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四,你没有复制体,你看到的和你一模一样的人都是‘冯四’或者‘冯四’的复制体!”
“那我又是谁?”我问他。
周老太爷却说:“现在还不到问这个的时候,因为我也不知道,甚至即便洛阳四大家族,也没人知道。”
“包括朱家?”我问。
而周老太爷很肯定地告诉我:“包括朱家!”
接着周老太爷说:“你没有太多的时间,这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第三件事,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也就是你手上的这个图案……”
周老太爷说到这里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一阵“轰隆”的声音,似乎是什么巨大东西的倒塌声,在听到这样的声音之后周老太爷突然住口,我只听到他变了语气说道:“不好,有人已经率先进去了,小四,你快去,绝不能让人抢先一步!”
我不知道周老太爷说的有人指的会是谁,而且这墓室里究竟是有什么东西,所有人都这般要急着进去,但是听周老太爷的语气,仿佛这些人进去了就是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我问周老太爷:“这些人究竟是谁?”
周老太爷说:“小四,这些人的身份我还不能说,你快去,去晚了,就什么线索也没了!”
线索,果然如我想的一样,里面有线索,可是究竟是蛇呢么线索?我只觉得这线索和我想的很不一样,说不一定,这是能让所有的谜团和真相更进一步的线索,佛足额周老太爷也不用这般紧张。
我担心周老太爷的安危,于是说道:“老太爷,那你……”
可是周老太爷却打断我的话:“小四,大事临头你要顾全大局,很多时候即使牺牲个别人也在所不惜,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场大谋划究竟是为何,但是小四,你现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所以你在不能出任何的差池!”
我知道周老太爷是不要让我为他担心,于是我说一声:“那老太爷你自己保护好自己,我先去了!”
说完我就往墓道的深处进去,在出去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听到周老太爷的声音从身后缓缓传来,就像是遥远的隔音,我听到他在说:“小四,他日你如果找到石头,发现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石头了,你一定要杀了他,到了那个时候,不是他死,就是你死!”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脚步停了停,我很想折回头去问个究竟,但是我还是压下了这个想法,我知道现在去墓室里面是更重要的事情,可是周老太爷的这番话像是一块巨石猛地压在我心上,让我有些喘不过起来,我和石头,真的会有这样你死我活的时候吗,变成了不是以前的那个石头又会是什么样子?
我努力不去想这件事,因为这件事让我觉得恐惧,我奋力地往墓道里面狂奔进去,这时我才发现,即便是在黑暗之中,我竟然能够这般丝毫不受阻拦,一路上甚至是连拐弯处我都没有停下,而身子自动就已经走了过去。
这样的情形我记得只发生过一次,就是在百色的血眼墓里,那时候我是在拼命地逃走,而且那还是我第一次下地,我还记记得灰叔和我说的话,他说正是因为我在黑暗中对方向十分敏感。
可是现在想想,也许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意味着之后的不寻常,我为什么会在黑暗中对方向特别敏感?只怕这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更多的,其实是我很可能去过百色的血眼墓!
想到这里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去过血眼墓里面?
而且那次我在误打误撞之下,竟然真的从黑暗中逃回到了地面之上,这让我越来越感觉到,冥冥之中,我似乎忘记了许多事,而且每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我心里面总会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划过,似乎是身体里有一个灵魂正在苏醒一样。
我甩甩头,将这些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现在情况紧急,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而且就在这时,我似乎是感到了前面的墓道里躺着什么东西,我眼睛没有看见,可是脚下的步子却已经慢了下来,完全是靠着一种无法想象的直觉,我在这东西的面前停下,弯下腰去却发现是一具尸体,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可是他的身体还有温度,而且身上流了许多血,我摸了一手。看样子这人才刚死去不久,也就是说,这里刚刚很可能有过一场搏斗,但是是谁和谁的搏斗,目前我还不清楚。
但是这让我意识到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因为正如周老太爷说的,真的有人先我一步进入了这里,只怕他们也已经发现了刚刚的墓室只是一个陷阱,真正的墓室还在深处,可是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很不好的感觉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有人在我之前进入到墓里面去。
我于是不再在这里停留,继续往深处走进去,可是还没走出几步,突然感到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我心里猛地一惊,就要将脚收回来,可是就在我收脚的时候,却感到突然有什么东西猛地套牢了我的脚踝,还不等我有所反应,我就被这股力量拉倒在地上,然后很迅速地被倒吊了起来。
这周围有人!我暗自责怪自己的大意,还好我手里还握着石头的匕首,于是我试着去割脚踝上的绳子,但是就在我弯起腰的这时候,却有一个十分巨大的力道捏住了我的手腕,这里到十分大,我手中的匕首“叮”地一声落在地上,与此同时一记重拳已经打在了我的腹部,我吃痛闷哼一声,只感觉胃中一阵翻腾,只觉得苦胆水已经涌到了嗓子眼,就要一口吐出来。
但我还是强忍住了,我缓过一口气来勉强出声问道:“你是谁?”
