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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阅读

作品:剑客|作者:紫舞雪儿|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0 14:09:50|下载:剑客TXT下载
  瘦高汉子猛地怔,:“怎麽说,你,你是日月旗的掌令”

  这话听得老倭瓜也怔,老倭瓜跟铁明兄弟虽然关系非浅,可是这种事不比别的事,铁

  明兄弟还没敢跟老倭瓜提,所以老倭瓜至今仍不知道燕翎的真正身份,如今听这话,他不

  由讶异地转望了燕翎。

  燕翎这时候自然没工夫多解释,冲著高瘦汉子道:“不错,我是日月旗的掌令,你

  既然知道日月旗,就应该知道,弃宗忘祖,卖身投靠,旦撞到了日月旗,会是个

  怎麽样的後果”

  瘦高汉子道:“这,哼,哼,别唬我,你身怀大内侍卫腰牌,怎麽会是日月旗

  的掌令。”

  燕翎道:“那容易,你看看这是什麽”

  燕翎自腰间掏出了“日月令旗”。

  令旗展露在眼前,瘦高汉子立即脸色大变,猛地沉腕挣,想挣脱燕翎的掌中。

  燕翎五指微用力,瘦高汉子机伶暴颤,闷哼声屈膝跪了下去。

  燕翎冷笑道:“你要能从我手中逃出去,我还执掌个什麽日月旗。说,你是西南甘

  家的那个”

  瘦高汉子低著头闷哼不响。

  燕翎笑道:“我忘了,西南甘家的人都有身硬骨头,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身骨头能

  硬到什麽程度。”燕翎五指又用力。

  瘦高汉子那受得了,当即就是杀猪般声大叫。

  老倭瓜忙递眼色:“掌令,您里头坐著问吧,这样站著多累”

  凤喜明白老倭瓜的用心,他也怕瘦高汉子扯喉咙叫,惊动左邻右舍,当即道:“是啊,

  干嘛陪著他这儿站著”

  燕翎聪明绝顶,自然更是点就透,微点头道:“好吧。”

  指落下,闭了瘦高汉子的岤道。

  老倭瓜过来抱起瘦高汉子就往里头走。

  燕翎没跟他客气,当即转眼望向凤喜。

  凤喜送过动人的甜笑:“幸亏今儿个你来了。”

  燕翎笑笑道:“铁大哥他们呢”

  凤喜道:“还没回来,我个人先回来的。”

  燕翎微微怔,忍不住道:“谢谢你,凤喜。”

  凤喜娇靥红,垂下了臻首,道:“咱们进去吧,别让老倭瓜久等。”

  她拧身先往里去了。

  燕翎当然明白,还有第三者在,凤喜不好意思久谈,当即也跟了进去。

  老倭瓜的住处不大,小小的四合院,大间上房,两间厢房,上房还套著两间耳房如今

  是柳瑶红跟凤喜住著。

  老倭瓜抱著瘦高汉子进了上房,扔在了地上。

  燕翎跟凤喜也进了上房。

  老倭瓜搬过两把椅子,道:“您跟凤喜这儿坐。”转身关上了门。

  凤喜道:“这麽来,他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会让左邻右舍听见了。”

  燕翎冲老倭瓜道:“老人家,您也坐。”

  老倭瓜忙道:“您两位坐吧,我去烧水砌壶茶来。”

  凤喜道:“还是我去吧。”

  老倭瓜拦住了凤喜,道:“掌令在这儿,怎麽能让你去你刚回来,也够累的了,坐这

  儿陪陪掌令吧。”

  老倭瓜走了,燕翎凤喜坐了下去,燕翎没马上拍醒瘦高汉子问话的意思。

  凤喜看了他眼,半挽榛首,道:“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怎麽单挑今儿个来了。”

  燕翎道:“这些日子忙,抽不出空来。”

  凤喜道:“幸亏我今儿个赶回来了,要不然又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见著你呢。”

  燕翎伸手握住了凤喜那欺雪赛霜,柔若无骨的柔荑,凤喜惊,抬眼望门,只微微挣了

  下就不动了,可是颗乌云榛首却已低垂至胸。

  燕翎道:“别怪我,凤喜,我是身不由已。”

  凤喜道:“我又不是不知道,怎麽会怪你,我跟大哥他们出远门儿,事先没告诉你声,

  还怕你不高兴呢。”

  燕翎道:“那怎麽会,我不出来,你们怎麽找得著我”

  老倭瓜的步履声传了过来。

  凤喜忙抽回了手,道:“快问吧。”

