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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耽美 小楼传说 Ⅱ(共4卷)|作者:娇阳映水|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1 19:48:29|下载:耽美 小楼传说 Ⅱ(共4卷)TXT下载
  叹其才高八斗,转眼他便夜诗三百,博取美人欢颜笑,倾城舞,自此却是封笔不再写诗作词。 他惊才绝艳,他随心所欲,他翻脸无情,他任意逍遥,他自在写意踏遍江湖。 多少江湖侠少羡其潇洒而取名纳兰效其行止,多少闺中少女爱其风姿而相思难眠,多少名门大侠怒其恣意妄为而摇头感叹,多少黑道枭雄恨其狠辣凶狠而暗杀围攻无果,多少达官贵人惧其霸道强悍而敬之远之避如蛇蝎。 这就是纳兰墨,这就是号称天下第潇洒逍遥之人的纳兰墨 二牛也曾无比羡慕那人的逍遥自在,也曾无比惊叹那人的长笑无忌,若是换个时间地点,他见着传说中的纳半墨,必是欢喜无限,无论如何也要与之结交,但此时此刻,二牛却不得不运起全身功力,挡在方轻尘身前,直面这位传说中的第杀手,直面他如冰雪般锐利的杀气。 二牛虽憨厚,却并非蠢笨。方轻尘刚刚斩杀息影,结仇海天阁,这位传说中的杀手纳兰墨便寻上门来,所为何事,自是目了然。方轻尘武功虽高,但真正对上纳兰墨,孰胜孰败,犹未可知,在二牛心目中,自然是那位刀口上舔血的江湖杀手危险性来得更大些,因此,他只盼望自己能拖得纳兰墨时,方轻尘便可调动大军围杀之。 纳兰墨看着二牛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漆黑的眸子露出几分戏谑之色:“啧啧,真是有勇有情有义,就不知能挡得住我几招呢” 话音刚落,纳兰墨掌挥,股沛然莫敌之宏大掌气击向二牛,二牛吐气扬声,竟是不闪不避,也是顺手推,掌劈出,迎向那道掌气。 两道掌气相交,轰隆声巨响,整个书房被掌气扫得片凌乱,二牛明显掌力不足,身体摇晃,但他性子直拗,扎稳马步,任由对方掌力拍向自己身体,硬是不退。 招之下,已见高低。 纳兰墨却似是对自己掌居然未击倒二牛感到讶异,咦了声,往前步,喝道:“再试我招” “黑虎掏心” 武林中最普通最平常最简单的拳任何个刚入门学习武功的人都会的招拳术。 如果换作其他人来使这拳,二牛看也不看,便是根手指也能轻易破去。但纳兰墨这简简单单的拳却蕴含了爆炸般的劲力,莫说接下这拳,就是拳风过处,已经凌乱不堪的书房再次遭受,排书架轰地倒地,哗啦啦倒了地的书,方轻尘气得直瞪纳兰墨,心痛得不得了 天下间,有谁能将这招使得如此快捷迅猛这拳突破了速度力量时间的极限,凶猛中又见大巧,如此古朴大拙若巧的招式,二牛根本没有接下来的能力,偏偏他宁折不弯,居然拳对拳,硬碰硬,眼看双拳即将撞在起,二牛身子轻,腾云驾雾般往外飞了出去,翻了个身,稳稳站在地上。 瞬间,拳风已至,方轻尘眼神微变,迎风而上,根本没有机会思索如何接下这招,惟有挥剑挑 剑落处,漾起些许风华 没有人能形容,那剑的风情 那剑只是缓缓地往上挑,缓缓地,慢慢的,纳兰墨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方轻尘握剑的手苍白秀气,看清楚那把名震天下有影无形的承影剑,只是柄薄如蝉翼清如泓秋水却又纤秀美丽的利剑 至缓对至快 劲气拳风倏然消失不见,仿佛那剑劈开个虚无空间,吸走所有劲气。 承影剑微微颤抖,仿佛在呻吟,剑势去势不停,直刺纳兰墨。 道刀光掠起,卷起千堆雪,刀光势如雷霆,竟是凌厉狠辣,往直前,顷刻间就如摧枯拉朽般扫除切障碍。 