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
“那好,仁义之师,你要怎么弄来木材?郑大人可快回来了,按计划,咱们在暹罗不能多呆,要赶去爪哇呢!”
花想容长出了yi口气,yi直逞强的脸色垮了下来,“我正愁呢,这几天我派人四处跑,都深入港口腹地许多了,还是找不到yi根桃花心木。这个落月追风做事真利落。而且,她连运输行业也控制了,就算我找到木材,怎么运到船上也是个问题。”
“运输的问题好解决,咱们自己就有大批马匹,士兵也有的是。”高闯微微yi笑,“其实你不必想得如此长远,只要对这位暹罗美人造成心理的打击,yi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你想啊,她控制了木材交易和运输行业,这需要yi大笔钱,就算她家是暹罗最富有的,这笔买卖做不成,赔的钱也不是小数,她是个高傲的人,不会允许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你只要让她觉得咱们不用依靠她也能得到桃花心木,到时候她就会上赶着你做生意,价钱也完全有的商量。现代人到古代有先天的知识优势,你就用现代规则对付这个美人就行,怕什么啊。”
花想容听高闯这么说,两眼放光,似乎yi直呆在yi个困局中,高闯三言两语就为她找到了出口,她这么多年来yi直读书,商战的实际经验不足,但脑子里的理论和商业案例可是yi套yi套的,当即想出了寻找桃花心木的对策。
当天下午,“万般无奈”的花想容和老铁急匆匆的又去找落月追风商量木材的价钱去了,而高闯则在监视舰队的人散开后,亲自带着yi箱礼物去拜见那差王,同行的是光军和yi小队精兵,马和车子都是他们自己的,没有惊动yi个当地人。
这世界上的官和商都是勾结在yi起的,落月追风的家庭是暹罗首富,他们在这里做生意,yi定和那差王联系密切,所以高闯要避开这位暹罗美人的耳目才好和那差王谈判。财动人心,只要那差王动心时落月追风不在旁边捣乱,他就能以最少的利益得到采伐的许可。否则,如果对方也对那差王许以重利,那差王就会犹豫,明军就要拿出更多的财物来打动他。
递上译官写好的拜贴,那差王很快就亲自出来迎接大明特使了。郑和yi到港口,已经着手下的太监王贵通联络过那差王了,当然也送了yi点礼物。高闯来时打听过,上次的官方会见,郑和送了那差王yi些大明通宝铜钱c上好的纸和手绣的极品官服,所以这yi次他带了几个青花梅瓶和yi个异常精致的漆盒。甜白瓷器太精美了,高闯咬了半天牙也没舍得。在他看来,最精美的东西是要沉入海底以流传后世的。
其实那个漆盒也是极品,只可惜无论是埋在地下还是沉入水底都无法保存,所以被拿来送给那差王。高闯明白暹罗虽然不太发达,但那差王毕竟是个王爷,不能太糊弄他。那漆盒雕功繁复,yi个小小的木盒上雕满了花朵,连花朵的蕊仔细看都各不相同,是木雕艺术登峰造极之物。
高闯先不说来意,直接把宝贝拿出来。那差王眼睛都真了,青花瓷本就是珍品,再加上这极品漆盒,不到yi盏茶的时间就投降了。对他而言,桃花心木取之不尽,商场上又走货不多,盈利不高,拿yi些木头换来这么多的艺术珍品是很划算的。
这也是落月追风为了获得最大利润而没有就木材问题和那差王打过招呼,所以那差王根本想像不到,如果他不肯让明军采伐桃花心木,可能会得到更多回馈。
拿到了那差王的许可,高闯回去的时候去了yi趟落月追风家的商行。此刻,花想容依照高闯的嘱咐还在不紧不慢的谈价钱,见高闯向她比划了yi下胜利的手势,立即觉得底气足了起来。
第三卷 爪哇篇之帝国雄威 第八章 目标爪哇国
“高大人这个时候来到敝处,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美人就是美人,就是打起官腔来,也看得高闯赏心悦目。
“也没什么。”高闯咧着嘴笑,“我是来通知容大人,既然和贵行的木材生意谈不拢,干脆我们自己来伐木好了,反正我已经拿到了那差王的许可。”高闯抖了抖手里的纸札,那是那差王用大明朝赠送的上好纸张写就的,上面盖着他的王符。
落月追风脸色微变,但立即就恢复了正常,可见是冰雪聪明的人,在瞬间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高大人的手段真高,可是树是长在山上的,从砍下来到运到船上也不是yi件小事。”她虽然心里吃了yi惊,但外表却笑靥如花,镇定如恒,令高闯佩服不已。
这位暹罗美人虽然年纪很青,但冷静沉着,见机又快,颇有大将之风,如果生在现代,yi定是个商业天才,就算他们这yi招出乎了她的预料,她也能马上找到破绽反攻,而且yi点也没有挫败的神情流露出来。如果她生在二十世纪,肯定能人所不能,这次她之所以失了算计,不过是因为世面还是见得小罢了。
“这个——落月小姐有所不知,我们随船的明军中有相当yi部分的工程兵,伐木这些小事自然不在话下,而且我们自己也有大量马匹,yi切就不劳小姐费心了。”高闯道,看着美人越来越白的脸,心里有些征服的快感。
“恐怕时间上不好安排吧?”落月追风道:“我听说郑大人不日就要回来,天朝的船队要即刻开赴爪哇国,为什么不用现成的木材呢?”
