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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春风吹(女尊)|作者:璇璇不明|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1 09:41:47|下载:春风吹(女尊)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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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让如意到大鑫府搬人,是为了向叶县的人展示自己的背景;她挑动叶万万动手,是为了展示自己武力。

  她相信,当大鑫府的援兵到来,而叶万万也始终不能得手的时候,也是整个叶县都知道她的时候。以后她做起事也就得心应手了。

  但是她从来没有考虑过死人这个问题,当然,她也知道总要见血,可是她最多也就想到会有人受伤,哪怕就是有伤亡,也不会这么快,这么的轻描淡写。

  “小姐,这些人,围攻闹市酒楼,意图绑架朝廷命官,试图谋反,本就罪该万死。”刘欣是个聪明的,又和她相处过段时间,此时见她脸色难看,也就明白她在想什么。

  “对对,她们该死该死”

  付成边哆嗦 边道,听到死人,她也吓跳,此时她已经欲哭无泪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是把叶万万得罪惨了,同时,她也算是彻底得罪了李家。她背后没有家族势力, 也还没有抱上什么大粗腿,李家要碾死她,不会比对付只蚂蚁更麻烦,现在她唯的出路,就是紧跟着高平,若是能拜在她门下,倒还有可能因祸得福。

  因此她稳定住心神,就站起来,先对高平揖到底,然后道:“小姐,叶万万藐视王法危害方,早就天理难容,此次更视小人如无物,聚众县城意图绑架小姐与小人,此等匪民,正该斩于市,以正国法。”

  刘欣先前的那句已经把叶万万定性为匪类了,付成现在这话就是表示可以做证人。

  就算是高家,无故射杀三个平民,就算无碍,但被人抓住,总是把柄,可若是杀了三个土匪,反而是大功。

  高平有些迷茫。

  那叶万万自然不是好人,欺女霸男的事情估计也不是没有做过,但若说是土匪山贼,却是冤枉。

  她这次派人来这酒楼,想来也不是要杀她,更多的,恐怕是想给她点颜色看看。

  但就这么被定为土匪,她自己固然是难逃死,其家属子女恐怕也是要被流放的吧。

  “小姐,那三个尸首,还要让人收了。”

  刘欣提醒道,高平回过神,点点头,吩咐冯学去做。

  此时,也只有把叶万万那么定性了,若只是个叶万万,她也许还能周旋番,想办法收她些家产便罢,但是她背后还有那个李如蓝,更还有那个宁王,此时,却是万万不能让她们抓到把柄的。

  冯学下去处理了,高平也没了谈性,看着自己的手指发愣。

  三条人命,以后说不定有更多。而原因,只是因为她想要有煤,想要有钱,想要有自己的势力,更远的,还想要能对这个世界,这个国家,起些促进作用。

  她的这些想法都不能说错,可是,还没有施展,就已经有人死了她。没有煤没有钱,就算什么都不做,她的生活也不会变得更糟糕。

  那么,还要继续吗

  她正在出神,突然就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叫喊,那声音还有点凄惨。

  高平抬起头,屋中的人也纷纷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侧耳。

  “叶华川叶华川向高小姐叶华川向高小姐赔罪”

  声音终于传到了房间中,刘欣和高平的脸色都是变,刚才她们已经听付成说了,叶万万的本名,就叫叶华川

  不等高平吩咐,有寿就站了起来到外面查看。此时还不到酉时,但天有些阴,又是冬天,光线已经有些阴暗,不过她还是能看到大群人,再向这边慢慢的移动。

  那些人个个身穿白衣,列成两队,边走边喊,中间仿佛还有什么东西,她眯着眼看了片刻,发现那是个人再不断的站起趴下。

  看到这里,她连忙转身,向高平禀报。

  此时,声音已经越来越大了,那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颤抖,高平愣了片刻,摇头笑了起来。

  “小姐,这事”

  刘欣有些犹豫的开口,高平抬起头:“付大人,还要你陪我走趟了。”

  付成有些愣愣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既然她开口了,她也不好拒绝。

  高平站起,对身边人道:“你们守好这里,我下去会会那个叶万万。”

  众人都是愣,只有刘欣隐隐的猜到她要做什么,想要劝说,但已经被她的神情阻止了,最后只有道:“小姐,你千金之身”

