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 32 部分阅读

作品:剑客|作者:紫舞雪儿|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0 14:09:50|下载:剑客TXT下载
  点的,像天上的繁星似的。

  离“雍郡王府”不远的条小胡同里,有棵大树,这棵大树枝叶茂密,伞盖也似的,

  都伸到胡同两边两家的后院里了。

  就在上灯后不久,条人影闪进了这条小胡同,到了大树下陡地拔起,没入了茂密的枝

  叶里,神不知,鬼不觉,连片树叶都没震动。

  透过枝叶再看,这条人影已登上了根高高的枝桠,坐了下去,那根枝桠只有拇指般粗

  细,上头坐个人,不但禁得住,甚至连晃都没晃下。

  现在可以看清楚这个人,是个身著文士装束的中年人,赫然是燕翎跟萧湘云碰见过的那

  个算卦的。此刻,算卦的两眼遥望灯火通明的“雍郡王府”,眨也不眨。

  算卦的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不远处座落在夜色里的“雍郡王府”,动不动,简直像尊泥

  塑木雕的人像。

  夜风吹动枝叶,算卦的像黏在了那根枝桠上,随着枝桠晃动,身子稳得简直像泰山。看

  这架式,似乎找个人来推都不定能把他推下去。

  可是,他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轻咳,吓得差点个跟头摔下。

  算卦的反应极快,没见他作势,他已转过身站在了那根枝桠上。

  眼前根只有小指般粗细的枝桠上,坐着个人,笑吟吟地,直望着算卦的,不是别人,

  是燕翎:“先生,这北京城真够小的,咱们又碰面了。”

  算卦的在这刹那间定过了神,双锐利目光直盯着燕翎:“原来是你,怎么这回只你

  个人。”

  “先生好记性,还记得我那位女伴。”

  “仙露明珠,对璧人,见次那能令人终生难忘。”

  “多谢先生夸奖。”

  “算卦的从不轻许。”

  “那我们更感荣宠。”

  “年轻人,我虽不知道你是何许人,可是我知道你是友非敌。”

  “那么先生可以放心坐下来谈谈了。”

  “乐于从命。”算卦的欣然坐了下去。

  燕翎看了看算卦的,倏然笑道:“先生神卜,我却略擅风监,愿为先生进言。 ”

  “请明燕翎,某洗耳恭听。”

  “曹三侠这是折末学后进。”

  算卦的脸色为之变。

  “曹三侠,我从你脸上看出,你的至友有难。”

  算卦的很快恢复平静,坦然承认:“明知瞒不了人,不承认反显得小家子气,不错,曹

  某是来救人的。”

  “曹三侠印堂晦暗,这是有灾难之兆,不宜涉险。”

  “你这个险字,用得妥当么”

  “倘若无险可言,今夜曹三侠也用不着来这趟了,是不”

  曹仁父扬了眉:“我不信我大哥八妹是败在搏杀之下,他们定用了鬼域伎俩。”

  “对,曹三侠,要不怎说明枪好躲,暗箭难防,鬼域伎俩正是防不胜防。”

  “曹某有备而来”

  “曹三侠也不可忽视雍郡王府正面搏杀的力量。”

  “不是曹某狂妄,这,曹某未放在眼内。”

  “我别人不提,年羹尧,甘瘤子,三侠能敌那个三侠技高,或许能敌个,倘若他

  二人联手呢”

  “你是让我放弃救人”

  “三侠不可逞时意气,使得胤祯的密掌中,又多人”

  曹仁父陡扬双眉:“谢谢你的好意,曹某无法坐视不顾”

  “至友有难,我岂敢让三侠坐视不顾,我的意思只是”

  “是什么”

  “让我为江南八侠略尽棉薄。”

  曹仁父目光凝:“你有把握救人”

  燕翎倏然笑:“论技论智,我能把年羹尧甘瘤子,甚至连胤祯都算在内,戏弄于股

  掌之上,三侠信是不信,”

  曹仁父道:“年轻人,你太年轻了。”

  “年轻得要不是我刚才咳嗽声,三侠还不知道身后来了人”

  曹仁父淡然道:“你的轻功不错。”

