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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剑客|作者:紫舞雪儿|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0 14:09:50|下载:剑客TXT下载
  ”

  谢蕴如道:“你还知道怕呀。”

  燕翎道:“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咧咧嘴,没往下说。

  谢蕴如道:“别瞎扯了,说正经的,老八那儿听见信儿了”

  燕翎微点头:“要不我怎么会跑来呢,老八紧张得很,生怕事儿落到他头上,让我在他

  贝勒府提防,我说得出来查查,就这么假公济私跑来了,知道是谁么。”

  谢蕴如摇头:“来人蒙面在措手不及的情形下,谁也没看出是那个门儿里的。”

  燕翎道:“看情形,来人是个高手。”

  谢蕴如道:“高得吓人,这儿的人身手都不能算差,可连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尤其只

  来了个。”

  燕翎怔了怔:“只来了个。”

  谢蕴如道:“嗯,只个就够老二害怕的了,再多几个这样儿的,这儿还会有活口,老

  二真担心那天他会闯进东宫去。”

  燕翔道:“那他倒不必担这个心,大内有我姨父那块招牌挡着,放眼当今,是我姨父那

  手剑敌手的,恐怕还挑不出几个。”

  谢蕴如道:“萧前辈无形中可帮了老二不小的忙。”

  燕翔忽皱眉锋,沉吟道:“这会是谁你跟他朝面了没有”

  谢蕴如摇摇头:“只觉得他是个剑术好手,别的什么也没看出来。”

  燕翎道:“没看出是那门那派的剑法”

  谢蕴如道:“我胸蕴有限,所见也不多。”

  燕翎皱眉道:“老二是众矢之的,范围太广,时真难想出是那个门里的。”

  谢蕴如道:“当然是老二的人。”

  燕翎道:“尸体跟伤者呢”

  谢蕴如道:“都运走了,怎么”

  燕翎道:“我想看看,从伤痕上也许能看出什么。”

  谢蕴如道:“那我可以告诉你,死的都是剑毕命,致命伤都在喉管,伤的都落了残

  废”

  燕翎两眼寒芒闪:“好很毒的剑法。”

  谢蕴如道:“知道是那门那派出来的么”

  燕翎摇摇头:“专取喉管,这种剑法没听说过,来人可能极力隐藏了他自己的剑法,只

  是这么好的剑术和身手”忽地两眼已闪寒芒,接道:“难道是他”

  谢蕴如忙问:“谁,”

  燕翎道:“白泰官。”

  “白泰官”谢蕴如怔失声:“这怎么可能。”

  燕翎道:“你忘了我告诉你甘凤池的事儿了。”

  谢蕴如呆了呆道:“要真是他的话,那这件事就是胤祯老四干的了。”

  燕翎道:“像这样的高手,京里该只有白泰官个。”

  谢蕴如道:“不,我正要告诉你,白家的人已到了京里,这回来的还不少,而且听说西

  南甘家也有人到京里来了”

  燕翎神情震:“白家的人,现在在那儿。”

  谢蕴如道:“在老二的兵营里,他们来就嚷着找你,鲍师爷告诉他们把你派往了老八

  的府里,他们才暂时作罢”

  燕翎道:“白家都谁来了”

  谢蕴如摇头道:“不太清楚,我还没跟他们朝过面,不过听说带头儿的是白老头儿同辈

  的人物。”

  燕翎点了点头道:“实力不弱啊。”

  谢蕴如道:“你总会跟他们朝面的,这怎么办,”

  燕翎道:“不要紧,好办。”

  谢蕴如道:“好办”

  燕翎倏然笑道:“白家这些人,理所当然是老二的人,是不”

  谢蕴如道:“那当然。”

  “据我所知,西南甘家则定进老四的门。”

  “噢。”

  “挑秘密机关的要真是白泰官,老二跟老四间的火儿可是点就着,对吧”

  “你是打算”

  “我暂时避避白家的人,利用这些工夫查明这件事是不是白泰官干的,要是,只抓着证

  据往老二手里送,你想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谢蕴如笑了:“甘家跟白泰官有联手,关外白家恐怕讨不了好去。”

  燕翎倏然笑道;“我就是这主意。”

  谢蕴如瞟了他眼:“亏你想得出来。”

  燕翎笑道:“我肚子坏主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谢蕴如道:“你最好赶快取用完。”

  燕翎又拉住了谢蕴如的柔荑:“放心,坏主意用不到你身上来的。”

