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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阅读

作品:剑客|作者:紫舞雪儿|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0 14:09:50|下载:剑客TXT下载
  “你看我能放手么”

  萧湘云沉默了下道:“我总觉得,你操的心太多了。”

  燕翎耸耸肩道:“有什么办法,都是义不容辞的事,就是丢了命也是应该的。”

  萧湘云瞠叹:“不许你这么说”

  燕翎道:“表妹,咱们是江湖儿女,不必讳言死字,生老病死,任何人也逃不过,既是

  如此,何不死得壮烈点儿,给后世子孙留点儿光采”

  萧湘云低下头,又拾起了头:“你是对的,可是人总免下了自私”

  燕翎道:“我懂,表妹。”

  萧湘云道:“不谈这些了,走吧。”她当先行去。

  望着那美好的身影,燕翎心里泛起种异样的感觉。

  萧湘云似乎沉默了不少,说沉默,不如说阴沉,就像乌云遮住了阳光,天地色变,使得

  人有点透不过气来。

  燕翎知道为什么,可是他并没有劝她,路上依然谈笑风生,跟个没事人儿似的。时候

  差下多下,两个人还找了家饭庄子吃了顿饭,燕翎甚至还陪萧湘云暍了点酒,直到出了饭

  庄子,萧湘云脸上才有了笑意。

  萧湘云没让燕翎送,但燕翎到底还是送她送到了萧府所在那条街的街口,直望着萧湘

  云进了家门,燕翎才转了身。

  燕翎回到了八阿哥的“贝勒府”,天已经黑透了,“贝勒府”到处是灯,灯光下迎过来

  个人,是荣桂。

  “老天爷,您怎么去这么久”荣桂劈头就说。

  “怎么,嫌久了,别忘了,是你叫我去的。”

  荣桂马上陪上了笑脸:“我那儿敢嫌久啊,是八爷找您”

  燕翎听就皱了眉:“难道喘口气儿的工夫都不给么,在那儿呢”

  荣桂道:“等不着您出去了。”

  燕翎怔道:“你怎么不早说,上那儿去了”

  荣桂道:“不知道,没听他说。”

  燕翎吁了口气,道:“那正好,趁这机会儿休息去,等他回来,告诉我声。”燕翎

  回了屋,进屋就和衣躺上了床。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只知道是让人叫醒的,睁开眼看,荣桂站在床前。

  荣桂说:“回来了,找您呢。”

  燕翎挺身坐起,摇摇头清醒下,拧把手巾擦了擦脸就跟荣桂走了。

  八阿哥在书房里,背着手来回走,看样子相当焦急,燕翎跟荣桂进门,八阿哥劈头就

  道:“玉楼,怎么老找你找不着。”

  燕翎道:“我出去办了点儿私事儿,回来晚了。”

  八阿哥道:“我知道你回来晚了,不是回来晚我还不怪你呢,这怎么行,每当我有事儿

  的时候就找不着你”

  “八爷,我怎么知道您什么时候有事儿,您总不能老让我呆在家里等着吧。”

  “好了,好了,别说了。”

  八阿哥摆手道:“我有要紧事儿告诉你”

  “八爷,我这儿等着。”

  “老二病了。”

  燕翎怔:“病了,今儿个白天还好好儿的呢。”

  “说得就是啊,到了晚上就病倒了。”

  “二阿哥病了,您急什么,这跟您没关系呀。”

  “没关系我会告诉你我这次探病没白走,听他们说是让人下了药。”

  燕翎又怔:“有这种事儿。”

  “假不了,我是无意中听见老二的人说的。”

  燕翎沉吟道:“这会是谁,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八阿哥道:“恐怕就是今儿个,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是谁干的,我要你赶快给我

  查清楚。”

  燕翎道:“您要查清楚,干什么。”

  “干什么,问得好。”八阿哥道:“有人能用这手法对付老二,也就能用这种手法对付

  我们这些个,我能不防。”

  燕翎微点头道:“嗯,有道理,二阿哥现在”

  八阿哥道:“还没回宫去。”

  “那就好办,”燕翎道:“我明儿个早就着手。”

  八阿哥道:“玉楼,你可务必给我查出来。”

  燕翎道:“这您放心,不过怕只怕已经迟了步。”

  八阿哥惊道:“迟了步,什么意思,你是说他那儿的酒菜”