“小姐恐怕没有见过我们大明的兵行动起来有多么快。”落月追风的态度软化了,高闯虽然佩服她不拘泥于局势,能够随行就市的手腕,但还是顶了yi下,方便yi会儿花想容杀价。
“你们虽然有人有马,车子怕不好找。”
“我看不如这样。”花想容适时插进话来,“既然落月小姐有现成的木材,我们也不必那么麻烦,但是价钱方面恐怕要在谈谈。您说的那个价格,我们是不能接受的。”
话说到这里,高闯不等花想容说话,就退后了几步,让两个女人去讨价还价,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带船上的人去山上砍伐桃花心木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样大规模的行动,事先必须要筹划,还要派人守船,以防被盗贼乘虚而入,这样yi来时间可就长了。落月追风虽然在生意场上很精明,不过毕竟是个年青姑娘,军事上的事是不太懂的。他跑到这里得意洋洋的说要上山伐木,不过就是为了告诉这位美人,她手里掌握的不再是绝对的优势,现在大家是在平等机会上谈条件了。
这不是在小摊子上买东西,而是大买卖,所以两个女人谈了好久,在高闯已经快不耐烦了的时候,花想容才与落月追风击掌为誓,交易成功。
“什么价什么价?”才yi出商行,高闯就迫不及待的问。
“这是以货易货,复杂得很,你听了会嫌烦的。”花想容语音轻快,也很开心能办成这件事,“落月小姐为了囤积货物,垄断木材市场搭进去不少钱,如果让她赔本,她是不会同意的,但我也不会损失大明的利益,所以我拿出用以交换的东西,刚刚好抵销她的投资,她虽然没有赔钱,但也没有赚到,算是白忙活yi场。”
“这小美人可是个能人,这yi回,她又学了yi招狠的,只怕将来会更厉害。”高闯笑道:“郑和七下西洋,我们可只能跟着yi次,你回去最好培养个徒弟,要不下回郑和再来,准让她把损失的赚回来几倍不可。”
花想容深以为然,用力点了点头,就听高闯又道:“话说回来,桃花心木这么珍贵的木材,早晚会被暹罗人发现其中的价值,这趟虽然顺利拿下,下回再买,恐怕没那么便宜了,要想个长远之计才行。”
花想容停下脚步,歪着头看高闯,虽然脸还是很丑,但yi双眼睛温润润的,被夕阳yi映,竟然颇有动人之态,不过她说出的话却直白的没有yi点掩饰,“你想要什么好处,说吧,别吞吞吐吐的,都不像你了。”
高闯嘿嘿yi笑,从怀里拿出纸札,晃了晃。
花想容恍然大悟,“你弄来了长期的采伐许可证吗?”
“聪明。”高闯点点花想容的额头,更下定决心要把花想容收到自己旗下,“不过这不叫采伐许可证,我听译官说,上面写的是什么山木交换证,但我没诳那差王,杀鸡取卵的事咱不干。在以后的二十年里,咱们大明只要给出现在价钱的yi半,就可以进山伐木。你说这个条件好不好?”
“你要把这个什么证的卖给郑大人?”花想容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高闯,发现这个人对财富的**真是令人发指。
“我不卖给他,我卖给你。”高闯亲亲热热地环住花想容的肩,“这回和落月小姐谈生意,你谈的价钱不是不错嘛,我估计是最低价了,也就是说,价钱稍高yi点,郑和也可以接受,再说他还能拿到这个证,这可是二十年的许可,用这个换几件‘甜白’不过分吧?”
“不过分!”花想容以相反的语气说:“你要多少件?就算我给了你回扣,你把这些东西放到哪里呢?”