  谢蕴如道:“你用的还少么。”

  燕翎笑了。

  谢蕴如道:“我出来不少时候了,该回去了。”

  燕翎道:“你现在住那儿。”

  谢蕴如道:“往北去,隔三条街有条胡同,两扇红门,门口还有对石狮子。”

  燕翎道:“好,你走吧,得便我会去找你。”

  谢蕴如抽回手,低下头:“别让我等太久。”

  燕翎道:“这回不会。”

  谢蕴如道:“我走了。”说完话,腾身掠去,闪就不见了。

  燕翎沉吟了下,也转身往前去了。

  第十六章 雍郡王府计施美人

  作者: 独孤红

  第十六章 雍郡王府计施美人

  片刻工夫之后,燕翎到了“雍郡王府”。

  “雍郡王府”在“安定门”内,“国子监”之东,也就是日后的“雍和宫”所在。

  “雍郡王府”的气势,燕翎是瞻仰过了,“白玉楼”不是“雍郡王府”的人,可却随时

  可到“雍郡王府”行走,而且还相当吃得开,站门带班的个蓝翎武官,见“白玉楼”驾

  到,马上飞步迎了过来,抱拳,满脸是笑:“白爷,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燕翎道:“该来给王爷请个安了,在么”

  蓝翎武官忙道:“在,在,我这就让他们通报去。”

  说着冲门口摆了摆手,名亲兵撒腿跑了进去。

  那名亲兵办事儿快,蓝翎武官这儿陪着燕翎刚进门儿,声豪笑传了过来:“这是怎么

  啦,平日请都请不到的,今儿个怎么不请自来了。”

  随着这清朗话声,打里头走出位爷们儿,不是别人,是年羹尧。

  年羹尧永远那么洒脱,永远英武逼人,他老远就指上了燕翎:“兄弟,你可真是稀客

  啊。”

  燕翎抱拳见了礼:“年爷,我来得鲁莽”

  “得了吧。”年羹尧伸手就抓住了他:“四爷这个门永远为你开着,你爱什么时候来,

  就什么时候来。”年羹尧冲那名蓝翎武官摆了摆手,那名蓝翎武官打个躬退了。

  年羹尧拉着燕翎就往后走,边走边说:“兄弟,今儿个怎么得空儿了。”

  燕翎道:“该来给四爷跟年爷您请安了,是不。”

  年羹尧道:“行了,兄弟,别折我了,咱们之间还来这套,你愿意到这儿来走动走动,

  那是我们这个门儿的面子。”

  燕翎道:“您这才是折我”

  “你们俩谁折谁了。”四阿哥的话声带笑传了过来。

  燕翎抬头看,只见四阿哥站在后院座八角凉亭旁,满脸是笑,正往这边儿看呢燕

  翎当即就抱了拳:“四爷,来给您请安来了。”

  四阿哥含笑道:“也该来了,盼你盼了不少日子了。”

  说话间,燕邻跟年羹尧到了近前,四阿哥伸手拍上了燕翎肩头:“日不见,东山犹叹

  甚远,况乃过耳,思何”

  燕翎道:“四爷,我太感动了。”

  “得了吧,你。”四阿哥哈哈大笑:“你是天生的铁石心肠,我要能感动你早来了,来,

  咱们亭里坐。”

  亭子里,石几上,四杯茶,而眼前却只有四阿哥跟年羹尧两个人,燕翎看在眼里,没动

  声色。入亭坐定,四阿哥要叫人倒茶,眼看见几上四个茶杯,神情震,

  忙忙冲年羹尧递眼色。

  年羹尧马上站了起来,道:“我去叫他们去。”伸手把四个茶杯都拿走了。

  四阿哥找燕翎说了话:“玉楼,近来都忙些什么”

  燕翎道:“还不都是那些个杂碎事儿。”

  “老八那儿有什么可喜的事儿。”

  燕翎摇摇头:“贝勒府的事儿乏善可陈,倒是听说您这儿有了喜事儿。”

  四阿哥微微怔:“我这儿有喜事儿”

  燕翎道:“不敢瞒您,今儿个我是专程来给您道喜的。”

  “什么事儿,我怎么跟丈二金刚似的。”四阿哥满脸讫异之色。

  燕翎笑笑:“四爷,您这是何必。”

  四阿哥讫声道:“玉楼,究竟是”

  年羹尧过来了,道:“什么事儿啊”