  燕翎道:“这我知道,今儿个酒菜送进厅以前,都经人严密检查过,我看毛病不会出酒

  菜上。”

  “那你是说”

  “八爷,二阿哥的病要是让谁下了药所致,二阿哥如今已然躺下,那表示药力已经发作

  了,根据我的经验,下药跟药力发作之间的时间,定相当长,这样可以让下药的人从容脱

  出嫌疑圈外,也就是说这药下得有段时候了,您几位,谁都是谁的劲敌,那下药的人不可

  能只对付二阿哥个人他。”

  八阿哥脸色变了,把抓住了燕翎道:“你是说那怎么办,要是中了什么毒,在药

  力发作之前,看得出来看下出来。”显然,这位八阿哥吓坏了。

  燕翎反手把住了八阿哥的腕脉。

  八阿哥急道:“玉楼”燕翎示意他别说话。八阿哥忙闭了嘴。

  燕翎松了八阿哥的腕脉,道:“您张开嘴我看看。”

  八阿哥还真听话,忙张开了嘴,张得好大。

  燕翎凝目看了看,道:“看不出有中毒的迹象。”

  八阿哥忙道:“你是说,我,我没中毒,真的么,你看真切没有。”

  燕翎看他急得那样儿,有点暗暗好笑,道:“我会拿您的性命开玩笑么。”

  八阿哥头上都见了汗,举袖子擦了下,道:“这么说,现在防范还来得及。”

  燕翎微点头道:“当然来得及。”

  八阿哥道:“那就好,那就好,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办。”

  燕翎听得眉锋皱,道:“八爷,府里,府外,您到底让我顾那点”

  八阿哥道:“当然是两头都顾,外头,你去给我查,是谁下的毒,府里,你给我严密布

  署,加以防范。”

  燕翎道:“八爷,我可是只有个人,两只手。”

  八阿哥道:“我知道,我知道,府里的人手,任由你调派。”

  燕翎道:“八爷,那不行,两头我只有顾头,您知道,查这种事儿得花工夫,得慢慢

  剥茧抽丝,顾得了外头,我就顾不了里头。”

  八阿哥瞪了眼:“玉楼,你是怎么回事儿,这关系着我的性命啊,我要是遭了人毒手,

  可就什么都完了。”

  燕翎道:“八爷,我不是不懂这道理,只是您也得为我们这些办事儿的人想想,任何

  头都得寸步不离的耐心守着,您说,我能顾两头儿么,与其身兼顾两头儿,到未了头儿

  都顾不好,如何让我全心全意顾头儿。”

  八阿哥道:“你就不能把府里安排好,然后”

  燕翎道:“要能那样不就好了么。”

  八阿哥道:“那,你只顾头儿,另头儿谁顾呢”

  燕翎道:“那就要看您让我顾那头了,要是您让我顾外头,府里我给您推荐个人”

  八阿哥忙道:“谁。”

  燕翎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八阿哥怔,道:“荣桂。”

  荣桂也怔,急道:“我的白爷,您这是”

  燕翎道:“总管,我是认为你能担当此大责重任,才推荐你的。”

  荣桂道:“您这是开玩笑,我那儿担得起这个,我什么都不会,也点儿经验都没有。”

  燕翎道:“总管,不需要会什么,也不需要经验,只谨慎,细心就行了。”

  荣桂道:“这”忽然转向八阿哥躬下身去:“爷,您开恩,奴才”

  八阿哥望着燕翎,皱眉道:“玉楼,这个我知道,荣桂他”

  燕拥道:“八爷,府里的情形,敢说我比您清楚,除了总管,您还有可用之人么,这种

  事要用心腹,总管是您最亲信的心腹了,您不用他用谁。”

  荣桂忙道:“不,爷”

  燕翎道:“八爷,您只把这件事交给总管,我教给他怎么办。”

  八阿哥道:“噢,那就行,荣桂,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荣桂急得汗都出来了,忙道:“爷,您千万收回成命,我”

  燕翎旁截口道:“总管,事关八爷的安危,你身为总管,怎么能置身事外,八爷视你

  为最亲信的心腹,你该有所答报啊。”

  荣桂苦着脸道:“这我都知道,可是”

  八阿哥道:“荣桂,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

  燕翎道:“差事既已经分派好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着手,早步要比迟步好,走

  吧,总管。”燕翎拉着荣桂出了书房。

  八阿哥抬手要叫,可是没来得及,他把手垂了下去,旋又举袖擦擦头上的汗。

  走完条留廊,看看离书房远了,荣桂反手拉住了燕翎,白着脸道:“白爷,您要是想

  杀我,也不能这么个杀法”