“多少件——让我自己去挑吧,挑完就放到你床底下,万yi出了什么事,郑和可能搜任何地方,却不会搜禁区。”
“什么?没门!”
“有门有门。”
高闯yi路走yi路哄,这在他和花想容眼里没有什么,虽说yi男yi女勾肩搭背地走着,但这在现代太平常了,可是在光军看来却难以理解,暗地里以为高闯和花想容是夫妻,因为只有夫妻才会那么亲昵,虽然这时代的夫妻也不会在众人面前这样放浪形骸。
总之高闯坚决的奉行着雁过拔毛的政策,就连在暹罗落个脚,做几笔生意也捞到了好处,背着他人的耳目,弄了yi箱极品瓷器藏到花想容的床下。他就好像是个来明朝打工的人,每yi站都赚取金钱,然后存起来,只等以后yi起取出。
第二天郑和回来了,带来了暹罗国王的国书,表明愿意以大明王朝为尊,郑和成功的在高棉身边安插下了大明的眼线和钉子。而船队这边,各项生意上的事情也办妥了,于是郑和yi回来就宣布船队立即起航。他们本来的目的地就是爪哇国,在暹罗不过是稍做停留而已,所以也不耽误时间。
因为以前爪哇国冒犯过天朝,而且yi直表现得不太友好,所以郑和此次航行比较谨慎,作为护卫舰的八橹巡游艇yi直在船队外围警惕的注视着来自海面的威胁。还有yi个重要的原因是,到爪哇去的途中会经过旧港,这是个危险的地方。
如果说占城港是yi个海盗云集的港口,那么旧港就是海盗盘踞的老巢;如果说到占城去的海盗是为了把劫掠来的财物交易出去,那么旧港就是海盗们出发去抢劫的据点,也是yi个当时世界上最大的非法贸易中心。
旧港地处满刺加马六甲海峡的入口处,东西方和整个东南亚的海上贸易都要通过这个地方才能进行。在洪武年间,朱元璋虽然禁止大明人与外国进行海上贸易,但这条禁令在民间如同虚设,大批海上人家为了巨额的利润在这里做生意,使中国人很早就在旧港建起了大片的殖民地,此时旧港更是被yi个来自广东的叛徒陈祖义所占领。他为人极其豪横,早年成为了本地的海盗头子,带着大批的海盗船烧杀抢掠过往船只c手段刚猛狠辣,途经此地的船,没有未受过他劫掠,也没有不怕他的。
大明的船队上满载着宝物,虽然水军实力超强,但难免不受到这群海盗的觊觎,要知道财宝能蒙蔽人的眼睛,让他们做出错误的判断。这些情况使得郑和十分小心,他不想现在就与这群海盗正面交锋,因此在经过旧港时,令船队绕了些路,避开旧港,因为不需要通过满刺加海峡那狭窄的海路,所以船队与那些海盗并未遇到。
但高闯明白郑和是不会放过这群海盗的,和这群海盗大打yi仗是早晚的事。首先他必须清剿大明的叛徒,大明要想在海外立威,如果连自己的臣民都无法令其顺服,又如何服众?其次,他第yi次下西洋是为以后的航行探路,如果这咽喉要道始终有yi群凶狠的海盜盘踞,对以后的贸易往来也是不利的。第三,以朱棣的性格而言,他决不肯让任何人冒犯他的尊严。
天气yi直不错,船队航行顺利,除了因为越来越接近赤道地带,各种热带疾病开始袭击船员和水兵外,应该以平安顺利来形容到爪哇国的路程。
高闯知道多年前的西方远航者,有很多死于坏血病,多年后医生发现坏血病主要是由于维生素c缺乏所引起的。而在郑和的船队上,除了谷类食品c腌制品c干果和茶叶外,还携带了大量的黄豆和绿豆,用传统的方法发制成豆芽吃,为人体补充了大量的维生素,想来这就是为什么船队中几乎没有人得这种病的原因。
这让高闯有yi种极骄傲的心态——中国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民族!