方轻尘长剑往回撤,飘然闪过刀光,人已往院中窜了出去,口中咬牙骂道:“要打出去打,我的绝版孤本,你打算赔我么” 纳兰墨跟着纵身跃至院中,耸了耸肩:“你想要多少古籍孤本,我都可以帮你寻着,你那些子家当,很了不起么”绕着院子打了个转,左看右探,又说:“啧,你这侯爷府还真是清幽,清白得让人目了然,嘿嘿,做官有什么好瞧瞧你沙场征战,杀人如麻,个铜板也没有,还不如我杀个家伙来得潇洒自在。杀手啊,真是非常有前途的份职业啊”他的刀早已收起,笑眯眯的脸亲和,似乎刚才的杀气动武都是场幻像。 二牛有些无法适应纳兰墨跳跃性的言行举止,唬着张脸,气冲冲地问道:“你是来杀人的还是来游玩的你到底还打不打” 纳兰墨笑眯眯地摇摇手:“杀手也有杀手的眉角,你叫我打我就要打么,那我多没面子,再说,我很贵的,要我砍砍杀杀,你付得起帐么” 二牛愣,简直没见过这么惫懒的家伙,又气又急,怒道:“那你先前又喊打喊杀的,俺可没有付钱给你” “哟哟,相杀免费,这可是我的规矩” “教训你这个无礼的家伙,是俺的规矩”二牛完全忘记这个笑得懒散无赖的家伙,就是他崇拜已久的纳兰墨了,怒吼声,恶狠狠扑上前去,出拳如风,瞬间已是砸了十几拳,偏偏连纳兰墨的衣角也未沾到半片,气得二牛心浮气燥,怒吼连连。 平时二牛性子虽然憨厚直拗,却也并未鲁莽之辈,只是不知怎地,就是和纳兰墨极不对盘,眼见他轻佻油滑飞扬的形象,心中就是股子怒气勃发,也不管是不是他的对手,迳自股脑儿的冲他出掌发拳,招招凶猛,步步进逼。 纳兰墨自然也不算好脾气的人,挑挑眉,袖底挥,二牛时闪避不及,被袖风扫到,他意进攻,下盘站得不稳,居然被这扫,震出三丈开外,这才省悟自己跟眼前这人实力差得太远,不由自主往方轻尘看去,暗自奇怪方轻尘为何不愿出手。 纳兰墨震退二牛,转向方轻尘,满脸不悦:“听说你受伤啦” 方轻尘微笑道:“小伤而已” “小伤而已你对付那个二流杀手,居然受伤了,还好意思告诉我小伤而已你和我大战三天三夜,也不见你受丁点儿伤,却偏偏叫个二流货色伤了,说,死鬼息影的尸体在哪里啊啊啊,我要去鞭尸” 二牛听得暴寒,鞭尸天哪,江湖怎么没有传言,纳兰墨居然有这个变态的嗜好 “息影用了天魔解体**”方轻尘听了却没有丝毫动容,轻飘飘地加上句。 “呃” “当时周围都是百姓” “呃笨蛋,傻瓜犯得着为了救人而让自己受伤么你可是高高在上的方侯爷呀” 纳兰墨在方轻尘清亮的眼神注视之下,声音越来越小声。 “黑水,这话可真不像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哦” 纳兰墨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说道:“就是我说的,你有意见快点把我的桃花酿拿出来,我心灵严重受创,我心痛我心伤,我需要安慰” 方轻尘轻轻笑,身形飘动,转眼去回,手上已多了两个酒坛,手抖,个酒坛飞向纳兰墨,去势甚急,劲风扑面。纳兰墨招“猴子揽月”,姿态优美,将酒坛捞到手中,手拍开酒坛封盖,顿时酒香扑鼻,香气淡雅不浓烈,却绵绵密密无处不在,闻者无不如饮醇酒,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佳酿,酒未入口,已是引人入醉。 二牛瞪大了眼睛:“江湖传言,纳兰墨在岳阳楼夺得两坛桃花酿,口未饮,便送予知交好友,这桃花酿在轻尘大哥你这儿,难道难道” 方轻尘忍不住哈哈大笑:“二牛,纳兰墨杀人之前必定送上兰花帖,你哪只眼睛看到他送帖来着” 二牛看着这两个不顾形象抱坛狂饮的家伙,又想若是纳兰墨真要杀人,断不会如此轻松戏谑,自己冲动蠢笨,闹个天大笑话,不禁郁闷无比。再闻得酒香扑鼻,不由狂吞唾液,暗骂这两只自私自利,居然也不理会自己,真是太没有人情味了 正自腹诽二人,却见纳兰墨猛地冲向方轻尘,把搂住方轻尘的肩头,娇滴滴地叫了声:“小尘尘” 二牛瞬间寒毛直竖,全身发麻。 方轻尘也是打了个寒噤,甩开纳兰墨,不悦道:“你搞什么”忽然心有所感,往院子门口看去,却见清秀书生站在园门前,眼神黯淡,只是看不出脸上神色,他身后站着的正是韩笑,却是脸诡异,想笑又不敢笑。 “燕离”方轻尘看向易容的书生,只觉股冷冽寒气在空中漫延,气氛真的很诡异呀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十章 朦胧上作者 天使

