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阿布再度被人捉住,或者没有办法生存,如果是那样,那么他的拯救毫无用处。
马欢蹲在地上,连比划带说地问了半天,阿布终于明白了高闯的意思,表示愿意和他走。高闯这才放心下来,吩咐两个士兵留在这里,yi边照顾阿布,yi边盯着奴隶贩子有没有兑现承诺,自己则带着其他人进入了酒铺。
“没想到你还是个善良的人。”花想容轻轻地说,似乎很赞同高闯的举动。
“笨蛋孩子,坏蛋也可能有yi念之仁,别看表面,你会受骗的。”高闯笑道:“真不知道你这个财务总监是怎么当的,人吃人的竞争啊,你竟然还是囫囵个儿的,没伤没残,真是奇迹。”说着,步入了竹楼。
他料到自己会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可这么大的酒铺内几乎满座,却竟然鸦雀无声,衬得他们yi行人踩在地板上的“吱呀”声格外清晰。酒铺中的人什么模样的都有,虽然衣着好像整洁yi点,但和外面的人没什么两样,神头鬼脸,整个酒铺里简直像群魔乱舞yi样,无数道目光注视着他们这yi行人,让他感觉自己是落入狼窝的肉。
第二卷 占城篇之秘密神殿 第十七章 交锋上
高闯镇定的向前走了几步,根本无视这些或者戒备c或者好奇c或者算计的目光,大方地坐在yi张圆桌旁,老铁他们也跟了过来,站在他的身后。
这张圆桌极其简陋,不过桌面很大,摆在酒铺的中间,酒铺中的其他人都坐在周围的小桌上,宁愿挤着,也没人靠近这里yi步,无形中显得此处异常尊贵,显然是重要的人物所坐的地方。但在高闯看来,他这回是代表强大的大明王朝来谈生意,没有人比他的身份更加尊贵。
不过他也明白此行的危险,因为只有面对正常的人c在有规则的地方才有道理可讲。可这里实际上是被无数铤而走险的匪徒所把持的地方,根本无法无天。这些人每天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好勇斗狠,表面上是牙商,本质上是强盗,为了私利能不惜yi切代价。在这里,强权和武力才是法则,之所以还有yi点道上的规矩,不过是因为几股大的势力不想自相残杀而保持的脆弱的平衡罢了。
船队从远方而来,装载着大量珍贵的货物,从进入港口,甚至是从驶到海上的那yi刻起,就已经引起了无数强盗的觊觎,可是在海上,无敌的大明水师对他们有着强大的威慑力,所以这yi路上,船队除了风暴就没遇到过麻烦。但在这里就不同了,占城港口是这些匪徒的地盘,他们的背后是大片的密林和高山,所以他们不再因大明王朝的强大c大明水师的无敌而害怕,贪婪会让他们生出拼命大干yi票之心,然后yi哄而散c躲入深山之中销声匿迹。那时,就算大明朝占领了整个安南c暹罗和高棉,也不yi定逮得到这些到处流窜的强盗。
这也就是郑和为什么没有让船队冒然进港,而先派人探探路的原因。大明的人当然不会怕这些强盗,但最好也不要惹出麻烦,毕竟郑和这yi趟除了贸易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做,高闯虽然不懂政治,但这点眉眼高低还看得出来。
他环顾了yi下周围,见这里的人还是盯着自己yi行人,却没有yi个人上来问话,连明人也沉默着,于是故意伸直了腿,踢倒了yi张椅子。
“呯”的yi声,突如其来的意外让表面的平静瞬间就变得剑拔弩张,各种纷杂的声音在周围响起,几乎是同yi时间,铺子中的每yi个人都亮出了武器。
高闯冷笑yi声,没想到自己简单的yi招敲山震虎,马上就让这些人露出了马脚,但他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地板又发出yi阵“吱呀”的声响,显然又有人进入了竹楼,听动静,这是个吨位不小的人。
略yi侧头,就看到门边出现了yi个宠大的臃肿身影,看模样是南亚人,个头虽然不高,但却极其肥胖,第yi次让高闯体会到富得流油是什么意思,他身上的肥肉真的好像要流下来yi样,yi张脸又大又方,脸颊上照样堆满了肉,中间镶嵌着yi对阴冷的细小猪眼和yi张阔嘴,看来十分凶残和恶心。
他yi进门,铺子中的其他人就纷纷站了起来,用各种听不懂的话向他问好,充分证明了此人的大佬身份,而高闯却没动,看他在两个人的搀扶下,像yi座土山yi样挪动到桌边。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几秒,高闯在他的目光中读出了威胁和狂妄,他虽然决定还是先礼后兵,却在第yi轮交锋中却寸步未退。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可是也要看那条龙强大到什么地步,假如力量是摧毁性的,那么有多少条蛇坐在地头上也没有用。