  燕翎笑道:“三侠把末学后进瞧扁了。”摇右掌伸五指,缓缓向曹仁父抓过去。

  “还不太难。”曹仁父随话出手,指向着燕翎掌心点了过去。

  燕翎那抓之势突然由缓而疾,右臂暴涨,五指疾递,下就把住了曹仁父的腕脉,曹

  仁父刚觉腕脉麻,燕翎的五指已离开他腕脉,在他胸前按了下,然后收了回去。曹仁父

  何止震惊,简直大骇,马上就怔住了,两眼寒芒暴射,紧紧地盯着燕翎,不言不动。

  “三侠,末学后进是否能为江南八侠略尽棉薄”

  曹仁父威态渐敛,半晌始道:“曹某无地自容,也口服心服,可是江南八侠的事,

  曹某不敢假手他人。”

  “三侠”

  “好意心领,侠驾不必多言,江南八侠义结金兰,生不同日,死愿同时,为个义字,

  江南八侠就是都死在胤祯手里,也是值得的。”

  “三侠认为值得”

  “当然”

  “江南八侠为义而死,置匡复大业于不顾,这种牺牲,三侠认为值得”

  “这”

  “三侠”

  “侠驾究竟是”

  “甘四侠由京返回江南,三侠可曾见着他”

  “见着了,怎么样”

  “他有没有告诉三侠,在京里碰见了什么样人,”

  曹仁父神情震,两眼暴睁:“莫非侠驾就是执掌日月令旗”

  燕翎取出“日月令旗”,展。

  曹仁父神色肃,立即欠身低头:“曹某见过掌令,不知掌令当面”

  燕翎卷起“日月令旗”藏入怀中,道:“三侠不要客气了。”

  曹仁父抬起头,肃然道:“掌令既有令谕,曹三不敢不遵,只是”

  犹豫下,住口不言。

  “三侠有什么话,但请直说。”

  曹仁父神色微黯,道:“掌令既然早就在京,我兄妹为什么来京,以及七弟白泰官变节

  的事,谅必掌令已然知晓。”

  “不错,我知道。”

  “我大哥,八妹,以及师侄悟空不幸落入胤祯之手,七弟白泰官居然毫无动静,此

  事”住口不言。

  燕翎道:“三侠的意思我懂,不瞒三侠说,三侠跟我的看法不谋而合。”

  曹仁父又迟疑了下:“曾记得甘四弟求过掌令”

  “莫非三侠的意思跟甘四侠样”

  “不,我不敢,也不能再求掌令宽恕,白泰官丧心病狂,良知已泯,我要求掌令从严惩

  处。”

  燕翎沉默了下道:“匡复大业,需要人才,非万不得已,我不会下杀手,但是日月

  旗之下,也绝不放过任何个弃宗忘祖卖身投靠残害族类的徒”

  “其实,就是掌令不加惩处,我兄妹也绝饶不了他,唉,说起来,最伤心的恐怕是八妹

  了,谁也没想到他竟会变节易志。”

  “三侠,世面事十九如此。”

  “掌令是不是打算今夜救人”

  “不错,救人如救火,刻也迟缓不得。”

  “难道说掌令进胤祯府去救曹某大哥八妹,要曹某在这儿等着”

  “我的意思正是这样。”

  曹仁父脸上掠过阵激动神色:“掌令的令谕,曹某只有遵从了。”

  燕翎要说话,突然目光凝,望着远方改口道:“三侠是不是还带的有人”

  曹仁父何等样人,自然明白燕翎这句话何指,忙转头望去,但却毫无所见,当下呀然道:

  “掌令难道还有什么发现,”

  燕翎缓缓说道:“你我的正前方,雍郡王府那边处高高的屋脊上,刚出现两个

  人影,现在还在。”

  曹仁父竭尽目力望去,这才隐隐约约的看见,“雍郡王府”的那边,处高逾邻屋约

  莫三尺余的高高屋脊上,静伏着两条人影。

  立即,他对燕翎的武功造诣又多了层认识,对这位年纪轻轻的掌令更为佩服。

  “掌令,我看见了,只是曹某并未带人。”

  燕翎心想:这定是铁明所说的那帮人了。心念转动,口中却道:“三侠,不但你

  我的正对面有人,连左右两个方向都有人。”

  曹仁父看了半天,果然看见,他跟燕翎的左右两个方向,也就是“雍郡王府”的前

  后附近屋脊上,也连续出现了黑影他当即道:“掌令,这些人都是”

  燕翎道:“我听说了另有旁人要展开救人的行动,但却不知道他们都是何许人。”他把

  铁明兄弟告诉他的,又告诉了曹仁父。

  曹仁父听毕,道:“那定是京畿江湖道上,那些有血性的忠义豪雄了。”