  “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四阿哥冲年羹尧招招手:“双峰,你快来,玉楼说今儿个是专

  程来给我道喜的,你知道我这儿有什么喜事儿么”

  年羹尧进亭坐下:“您这话问的,您自己都不知道,我那儿知道”

  “这就是啦。”四阿哥满脸讫异之色:“玉楼,你听见没有。”

  燕翎笑笑道:“我原以为四爷您直以诚待我”

  “我可不是直以诚待你么”四阿哥道:“可是你得让我知道下,究竟是什么事儿

  啊。”

  “四爷”燕翎目光凝:“二阿哥的处秘密机关让人挑了。”

  四阿哥跟年羹尧都怔,四阿哥道:“怎么说,老二的秘密机关有这种事儿,这是

  什么时候的事儿。”

  燕翎笑笑,没说话。

  四阿哥道:“玉楼,你该不是怀疑我”

  “四爷,您该知道,这不关我的事儿,我乐得坐山观虎斗。”

  四阿哥道:“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儿,可是这也不关我的事儿”

  燕翎道:“是么,四爷。”

  四阿哥指年羹尧道:“不信你问问双峰。”

  那等于没问,所以燕翎没问。

  年羹尧轻咳声道:“兄弟,你不提,我们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

  燕翎目光凝,望着四阿哥道:“四爷,这档子事儿真跟您没关系”

  四阿哥道:“真的,玉楼,我还会骗你么,这种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我要是做了,

  还怕谁知道么。”

  燕翎吁口气,微点头道:“那好,那我就能放手办事,不必有什么顾忌了。”

  四阿哥怔了怔,跟年羹尧飞快交换了个眼色,道:“玉楼,什么事你就能放手办事,

  不必有什么顾忌了。”

  燕翎笑了笑道:“四爷,这件事触动了我的灵机,我要点上把火,让这场火熊熊的烧

  上阵。”

  “点火。”四阿哥忙道:“玉楼,你究竟是要”

  燕翎含笑道:“我这么说您就明白了,二阿哥处秘密机关让人挑了,您说,二阿哥生

  气不生气。”

  四阿哥道:“生气,他又何止生气,我看他非大发雷霆不可,非气疯不可。”

  “这就对了。”燕翎道:“二阿哥定急于知道是谁干的,您说是不是”

  四阿哥道:“那当然,这还用问只是你”

  燕翎道:“我要查这件事”

  四阿哥怔忙道:“你要查这件事,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刚说过”

  燕翎道:“我刚说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其实琢磨琢磨这件事跟我关系大著呢。”

  四阿哥道:“这件事跟你关系大著呢玉楼,你都把我弄糊涂了”

  燕翎笑笑道:“我这么说,只句您就明白了,我要是查出这件事是谁干的,抖着证据

  往二阿哥手里送,您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年羹尧为之脸色变,四阿哥脸色也倏变,但他旋即哈哈大笑

  道:“妙,妙,妙,这着太妙了,高,高,高,这着太高了,玉楼,你是怎么想出

  来的。”

  燕翎道:“四爷,我肚子的坏水,肚子的主意,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

  四阿哥笑道:“那还真点儿都不差,你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

  年羹尧两眼直直地望着燕翎,微点头道:“的确,我有同感。”

  “只是,玉楼”四阿哥忽然皱了眉锋:“有点你恐怕没想到。”

  燕翎道:“你是指”

  四阿哥道:“你是老八的人。”

  燕翎笑道:“您是怕二阿哥不相信我。”

  四阿哥道:“你以为他会相信你。”

  燕翎道:“我记得您就相信过我回。”

  四阿哥道:“玉楼,有我这个魄力跟胆量的,可不多啊”

  燕翎道:“上回那件事,您的魄力跟胆量只占半,您不会做没把握的事,那另半,

  还在于东西的可信性。”

  四阿哥大笑:“玉楼,你什么时候把我摸得这么透澈。”

  燕翎笑笑道:“透澈不敢说,十之**应该不成问题。”

  四阿哥道:“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摸了我十之**去,我对你却无

  所知,我必输无疑。”

  燕翎道:“四爷您太谦虚了。”

  四阿哥道:“咱们把话扯远了,玉楼,这档子事,你能给老二个可信性。”

  燕翎道:“四爷,只要我给他的是确切的证据,还怕他不信么。”

  四阿哥吸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只有确切的证据,任何人都会相信,问题是你有

  把握掌握确切的证据么。”