可是这人并没有出声,而且我感到这里并不只是一个人,在黑暗中我能感到最起码有三个人围在我身边,然后我听到一个声音说:“把他带进去!”
接着我就感到有人将我的双手被捆住,之后他将我的身子牢牢抱住,接着就有人在解我脚踝上的绳子。
抱着我的这人力气十分大,他的双手紧紧地扣在我的肩膀上,我被钳制得动弹不得,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三个人我一个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于是便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心里盘算着找一个何时的机会以便逃走。
而且听刚刚那人的话,他说要将我带进去,应该就是带进墓室里面去,由此可以看出,他们也是要到墓室里面去,而我也正好借此和他们一起进去,看看他们带我进去究竟是要做什么。
这人把我脚踝的绳子解开,抱着我的人将我这么在空中一转,我的脚重新落在地上,但是腹部被打了这么一拳,疼得不能动,我强忍着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来,他们似乎也很赶时间,推着我就往前疾走。
我的感觉没错,他们的确是三个人,而且刚刚说话的那人应该是管事的主儿,而另两个应该是伙计之类的,但是从他们的身手来看,这两个伙计应该是有一身的蛮力,从刚刚那一拳就可以看出来,当时就像是一铁锤砸在了我腹部,疼得我眼冒金星,而且我知道,他还是留了一些力道的。
并且我还感到一点,就这两个人都很牛高马大的,而这个管事的主儿可能个头要小上一些,估计和我差不离的样子,这让我有些怀疑她们的身份,我脑海里这两个伙计却像是两个蛮人。
这个管事的主儿在前面带路,我被两个伙计押着走在中间,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我不禁暗暗奇怪,这个人会是谁,从他的声音来判断,我从来没听过,完全是很陌生的一个人,而且我并不认为他是我们这一边的人,目前从他们的举动来看,很可能也是为了这陵墓之中的东西来的。
走了一会儿,他突然在前面停住,这两个伙计也停住,他们走路的时候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现在停了下来更是一点声音也无,即使是呼吸也没有半点,若不是有一个伙计的手还紧紧地扣在我的肩上,我还当真以为我身边已经没人了,这也怪不得刚刚我会毫无防备地中招,在黑暗中,他们完全就像是隐形人一样。
其实我并没有听到什么,充其量就是介于有无的“沙沙”声音,而这种声音很多时候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因为人在黑暗中或多或少地会产生一些错觉,就像是耳朵里的杂音一样,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很把这声音当一回事,所以我觉得,前面一定有人,而且前面一定是一个岔口,否则我们早就已经被发现了。
我们这样站了一分钟左右,直到身边我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这时候前面那人才继续往前走,这回我特地听了听他们走路的声音,估计他们事先已经穿了专门的软鞋,走起路来果真是几不可闻的“沙沙”声音,我不禁在暗中感叹这些个人的老到,而且这越发让我肯定,这些人绝对是有备而来的。
而且我细细回想着刚刚的情景,他们在我来的必经之路上下了扣,很显然是在守株待兔地等我自投罗网,也就是说,他们早已经守候在了墓道之中来捕捉我,我越想越觉得不安,他们知道我会从这里进来,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进来这个陵墓之中是要去墓室里找东西,可是抓我做什么?