  “三侠,”燕翎道:“雍郡王府的四面,唯有这棵大树的位置与视野最好,

  他们三面都有人,这面不可能没有人来”忽有所觉,即改口道:“我没有料错,

  有人来了”探腰取出块黑巾,蒙住了面。

  曹仁父忙道:“掌令,曹某是不是也需要”

  “不必。”

  燕翎摇头道:“我还要在京里呆不去,再说这帮人里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不能轻易让他

  们知道我的真面目。”

  话说完,疾速衣袂飘风声传来,转眼间到了树下,紧接着,人影连闪,大树上窜上来

  了两个肩露剑柄的黑衣人。

  燕翎当即道:“两位好。”

  两个黑衣人年纪都在四十上下,身夜行衣,满脸逼人英气,眼神俱都十足,此刻两人

  脸色双双变,语不发,作势欲下树。

  燕翎道:“两位,这位是江南八侠里的曹三侠。”

  曹仁父也道:“曹三在此,两位朋友请留步。”

  两个黑衣人怔凝目,左边名道:“尊驾当真是曹三侠”

  曹仁父自腰间取出柄玉骨描金折扇,“刷”地声打开,扇面上龙飞凤舞个草书

  的曹字。“不知道这把扇子能下能证明曹某的身份”

  两名黑衣人肃容抱拳:“金扇即是曹三侠的兵刃,某等仰名已久,失敬了。”

  曹仁父答了礼,道:“好说,诸位欲夜探胤祯府,莫非是为曹三的大哥跟八妹”

  左边黑衣人道:“正是。”

  曹仁父道:“恕曹某眼拙,诸位是”

  左边黑衣人道:“既是曹三侠当面,某等无须隐瞒,某等是灭清教中人。”

  曹仁父呆了呆道:“灭清教”

  他目光扫向燕翎,意思是看着燕翎是否知道这么个组合。

  孰料,燕翎跟没看见似的,没说话。

  只听右边黑衣人道:“本教成立已有三年,由于平素行动秘密,弟兄散布于各行业中,

  所以鲜为人知晓。”

  燕翎接口说道:“原来如此,贵教取名灭清,当都是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中的忠

  义豪雄,彼此是友非敌,同是匡复阵线中人,容我请教,今夜救人行动,是由贵教中那位

  领导的。”

  左边黑衣人道:“江南八侠了因大师,吕四姑娘,关系重大,非同小可,敝教教主

  特派内五堂中两位堂主负责发号司令。”

  燕翎道:“那么贵教两位堂主,现在何处”

  左边黑衣人抬手往对面指,道:“就在对面。”

  燕翎道:“可否麻烦那位带领,我想见见贵教那两位堂主。”

  两名黑衣人互望眼,似乎有点犹豫,左边名道:“尊驾有什么事么”

  燕翎道:“自然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两位堂主商量。”

  左边黑衣人望向曹仁父,显然,此刻曹仁父在他们心目中的份量是相当重的,比燕翎不

  知道要重多少。这也难怪,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燕翎的身份。

  曹仁父当然明白,忙道:“两位尽可相信我这位朋友。”

  有曹仁父这么句话,两个黑衣人不再犹豫了,当即转望燕翎道:“尊驾请跟我们两个

  来吧”跃下了大树。

  燕翎向着曹仁父道:“麻烦三侠跟我跑趟,必要的时候,我还要借重三侠。”

  曹仁父道:“自当遵谕。”双双飘身跃下树去。

  两名黑衣人在前带路,他们对“雍郡王府”附近带的街道,似乎相当熟悉,在黑暗的

  小胡同里阵东弯西拐之后到了处地方。

  这儿是临人家后门的条小胡同,眼前墙上有扇门,名黑衣人上前敲了门,三长两短,

  很有节奏。

  门开了,开门的是个装束打扮跟这两名黑衣人完全相同的黑衣人,开门的这个黑衣人,

  见燕翎跟曹仁父这两个外人,不免怔。两名黑衣人带着燕翎跟曹仁父行了进去,道:

  “是江南八侠曹三侠,跟他的朋友。”

  人的影,树的名,“江南八侠”名满武林,谁人不知,那个不晓,更何况他们这趟派出

  高手,为的就是救江南八侠中人,开门黑衣人脱口声轻呼,忙关上了门,跟过去道:

