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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春风吹(女尊)|作者:璇璇不明|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1 09:41:47|下载:春风吹(女尊)TXT下载
  “我撕你个小角子的嘴,这也是男儿能说的话”

  高老夫君指着他笑骂,挑灯笑嘻嘻的躲开了:“看看,咱们做使年的就是命苦,这话明明是老夫君让我说的,我真说了,又怨我的不是。罢罢罢,我呀,以后就做哑巴吧。”

  “谁不知道我们府的挑灯长了张会说话的嘴,要是做了哑巴,怎么能行啊。”说话间,就进来个男子,浅红的外衫,镶金银丝带,头上插了三根金钗,衬着两大串长溜溜圆溜溜的珍珠耳坠。

  这人未语先笑,眼睛上撩,正是高太尉的三侍夫,二少爷高有的生父王氏,真从容貌上来说,高太尉的几个侍夫中他长的最好,儿子都出嫁了,看起来却还是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只有眼角有道浅浅的皱纹,不仅不显老,反而更添了份成熟。

  高平是最厌恶男人盛装的,即使来到了这个世界,这种观念也没法扭转,但即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王氏盛装,也不见庸俗。

  “过去看耽美小说中有形容妖孽的,这个要放进去,倒也算是个了。”见王氏风姿摇曳的走进来,高平暗想。

  高老夫君看了他眼:“挑灯,出去看看是谁守得院门,三姨夫来了也不知道要通报,个个都长了什么势利眼,我高府里的,就养出这些不知道规矩的东西”

  挑灯应了出去了,片刻就回来了:“守院门的是滴儿,挑帘的是付家管事的,我已经交代下去了,滴儿打二十板子,付家的罚三个月的月钱。”

  高老夫君点点头,这才转头道:“三姨夫今儿来的倒早。”

  梳洗节 下

  第九章 梳洗节 下

  王氏在高府向不同于其他侍夫。

  高太尉女三子,大少爷高念三少爷高晨,女儿高平都是高老夫君嫡出,唯有二少爷高有是庶出的。

  高太尉子嗣单薄,不仅对唯的女儿疼爱异常,连带对三个儿子也是宠爱有加。高有虽说是庶出的,但他兄弟有的,他都有,两年前又嫁给了施家的二女施荣。

  虽然是二女,继承不了其母的爵位,但那施荣却是施家最出色的,两年前已是盐课提举司,这两年更是路扶摇直上,成了盐运使司运同。

  虽说只是从五品的外官,但确是主管盐运的,自古以来,盐就是民生大计,更是暴利行业,盐商是出了名的富有,而这盐运方面的官职,更是最有油水的。哪怕不贪,只是份例的冰炭孝敬,就已经足够丰厚。

  施荣的前夫去世了,虽然没留下嫡出的儿女,侍夫中却已经有了女子,高有是续弦。

  开始,王氏还为儿子有些委屈,后来发现那施荣不仅疼爱他儿子,对他这个做侍夫的姨爹也非常恭敬。逢年过节向府里送的东西,有高老夫君的,也必然有他的,而且还捎带着,连其他几位侍夫的也有。

  送给他的,自然没有高老夫君的多,但件件都不是凡品,就连其他几位侍夫得的,也经常有难得血燕窝,珍贵的玉石摆件。

  虽说高府也不差这些,但他们侍夫的份例却是有数的,他还好些,有个儿子,月钱吃食上都还算可以,而且高有孝顺,经常的也把自己的份例孝敬他。而另外的几位侍夫,说起来,也算是半个主人,其实还比不得高老夫君身边的使年有体面。