  燕翎抬手拍活了瘦高汉子的岤道,瘦高汉子醒了,睁眼看,跳起来要跑。

  燕翎指点出,正中瘦高汉子的右腿膝湾,瘦高汉子晃摔了下去。

  燕翎道:“你要是不想受折磨,就给我老实点儿。”

  瘦高汉子转望燕翎,白著脸道:“我到京里来,是身不由己”

  燕翎哈哈笑道:“原来西南甘家的人,骨头是这麽个硬法的,你既有如今,何必当

  初。”

  瘦高汉子道:“当初也不能怪我,我们老爷子点了头,我敢不跟著来。”

  燕翎道:“你是甘瘤子的什麽人”

  瘦高汉子道:“我,我是侍候老爷子的。”

  燕翎微摇头道:“说实话。”

  瘦高汉子道:“我真”

  燕翎抬起了手。

  瘦高汉子忙道:“我是他的徒弟。”

  燕翎倏然笑道:“这还差不多,甘家这回到京里来了几个人”

  瘦高汉子道:“连老爷子在内,共是十个”

  燕翎道:“好啊,甘瘤子自己也来了,他可真是不甘寂寞啊,你们都住在什麽地方”

  瘦高汉子道:“四阿哥府啊。”

  燕翎道:“四阿哥府很大。”

  瘦高汉子迟疑了下道:“我们住在西跨院”

  燕翎“噢”了声道:“我说怎麽从来没见过你们,原来你们住在西跨院。”

  瘦高汉子道:“你,你也去过四阿哥府”

  燕翎道:“经常进出,告诉你也无妨,我也是胤祯老四”

  瘦汉子猛地怔:“怎麽说,你,你也是”

  “想不到吧。”

  燕翎道:“连胤祯老四都没想到,何况是你”

  瘦高汉子眼珠子转了几转,没说话。

  燕翎看就知道他打的是什麽主意,笑笑道:“你想等逃离此地後,向胤祯告密邀功,

  是不”

  瘦高汉子惊忙道:“不,不,我没这意思,你误会了”

  “不要紧。”燕翎笑笑道:“只要你能逃离此地,你尽管去告密,可是现在你得老老实

  实答我问话,听说江南八侠里的白泰官,也投进了胤祯的门,你们见过他麽”

  瘦高汉子道:“没有。”

  燕翎道:“别忘了,我要听实话。”

  瘦高汉子忙道:“是实话,我们真没见过他。”

  燕翎微点头道:“你把自己人都和盘托了出来,应该不至於帮白泰官隐瞒什麽,答我

  最後问,胤祯老四是怎麽安插你们甘家人的”

  瘦高汉子道:“答你最後问,你打算把我”

  燕翎道:“那是我的事,答我问话。”

  瘦高汉子惨笑道。“既然横竖都是死,我何心”

  燕翎欠身探掌,扣住了瘦高汉子的左肩井,五指微用力,瘦高汉子立即杀猪般大叫:

  “我说,我说”

  燕翎五指微松,道:“何必非找苦吃不可。”

  瘦高汉子道:“我们都是护卫。”

  “护卫总该经常露露面。”

  “我们是秘密的,听说四阿哥要训练我们成血滴子”

  “血滴子”

  “据说那是种兵刃,也可以兼当暗器,是具连著银线,可收可发的革囊,囊口装有

  圈利刃,专套人头,套上後拉银线,人头就落进了囊里,囊中还藏的有化骨散,半个时辰

  就把人头化为了脓血,所以叫血滴子”

  燕翎凤喜不禁为之心惊。

  凤喜道:“好狠毒的东西”

  燕翎道:“这是谁的主意”

  瘦高汉子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燕翎道:“血滴子交到你们手里没有”

  瘦高汉子道:“还没有,据说如今正赶制中,快造好了”

  燕翎道:“谁制造的,在什麽地方”

  瘦高汉子道:“这我也不知道。”

  燕翎五指用了力。

  瘦高汉子大叫声,额上见了汗:“我是真不知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是不知道。”

  老倭瓜端著两杯荼,推门走了进来。燕翎松了手。

  瘦高汉子翻身跪倒,白著脸道:“掌令,我所知道的都说了,还望掌令”

  燕翎指点了出去。

  瘦高汉子往下倒,不动了。

  女儿家毕竟是女儿家,姑良凤喜把脸转向了旁。

  燕翎问老倭瓜道:“老人家,有地方安置他麽”

  老倭瓜道:“您放心交给我好了。”