  “那位是曹三侠”

  曹仁父道:“我就是曹三。”

  那黑衣人忙抱拳为礼:“久仰曹三侠柄神扇天下无敌,而且胸罗渊博,文才傲世”

  曹仁父道:“夸奖了,曹三不学无术落拓江湖,怎敢当神扇无敌,文才傲世。”

  带路两名黑衣人人中名道:“两位堂主呢”

  那黑衣人往幢高大屋宇上指,道:“在上头。”

  随即回指弹了弹指甲,“叭”,“叭”然,仍是三长两短。

  两条黑影从那高大屋宇上射落,疾若鹰隼,点尘未惊,的确是流好手。影定人现,又

  是两名黑衣人,个是个瘦削黑衣老者,个是个环目乱髯的黑衣壮汉。

  环目乱髯黑衣壮汉炯炯目光从燕翎及曹仁父脸上掠过,道:“什么事”

  那名黑衣人忙指曹仁父道:“堂主,这位是江南八侠中的曹三侠。”

  曹仁父趁势抱拳道:“曹三见过两位堂主。”

  他手持他那柄玉骨描金扇,这是独此家,别无分号的金字招牌。

  瘦削黑衣老者,环目乱髯壮汉忙肃容抱拳:“原来是曹三侠驾临,某等有眼无珠,失

  敬。”

  曹仁父答礼道:“好说,容曹三先请教。”

  “不敢,周辰忝为灭清教青龙堂主”瘦削黑衣老者答。

  “韩奎,忝为灭清教白虎堂主”环目乱髯壮汉道。

  “原来是周韩两位堂主,曹三大哥八妹有难,贵教义赐援手,谨此谢过。”

  “不敢当”周辰道:“江南八侠忠义豪侠,本燕翎既为匡复支,岂能坐视了因

  大师及吕四姑娘沦落贼手”

  “是啊”韩奎道:“曹三侠说这话不就见外了,彼此都是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还

  不都是家人,灭清教能为八位效些微劳,说起来还是本教的荣宠呢。”

  曹仁父道:“客气了。”

  周辰道:“既然曹三侠大驾纵临,这救援的工作,就该由曹三侠来指挥。”

  曹仁父道:“不”

  韩奎道:“理所应当,曹三侠不要客气。”

  曹仁父道:“两位误会了,我不是客气,而是我并不参与救援。”

  周辰韩奎双双怔。

  韩奎道:“怎么说”

  燕翎旁把话接了过去:“还是让我来说吧,是这样的,我认为胤祯府高手太多,

  如龙潭虎岤,危机重重,所以我不让曹三侠轻易涉险,作无谓的牺牲。”

  韩奎浓眉微轩,道:“尊驾何人”

  曹仁父道:“曹三的朋友。”

  韩奎道:“胤祯府高手多,危机重重,这我们都知道,可是救人本来就是冒险的事儿,

  难道说能指望胤祯把人送出来,只能救出了因大师与吕四姑娘来,就是牺牲几个人也值得。”

  燕翎道:“话是不错,问题只在是不是有把握救出他们两位,倘若人牺牲了,仍没能救

  出他们两位呢”

  周辰道:“这就难说了,无论什么事,事先谁也无法预卜后果。”

  “不然”燕翎道:“就眼下这件事来说,我能预卜后果。”

  韩奎道:“那么尊驾以为,我们救得出人来,救不出人来呢”

  燕翎道:“胤祯府现有当世虎将年双峰,武林巨擘甘瘤子,江南八侠中的白泰

  官,众多的密宗好手,无数的死士,两下里实力比,很难让我说诸位能把人救出来,话再

  说得那个点,诸位进去十个,能出来两个,就算是托天之福。”

  “尊驾太看轻灭清教了。”

  燕翎道:“这我不敢,这不是动意气的事,请两位堂主平心静气,自度量力。”

  韩奎冷笑道:“灭清教在江湖上”

  燕翎道:“韩堂主,胤祯府不比江湖,若要拿江湖的力量来比,胤祯府的实力,

  恐怕足抵半个江湖,贵教呢”

  韩奎道:“这个”

  周辰道:“这就是尊驾不让曹三侠参与救援工作的理由”

  燕翎道:“这也是我不打算让贵教参与救援的理由。”

  韩奎怔叫道:“怎么,你也不让本教”