  像他们这种做侍夫的,若没有儿女,就只有靠妻主的宠爱,年轻时倒罢了,年龄大了,特别是如果妻主先走了,他们所能依靠的,也就是存下的体己了。

  往年,他和张氏刘氏柴氏等人没少斗,虽然他有个儿子,但毕竟是儿子,那几位,也不是怎么把他放在眼里,他虽然得高太尉的偏爱多些,可那几位联手,也没少给他苦头吃。

  而自从施荣开始往府里送东西就不样了,那几位先是尴尬,收的多了,对他也不同了。

  他手里宽松,府里的上上下下有体面没体面的也都打点了个遍,上到管事下到丫头小厮,人人对他都更不样。

  而半个月前,因施荣升到了盐运使,连高太尉待他,都比往日温柔体惜了不少。

  王氏也是个聪明的,否则也不可能四个侍夫中,独有他生了个儿子。但这么自上而下的捧着,他也不免飘飘然。对待高老夫君,也就没有了往日的小心谨慎。

  但是他是非常清楚高老夫君的手段的,并不是故意不让通报就进来的,只是先前高平来了,高老夫君连声的让吩咐厨房,外面守院门的滴儿先去了,他又走的快,出声的早,说起来,真不能算故意坏规矩。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高老夫君会拿着这事发作,虽然打的是小厮,罚的是使年,但却是在打他的脸。

  何况今天还是梳洗节,这就是在拿他做椽子呢。

  王氏兴冲冲的来了,此时只觉得异常没趣。

  “挑灯,还不给三姨夫看座,怎么,也想挨板子了。”

  王氏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老夫君这里,少夫君还站着呢,哪有我坐的余地。”

  “他是新来的,哪家的新夫不立规矩你却和别人不同,怎么说,也是我们府里二少爷的生父。”

  王氏的脸色更是难看。虽说他是高有的亲爹,但在外人面前,高有也只能喊他姨夫。若是让外人传了高有将他当爹爹供着,连带着高有,都要被人看不起。

  “老夫君说笑了,我不过是个侍夫,怎么能和少夫君比。”

  高老夫君见他脸色灰白,知道也敲打的差不多了。这些小手段,他年轻时用来不算什么,现在年岁渐长,却越来越不轻易出手了。这里面,有小部分原因是他地位已经稳固,高太尉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再宠侍夫,也有限度。

  而有大部分原因,则是他夜晚深思,想起当年做的事,怕是要报到儿女身上,唯的女儿身体不好,直是他的心病。

  他这些年吃斋念佛就盼着高平的身体能有所好转。总算天可怜,这半年有了起色,他更是虔诚,若不是王氏最近有些太得意忘形,他也是不想理会的。

  此时见敲打的目的已经到了,当下也不多说什么,转而对林若鸿道:“你也坐下吧,巴巴的也站了早上了,平时倒也罢了,此时你家奶奶来了,见我还这样待你,不见的在心里怎么编排我呢。”

  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高平跟着凑趣:“爹爹就作践女儿吧,女儿就是这样有了夫君忘了爹的人”

  嘴上说着,心中却有些差异。平时难道说平时林若鸿都要来立规矩但她每日中午来的时候却没见到过啊。

  高老夫君呵呵的笑着,挑灯边笑边道:“时候也不早了,老夫君,大小姐还没有用饭呢。”

  “是了,厨房那边已经去说了,你先看看我这里有什么你要吃的。”

  高平看了眼,只见桌子上有粥有菜,粥是莲子百合粥红米粥以及八宝粥。菜是凉拌木耳咸鸭蛋酱瓜萝卜小葱拌豆腐炒菜心炒苦瓜抄茄子以及炒竹笋。

  高老夫君虽说只是逢初十五吃素,但平时也很少沾荤,今天又是要到庵里游园,此时桌上更是只有素菜。

  高平要了碗红米粥,配着菜,吃了半份炒面。

  对于女子来说,这样的饭量实在不大,高老夫君看着直心疼:“我这里没有荤菜,你的饭已经送来了,看看再用些什么”

  高平笑道:“爹爹,我已经吃的不少了,这养生之道,也是只能吃七成的。”

  高老夫君拍了拍她的说:“说的也是。”

  用了饭,漱了口,那边高晨和张氏几个侍夫就来了。高晨平时,倒也算得上正宗的大家公子,但在今天,却有些跳脱,嘴中和高老夫君说着话,却是坐不住的。

  “行了行了,咱们这就走,玉暖去看看,车子是不是都备好了。”