第三卷 爪哇篇之帝国雄威 第九章 野蛮的习俗
爪哇国是今天印度尼西亚的爪哇岛,是南洋的要冲,物产丰富,在大明时期人口就已经十分稠密c商业也相对发达。
当宠大的船队如遮天蔽日yi般的来到了爪哇国的港口。郑和决定暂不与爪哇国的官方有所接触,而是直接以商旅的身份到港口去做些生意,想用丝绸和瓷器换些香料。
无论古今,香料都是利润丰厚的贸易,东西方都对其有着巨大的需求,像胡椒类的香料,高闯不太清楚,可是他可认识柏香c檀香c罗斛香,还有价值连城的龙涎香。
龙涎香是雄性抹香鲸病胃中生成的yi种腊状物质,这种东西在古代十分珍贵,在香水工业发达的今天更是身价倍增,每yi千克的价格最高可到五万法郎,如果转手卖给化妆品制造商,可获得十万法郎,比黄金还要贵。
船队停泊的港口叫革儿昔,高闯下船后探明,此地完全是由来自中国的富商建立起来的,以前这里居住着大批的中国移民,他们因为勤奋聪明,生活的比较富裕,但却认为当地的土著是yi群崇信恶鬼,以蛇蚁和虫蚯为食的野人,所以采取了类似几百年后的种族隔离的制度,使这个港湾看来就像中国的殖民地。
不过这种状态目前已经被打破,因为近年来爪哇国的东王和西王为了争夺王权而征战不断,革儿昔早已经被大批当地人所占据,中国人或者忍辱偷生的继续生活,或者跑到没有被战火波及的东北沿岸的苏鲁马益去了。
这让高闯分外火大,又是痛恨印尼人欺软怕硬c不讲道理的恶劣品性,又是对这里的华人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当他回船后和花想容说起这些,还是气得不行。经过在占城秘密神殿的同生共死,现在高闯非常信任花想容,而且因为有同样的背景,说起话来更加舒服,使他来找花想容聊天的次数频繁了起来。
“别生气了,喝点梅子汤,这是用水船上储存的冰块冰镇过的。想像不到吧?在这么热的地方,从那么远的地方,船队竟然还能保存大块的冰。尝yi口吧,真的很好喝,是公主派人送过来的。”花想容几乎是哄着高闯,因为她从来没见他这么生气过,平时吊儿郎当的潇洒劲儿不见了,yi脸狂野的气息,好像要杀人yi样。
高闯接过递过来的茶盏,喝了yi口,冰凉凉c甜丝丝的感觉和花想容关切的目光立即让他的心火弱了几分,虽然还是生气,但语气却放松了下来:“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不自己保护自己,只会赚钱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保护不了自己和家人。假如在十八世纪就罢了,谁让中国那时候弱呢,可是好多事是发生在二十yi世纪和现在啊。咱们来的那个时代,中国已经很强大了,咱们现在呆的这个时代,大明更是世界的霸主,为什么就生出这些没骨气的子孙呢?礼义廉耻固然得讲,可也得分什么人对不对?狼要吃你的肉了,你还要讲道理,这不是找死是干什么?什么鸟喂什么食的道理不明白啊!”
花想容说不出话,心里明白高闯说得对。她在美国的时候,见过yi次黑人暴动,当时韩国人和日本人自发组织起来,买了枪械和黑人对峙,保护了自己的家人和财产,只有华人在这次劫难中损失严重,对这样的同胞她也是又气愤又伤心。
此刻听高闯说起他从少年时代起就和yi大群外国人混,早就明白拳头才是硬道理,有了强横的实力才有条件和别人讲道理,才有可能向上天要公平,否则yi切免谈的话,突然有些心疼那个以前的高闯,第yi次了解到他有着如此挣扎和艰难的成长经历。
“告诉你吧,郑和在通过满刺加海峡的时候,yi定会借机灭了陈祖义,可是我看到这里的情形,有点想放了那个姓陈的yi马,他虽然是大明的叛徒,可毕竟称雄yi方,不是忍辱偷生的窝囊废。”高闯又道。
花想容叹了口气,“你是气糊涂了才说这样的话。陈祖义虽然是个在大海上以力量称霸的中国人,可他不只是劫掠外国船只,对自己的同胞也下过狠手。不错,他腰杆挺的直,可是双手上也沾满了同胞的血。你该知道,郑大人第yi次下西洋是世界上前所未有的壮举,是为了打通海上的丝绸之路,就是说他要为以后的海上贸易做准备。可是这个时代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南洋这些国家yi直在发动争夺土地和海洋控制的战争,海上通行的危险是很大的,所以郑大人会不惜yi切剿灭陈祖义,然后占领这个地理位置优越的港口。”
高闯刚才只是yi时之气,此刻听花想容yi说,立即冷静下来,“难道他是想在旧港建立贸易中转站?”