  他放下两杯茶,扛起瘦高汉子就出去了。

  凤喜转过了脸,低低道:“上我屋里去坐吧。”

  她端起两杯茶进了东边厢房。

  燕翎跟了进去。

  厢房不大,但是现在需要的是小天地。

  其实,如今两个人根本不会顾及地方的大小。

  老倭瓜是个有心人,出去以後就没再进来。

  两个人相依偎地坐在床沿儿上,手拉著手,心靠著心。

  多日来的相思之苦,这当儿已飞上九霄云外,点儿也不剩了。

  两个人在厢房里足足呆了个多时辰,最後还是老倭瓜的声咳嗽惊醒了他们两。

  凤喜轻轻地挪离了娇躯,脸儿红,心儿跳,那娇羞模样儿,爱煞人。

  只听老倭瓜在外头道:“凤喜,该吃饭了。”

  燕翎定神看,可不,已经到了响午了,他忙站了起来,道:“凤喜,我该走了。”

  凤喜跟著站起:“有什麽要紧事儿麽”

  燕翎道:“要紧事儿倒是没什麽要紧事儿,只是怕老八找我。”

  “那就吃了饭再走。”

  凤喜道:“事先既没说好有什麽事儿,他总不能不让人出门儿。”顿扬声道:“倭瓜

  叔,开饭吧,他在这儿吃。”

  燕翎没再说什麽,他又何尝想走。

  饭开在了上房屋里,老倭瓜会的不少,而且相当快,就这麽会儿工夫,他做了四个菜,

  个汤,外带壶烧刀子,他非让燕翎陪著喝两盅儿不可。

  燕翎打算婉拒。

  凤喜那儿说了话:“倭瓜叔没别的嗜好,就爱喝两杯,别扫他的兴,我也喝点儿。”

  老倭瓜乐得拍了桌子:“咱们姑娘今儿个可真赏脸。”