  玉暖去了,片刻回来,说都预备妥当了,软轿也到了门口。

  高老夫君起身,箱子物件是早就放好的了,有小部分甚至已经送到了静夜庵。

  按说,高平作为女子是应该骑马的,但高老夫君深怕她摔了,让她和自己坐了辆车。

  高平也从善如流她就在公园里骑过小马,技术那实在是不怎么样,虽说这个高平应该本来都不怎么会骑马,她骑马也定是有人牵着的,但万摔了怎么办

  她对马有向往,对那种驰骋草原的浪漫快感也有向往,但前提条件是,她要会骑。那种不会骑还硬要骑马的事情恩,如果她身边也有个英明神武武功流胸膛宽厚的男人倒还可以做做,那种情况下,危险也是浪漫,而如果在这里,救她的八成就是虎背熊腰的大妈了。

  她和高老夫君个车。高晨和林若鸿个车。王氏张氏柴氏等几个侍夫分成两辆车,之后是几房比较体面的使年,再之后是些小厮。

  高太尉是有约,和其他官员聚会了。于是现在在外面支应的,就是比较体面的管事丫鬟,还有高府的护院。

  说是护院,其实是私兵,按照规定,高太尉位居正品,可以拥有二百名的私兵,但他本身就是武官重臣,又在京城,再养私兵,不说皇帝如何,总引人非议,因此就从高家的本家调了百人做护院,这些年,又收留了些或身手不凡的或有什么特长的。

  此时府里的老少夫君出门,就有百多人的护院在外面围着,高平用心观察,见这些人穿着统的服装,拿着刀剑,倒也说的上飒爽。

  “平儿”

  “爹爹。”她回过头,对着高老夫君笑笑,虽然没有时间的积累,但这大半年他也感受到了这个男子对她的关怀和爱护,虽然知道这是对“高平”这个人的,但她本来就不是哲学家,也早过了雨朦胧鸟朦胧的少年期,既然她现在时高平,享受着这份关心,那何必纠结呢

  而且经过这大半年,她对高老夫君也培养出了感情。

  “平儿,挑灯的话虽是玩笑,但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和若鸿,也实是该圆房了。”

  高平的脸顿时僵住了。

  “要说这话是该由你娘来对你说的,但她忙,直也没有机会和你详谈,由我来对你说也样。过段日子,待你身体再好些,就把这事办了。眼看你就要十八了,也该早日生女了。”

  高平瞪着眼,开始思忖,这身体,是不是不养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擦汗,总算是赶到今天发了

  静夜庵 上

  第十章 静夜庵 上

  凡是庙庵,除了特例,般都在比较偏僻的地方,这静夜庵也是如此。在京城外的东南边,出了京城,还有十多里地,也好在高府本来就在京城的东区,从太昊门出去也不算太远,要换个方向,只是要穿过整个京城就不知道要多少时间。

  路上游人如织,和高平上次出来的景象大不相同。

  那次是冷冷清清,这次还没出京城,就看到不少普通百姓。抱着孩子的,全家出行的。

  虽然大都衣饰普通,但也都干净妥当,脸色红润,看起来,也是不缺衣食的。

  “这么说,现下还是盛世”

  虽然在府里也经常听说陛下圣明这样的话,但高平知道,这话是最当不得准的,府里使年小厮的衣食都有保证先不说,就算有什么欠缺,她家娘亲就是当朝太尉,若是在他们府里传出句当今陛下不好的话,不出半天,就要被打死了。

  但是现在从街上的百姓来看,此时的年景,应该也不差。不管这个皇帝本身如何,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自然就是圣明的。

  出了太昊门,游人更多了,不过和在城里的不同,这里的更具有大众气息。

  先前她见到的,虽说是普通百姓,但也可以看出,起码都小有家财,这也可以理解。

  虽说没有明确的规定,般老百姓还是不会在京城的东区走动。而太昊门又要从东区过,自然,敢从这里过的,不是胆子特别大的,就是有些依仗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回想起当年的八旗子弟,到了清朝末期,京城旗人不是黄带子就是红带子,随便抓住个遛鸟的,说不定就和某个王爷有什么关系。

  这大雁朝的京城,差不多也是如此吧。

  不过这来往的游人,虽然着装不怎么样,但看起来,也是能吃饱饭的。有家户的,有三五成群的,有小孩在嬉笑,有男子孩童都坐在独轮车上被推着的。

  高平留心细看,虽说大多女人都比较粗壮,但也有的女人是比较弱的。这种读书人比较多,斯斯文文的,看起来比较单薄,不过却没有非常弱的。而男子则分为两个极端,要不就是羞涩的,要不就时大大咧咧的,而后者,般都是膀大腰圆,有点类似于现代经常坐办公室吃的特好的官员。

