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腰,一脸怒容,一看便知是在生气。程大虎脸上笑容渐止,刚才的好心情突然间都消失了。高声问道“这是咋了”
听到自家男人的声音,韦氏转头,看到程大虎,冷哼一声,单手指着一旁的狗道“问问你这好儿,小小年纪,什么好不学,学会人家偷东西了”
程大虎也一脸肃穆,微带怒气的问向儿“咋偷东西偷了什么东西偷了谁家的”
“我没偷”狗抹着眼泪反驳,小脸上写满了委屈。
韦氏气的跳脚。“没偷没偷咱家的那二两银自己长腿飞走啦”
“啥你说狗拿了咱自家二两银”程大虎一听,怒气骤然不见。他上前几步抱起儿,大手给儿擦着眼泪,回头说道“那二两银是我拿的什么偷不偷的,就算是儿真拿了家里什么东西,你这做娘的也不能说儿偷啊”
沈家来送聘礼的那日,爹只给了他二两银给妹妹置办嫁妆,他本来想着回头跟媳妇商量商量他们出钱添置一些,可是后来一想,媳妇平常就和几个姐妹不大和睦,又老爱管家。即便他好心同她商量,只怕结果也是个不同意,索性他就瞒着媳妇,拿了钱出来,本也想着回来就跟媳妇解释一声的,却没想到她早先一步发现了,还怪到儿头上。
韦氏一听,脸上写着惊讶。“程大虎,你拿银去干啥了现在银呢”自从她嫁过来,家里重要开支,两人都得商量商量,这么一大笔钱,程大虎说拿走就拿走,还不告诉她一声,这还是第一次。
程大虎没回答韦氏的话,而是眼睛四处瞄了瞄,然后问道“家里没人吗爹娘呢妹妹呢”
韦氏现在心里眼里只关心银的事儿,哪有功夫回答他的话。“程大虎,你先给我说清楚银哪儿去了,其他事情你先给老娘仍一边。”
程大虎抱着孩,对韦氏说道“走,咱进屋再说”
韦氏不同意,硬着脖道“有啥不能在外面说的,难道你还做了亏心事,怕别人知道不成咱就在外面说,等爹娘和你那妹回来,我也要让他们听听,你到底做了啥亏心事让别人看看你老程家都干了些什么”
话没说上两句,韦氏态度已经越来越强硬,程大虎虽然老实,可他毕竟的男人,没有让女人牵着鼻走的道理。他板着脸,冷肃道“我做啥亏心事了,就是爹娘真回来,我也不怕说你再高声嚷嚷,是想让街坊邻居的都知道是不是,到时候我看丢人的是你还是我”
他一直觉得媳妇就是太好强,心眼不坏,所以才诸多忍让,可忍让总是有个限度的。他回来连话都没说上几句,韦氏就开始指桑骂槐的骂他,就是心气儿再好的人又如何能忍
程大虎还是老实,即便生气也没有骂媳妇
韦氏很少见到他冷肃的模样,平时看她听嚣张的,可是男人真正冷脸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点儿胆怯的。她气鼓鼓的说道“进屋就进屋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
说罢,也不等程大虎,自己率先进了屋。程大虎单手抱着狗随后进了屋,把狗放到床沿上坐着,又转身关上了房门。
韦氏坐在床沿一边翘着二郎腿,狗则在另一边老老实实坐着,一动也不敢动,怯生生的瞅瞅爹又瞅瞅娘,不敢出声。
韦氏道“现在在咱自个屋里了,你说吧,那二两银你干啥花了”
程大虎在屋里角落寻了个小杌坐下,毫不掩饰的答道“我给咱妹妹添置嫁妆了。”
“什么”韦氏一听,气得一拍褥,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二两银给咱妹妹添置嫁妆”
“昂沈家来人那天,除了那些鸡蛋,人家还给了咱爹五两银,咱爹却只给了我二两银给妹妹添置嫁妆,这也太少了些。邻里街坊的因为咱几个姐妹的嫁妆事儿,不知道背后说了咱家多少闲话,这次妹妹改嫁,说什么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程大虎一本正经的说。
“那你就自己掏腰包二两银,都没和我商量一下就随随便便拿出去了”韦氏反口道。
“你看你这个样,我能和你商量吗要是让你知道了,你还能让我拿钱出去”程大虎接连几个反问。
“所以你就先斩后奏今儿我要是不发现,你是不是就打算告诉我了”两人你一问,我一问,愈加咄咄逼人。
“我哪有”程大虎失口反驳。
韦氏却不信他的话,冷哼一声道“咱爹给的少,你就不能让他多给这道理你就不能给他讲明白”
程大虎无奈道“咱爹那认死理的人,谁能跟他讲得明白再说我做儿的也不能总说爹的不是吧”
韦氏不以为然。“说爹怎么了长辈做的不对,做儿女的还不能指出来吗这要是以后你做错了事,咱儿还不能说你了是吗”
“你别瞎扯今儿咱要说的不是爹怎么样,反正那二两银我已经花了,咱就当多给妹妹随了份礼。你这里现在也清楚银的去处了,以后可别在咱妹妹面前瞎叨叨”
“怎的你还真想当彻彻底底的好人那,你做了好事,人家又不知道,到时候谁感谢你我看你就是瞎忙活”韦氏啐了一口。
“我出银又不是为了让妹妹感谢我的,这银既是为了妹妹出的,大部分不也是为了咱程家面吗,你可别别对人乱说。这要是传到妹妹耳朵里,还以为我就是为了让她感谢我才出的钱呢”程大虎再三嘱咐韦氏。
韦氏身一挺,双手掐腰,声音干脆有力。“不行我才不做这背地里的老好人,她改嫁本来就多随了份礼,我不能赔了份礼,再多赔了二两银啊这事儿我非得给她说说不可”
“你”
“不用你来告诉我,我已经知道了”
程大虎刚想要发火,忽然来一个声音,房门也“倏”的被打开。两个大人连带一个小孩都不由自主的把头转向房门口,正见到程曼柔抱着小宝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小宝两只眼睛还不知何事的到处乱瞅。