  “刘先喻放心,我自有分寸。”

  她向外面走去,冯学要跟,被她拦住了,只带着有寿留年出去了。

  叶华川不断的站起,不断的跪下。她觉得很累,每次跪倒就不想再站,但她还是咬着牙爬了起来。

  这些年养尊处优,除了祭祖拜佛,她已经没有行过这样的大礼了,不,她甚至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坐车坐轿,连马都很少骑,更何况这种步叩首。

  屈辱吗

  她不觉得,她只知道自己必须要这样做,她给自家小姐惹了大祸,她必须以这种方式挽回。她家小姐,那么不容易才有如今这样的成就,不能毁到她手里。

  又次跪倒,就在要她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有个身影,抬起头,先看到的是件鹅黄色的绸缎下摆,再向上,是个绣了兰花的金鱼袋,再之后,就是张有些消瘦的脸。

  那张脸也说不上是好看还是不好看,虽然带着笑,却还有种疏离的感觉,这种感觉她见过,李家的很多主子脸上都有。那是上百年高高在上的血脉积累下来的,那是像她这样的人,养尊处优辈子都无法达到的。

  立刻,她就知道,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恐怕也正是,她以为不会出现,但就偏偏出现了的高家嫡女

  噗通下,她又跪了下来:“小人,叶华川向高小姐请罪,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小姐,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叶老说到哪里去了,我也是方才才得知,原来叶老竟是李姊的家人,这实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叶老快快请起,说起来我和李姊”

  她说着,就去拉叶华川。叶华川有些迷糊,高家的人就这么好说话还是她真如所说的,她和小姐的关系好,这只是场误会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突然觉得手中多了个东西,再然后,就听到声惨叫。

  她还在发愣,就听到句怒吼:“叶华川,你竟然敢行刺高小姐”

  “行刺”叶华川终于反应了过来,“我没有我没有”

  “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敢辩驳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行刺当今太尉嫡女,皇宫内侍,陛下亲封命官来人,将她给我抓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叶华川叫着,却发现自己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银钗,上面还带着血迹,她松开手,那银钗掉在了地上,她绝望的愣住了。

  第五十五章 红色 中

  叶万万傻了,被她带了众家人也傻了,就连从大鑫府赶来的余上也傻在那儿了。

  钱书希作为大鑫府的知府,仓促之下也没办法马上赶到叶县,就令两个家人并通判余上先赶来处理。

  余上并不是高家出身,但和高家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高家大小姐的事她自然是不敢耽搁的,可以说是连夜点人马往这边急赶。哪知道来就被告知,高平被叶华川刺伤了,现在还昏迷不醒。

  郎中诺诺的说:“小姐的伤看样子倒也不重,只是只是小姐体弱”

  余上的心顿时凉了。高家大小姐的身体,那是有名的。连她都知道,这位大小姐是没事的时候还要在床上躺躺,有个风吹草动

  想到这里,不仅对高平有些腹诽,你好好的在京城呆着多好,出来做什么出来也就出来了,为什么偏偏来桉州境内来了也就来了,何苦和个地方豪绅斗气

  您有什么事,递个帖子来大鑫府,暂时忍两天,整个桉州还不是你让横着走的现在好了,被人伤了,这万有个好歹,从上到下哪个担当的起

  不过再腹诽,对高平她也没办法,于是腔怒火都冲向叶华川平时看你孝敬的多,又和李家有关,让你三分,倒让你真以为这天下是姓叶的了

  高平昏迷着,有寿在外面挡驾,余上站在外面,只能听到隐隐的啜泣声,想来是男眷在哭。

  她在外面站了会儿,除了付成,也没有人对她的到来表示的多么热络,她也知道,此时高家上下是没心思接待她的,因此只有先把付成叫到边打听情况。

  付成把所知道的都说了,前面她就原原本本说的,也不夸张也不偏向,直到最后才道:“高小姐先前是不知道那叶华川和李家小姐的关系的,直到后来才听属下 说,当时就说误会了,后来叶华川来请罪,高小姐就带着属下下去了,哪知道叶华川却突然发难,也亏得高小姐躲避及时,不然这下,恐怕就不是伤到肩膀 了”