  他站起奔了出去,转眼回来了,手里多了个杯子。

  燕翎跟凤喜使杯子,老倭瓜自己则用饭碗。

  这顿饭是燕翎来京後头顿舒服饭,菜也好,酒也好,不见得比他以往吃的好,可是老

  倭瓜这儿让他有在家里之感,尤其还有凤喜陪著。

  酒不算错,而深情远比酒来得浓。酒足饭饱,老倭瓜的脸通红,有七八分酒意。

  燕翎又坐了会儿,喝了杯茶,起身告辞。

  凤喜依依不舍,送到了院子里。

  凤喜本来是要送出去的,可是刚发生了那件事儿,燕翎没让他出门儿,老倭瓜把燕翎送

  出了大门。

  离了老倭瓜的住处,燕翎往胡同东口行去。

  越走,人是离凤喜越远,可是他的心却还在老倭瓜家那厢房里。

  继凤喜之後,谢蕴如,萧湘云,玉瑶的倩影,个连个的浮上了脑际。

  他的福缘是好,燕翎自己也承认。可是唯让他担心的,是玉瑶。

  玉瑶是皇族,燕翎不会计较这个,可就不知道到时候玉瑶走得了走不了。

  想到这点,燕翎的颗心不由往下沉了沉。

  今儿个像是有庙会,“白塔寺”带人很多,很热闹。

  燕翎到京里来以後,头会碰上庙会,可是他没心情逛庙会。

  世界上的事儿有时候够玄。

  燕翎没逛庙会的心情,可是有件事却使他不能不逛逛庙会。

  他的视线触及了男二女三个人,而且被吸引住了。

  男的很英挺,那双锐利的目光隐隐有慑人之威。

  女的是位弱二十上下的大姑娘,位美艳,位清丽,个像牡丹花,个像雪里的寒

  梅,却够动人的,跟凤喜,谢蕴如,萧湘云,玉瑶几个难分轩轾。

  这三位所以吸引了燕翎的视线,不只是因为两位姑娘长得美,最主要的还是这三位超拔

  不凡,而且言谈举止有点神秘。

  燕翎没走近去,站在远处盯著那男二女。

  那男二女似乎并不在逛庙会,在人丛里转了转之後,就相偕走向“白塔寺”的寺门。

  看样子,他三个是要进寺。

  果然,那男的在前,二女在後,闲逛也似的进入了“白塔寺”。

  那三位,男的文士装束,有廿多岁,身材硕长,英挺超拔,两位姑娘则是武林人打扮,

  各著身劲装,黑白,相当显眼。看气宇,这三位绝不是京城里的龙虎,也绝不是无

  名之辈,可是燕翎寻遍记忆,时却想不起这男二女到底是哪路的人物。

  燕翎沉吟了下之後,放步跟了过去。

  “白塔寺”创建於“辽”寿隆三年,寺内之塔最为著名,内藏释迦佛舍利戒珠二十,香

  泥小塔二千,无垢浮光等陀罗尼经五部,“元”习元年八年复加修饰,角垂玉杆,阶布右栏,

  内部制度之巧,世所罕有,所以历代帝王均注重此寺,而加以修茸,

  “明”成化朝复在白塔上环造铁灯八座,入夜燃之,金光四射,到了清李康熙朝更

  大加修葺,焕然大观,所藏各大经典之多,也为各寺之冠。

  般逛“白塔寺”的人,进寺大都先看那座白塔,是故燕翎进入“白塔寺”後,也先直

  奔白塔。

  他料想那男二女必在白塔附近。

  岂料,他到了白塔旁看,人倒是不少,却独不见那男二女的踪影。

  进入“白塔寺”,不先看白塔,有理由说那男二女不是为逛“白塔寺”来的。

  到“白塔寺”来不为逛“白塔寺”,那麽他们是为什麽来的

  燕翎边思忖,边抬眼四下搜索。

  突然,他看见了。

  後院那条青石小径上,白色倩影闪,无限美好,不是那两个女的里那白衣少女是谁。

  燕翎心里跳,放步赶了过去

  燕翎进入了“白塔寺”的後院再看,林木深深,曲径通幽,禅房间间,座落在林木深

  处,安宁幽静,跟前寺的热闹,恍若两个世界。

  条条的青石小径两旁,是片片的花圃,那男二女正踏著青石小径,往间禅房後行

  去。

  那条青石小径绕屋角通往那间禅房後,显然,那间禅房“别有洞天”

  燕翎看得出,那男二女三个人,都是内外双修的流好手,跟得太近难免会被他们发

  觉,只有耐著性子,佯装逛寺,背著手走了过去。

  等到绕过那间禅房的屋角,燕翎看得不由怔。

  没别的,那条青石小径尽头竟然是个院子。

  那个院子看上去要比这个院子小点儿。

  此刻那男二女俱已不见,小院子的两扇门虚掩著,留著条缝儿。

  燕翎忙走了过去。

  到门前从门缝儿往里看,小院子里有花有草,有林木,只是静悄悄的,听不见点动静。

  那男二女到这儿来干什麽。

  如今更显得那男二女的行迹可疑了。

  燕翎吸气,轻轻的推开了门,还好,门声都没响,门开,燕翎先往里看了看,院子

  里空荡,寂静,没见人影,不闻声息。

  燕翎迈步走了进去。

  刚跨进门,声清越佩号传了过来:“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

  燕翎为之微微震,循声望去,只见身左不远处株矮松後站著名中年僧人。

  这中年僧人缁衣芒鞋,打扮跟别的僧人没两样,只双眼神却较般僧人锐利得多,隐

  隐逼人。

  燕翎只眼,立即胸中雪亮,他没动,静等著那中年僧人走过来。

  果然,那中年僧人大袖飘拂著走了过来,近前微躬身,道:“施主是随喜参禅,还

  是”

  燕翎含笑答礼:“大和尚,小子是来逛寺的。”

  中年僧人又躬身:“恕贫僧失礼,此院是白塔寺重地,谢绝参观,施主还是往别

  处去吧。”

  燕翎“哦”了声含笑答道:“清静佛门之中,还有谢绝参观的重地麽”

  “自然有。”中年僧人道:“嵩山少林不也有不容外人进入的重地麽”

  燕翎微微笑道:“大和尚说得好,少林不只是座寺院,而且是个门派的所在,自

  然有不容外人进入的重地,难不成这白塔寺也是个门派的所在地麽”

  中年僧人道:“这个,白塔寺虽不是个门派的所在地,但也有它不容外人进

  入的重地,譬如藏经楼”

  燕翎道:“敢问大和尚,这个院子是白塔寺藏经楼的所在地麽”

  中年僧略犹豫。

  燕翎接著说道:“大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

  中年僧人肃容欠身:“多谢施主指教,此处不是白塔寺藏经楼所在地。”

  燕翎道:“然则大和尚何故喝止在下。”

  中年僧人而有难色:“喝止不敢,只是此院是僧人们居住的处所”

  燕翎“哦”地声道:“在下明白了,僧人们居住的处所,不容俗客打扰,而且也没

  什麽好看的,是麽”