  侯府厨子得知皇帝亲临府上,且要留膳之时,忙乱得塌糊涂,弄了半天,拟出菜谱,才发现材料难求,时方寸大乱,哭丧着脸向方轻尘告罪。 方轻尘平时不注重口腹之欲,又经常不在府中用饭,府上厨子的手艺委实拿不出手,略思量,便拉了某位号称尝遍天下美食的懒人,往厨房里钻。 燕离清洗番,转眼又恢复清贵飘逸的芝兰玉树形象,优雅地走向正厅,路上,侯府侍卫无不激动拜服,让他自见到某位恶劣男子以来直郁闷的心情,瞬间又大好起来。 二牛早已等候在厅中,见着燕离,极是兴奋,咧嘴不住的傻笑。燕离自然不知二牛是欣喜自己主动上门探望轻尘的举动,还道他滞留军营多日未见自己,故此开怀,心中不禁暖,朝他点头微笑:“二牛,最近军中要事不多,你也别成日躲在营里,多到宫里走走,就当是陪陪我也好。你们个个都身担重任,除了韩笑我还能每日见着,其他人我有时竟是半月也见不着次人影,亏你们还是好兄弟,竟把我个人孤零零撇在那个冷清的皇宫,真是不够义气” 燕离这么说,自然半是玩笑半是感慨,谁知二牛本就是个极死心眼的人,闻言嗫嚅着道:“你也不算个人啊,不是还有梁妃娘娘么” 韩笑个忍俊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燕离也是呆,半晌哭笑不得,叹道:“算了算了,我就知道你这直性子” 当日他将这座府弟赐予轻尘时,也曾来过次,不过却是匆匆看了眼说几句场面话便走了,还未认真参观过离侯府。这时静下心来仔细打量厅里摆设,只见正厅摆饰与以前相府样,贯的淡雅简单,惟有厅堂之上挂了幅字帖,写的是李白的首胡无人,笔力雄浑挺拔,字字力透纸背,铁划银钩,竟宛如森然剑气扑面而来,气势磅礴,让人见之下难以移开目光,更叫人记起此间主人金戈铁马的功名。 燕离最喜扬鞭策马的豪情壮志,生平又极赞誉推崇汉家骠骑大将军霍去病,李白此首胡无人描写的正是霍去病长枪出击的英勇无敌睥睨天下的豪迈气势,心下极是欢喜,不禁跟着轻吟:“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嫖姚。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旁。胡无人,汉道昌。” 念完最后句“胡无人,汉道昌”,心中热血,恨不得也如霍家将军般立马阴山下,笑饮匈奴血,眼光扫字帖落款,行小字:“二月平朔,风雪大作,陪君痛饮,醉卧沙场” 燕离面色不易察觉似地微微变,口中喃喃自语:“二月平朔,醉卧沙场”转头问二牛:“轻尘呢” 二牛反应虽迟钝,却也觉得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肃然,瞥了韩笑眼,应道:“轻尘大哥说燕帅不,是皇上你难得来趟,不好意思让你吃些粗茶淡饭,亲自下厨去了。” 燕离眼睛亮,扫冷竣之色,抿嘴笑,笑嘻嘻地问道:“轻尘还会做菜么我怎么不晓得我去瞧瞧”拔腿便要往厨房而去。 韩笑忙不迭的拦住他,苦笑道:“我的好皇上,难得方侯肯亲自下厨,您就好好等着便是,非要到厨房那儿,倒叫方侯不自在了。” “君子远庖厨,果然我若是去了,轻尘怕是更不自在,呵呵。”燕离笑,走出正厅,闲庭慢步,静心欣赏庭院花草。 天色渐暗,桌上已摆满了新奇小菜,虽然菜色极为精巧美伦美奂,但却都是些家常小菜,并不奢华。 燕离却显得特别兴奋,每样小菜皆细细品尝,不住叫好,尤其是脸的陶醉神情,倒似是尝平生未曾领略过的绝妙风味。 