我想我不能被他们就这样抓进去,否则真到了里面,我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到时候只怕想逃也逃不了了。
我一声不吭地和他们走着,尽量不让他们察觉到我的异样,然后我突然停下,扣着我肩膀这个伙计推了我一把,我但是我尽量稳住身形,他这一推的力道不大,应该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停下。
但我感觉他手上的力道在加大,我知道他这次没有推动,必定会再推一次,下一次就会加重力道,而我就要在他再一次开始推我之前将他们镇住,而且还不能让他们看出丝毫的破绽来,因为我在赌,赌我心里面对他们的揣摩。
只听黑暗中我尽量用冰冷的语气开口说:“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我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在这安静的墓道里的确可以算的上是响亮,我只感觉扣在我肩膀上的手突然僵住,而且我耳边的“沙沙”声也在瞬间消失,我觉得这时候他们三个人的三双眼睛一定都停在我的身上,我知道这管事的主儿即便是在黑暗中洞察力也一定异常犀利,于是我稳住呼吸,不做丝毫的动作,即便是脸部表情也不泄露半点,而是再一次冰冷地开口:“你们要带我去哪,还不快将我松开!”
黑暗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整个墓道里寂静得就像是坟墓一样,我知道这时候他们都在揣测地看着我,这说明他们在不确定,只要他们不确定就好办了,也就是说,我这样做没错,他们虽然从一开始就这般暴力,其实是为了掩饰心虚,但是他们其实骨子里还是怕着我的,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怕我。
我只听到管事的那人轻轻地开口:“你说什么?”
第二百二十二章 陷阱-7
我说:“你知道我没有多少耐性,松开我!”
然后又是沉默,我手心里不禁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如果我猜错了,接下来将会受到一顿皮肉之苦,但是眼下,这是我唯一能脱身的办法了。
而就在我也有些心虚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扣着我肩膀的手突然松开了,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这个伙计在害怕,也就是在同时,我听到这个管事的主儿说:“只要你和我们进去墓室里面,我就松开你!”
我想他这是在试探我,我心里面既然已经肯定他们怕我,自然就不会中了他的招去,反而是要死死地吃定他们,我于是再次冷冷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我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一阵很奇怪的声音响起来,接着我身边再次响起了“沙沙”的声音,我以为是又有人过来了,可是我听了好一阵,却也没人开口说话,而我身边却已经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也就是这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刚刚的奇怪声音,是那个人发出的信号,而之后的“沙沙”声,就是他们离开的声音,也就是说,他们竟然就这样逃走了!
可是我的手还被绳子牢牢地绑着,而且他们拿走了石头的匕首!
“我草你大爷!”我不免爆出一句粗口来,他们竟然就这样逃跑了,这几个人也太没有人道主义精神了!
但是骂归骂,我还是惦记着墓室里的事,即便双手被绑在身后,还是得往前继续赶路。
事实证明,双手背在身后很影响走路的平衡,而且特别是不能走太快,我因为走太快的缘故,身形不稳已经猛地摔在了地上,而就在我已经准备好摔个底朝天的时候,却有人扶住了我。
他并没有说话,但是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之前在假墓室上面相同的腐尸味,也就说这个人是刚刚在假墓室里救过我的人。
他一声不吭地将我绑着的双手解开,我双手松开了这才问道:“你是谁?”
但是我问出去之后就后悔了,因为在那一瞬我觉得我就是个傻子,这人在松开我手上的绳子之后就再一次失踪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一些懊恼,这人的身份和刚刚那三个人的身份让我觉得很纳闷,特别是这个人,总是在暗中帮助我,可是却从来不多停留一秒种。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并不是一伙的样子,我想,洛阳这边果然已经乱了!
正如赖皮在格尔木与我说的,如果我继续做以前的我,生活会一切如常,不会有丝毫的改变;可是如果我选择改变,就会感觉到洛阳的翻天地覆,而卧自己就出在这场飓风的正中央。
现在想想,赖皮的话说的一点也不假,而且他们究竟是还知道了什么没有告诉于我,包括木老太在内,我始终觉得他们对我的态度很是古怪,不阴不阳的,似乎在帮助我,又似乎在冷眼旁观,一时间我也无法揣测他们的目的,而且,我想到了很关键的一点,木老太是朱家的人。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朱家也是参与进来的,从周老太爷对待木老太的态度,还有就是木老太他一个女流,又被朱家逐了出来,是哪里来的如此多的人手?
