾忌,一时愕住了,不知这个江湖小杀手是不知畏惧呢,还是根本不知道?翠翠又逼问:“你说不说是谁打发你来杀害我们的?不说,莫怪我先挑了你的脚筋。”

  阎王怕自知不是这江湖小杀手的对手,何况身上还带=鬻剑伤,咬了咬牙问:“我说出来又怎样?”

  “你说出来,我可以放了你。”

  “好!那我告诉你,有人用五万两银子,要我们买下你们。”

  “谁!?”

  阎王怕正要说,蓦然一件暗器,从树林中激射而出,不偏不倚,正中了阎王怕后脑的玉枕岤,阎王怕连叫喊也来不及,扑地而绝。翠翠一时间怔住了,就是连在一边看着的豹儿也怔住了,这显然是贼人们在杀人灭口,翠翠起身要去遣踪这杀人灭口的人,豹儿连忙叫住:“翠翠,别去追赶了,这一带我们不熟悉,还是去看看岑大侠一家现在怎样。”

  其实翠翠这时去追也来不及了,杀人灭口的就是飞鹰堡堡主诸葛仲卿,他暗器发出后,便悄然隐去。这个用心险恶的诸葛仲卿,他所以出手杀了阎王怕,并不是害怕说出自己来,以江湖小杀手的聪明机智,恐怕会想到这是飞鹰堡人干的。江湖小杀手和万里豹在江湖上的仇家不多,能出得五万两银子的在武林中不多,除了飞鹰堡有这样的财富,其他人就是有,也不会这样干。诸葛仲卿之所以要杀阎王怕,就是害怕翠翠问清楚之后,放了阎王怕,那自己挑动东厂的人与翠翠结怨就会落空,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多树了一个可怕的强敌,使东厂的人怨恨自己从中挑拨,这样,他才出手杀了阎王怕。

  作为诸葛仲卿来说,能救走阎王怕才是最上策之计,这样,可使阎王怕更感激自己救命之恩,势必与翠翠等人结怨了。要是只有翠翠一个人,他还可以将阎王怕救走,可是翠翠身旁还有一个豹儿在看顾着,自己要是出面去救,不但救不了阎王怕,恐怕自己也走不了,所以诸葛仲卿只好采取了下策,杀了阎王怕,以后再去挑动东厂的人,找翠翠等人寻仇。

  翠翠听了豹儿的话,再打量这一片密林,想起了武林中有一句忌语:“贼入树林,千万莫追。”何况丹霞山的教训,已深刻在翠翠心中,当时自己忘记了这一句,与豹儿入林中追杀贼人,掉下了敌人的陷阱之中,害得豹儿被擒,自己受困,要不是江湖浪子张剑的暗中出手相救,后果真不堪设想。便说:“好!算是便宜了这个贼子,我们回去。”

  豹儿和翠翠正想转回岑家庄时,那岑岭的同门师弟黑脸汉子奔了出来,一见豹儿和翠翠大喜说:“在下正担心豹少侠和翠女侠会不辞而去,令在下和师兄一家无从相报救命大恩。”

  豹儿说:“陈二哥别这样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陈二哥似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少侠不记得伊阳盛家庄的事了?”

  翠翠“哎”的一声:“我记得了,你就是盛家庄的那位黑脸武师。”

  “女侠好记性,在下姓陈名知过,当时蒙女侠不杀之恩,还劝在下别再为豪强恶霸卖命,那日女侠之言,在下至今仍在耳中回响,终身难以忘怀。”

  “陈二哥,当时我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话,现在都忘记了,要是有得罪之处,请陈二哥见谅。”

  “女侠言重了,女侠金石良言,在下铭刻在心,想不到女侠和少侠现在又救了在下岑师兄的一家大小,此恩此德,永世难报。”

  “陈二哥,我们都是武林中人,是同道之人,你这样说,那不见外了么?”

  说着,他们进了岑家庄,一踏入大堂,只见以岑岭夫妇为首的全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跪满了一地,叩谢豹儿和翠翠的救命大恩,这一种情景,豹儿和翠翠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一时间弄得豹儿、翠翠尴尬异常,手脚失措,不知怎么办才好。豹儿不会说话,只好说:“大家别这样,快起来!快起来!”

  翠翠说:“岑庄主、岑夫人,你们这样,可折我们的寿了!”她走上前首先扶起受伤刚好的岑岭和他身旁的岑夫人。又说,“岑庄主、岑夫人,你们叫大家都起来吧,不然,你们就是逼我们立刻离开贵庄了。”

  岑岭夫妇要不是先听了老家人岑兴和自己师弟陈知过的说话,真不敢相信这么一对十多岁的青年、少女,竟然是最近以来惊震武林,令飞鹰堡人惊魂丧胆的有名人物,这真是英雄出自少年了!