  中年僧人道:“施主,事实如此。”

  燕翎道:“大和尚,这就又不对了。”

  中年僧人道:“施主指教。”

  燕翎道:“适才那男二女,难道也是佛门中人。”

  中年僧人脸色微变,道:“适才那男二女适才何来男二女。”

  燕翎倏然而笑:“大和尚,在下刚说过,出家人不可打诳语。”

  中年僧人眉微轩,道:“噢,原来施主是指不错,适才确有男二女三位檀越进

  入此院,只是他三位是官家人,贫僧不敢阻拦。”

  燕翎哈哈笑道:“好个欺软怕硬的大和尚,身在佛门,怎地也畏权势。”

  中年僧人淡然道:“施主,佛门弟子并不是不服王法。”

  燕翎点头道:“说得好,大和尚说话,既是大和尚不敢阻拦官家人,那好办,大和尚

  请让让路我要进入了。”

  中年僧人目光凝道:“施主”

  燕翎道:“大和尚可知道,我是干什麽的。”

  中年僧人两眼精光闪,道:“难不成施主也是官家人”

  燕翎点头道:“巧得很,大和尚没能难住我。”

  中年僧人笑道:“施主,官家人并不是随口说说的。”

  燕翎道:“不错,这口说无凭,大和尚可认得这是什麽”

  燕翎取出了那方大内待卫腰牌。

  中年僧人脸色变,道:“原来施主是大内侍卫”

  燕翎笑收起腰牌:“大和尚能眼认出大内侍卫腰牌,足见不是凡僧。”

  中年僧人定神欠身:“施主跨奖,白塔寺座落在京城内,难免有官家人进出,为免

  失礼冒犯,主持曾让贫僧等熟悉各种官家标志。”

  “原来如此。”燕翎道:“那是我孤陋寡闻,大和尚,现在我可以到处看看了麽。”

  中年僧人道:“既是大内侍卫当面,贫僧当然不敢再行阻拦,只是,贫僧以为,施主可

  能意在那男二女。”

  燕翎道:“大和尚好眼力,我确是跟随那男二女之後来的,我觉得他们行迹可疑。”

  中年僧人道:“那麽容贫僧带施主去找他三人去,贫僧带路了。”

  他转身行去。燕翎跟了上去,道:“大和尚说,他们也是官家人。”

  中年僧人道:“据他三位说,那位男施主是九门提督衙门的。”

  燕翎暗暗笑笑道:“九门提督衙门的,到这儿来干什麽”

  中年僧人道:“那边有座茅屋,有位病僧长久挂单,那三位根据密报,说那位病僧可

  疑,所以他们三位前来看个究竟。”

  燕翎道:“那好极了,看来我是不虚此行。”

  剑 客

  第二十五章 白塔寺里逢凶化吉

  作者: 独孤红

  第二十五章 白塔寺里逢凶化吉

  说话间,青石小径拐弯,从两间单房之间穿过走到了院後,紧挨著院墙,座落著间破

  旧茅屋,屋两旁里种著不少梧桐,风过处,沙沙作响。

  茅屋的门紧闭著,听不见什麽声息。

  燕翎道:“怎麽听不见声息。”

  中年僧人道:“马上就可以听见了。”

  茅屋前停步,他扬声说道:“三位请出来见。”

  茅屋门开了,屋里站著三个人,正是那男二女,如今三个人都寒著脸。

  中年僧人指燕翎道:“三位施主,这位是大内侍卫,要见三位。”

  六道冷芒眼神直逼燕翎,那男二女迈步行出,那俊逸又冰冷的文士道:“你是大内侍

  卫”

  燕翎道:“不错。”

  “有何凭证”

  中年僧人忙道:“贫僧见过这位施主的腰牌了。”

  俊逸文士道:“那就不会假了,有什麽见教。”

  燕翎道:“据这位大和尚说,你是九门提督衙门的人。”

  俊逸文士道:“不错。”

  “你又有何凭证”

  “没有。”

  燕翎为之怔。

  “你路跟踪我三人,就是为索看个凭证麽”

  燕翎为之怔,笑了:“果然是高人,居然没能瞒过你们三个。”

  白衣少女冷笑道:“就凭你呀。”

  “凭我怎麽样。”燕翎道:“你们这是跟我说话。”

  白衣少女道:“拿你当人看,这还是便宜,师兄,这儿可以刨个坑吧。”

  中年僧人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除虎狼之害,佛祖有知,必能谅我。”