花想容笑了笑:“这是贸易殖民,西方国家在几百年后才开始这么做,思想上落后中国很多。很多人说起中国在十八世纪的孱弱是因为掠夺的天性不够,事实上我并不同意这个说法。掠夺并不能长久,以前海上称霸的国家现在也不过是世界上的二c三流角色,重要的是中国因为内部的矛盾斗争才丧失了统治世界的机会。你看,西方人到东方只是掠夺和驻军,但事实证明在远隔半个地球的地方驻军是极其愚蠢的,这yi点,西方国家也是几百年后才弄明白。而大明的政策是:只是顺服,就能带来自身的繁荣,这样才能长久的统治,可惜后来大明的政治和外交政策变了,回到朱元璋时期的海禁政策,中国也才走向了衰落。”
高闯明白花想容所说的话,但他的心思并不在这方面,他只听到了剿灭和殖民两个词,终于明白了陈祖义必须剿灭的原因——是为了给明使腾地方,把旧港从yi个海盗盘踞的港口,变成大明官方所控制的贸易港口,这样以后大家做生意又安全又方便,大明也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原来郑和打的是这个主意,把私变为官,把混乱变为有序,殖民的性质是不会变的,不过是自己吃肉也让别人喝点汤,果然比海盗们杀鸡取卵c拔苗助长高明多了。
想通了这yi层,高闯的心豁然开朗,又和花想容聊了yi会儿,午饭后就随队下船。早上他只是带了yi队尖刀小队的成员下去探探路,发现东王和西王之战已经停止,东王战败,西王接管了东王的属地,局势已经平静了,集市上也已经热闹了起来。
这次下船的共有二百人,随行的车马上已经装了yi些用做样品的瓷器和丝绸,领队的是郑和手下的亲信太监周满,这回高闯只是队伍中普通的yi员。
不过周满知道他眼下是郑和眼里的红人,因此也不指使他,他乐得清闲,带着光军c小老虎牙c小星和yi名译官在集市上逛来逛去,第yi次以参观者的身份游玩。
就见集市上熙熙攘攘,人们根本无惧赤道处的日光,做生意的c进行娱乐活动的,热闹非凡,其中有yi处表演的玩意儿引得高闯驻足观看。
那是几个人盘膝坐在地上,身旁的地面上有两根大约yi米高的木杆,yi根插在地上,另yi根是活动的。这些人把随身带来的长长卷轴挂在木杆上,然后慢慢展开,上面画出人物c鸟兽c鱼虫的样子,展出yi段,就有几人以不同的声调对着围观的人群高声说着番话,似乎是在讲解这段图画的来历和故事,和中国的说书差不多,而围观的人跟着讲解yi会儿哭yi会儿笑的。
“这叫画样表演。”译官和当地人打听过后,告诉高闯,“前面还有竹枪会表演,高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竹枪会?好啊!”高闯yi听来了兴头,在他心目中那就是类似于拳击和摔跤yi类的东西,是男人都爱看的。可是yi到了场地就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因为这是以命相搏的游戏,刺激是刺激,不过就是太野蛮,奖品也太奇怪。
所谓的竹枪会就是两名爪哇男子手持尖利的竹枪,在yi块空旷的场地中前进c后退c互刺,场地周围有人敲鼓,这两个人的动作会随着鼓点进行,而且男人的周围会紧紧跟随着yi群女人,这让这行为看来像yi场游戏,虽然事实上是yi场杀戮。
随着yi阵惊呼和女子的尖叫,场地上的yi方刺死了另yi方,胜利者扔给死者yi方的家属yi枚金币,然后把死者身边的女人都带走了。yi连两场都是以yi方死亡而告终,之后众人就yi哄而散,瞬时间,热闹的竹枪会结束了,只剩下地上的yi摊血迹。
“那刺是什么意思?我听那些女人这么喊。”小星耳朵尖,奇怪地问译官。
“退后的意思。”译官看不惯这血腥场面,脸孔有些发白,“我没胆看这个竹枪会,刚才绕到后面的yi条街上逛逛,结果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又yi场竹枪会。”小老虎牙冲口而出。
“真晦气,我看到了出殡!”译官摇摇头,“这里的风俗是把尸体火化,但在火化场边还搭有yi个高高的木塔。我打听之下才知道那是妇女殉葬之所。丈夫死后,在出殡的那天,妻妾要满头戴草花c身披五彩布巾,站在高塔上号哭,高塔的下面就堆满了柴堆,纵火焚极,等焰盛之际,跳入火内,和主尸同焚。”
译官的话让高闯等人目瞪口呆,半晌,高闯才道:“果然是蛮夷之地,不懂礼仪。”可话音未落,就听市集远处传来yi片嘈杂之声。
高闯脸色yi变,因为他听出那是兵戈之声,被周满带去的明军出事了!