  曹仁父道:“两位堂主,陷落胤祯手中的,虽是曹某的大哥与八妹,但曹某也劝两位堂

  主听从这位的话。”

  韩奎微怒道:“曹三侠,咱们都袖手旁观,谁来救了因大师与吕四姑娘呢,难道说任他

  们二位就这么受贼掌握,遭贼杀害不成。”

  燕翎道:“不,韩堂主,自有我来救了因大师与吕四姑娘。”

  周辰韩奎又怔。

  韩奎道:“你来救,你个人”

  燕翎道:“够了,人多并不见得好办事。”

  曹仁父道:“曹某再多句话,请两位堂主听从这位的。”

  韩奎还待再说,周辰抬手拦住了他,道:“既是曹三侠这么说,我等不敢不遵,无如我

  等是奉教主之命前来,若是就这么把人撤走,叫我等何以向教主覆命”

  “这个”曹仁父目光掠向燕翎,他暗示燕翎表明身份,请出“日月令旗”。

  孰料燕翎很快地接口道:“二位尽可以向贵教主陈明利害,也可以把在下劝阻之事实话

  实说,贵教主能领袖群伦,自该是位明智人物,谅必对二位不会有所责怪。”

  周辰道:“这恐怕要等我二人请示过燕翎主之后,才能决定,至于教主是否会对我二人

  降罪责罚,那是小事。”

  燕翎道:“可以,那就请周堂主尽速请示贵教主”话锋忽转:“有人来了,两位,

  只不知道是不是贵教中人。”

  周辰韩奎闻言怔。

  两条娇小人影从空而降,只落两人面前,是两名背插长剑的绝色黑衣少女。

  周辰目现寒芒,望着燕翎道:“尊驾好敏锐的听觉。”

  旋即跟韩奎向着两名绝色黑衣少女躬下身去:“见过两位姑娘。”

  左边名黑衣少女皓腕微抬,道:“两位堂主少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周辰迟疑下。

  韩奎似乎生就根不会拐弯儿的直肠子,立即把刚发生的事说了遍。

  静静听毕,两名绝色黑衣少女四道带着冷意的清澈目光,从燕翎那蒙面的黑巾上掠过,

  落在了曹仁父脸上,双双微裣衽,曹仁父连忙答礼。

  周辰旁道:“三侠,两位姑娘是本教教主座下四侍中的两位。”

  曹仁父道:“失敬了。”

  左边黑衣少女道:“不敢当。”

  右边黑衣少女道:“曹三侠,这位既是贵友,定然是位武林中的高人,婢子等无缘瞻仰

  这位的真面目,实在引以为憾。”

  姑娘会说话,句话说得曹仁父答不上话来。

  燕翎哈哈笑道:“姑娘抬举了,区区末学后进,籍籍无名。”

  右边黑衣少女道:“尊驾是当今武林中的那位,并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教主在,

  灭清教中有其无上权威,所下的令谕,也绝无更改的余地。”

  曹仁父听姑娘口气不对,忙道:“两位姑娘”

  燕翎抬手拦住了曹仁父,道:“三侠,恕我打个岔”转望右边黑衣少女道:“姑娘

  的意思是,救人势在必行。”

  “不错。”

  “两位姑娘能代表贵教主”

  “不能,不过敝教主所下的令谕,从不更改。”

  “也许贵教主这次能破例”

  “不可能。”

  眼看要僵,曹仁父大为着急,道:“姑娘”

  燕翎又抬手拦住曹仁父,道:“好吧,我不再阻拦贵燕翎救人,不过有个条件。”

  左边黑衣少女道:“什么条件”

  “两位凭三尺龙泉,只要能胜过我这双肉掌,尽可以进胤祯府救人。”

  此言出,“灭清教”人俱皆色变,就连曹仁父也猛地怔。

  韩奎道:“尊驾虽是曹三侠的朋友,也不该这样藐视灭清教。”

  曹仁父道:“您”

  燕翎又拦曹仁父:“诸位都误会我的意思,我无意骄狂,更没有意思藐视谁,只是为明

  白告诉诸位,要是没有胜我之能,进胤祯府不是去救人,是去送死。”

  右边黑衣少女冷笑道:“胜了你,就准能救出人来”

  燕翎道:“这我不敢说,不过如有胜我之能,自保是绝不成问题的。”