  白衣少女当即转望俊逸文士:“大哥,你帮忙刨个坑吧,把他交给我们姐儿俩。”

  俊逸文士微点头道:“好吧,可要快。”

  白衣少女道:“放心,错不了的,对付这麽个货色,还能费多少手脚”

  话落,跟黑衣少女左右逼向了燕翎。

  燕翎抬手轻喝:“慢著。”

  白衣少女冷冷道:“你还有什麽话说。”

  燕翎看了那俊逸文士眼,只见俊逸文士此刻握木棍在手,就在茅屋旁地上挖起坑来,

  根木棍到了他手里,简直比般人的铁锹还好用,往地上插掀就是大块土,分明这

  俊逸文士是位内外双修的流好手。

  燕翎收回目光道:“听这口气,你们是要杀我。”

  白衣少女冰冷道:“你还不算太傻。”

  燕翎指俊逸文士道:“他不是九门提督衙门的人麽”

  “怎麽样”白衣少女问了问。

  燕翎道:“九门提督衙门的人要杀大内侍卫,他是想要造反”

  白衣少女阵冷笑道:“他是要造反,你打算怎麽办”

  燕翎道:“谋叛造反,罪连九族,我只有公事公办了。”

  白衣少女“哼”地声道:“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你纳命来吧”皓腕抬,纤纤玉手疾拍燕翎胸前重岤。

  燕翎侧身躲了开去。

  黑衣少女声不响,五指疾拂过来,几缕劲风已罩住了燕翎的左半身。

  打刚才到如今,黑衣少女直冷若冰霜,未发言,但她经出手,所显露的功力却是

  惊人。

  燕翎是行家里的行家,只这麽拂,他立即发觉,黑衣少女的身武功至少要胜过白衣

  少女半筹。燕翎心头微震,左脚复撒,身躯旋滑了开去。

  白衣少女如影随形,跟踪而至,玉手翻飞,双手展开了抡猛攻。

  这里攻势是激烈而威猛的,如惊涛骇浪般,连绵不断。

  但燕翎并没有把这攻势放在眼里,反而,他却时刻留意黑衣少女那不溢不大的进袭,因

  为黑衣少女的每招都是玄奥的绝学,每招都是致命的杀著。

  燕翎暗暗震惊於黑衣少女的身修为,他脑中闪电盘旋,但时仍想不出她是那位女

  英雄。忽听俊逸文士道:“小妹,坑已经挖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的确,不过这麽会儿功夫,他已经挖了个六尺多长,四五尺深的大坑。

  只听白衣少女冷叱声,刹时间攻势较前更快速激烈,同时威力也为之大增。

  黑衣少女仍然是那麽平静,但她招式的威力也陡然间增加了倍以上。

  燕翎仍然应付裕如,但他却越来越诧异,越来越困惑,只因为到如今他还没想出跟前这

  几位是何许人。其实,他只是困惑,诧异而已。

  他却不知道,俊逸文士白衣少女黑衣少女包括那位中年僧人在内,个个都越来

  越心惊,越来越震撼,只因为他们明白,大内侍卫里,不可能有这麽位功力高绝的好手。

  突然,白衣少女弄阴,个娇躯电光石火般直欺过来,与此同时,黑衣少女双玉手也

  幻出了满天的掌影,像张网似的罩住了燕翎。

  燕翎脑际灵光电闪,马上看出了这位冷若冰霜的黑衣少女是谁,他心头阵猛跳,身形

  疾旋,脱出了黑衣少女的掌力范围,右掌疾递,扣住了白衣少女手肘,只是那麽轻轻扣,

  顺势往前送,白衣少女立足不稳,跄踉著往黑衣少女撞了过去。

  黑衣少女娇靥上掠过丝惊容,忙伸手扶住白衣少女,俊逸文士惊怒掠了过来,道:

  “小妹”

  白衣少女脸色煞白,怒视燕翎,道:“我不碍事。”

  她还要扑,俊逸文士伸手拦住了她,道:“让我来吧。”

  转望黑衣少女道:“麻烦四姑娘。”

  燕翎没等俊逸文士转过脸,立即接著说道:“江南八侠里的四姑娘,久仰了。”

  看不见身後的中年僧人,燕翎却清清楚楚的想见,俊逸文士白衣少女黑衣少女脸色

  都为之陡然变。

  只听黑衣姑娘冰冷道:“你既然认出了我,那就更留你不得了。”

  闪身欺前,抬手指点了过来。

  燕翎笑道:“佛门绝学菩提指,是四姑娘抬举我了。”