那人见高闯不示弱,冷哼了yi声,yi屁股坐在高闯对面的位子上,挥了挥手。得到他的指示,周围yi直站着的人都坐了下来,而其中三个人却越众而出,也围坐到主桌上来。除了高闯对面的那位,他的左边坐了yi个东亚人,从衣着上看是倭寇,神色间对高闯极不客气,想必是知道了自己的同胞挨了高闯的揍,大概那并不是他的手下,所以他只是脸色阴沉,却并没有直接发作。高闯的右手边坐了两个南亚人,不过因为那边的人都长得差不多,高闯分不出他们是暹罗c高棉或者是安南人。
见他们都坐定,高闯为了表示并无恶意,向他们抱了抱拳c问了声好,然后由明人翻译给这些人听。说完,他的身体略向后yi倾,马欢立即会意,附耳道:“他们说的都是安南话。”高闯这才明白这几个人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但“官方”语言是安南话。
“几位帮主欢迎您的到来。”明人说道,同时在那几个人的授意下,分别给高闯做了介绍。
他们是安南帮c海上帮c暹罗帮和高棉帮的帮主,每帮的手下都是自己国家的人,海上帮是来自各国的海盗,由倭人作主。别看这些国家时时处于交战之中,但这些人却混在yi起做生意,而且奴隶市场也是他们把持。这些人都是只认钱的混账王八蛋,互相贩卖其他国家的战俘,见到本国的奴隶,也yi点没有恻隐之心。高闯不屑于知道这些没有人性的家伙的名字,但却记住了对面那位的名字叫“戈拉”,因为和戈斯拉比较像,想记不住都难。而且这个人看来是这些势力中最厉害的yi股,他不出现,其他三方势力也不敢擅动。
“戈拉帮主说请您先喝酒。”明人再度翻译了yi句,谄媚地yi笑,然后yi闪身,让yi名酒铺的伙计走过来,给高闯倒上yi海碗的酒。
那酒很清澈,不过闻起来辛辣无比,直冲人的脑门,显然是烈酒。而且酒才倒好,就有yi名伙计搬上来yi个竹笼放在桌边的地板上。就听花想容极轻地叫了yi声,高闯低头yi看,见那竹笼里发出“嘶嘶”的声响,还有东西在里面蠕动,细yi看,竟然是yi笼子蛇。
没等高闯问话,明人低声解释道:“这是为了表示尊敬,所以请您喝宝酒。这儿的人都认为蛇酒能补身,越是翠绿的蛇,补的作用就越大。您看,这种蛇的蛇胆和蛇血都极其罕有,只有上宾才能喝到。”
眼见伙计把yi条翠绿中带着黑色花纹的蛇割开蛇腹,然后把蛇胆放入酒碗之中,再挤进蛇血。片刻功夫,yi碗清澈的白酒变成了红色的血酒,辛辣之味上又加了yi股血腥之气,令人闻之欲呕。
第二卷 占城篇之秘密神殿 第十八章 交锋中
戈拉做了个请的手势。
“别喝,这太不卫生了,而且说不定有毒。”高闯的耳边痒痒的,是花想容俯下身提醒他,虽然他此刻宁愿自己是“下宾”,可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示弱?!对什么鸟就要喂什么食,对这些好勇斗狠的混蛋就要强势才行,他狠,你就比他还要狠!
没有理会花想容,高闯面不改色的把酒yi饮而尽。他相信这些人不会毒死他,因为他们可能打了船队的歪主意,但他今天只带来了yi点货物的样品,这些人不会只求这yi点小利的。
戈拉挑了挑姆指,说了句什么。
不用翻译,高闯也知道那yi定是夸奖之类的场面话,只见那伙计又拿出yi条蛇来,高闯连忙道:“感谢帮主的盛情了,可是我们军务在身,等谈成了生意再敞开了喝。不如大家痛痛快快,说说要怎么交易,咱们公公平平,童叟无欺。”
明人翻译了yi遍,然后转告给高闯对方要先看看货。
“这是应该的,行规嘛。可是我们也要看看他们的货。”高闯道,心想虽然花想容专门研究过货物,还精通金钱的往来,但不知道靠不靠谱。
“可是戈拉帮主的意思是——”明人为难地说:“在占城港做生意,都是先看来货,看中了才给对方看自己的货。”
“对谁都这样,还是只针对我大明?”高闯心头火起,可表面上却还平静,yi个劲儿的对自己念着“先礼后兵,合气生财!”的八字真经。
明人支吾了yi下道:“yi直——都是如此。”
高闯明知道事实不是如此,但看明人为难的样子,最终还是决定先退yi步,贯彻那八字真言。他让两个士兵先从抬来的木箱中拿出yi个普通的青花瓷瓶cyi点丝绸样料和茶叶来,然后向老铁使了个眼色。老铁会意,走到木箱旁边去,蹲下身整理里面的东西,并指挥两个士兵挡住那些不停瞄向木箱的目光。
东西yi拿出来,高闯就听到四周yi片惊叹之声,青花瓷瓶美丽高雅的色彩c流畅的线条,还有丝绸的精美使得这些人连眼珠都快掉下来了。看着瓷瓶在yi双双手中传递,高闯突然觉得心疼,见那些手都和木锉似的,真怕把大明朝的瓷器划出道子来,把那些美丽的丝绸挂出丝!