  燕翎不答,笑问:“以您看呢。”

  四阿哥沉吟了下:“对你的能耐,我跟双峰都是心口两服,只是,查件事得有迹可

  寻,也就是说得有线索”

  燕翎道:“您怎么知道我没有线索”

  四阿哥微微怔道:“噢你”

  燕翎道:“不敢瞒您,我已经到二阿哥那遭劫后的机关去看过了。”

  四阿哥道:“那么你找到了什么线索。”

  燕翎倏然笑,微微摇了摇头:“这个您原谅,天机不可泄露。”

  年羹尧“喝”地声道:“居然卖起关子了。”

  燕翎摇头道:“那倒不是,我也不敢,只是”

  四阿哥道:“怕我们给你泄露出去。”

  燕翎道:“那我更不敢,我爱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相信

  在这件事上,你的立场跟我样,泄露我的天机,对您没什么好处”

  四阿哥道:“那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燕翎目光凝:“您真想知道”

  四阿哥道:“说不说还在你,我总不能勉强。”

  燕翎四下看了看,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四爷,挑二阿哥秘密机关的这位,是位少有

  的高手,干净俐落极了,但是”

  “怎么样”四阿哥忙问

  燕翎看他眼,笑道:“我没说错,确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四爷可真着急啊。”

  四阿哥脸色微微变,旋即笑道:“既然知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好不”

  燕翎道:“四爷,这位高手干净,俐落已极,但是智者有千虑,百密有疏,他毕竟露

  了些破绽”

  四阿哥道:“什么破绽”

  燕翎道:“他的武功。”

  四阿哥怔:“他的武功”

  年羹尧道:“兄弟,你干脆明说行不行”

  燕翎倏然笑道:“看来我碰见的都是急性子,他的武功露了门路,二位满意了么。”

  四阿哥,年羹尧双双为之怔,四阿哥道:“他的武功露了门路,玉楼,你怎么知道”

  年羹尧道:“是啊,兄弟,你怎么知道。”

  燕翎笑道:“四爷年爷,我要这嘴跟耳朵干什么用我是问来的听来的。”

  四阿哥道:“问来的你找谁问的”

  燕翎道:“当然是那个秘密机关里,死里逃生的活口。”

  四阿哥跟年羹尧脸色变,四阿哥道:“怎么,老二那秘密机关里留有活口”

  燕翎道:“不错,没活口我上那儿打听去。”

  四阿哥飞快看了年羹尧眼:“这位高手的心肠还不错啊,居然还给老二留活口了,双

  峰,去看看,水还是没烧开是怎么着,茶怎么还没有来。”

  年羹尧答应声,拍拍燕翎:“兄弟,你坐坐。”他站起来要走。

  燕翎唇边飞快掠过丝笑意,道:“四爷年爷,您两位这叫我怎么敢当,不用麻烦了,

  我坐会儿就走。”

  “走。”年羹尧摇头道:“没那事儿,酒还没喝呢,我刚才已经让他们准备菜了,怎么

  说也得喝两杯再走。”

  燕翎听这话要往起站,年羹尧伸手把他按了下去:“老老实实的给我坐着,没我的话

  不许走。”年羹尧扭头走了。

  燕翎笑了:“天,还是听话好,惹翻了这位总管,我吃不完兜着走。”

  四阿哥笑了,笑得可有点儿不大自在

  燕翎回过头来道:“四爷,您这顿酒,我却之不恭”

  四阿哥道:“受之有愧。”

  “可真是。”燕翎道:“无功不受禄”

  四阿哥道:“那你就给我来点儿功。”

  燕翎道:“您赏下了,眼下有功,可还没过。”

  四阿哥“哦”地声道:“什么功。”

  燕翎笑笑道:“这把火,我要是能点着了,您不也有好处么。”

  四阿哥笑了,笑得有点儿勉强:“可不,所以今儿个我先赏了。”

  燕翎道:“四爷赐,不敢却,今儿个我先领了您的赏,点这把火敢不卖力,无论如何,

  我是非让二阿哥跟那还不知道是谁的那位斗上斗不可。”

  年羹尧走过来,身后跟个端茶的,年羹尧道:“我去的正是时候,水刚开。”

  包衣往石几上放茶,年羹尧背着燕翎,冲四阿哥微摇头,四阿哥的神色为之松:

  “双峰,水真开了。”

  年羹尧道:“这还假的了,您看看叶儿落了没有不就知道了。”