  韩奎怒哼声道:“韩某要先试试。”他要动。

  右边黑衣少女轻喝:“不得对曹三侠无礼。”显然,姑娘是顾念曹仁父的面子。

  曹仁父转望燕翎,燕翎却不让他说话,道:“三侠,请点个头吧。”

  曹仁父迟疑下,转望两名黑衣少女:“两位姑娘,请相信,曹某所以听这位的,并不

  是没有理由。”

  右边黑衣少女道:“请恕婢子无状,婢子所以执意救人,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曹仁父为之默然,旋又叹说道:“既是如此,那就只有任由贵教了。”

  左边黑衣少女道:“三侠的意思是”

  “贵教尽管动手,不必有任何顾忌。”

  两名黑衣少女双双裣衽:“婢子们无礼了。”

  右边黑衣少女冷然转望韩奎:“韩堂主。”

  韩奎应声跨步上前,逼视燕翎道:“你发招吧”

  燕翎微摇头道:“不,韩堂主若是先发招,韩堂主还有个出手的机会,要是我先发招,

  韩堂主就不见得有出手的机会了。”

  韩奎须发喝动,威态吓人,怒笑道:“韩某向不信邪,朋友你留神今夜风大。”

  燕翎摇头道:“看来韩堂主是真不信,也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抬手缓缓抓了过去。

  韩奎声冷笑:“不过尔尔。”

  他要伸手,但是双肩刚动,燕翎的招式已由缓而疾,而且疾如电光石火,在韩奎的喉结

  上触即回。这要是用点真力,韩奎他就躺下了。

  在场都是明眼人,都是高手,谁不明白。

  韩奎怔住了。两名黑衣少女的娇靥上也变了色。

  周辰长眉轩动,道:“我”

  刚声“我”。

  “周韩两位堂主请退。”右边黑衣少女说了话。

  周辰韩奎躬身而退。

  右边黑衣少女目注燕翎:“你手法之快,确属罕见。”举步欲逼近。

  “两位最好起来。”

  两名黑衣少女勃然色变,起举步逼近,两只柔荑抬起。

  “两位都请用剑。”

  “到了该用剑的时候,我姐妹自会用剑。”两只柔荑飞快递到。

  燕翎抬指点出,两缕指风袭了出去。

  两名黑衣少女惊欲变招。

  燕翎变点为拍,右掌已各在二女手肘上轻拍下。

  二女花容失色,轻哼声中,两柄长剑齐出鞘,振腕疾抖,两朵剑花闪电袭来

  燕翎抬右掌立胸,然后动不动。

  两朵剑花已近燕翎身前半尺,燕翎仍未动,简直就像尊泥塑木雕的人像。

  两朵剑花突然停住,二女微露惊异之色。

  左边黑衣少女惊声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姑娘,”燕翎淡然道:“我是什么人并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两位姑娘到底有没有胜我

  之能。”

  右边黑衣少女冰冷道:“我要再试试。”话声中,两朵剑花齐抖动,然往前逼进了两寸,

  但只是两寸而已,旋即就又停住了。

  曹仁父声长叹道:“我看两位姑娘还是收剑罢手吧。”

  两名黑衣少女起收回长剑,向着曹仁父施下礼去,左边黑衣少女道:“三侠这位朋友

  的剑术造诣,已经到了以不变应万变的最高境界,与人无可击之懈,婢子们自知不是敌手,

  不敢再言救人,谨此告退。”

  话落,声轻喝“走”率领周辰韩奎两名堂主,以及众“灭清教”中人,腾身破

  空而去。

  曹仁父目送“灭清教”中人离去,转眼望向燕翎,脸肃穆之色:“曹三平素颇以身

  所学自负,今夜始知渺得可怜,掌令让曹三开了眼界了。”

  燕翎淡然笑,垂下右掌:“三侠过誉。”

  “曹三身所学浅薄,但可以算得上是个识货的行家。”燕翎笑了笑,没说话。

  曹仁父道:“掌令,曹三有事不明。”

  “三侠有什么事不明白。”

  “掌令为什么不明白表示自己的身份,反而跟他们费诸多口舌”

  燕翎淡然笑道:“三侠,不是非常可靠的忠义豪雄,我不愿意让他知道,日月令旗

  的掌令现在北京,灭清教人多,难免良莠不齐,我不能随便泄露我的身份。”

  曹仁父恍然地道:“原来如此,是曹三愚昧。”顿了顿道:“掌令,时辰已经不早了,

  这救人之举”