  她说着,打了个寒颤,仿佛非常惧怕似的:“属下看那叶华川的手,是冲着冲着高小姐的喉咙去的”

  余上见她面带青色,眼中还带着几分惊恐,不像作伪,不由得就信了。她本来还想,个银钗能有什么用现在又是冬天,穿的又厚,说不定那银钗根本就没刺到高平的肉里,再说的深些,那叶华川就算要行刺,也要换个匕首之类的。

  但若说开始就是冲着脖子去的,那银钗倒也说的过去,想来是叶华川行刺,高平躲,银钗就顺着脖子扎到了肩膀上。

  她想的没错,只是叶华川并不是自己往高平的脖子上扎的。

  当时她跪在地上,高平俯身去拉她,她迷迷糊糊的,就被高平拉着起身,在感到手中多了个东西的时候,手已经被高平带着向前送了。

  之所以会是个银钗,也只是因为只有这类东西好掩盖,送到叶万万手中的时候她才不会马上惊觉。当然,从效果上来说,金钗会更好些,只可惜高平的金钗都是从京中带出来的,有些还是内造的。式样做工都和普通的不同。

  她倒是也想到,叶华川手中说不定也有这样的钗子,可是并不能保证,因此最后才会从甘草的房里拿了根普通的银钗用。

  至于付成的惊恐,倒不是伪装,她是真怕了。

  当时,有寿站在高平的身后,而她就站在高平的身边,她看的清楚,那下,是真狠,若不是她那个角度,正好看到高平将银钗塞到叶华川的手中,说不定她也会认为叶华川是真的行刺。

  这些自然是余上不知道的,在她想来,付成过去是和高家没关系的,而且其本人虽有几分才干却没有魄力,叶县几任知县,虽说都受叶华川的挤迫,但委屈到她这个样子的却不多,当然这也和她本身没有背景有关。

  不过只此点也可以知道其人只是求稳,是绝对不敢随便乱压注的。想到这里又不免对付成有几分恼恨若是她这个知县强硬点,又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你说叶华川开始也是不知道高小姐的身份的,那为什么还邀请高小姐”

  “这个,属下却是不知”

  余上大怒:“你还知道什么朝廷出米就养了你这样的废物你来当知县就是做摆设的吗”

  付成只是诺诺,见她这个样子,余上又气又恼,不过也知道就算打她顿,此时也是无济于事的,只有道:“那叶华川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她。”

  叶华川在第时间就被冯学关了起来,当时叶家上下的人都蒙了,虽说她们站在高平的对面,但当时高平弯着身,因此也都是只看到自家东家突然伸手。那叶华川穿着白衣,当时光线又不好,她们到最后都没有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冯学带人的时候,也有忠心的人想抢人,但付成虽是个摆设,到底还是叶县的知县,何况她们也有些忌惮高平那连串的名头。她们可能不太清楚太尉是什么,也不太知道内侍是做什么,但她们都知道皇帝是什么。

  她们都知道,在叶县自己也许可以横着走,但要到了大鑫府,就要夹起尾巴做人了,现在高平那连串的名头中又有皇帝亲封这样的字样,因此,就算那忠心的,要动手的时候也都有些迟疑。

  这迟疑冯学等人已经把人都带走了,再之后,就腾出手将她们都圈了起来,面对冰冷的箭头,再没人敢反抗。她们路喊来声音之所以哆嗦,并不是假装的, 而是她们中的很多都是刚才被吓跑而又没有受伤的,剩下些虽没有亲身经历,见同府的人带血跑过来,满脸惊慌,也受了影响。

  更何况,她们是来请罪的,个个都手无寸铁,面对手上挽弓,腰上跨刀的护卫,哪还敢真的动手因此个个也都被关了起来。

  不过叶华川自然是被单独关押的,余上到的时候,就看到她被绑在椅子上,低着头在喃喃自语,身上倒也没有伤。

  听到动静,叶华川抬起头,看到是她,立刻激动了起来:“余大人余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知道她是高家大小姐,我还怎么敢惹她我步跪,按照她说的来请罪,就是想让她消气的啊,我就算再笨再傻再蠢,也不敢动高家的大小姐啊。”