  燕翎道:“我就知道你心里会这么想,大总管,我如今也是四阿哥的人,我会借老八这

  把刀杀你么”

  荣桂道:“那您为什么”

  燕翎道:“你应该是个聪明人,要不然四阿哥不会委以重任,把你派到老八这儿来,怎

  么你偏这会儿这么糊涂。”

  荣桂道:“我怎么糊涂了。”

  燕翎道:“这是给你表现的机会,只要你能让他平安,还怕他不把你当亲信。”

  荣桂苦笑道:“话是不错,可是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除了有点儿小机灵,打探打探消息,

  通个风,报个信儿之外,别的我什么都不会”

  燕翎道:“你有点儿小机灵别往自己脸上搽粉了,冲你这句话,我看你连点儿小机

  灵都没有。”

  荣桂道:“怎么了,我”

  燕翎道:“怎么了,我不会没点儿把握,就把事儿交给你的,你自己干不了,不会找

  别人干么”

  荣桂怔:“找别人干,我找谁呀”

  燕翎道:“现成的个好帮手,你怎么不知道去找,有了这个帮手,我保你顺利达成任

  务。”

  荣桂讶然道:“现成的个好帮手,您是说”

  燕翎道:“唐玉娇啊。”

  荣桂猛怔:“她您怎么会想到她了她行么”

  燕翎道:“我要是四阿哥,我就马上把你撤回去,她怎么不行,她是四川唐家的,

  四川唐家用毒之大家,只她往外站,什么毒瞒得了她。”

  荣桂猛然大喜,忘形地拍了下手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儿呢”

  燕翎道:“你要是能想到这点儿,四阿哥就不会只把你当个细作用了。”

  荣桂陪上窘迫笑道:“白爷,真没话说,还是您行,只是”

  微皱眉锋,接道:“怕只怕她不肯干。”

  燕翎道:“怎么,她不听你的”

  荣桂道:“她那儿听我的,我得听她的。”

  燕翎道:“那也不难,你告诉她,是我让她干的,料她不会不听。”

  荣桂咧嘴道:“有您这句话就行了,我清楚,您让她死她都肯。”

  燕翎道:“别这儿耍贫了,从现在起,咱们各干各的,你忙你的去吧。”燕翎转身要走。

  只听荣桂道:“慢点儿,白爷。”

  燕拥停步回身,道:“还有什么事儿。”

  荣桂道:“我刚想起来,万这件事儿是四阿哥”

  燕翎道:“容易,让唐姑娘回报,就说是我的意思,别动八阿哥。”

  荣桂道:“这样行么。”

  燕拥道:“先试试看,不行再说。”他转身走了。

  燕翎走得看不见了,荣桂脸上浮起了笑意,喜孜孜地往西去了。

  荣桂悄悄地进了西跨院。

  西跨院那间间的屋,都黑了灯。

  荣桂蹑手蹑脚地到了唐玉娇后窗外,用手轻轻地在窗户上弹了几下。

  只听唐玉娇低低喝问声传了出来:“谁”

  “我。”荣桂连忙答应。

  “什么时候了,也不看看,睡了。”唐玉娇的话声里充满了失望跟不耐烦。

  荣桂忙道:“别来这套,这回可是公事。”

  “上了床了,不办公事,明儿个再来吧。”唐玉娇硬是不买帐。

  荣桂想出了主意:“告诉你,这码事儿可是白爷交待下来的。”

  “噢真是白爷。”

  “骗你干什么,我骗过你么”

  里头静寂了下,然后:“话咱们说在前头,你要是骗了我,我教你吃不完兜着走。”

  床响了几声,窗户响了下,接着:“快进来吧。”

  荣桂乐了,轻轻推开了窗户,往上窜,往里翻,人进去了。

  屋里没灯,不要紧,既不挡荣桂闻,也不挡荣桂看,他闻得见,屋里香喷喷的,他看得

  见,唐玉娇秀发蓬松,只裹了件纱衣,玲珑的胴体,诱人的肌肤,若隐若现。

  荣桂他不但看得见,而且看直了眼。

  只听唐玉娇低暍道:“关上窗户,你想让人瞧见我屋里有这个德性的男人”