高闯耐着性子等了他们好久,直到留在外面的两个士兵和阿布归队,也迟迟不见他们出价。
“明人,你问问他们,到底出个什么价?我可没时间在这里瞎混。”高闯说道,同时戒备起来。这些人不痛痛快快地表态,那就证明没憋着好事。
“听着他们说什么,发现问题随时告诉我。”他又低声对马欢道,怕明人有什么不敢说的,或者做出不利于他们的翻译。
他做这yi切的时候,yi直盯着戈拉,就见他瞄了yi下其他三个帮主后,就对明人说了几句话,眼神里有着试探和挑衅。
“他说什么?”看明人没有直接翻译,高闯问:“直接翻译就行,别耍花样!”
“戈拉帮主说——说要用等重的瓷器c茶叶和丝绸,换取等重的乌木c降真香木和观音竹,伽蓝香c犀角c象牙和药材等物更加珍贵,所以要再商量。”
“是你听错了还是我听错了?”高闯不看明人,而是斜睨着戈拉,“等重?算盘打得可真精,yi根木头就能换走我多少东西?木材什么重量,丝绸c茶叶和瓷器是什么重量,你问问他分得出来吗?如果照这么个交易法,我劝他还不如去抢来得直接。”
他心里生气,嘴里说得也狠,可是脸色却还平静,同样盯着他的几个帮主听不懂他的话,只看他神色未变,还以为他没有胆子反抗,不禁有点得意。
明人本来看到有利可图,打算大捞yi笔,此刻突然觉得手中的山芋烫手了,可又扔不出去,只得结结巴巴的翻译了过去,不过看样子翻译得比较婉转,因为那几个人没有明显的愤怒。
“戈拉帮主说,这是yi口价,不能商量。在占城做生意,就要依占城的规矩,不然你们——你们也可以开船离开,他们并不阻拦。”
“哈,我倒要请教了,他们拿什么拦住我大明的无敌水军。告诉他,我再给他yi个机会,让他别漫天要价,我也不会坐地还钱。我们大明是很有诚意的。让他重新开个大家可以接受的价格,顺顺当当做完这笔生意。这趟路走得熟了,以后还有他的好处,别把自己的财路绝了。” 高闯用尽力气压制着怒火。
明人明显感觉到气氛的紧张,连忙把高闯的话翻译了过去,肯定还是翻得不太直接,所以那些人虽然见高闯的神色变了,有些戒备,但并没有立即发作。
“他说——价钱的事没有二话。如果军爷不同意,那就请便。但是——”明人瑟缩了yi下,下意识地蹭到yi个相对安全的角落。
“但是什么?”
“但是咱们可以走,可这箱货却要留下,就算是从这地皮上走过的路费。而且,不允许咱们的船队上岸取淡水,因为这港口是他们的,就是吸yi口这里的空气,也要听他们的安排。”没等明人翻译,马欢解释道,这是个yi向非常温和的人,但此刻声音都气得抖了。
“哦,原来这港口是他们这帮龟孙子的,老子今天倒第yi次听说。”高闯慢慢地说,挺直了脊背,声音也变冷了,“马译官,现在你来给我翻译,记得每yi个字都要直译。你告诉他们,我大明是礼仪之帮,所以才会平等的和他们谈,这yi招叫有理有节,先礼后兵。以我大明王朝之强,没有人敢说个‘不’字,就算安南王来了,听说我是大明的使臣,也要屁颠屁颠地跑来迎接。我念他好歹算是yi方霸主,给他脸,才和他谈,别让他不识抬举!”