  这番话她已经翻来覆去的背了无数遍,此时看到人就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余上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对看守她的护卫道:“大姐,能否让我单独问她几句”

  那护卫道:“大人言重,小人不过是高家的下人,当不起大姐的称呼了。大人贵为大鑫府通判,自有提审询问之权,只是我家小姐还未醒来,少夫君也未发话,小人实在不敢自专。”0 ' b0 r

  她说的客气,意思却很明白,你是通判,审犯人本来是要由你做的,但现在还不是在牢里,你见见她也就罢了,单独谈话却不要再想了。

  其实余上作为六品通判,又是看到高平的名刺后从大鑫府赶来的,她本要给她这个面子,只是高平受伤,虽说当时她们这干护卫都不在身边,但这并不是和她们无关。

  毕竟她们的职责就是保护高平,现在就算是意外,是高平自己意孤行,她们也难逃个失责。

  被拒绝了,余上虽然有些郁闷,却也没有太多愤怒。宰相门前七品官,世家中出来的下人也自然是不样的。

  只是原本要问的话,却不好在这里问了,只有道:“叶华川,你和高小姐过去有过节吗”

  叶华川连忙道:“没有,小人从未见过高小姐。”

  “既如此,你为何阻拦高小姐买地”

  “小人本是钦慕高小姐的风范,因此下帖邀请,当时小人并不知高小姐的身份,见高小姐不理会小人,就生了气。实是小人有眼无珠。但就算小人不知高小姐的身份,也是不敢随便伤人的啊”

  说到这里,旁边的护卫哼了声:“按你这样说,还是我家小姐自己弄伤了自己或者说是付大人有寿留年姐姐她们下的手了”

  叶华川想说就是高平自己弄的,但此时她也不敢将这话说出来,只是不断的说自己无辜。

  余上沉默不语。

  付成告诉她的整个经过,前面的都没有问题,就是最后这幕,总她有种违和感。

  她倒是不认为付成骗她,而是她知道,有些案子就算亲眼见了,也不见得是真的。表面上看来可能只是很小的事情,里面却很可能另有乾坤。她任通判四年,见过无数的案子,这点,是再清楚不过的。

  若先前叶华川不知道高平的身份便罢了,既然知道了,又怎么会行刺若真是她动的手,那这里面牵扯的就太广了,说不定还有高李两家的恩怨,或是她不知道的东西在里面。

  但若不是叶华川,那就,只有是高平自己了但这更没有理由了,叶华川服软了,她何苦自己弄伤自己

  她想着付成说的,突然想到个可能,顿时惊。

  有可能吗有可能真是那样吗若是那样这也也她时想不到形容词,只有坐在那里发愣。

  当时高平的护卫虽射杀了三个人,但这三条人命却完全是可以推脱掉的,余上不用想,也知道能找到什么借口。但是紧接着,就发生了叶华川请罪。

  素衣白服,步叩首,这是怎样的低姿态,但同时,却又把高平给逼到了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叶华川来请罪,她若是允了,那三条人命怎么算若是拒绝那将来的舆论又会成什么样子

  因争执射杀对方的家人,其家主来请罪还不依不饶,就算她作为高家嫡女不怕什么,但总会被拿着大做文章,若是再被人利用了.

  余上打了个寒战,回过神,就看到叶华川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心中叹息,你若是不上门请罪,说不定还有几分活路,现在这样,那真是无人能救了。

  虽然没有半点证据,但余上知道,自己的这个推测八成就是真相了。想到这里,她又是担心又是安心。

  安心的是,是高平自己弄伤了自己,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了。担心的是,这件事被她知道了,又卷了进来,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影响。

  但此时她也顾不得将来了,站起身,向外走去。

  “余大人,余大人”

  叶华川在后面叫道,声音凄切,余上回过神,犹豫了片刻,开口:“你好自为之吧。”

  叶华川如遭雷击,面如死灰,过了片刻,疯狂的嘶吼:“余大人此事和我家小姐无关,和我家小姐无关啊”

  余上却已经出了门,听到她的声音,摇头苦笑。有关如何,无关又如何,这里的事,已经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她来到大厅,就听到个好消息:高平醒了。

  她连忙赶过去,不过再次被把门的有寿拦着了:“余大人,我家小姐刚醒,郎中还在里面诊脉,请大人稍等。”