  荣桂忙关上窗户,回身嬉皮笑脸:“德性不怎么样,可是挺管用”

  “管用个屁。”唐玉娇脸不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没那么好精神。”

  荣桂涎脸道:“干吗这么急,先说几句体己话儿不好么。”嘴里说话脚下移动。

  “给我乖乖的站在那儿,再敢往前跨步,可别怪我不客气。”

  荣桂脚下没停:“玉娇这是何苦”

  唐玉娇霍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荣桂忙停了步:“好,好,好,不过去,不过去,行了吧。”

  “往后少叫我玉娇,玉娇也是你叫的。”

  “好,不叫,行了吧,唉,这年头儿啊,女人啊,那怕是往日如胶似漆”

  “你有完没完,这就是你的公事出去,给我滚。”

  眼看唐玉娇就要翻脸,没唐玉娇办不了事儿,荣桂不敢胡来,忙道:“别忙,我这就

  说 ”他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经过,以及燕翎教他的,从头到尾说了遍。

  “有这种事儿。”静静听完,唐玉娇微皱柳眉,坐回床上去。

  “这还能假的了么”荣桂说。

  “白爷真把这件差事儿派给我了。”

  “怎么到如今连我的话都不信了,我有多大的胆子敢骗姑奶奶您不信你可以去问问白

  爷。”

  “问倒不必,谅你也没那个胆。”唐玉娇道:“既是白爷交待下来的,我当然没有话

  说”

  “你既然没话说,那就行了。”

  “行了也得等明儿个早着手,白爷没让你在这儿过夜吧。”

  荣桂怔,旋即忙道:“那倒没有,不过”

  “既是没有,就别说什么。”唐玉娇扬皓腕道:言青山上山,请出吧。”

  荣桂忙道:“玉娇,不,姑奶奶”

  “省点力气吧,”唐玉娇道:“你就是磨破了嘴也没有。”

  荣桂摇头道:“我真是琢磨不透,人家既然对你没意思,你干嘛这么守活寡似的”

  他转身要去开窗户。

  “站住。”唐玉娇突然声轻暍。

  荣桂惊停了步。

  “你刚才说什么”

  荣桂本就有点气,如今逼到头上了,他心横,牙咬,道:“我说人家根本对你就没

  意思,你干嘛这么守活寡似的。”

  唐玉娇扬手挥,“叭”地声脆响,荣桂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下,荣桂为之怔,

  本有的点儿气刹时没了,正打算求饶。

  只听唐玉娇道:“我说你这猴儿崽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有骨气了,行,就冲这,今儿

  个我就可怜可怜你”

  荣桂大喜,几疑作梦,咬了咬手指头,忍着痛,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燕翎轻轻翻,进了窗户。

  这间也够香的,不过不是浓香,是淡淡的幽香,若有若无的。

  床上纱帐低垂,谢蕴如跟睡海棠似的,睡得正甜。

  燕翎轻轻走过去,轻轻掀开纱帐,轻轻俯下身去,嘴唇儿对嘴唇儿,那么轻轻下。谢

  蕴如猛地里惊醒。

  燕翎忙捂住了她的檀口:“蕴如,是我。”他松了手。

  谢蕴如开了口:“你,你好大的胆子,怎么敢”

  “我这是色胆包天。”

  定过了神,谢蕴如娇靥上好烫:“讨厌,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燕翎坐上了床沿儿:“这时候不正是时候么,”

  “少贫嘴,我知道,你不会是为我来的。”

  “不错,我有别的事儿,只是光要是别的事儿,我大可明天来。”

  谢蕴如没说话,投以深情瞥:“好点儿了么,”

  “好点儿子。”

  “是该好了,仙丹灵药也比不上个我。”

  “皮厚。”

  “你不承认”

  “我否认了么。”

  燕翎笑了,握了握谢蕴如的柔荑,道:“往里躺躺。”

  “你要干什么”

  “腾个地儿给我。”

  “你要”

  “陪你躺着说话。”

  “胡闹,那怎么行。”谢蕴如慌了。

  “怎么不行,你是谢蕴如,我是燕翎,有什么不行的。”

  “不”

  “我可要动手了。”

  “你敢”

  燕翎抬了手。

  “不”谢蕴如往里躲。

  燕翎趁势躺了下去,躺在了花枕头上。

  谢蕴如忙转过身去:“你,你怎么羞死人了。”

  “燕翎别无所长,就会死皮赖脸。”