  高府的马车在路上走,其他路人都纷纷躲避,原本嬉闹的小孩在车队经过的时候也躲在大人身后,离的远了,只有几个胆大的,还在玩闹。而其父母虽然拉拽,却并不呵斥,显然,这种吵闹,是不会有麻烦的。

  果然,就算是小孩离的非常近,高府的护卫也没有驱逐,只是护着车,不耽误赶路。

  高平看了,心中满意,觉得自家娘亲实在英明,不跋扈不张扬才是长久之道啊不过这么大家子,也够张扬了吧。

  刚这样想着,就听到后面有大动静,仿佛马队经过似的,然后就听到个有点沙哑的声音:“前面是谁家的,宁王车架要过了”

  “有福,对前面的说给宁王家让路。”

  高老夫君吩咐,外面应了声是。

  高老夫君又转过来,对高平道:“这宁王是圣上最喜欢的个侄女,若是恩,将来是有可能登上大宝的。这些事,你娘将来会对你说,赶明儿你身体大好了,出来应酬,心中也要有点数才好。”

  高平不是很懂,此时也只能点头。过了片刻,又听那声音道:“不知是高太尉家眷,小的失礼了,我家宁王说了,要让老夫君先行呢。”

  高老夫君提声:“这却是不敢,尊卑有序,还是宁王先行。”

  那边应了,过了片刻,高平感觉到自己这边的车子向路边靠,然后就有大队人马走过的声音。

  她有些好奇,偷偷的拉开帘子,就见当先是两匹高头大马,马上是两个虎背熊腰的妇人,穿着明亮铠甲,拿着长枪,看起来倒是英武。

  那两个女人虽然看起来没有半份的柔弱,身材更是比高平在现代看到过的男子都要强壮,但却出奇的美丽。

  大眼睛大嘴高鼻梁,全身上下都带着种彪悍,就如同只美丽的花豹。

  在她们之后,是两队穿着明凯,拿枪的士兵,再之后,就是辆辆的马车。

  马车旁或坐或走着小厮,看起来是随时为车中人服务的,而在他们之外,又有穿着铠甲,拿着刀的护卫,这车连过去二十多辆,才又是骑兵护卫。整整走了差不多刻钟,这队人才算是过完。

  高平的心彻底放下去了,有这么队人马在,他们这对不到二百人的车队算什么啊。

  她这样想着,又听到先前的人的声音:“我家宁王多谢高老夫君让路。”

  “宁王客气,这是应有之礼。”

  等到宁王的车队完全过去了,高平这边的车队才又开始启行。

  高平想了想,问道:“咱们家的车上,不是都有记号的吗那宁王府的”

  高老夫君笑笑:“那宁王府的,又怎么会让咱们先走”

  高平明白了,不是认不出来,而是人家本来就是故意的,那先前让也不过是走个场面。

  当然,王府,听起来很了不得,又是将来很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的。但,这么张扬中国历史上,在这个位置这么张扬的,有好下场的不多啊。

  高老夫君拍了拍她的手:“我的女,朝堂上的事,以后有你娘对你说,今天咱们出来就是散心的。你也和这些外面野生的花呀草呀多接触接触,其他的,就莫要管了。”

  高平连忙点头,她也不过是好奇,半点也没有想管的意思。

  再往前走,又碰到了几个车队,不过这次,都是其他车队让路,而且派人过来问安,这其中有什么大理寺卿护军参领委属前锋参领等等。

  时间,高平也弄不清这些都是什么,只是大概的知道,那个什么护军啦,委属啦,应该是武官,而大理寺卿是文官,至于品级,她虽然过去写文的时候也查过,但时也想不起来,只是隐约的感觉,应该还不算小。

  武官来问安那是应有的,她娘是太尉,几乎算是天下武官之首,下面的无论是什么,要不和她平级,要不就是下属。而那文官在高平的感觉中,文武历来是不和的,而在太平时代,文官般还不怎么看得起武官。