  作为大鑫府的通判,余上很少被这样拒绝过,但此时也只有老老实实的站在外面等着。

  不过在房里,郎中是已经诊完了脉的,此时正在开方,而高平则忙着安慰自己的两个夫君。

  她醒来,就被双核桃眼吓住了,甘草的两眼肿的几乎眯成了条缝,倒是林若鸿,看起来和平时没两眼,只是在她睁开眼后开始掉泪。

  有些事,是可以明白而不可以明言的。

  刘欣猜到了她要做什么,付成就算开始没猜到,后来也会知道,但就算她们知道了,高平也是不会说的。

  对她们不会,对林若鸿甘草她也不会,因此林若鸿和甘草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她出去了会儿,就被人抬了回来。

  “好了,都不要哭了,我没事了。”

  甘草擦干了眼睛,林若鸿却依然在扑嗒扑嗒的掉泪。

  “小白,你不是说要做大人吗大人是不会哭的。”

  林若鸿边抽噎边道:“我不要做大人了,我不要平平有事。”

  第五十六章 红色 下

  高平有些头疼,她向对眼泪都有些没办法,现在见林若鸿说的可怜,也有些愧疚,哄了两句,却没有效果,只有道:“小白,你只有长成大人了才能帮我呀。”

  林若鸿瞪大眼,她叹道:“只是哭是没有用的,你哭了,我的伤也不会好对不对。还记得我给你讲过那三个小猪的故事吗若是冬天的时候,小小猪不是加固房子而只是哭,说不定它的房子也被压倒了。你若不想我有事,就只有长大,哪,现在不要哭了。”

  林若鸿怔怔的,过了片刻,擦了擦泪:“我我不哭了。”

  “这才是乖孩子。”

  此时郎中已开好了方,站在外面很是尴尬。林若鸿说话她就知道有些不对,虽然很奇怪个看起来这么俊秀聪明的公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天生痴呆的她不是没见过,但眼前的这位却明显不样。

  不过虽然好奇,她也是不敢打听的,这两天的动静,就连她这个郎中,也知道叶县变得不样。

  看到站在那里不再动,抱琴询问:“先喻可是开好了方子”

  她连忙道:“是的是的。”

  这声音传到里屋,高平开口:“请先喻进来说话。”

  郎中进到屋内,也不敢抬头,只是看着自己的脚尖,过了好会儿才听到个气虚的声音:“敢问先喻,我这伤,到底如何”

  郎中松了口气,连忙道:“小姐的伤虽然伤口不浅,却没动到筋骨,只是小姐体弱,因此需要调理番。”

  “那麻烦先喻了。”

  说完,吩咐抱琴送郎中出去。虽然知道银的硬度般,但是在当时,她只怕伤的不够狠,更怕叶华川反应过来僵持,因此那下,是用尽了全力的,下子扎到肉上,本来还站得住,有寿撑她的时候却觉得有些晕了,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睁不开眼了。

  因此她也很怕这下把自己扎出个什么,虽说是苦肉计,可是也不能真苦到把小命赔进去。

  这边抱琴送郎中出门,回来的时候道:“大鑫府的通判余上来了,现在在门外等着,小姐要不要见见”

  高平愣了愣,还没说话,林若鸿已道:“平平受伤了,要休息,谁都不见。”

  高平笑了:“小白,这个人却是要见的,你和甘草先回自己的房间。”

  林若鸿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应了。

  余上进来,就先请罪,揖到底,口中更是谦卑的很。

  “余大人如此,实是折杀下官。”她边说,边就起身想给余上行礼,因为用力太大,肩头又有些见红,本来发白的嘴唇更是泛紫,吓得余上连忙拦住她。

  “小姐万万不可,小姐在大鑫府境内受伤,实是在下失察,致使有叶华川这样的刁民竟然胆大妄为到行刺朝廷命官的地步,在下必上折请罪。”

  “余大人说的是哪里话,这等刁民各地皆有。下官有此难,也是下官疏忽,且自视甚高。说来也好笑,那叶华川本是下帖子邀请下官的,帖子写的也客气,若当初下官去了,说不定也没今天的事了。”