  谢蕴如没说话。

  “喝心跳得好厉害,我都听见了。”

  谢蕴如拉被子蒙住了头。

  燕翎笑了。

  谢蕴如瞠道:“有什么好笑的,不害臊。”

  燕翎道:“蕴如,我有正经事儿,要跟你谈谈。”

  谢蕴如道:“你还会有什么正经事。”

  燕翎道:“听说老二病了。”

  谢蕴如她“忽”地声掀开了被子,人也转了过来:“你知道了。”

  “听老八说的,”燕翎道:“他让我来看看。”

  “他该不是让你来探病吧。”

  “探病他巴不得老二病得重点儿。”

  “他让你来看看,老二是真病还是假病。”

  “他倒相信老二是真病,可是他害怕跟老二得样的病”

  “噢,我明白了,老八他可真惜命啊。”

  “人那有不惜命的,你听过没有,富家子生下重檐,命要是没了什么都完了。”

  “这么说,他知道老二这不是病。”

  “他听老二这儿的人说的,老二这儿的人,闲聊的时候,让他听见了。”

  “这件事儿很怪。”谢蕴如道:“你该想像得到,老二处在对手环伺的情形下,举凡饮

  食,起居切都十分小心,简直就不可能会中毒,那知道他还是中毒了。”

  “这么说,还不知道毒是那儿来的。”

  “正在查,打从过生日,连出了好几椿事儿,如今老二这儿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你赶这时候往这儿跑,没让他们发现,真万幸。”

  “算了吧,凭这儿这些人能发现我,你真高抬他们了。”

  “你可别这么说,老二这儿还真有几个好手,尤其关外白家的人”

  “对了,关外白家的人大概都快疯了,莫明其妙地少了个人,只怕他们能把地翻过来

  找。”

  “可不,关外白家那几个人真快疯了,本来他们是打算随便找上家,大大报复番的,

  可巧碰上老二中毒这档子事儿,也硬把他们给拦下来了,鲍师爷要他们先办这件事,明查也

  好,暗访也好,务必要查出毒是从那儿来的。”

  “鲍师爷,这件事儿又是他负全责”

  “老二这儿除了他,还有谁。”

  燕绸笑笑道:“蕴如,老二这儿有内,你知道不知道,”

  “想也知道,”谢蕴如道:“他们这些,那个身边没有别个派来卧底的。”

  “你知道是谁么”

  “不知道,我懒得留意。”

  “你错了,蕴如,你应该特别留意,这种事儿对你很重要。”

  “那我以后特别留意就是。”

  “用不着等以后,现在我就告诉你。”

  “怎么,你知道。”

  “当然,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你绝想不到,老二依为心腹,视为首席智囊的鲍老头儿。”

  “鲍老”

  谢蕴如失声尖叫,可是刚叫出两个字儿,就让燕翎捂住了嘴,燕翎低声道:“姑娘,你

  想干什么,把人叫来”他栘开了捂谢蕴如嘴的手。

  谢蕴如急道:“你怎么知道鲍老头儿是”

  燕翎当即把如何侦知鲍师爷是内,是四阿哥的人,又是二阿哥的人的经过说了遍。

  静静听毕,谢蕴如道:“弄了半天是这么回事,这怎么能叫内,他分明还是老二的

  人。”

  燕翎笑笑道:“难说啊,姑娘。”

  谢蕴如道:“你是说,他还是老四的人,”

  燕翎道:“姑娘,你可真是难得糊涂,难道他不是老二的人,就非是老四的人不可么”

  谢蕴如呆了呆道:“你是说”

  燕翎道:“在这个圈子里,他跟我样,具有三种身份,有这个可能没有。”

  谢蕴如又复怔:“会有这种事儿”

  燕翎道:“这种事本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谢蕴如沉默了下道:“想想我能吓出身冷汗来,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嫩,我实

  在应该跟你多学学。”

  燕翎道:“别扯远了,我很重视老二中毒的事,事先点迹象都没有么。”

  “要有不就好办了么”

  “知道毒是那儿来的么。”

  “听说是掺在了檀香末儿里。”

  “檀香末儿放在什么地方。”

  “验过了,瓶子里的没有,只有全貌里的才有。”

  “平日漆檀香末儿的谁”

  “包衣那平,这个人不会有问题,侍候老二多少年了,他要真有问题,不会这么

  干,这是不打自招。”

  “那就是有别人进过老二的屋。”