这yi段话有点长,高闯又要把“老子”c“龟孙子”c“屁颠屁颠”c“不识抬举”等词来直译,马欢想了yi下才翻译过去。他不像明人,谁也不敢得罪,因此连高闯傲慢和强硬的语气也学了个十足十,让那些不明事理的匪徒当场发作。
第二卷 占城篇之秘密神殿 第十九章 交锋下
三个人“腾”地站起,指着高闯呜哩哇拉c口沫横飞的说了yi大串话,日本人还抽出了刀,可高闯虽然身体绷紧,却坐着没动。他不动,他身后的人也不动,戈拉也没动,只是和高闯眼神交锋。
看高闯没有yi点退却和害怕的意思,戈拉慢慢地站了起来,手捧着那只青花瓷瓶,看看高闯又看看瓷瓶,还爱不释手地摸了yi下,随后猛的摔在地上!
“轰”的yi声巨响,摔在地上的不止是瓷器而已,不仅在屋角处爆起yi团火光,而且在戈拉举起瓷器的yi刹那,高闯也已经行动,yi伸手就掀翻了桌子!
此处yi切都是竹子制成的,唯独这张桌子是实木的,所以相当沉重,再加上高闯本身的力量,这桌子yi下砸向右侧,使高棉和暹罗的两个帮主为了躲避而不得不退到几米开外,同时高闯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半转过身,以腰带臂,轮圆了给海上帮的日本人yi记直击。
日本人本来就被扬起的桌面带得站立不稳,此刻再被重重击中,直摔到左边的墙壁上。高闯也不管他的死活,直窜到对面去,抽刀直劈戈拉。可戈拉别看肥胖,动作却灵活,见机也早,双手抓住yi直搀扶他的两个人挡在身前,自己则回身就向门口跑去。
高闯见状,收刀已经来不及了,况且那两人也在此刻亮出了兵器,于是他只得把刀锋略偏,砍中yi个人的肩膀,把他的肩骨砍断,之后无暇理会那人的惨叫和溅到他脸上的血滴,yi个窝心脚把另yi人当场踹昏,扫除障碍后向那个肥胖的身影追了过去。
此时酒铺中已经乱做yi团,所有的人都参与了这场混战。在高闯掀翻桌子的yi瞬间,老铁朝安南帮的人居多的地方扔出yi块火砖。这火砖是由火药和纸筒压实而制成的,里面混有铁砂,撞击后能发生小面积的爆炸。高闯刚才和老铁使过眼色后,老铁假装整理箱子中的东西,实际上是把yi些火器藏在了身上。见高闯yi掀桌子,立即向准备接应戈拉的人下手。
火砖爆炸,当场炸死yi个,炸伤十几个,这些死伤的人全都血肉模糊,模样恐怖,再加上火器本身的威力,对在场的人都造成了相当大的威慑作用,所以不可yi世的戈拉才会选择逃跑,而不是招呼手下对抗。
三步并做两步,高闯追了上去,照着戈拉的肥胖屁股就是yi脚,让他像yi扇猪肉yi样直拍在地上。然后抢上两步,探身就抓,可就在此时,异变突起,地上的猪肉团成了yi个圆球,猛的翻过身来,手中多了yi个吹管,对着高闯就是yi吹。
高闯吃了yi惊,向旁边yi闪,滚了两滚才躲开,再爬起来时,戈拉已经跑到门边了!
他是绝对不能让这些控制占城港的恶霸们跑出竹楼的,否则他们就会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船队此来并不是为了打仗,所以虽然有两万多人,但真正的士兵却没有那么多,而此处聚集的匪徒却不少,并且他们还熟悉地形。
常言道,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这四大帮主,尤其是戈拉,就算他们的手下再多也不足为虑,但假如让他跑了出去,组织人手来攻竹楼,他们只有十二个人,就算拥有现代的武器也逃不出这个地方。戈拉不会顾忌其他三个帮主,或许还想借此机会除掉他们,独霸占城港。
心念及此,高闯不顾yi切的向戈拉扑去,但终究慢了半拍。眼看戈拉yi只脚已经迈出了大门,门边突然闪出yi个高大黝黑的身影,手持yi把竹椅,对准慌忙逃窜的戈拉的头,狠狠地yi击。正是阿布。
这下太狠了,尽管戈拉的脑袋很硬,但阿布用力太大,把竹椅都打散了,戈拉的脑袋上登时流出yi条污血,人也向后便倒,砸得竹地板差点根根断裂。阿布也不犹豫,见戈拉躺倒,脱下自己的上衣拧成yi缕,缠在这恶棍的脖子上,拼命勒紧。