  “只是下官想和她并不认识,当初也不知道她和李姊的关系,再加上下官虽然只是荫恩了个七品内侍,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若只因为个地方豪绅的帖子就贴过去,却是丢了朝廷的脸面。”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也是下官年纪小,没经过事,这才惹出了这么段,说起来,也是有些对不起李姊的。”

  这番对话说完,两人心中都是叹。

  高平叹的是,这余上好滑溜,上来就说要请失察的罪,那叶华川在叶县能将知县挤成摆设,她这个通判会点不知道说不定还有包庇之类的嫌疑,而现在个失察,却是把自己洗干净了。

  那余上更是叹高平会说话。

  她又是说自己年轻,又是说自己不会办事,好像所有的错都是她的,但却把所有可以下手的地方都堵住了,再拉着朝廷的面子这面大旗,以后无论是谁,也不能用骄横自满在她身上做文章了。

  余上又道:“那叶华川胆大妄为,按理,是要将此人转到大鑫府的,但小姐为此事的苦主,免不了是要麻烦小姐的,此时小姐又受了伤”

  “余大人为大鑫府通判,自是有经验的,下官年少无知,全凭大人做主。”

  这话出,余上脸上僵。她虽和高家关系不错,但和钱书希那种从高家出来的不同,就算她在此事上偏向高家,她也不想做那只出头鸟,得罪李家宁王的果子是好吃的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叶县是审不了叶华川的案子的,起码要转到大鑫府,但到了那里,那就是她和钱书希主管此事了,钱书希也就罢了,她的位置却是微妙。个弄不好,就是两边受气。

  因此,她是希望叶华川能留在叶县的,将来若闹大了,是进京城,还是送到巡察使那里,都是更上面的事情了。她个六品通判,何苦夹在两个世家里受累

  而高平这个姿态,却是表明无论在哪里,她这个年少无知的,都是不管的。

  “这位高家小姐倒也”

  余上时也不知道是该说高平猾,还是说她没有担待。正这样想着,高平又道:“自然,李姊那里,下官是会去请罪的,只是其他事还要麻烦余大人了。”

  余上愣,抬起头,就看到高平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那神态是虚弱的,表情确实诚恳的。

  她在心中暗叹了声, 这世家中出来的,果然不同,她不想管此事,就是担心夹在中间受气,而高平刚才的话却是说,李家那里就由她来应付了。而除了李家,这个案子其实还有什么好审 的就算里面别有乾坤,但上有高平的伤口,下有付成的作证,还有这酒楼的掌柜伙计,再包括县衙中的小吏,在知道高平的身份,又有她这个通判来审的情况 下,哪有还敢为叶华川说话的

  这个案子既然定了,其他的,也不过是小事了。她是想将这事拖到其他地方,而在高平想来,自然是想将此案早早定下。

  这位高家小姐,步跟着步,却是步步不给别人喘气的机会。

  她心中思忖着,其实却是高估高平了。高平愿意将李家那边担了,并不是怕案子拖,她暂时还没有想到拖久了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之所以愿意担当李家那边,只是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是绕不过去的。

  与其半遮半掩,倒不如开始就撕掳开。何况这里面还有银矿事,她倒也不怕李如蓝能怎么样她。

  当然,得罪是定的了,可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如此,又何苦让余上在中间为难呢

  余上并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想着这位高家小姐年纪不大,手段已经如此了,下任高家家主说不定就是她了,她并不知道高家的本家已有两人上京,也不知道高平此去是打算另开局面。只想着若趁此机会,倒也可以结个善缘。有高平挡着李家,她这也是举手之劳了。

  因此道:“高小姐放心,此事在下定会秉公办理。”

  在高平昏迷的时候,关于此事的经过,已经是连夜送到了京城。高家那边份,李如蓝那边却收到了两份。

  份是叶华川自己写的,猜到高平的身份后,她不敢耽搁,就派人给李如蓝送出了信。

  份却是高平写的,知道叶华川背后站的是谁后,她就命刘欣写了两份信,份是给自家母亲的,份却是给李如蓝请罪的,说不知道叶华川的身份,没有应邀前去,实是得罪。

  这两份信,几乎是前后到的,说起来,倒是高平的信更早到些,她手下护卫的骑术自然是要比叶华川派出的人好的,拿着高家的腰牌,也可以在驿站中换马。

  因此李如蓝先接到这份信还有些莫名其妙,再接到叶华川的信后又急又气:“那个混蛋,她好好的给人家下帖子做什么高平要买地就让她买啊,那个地方离大叶村远着呢,她就算买下那些地也不过是凑个数,难道还真能天天住到那里不成”