  “老二在屋里的时候,能进出的没几个,不在的时候可就难说了,谁偷偷进去个十趟八

  趟,也不会有人知道。”

  “你到老二的屋里看过没有。”

  “没有,这事由鲍老头儿跟白家的人办了,可巧碰上我生病,我更懒得管了。”

  燕翎沉默了下道:“鲍老头儿现在在屋里吧。”

  “你要干什么”

  “我想跟他谈谈去。”

  “这怎么行,万让白家的人碰见”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碰见我的,说走就走,我这就去。”他挺身坐了起来。

  谢蕴如伸手拉住了他:“待会你还来不来了。”

  燕翎道:“你让我来我就来,你要是不让我来,我就不来了。”

  “讨厌。”谢蕴如道:“人家跟你说正经的,这样吧,要能来,你就弯下,要不能来

  就算了。”

  燕翎道:“好,那我走了。”

  谢蕴如道:“小心。”

  燕翎道:“我知道,能睡你就睡吧。”他窜到后窗,凝神听了二听,然后开窗跃了出去,

  反手带上窗户,长身而起,直往鲍师爷住处扑去。

  燕翎是识途老马了,他很快地便到了鲍师爷的住处,刚进院子,鲍师爷亮着灯的屋子突

  然开了门。

  燕拥惊,忙矮身躲到了株松树后,只见鲍师爷屋里出来四个人,鲍师爷跟在后头。

  那四个人,两个老头儿,两个中年人,身夜行衣,都是江湖打扮,两个老头儿高矮,

  两个中年人都是瘦高个儿。

  这四个,燕翎认得,都是关外白家的人,两个老头儿是白天义麾下的大将,跟白天义称

  兄道弟的“五煞”里的老四老五,崔刚跟樊鹏天,两个中年人则是白天义七个儿子里的老

  三老四,白燕民跟白复民。

  只听鲍师爷道:“崔老跟樊老小心了。”

  随听崔刚道:“鲍师爷放心,白家的人办事儿错不了的”

  双方互抱拳,崔刚樊鹏天带着白燕民白复民,腾身跃上屋顶,飞射而去。

  鲍师爷很快回了屋,又关上了门。

  这可真是脚踢出个屁来,巧了,没想到临时想起上鲍师爷这儿来,却碰上了这么件

  事儿。半夜三更,白家人这是干什么去。

  燕翎时猜不透他们干什么去,不过燕翎可以断言,他们绝不会干什么好事儿。

  燕翎想了想,吸口气也腾身上了屋顶,四下略张望,只见四条人影穿房越墙,疾快

  无比的往西而去,燕韶当即追了过去。

  白家的人非比等闲,尤其是“五煞”里的这两个,都是内外双修的等好手,燕翎不敢

  挨太近,始终保持个卅丈距离,在后紧跟。

  跟着,跟着,燕翎就明白白家这四个人要上那儿去了,前头就是“雍郡王府”

  燕翎心里跳了跳,难道鲍师爷他们发现下毒的是雍郡王的人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白家这四个人来得可真是冒险。