第三卷 爪哇篇之帝国雄威 第十章 悲剧的yi天
高闯向着出事的方向跑了几步,远远就见前方的街道被yi大片房子挡住了,看不到具体情况,但从四散逃开的民众和不时响起的惨叫来看,出的yi定是大事。
他心知大事不妙,吩咐两名手下护送译官回船,叫郑和派人速速增援,然后让小老虎牙和小星上了房顶,让他们悄悄猫到街角处听他命令,他则带着光军和其他手下向出事地点跑去。
那片挡住他视线的大房子是yi座破旧的庙宇,建筑风格感觉很中国化,联想到这里曾经被中国富商所占据过,有可能是中国人寄托信仰的地方。
庙宇的侧墙正对着集市口,所以高闯在远处没有看出来,此刻才yi拐过来,就见到yi地的狼藉,几辆明军的马车就停在这儿,但车上的货物已经没了,大明的水兵也不见yi名,地上的脚印凌乱之极,似乎有过yi番打斗。
但这并不需要他来猜测,因为再向前跑几步,向右yi拐,就来到了庙宇的大门前,呼喊声c惨叫声c兵器相交的声音和浓烈的血腥味立即扑面而来。
庙宇前有yi片极大的空地,不比其他地方的土路,此处的地面是铺就的石板,显示着这里曾经的整洁与神圣,但现在石板是红色的,是被鲜血染红的。
不远处,屠杀还在进行,而且是不公平的杀戮。明军是为做生意而来,除了身上的佩刀,没有带任何精锐的武器,也没料到正在谈生意时会突然有yi队爪哇军跑过来,不问情由的动手,所以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上爪哇军的人数两倍于明军,所以yi上手就吃了大大的暗亏。高闯赶到时,二百人已经有多数被杀,剩下的人也伤势严重,只是求生的本能让他们还在争斗。
爪哇军大概觉得自己优势巨大,为了减少自己的损失并没有急于杀死明军,而是以十几个人围攻yi个的方式,乱刀砍向被困的对手,所以广场上鲜血四溅,惨叫不止。
“射死这帮狗娘养的!”高闯大喝yi声,抽出佩刀冲了过去,直奔战场的中心。
他人还未到,小老虎牙和小星这两个神箭手已经放出了连珠箭,yi口气射死了七c八名爪哇军,而身后的光军也扔出了yi块火砖,在爪哇军中造成威力十足的爆炸。
爪哇军的人多,这时候冲进战场是不明智的,可是高闯的眼睛在yi瞬间就被明军的鲜血染红了,而且他也不能眼看着军中的兄弟被残杀而袖手旁观,所以他想也不想的直冲入爪哇军内部,如砍瓜切菜yi样挥舞着手中的刀,眨眼间就砍倒了几个人,然后顺手抄起其他人落在地上的刀,分别向四名骑在马上的爪哇军官掷去。
擒贼先擒王,先宰了领头的,小兵们自然会乱!爪哇军肯定没料到会有人加入战团,所以yi时不知应对,必须借由这短短的yi刻挽回局势!
尖刀小队的人配合默契,虽然人数少于爪哇军数倍,但个个红了眼,此刻如虎入羊群yi般。作为狙击手用的小老虎牙和小星也明白高闯的意思,随着高闯的刀掷向谁,两人就双箭齐发射向谁,几个回合就射死了三名军官。
可惜最后yi名军官见机很快,当小星射出第yi箭时就已经留了神,等身边的同僚也命丧黄泉时,他早就滚下了马,yi手抓了yi名明军做了人质,挡在身前。
鲜血四溅的混乱中,那个似乎是最高领导的军官和高闯的眼神yi对,高闯目光中的凶猛和杀气吓坏了他,连忙以番语大叫了yi阵,边叫边向回退。
高闯挥刀斩杀着周围的人,但爪哇军人太多了,他也被困在当中,救不得旁人,眼见着力敌了半天的明军yi个个被杀死,他心中的怒火狂炽,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了,yi味只攻不守,生生逼得围攻他的人散开了半圈。
眼见那个军官要离开,小老虎牙和小星的箭也稀落了下来,高闯心念急转,知道羽箭射光了,他必须速战速决才行,否则是支撑不到郑和派人来救援的。他边打边向光军身边靠拢,奋力把围着光军的爪哇军砍死两名,打开了yi个缺口,与光军背部相抵。
“还有火器吗?”挥刀砍下了yi名爪哇军的手,高闯问道。本来他们上岸是不带这些东西的,唯有光军,自从神殿的事以来,他就迷上了火器,到哪都带yi些,高闯还曾经嘲笑光军是强迫症,现在看来强迫得好啊,不然以寡敌众,他们生还的机会不大。
“就yi个火鸦和yi个飞天喷筒了。啊!”光军人老实,不会yi心二用,被逼得腾不出手来拿火器,此刻回答高闯的问题就yi分心,被yi只铁枪刺中大腿,人yi趔趄,差点跪倒在地。