很明显,这是朱家正在内里面暗中帮忙,也就是说,朱家明面上纹丝不动,其实内地里早已经搅进这一趟浑水之中来了。
我收了收思绪,现在这些我越想越远,眼下我必须解决墓室里面的事。我顺着墓道一直往地下走进去,而且越往下,我越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认真想想,和我在迷失之地的那种感觉竟然是一模一样,我顿时生出一个很不好的念头,莫非周家老宅地下的这个陵墓,也是和死亡谷深渊连在一起的?
我认真回想着,百色的血眼墓,西拉木伦的死人塔,那陵格勒的地狱之门,还有昆仑山的那个地方,这些地方无论从哪里来说,都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就是在地下很深的地方,血眼墓和死人塔还不明显——而这里的不明显,很多时候我认为这纯粹只是因为我并没深入了解的缘故,因为无论是血眼墓也好还是死人塔也罢,我觉得我们其实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两个地方,因为我们的行动都是失败的。
血眼墓按照地图上来说,应该是有九个井墓的,而且这九个井墓最终都汇聚到一个井墓之中,再往里走,应该就是血眼墓最核心的地方。可是现在想想,我们似乎只进去知道了一个皮面而已,甚至很可能只是在其中的一个井墓之中打着转,并没有找到真正的入口,也自然没有接触到血眼墓的真正秘密。
而西拉木伦也是一样,死人塔的底下究竟有什么,谁也不知道,脸石头和赖皮进去过都不知道,可见那里面的神秘,所以我猜测,这两个地方很可能也是和死亡谷深渊是有联系的。
而我们去过的这几个地方,唯有地狱之门,我们去到了深处,我也了解的最多,而且在里面我们探知到了一部分真相,我甚至在里面看到了死亡谷深渊的一部分,可是之后的“那个地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应该是更加接近死亡谷深渊的地方。
死亡谷深渊虽然我只看到了一部分,但是我几乎能确定,它是一个埋在地下的几乎无法被察觉到的存在,因为这里面扯到了时间的问题,所以我觉得,它几乎已经不能用常理去揣测了。
我将想法再绕回到周家老宅的这一座墓里面,这里一定和死亡谷深渊有着联系,就像地狱之门是死亡谷的一部分一样。
而且想到这里,我又想到周老太爷的话,他当时说了一句很无关痛痒的话,他说周家老宅和朱家老宅几乎是连在一起的,当时我没怎么留意着一句话,而周老太爷也没有多加解释,这是不是就可以说,朱家和周家其实就建在这座陵墓的上面,周老太爷的言下之意就是在说,其实无论是周家还是朱家也好,都是在守护着这个地下的陵墓?
我细细地算了算,朱家的存在时间和周家最起码隔了数千年,朱家是女娲氏族时候就已经存在的,而周家是周朝,很可能是周穆王安置在这里的一支人,可是想到这里我总觉得不对,因为我无端地想到了在地狱之门里面商纣王的陵墓,这里面牵扯有大禹铸九鼎,周穆王西游寻找乌明氏,可是为什么单单是中间的商朝却丝毫动静也没有?
这很不符合常理,如果说商朝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可是商纣王的陵墓明明就建在地狱之门里,说不知道那是骗人的,可是为什么在这些踪迹之中,却并没有留下他们的半点足迹?
而且按照着这个想法,我又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地方,就是汉武帝和秦始皇很重要的一个相同点,他们都在寻找不死药!
可是从我知道的情形来说,汉武帝刘彻很显然也已经注意到了禹所积,从血眼墓里的结构和安置在洛阳的刘家就可以看出来,可是为什么这里却并没有秦始皇的半点足迹?