  年羹尧白泰官,再加上甘瘤子的人,只怕白家这四个人讨不了好去。

  燕翎这里心念转动,白家四个人已到了雍郡王府附近,闪没人暗隅中不见。

  燕翎经验够,没直跟着过去,绕个圈子也到了雍郡王府近处处暗隅里。

  摒息凝神细听,雍郡王府里没动静。

  可就在这时候,阵疾速的衣袂飘风声,由身后掠来,从他头顶掠过去,上了雍郡王府

  旁边座高高的屋脊。燕翎看不见这个人,可却听出他停身在屋脊上。

  燕翎没探身看,他担心身后还有,他只探身,很可能让身后的人发现。

  果然,燕翎没料错,又阵衣袂飘风声响起,又个人从头顶掠过,上了那座屋脊。八

  成儿那两个人利用那座屋脊,居高临下,在窥看雍郡王府的动静。久久没见身后再来人,显

  然,白家四个人分成了两路,另两个可能正在别处窥看动静。

  燕翎又听见了,屋脊上那两个人掠离了屋脊,似乎是进了雍郡王府。

  燕翎提口气,腾身翻上屋脊。

  这屋脊真够高,雍郡王府的大半地盘都能放入眼底,这时候的雍郡王府,灯光照样,

  点头,里头值夜护卫以及亲军的活动,也能看个十之六七。凝目再看,雍郡王府里靠墙的

  棵大树上,躲着两个黑影,不用说,准是刚才那两个。

  就在这时候,燕翎也看见了另两个,另两个赫然从雍郡王府里座高高屋脊上缓缓冒起,

  而且向大树这边扬了扬手。那边手扬,这边有了动静,两个黑影探怀取出条黑巾,往脸上

  蒙,轻捷像头猫,飘身下树,走向墙根。

  第二十七章 吕四娘夜探白泰官

  作者: 独孤红

  第二十七章 吕四娘夜探白泰官

  燕翎又看不见他两个了,可是燕翎还看得见屋脊上那两个,只见那两个也以黑巾蒙了面,

  抓着风筝翻下了反面,很快地隐进了暗隅中。燕翎毫不耽误,从这处屋脊上掠上大树,再看

  墙根,那两个人不见了,显然已摸往里去了。再看从屋上下来那两个,也不见了。

  燕翎计上心头,想出了坏主意,摘下段枯枝,扬手向较近盏灯打了过去。[噗]

  地声,那盏灯灭了,灯灭,马上引起了[雍郡王府]里的动静。只见人影闪动,那盏灭

  的灯前到了两个雍郡王府的护卫,只听个冷笑道:“好手法。”另个抬眼往树上望来,

  两眼精芒闪动,大有发现树上藏人之概。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声闷哼,跟着像有重物

  落地般,砰然声,那两个护卫立即旋身往发声处摸了过去,其快如电。燕翎抓住了这机

  会,闪折回屋上,掀起片瓦,抖手打了出去。[哗喇]坏事了。雍郡王府灯火齐亮,

  四条黑影腾身掠起。

  可却迟了,[雍郡王府]里十几条人影窜起,叱喝声中扑向那四条人影。略接触,砰

  然连震,十几条人影中有的滚翻落了下去,但是那四条人影也落回院中,没能跑出去。灯光

  下,看得很清楚,那四个,正是白家的四个,就在他们落地的当儿,二三十个雍王府的

  护卫已把他们围上了,刀剑齐全,就要扑。

  只听声沉喝传了过来,跟打个脆雷似的,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慢着。”条长廊

  上缓步走下个人来,欣长的身材,长袍马褂,英武潇洒,正是年庚尧。这下有好戏看了,燕

  翎往屋脊上伏,唇边冷起了笑意。

  众护卫让开条路,让年庚尧走近。

  年庚尧离白家四个人近丈停下,锐利目光打量四人,冷然说道:“你们四个是哪儿来

  的。”

  只听崔刚道:“来处来的。”

  “好话。”

  年庚尧道:“夜入[雍郡王府],有什么事。”

  “找个人。”樊鹏天也开了口。

  “噢找谁,[雍郡王府]有你们的朋友。”

  “当然有,”崔刚道:“没有我们就不来了。”

  “那好办,”年庚尧道:“说吧,你们找谁,只要[雍郡王府]确有你们要找的人,我

  马上把他叫来。”

  “没想到阁下倒是个快人。”

  崔刚道:“我们要找姓甘的。”

  甘瘤子燕翎心里叫了声。难不成下毒的是甘家的人

  只听年庚尧道:“[雍郡王府]里,姓甘的不在少数,你们要找哪个姓甘的”

  樊鹏天道:“刚说你是个快人,你怎么又不爽快起来了,我们要找甘瘤子。”

  果然不错,是找甘瘤子。

  年庚尧笑笑道:“甘瘤子,这个人我听说过,你们四个人贵姓大名。。。。。。”

  崔刚道:“甘瘤子认识我们。”

  年庚尧道:“我要先认识认识你们,把覆面物取下来。”

  崔刚哈哈笑,道:“容易,你帮个忙吧。”

  年庚尧道:“既是如此,我几不客气了。”迈步逼了过去。

  名护卫抢步上前:“年爷。。。。。。”

  年庚尧抬手拦道:“退回去。”