  李如蓝是在叶县长大的,自然清楚附近的环境,在她想来,高平要在那地方买地,纯属就是瞎闹,就和她在京城附近买那块荒地样。

  不同的是,京城那块地怎么说也和高老夫君本来的庄子相连,而且也还算有点景致,而那个地方,却是除了黑就是脏,出去趟回来就要洗两次脸,高平就算买了地,也不过是个摆设,怎么也不会住到那里的。

  心中虽已气急败坏,面上却不露,只是道:“她给高平下什么帖子”

  送信的道:“小的不是太清楚,只是隐约的知道”

  说到这里,那送信的停了停,李如蓝冷然道:“说”

  送信的吞了吞口水,开口:“家主听说那高高小姐的马不错”

  李如蓝的脸都青了,正要开口,那边有家人来报:“小姐,宁王家的李管事来了。”

  李如蓝连忙起身:“快快有请。”

  边说着,人已经迎了出去,李管事见了她,也没怎么寒暄,径直道:“李大人,王君让我给您带句话,高家的那位大小姐被您在叶县的那个家人给刺伤了。”

  第五十七章见面上

  李如蓝两眼发黑,时间,就觉得两腿发虚,身子发软,她吸了口气,挺了下身,开口:“只不知那位大小姐现在如何了”

  李管事有些欣赏的看了她眼,这么快就稳住了神,倒也不枉殿下的栽培:“具体如何还不知殿下也是刚收到消息,怕你不知情况,这才让我来说声,想来,高家现在也该收到消息了。”

  李如蓝起身抱拳道:“多些宁王关心,在下必会妥菩处理此事,请宁王放心。”

  李管事点头,起身告辞,李如蓝送到她到门外,在出了二门的时候,李管事停了下,开口:“李大人,你在那里的产业 还要妥善处理丁。”

  最后句,说的很有些意味深长。李如蓝僵,揖到底:“多谢李管事教诲,下官必会谨慎。

  进走了李管事,她连忙换了衣服赶到高府,高太尉不在,高老夫君接见了她。真要论起亲属关系,李如蓝还要说是高平的某个拐弯的表姐,不过这表也表的太远了,弯也拐的不是般

  的大,因此基本上是没有人在乎的。

  但有这份关系在,就算高太尉不在,她打着来拜访探问的旗号,高老夫君也总要应酬她番的李如蓝进去就说请罪,高老夫君只说自己个夫道人家,不懂外面的事,又说高平自小身体

  不好失了教养,李如蓝即是她的姐姐,教训她也是应该的。

  说的,仿佛高平会被刺伤,就是因为李如蓝要教训她。李如蓝听的连称不敢,直到最后,她都没能从高老夫君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话。

  从高府出来,李如蓝是有些郁闷的,她本想探下高府这边的态度,可高老夫君虽表示了几分愤怒,却不代表什么,她想了想,又赶到宁王府,宁王倒是见她了,却只是道:“我要说的,已经让淮安都给你说了,你若是觉得不好处理,不如让人给永卅递给信。”

  李如蓝僵,宁王又道:“如蓝,有些事,我是不好出面的,自李家出面却正合适。梓山已经四十九岁了,你才二十有二,二十年后,中书令的职位定然是你的。只是梓山集二十年名望于身,如蓝,你若想让人信服,必然要有所依仗啊。”

  这番话说的苦口婆心,李如蓝表现出副受教的样子,心中却拧的如同麻花。

  青年代中,她可以算做是翘楚的,林开云当年虽是状元,但也不过就风光那么阵。这次能到阳卅任通判,还有高家的影响。

  而她却是全凭自己的能力,爬到了现在的位置。李家家主三妹的四女,听起来,倒也是嫡系.