  不退反进,五指如钩,向著黑衣少女腕脉抓了过去,黑衣少女惊收手。

  俊逸文士闪身欲动。就在这时候,燕翎觉出身後缕凌厉指风直袭他後心要岤。

  燕翎倏然笑道:“佛门弟子出家人,怎好放这狠毒的暗箭。”

  他侧身,指风擦胸而过。

  中年僧人大袖飘扬,俊逸文士目射冷煞,双双扑了过来。

  燕翎道:“甘大侠由京里往返,不知道四姑娘可曾见著他”

  双掌翻,砰然两声连退了中年僧人跟俊逸文士。

  中年僧人跟俊逸文士脸色大变,就要再扑。

  黑衣少女抬手拦住了他们俩,森冷目光逼视燕翎,道:“见过怎麽样,没见过又怎麽

  样”

  燕翎道:“若是见过,甘大侠应该告诉过吕四姑娘,他在京里邂逅了江南白玉楼。”

  黑衣少女微点头道:“不错,我四哥告诉过我,怎麽样”

  燕翎道:“甘大侠没告诉吕四姑娘别的”

  黑衣少女道:“我四哥只说白玉楼罪不及死,让我日後碰见,手下留情三分。”

  显然,甘凤池并没有把江南白玉楼的真正身份告诉这位吕四姑娘。

  甘凤池所以没说,自然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守密,像“江南八侠”彼此间这种关系,甘

  凤池尚且守口如瓶,甘老四这个人的确是够可靠的,的确是位忠义豪雄。

  燕翎心里暗想,这件事既然甘凤池都没说破,自己应该也暂时瞒上瞒。

  他这里心中念转,只听黑衣少女道:“你跟我提江南白玉楼,有什麽用意”

  燕翎道:“吕四姑娘见过白玉楼没有”

  黑衣少女道:“我要是见过他,如今世上也不会有这个祸害了。”

  “好说。”燕翎点头道:“江南八侠当真是个个嫉恶如仇,那麽吕四姑娘就该问

  问,江南白玉楼现在何处”

  黑衣少女道:“用不著,我既然到京里来了,总会有机会跟他朝面的。”

  燕翎道:“不用等机会了,吕四姑娘已经见过白玉楼了。”

  黑衣少女美目寒芒闪,道:“你就是白玉楼”

  燕翎微点头道:“不错,白玉楼有幸邂逅吕四姑娘。”

  黑衣少女等四人脸色变,白衣少女道:“妹妹,那就是色中恶魔白玉楼。”

  黑衣少女道:“是的。”

  白衣少女美目寒光暴闪:“那他罪上加罪,恶上加恶,就只有死路条了。”

  黑衣少女道:“姐姐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

  玉手探腰,森白冷芒电闪,她手里已多了把冷芒吞吐,寒意逼人的短剑。

  燕翎倏然笑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吕四姑娘冷霜刃,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黑衣少女冰冷道:“你何止是开了眼界了,取你的兵刃”

  燕翎道:“吕四姑娘可能容我再说句话。”

  黑衣少女道:“你还要说什麽。”

  燕翎道:“我让诸位知道是我江南白玉楼,其目的只是想让吕四姑娘以德报德,没想到

  结果适得其反”

  黑衣少女道:“以德报德,你凭什麽让我以德报德”

  燕翎道:“吕四姑娘,甘大侠到过京里,见过白玉楼,到头来还能全身离京回到江南去,

  这是不是德。”

  黑衣少女阵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放了我四哥马。”

  燕翎道:“事实如此,吕四姑娘。”

  白衣少女冷笑道:“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凭你这点气候,岂是甘大侠的对手。”

  燕翎淡然笑道:“姑娘,这你就错了,白玉楼这身所学诸位刚才已经见识过了,较诸

  甘大侠怎麽样,诸位自己心里明白,就算白玉楼不是甘大侠的对手,白某人如今是何等身份

  只须句话,禁城铁卫尽出,甘大侠他走得了麽。”

  白衣少女呆了呆道:“这个”

  黑衣少女冰冷道:“恐怕就是冲这,我甘四哥才说你罪不及死。”

  燕翎道:“大概是吧,冲这个,吕四姑娘不该以德报德麽”