二牛跟着燕离举箸,他向不挑食,胃口极佳,但也总觉得有些菜固然美味,却也没有燕离表现的那么夸张,有些菜却真的很普通很寻常,偏偏燕离叫好,二牛脸困惑,难不成自己连好吃不好吃都分辨不出来了 疑惑间,又不由自主紧跟燕离之后,夹了块茄子往嘴里送去,燕离叫好声刚落,二牛已是呸的声吐出茄子,大叫:“唉呀,太咸了” 桌人皆是怔住,燕离脸上犹带三分笑意:“咸吗我没觉得啊。” 方轻尘不好意思地也夹了块,尝之下,赶紧吐出:“真是太咸了太多年没有下厨,完全没有手感了,这盘茄子倒了吧” 纳兰墨白了他眼:“切,什么太多年没下厨,没有手感,你从来就没做过什么好菜” 方轻尘哼了声,居然没有反唇相讥,只是脸色有些讪讪的。 “不会呀,这桌的美味佳肴,谁说轻尘不会做菜”燕离微笑着夹起块鸡丁,“这盘鸡丁做得极是到家,怕是宫里御厨也不见得有此水准。” 方轻尘看了燕离眼,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纳兰墨猛地爆发出阵惊天动地的大笑,笑得众人莫名其妙,二牛摸摸后脑,奇道:“这盘鸡丁是很好吃呀,有什么好笑的” 纳兰墨脸得意,口中咿咿呀呀哼着小曲,昂起头,翘起脚,眼光不住往方轻尘瞥两眼。方轻尘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你做的菜好,我做的菜难吃,值得你这么得意切,没出息” “轻尘,你是说这桌的菜都是纳纳兰墨做的”燕离眉头微皱,手上筷子颤,夹住的鸡丁差点掉到桌上。 方轻尘难得的红了脸:“基本上好吃的都是他做的”随手点了三四样,“这几样才是我做的。” 二牛大嘴咧,笑道:“哈,难怪俺说怎么差得那么多,亏皇上还说都好吃” 燕离唇翘,放下筷子:“很好吃吗我什么时候说很好吃了我吃饱啦” 纳兰墨跳了起来,怒视燕离:“哼哼哼,若不是某人千求万求的,我还不屑下厨呢,这世上有几人能吃到我的独家私房菜呸,我就算喂猪喂狗,也好过喂猪狗不如忘恩负义的家伙。” 燕离几时被人这么当面痛骂过,只气得浑身发颤,张秀丽的雪白面容瞬间便涨得通红,双眼更是迸射出如利箭般的眼神,偏偏他不擅与人争吵,更何况纳兰墨虽是指桑骂槐,至少未曾直接点他的名,他若是就此应战,也就是自承自己“猪狗不如忘恩负义”,因此,他虽气得怒火中烧,却是句话也骂不出来。 方轻尘面色沉,冷冷道:“这里是离侯府,谁敢在我府上放肆” 韩笑与二牛皆是张大了嘴,震惊不已,韩笑更是苦笑,心内大叫:“方侯爷方老大,好歹他是皇上呀,你也不给他留点面子,还真是胆大不要命了” 燕离震,似是不可置信般地盯了方轻尘眼,甩袖往外走去,韩笑连忙跟上。 纳兰墨仿佛胜利般嘿嘿笑,却见方轻尘目光如冰,冷冷注视着自己,他微微心虚,脑袋缩,低声嘟哝:“那么大个人了,自己有手有脚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方轻尘以手抚额,叹了口气:“我不担心,燕离也不是那么小器的人。我就不明白你说话怎么那么冲,活像人家欠了你天大的债。” 纳兰墨见他开口说话,知道他并没有真正恼恨自己,不由松了口气:“他当然欠了我天大的债,如果不是他,你早就跟我浪迹江湖,潇洒自在去了,何必成日受人鸟气什么皇帝,什么离侯,在你眼中很值钱么” 方轻尘垂眸,掩住眼中闪而逝的惆怅:“我确实向往幕天席地漠北射雕江南听曲天地不能拘的江湖生活,但惟其不可能,所以羡慕,如果真正成了江湖员,又何尝没有江湖纷争名利纠葛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潇洒与自由,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何况,扬鞭策马,征衣染尘,也别有番潇洒豪迈,未必便不如江湖搏杀逍遥山水的悠闲自在。” 纳兰墨神色黯然:“这切皆是你的选择,我无话可说”身形晃,倏忽不见踪影,只是声音还远远传来:“若是哪天遇上鸟尽弓藏之时,可别怨我没有提醒你” 鸟尽弓藏 方轻尘低头握手,抹苦笑浮现唇边。