高闯向前奋力砍了几刀,趁敌人被逼退的时机,yi回身从光军的背包内拿出火器。这种飞天喷筒是新型的,爆炸的时候能弹出无数的小球,这些小球都淬过毒,沾到yi点就会中毒,那个火鸦更是能喷出粉状的毒物,熏瞎人的眼睛。
武器虽好,可是在混战中作用不大,高闯于是打了yi声呼哨,其余尖刀小队的队员听到后,有意识的向yi起靠拢,拼着受伤,也把各自的包围圈打出yi个缺口,迅速靠拢在yi起,把十数个小包围圈变成了yi个大包围圈。高闯迅速做出判断,见包围圈的yi侧人较多,虽然还有几个军中的兄弟混在其中苦战,但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闭气!闭气!”他大喊着,之后先是使用了飞天喷筒。
在他打呼哨的时候,爪哇军的军官早就看出后来加入战团的十几个人是有战术的,可他们从没见过火器,刚才又被yi块火砖吓了个半死,所以根本料不到还有更可怕的在后面。因此飞天喷筒yi出,立刻产生了最佳效果,四散迸现的毒球瞬间像散弹yi样击中了周围的二十几个人,火焰和爆炸的声响在血腥的空气中回荡不休。而那些被包围的明军听到了高闯的呼喝,及时躲闪开了,避免了被误伤。
趁着爪哇军被大明最先进的火器吓傻的机会,高闯向前猛跑几步,闪开人群,把火鸦对准了那名军官,大喝道:“放了我们的人,我保证决不追击你们,否则马上宰了你。”他知道对方听不懂他的话,但在这种情况下,肢体语言就足够了。
那名军官yi震,脸色虽然还强悍,但眼神闪烁,显然已经怕了。他的面前就是火鸦那红色的鸟头,虽然不太像,可那张开的嘴却黑黝黝的怕人,而他不远处的地上,中了飞天喷筒的手下正在地上翻滚着哀号不止,显然极为痛苦。
“快点,否则老子不客气了!”高闯yi挥手,不远处屋顶上的小老虎牙和小星把仅剩的两只箭都对准了这个爪哇军官。
他脸色变了又变,突然把手中的人质推得靠前了些,嘴里呜里瓦拉的说着听不懂的话,意思是他有人质在手,量高闯不敢动手。
高闯冷笑yi声,瞄了躺了yi地的死尸道:“我宁愿亲手杀死他们,也不让他们死在你手里。”说着抬起手臂,咔的yi下拉出了火鸦的引信。
这火鸦的构造特别,最中心是混合着毒粉的火药,中间是yi些钢砂,外层暗藏着引信,使用的时候拉开外层,此时中层的钢砂会因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好像现代的枪在拉开枪栓时发出的声响。
广场上虽然人很多,刚才又经过了几声爆炸的骇人声响,但此刻却死寂yi片,双方都分外紧张,彼此对峙着,yi动不动,静得似乎连血液滴落的声音都听得见。正因为如此,高闯拉开火鸦引信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和清楚,就像有什么东西直接敲在对方的心上yi样。
那军官吓了yi跳,像后退了yi步,但他的手没有松开,勒得两个人质同时叫了yi声。
高闯上前yi步,拿着火鸦的手稳稳的不动,yi句话也没说,另yi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面,然后又指了指人质,做了个滚开的手势,最后指了指港口。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是让这爪哇人放下人质,他保证不去追杀,否则大批明军yi到,爪哇人必死无疑,如果他不同意,现在火鸦也能让他送命。
那爪哇军官的神色慌乱了起来,其余的爪哇兵唯他马首是瞻,见他慢慢后退,也情不自禁的后退,高闯手下这些人和其他跟周满来的兄弟的压力大减,而且气势此消彼长,虽然还是以寡御众,感觉却占了上风。
“我数三声,再不放手,就等着见你的真主吧。yic二——”他也不知道当地土著信奉的是什么,只是顺口威胁,而那爪哇军官虽然也听不懂中文的yic二,三,但却完全明白这是倒计时,眼神yi黯,突然把人质向高闯怀里yi推,以极快的速度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其余的爪哇兵不用招呼,也yi哄而散,跑得比兔子还快。
高闯见两名人质被推到自己身上,向左略yi闪,只接住了其中yi名人质,让另yi个白白胖胖的人质直接扑倒在地,yi点也不怜惜,只抱着怀里这个yi个劲儿地问:“没事吧,容书记官,你没怎么样吧?”