  岑岭见翠翠这样说,挥手对大家说:“女侠既然这样,大家都起来吧!”随后又恭请豹儿、翠翠到会客小厅坐,自己偕同夫人和师弟陈知过陪同,叫家人奉上香茶和鲜果。至于申七,另有两位管家陪同在另一处坐下,设酒款待。

  豹儿和翠翠这时才真正体会到受人感恩、尊敬的滋味并不是那么的好受,怪不得江湖游侠商良做了好事之后,立刻避开远去,就是怕这种如坐针毡的殷勤招呼,弄得浑身不自在,不如大家随随便便不多好?

  双方在一阵寒暄之后,翠翠为了打破这种客气拘束的场面,关心地问岑岭:“岑庄主,你身体怎样,伤势好了一点吧?”

  “多谢女侠关心,我受了那贼子一掌之伤,现在服了药,。运气调息了一会,已好多了!”

  翠翠又对岑夫人说:“我们来迟了一步,令岑夫人受惊了!”

  岑夫人说:“女侠怎么这样说?女侠救了我一家大小,我一家人不知怎么感激女侠和豹少侠哩!”

  不久,家人将酒菜摆了上来,岑庄主夫妇殷勤敬酒,豹儿一向酒量极好,谁知岑岭也是一个极有酒量的人。岑岭一见大喜,有相见恨晚之意,频频举杯,最后感到酒杯太小了,换上大碗,这么一来,他们都抛开了原来的客气,无所不谈,宾主之间,成了相熟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翠翠笑着说:“岑庄主,你别将我豹哥灌醉了!他要是醉倒了,我真不知怎么拖他回南阳城。”

  岑庄主欢笑着:“女侠,你别吓我。我别的不敢说,在饮酒上,我自认不会看错人,我看出豹少侠酒量豪迈过人,一身真气奇厚,是千杯也不会醉的人。”猛然岑庄主将话停顿了,睁大眼望着翠翠,“女侠,你刚才说什么?你们要回南阳城?”

  陈知过连忙说:“豹少侠,翠女侠,你们不能走,不论说什么,你们也要在这里住十天半个月的。”

  翠翠笑着:“陈二哥,要是这样,飞鹰堡的堡主诸葛仲卿就要多谢你了!”

  陈知过愕然:“翠女侠怎么这样说?”

  “陈二哥,我们这次出来,就是奉了丐帮、崆峒、华山等掌门人命令,前去桐柏山找寻这个武林公敌,摘下他的脑袋,以谢天下。要是我们在这里住十天半个月,他不是可以多活十天半个月了?那他怎不感谢陈二哥?”

  岑岭夫妇和陈知过听了不禁愕然相视,飞鹰堡堡主诸葛仲卿,可以说在这一带是妇孺皆知的人物,武功奇高,无人能敌,白道上的人对他心怀敬畏,黑道上的人对他是闻风丧胆。虽然最近他的真正面目暴露了出来,但也不敢小看了他。而豹儿和翠翠竞视他如无物,单身孤影前去桐柏山寻找,其胆色过人,怎么叫人不惊愕!

  豹儿说:“岑庄主、陈二哥,不是我们不想留,而是不能留下这么多天的。我们打算明天就离开南阳,赶去桐柏山。请岑庄主和陈二哥见谅。”

  岑庄主沉吟了一下说:“豹少侠,我也不敢强留下你们,这样吧,你们就在敝庄多住一两天,我想不会妨碍了两位的大事吧?”

  翠翠说:“岑庄主,我们想留下,恐怕飞鹰堡的人却不让我们留下来,而且飞鹰堡的一些神秘的高手,已在贵庄的四周出现了!”

  岑庄主和陈知过又是惊愕的相视,陈知过问:“真的!?”岑庄主说:“他们要是敢在这里生事,我和他们拼了!”陈知过也说:“不错!我也跟他们拼了!”

  豹儿说:“两位的心意,我领了!我相信飞鹰堡的人.目前还不会在这一带生事,同时他们对少林寺也有一定的顾忌,同时我也劝两位暂时不要卷入这一场是非中去。

  岑夫人却担心地问:“翠女侠,飞鹰堡的人真的在这一带附近出现吗?”