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十二章 朦胧中作者 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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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尽弓藏 方轻尘低头握手,抹苦笑浮现唇边。 不会有鸟尽弓藏他不是劲节,要去过郁闷的忠臣岁月,也不是小容,明知下场凄惨还得老老实实做他的托孤之臣,他只是想要看看这个世上完美的爱情,而爱情,如果不完美,他又怎会等着鸟尽弓藏的来临 你若无心我便休,此番去矣,断不思量 却听二牛旁怒道:“这个纳兰墨好生无礼胡闹,轻尘大哥,你千万别听他的” 方轻尘回过神来,淡淡笑:“纳兰墨那张嘴口无遮拦的,希望燕离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燕离气鼓鼓地走出正厅,韩笑以为他要回宫,心中颇为方轻尘感到不安,轻声道:“皇上,方侯他“ 燕离似笑非笑地横了他眼,嘴努,示意往后院走去。 院子里栽满了紫藤,燕离选了个秋千架坐下,却听得纳兰墨的声音自风中传来,虽细若游丝却清晰入耳。燕离怔,喃喃自语:“他在为轻尘抱打不平呢”韩笑听了,更是不安,只是这个话题太过敏感,他也不敢轻易接话。 过了不知多久,燕离只觉自己腿脚坐得有些发麻,站了起来,正见方轻尘手端个大碗,热腾腾的还冒着热气,不由粲然而笑,迎上前去,接过大碗,笑问:“这个是给我的吧” 方轻尘拉着他坐下,点头笑道:“这碗面真是我自己煮的,其实我也是第次煮,如果不好吃,你可不许嫌弃” 燕离笑眯眯地挑起碗中面条,往嘴里送去,边咕咕哝哝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饿肚子轻尘,你怎么晓得我在这儿” “以前你生气,就往我院子里跑,我特制的沙包也不知被你打坏了几个刚才我还在想,不知道你会不会将这些紫藤给砍光了。” “轻尘”燕离正塞得嘴是面,两颊鼓鼓的,白了他眼:“你真是小瞧我了,几句莫须有的辱骂,我还不放在心上”筷子用力在碗里搅:“你真的是第次煮面吗” “那是当然,如假包换”方轻尘见他吃得香甜,只道自己果然有下厨的天份,心下喜滋滋的,暗暗鄙视了下老是打击自己的纳兰墨:“纳兰墨这个混蛋,居然妒忌我的才华,哼哼” 他脑中下子转过十几条如何整治纳兰墨的点子,却听得燕离长叹声,说道:“以后还是不要再煮了,我确定你没有下厨的天份”他拖长了声调,脸真诚地看着方轻尘:“轻尘,如果我半夜闹肚子,你定要负责” 方轻尘脸上热,把夺过大碗,却见碗中连汤带面点不剩,不由气急败坏:“你诳我” 燕离笑嘻嘻地将嘴凑在方轻尘耳边,低声说道:“反正是死无对证,我说不好吃就是不好吃,你能奈我何”浅浅的气息拂过方轻尘耳朵,有些微的痒,他连忙转头,不料二人凑得太近,脑袋转,两片唇自然从对方唇边擦过,时之间,两人俱是呆了。 月光如水,照在两人身上,越发衬得两人丰神如玉。个秀美如玉,个飘逸出尘,皆是天人之姿,互相凝视无语,片静谧,惟有对方的呼吸近在咫尺,清晰可闻,气氛却越发暧昧起来。幸好韩笑见方轻尘来了,便退出院外,此时院中只有二人相对,彼此虽尴尬,却也有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庆幸。 良久良久,两人同时出声:“你” 两人愣,顿住,燕离飞快地说:“你先说” 方轻尘轻轻咳了声:“你找我有特别的事么”虽然他语气如平常淡定,但就着月光,燕离还是清楚可见他脸上红潮依然无法消退。 燕离心头动,只觉这样拘束的轻尘,这样呆滞的轻尘,竟是前所未见。忽听得轻尘问自己的来意,秀眉蹙,确实,自己来之前的确想着要有满腹的话对轻尘说。 