  四阿哥的神色全松了,哈哈笑道:“叶儿不落倒不要紧,水不开喝了拉肚子,我可要

  找你。”

  就这么哈哈笑,话转上了轻松,三个人聊没多久,刚才端茶的包衣又过来了,

  打个躬,哈着腰道:“禀主子,酒菜准备好了,奴才来请示,在那儿摆上。”

  四阿哥望向年羹尧:“双峰,你看呢”

  年羹尧道:“水榭里怎么样”

  四阿哥拍手道:“好,就是水榭。”

  包衣打个躬退了。

  四阿哥站了起来:“玉楼,咱们走吧。”

  年羹尧伸手抓住了燕翎:“走,咱们今儿个来个不醉无归。”

  燕翎忙道:“您两位尽管酩酊,我可不能醉,我主子还等回话办事儿呢。”

  年羹尧三不管把燕翎拉出了小厅:“那是出了雍郡王府以后的事儿,如今在这雍

  郡王府里,你这客就得随主便。”

  三个人路谈笑着往水榭走,刚走没多远,横里飘来阵笑语,并赛过珠子掉在玉盘上,

  又像那阵阵的银铃响动。

  燕翎听出是谁来了,可是他忙说:“年爷,让我回避”

  年羹尧笑道:“回避个什么劲儿,是你嫂子她们,既然碰上了,索性把她们叫过来,

  块儿凑凑势闹。”

  四阿哥拍手笑道:“好极了,万绿丛中,正愁缺那点红。”

  年羹尧当即扬声叫道:“云卿,这边儿来。”

  阵阵笑语倏住,只听个动人的含瞠话声传了过来:“干嘛呀,扫人的兴。”

  年羹尧道:“先别抱怨,过来看看谁来了。”

  “谁来了难不成是玉楼兄”

  随着这话声,青石小径,花丛里,出来了两个人儿,从头到脚,般的淡雅,般地天

  仙小谪,花丛里那些花朵儿,为之黯然失色。前头那位,燕翎见过,正是那位美妇人云卿,

  后头那位,燕翎这是头面,她,模样儿跟云卿有几分相似,比云卿小些,也比云卿瘦点儿,

  但却瘦不露骨,更显得清丽淡雅。

  云卿那个“弟”字还没出口,突然停了步,瞪大了双美目,娇靥上刹时片惊喜:

  “哟,可不正是玉楼兄弟”

  那位的眼神,跟燕翎的目光接触了下,那位脸红,马上低下了头,燕翎的心头也为

  之震动了下。

  只听年羹尧笑道:“不是我那敢叫你。”

  “兄弟,你可想死嫂子我了。”

  云卿带着种香风跑了过来,过来就拉住了燕翎的手:“兄弟,怎么了你这是,到今儿

  个才来。”

  年羹尧望望四阿哥:“四爷,把厨房的醋搬坛出来好不好我不喝酒了”

  四阿哥大笑。

  云卿挥玉手给年羹尧巴掌:“呸,也不照镜子去,你也配吃玉楼兄的醋。”

  年羹尧摸摸脸,道:“我照过不少回了,挺不错的嘛”

  云卿横了他眼:“皮厚,不害臊。”

  大伙儿都笑了,笑声中,那位袅袅行了过来,先给四阿哥见了礼:“四爷。”

  然后是年羹尧:“姐夫。”

  到燕翎就打住了,而且低下了头。

  年羹尧冲云卿递了个眼色:“云卿,这档子事儿是你的。”

  “还用你说。”云卿瞠了句,伸另只手拉过了那位:“妹妹,这就是那位白玉楼,

  瞧瞧,中意不”那位耳根子都红了,打定主意就是不抬头。

  云卿也转望燕翎:“兄弟,这是嫂子的妹妹,雪卿,看看,像不像雪堆成的”

  燕翎抱拳礼:“雪卿姑娘。”

  云卿瞟了燕翎眼:“干脆就叫雪卿,干嘛还带声姑娘。”

  她轻轻推了雪卿下,道:“妹妹,人家玉楼那儿有礼了。”

  雪卿就是不抬头,浅浅答了礼:“白爷。”

  “哟”云卿道:“这更好,这位又爷上了,我叫玉楼声兄弟,他又比你大两岁,

  你就叫他声玉楼哥吧。”