与此同时,高闯觉得身后安静了下来,转头yi看,光军c舒老大和老铁分别制住了海上帮c高棉帮和暹罗帮的帮主,四个士兵持刀护在他们身边,yi人手里拿着yi块火砖。小老虎牙和小星则跳上了桌子,yi个持弓,yi个持弩,对着呆愣在当地的匪徒众不断的来回瞄准,谁敢动yi动,手中的箭就会射向哪里。
“好啦好啦,你勒死他,大家没戏唱了。”高闯yi个箭步冲上去,把戈拉的狗命从阿布手中救了出来。他还要利用这只猪呢,不过看阿布好像与他有深仇大恨yi样,他可以考虑办完这里的事,把戈拉赏给阿布处理。
“现在把他们都赶到yi起,这样才能使火器发挥最大的威力。”他吩咐士兵,然后叫光军拿刀架在四位帮主的脖子上,把他们四个如奴隶yi样串成yi串。威胁暂时解除,高闯才有机会注意到花想容c马欢和明人。
明人自不必说,早就躲到了yi边去。没想到花想容也很机灵,知道自己不能参与打斗,于是也不给别人带来麻烦,yi直藏在屋角的yi张桌子下。看着她又惊恐又镇静的脸,高闯可算找到了这个女人的yi个优点,她遇事不会像有的女人yi样尖叫得让人心烦,还能相对保持冷静,这是不错的品质。
在这yi点上,马欢这个书生反而不及花想容,混乱中被乱刀误伤,半边衣服都被血染红了。当局势yi平静,花想容立即为他止血,看手法显然受过yi点急救的相关训练。
高闯见马欢没有性命之忧,于是走到窗边看了yi眼,见竹楼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已经站满了匪徒,每个人都拿着武器,正对着竹楼叫嚣,肯定是知道里面出了事,所以才把竹楼团团围住。
“把这四个混账王八蛋推到窗口去示众,明人去喊话,告诉楼下的,如果不要他们老大的命只管冲上来。”高闯吩咐,同时对小老虎牙和小星说:“你们两个跟着,外面谁闹得凶就给我射死了事,拿着火器,但不要先用,如果有人往上冲就别客气了。老舒,你去发信号通知船上的兄弟。”
第二卷 占城篇之秘密神殿 第二十章 占领
气氛很紧张,但是局势却稳定。
高闯以快刀斩乱麻的手法制住了四大帮主,这就等于抓住了蛇的七寸,有这四个活盾牌,外面的人再多,也没有多大用处。何况,小老虎牙和小星在高闯的授意下,射死了叫嚣得最凶的几个小头目,还扔出yi块火砖在空地上。那火器爆炸的威力,大明朝先进武器的展示,都让这些匪徒不敢动弹分毫,有脑筋灵活的,想起海上还停泊着那么多船只,早就趁机溜走了。
戈拉等人错误的估计了形势,而这种错误是致命的。船队在海上时,他们不敢偷袭,可在陆地上,他们以为仗着港口易守难攻,后方腹地广大,明军就不能大举进攻。可他们人虽然多,又占据了地利,但这些乌合之众如何能与训练有素的大明水军相比?而且他们也想不到明军的尖刀小队可以直插入敌方的要害,更没想到yi次蛮不讲理的行为就会使他们都成了阶下囚。
“把戈拉给我带过来。”高闯命令道。
此时,酒铺中所有的人都被集中到了yi起,缴了械,由四个士兵就能完全看管住。那张实木的大桌子也重新摆好了,高闯坐在桌边,双腿跷在桌子上,看来悠闲无比。
“现在你的脑袋大概清醒了。”高闯看着被钳制得动弹不了的戈拉,示意光军放松yi点,至少可以让他看到戈拉的那张丑脸。光军是打铁的出身,力气颇大,戈拉挣扎了yi阵后终于放弃。
“他说他要给修武校尉大人好看。”马欢才处理完伤口,气息虚弱,不过高闯却能听出戈拉的语意。这个混蛋平时yi定非常强横c蛮不讲理,所以此刻虽然被制住了,明人也不敢直接翻译高闯的话,只能由马欢来。
“有胆色,佩服佩服,不愧是占城港第yi瓢把子。不过你猜,如果把你绑好了放在船尾,身上再割几道口子,让你的污血引来无数的吃人的鱼类,让它们yi口yi口吃你的血肉,就像你平时吃别人的血肉yi样,到时候看你的嘴是不是这么硬?”高闯笑咪咪地说,不过虽然是笑,笑容却冷,看得戈拉不禁打了个颤,没敢回话。
“我现在想知道,占城港的以货易货交易是什么规矩,你再给我说说看。”
“他说,凭高大人作主。”马欢道。
高闯哈哈yi笑,“那也不必,但你是吃不着这趟好东西了,你的狗命留不留得住还有待考虑。我们会另找买主,公平交易。我们大明王朝虽然强大,可不会欺侮人,要知道仁义之师才能长盛不衰,不过以你的智商恐怕不会理解这个道理。”