  那名护卫躬身退后。

  年庚尧步步逼近,他平静得很,也仍然那么潇洒。燕翎看了不住点头,暗赞年庚尧不

  愧是个大将,不愧是位高手。白燕民飞起剑递了过去,年庚尧挥手拍,硬把这剑封了

  回去。行家伸手,便知有没有,白家四个人俱皆震动。年庚尧脚下未停,仍然步步逼过

  去。只听白复民冷叱道:“我就不信邪。”他抖手剑,疾快如风,长剑美蛇也似的,映着

  灯光发出闪闪光华,疾卷年庚尧胸腹之间要害。任谁都看得出,这剑是杀着。可是年庚尧

  却视若无睹。燕翎知道,白复民这剑太过狠毒,定会招惹年庚尧的肝火。

  果然不错,只见年庚尧脸色寒,右掌疾翻,迎着白复民腕脉抓了过去。

  关外白家的武学,在武林中是出了名的,但是年庚尧会者不怕,硬以双肉掌冒险。冒

  险归冒险,可是年庚尧出手捏的分寸恰好,而且灵活急速,闪就到。

  任何人都明白,白复民的腕脉只让年庚尧那钢钩般五指沾上点,白复民那探剑腕脉非

  废不可。可是燕翎知道,年庚尧这招只是虚着,为的只是逼白复民剑锋走偏,真正的实招

  还在后头。

  燕翎没看错,白复民当然不敢让年庚尧的五指碰着,沉腕,剑锋走偏,就待变招。然

  而他迟了,年庚尧右掌翻,变抓为拍,闪电般掌正中白复民右胸。

  只听砰然声,白复民闪哼声起,口鲜血喷出,踉跄退向后去。崔刚急忙窜过去扶住

  了白复民,运指如飞,连点白复民胸前三处重岤。樊鹏天跨步挡在了白复民崔刚身前,目中

  精芒直逼年庚尧:“姓年的,你出手好狠。”

  年庚尧淡然道:“这已是便宜,年某力加三分,他就没命了,你们现在退出去。”

  樊鹏天冷笑道:“退出去,姓年的,别以为你这手能唬住谁,你且试试老夫的。”双

  掌翻,猛劈而出。显然,他是有意跟年庚尧拼拼内功掌力。

  燕翎心想,樊鹏天又打错算盘了。事实如此,年庚尧挺掌迎了上去,砰然声大震。年

  庚尧的身躯动没动,连衣角也没飘动下;樊鹏天却身躯晃动,只是不稳,踉跄连退了

  两步。崔刚正在照顾白复民,腾不出手;白燕民大惊,就要过去扶。樊鹏天鬓发俱站,大吼

  声扑了过去,双掌翻飞,立即罩住了年庚尧。

  年庚尧朗笑声:“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只见他身躯疾闪,在场的人没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只有燕翎看见了,年庚尧闪电般点

  出两指,点中了樊鹏天的掌心,而后又拳正中樊鹏天的左肋。

  关外白家武学慑人,关外白家的人,行走在外,也向鲜有敌手,而今天,关外白家的

  人碰上了当代的柱石虎将,马上马下,万人难敌年庚尧,竟然显得这么不济。

  樊鹏天口鲜血喷出老远,退了十几步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白得像张白纸,没有点

  儿血色。白燕民心胆欲裂,个箭步窜过,就要伸手去扶。

  崔刚大喝道:“不要动他,过来帮把手。”

  白燕民忙过去扶住了白复民。

  崔刚窜过去闭住了樊鹏天几处岤道,然后才扶起樊鹏天,目注年庚尧,恶狠狠的道:

  “没想到姓年的你会伸手架,好吧,姓年的,我们自怪学艺不精,今夜之赐,我们记下了。”

  他转脸招呼白燕民,要走。

  只听年庚尧冰冷道:“怎么,现在想走了。”

  崔刚道:“姓年的,我们认栽。。。。。。”

  年庚尧道:“来不及了。”

  崔刚怒喝道:“姓年的,你还要怎么样。”

  年庚尧脸色沉,道:“[雍郡王府]岂是让人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的,这次给了便宜,

  会惯了你们的下次,说吧,你们是束手就缚,还是要我动手”

  崔刚两眼暴睁:“姓年的,你可别逼我们拼命。”

  年庚尧道:“年某说句算句,刚才你们走,我绝不拦你们,至于如今,迟了,你们

  要是认为能拼,你们就拼吧。”迈步逼向崔刚。

  关外白家的人,几曾受过这个

  崔刚鬓发暴张,放下樊鹏天,厉喝声,疯狂般扑向了年庚尧。

  年庚尧突然侧身滑步,崔刚擦着年庚尧身侧冲过,年庚尧右掌疾递,在崔刚后心上印上

  了下,崔刚大叫声趴了下去,挣扎欲起,但却没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