  雪卿没吭气儿,云卿还要再说。

  四阿哥笑道:“行了,行了,人家脸皮儿嫩,别再逼人家了,遭儿生,两遭儿熟,再

  过些日子你还怕人家不叫,到那时候怕你拦都拦不住。”

  年羹尧大笑。

  雪卿头乌云螓首都快碰着了酥胸,那娇羞模样儿,爱煞人。

  云卿伸手拉住了雪卿的柔荑,娇媚地瞟了雪卿眼:“四爷也真是,明知道我们脸皮儿

  嫩”顿了顿,接问道:“你们三位爷们儿,这是上那儿去呀”

  四阿哥道:“喝两盅儿去,去不去”

  云卿道:“好哇,有这种事也不告诉我们,这是我们碰上了,要是没碰上呢”

  年羹尧道:“没碰上我们也会找你们去。”

  云卿道:“得了吧,别做好人了。”

  雪卿忽然低低头:“姐,我要回屋去了。”

  四阿哥忙伸手拦:“那怎么行走了你,我们这顿酒还有意思么”

  云卿轻轻扯了雪卿下:“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跟他们凑凑热闹去。”

  雪卿道:“我又不会喝酒。”

  云卿道:“谁会呀,看他们喝,听他们聊聊不也挺好么你不是爱听江湖事儿么玉楼

  可是肚子的江湖事儿。”

  雪卿没再说话。

  年羹尧那儿开了口:“好了,好了,走吧,菜都凉了。”

  年羹尧拉住了燕翎,云卿拉住雪卿。

  三个人变成了五个,路谈笑着进了水榭。

  这“雍郡王府”的水榭真让人没话说,不但地方好,情调美,摆设雅,壁上的名人字画

  更是琳琅满目。燕翎别的不爱,进门就瞧上了壁上的这些个,瞪着幅王右军的真迹目不

  转瞬。

  四阿哥那儿说了话:“双峰,伸个手摘下来,送给玉楼了。”

  王右军真迹无价宝,这位四阿哥出手可真够大方,年羹尧过来就要伸手。

  燕翎他真想要,可却不能要,忙伸手拦住了年羹尧:“别,年爷,我不敢受。”

  年羹尧扭回头:“不敢受什么意思”

  燕翎道:“这不是别的东西”

  四阿哥道:“就因为不是别的东西才给你,有些俗玩意我还不敢拿出手呢。”

  燕翎道:“四爷,人各有所爱,人不夺人所爱,您的好意我心领。”

  四阿哥道:“玉楼,我可是诚心诚意的。”

  燕翎道:“这我知道,您向对人诚恳,只是这东西太贵重了”

  四阿哥道:“固然,黄金有价,艺无价,可是我没把它当贵重东西,你所以喜欢

  这幅字,也不是在于它值多少钱”

  燕翎道:“话是不错,四爷,可是”

  云卿那儿说了话:“好了,四爷,我敢说句,不管您怎么说,我这位玉楼兄弟绝不会

  受,我给您出个主意,这幅字,您还留着,赶明儿个您再找样儿更合适的东西送给玉楼,不

  就行了么”

  四阿哥耸耸肩道:“好吧,只有这样了。人家不给这个面子,我有什么办法。”

  年羹尧笑笑道:“我看倒不是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无功不敢受禄,对吧,玉

  楼,”年羹尧这话是针见血,人木三分。

  燕翎也不否认,微点头,笑道:“可以这么说。”

  云卿道:“那不容易么,你给四爷建个功不就行了。”

  燕翎笑了笑道:“嫂子,您看方便么”

  云卿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只要你愿意就行。”

  四阿哥拍了下手道:“这倒是实话。”

  燕翎道:“怕只怕四爷您信不过我啊。”

  四阿哥道:“这叫什么话,我想把心都掏给你,奈何你不要。”

  燕翎摇摇头道:“四爷,我并不傻,我看得很清楚,眼下这几位之内,您最具实力,而

  且最具人君气势”

  四阿哥忙道:“真是这样么,玉楼”

  燕翎道:“玉楼,我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信不信那还在您,事实上,论才,眼下

  这几位也没位及得上您”

  四阿哥笑道:“真要有那么天,我得好好谢谢你”

  年羹尧深深看了燕翎眼:“玉楼,这我就不懂了,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良驹择

  主而事,人也没有不帮胜家的,您既然明知道四爷有可为,而且是大有可为,你却守着老

  八不肯离开,你这是图什么许的”

  燕翎道:“句话,年爷,我不忍。”