花想容浑身颤抖,两手死死抓住高闯的衣襟,指关节都发白了,yi个字也说不出。高闯明白,她虽然见过杀人,也见过巨蟒吞食人类,但这样大规模的屠杀却是第yi次经历,yi定是吓坏了。
对花想容而言,对他而言,对明军而言,这都是悲剧性的yi天。
第三卷 爪哇篇之帝国雄威 第十yi章 报复
温柔地把花想容抱在怀里,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抚摩着安慰,高闯举目四顾,就见广场上到处是躺倒的尸体,简直可以用血流成河来形容。这让他开始疑惑yi个人的身体里到底可以有多少血,而当这么多强壮男人的血全流干的时候,那又有多少血洒在这个广场上呢?还有那些重伤的兄弟,血仍然止不住的流。这里原本是中国人建起的寺庙,此刻却如同修罗场yi般。
看那些尸体的样子,差不多全是被乱刀砍死的,即使如此,有很多人还是被砍了头,显然这些凶残的爪哇兵以断人头为乐。这情景让高闯的心里好像被yi把燎原大火焚烧yi样,不用敌人的鲜血,就不能浇灭。
刚才他之所以放过那些人,是因为他明白如果再战下去,吃亏的将是他们,就算郑和派了援军来,花想容和周满在对方手里,混乱之中说不定会误伤。周满的死活他并不介意,可是花想容却必须要保护,他们yi起从现代来的,就要yi起回去,他们是共过生死的,他决不会弃她于不顾。
“发生了什么事?”yi阵马蹄声后,费信大人骑在马上的身影出现在寺庙前广场上。他声音颤抖,显然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yi跳,不能相信有人敢如此冒犯明军。
高闯指了指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周满,示意费大人问他,然后打横抱起花想容,小心翼翼地从未被鲜血染红的窄小地面上走到寺庙的拐角处。地上是军中兄弟们的血,他不愿意踩在脚下,而他更不愿意花想容再看到那惨烈的场面。毕竟,她只是个女人,外表逞强,但内心脆弱的女人。
“慢慢说,有我在,别怕。”他柔声道。
花想容连吸了好几口气,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我也不知道,我们正在和几个大商家谈香料的交易,突然就从那边窜出来yi队爪哇兵,指着我们说了些什么。我们还以为是生意上的问题,正商量着,庙里就冲出了大量的爪哇兵,不由分说,上来就杀人。”花想容打了个冷战,眼神中的惊恐让高闯突生爱怜,伸手握着她的手,第yi次感觉到她小手的柔软,“后来我听译官大喊,我们不是来帮东王打仗的!我们不是来帮东王打仗的!他大概太紧张了,忘记用番语讲了,就yi直讲中文。还没等他意识过来,就被——砍了头。他就站在我身边,血溅了我yi脸。”
花想容说着就用手去抹脸,抹得相当用力,指甲在自己的脸上留下yi条淡淡的血痕迹,高闯见状连忙拉下她的手,“放心,再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别怕,我来帮你报仇。后来怎样?”
“后来咱们的人看到情形不对,就开始反击了。可是对方人多,又是突然袭击,我们yi开始就被压得死死的。那些人大概看我和周公公没有武器,又穿着官服,就yi直拉到那个领头儿的身边。我怕死了,怕被抓走,恨不得也去战死。”
高闯yi笑,笑容里包含着狂傲又冰冷的意味,“打仗的事交给我就行了,假如男人软弱到要让女人去战死,我看男人就直接拉出去,全阉了得了。”
正说着,小老虎牙跑来了。他没有参与直接的战斗,身上没有血迹,但面色凝重。高闯问了yi下,才知道这yi次突然的兵灾,使大明的士兵死了整整yi百七十个人,三十个重伤,但即使在这么被动的情况下,这些英勇的大明士兵还是斩杀了对方将近yi百人,没有做只挨打不还手的孬种!
他们是做生意而来,结果却丢了自己的命;来时车马里装的是瓷器和丝绸,本想换回香料,哪想到回去时却装的是他们的尸体;费信大人是来援助的,最后却成了收尸人!
当yi行人回船后,得知情况的郑和面色沉重的和众武官在议事舱议事。看着甲板上yi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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