  当然,为了礼节让路是回事,专门派人来问安这也算是她家娘亲比较有脸面了吧。

  快到静夜庵的时候,外面有管家回报:“老夫君,小姐,静夜庵快到了,小的打听了下,除了咱们家的,和原本知道的徐家张家,宁王也在。”

  “宁王”

  “是,净慧师太说那宁王是今早派人来说要到的,她先前也不知道的。”

  高老夫君转过脸:“我的女,你说呢”

  高平想了想道:“咱们家要来,是早几天就定好的,现在避开,倒不妥。”

  “对,就是这样。”高老夫君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有福,去安排吧,交代下去,都小心着,千万不要冲撞了宁王。”

  到了静夜庵,高平下车,然后又将高老夫君扶了下来。那边早有知客尼迎着了,见高老夫君,就先念了声佛号。

  高老夫君也跟着念了声佛:“原来是净慧师太,真是好久不见了。”

  “向想去和老夫君说佛的,就是寺里有些忙,耽搁了,听到老夫君要来,贫尼不胜欢喜。”

  这两人寒暄,高平在旁边看,见这净慧,倒也算的上慈眉善目,身上穿了件灰色的尼袍,但说话却异常顺流,口口念佛,但却绝对堪比后世的大堂经理。

  说了几句,净慧就把话转到了高平身上:“这就是高家大姐吗也是好久未见,现在看来,倒是精神了很多。”

  高老夫君连忙道:“都靠菩萨保佑。”

  “也是老夫君心诚,直在为大姐儿祈福呢。”

  “这也是应当的,我准备再为她多添点敬佛的香油,就不知她是否受得住。”

  “大姐生在贵府,有太尉老夫君看护,福气大着呢。”

  说话间,就向庵门走去。

  这静夜庵建在山上,第重门的台阶倒不多,但再向后,却是重比重高了,好在重要的殿堂就在第重,像高老夫君和高平上着,倒也不算吃力。

  到了第重,稍息片刻,高老夫君就要去礼佛,高平虽然向不怎么信这个,但也跟着磕了几个头,上了几柱香。

  上香的时候,她抬头去看,见那高大的铜佛也是慈眉善目的,如现代寺庙中供奉的那些。

  将香虔诚的插上,她在心中默默许愿:“只愿我今生前世的父母,都平安快乐。”

  上了香,就被请到后院喝茶。高平看那杯子,好像就是府里的,不过茶却不同,她虽然不是太懂,却也喝出比平时喝的多了些苦涩。

  净慧笑道:“大姐可能喝的不管,这是我们庵里后山自产的苦丁,虽然苦了些,但是却有佛气呢。”

  高老夫君也道:“是了,你就算不喜,也要喝了这杯。”

  高平应了声是,慢慢的喝着。她在现代就喜欢喝茶,虽然这苦丁苦了些,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令她比较头疼的是,高老夫君直在和净慧谈佛,虽然因为穿越事件,她对鬼怪神佛也有些将信将疑,但是这种如同外文的佛经,却是怎么也听不懂的。

  见她有些坐不住,高老夫君笑道:“你难得出来趟,也别拘在我这儿了,到外面走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擦汗,收藏到三百了,应该加更千的,但因为昨天那亲戚来了,米写这个那啥,俺下次更新补吧

  静夜庵 中

  第十章 静夜庵 中

  天下名山多寺庙,这句话在这个世界也是通行的,这静夜庵就建在玉京山上。玉京山是京城附近最高的山,海拔有多少,高平也算不出来,不过眼看去,是挺高的。

  山翠木秀间还能见到些飞檐吊脚,隐隐的,倒仿佛这静夜庵和玉京山融到了体似的。

  “少奶奶这边请,说来也是巧,我们庵里的雪柳昨天都开了,想是知道今儿有贵人来。”

  庵里的小尼慧守边在前面带路,边对高平介绍。净慧虽然要陪高老夫君,但自然不会忽略了高平,见她要出来,就派了身边的个徒弟招呼。这徒弟倒也学了她的三分本事,起码忽悠起人是怪伶俐。