  “我想这么办。”燕翎道:“我进胤祯府救人,麻烦三侠在外面接应。”

  “说什么麻烦,曹三理当遵命。”

  燕翎往上指,道:“这处屋脊上视野好,三侠可藏身其上等候,旦我救出人来,三

  侠请即来接应。”

  曹仁父微躬身道:“遵命。”

  燕翎道:“我去了,咱们会儿见。”腾身掠,越墙而去。

  曹仁父吸口气,拔上了屋脊。

  剑 客

  第三十二章 地牢劫囚恶斗喇嘛

  作者: 独孤红

  第三十二章 地牢劫囚恶斗喇嘛

  燕翎神不知,鬼不觉,点尘未惊地进了“雍郡王府”

  他先找白泰官,他认为白泰官定知道了因跟吕四娘被囚在何处。

  他不是头回来,尤其他是个有心人,“雍郡王府”的形势路径,他已经很熟悉了。

  他到了白泰官住处後窗外,此刻的“雍郡王府”灯光不多,白泰官房里的灯光,就是这

  不算多的灯光里的盏,这表示白泰官还没有睡。

  此刻有个人影映在窗户上,而且不停的在动,似乎,白泰官在屋里走动著。

  燕翎边看,边在思忖,思忖进入白泰官的卧室,见著白泰官,而不惊动旁人的方法。

  突然,窗户上的人影不动了,紧接著,白泰官的话声传了出来,声音不大,可是燕翎听得很

  清楚。

  “小妹,你何必这麽固执。”

  燕翎为之怔。

  “小妹,这样下去对你有什麽好处,你以为还能离开这座雍郡王府”

  “不要紧,”吕四娘的话声传了出来:“活著出不去,死在这儿也可以。”

  燕翎的心头震动了下。

  “小妹,你知道,我不忍伤害你”

  “你已经伤害了我了。”

  “小妹,你”

  “不要再说了,你要是还有点良知,就赶快放大哥跟我出去,跟我们起回江南去。”

  “小妹,迟了。”

  “不迟,你还有赎罪的机会。”

  “我不认为我有什麽罪。”

  “所以你打算放弃这赎罪的机会。”

  “小妹,我真不懂,你跟大哥只不过点头之劳,马上要什麽有什麽”

  “你是真不懂,点这个头并不容易,要想让大哥跟我点头,恐怕只有个办法。”

  “什麽办法,小妹”

  “大哥跟我的人头落地。”

  “小妹,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既然已经没有了良知,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什麽好说的了。”

  “小妹。”白泰官有点激动,还带著气:“你,你真以为我狠不下心。”

  “你已经没有心了,还谈什麽狠得下,狠不下。”

  “小妹,你要明白,横竖你是不会答应,横竖你们不会饶了我,我大可以落个实在,大

  可以先达到我多少年的心愿。”

  “真要是那样的话,你是逼我嚼舌。”

  “你能快过我麽”

  “你可以试试看。”

  “小妹,你,你,唉”声叹息之後,人影又开始了走动。

  燕翎想:原来吕四娘在这儿,看情形,吕四娘的周身岤道似乎受了制,要不然吕四娘不

  可能点动静都没有

  忽见人影猛地动。白泰官笑了,是狞笑:“怎麽样,小妹,你有没有快过我。”

  没听吕四娘答话。

  显然,由泰官利用偷袭,制了吕四娘的哑岤,卸下了吕四娘的下巴。

  白泰官人激动了,话声也起了颤抖:“小妹,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能等了,再等

  下去我会发疯,今夜我就占有你,至於往後怎麽样,那就只有让上天去安排了。”人影又动

  了,只手的影子,伸向了那盏灯。

  燕翎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他人向後窗扑了过去,半途,先摸出那面“日月令旗”,

  抖手先穿破窗户纸打了进去。

  屋里的人影猛闪,白泰官显然惊震。

  就在白泰官这惊震的刹那间,燕翎已飞快地打开了窗户穿了进去。

  那面“日月令旗”斜斜地插在地上,白泰官伸手要去拔。

  燕翎声轻喝:“住手。”

  白泰官缩手飘退三尺,张口欲言。

  燕翎冰冷道:“白泰官,你也试试能不能快过我。”

  白泰官机伶颤,硬没敢叫。吕四娘躺在床上,衣衫整洁,圆睁美目望著燕翎。

  燕翎冰冷又道:“白泰官,你胆大得可以包天,居然没把日月令旗放在眼里,答我

  问话,了因大师现在何处”