  翠翠心里说:“飞鹰堡的人,就在南阳城中,他们怎会不来这里的?但她怕惊恐了岑家庄的妇孺老人,一笑说:“夫人,你放心,这只是我的一点疑心而已,飞鹰堡的人现在还自顾不暇,他们怎会跑来这里呢?”

  正说着,蓦然一条人影从窗外窜了进来,捧起桌上的酒罐,毫不客气,就大口大口喝着,席上众人全愕住了,翠翠一看,惊喜的欢叫起来:“老叫化,是你么?你怎么冷不防的溜了进来,不怕将人吓坏了么?你是几时跑到这里来了?”

  那老叫化是几时跑到这里来的,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七回 人间奇女

  上一回说到一个老叫化突然从窗口闯进来,端起桌上的酒坛就狂饮,众人愕然、惊讶。首先翠翠惊喜得欢叫起来。豹儿一看,这一个老叫化,不是武林宿老的莫长老又是何人?跟着也惊喜地问:“老爷爷,你几时来到这里了?”

  莫长老摇手示意别问,咕碌咕碌将半坛酒饮得精光,笑嘻嘻的说:“这酒还算过得去,浑小子,毛丫头,你们有什么话问好了,我老叫化听着。”

  岑庄主和陈知过见突然来了这么一个老叫化,毫不客气,端起酒坛就狂饮,已是惊愕不已了,现听到点苍派少掌门和翠女侠对他这么亲切,称他为“老爷爷”,心想:这必然是武林中的一位奇人异士,不由肃然起敬。

  豹儿说:“老爷爷,现在我来先介绍一下岑庄主和陈二侠跟你认识一下。”

  莫长老说:“不用了!我老叫化知道他们一个是岑庄主,江湖上养马的能手;一个是陈知过二侠,曾经仗义救过一些妇孺,他们都是少林寺的弟子,同门师兄弟。”

  翠翠奇异:“老叫化,你怎么知道的?”

  “我老叫化是人老精,鬼老灵,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我还知道你这丫头不怀好心,想打人家千里马的主意。”

  翠翠嚷起来:“老叫化,你别胡说八道。”

  “哦!?我老叫化说错了你?”

  “当然说错啦!我只是好奇的想来看看,怎么是不怀好心了?那你老叫化跑来这里,不问自取酒喝,郝又是什么心了?”

  “好好,我说不过你这丫头,你算好奇心,我算偷酒心好不好?”

  豹儿说:“老爷爷别说笑。”他又对岑庄主、陈知过说。“这是莫长老。”

  岑庄主惊愕:“莫不是武林中人称武林奇丐没影子的莫长老老前辈?”

  豹儿说:“就是他了!”

  这可是过去武林中三大名丐的硕果中仅存的一位,就是当今九大名门正派的任何一个掌门人,在他面前,也只能称晚辈,拱手相拜,莫不敬仰。岑庄主和陈知过慌忙下拜,岑庄主说:“晚辈久仰莫老前辈的英名,武德盖世,侠义江湖,今日老前辈驾临敝庄,不曾远迎,望老前辈恕罪。”

  陈知过也说:“在下也久仰老前辈的英名,只恨无缘,不能见老前辈一眼,幸得大驾光临,令在下一睹仙颜,实慰平生所愿。”

  莫长老皱起了眉:“岑庄主、陈二侠,你们这样,大概是要将我老叫化赶跑了!”

  岑庄主愕然:“老前辈怎么如此说?”

  翠翠笑道:“岑庄主,这老叫化是一个老怪物,越老越怪,你最好别理他,只管将上好的酒摆上来,就是你想赶他跑,他也不跑了!”

  豹儿慌忙说:“翠翠,你怎么这样说的?”他跟着对岑庄主、陈知过说,“两位千万别介意,老爷爷是不喜欢客客气气,也最怕客客气气了!你们最好当他是自己人、老相熟,随随便便就行了,不然,他真的会跑了!”

  莫长老笑道:“对对,浑小子、毛丫头他们都说得对,我最怕客客气气给我老叫化戴高帽了,什么武德盖世,侠义江湖,统统见鬼去,我老叫化更不是英名远播,而是又懒又贪杯的老糊涂,说我臭名远播还差不多。”

  岑庄主和陈知过听得笑起来,心想:怪不得武林中人都称他为怪丐,如此看来,行为果然怪异,与众不同。岑庄主顿时命家人将地窖中那些陈年汾酒取一坛上来。

  莫长老惊喜问:“陈年汾酒?不会是长安太白楼的汾酒一杯醉吧?”