  还没有走近,就闻到股奇异的香味,不是浓郁也不是清雅,仿佛是介于这两者之间,有些聚拢的感觉,高平恍惚的觉得这种香气有些熟悉,再走近,就看到簇簇玉片似的白花。

  “珍珠梅”

  “咦,大姐说这名,小尼倒没听过呢,这雪柳又叫珍珠梅吗听着果然更切合。”

  高平笑着摇摇头:“可能是在哪本书中看过吧,我也不能肯定。”

  雪柳又叫珍珠梅,或者说珍珠梅又叫雪柳,那是在她来的那个世界了。她家附近有个公园,就种的有这种花,虽然她不大出去,但这种花花期长,所以她也有印象。

  在这里突然看到这种过去偶尔能见到的花,倒有种异地逢老友的亲切感。其实,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和过去的样。比如瓷器比如梳子,比如院子里的花草。

  但因为都样,都经常见到,倒没有太大的感觉。倒是这珍珠梅,过去不是经常能见到,现在突然看到,倒更觉得惊喜。

  那慧守是个伶俐的,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是喜欢的了。她虽是出家人,但这静夜庵在京城,不断的能接待些王公贵族,庵里的风气本就是有些浮躁的,她师父又是净慧,她做的又是知客,因此虽是顶着光头,心却比普通人更多几分名利。

  她知道自己将来的地位和这些大家族的支持有关,她师父能成为大知客,就是因为和几个高门中的老夫君关系都不错,又能言善道,为庵里找来了大笔的香油。

  要真论起佛经中的功课,那是万万不行的。

  慧守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佛祖菩萨当然是要静,可是只做功课有什么用多念几遍经就能为菩萨多上炷香吗多打几小时的坐,就能多为佛祖多点盏灯吗

  就算佛祖菩萨不在乎这些,他们这些庵里的人呢

  吃素食穿粗衣,是节省,但并不是不要钱。这京城附近的地都被高门贵族圈了,她们有的,就是座玉京山。山中除了些树些动物还能有什么出息

  她们又是出家人,那动物是不能动的。靠山中的木材度日吗虽说种了茶树,但长出的茶并不香,也就是说沾了佛气才会有人买,而这茶穷人家是不要的他们想要也要不起。真正的买主,还不是高门中的不和这些人打好关系,连茶都卖不出去的

  何况邻着京城,什么奇怪的事没有,若不和几个高门贵族打理好关系,不见的就吃了什么亏呢

  慧守知道这高家就这么个小姐,以前身体不好,是从没来过静夜庵的,这次好容易来了,师父又派她来做向导,那就是给她机会,因此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招待。

  此时见高平高兴,连忙跟着凑趣道:“大姐若喜欢,那边有亭子,可以在这里用饭呢。”

  高平顺着她指的看去,果然就见个小亭藏于花间。红色的柱子,红色的顶子,周围都是白色的雪柳,倒也别致。

  并不饿的,但也想上去坐坐,刚要走过去,突然想到林若鸿,因此开口对身边的丫鬟道:“你去到少夫君那里,看看他在做什么,告诉他我在这里。”

  那丫环应了,片刻就转了回来:“少夫君和三少爷本和张家徐家的夫君们说话,现在宁王夫也在,老夫君让小姐也过去呢。”

  高平的眉皱了皱,堆男眷,他爹让她过去做什么给那个什么王夫请安吗心中虽不解,但还是跟着丫环向前走,接触这大半年,她已经清楚她这个爹是真正的聪明人,那手段心思都不是她比得上的,既然是他的吩咐,那她还是过去看看的好。

  而且按理,她也的确是要给宁王夫请安的。

  本来,到静夜庵,知道宁王在,她就应该去请安的。但全京城都知道高家的大小姐是个病秧子,走几步就有可能累倒的。而高家是早派了管家去请罪,那管家虽没见到宁王的面,但也带出了话,大意就是什么,在菩萨面前也没有身份的差别,高平也不必特地去给她请安。