按理说始皇帝对于不死药的寻找要更为疯狂,而且他统一了六国,这六国曾经都是周朝的诸侯国,有些甚至是商代夏代就已经存在的诸侯国,这里面不可能没有半点关于禹所积,哪怕是不死树和赤泉的记载,而我们都知道始皇帝派出三千童男童女东去蓬莱,明明中原就有,又何必如此舍近求远,难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我觉得这不大可能,我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我觉得连南朝陈国都能察觉到这样的存在,更别说是统一了六国的始皇帝,这里面,肯定还另有隐情。
而且按照这样的线索,我大致已经可以理出一条具体的线索来,禹所积的这一条线几乎从没有断过,从女娲氏族到夏商周,再到秦汉,再到南朝,再到努尔哈赤,又到一九七九年的十四人队伍,虽然规模是一次比一次小,但是很显然,随着时间的往后推移,这一件东西正在变得越来越不为人知,也就是说,很可能当时女娲氏族的想法,就是要将这东西永远封禁起来,让它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突然猛地一跳,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我会有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种莫名的悸动彻底将我从思索中唤回到现实之中,这时候我才突然发现,我似乎已经到了真正的墓室门口了。
因为我看到了光!
这光是从我前面的长明灯里发出来的,这盏长明灯十分精巧,它与一般的灯笼差不多大,被提在一个女子的手中,这女子表情冰冷,用微微欠身的站姿站在我的面前,手中提着长明灯,我知道,这应该就是传说的墓中的执灯者了。
这样说来的话,这墓里面的人,很可能就是一位帝王,因为在墓葬之中,能有执灯者的只有帝王陵,而且执灯者一般都是所葬帝王生前的嫔妃之类的人物,我往前看过去,这里面的执灯者不下二十来个,除了这一个站在正中央,其他的都分立在两侧,将这一段墓道照的十分明亮,而在执灯者的尽头,则是墓门。
我发现,那一扇墓门,是紧紧关着的,似乎从来都没有打开过一样。
第二百二十三章 石盘陀-1
我动了动身子,说实在的,这些个执灯者看起来都栩栩如生,虽然是石像,但是却和真人的容貌所差无几,而且我还发现,她们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牢牢地盯在我身上,我见了不禁一阵阵地发悚。
我别开眼睛不去看她们,于是拔腿继续往里面走,可是我才刚走出一步,接着我就感觉旁边的长明灯突然晃了晃,因为我看见我和执灯者在地上的影子突然莫名地摇晃起来,我转头看向执灯者,竟然发现她手中的长明灯正在摇晃,而且不单是长明灯,在动的,还有执灯者的手。
但是马上她的手便又恢复了正常,似乎刚刚只是我的错觉一样,而那原本在她手里纹丝不动的长明灯,的确是在兀自地晃动着。
我不禁抬头多看了一眼这个执灯者,可是抬起头的时候,我对上的却是一双阴戾的眼神,突然看到这种目光吓了我一跳,可是还不等我有所反应,我就听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任何人都不能从这里进去,你赶紧离开!”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的确是石像的执灯者,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也就是这时我才发现,刚刚看到执灯者的手在动并不是我的错觉,而是这些执灯者本来就是活的!
意识到这点的我本能地将手摸向腰间,可是这时候我才发现我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武器,摸金符我没有带,而石头的匕首已经被刚刚的那三个人给抢去了,我的手在腰间僵了下,然后重新收回来,这个执灯者似乎是看见了我的这个动作,我只见她脸色如常,却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这不禁让我觉得有些古怪,她看上去明明还是一个石头人的模样,怎么突地就会开口说话了?
而且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再次不确定地问她:“你刚刚说什么?”
可是这回整个墓道里面却再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静谧的墓道里除了长明灯的灯光,其余的就是死一般的安静。而我并不认为这样的安静的确就是这里的原本模样,因为我知道,在这里面,还有人,而且是一个女人,刚刚和我说话的,就是她!
因为刚刚我听着这个执灯者的说话声就有些奇怪,她明明离我如此之近,可是我听着她的话就像是从远处传来的一样。想到这里,我立刻在周围回顾一遭,可是周围却并没有半点可以藏匿身形的地方,我不禁再次奇怪起来,难道是我猜错了?