马欢翻译完这些话以后,戈拉还是没有敢回话,生怕哪句话不对冒犯了高闯,当真把他绑到船尾去喂鱼。他yi直以暴力横行于这个港口,如今暴力要施加到他身上,他不禁怕了起来。
高闯见他脸上的肥肉抖动不停,yi双眼睛被肉挤得好像在猪肉上划yi道缝yi样细小,此刻却闪烁不定着,心里不禁yi阵瞧不起。他最鄙视的就是这种人,欺软怕硬,平时摆出yi副不容冒犯的威风架子,鱼肉乡里,祸害百姓,但yi旦被更强的力量制服,就见风使舵,连yi点骨气和狠劲也没有。然而只要你yi不小心,他们就如同隐藏起来的毒蛇yi样,马上狠狠地咬你yi口。
他在大牢里认识的那个李胜是如此,现在这个戈拉还是如此,真是不分中外,到哪都有这种货色。对付这种人,yi定要yi次让他死透,否则就会后患无穷。
“不用想乌龟翻身了,你今天是活到头儿了。不过老子要教你个乖,让你死得明白点。”高闯欣赏着戈拉在听到自己死期将至时的恐惧神色:“不是凭狠劲就能yi直占上风的,有的人你永远招惹不起。因为我们的政策是先礼后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才给了点好脸色。可你呢?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就开起染房来啦!在这个世界上,我大明会怕谁?连安南国都要看我大明的眼色行事,你个小地方的乡巴佬竟然打主意打到老子的头上。所以今天是老天爷要给你个教训,让你们这些蛮夷之人明白点事理,不然你会死不瞑目的。”
这段话又是很长,高闯是说痛快了,马欢却翻译了半天,闹到最后气喘吁吁,花想容再度赏给高闯两记白眼飞刀。而正在此时,竹楼外传来了yi阵惊叫和喧闹声,接着是马蹄c火器声c兵刃相交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船队接到了他们的信号,yi路杀了过来。
高闯让明人告诉这些俘虏,大明会善待他们,不会像这里的人yi样野蛮虐囚的,也不会拿他们当奴隶卖,稳定住了这些人的情绪,他才拿着刀跑出了竹楼。
竹楼外的空地上,压根儿没有战争的场面,高闯的刀也根本没必要带出来。就见大明的士兵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铠甲,如天神降临yi样,yi批批冲杀过来。他们手中拿着刀剑等冷兵器,其中许多人还持着“飞天喷筒”这样可喷射的火器,马踏之处,有如虎入羊群,那些平日里好勇斗狠的乌合之众,被惊得四散奔逃。不长时间,空地就被清理好了,表示投降的匪徒都被集中在奴隶市场那边,黑压压地跪了yi片,胆敢逃跑和抵抗的就直接被剿灭。
高闯看着这场面,突然觉得有种君临天下的畅快感觉。
“高大人,无恙否?”才把刀放回刀鞘,并命令竹楼内的人出来,远远就见到周闻周大人骑马赶到。
高闯抢上几步,抓住马缰,“郑大人派周大人来救我的命吗?可多谢了!”
“说的哪里话,我只是来帮高大人yi把。”看着士兵押出四个帮主,周闻笑道:“不过高大人以十二人之力控制了整个港口,把yi切都准备好了,我只等着摘果子,还真是轻松。这会儿郑大人也上岸了,请高大人去呢。”
高闯也哈哈大笑,又寒暄了几句,嘱咐这四大帮主yi定要好好看管,尤其是戈拉,又把唯yi受伤的马欢着人迅速送到医船上去,这才去见郑和。
第二卷 占城篇之秘密神殿 第二十yi章 夜谈
郑和仔细询问了高闯上岸后的事,对他处理这件事时,即没有显得仗势欺人c强横无礼,又展示了大明王朝的威仪和强大,着实赞扬了两句,夸到高闯以为郑和又要升他的官,虽然他并不在乎这些。只是接下来郑和就被yi堆琐事缠住了,所以他只好先回营地。
明军大部分的人已经登陆,其余的人则驻守在船上。远远看去,港口中黑压压的yi片,林立的桅杆像yi只只长矛yi样指向天空,把占城港团团围住,宣示着绝对的占领和实力。水手c士兵c随船的工匠都在忙碌着,在地势好的地方扎了下兵营,而骑兵则在安然有序的巡逻,整个港口忙而不乱,这些看在高闯的眼里,都让他不禁从心底涌出了yi股强烈的民族自豪感。
大明王朝,睥睨万邦的朝代,让人热血,而他还将亲自参与这个王朝所创造的海洋奇迹!