  虽然对那位宁王有些好奇,但高平又不是贱骨头,巴巴的想去给人行礼。高老夫君也没再提这事。他们出来是为了散心,碰上宁王也就罢了,并不想再凑到起。

  不过虽是不想,遇到了却是也避不开的。高平出了院子就知道为什么高老夫君让她也去了,因为宁王已在那里了。

  静夜庵邻着京城,多和高管贵族来往,因此历代的尼姑们都在庵里的建设上有所贡献。

  除了各殿堂,还修建了若干个景点,若干个院子。这里有个佛教传说,那里又出个和佛祖菩萨有关的植物,又雅致又带着几分神秘庄严。

  不过几步,就又看到片林子,远远的,就能见到不少的护卫散在各处,再近点,就能听到女子豪迈的笑声。

  “本王直听说林家的二少爷是有名的才子,今日见,果然不同。”

  还没走到跟前,高平就听到了这么个声音,当下心中就有个古怪的感觉,鸡皮疙瘩蹭蹭的往上冒。

  这句话,好像三流古装剧里的那什么啊

  她正要再向前,就被人拦住了,她身边的丫环连忙上前报了她的身份,那侍卫有些好奇的看了她眼,转身去了,过了会儿,就有个管家摸样的女子过来:“高常侍,宁王这边有请。”

  高平跟着她向前。

  虽然听声音很近,但却要转几个弯才到,刚过个月门,就见大片的空地。斜着上去竖着几排木质的长条桌椅,桌椅前后都有小小的花丛。大群男男女女的或站或坐。

  最上方,是个身穿红袍的女子。

  高平已经知道,这里的女子大多不喜欢穿红装。读书的喜欢穿或青或白或蓝的儒衣,练武的其实也喜欢穿这种衣服,比如她家的娘亲,明明是武官之首,在家的时候就总穿身儒衣。

  而这路行来,普通的百姓,但凡有点身份,有些资格,也喜欢穿这种衣服。当然,不同的人,衣料也不同。没有功名官职的人也不敢真的光明正大穿这种衣服,但衣服的样式总是向这方向靠的。

  而不管是什么样式,这里的女人很少穿红颜色的衣服,而此时,这个女子却穿了身大红,腰里系的是根明晃晃闪亮亮的腰带。头上束着金冠,耳朵上垂着长串的宝石坠子,手上带着青玉板纸,腕上扣着粗扁的金环。

  总之就是个从上到下金光闪闪的发光体,但这么发光,她本人却意外的秀气。这么堆灿烂绚丽的东西围着,却越发衬的她这个人淡雅。

  高平看了眼,就躬身行礼:“下官见过宁王。”

  “是高太尉的千金啊,这次总算是见到了。”宁王哈哈笑,吩咐人给她让座。

  这片有男有女,虽然能看到彼此,但男女却是分开的。高平来的晚,就坐在了后面,和她邻桌的是个看起来非常文气的女子,在高平看来,这女子和她样,也带着几分病色。

  见到她,女子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就不再多言。高平回了礼,见对方没兴趣和她八卦,也不去凑这个没趣,转脸留心起其他人。

  最先看到的是林若鸿,他坐在对面的第张桌子上的下手,右边是个看起来有几分木讷的男子,那男子容貌平常,穿着却异常华丽,头发用珊瑚珠串着,身上是件大红绣金蟒的稠衣,手上玉戒玉环样不缺。高平看了眼,就知道这应该是宁王的王夫了。

  林若鸿的下面就是高晨,再有的,就是几个年轻的男子,除了最后面的几个比较普通外,其他的,都是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单从外貌上来说,连林若鸿都是比不过的。

  而自己这边,坐的都是女子,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个穿白衣的。那人衣服装扮朴素,但神情中自有种高傲矜持,在席间,她说话也是最多的,而且声音洪亮,说起话来神采飞扬。

  高平听他们从西扯到东,又从东扯到西,渐渐的,就觉得有些无味了。这些人谈论的都是些政事,但政事这种东西是谈论出来的吗有这时间在这里夸夸其谈,不如真的去做几件实事。

  她这样想着,突然听到有人点了她的名:“平姐姐怎么看”

  作者有话要说:还说要加那千字的,结果不仅没加上还拖到了现在,非常抱歉。这两天要写领导交代的东西,那千字不知道能不能再下章补上,俺尽量吧抱头爬走

  静夜庵 下

  第十二章 静夜庵 下

  高平抬起头,就看到点她的正是那穿白衣的女子。这女子生了副好容貌,眼睛很大,额头宽广,用现代面相学说来说,那就是看就是个有福的。

  见她正看着自己,高平站起身,拱了下手:“敢问这位姐姐是”