  黑衣少女冰冷笑道:“姓白的,你少跟我来这套,我甘大哥是我甘大哥,我是我,

  我甘大哥要是欠了你什麽,他将来自会还你,如今麽,不除掉你这个弃宗忘祖的败类是我的

  罪过,你纳命来吧。”掌中短剑随话递向燕翎。

  她这剑相当缓慢,也毫无奇特之处。

  但明眼人看就知道,这剑内蕴无穷变化,而且威力惊人,隐隐已罩住方圆丈之地,

  只要燕翎动,黑衣少女那击便是石破天惊的击。

  燕翎的唇边掠过丝极其轻淡的笑意,跟没看见样,动不动。

  只听黑衣少女冷叱道:“白玉楼,亮你的兵刃。”

  燕翎微摇头道:“吕四姑娘,白玉楼向来不带兵刃。”

  黑衣少女道:“那容易,姐姐,借把兵刃给他。”

  俊逸文士抬手探腰,“铮”然声,把灵蛇般软剑已拿在手中,只见他又扬手软剑

  化成长虹,“笃”地声,射落在燕翎脚前,剑把还在上下的弹动。

  黑衣少女道:“白玉楼,拔剑。”

  燕翎笑道:“吕四姑娘当我是三岁孩童。”

  黑衣少女道:“你这话什麽意思。”

  燕翎道:“芳驾剑术出自名家传授,有御剑飞行之能,加之冷霜刃前古神兵,斩金

  截玉削铁如泥,芳驾出道不久,芳名已震憾宇内,我若是有兵刃在手,势必难逃剑之劫,

  如今我两手展空,以吕四姑娘的身份,断不会动我,我又不是活腻了,怎麽会拔起这把剑

  来。”

  这话听得黑衣少女微微怔,白衣少女怒极而骂,鄙夷已极:“好个贪生怕死的卑鄙懦

  夫,妹妹,跟这种人用不著顾忌什麽身份,我来。”

  她行动如电,话落已欺至燕翎面前,伸手拔起软剑,就势抖起,疾卷燕翎。

  燕翎身躯疾旋,软剑擦胸遥过,他五指曲伸,向著白衣少女持剑腕脉弹了过去,白

  衣少女偏腕躲过,软剑撩起,水蛇般点向燕翎右肋

  燕翎提口气,个身躯横窜而出,双脚连环踢出,仍袭白衣少女腕脉。

  燕翎这式躲到踢脚,不但气呵成,疾快无比,而且姿势美妙优美,看得旁观三人不

  由动容。

  白衣少女冷叱声中娇躯陡然拔起,半空里微盘旋头下脚上,软剑洒出片寒芒,剑气

  砥人,凌空电卷燕翎。

  这式,看得燕翎心里跳,身躯翻,横窜出去五尺有馀,噗噗噗阵响,燕翎

  适才立身处砂飞石走,现出密密草草的片小坑,令人触目心惊。

  燕翎笑说道:“弄了半天,原来是西南甘家的家学。”

  白衣少女俊逸文士同时脸色变。

  只听白衣少女冷叱道:“你知道的太多了。”抖剑又要扑过去。

  黑衣少女突然道:“姐姐,我想通了,交给我吧。”

  “冷霜刃”疾弹,带起道光弧指向燕翎。

  燕翎笑说道:“我承受不起,四姑娘小心。”

  他容得光弧射到,疾快旋身,同时右手曲指弹出缕指风。

  只听“铮”地声,光弧斜斜荡开,黑衣少女娇躯晃动,也往後退了步。

  燕翎这指震住了全场。

  燕翎这指也使得包括黑衣少女在内的对方四个人目瞪口呆。

  时谁也没动,而且寂静异常,就是掉根针在地上,怕也听得见。

  燕翎淡然笑道:“诸位,就凭这,我义释甘大侠,应该不假吧,既然知道两位姑娘都

  是谁了,诸位的来意我大概也猜出了个八分,白泰官甘瘤子现都在雍郡王府,雍郡王

  是眼下诸皇子中实力最雄厚的个,想找白泰官甘瘤子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既已有,

  我愿意再有二,明哲保身,诸位还是尽快离京吧,言尽於此,告辞。”他微拱手,转身要

  走。

  “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茅屋里传出了声苍劲佛号。

  中年僧人挪身挡住了燕翎的去路。

  燕翎停步回身,茅屋门外已多了位浓眉大眼,身躯魁伟的老僧,巨目开合之间,精光外

  射,威仪夺人。俊逸文士黑衣少女白衣少女,起向著老僧躬下了身。

  燕翎深深眼,旋即笑道:“北京城藏龙卧虎,人所周知,我却没想到小小的白塔寺

  里何时隐居著这麽位空门高人。”

  “好说,施主夸奖了。”老僧凝目逼视燕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