他先到营内的医帐逛了yi圈,看到匡弓正在给马欢料理伤口,听小匡医生说马欢只是皮外伤后,他才彻底放心。在医账里,他又遇到了匡弓的古怪助手,当他和这位助手擦身而过时,那种奇怪又熟悉的感觉再度出现,但他想了半天也记不起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人,于是干脆不想,跑到花想容那里转了yi下。
花想容还是独自占了yi间营房,高闯推门而入时,她正忙碌着什么,桌子上摆满了帐册,还有好几贯铜钱,高闯的意外闯入吓了她yi跳。
“你就不会敲门吗?”她责怪地瞪了高闯yi眼,动作和神态居然十分女性化,虽然还是丑得让人不想看第二眼。
“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女人,虽然看起来实在不像。”高闯耸耸肩,“你就不能把你那个恶心的假胡子弄掉吗?”
“啊?胡子没粘好吗?”花想容吓了yi跳,随手拿出yi面铜镜仔细观察,还小心地按了按。
高闯在yi旁看得想笑。他们也算共同经历过生死了,他发觉花想容没有那么讨厌,或者是可以共事的人,如果只是同事的话,外貌的缺陷和残疾可以忽略不计。
“你忙个什么劲,反正怎么做生意,也是照我们大明的规矩来。”高闯道。
“要不怎么说你目光短浅呢?”花想容埋头在账册上:“大明朝和这些土匪恶霸不yi样,刮干净地皮就走,那是杀鸡取卵的短视行为。郑大人可是想着长期的贸易,养好这只鸡,让它生金蛋,所以必须制定出yi套有利于大明,同时又给予其他人利益的贸易制度。这样,这里的人才会有长期贸易的热情,还会吸引附近港口和国家的人来。”
“完全明白,不就是自己吃肉,也让别人喝点汤,否则大家都没的吃吗?”因为花想容说他短视,高闯在心里又给花想容的评分降至不及格,“我正想提个建议,可惜老郑有事忙,不如我告诉你,这功劳记在你的头上吧。”
听高闯把郑和叫为老郑,花想容翻了翻白眼,不过她对高闯的建议还是比较有兴趣,连忙问起。
“搞拍卖,价高者得。”高闯道。
“真是好主意。”花想容有点兴奋,“这是你从拍卖打捞品的事上得来的灵感吧?”
高闯不置可否,只道:“你打算制订什么贸易规则?你看你多独裁,yi个人就决定了所有的事,都不问问当地的民众。”
“这里的贸易yi直是以货易货,我们第yi次来,不好直接更改。但是在这次交易中,我们可以试着使用少量的永乐通宝,以后就可以让永乐通宝成为这里的流通货币。”花想容不理高闯的挖苦,指指桌子上的铜钱道:“这要循序渐进,规则的形成不是yi天半天的事,不过郑大人要在这里建周转港,恐怕会逗留yi段时间,我可以慢慢想办法。”
“要建周转港?”高闯第yi次听说这件事,心里yi阵窃喜,心想他可以借此机会做yi回私贩,看能弄点什么越南的文物,然后带上船,等着哪天连船yi起沉到水底。
“没见过你那么莽撞的。”花想容从账册上抬起头:“以前我找你要可行性报告,你还不高兴。可是打捞凭借的不止是勇气c经验和yi点小道消息,还要有科学的谋划,行动开始之前,你都不研究yi下历史。”
“咱不带这样的,你不能人参公鸡我!”高闯有点恼火,虽然明知道花想容说得对。
“人参公鸡?我还芙蓉鸭片哩!”花想容被高闯逗笑了,“不是我人身攻击你,我是就事论事啊。你以为朱棣派郑和下西洋,仅仅是出于贸易的目的吗?虽然我不知道详情,但我相信,经贸c外交c军事目的都会有yi些的,从我学经济学的角度看,还有可能是因为连年的战争,导致明朝流通的金银不足,需要从其他国家赚取yi些。你要知道,按照史料记载,郑大人在第yi次下西洋的回程上,从占城港口带回了战俘,因为过几个月,大明会对安南用兵的。”
高闯yi愣,头yi回听说这件事。为了打捞沉船,他研究过郑和下西洋的事,但他只看了yi下航线和水文等方面的文件,并没有注意其他的。他想回到大明朝来也是异想天开,没想到会美梦成真,最后虽然能够穿越成功,可准备的时间也很仓促,没时间查阅资料,没想到花想容却认真研究过。
“我说郑和怎么yi边派我探路,另yi边派人去找安南官方的人呢,原来是安排内应,是不是朱棣yi用兵,占城这边就要有响应,至少要拖后腿啊?”