  年羹尧摇头道:“恕我直说句,兄弟,你这是妇人之仁。”

  云卿道:“兄弟,您是个聪明人,要为自己打算哪。”

  燕翎目光掠满桌的酒菜,笑道:“看来今儿个这顿酒不怎好喝。”

  云卿接着道:“得,我就怕听他这个。”

  四阿哥摆手道:“不提了,不提了,免得让他以为我有什么作用,吓得他连这顿酒都不

  敢喝,坐,坐,都坐,咱们喝酒。”

  五个人落了坐,四阿哥自然坐上位,年羹尧跟云卿算是陪客,云卿却硬把雪卿安插在燕

  翎身边。

  这顿酒宾主尽欢,可是雪卿由始至终低着头,不说句话,任凭别人怎么道,

  她顶多红着脸笑笑。母所生两姐妹,雪卿却跟云卿绝然不同两个典型。

  至于什么样的典型招人喜欢,那就要看各人的看法了

  至少,雪卿没给燕翎厌恶感,像那位玉伦格格似的

  雪卿这位姑娘,应该介于玉瑶跟玉伦之间,而转以偏向玉瑶这边,这么来,

  燕翎对她自不会有厌恶感。

  没有厌恶感归没有厌恶感,燕翎是绝顶聪明个人,他看得清楚,胸中也雪亮,雪卿对他

  的热情,有半是做的,说穿了无非是为这位皇四子胤祯拉拢他,就连雪卿跟他见面,也都

  是事先安排好的

  所以,雪卿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这只是初会,所看见的,也只是表面,燕翎仍然怀着

  警觉心。散了席,日头已经偏了西,坐了会儿,暍杯茶,燕翎要告辞。

  四阿哥跟年羹尧还没说话,云卿抢了先:“这么早,急什么,也不跟雪卿聊聊。”

  燕翎歉然笑道:“我跟八阿哥说好的,晚半响定回去”

  云卿道:“天爷,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回去晚还怕你丢了不成。”

  燕翎道;“八阿哥倒不是怕我丢了,而是怕他自己丢了”

  云卿讶然道:“不是怕你丢了,是怕他自己丢了,这话什么意思”

  燕翎笑笑道:“二阿哥处秘密机关刚让人挑了,八阿哥怕这事落到他头上去,

  就是这么个意思。”

  “哎哟”云卿撇了撇嘴:“我们这位八爷可真胆儿小哇,连这都怕,还能成什么大事

  呀。”

  燕翎道:“说得就是嘛,可是有什么办法,谁叫我吃人家的,拿人家的。”

  云卿道:“这是有你,要是没你呢”

  燕翎道:“要是没我,那就不关我的事儿了,您说是不是嫂子。”

  四阿哥边道:“让他走吧,这不是别的事儿,万老八那儿出点什么事儿,我可担待

  不起。”

  年羹尧道;“四爷说得是,好在八阿哥的贝勒府离这儿不远,玉楼对咱们又没敌意,

  往后他会常来,是不是兄弟。”

  燕翎笑笑道:“那就要看四爷跟年爷是怎么个看法了。”

  四阿哥道:“怎么个看法,我们希望你进了这个门之后,就别再走了,能么。”

  燕翎道;“四爷好厉害。”

  四阿哥摆手道:“别再耽误他了,让他走吧。”

  燕翎抱拳告辞,年羹尧要送,云卿却说:“谁要你送,人家玉楼才不稀罕呢,人家要我

  这个做嫂子的送。”

  燕翔道:“谁都别送”

  云卿瞟了他眼:“怎么,兄弟,做嫂子的刚夸了口,你就让她下不了台,这你怎忍心,

  走吧,我跟雪卿块儿送你出去。”她口说手不闲,把拉住燕翎便往外拖。

  燕翎没奈何,只有任由她了,句四爷,年爷,我过两天再来给二位请安。

  就让云卿拉出了水榭,云卿她默然地跟在后头。

  望着燕翎出了水榭,四阿哥忙转望年羹尧:“问过白泰官了。”

  年羹尧道:“刚才您没懂我的意思。”

  四阿哥道:“干嘛不懂,我只是还不放心。”

  年羹尧道:“唉,您也是,白泰官何许人他怎么会连这点都想不到。”

  四阿哥微点头道:“我也知道”两眼忽睁,接道:“天爷,别是我上了他的当。”

  年羹尧微微睁;“您是说”