他想说:轻尘,我不该妒忌你,不该猜忌你,不该怀疑恼怒你,切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想说:轻尘,如果我现在邀请你到落日楼同观落日景,同饮离尘酒,你还愿意陪我吗 他想说:轻尘,我们切从头开始,我们永远不离不弃,可以吗 但此时此刻,他竟是句也说不出来。 轻尘始终如的微笑宽容,轻尘钦羡向往的逍遥自在,轻尘难得见的窘迫害羞,切的切,有燕离熟悉的轻尘,也有燕离陌生的轻尘,但,轻尘总是不设防地毫不在意地在他面前将自己的性情表露无遗。 需要说对不起吗 不需要因为轻尘从来没有怨过他。 需要说从头开始吗 不需要因为轻尘从来就没有离弃过他。 需要说同饮离尘酒吗 不需要因为轻尘在乎的从来不是离尘酒,而是许下承诺的人记不记得承诺。 他唇角勾,扬起笑脸:“难道我不可以找你闲聊吗” 方轻尘怔了怔,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半晌方展颜笑:“当然可以。” 燕离自然至极地握住方轻尘的手,轻轻说道:“轻尘,我好怀念以前在相府的日子。我们每天学习练功做功课,什么都不用想,没有算计没有心结,也没有为国为民拯救苍生的念头,日子过得单纯舒适你聪慧过人,夫子布置的作业你会儿就完成了,可我总是贪玩又笨,老是记不住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夫子每次罚我抄书,你总是偷偷帮我抄,我的字迹你模仿得多了,几可乱真,夫子根本就认不出来。轻尘,你知不知道,有时我明明会背书会做作业,却硬是装做不会,就是想让你陪我起抄书。我喜欢你帮我陪我关心我保护我,我喜欢就只有我们两个起偷偷摸摸抄书起骗夫子,我喜欢和你在起没有别人打扰我们,那样让我觉得只有我才是你最关心最重视的人有的时候,我看见你教韩笑武功教小水琴棋书画教二牛战阵教蓝恕兵法,我会妒忌他们占用了你的时间,我会妒忌他们同样也得到你的关怀你的爱护轻尘,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很小心眼” “当然不是,小孩子总是希望得到大人所有的关心与精力” “轻尘,你不过才比我大岁而已,不要在我面前倚老卖老” “是是是,燕离你是大人了” “你敢取笑我真是好胆色,看我怎么罚你” 两人谈笑无忌,回忆以前的小事糗事笑话,越说越是兴奋,话题慢慢说到纳兰墨身上。 “纳兰墨狂傲不羁,江湖上并没有传言说他和谁是知交好友,你又是怎样和他结交的呢他连天下第佳酿跟人赌命抢来的桃花酒也随手便送给了你,你们的交情可不是般的普通朋友。我总觉着你们两个,个浪迹天涯四海为家,逍遥自在无法无天,个戎马倥偬征战四方,谦谦君子温良如玉,无论如何也是搭不上边的人物呢。”燕离想起纳兰墨与方轻尘虽然互为损友,但却遮掩不住浓浓的关心,尤其是方轻尘只有在纳兰墨面前,才会放浪形骸,那样的轻尘,自己与他相识十余年,竟是从未曾见过,不自觉地心底有了小小的比较,难道纳兰墨对轻尘而言地,才是最特别的么 方轻尘抬头望月,微笑说道:“纳兰墨和我其实是同类人,我们同样自负骄傲,同样任性决绝,他过着我最向往的逍遥山水的日子,而我,也有他无法得到的亲人朋友,我羡慕他任性自在不受约束,他同样羡慕我有家有友温暖舒适。那时你刚离开相府,去投靠义军,我时闲来无事,便人行走江湖,没想到遇上这么个无赖家伙。他虽天生张毒舌,对朋友却极是肝胆,我不过提过次桃花酿的特别,他便赶去韩国与人赌酒,把南宫家珍藏二十年的桃花酿给抢到手,当真是胡闹又任性。” “轻尘你胡说,你性子哪里任性胡闹了,那家伙又哪配与你相提并论”燕离听得满不是滋味,什么同类人,他的轻尘温和淡泊文雅博学,又岂是那个心狠手辣恶毒惫懒的无赖可以比的 方轻尘微微叹气,燕离啊燕离,你又怎能明白我的古怪自私任性疯狂呢我根本就不是你所认为的谦谦君子,只是,我真的希望你辈子也不用见识我的任性决绝,辈子也不用明白我的骄傲疯狂 燕离见方轻尘神情低落,知道他不喜欢这个话题,忙又提起二牛的趣事,把方轻尘逗得哈哈大笑。 