“安南有人篡位,结果陈姓皇孙跑去大明求助。你要知道,朱棣本人虽然得位不正,可是他对别人篡位却很厌恶,所以yi定会管的。这位陈皇孙回国后就会被杀,朱棣就借此动兵了。”
“小姑奶奶,您能小声点吗?你说的可是当今皇上,哪有你这样直接说他得位不正的。”高闯跳到门边向外看了看,“话说回来,朱棣这趟赢了吗?”
“当然啊,不然郑和哪来的俘虏押回去。”花想容道:“我猜郑大人也是暗中联络什么势力,让占城的力量作为攻击安南的帮手。所以这回你是立了大功,你要知道占城北方是安南占领的,港口却是自由港,如果利用了安南本身的反对势力和民间势力来牵制安南的力量,对战争是有利的。”
“就是说戈拉不会死?”高闯吓了yi跳,他对政治不感兴趣,但却知道面对敌人yi定要斩草除根,“那我现在就去宰了他,免除后患!对待毒蛇,就要yi棒子打死,不能让他有缓过来的机会!”
“你别急啊!”花想容拉住转身欲出的高闯,“戈拉在这里横行霸道,肯定是不能利用的,再说杀了戈拉就等于给那些被他压制的势力yi个恩情,所以郑大人肯定是扶持二号势力上位,这样才好软硬兼施嘛。你放心,戈拉死定了,现在他正被看押在营地的临时大牢里,明天早上就会被砍头啦。”
“这还差不多。”高闯松了口气,“我先走了,您慢慢和永乐通宝玩吧,明天我还要上街面上转转呢。”
高闯走出营账,才yi出门,天空中就突然滚响了闷雷,yi场豪雨落了下来。
第二卷 占城篇之秘密神殿 第二十二章 逃跑
海上呆久了,高闯在睡梦之中还觉得床在晃,耳边也水声阵阵。迷迷糊糊中,他知道那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造成的,因此并没有在意。可是半夜的时候,这些噪音没有变小,反而大了起来,细听之下,竟然是人的呼喊声。半梦半醒之间,他还以为又遇到了风暴,迅速起身,而就在这时,军营里的鼓突然敲响了。
“起来,出事了,这是应战鼓,有外敌入侵!”高闯胡乱套上衣服和靴子,抓起刀就跑了出去。光军c小老虎牙和小星随后跟上。
yi出账门,就见雨已经停了,军营里乱做yi团,各营房中都跑出衣衫不整的士兵,大家大呼小叫c惊惶失措的,显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大营的西北角处则火光冲天。
高闯心里yi凛,拦住想跑去救火的小老虎牙和小星道:“别管火的事,你们俩快去码头,提醒那边的人不要轻举妄动,要严加戒备,提防被调虎离山。光军,你去看花——容书记官是不是安全。”花想容就住在营地的西北处,离着火的地方很近,高闯怕她没遇到过事,被火惊得到处乱跑,出了事,而他自己则跑去了临时大牢处。
yi听到紧急的鼓声,他就有不祥的预感。按理说,以大明军队的威仪,没有人敢来偷袭营账,唯yi的可能就是有亡命之徒来救被困的四大帮主,特别是戈拉,他是安南帮的,势力最大,在本地根基也深,那场火肯定是为了造成混乱而放的。
大雨才停,虽然营地的所在并不低洼积水,但泥地湿滑。高闯虽然心急如焚,却跑不快,好几次还差点滑倒。还没到地方,远远就看到临时大牢那边黑漆漆的,门前没有yi个巡逻士兵的影子,这让他心里yi沉,知道事实距自己所料不远。
“把火把给我。”见yi个小兵跑了过来,高闯大声道:“快去通报周大人,有人劫狱,快去!”说着他yi把抢过火把,拔刀出鞘,直奔牢房而去。
冲进牢账,眼前的情景让高闯怒火中烧。戈拉不见了,显然已经被救走,而地上泥水脚印凌乱,空气中有yi丝淡淡的甜香,令人闻之头昏。地上躺了十几具尸体,除了那三个死有余辜的帮主,剩下的就全是守卫的士兵。每个死去的人都是喉管被割断,身中数刀,死状极其惨烈,其中yi个小兵看年纪比小老虎牙还年青,死不瞑目,脸上露出恐惧和不甘的模样,让高闯心中yi绞。
“兄弟,英灵不远,等我给你们报仇,拿那个安南混蛋的心肝来祭你们!”高闯yi咬牙,扭头就向外跑,但才动了yi步,就感觉侧面有yi条黑影闪过。他想也不想,干净利索的手起刀落,yi条青翠欲滴的毒蛇被yi刀斩成两断。
此时高闯怒火更炽,因为他明白来救戈拉的人不仅用了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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