  “莫老前辈,就是太白楼的一杯醉。”

  “嗨!你家有这么一坛美酒呀?你赶我老叫化走也不走了!快拿来!快拿来。我要看看它一杯酒能不能醉倒了我。”

  翠翠笑着:“岑庄主,我说的没错吧?你可要小心了,他今后会不时偷偷地摸进了你的地窖里,你就会发现你地窖里的酒,全都不翼而飞,飞进了他的肚子里。”

  岑庄主笑着:“要是这样就太好了!我会不时往地窖里添新酒,等候老前辈不时光临。”

  莫长老朝翠翠说:“你这丫头听听,岑庄主可没有你这么小气。”他又对岑庄主说,“庄主,你放心了,你那匹千里马我老叫化给你看守着,绝不会让人骗了去,首先就不让这丫头将它骗了去。就算有人骗去偷去了,我老叫化也给你寻找回来。”

  翠翠笑着:“岑庄主,我恭贺你了!从此你那匹千里马,有老叫化看守着,没人敢打它的主意。”

  岑庄主说:“老前辈、翠女侠别说笑,要是翠女侠看得起我,我将这匹宝马赠送给翠女侠和豹少侠。”

  莫长老睁大了眼:“真的,那不便宜浑小子和这丫头了?早知这样,我老叫化应提前赶来,杀掉了那两个盗马贼,这匹千里马就是我老叫化的了,我就一天到晚,骑着它到处乱跑,那多威风。”莫长老突然顿了顿,又连忙摇手说,“不行,不行,要是这样,我老叫化不饿死了才怪。”

  众人愕然,翠翠忍住笑问:“你怎么会饿死了?”

  “丫头,你想一想,一个叫化骑着一匹千里马,向人讨吃,人家会给我吗?我老叫化不饿死了,看来这个威风可抖不得,弄得不好,官府的人会将我老叫化当盗马贼抓起来,那更不好办了!”

  翠翠笑着:“那不更好吗!你老人家在大牢里,可以不用四处向人讨吃了,有现成的饭吃。”

  “丫头,你怎么没一句好话说的?牢饭好吗?你这丫头怎么不跑进大牢里吃?我老叫化宁愿饿死,也不去吃这碗牢饭。”

  豹儿说:“爷爷,别尽说笑话了,酒来了,我们喝酒吧。”

  “对,对,我们还是喝酒好,废话少说。”

  豹儿又对岑庄主说:“岑庄主,爷爷是讲笑话,你别当真的了,你那一匹千里马,我们怎么也不敢要的。”

  “豹少侠,那么说,你是看不起我了?”

  “岑庄主别这样说,就算我要了也没用,不但辜负了庄主的一片心意,同时也辜负了这一匹宝马。”

  翠翠说:“庄主,就算我们要了你这匹宝马,你想,我们会让它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

  “拉车。”

  “拉车!?那的确是委屈了这么一匹人间少有的良驹。”

  “所以你千万别送给我们!也别听老叫化胡说八道。”

  莫长老说:“对,对,我老叫化是信口开河,一向说话没遮拦,你别当真的了,更不能在这种情况下送给了翠丫头。不然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了,就有损她的侠义之名,说她恃功要挟、强索取了你的宝马。”

  豹儿一听,连忙说:“不错,爷爷说得对,庄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岑庄主说:“豹少侠,这是我出于真诚送给你们的,何惧旁人说三道四?”’

  豹儿说:“庄主要是这样,在下只有告辞先离开了!”

  陈知过说:“师兄,豹少侠既然这样,就不要为难豹少侠了。”

  莫长老说:“是啊!这事因我老叫化胡说八道而起,我老叫化也只好提前走了。”

  岑庄主慌忙说:“好,好,这事我们莫谈,老前辈和豹少侠千万别走,我们饮酒就是。”

  于是,他们才重整酒杯,开怀畅饮,豹儿问:“爷爷,我听金帮主说,你不是去了桐柏山么?怎么跑来这里了?”

  “因为这里有长安太白楼的陈年美酒呀。”

  “爷爷,我是说真的。”

  “浑小子,我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和翠翠要去桐柏山寻找飞鹰堡,路过这里的。”

  “我老叫化也是追踪飞鹰堡堡主,路过这里的。”

  翠翠嚷起来:“老叫化,我豹哥是和你说正经的,你怎么老是打哈哈,没半点正经?”

  “噢?我可不是打哈哈,一本正经。”

  “你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因为诸葛仲卿来了这里,所以我老叫化也就跟了来。”

  豹儿一怔:“诸葛仲卿来了这里?”’

  “什么!?你这浑小子还不知道?”