两人就这么絮絮叨叨地拉东扯西,尽说些没有营养的话,心中却是片温馨甜蜜。 方轻尘这几日忙着调查海天阁的底细,又要精心安排燕离的护卫事宜,还要准备登基大典的应事项,实是忙得几乎没有时间睡觉,再加上与息影战,虽受伤不重,但毕竟有些影响,夜深,便有些困了。 他不知燕离为何突然反往日的疏离客套有礼,两人相处竟似回到了五年前的无拘无束信赖体贴,心下极是欢喜,心事放下之后,竟是无比的放松。燕离就在身边,不知从何时起,那个小小的孩子居然也长身玉立,修长挺拔的身形竟比自己还要高上两分,曾经稚嫩的肩膀如今也是宽阔有力,尽可擎天掣地,撑起片燕国百姓的天。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十三章 朦胧下 作者 天使

  方轻尘想着想着,神智渐渐迷糊,燕离轻声跟他说着话,他嗯声哦声地答应着,有时半晌也没个回音,脑袋点点,慢慢往燕离肩膀上靠去。 “轻尘,你觉得朝政繁杂累人么你觉得争权夺利很无聊么你说你羡慕纳兰墨,是不是因为厌倦庙堂的勾心斗角呢朝中的官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永远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什么时候说的是假话,哈,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晓得真真假假,只是假作真来真亦假吧只有你直没有变,永远待我如当初,可是,轻尘,举世皆浊唯你独清,这样的坚持很辛苦吧如果你肯随波逐流,至少表面上也尊称我声陛下,是不是就会少了些攻击与对立我很自私,明知道你受尽委屈,不说那些与你政见不同的政敌,就是那些腐儒酸书生,又何尝看得惯你的不遵礼法目无君纪呢那么多的弹劾,那么多的攻击,全部都冲着你而来可是我舍不得,舍不得你这样的唯有天也会不见,于是我对自己说,我这是宽容念旧,才允许你朋友相称,允许你面君不用解剑,其实,根本就是我自私,才让你这么坚持这么辛苦轻尘,我太习惯你对我的好,总是把你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而忘记其实你也会累也会痛”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嫉妒纳兰墨,你们的交往,是不是随心所欲,可以言语无忌,可以放声大笑,可以抱头痛哭,永远没有点负担呢偏偏我没有办法给你点点的纯粹,我带给你都是阴谋战斗争执烦心琐事,会不会有天,你突然再也不愿过这样的生活,然后离我而去” “轻尘,其实,我也觉得好累,好想什么也不管,只是单纯地开心地生活,就像我们小时那样” “轻尘,我们永远也不变,好不好如果有天,你觉得累了,定要告诉我,我们忘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责任,起放纵天,好不好” “轻尘,对不起,就算你很累很辛苦,我还是没有办法放开你,让你自由自在” 他边喃喃自语,缓缓侧过头,只见月光下,方轻尘面容沉静如水,嘴角犹自含笑,说不出的恬淡柔和,更显得他眉目如画,如白玉般的温润。 燕离轻轻笑出声来,心底片柔软,慢慢伸出手,为他拂开垂下的缕长发,轻声问道:“轻尘,你很累吧”静静看了片刻,忽然想到夜间院子里风寒露重,就这么睡着,很容易感染风寒,连忙抱起轻尘,往卧室走去。 方轻尘虽是睡着,但他是何等灵敏之人,身子挪动,马上醒了过来,不由惊:“你” 燕离也没想到他会突然醒过来,自己双手正紧紧抱着他,两人身躯贴得那么近,双目对视,不禁吓了跳,却又不好意思起来,慢慢地,脸上染上层红晕,却依旧傻傻地抱住方轻尘。 