  “我姓李,表字如蓝,单字个青。”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如蓝是很带了几分矜持的,不过高平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哦,原来是如蓝姐姐,在下高平,还未取字。”

  这里男子是在出嫁的时候取字,女子则是满二十,或有了功名取字。高平现在还不到十八,虽是挂了个职却从未出任过,因此也没取字。

  “原来是平妹妹,在下只知平妹妹是常侍,却不知还未取字。”李如蓝笑着拱拱手,“不知平妹妹对王大人提出的保马法怎么看”

  高平刚才在跑神,只是隐约的听到他们谈论起来,当时也没往心里去,她连那保马法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有什么看法了。而且这人还加了个“王大人”,那“王大人”是谁和她老娘是友是敌这些她统统不知,现在胡乱说句,不知道会惹来什么麻烦。

  想到这里,她笑笑:“在下常年卧床,对于这些朝堂之事,实是不知,还望李姐姐详细解说。”

  她这么坦然的说自己不知道,倒让那李如蓝愣。她突然把问题抛给高平,并不单是想看笑话。

  高太尉在朝堂上举足轻重,但却像块石头,沉闷的可以。目前新旧政事争执的这么厉害,她作为武官之首却言不发。自然,民政和武官也没有干系,但新法又怎么会不触及到军队

  众所周知,高太尉是真正的皇帝党。这个人没有才干没有能力,唯比别人出色的,恐怕也就是忠心了。

  在陛下没有公主的情况下,有人属意宁王,有人留心其他的宗室,唯有高太尉什么都不做。

  既不对有帝宠的宁王献媚,又不去给其他宗室送礼,副谁来接任都无所谓的架势。

  而她这个样子,也更讨陛下的欢心,满朝那么多文武,要说圣眷,也就是高太尉了。

  她对新政不发表意见,总让他们这些拥护宁王的新党有些惴惴。虽说陛下看起来是支持新政的,也对宁王更加喜爱,但却直都没有将新政落实在实处,虽实行了几件,但不过都是些皮毛小事,既触不到旧党的根基,又无法建立她们新党的威望。

  她问高平,就是想诱她说话,若她赞同保马法,那自然是大好。若不赞同,她也有其他的话等着。总之势要借这次机会试试高太尉的底,试试,凤座上的那位的心思

  但高平竟然这么坦然的说自己不知道在宁王面前,在众人面前,在她的夫君面前说自己不知道

  她们这个岁数的女子,有几个不要面子的就算不知,也总要说些什么的。

  李如蓝笑了两声:“平妹妹谦虚了。高太尉是国之重臣,高家又是世家大族,平妹妹的家学必定不同于众人。王大人前两天上书的保马法早已传遍朝野,平妹妹又怎会不知呢”

  她说到这里,又对着献宁王拱了拱手。

  “虽说宁王在此,但殿下今日不过是私服游园,更有众多男眷在座,平妹妹也无需紧张,这不过是私下交流,我大雁朝从不以言论定罪,不说平妹妹不会说些什么,就算真说了,也是无伤大雅的。”

  宁王也笑着开口:“如蓝说的不错,今日本王,是与众同乐,在座的都是世交好友,高平你大可畅所欲言,你过去养病,也少在京城露面,现在有徐家的草青,又有张家的有之,说不定明天满京城的士林才女都知道你的名字了。”

  说完,哈哈大笑,其他人跟着赔笑,高平也跟着笑了两声。

  笑完,她拱了拱手“多谢宁王厚爱,但是家母忙于国事,鲜少在家,即使在府内,也从不和在下说这些朝堂上的事情。而在下又直体弱,说来惭愧,这次竟是两个月来第次出门呢,对于王大人的保马法在下直是知半解,连内容是什么都不是十分的清楚,又怎么敢随意的发表看法,惭愧惭愧。”

  说着连连拱手。

  宁王看着她,笑了笑:“直都听说高太尉府中千金体弱,但本王今日看来,倒更像是传言呢。”

  高平只是呆笑,个劲儿的说托宁王洪福,托佛祖保佑。宁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