正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我只感觉这里面又是一阵影子摇曳,只见其中一盏长明灯又是兀自摇曳起来,这回我提高了警惕,我死死地盯着长明灯摇曳的那一个执灯者,可是除了发现长明灯在晃动之外,其他一切如常。
我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一阵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我等我回头去看的时候,却发现我身边的这一个执灯者的石像竟然在开裂,这些裂缝由内而外地布满她的全身,马上她的脸就像是龟裂了一样,看上去异常可怖,而还不等我反应过来,这一个执灯者就变成了许多的碎石块哗啦啦地散落在了地上。
执灯者碎裂之后,接着她手上的长明灯“砰”地一声砸在地上,然后长明灯摔碎,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火种却从灯里面一下子窜了起来,而且立刻在地上燃烧了起来。
火焰突然腾起来吓了我一大跳,火焰从我的脚下划过,我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来到安全的地带,这时候才发现,往里面去的这一条墓道,竟然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
我想一定是这一条墓道上铺放了什么特殊的物质,比如磷之类的东西,否则是不会在突然之间腾起来这样的熊熊的火焰的。
而且只是一转眼的功夫,这里面的二十来个执灯者就全部被火焰吞没,而进去的路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我现在根本就进不去。
我仔细观察了地面,只见在火焰之中,地面上就像是积了一层水一样,看着有些像油的东西,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这里面燃烧的主要原因,但是马上我发现不对劲,因为在这火焰烧了一阵子之后,我觉得脚底下竟然变得发烫起来。
我是穿了鞋子的,透过鞋子我都能感到地面的温度,也就是说,这地面是可以传热的。
而据我所知,这里明明都是用石板铺起来的,石板传热性极差,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将热量传递了出来?
我看着地面,然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地摸了摸墓道的墙壁,却发现墙壁也已经变得滚烫,这时候我才发现,我这里哪里是什么石块建造起来的,这里分明就是一座铁墓!
几乎同时,我想到的是在迷失之地看到的铁城,周家老宅地下的陵墓,竟然也是用这样的黑铁建造起来的,而且还是一座铁墓,这又说明了什么?
而且为什么在墓室的入口处,会有这样的一个机关,让这里燃烧起来?
我想刚刚我一定是踩到了执灯者之内的地面,而里面的地面一定对重力十分敏感,只要感觉到有人闯进去,就会触发下面的机关,而这里面的机关就应该在执灯者身上,这也就可以说明怪不得刚刚长明灯会莫名地晃动起来,那就是因为机关被触发的缘故,只是,即便如此,却也不能解释为什么我会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果然,在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只见在火焰中突然窜起来一个人,只见在这个人窜起来的同时,他身旁的火焰突然全部熄灭,我这时候才发现,他的手里还拿着长明灯,也就是说,他竟然是执灯者!
而且他在腾起来的同时转头看了我一眼,我看清楚她竟然是一个女人,而我却并不认为她真的是执灯者,说不定,她只是假冒的而已,刚刚的说话声,就是她发出来的也说不一定!
而她看我一眼之后,就迅速地往墓室门口飞奔进去,而且她似乎丝毫不惧怕这些火焰,我在外面看得清楚,凡是她走过的地方,火焰立即熄灭,而她手上,自始至终都提着长明灯。
我见她往墓室门口跑去,于是本能地也追上去,可是这里的火焰实在是太大了,我只能站在火焰边缘喊道:“你是什么人,你要进去干什么?”
可是她却对我的话闻所未闻,我只见她飞快地到了墓门外,然后推开了墓门。
我原本以为这里的墓门应该是十分厚重的巨石,要用炸药才能炸开,可是我看她的样子很轻松地就推开了,而且墓门被推开之后,她就像一条鱼一样灵活地从门缝里钻了进去,马上墓门再次闭合,她已经消失在了墓门后面。
而我只能在火焰之外空看着她进去而没有丝毫办法,而在她进去墓门里面那一刹那,我只听到她似乎对我说:“没有长明灯你是无法在里面找到路的,而且这里很快就不能呆了!”
她说话十分快,而且又隔得比较远,以致于我并没有听太清楚,而且我觉得她似乎是认识我的,因为我觉得她在说这些话之前,她喊了我一个什么,不是冯四也不是小四儿爷这样的称呼,而是一个我很陌生的称谓,只是她的语速实在是太快,以至于我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我反反复复地回忆着她开头的那一句话,我隐隐听到的是她喊我“死普陀”,可是“死普陀”又是什么意思,我在脑海里搜寻着所有能和这个词相关的东西,可是却始终什么也想不起来,我不禁迷茫地抬头再看了一眼墓门,可是在抬头的那一瞬间,我却猛地醒悟过来,她说道并不是“死普陀”,而是“石盘陀”!