  但在她十岁之前却是在外面长大的,十岁之后被接回去,也是饱受冷落,直到后来她中了探花这才有了几分地位,但李家对她的要求却是,自动请缨到阳卅任知县。

  “我女年少成名,在朝恐为人妒,不如下到地方积累资本,三年生聚,三年积累,十年之后,必与凡人不同。”

  这是她母亲李溥历给她的信,说的很是有道理,但只是眼,她就知道这并非她母亲所写,她那位母亲,出了名的不学无术,长了副好面皮,有张惯会哄男人的嘴,诗词歌喊也小有成就,但若说天下大事,恐怕也就知道当朝凤座上皇帝的名号了。

  这信,自然是她大姨李溥心的手笔,这封信不能说错,也不能说李溥心特意打压她,世家子弟中,总有些在科举上有成就的到下面为官,从知县到知卅,若能有出自的走到知府巡察使那步,也有了几分竞争家主的资格。

  但是,那不是她要走的路.

  李家家主对别的李家人有吸引力,她却是不稀罕的。她的父亲死在异乡,直到她中了探花,牌位才入李家祠堂。

  在她被嘲笑的时候,李家人没有帮助过她,在她熬夜苦读的时候,李家的下人甚至克扣她的蜡烛.在她十五岁前,身上甚至连件金器都没有。

  她对李家没有半分感情,她也不想做什么李家家住。不,她从来没有报复李家的心思,因为她知道,李家是个怎样庞然大物,要动这样的世家,哪怕是当朝凤座上的那位也要思忖再三,就算她有朝日为中书令,执掌天下权柄,也不太可能无故将这样的家庭扳倒的。

  她只想走出自己的路,她只想,尽可能的脱离李家。

  而现在宁王让她向李家求助,那她过去所有的切都化为流水,她过去所有的切都化为笑柄。在宁王这样说的时候,她又有种疲惫。这就是自己效忠的人吗以后记事此人登上大位,又能给她留几分的情分

  她知道自己是无法和李家的分量相比的,若是能说动本家出手,那在某种关系上,也算是拉拢到了李家,宁王的实力,必定大增,但她呢她又算什么

  “自然,你的才学也不让当年的梓山,就算是寒门出身,二十年后,也必然有番成就。叶县的事情你处理好就行了,要怎么做,我都没有意见。”

  宁王笑着端起了茶,李如蓝知道下面宁王也不会再说什么了,又寒喧丁几句,行了礼,就退了出来。

  她走后,人从里屋出来,宁王笑道:“梓山怎么看,此女会找李家求助吗”

  “年轻人,难免会有些气盛。此女才华心智都不同般,就是在李家的问题上有些偏激,此事对她正好是个磨砺,想来经过此事,她会更上个台阶。”王梓山笑着分析,“倒是高家那位,倒令人有些诧异了。高远航自几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老虎,调教出来的女儿也不差相让。不过还是年轻,此事若是高远航处理,必又不同。”

  “是啊,陛下当年若没高远航相助,恐怕也难登大位,只可惜此人近些年越发失了当年的锐气否则若肯助本王,何愁大事不成”她说到这里,又连忙道,“当然,有梓山助我已是足够。”

  王梓山笑,谦虚了番,两人都没再提叶县,更没有再提李如蓝。对于她们来说,这都是不重李如蓝是个英才,但也只是如此了,若没有李家嫡系的身份,她和大雁成百上千的进士也无甚区别。

  当然,此女知进退,有谋略,手里还有个小型的银矿,对新党也还算忠心。但是知进退有谋略的并不只是她个,至于说银矿,没有上报的银矿,年的开采量也是有数的。

  李如蓝虽将四成拿了出来,但每年也不过六千两的出产,就算去年增加到万两,那每年四千两的分成,宁王也不是多看到眼中的。

  当时愿意收下,更大的原因,就是因为那是个没有上报的银矿,这样的银矿,早晚会被人发觉而到了瞒不住的时候,李如蓝就算是不想告知李家也是不成的了。

  自然,她们是绝对不会安排人告发的,可是这种事,又哪需要人告发只要开采的量大了,上面的照顾漏了点缝,就自然如破了缝的蛋招苍蝇了。

  “我本以为此事,还要再过个两年,倒没想到提前了,梓山看那高平此去是真的退让,还是以退为进”

  王梓山想了想:“现在还看不出来,要看她下步了,若是她就此留在桉卅,恐怕就是以退为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