方轻尘又好气又好笑,身形微动,如滑鱼般脱出燕离怀抱,转头笑道:“原来这么迟了,你不困么” 燕离只觉双手轻,方轻尘已站在自己身旁,仿佛茫然若失,方轻尘对他说了什么,他竟不曾听着。 方轻尘见他脸色红得有些不正常,连忙伸手在他额上试温度,展眉叹道:“还好,不算高热。夜里风寒露重,还是回屋里,免得受寒。” 燕离呆呆地任他牵着手,往旁客房走去。忽然脑中灵光闪,反手握住方轻尘右手,笑道:“轻尘,我们很久没有这样闲聊谈心了吧,今晚,我要和你同床而眠” 方轻尘愣,却见燕离笑得脸的兴奋与期待,不由淡淡笑:“好啊” “我们就在床上说着话,直到困了自然睡去,好不好” “好主意不过,你确定是困了自然睡去我现在就很困了” “轻尘,你” “呵呵如果我先睡着了,你别介意我打呼噜吵得你不能入眠” “哼,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先睡着,然后打呼噜呼得你不能入眠” “咦,拾人牙慧,毫无新意” “唉呀,我又不是第次跟你睡了,你睡觉不会打呼噜,只会流口水,哈哈,轻尘,你确定你不是三岁孩童” “你你胡说” “我真的帮你擦过口水哦你说,你是不是在梦里梦见什么美女了看你笑得那么花痴” “哦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我想想啊,是是你十二岁的时候” “是哦,十二岁的时候” “嘿嘿,那时候,咱们不是每晚都起睡么” “是呀是呀,是哪个笨蛋每晚都哭得蹋糊涂,又喊娘又哭爹又怕黑” “轻尘,你你你” “哼哼,某个笨蛋睡着了就爱打滚踢人,我在想该不该先下手为强” “轻尘,你怎能如此恶毒哇” “轻尘,轻尘”轻轻叫唤了几声,对方静静地不再回应。 黑暗中,看不见对方的容颜,惟有轻轻的呼吸声,告诉自己那人就在自己身边。 慢慢伸出手,握住了方轻尘的手,十指交握。 夜里片静谧,自己心跳如鼓,竟是清晰可闻 双颊越来越红,手下不禁用力,更加握紧了那人的手。 小时无数次的同床共枕,从来光风霁月,坦荡无私,他不敢相信自己在抱住那人的瞬间,居然产生丝绮念 那是多么邪恶的念头啊 或许是时的错觉吧 所以,他要求同榻而眠,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胡思乱想。 没想到 原来那瞬的心动不是错觉,原来那刻的欲望不是冲动。 粗重的喘息声仿佛提醒自己,再不离开,便是野火燎原,便是永世的沉沦 燕离惊,猛地自床上爬了起来,又是羞愧又是惊怒又是不知所措,连外衣也不曾披,便惶惶然往外冲了出去。 院子里,阵凉风吹过,燕离发热的身子突然遇上凉风,不由打了个寒噤,乱成团的脑子仿佛清醒了些,忍不住苦笑起来。 是什么,分明如此清晰刻画在心头 是初见时那温雅如玉的微笑 是再见时那身白衣的冷冽 是生死关头时那冰冷的掌心 是何时,竟然产生如此龌龊无耻的念头 是重伤乍醒恬淡笑的相知 是意孤行册封离侯的相望 离侯离侯,不离不弃,其实也不过只是因为你的名字是燕离,而你潜意识中,却是心希望轻尘就是你的半身吧 燕离燕离,你醒醒吧,轻尘是你的知己,你的伙伴,你的恩人,你的兄弟,你的臣子,只是如此而已 可是,情不自禁啊 停停停,燕离,你究竟在想什么你到底想要怎样你已经有了妻室,而轻尘,他是个男子 轻尘轻尘轻尘 满脑子皆是轻尘 轻尘微笑,笑如春风。 轻尘读书,朗朗若珠玉。 轻尘舞剑,飘飘如流风回雪。 轻尘轻尘轻尘 口中喃喃轻呼,那个名字,从来没有如此让他着迷如此惊心动魄,充满了甘美的诱惑 对月长吁短叹,脑中突然浮现出两句诗: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明明再告诫自己,不可再往那个方向思考,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