程曼柔刚回家不久,正纳闷家里敞着大门怎么却没人在,便听到程大虎他们屋里传出争吵声。她本是想来规劝一声,可是当靠近了听到他们说的内容,她这才知道嫁妆这事儿,原来其还有些问题。
程大虎见他们的谈话被妹妹听到,瞪了韦氏一眼,怪道“你看你”
韦氏却不在乎程曼柔就在当场,声音丝毫不减。“本来就是,许你做,难道还不许我去说说不成”
程大虎又瞪她一眼,转脸却又笑对着程曼柔道“妹妹,别听你嫂瞎说你这会咋回来了是不是小宝饿了,要不你去给他做点儿饭吃吧。”
程曼柔瘪瘪嘴,心里好笑。大哥这理由也太拙劣了吧不过,心里对这个大哥为她做的事情还是感觉很窝心的,不管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的面,他能做到这样就说明这人还是可以的,至少没随了他们那个爹的毛病
扯出一抹笑意,程曼柔道“大哥,小宝刚吃过没多久,他不饿的。”说罢,转头朝韦氏道“嫂,按道理我和大哥是亲兄妹,做大哥的愿意给自己妹妹添置嫁妆,这也是人之常情,你这做嫂的也应该和睦小姑,一家人和和美美才是”
韦氏听了,朝着程曼柔啐了一口,骂道“你这么说,不就是为了我家那二两银吗现在都给你添置成嫁妆了,你到还来这里乱说一通大道理你们是亲兄妹,那怎么没见你多关心你哥哥,也给你哥哥置办些东西”
程大虎拉了韦氏一把,虎目一瞪。“你胡说些什么呢”
程曼柔却依旧一脸的笑意。“嫂,你听我把话说完嘛我可没说要贪图你家那二两银”
程大虎插口说道“妹妹,你也别再说了那二两银就是我做哥哥给你添嫁妆的,这没什么需要再说的了。你就等着安安心心出嫁就行了快回去吧”
程曼柔摇摇头,她一直抱着小宝站在房门口,直到现在还没有进门,她也没打算在这里多呆。“大哥,我说两句话就走,你还是让我说完吧。”
程大虎嗔怪道“有什么好说的这事儿我说了算就这么定了,以后谁都别再提了”
程大虎一脸坚持,可程曼柔要是拧起来也是头牛都拉不回来,这话她没听到也就罢了,既然她听到了,岂能置之不理。于是,对程大虎说道“大哥,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今儿这事,虽说得过去,可你毕竟也是成亲有孩的人了,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出钱,何况你还没跟嫂商量。这二两银的嫁妆就当我借大哥的,以后我一定还给你咱们兄妹姑嫂之间,不能因为这点银就生了别扭不是以后你做啥事也多跟嫂商量着来,夫妻和睦,咱家才能和睦”
话毕,稍微顿了顿,舒口气继续道“行了我这就走了有啥事你和嫂多唠叨唠叨吧。”
也不等身后那夫妻俩是什么反应,程曼柔抱着小宝转身就走,还是程大虎反应过来,出门送道“妹妹,你慢点啊”
程曼柔稍了回头,说道“这就在咱家,你还送啥行了,大哥,你快回去吧。”
“哎”程大虎应答着。
回了自己屋,程曼柔把小宝放在床上让他自己玩耍,她则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早早晚晚要离开,先收拾好,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没时间整理。
收拾衣服的空档,她也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归根结底事情的还是在程父身上,她倒是不知道程父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如此抠门。他既然不把她当女儿对待,那她也没有必要拿他当父亲,与聘礼相比他只给了这么薄弱的嫁妆,那么就再让他补贴点儿好了。
继续收拾着手里的衣服,打包用包袱裹好。程曼柔想,今儿晚上便和程父好好叙叙父女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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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父女
当晚,用过晚饭后,韦氏借口要哄狗睡觉,吃完饭菜一抹嘴就回自己屋了,程曼柔只好自己收拾碗筷,程父和程大虎则在屋里喝茶聊天。
程母哄着小宝玩,程曼柔则在洗刷锅碗瓢盆去了,等一切收拾好,她从程母怀接过小宝,小宝也伸着小胳膊往她怀里钻。
程母笑道“碗筷都洗好了”
程曼柔稍稍调整姿势,让小宝在她怀里能更舒服一点儿,然后才笑着对程母道“嗯,都放在厨里了。娘,我们进屋去吧”
程母逗逗外孙,笑着答“哎走吧”
进了屋,程大虎正和程父聊着程曼柔出嫁住房的事,见程母和程曼柔进来,程大虎笑道“娘,妹妹,你们快进来,我正跟爹说着房的事儿呢。”
程母听了,关心问道“你找的哪里的房可别找间太破烂的怎么说也是你妹妹成亲住的。”
程大虎听了,脸色一正,道“那哪儿能啊是小三他家在村外的那两间屋,虽然简陋些,可也不算破旧,而且小三说一钱也不收咱的。”
“那敢情好,难得小三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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