  “爷爷,我真的不知道。”

  “你这么浑,我老叫化很奇怪,他怎么没有摸掉了你这浑脑袋而走开了。”

  翠翠说:“老叫化,你别吓我们,诸葛仲卿真的出现在这里?”

  “我老叫化吓你们干什么?不信,你问问岑家庄的一些人,诸葛仲卿有没有来过这里。”

  豹儿一下傻了眼:“他来过了岑家庄?”

  岑庄主和陈知过更相视愕然了,名动一时的飞鹰堡堡主诸葛仲卿来了这里?怎么自己不知道?就是连一直拘谨、不敢说话,只听大家说话的申七也骇然起来,真是这个魔头来过这里,自己不给他发觉了?他不疑心自己已背叛了飞鹰堡么?

  翠翠一下联想起来,点点头:“不错!是他来过了这皇,初时我还以为是飞鹰堡的杀手大小十三鹰,竟然想不到是他亲自而来。”

  豹儿又是一怔:“你看见他了?”

  “豹哥,我要是看见了他,还能让他跑掉么?”

  “那你怎么知道是他了?”

  “因为有人出五万两白银,要那两个盗马贼买下我们的脑袋,当我问他是谁时,他突然中了暗器而死,现在听老叫化这么一说,不是他又是谁了?”

  这时一个伺候着他们饮酒的家人惊愕地说:“莫非那一个白衣书生就是诸葛堡主?就是他出五万两要买豹少侠、翠女侠的脑袋。”

  莫长老说:“你们感不感到奇怪,那两个所谓盗马贼也好,强买马的贼也好,诸葛仲卿明知凭他两人的武功,怎么也杀不了你们这两个自称为‘武林小霸王’、‘江湖小杀手’,可是,他还是出五万两银子要他们来杀你们,这是什么原因?”

  豹儿问:“他是想借刀杀人?”

  “诸葛仲卿和这两个人无冤无仇,何必要借刀杀人?”

  翠翠问:“他是有更大的阴谋?”

  “小丫头,你说对了,他是有一个更大的阴谋。你知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人?”

  翠翠说:“他说他是东厂的人。”

  “你知不知东厂是什么机构?”

  “莫非是江湖上一个极为凶恶的邪派?黑道上一个神秘的组织?”

  翠翠和豹儿究竟是年纪轻,社会的经验并不丰富,不知道东厂是一个什么东西,而且也没有听人说过,还以为是江湖上某一种神秘的门派,没有将它放在眼里。可是岑庄主、陈知过和申七听了“东厂”两个字,顿时目瞪口呆,神色大变。

  莫长老摇摇头:“说它是凶恶的邪派也可以,说是神秘的组织也行?但它绝不是黑道上的人。”

  “难道它是白道上的人?”

  “它根本与白道沾不上边。”

  “那它是什么道了?”

  “皇道。”

  “什么!?黄道?江湖上有这门道吗?只有一些亦正亦邪的门派,在黑、白两道之间。老叫化,你说说,它的掌门人是谁?”

  莫长老笑起来:“它的掌门人可厉害极了,天下之间,莫人敢惹,一惹恼了他,除了自己掉脑袋之外,还株连九族。”

  “他那么厉害?”

  “丫头,你说,当今的皇帝,厉不厉害?”

  “什么!?那两个是皇帝的人?”

  “不然,我老叫化为什么说他们是皇派了?他们正是皇帝的耳日,文武百官,朝野内外,莫不惊畏害怕,诸葛仲卿借你们两个人的手,杀了他们,一旦传到了京都,丫头,你想想,其后果会是怎样?”

  豹儿也惊震了:“老爷爷,那我们怎么办?现在不杀也杀了。”

  翠翠说:“我可不怕什么皇帝老子的,惹恼了我,我同样跟他不客气。”

  “丫头,你一个人当然不怕,一走了之。你有没有为岑家庄想想,有没有为山西龙门薛家寨和云南点苍派想想?一旦朝廷大兵压境,玉石俱焚,还累及沿途无辜的平民百姓,恐怕连少林寺也给牵连上了。”

  翠翠顿时哑口无言,半晌,咬牙切齿地说:“诸葛这j贼这么歹毒阴险,我要碎割了他才解恨。”

  “丫头,一旦让他挑动了东厂的人与你们作对为敌,就是你碎割了他也没用。”

  豹儿着急了:“老爷爷,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

  “浑小子,别着急,现在你明白我老叫化为什么跑来这里了吧?我老叫化可不是为了贪长安太白楼的美酒而来。”他又对岑庄主说,“岑庄主,你也用不着害怕,现在已经无事了,今后更不必担心有人来侵犯你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