  四阿哥道:“白玉楼。”

  年羹尧道:“白玉楼,您上了他什么当了”

  四阿哥道:“他可能是施诈,就等咱们去问白泰官。”

  年羹尧道:“您的意思我懂了,放心,不可能。”

  四阿哥道:“怎么不可能。”

  年羹尧道:“这个圈子里不只是位,他怎么会偏想到您。”

  四阿哥道:“别忘了,白泰官是个少有的好手,这圈子里拥有这种好手的可不多,这

  点白玉楼他不会想不到”

  年羹尧道:“他想到了又怎么样,咱们咬紧牙关不承认不就行了么。”

  他又没当场逮住谁

  四阿哥道:“话是不错,只是你没听见他打算怎么干么。”

  年羹尧道:“听见了,也打算查之是谁,搜集证据,然后送到老二手里去。”

  四阿哥道:“这不就是了么,万”

  “没有万,四爷。”年羹尧道:“白泰官没留下点足迹,他往后的行动,此时握在

  咱们手里,咱们还怕谁找出什么证据。”

  四阿哥摇头道:“你不知道,对白玉楼这个人,我有着很大的戒心,不但他是个武功高

  绝,心智也过人等,是个相当可怕的人物”

  年羹尧摇头道:“我不否认白玉楼是个武功卓绝,极具心智的人物,可是要说已能轻易

  掌握着白泰官的什么证据,我却不大相信。”

  四阿哥道:“双峰,你要说这话,那就表示你对白玉楼还不够了解。”

  年羹尧道:“我认为我对他的了解并不比您差。”

  四阿哥微摇头,刚要说话忽地两眼睁道:“天,他怎么跟我来这套。”

  年羹尧道:“怎么了,四爷。”

  四阿哥猛击掌道:“好个刁滑的白玉楼,只怕他已确定对付老二的是我了。”

  年羹尧愕然道:“何以见得。”

  四阿哥道:“你怎么偏在这时候糊涂了,他既然到这儿来问起我这件事,是不是表示他

  对我已经起了怀疑。”

  年羹尧道:“恐怕是,就像您所说的,眼下这几位拥有这样好手的并不多。”

  四阿哥道:“这就好了,白泰官根本没有留什么痕迹,他却说白泰官露了破绽,

  这不分明是诈咱们的么。”

  年羹尧怔道:“可笑咱们竟上了他的当。”

  四阿哥道:“可不,我却叫你去问白泰官。”

  年羹尧双眉扬起,悚然道:“您没说错,他已经确定这回事是您干的了,他既然是有心

  诈咱们,不会不知道我干什么去了,更不会听不出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四阿哥猛跺脚道:“该死,该死,我怎么这么糊涂。”

  年羹尧道:“四爷,您没说错,白玉楼确是个相当可怕的人物。”

  四阿哥脸色有点白,道:“双峰,还有更可怕的呢。”

  年羹尧道:“什么。”

  四阿哥道:“他明知道是我,却要让我吃哑巴亏。”

  年羹尧望着四阿哥没说话。

  四阿哥叹了口气道:“我虽是后知后觉,比白玉楼慢了步,可是毕竟我及时想通了,

  可是你呢,你居然到现在都还不明白,想想看,咱们两个怎么是这位白玉楼的对手老天爷

  待我何其薄,让这么个人投到胤禩那儿去。”

  顿了顿,接道:“双峰,我没承认是我干的,对不。”

  年羹尧倒也是个聪明人,两眼猛睁道:“四爷,您该承认。”

  四阿哥道:“你也明白了,是不是,我不承认是我的人干的,到时候我就不能怪他,甚

  至于不能说句话。”

  年羹尧道:“您该承认,您要是承认了,他就不好再这么做了,等于是破了他这招。”

  四阿哥苦笑道:“我那儿想到了,这种事儿乍搁在谁身上,谁也不会承认啊。”

  年羹尧冷笑道:“高,高,高,他这着太高了,他这着太高了。”

  四阿哥忽然整脸色道:“双峰,这个人我得赶快把他拉过来,也就是说要在他把证据

  交到老二手里之前,把他拉过来。”

  年羹尧道:“四爷,您明知道不容易。”

  四阿哥脸上忽现阴狠色,道:“要是不能的话,干脆我就除了他。”

  年羹尧震道:“除了他。”

  四阿哥道:“虽道我就任他毁了我。”

  年羹尧道:“四爷您要慎重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