  白泰官怔怔地,没说话。

  燕翎冷笑道:“你还存著侥幸之心也罢,你可以尽管试,只要你能快过我,你就

  能”

  白泰官趁燕翎说话分神,突然闪电般往房门扑了过去。他本站在房门方向,而且离房

  门也不太远,以他的动作,他的速度,自然是闪身间便到了房门。

  房门伸手可及,他伸手就要去开门。

  可是就在这时候,眼前花,燕翎已到了房门前。

  白泰官大吃惊,忙缩手暴退,转身又扑後窗。

  尽管白泰官是名震江湖的“江南八侠”之,此刻也不禁心胆欲裂,开口就要叫。他嘴

  是张开了,可是陡然间,他的左腕脉上落上了只手,不,应该说是五道钢箍,猛紧,血

  脉倒流,往回冲,冲得他胸口闷,眼前黑,差点没摔过去,这麽来,声叫喊也

  没能叫出口。

  燕翎冰冷道:“白泰官,转身後望。”

  白泰官乖乖地转过了身。

  “你可认得,插在你眼前地上的,是什麽”

  白泰官打心里寒噤,可是他没说话。

  “说”腕脉上又紧。

  “是,是日月令旗”白泰官不是铁打铜浇的,他是个血肉之躯。

  “难得你还认得日月令旗,给我向著日月令旗跪下。”

  白泰官不想跪,咬著牙不想跪,嘴唇都咬出了血,奈何两条腿不听他的,膝弯发软,砰

  然声跪了下去。

  “你向著日月令旗就这麽给我跪好了。”

  燕翎话声方落,白泰官觉得脊髓骨上起了阵麻,他是个行家,他知道,从现在起,在

  对方没解开他岤道之前,他是废人个,尽管神智清楚,头脑明白,但却口不能言,人不能

  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泰官直挺挺地跪在“日月令旗”之前。

  燕翎已到床前拍活了吕四娘的岤道,吕四娘看了半天,还能不知道眼前这个蒙面人是何

  身份,翻身下床,跪倒在地:“吕四娘见过日月令旗掌令。”

  燕翎微抬手:“吕四娘少礼,救人如救火,吕四娘可知了因大师被囚何处”

  “回掌令,四娘不知道。”吕四娘恭谨答话。

  燕翎眉锋微微皱:“看来还是麻烦这位白七侠了。”隔空指点了过去。

  白泰官仍不能动,可却能说话了。

  燕翎道。“你说。”

  “掌令,白泰官自知罪孽深重,但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个情字。”

  白泰官低下了头,吕四娘娇靥布上寒霜,冷冷哼了声。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本人之常情,原无可厚非,可是你只为个情字,就弃宗

  忘祖,卖身投靠。”

  “我以为在江湖上混不出大出息来,为了想让八妹日後过得舒服些,所以”

  “吕姑娘求的恐怕不是这个吧。”

  “可是站在我的立场,我总希望她能要什麽有什麽,只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白泰官,到了现在,你还想狡辩麽。”

  “掌令明查,白泰官不敢”

  “你变节也好,劫掳吕姑娘也好,勉强可以说你为的是个情字,你劫掳了因大师

  呢,难道也是为个情字”

  白泰官脸色大变,时没能答上话来;吕四娘娇靥上的寒霜更浓。

  “现在什麽都不必说了,只告诉我,了因大师被囚在何处”

  “我,我不知道。”

  “白泰官”

  “请掌令相信,雍郡王根本没跟我提起过,我也直没敢问。”

  这,燕翎知道,那位四阿哥还是真是这麽个人,再亲信的人,他也会防著手,何况是

  对白泰官。

  燕翎微点头:“好吧,我姑且相信你。” 指点出去,又闭了白泰官的哑岤,转望

  吕四娘道:“吕姑娘,请跟我出去,曹三侠在外头接应。”

  吕四娘怔急道:“怎麽,我三哥也来了。”

  “不错。”

  “可是我大师兄”

  “吕姑娘请放心,那是我的事,不管了因大师现在如何,我总会交给诸位个大哥。”

  吕四娘迟疑下:“请掌令恩准,我想跟随掌令”

  “不行,连曹三侠我都不让他进来,我尽可能的不让几位之中任何个留在雍郡王

  府,多耽误刻,就对了因大师多分不利,请马上跟我走吧。”

  口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