因为她说话太快的缘故,所以这个词的发音多数都没有发出来,我突然确定,她就是在喊石盘陀,而且是真真切切地就在喊我!
可是马上我又对这个称呼疑惑了起来,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为什么她会喊我“石盘陀”,石盘陀又是什么意思?
我只记得在石头城里,我和雷子——也就是周顺假扮而成的那人见过石盘陀,当然,那是周顺告诉我的,可是究竟什么是石盘陀,现在我却丝毫也没有一个概念,那时候我就觉得可能石盘陀指的就是一块石头,可是现在听这个神秘女子喊我,却让我对这个想法产生了怀疑,因为我觉得“石盘陀”这三个字一定还有这更深的深意,就像禹所积一样!
而如果我想知道这里面的究竟,这个女人就是惟一的线索,而且她自己也说了,只有用长明灯才可以进去,这里马上就不能再待下去,我知道这些话是她对我的警告,我看了看里面燃烧的火焰,于是果断脱下衣,绕在手中,一路拍打着进去。
可是我这样闯进去了一阵才发现,最里面的火焰已经基本趋于要熄灭的趋势,只有外面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烧,我到了里面,从执灯者手上取下长明灯,丝毫不在犹豫地就往墓门边走进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石盘陀-2
再走到墓门边上的时候,我有一种错觉,这扇墓门不是石门而是铁门,我在推开的时候,为了谨慎起见,于是用衣服将手裹住去推,果不其然,尽管隔着衣服,我还是能感到墓门上传来的热量,也就是说,这的确是一扇铁门,而不是石门。
但是我也是很轻易地就推开了墓门,特闷虽然也有些沉重,但是却并没有被闩起来,而且我发现,在这铁墓门上有许多凹凸不平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砸出来的,而且看这些印记,明显还是新的。
也就是说,在我之前已经有人进入了这里,而且他们强行砸开了墓门,已经率先走了进去,而我看见的这个女人,只不过是后面进去的人了。
只是我突然觉得好奇起来,既然她明明知道墓门可以打开,也可以自由进去,客是她又是为什么要扮成执灯者的模样站在这里?既然她是假扮的执灯者,那么这里本来的那一尊执灯者石像又去了哪里,为什么她进去熬执灯者里面的墓道却没有触发里面的机关?
我边想着已经推开了墓门,我从门缝里走进去,可是在我进入到墓门之内的时候,我却看见了一抹光亮,这光是长明灯发出来的,我看见我眼前站着一个执灯者,她的眼睛就那样看着我。
但是我马上就意识到,这不是执灯者,而是刚刚进来的那个女人,她就站在墓门之后冷冷地看着我,我想她在我先进来很长时间,可是她却并没有进去墓室里面,而是在这里等着,而且是在等我!
她在我身上打量一遍,然后看着我的身子却挑了挑眉毛,我这时候才发现,我刚刚为了扑火已经将身上穿着的惟一衣服给脱了下来,现在正精赤着上身。
可是这个女人却毫不避讳地看着我的胸膛,我看到她冰冷的表情突然有了几分激动的神色,看到她这种发出野兽光芒的眼神,我立即吓了一跳,我该不会是遇到女色狼了吧!
而且我这个念头才刚刚划过,只见她果真就朝我靠近,我咽了一口唾沫,心里在想如果她真对我动手动脚起来我是该喊非礼还是任由她摆布?
这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这想法确太不爷们儿了一些,如果石头在旁边就好一些了,他那张脸蛋一定会比我多吸引眼前的这个女人,而且如果吸引不了,我可以适时地将他的衣服扒下来,不吸引也吸引了。
我才想到这里,这女人的手已经摸在了我的胸膛上,我感到她的手非常冰凉,而且她的手十分滑腻,像是涂了什么液体,可是这种冰凉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间,接着我的胸膛就变成了火辣辣的疼痛!
而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我看到她瞳孔突然紧锁,低低地说了一声:“果真是你!”
我低头去看她的手触摸过的地方,只见胸膛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火红,只上面一个很奇怪的不规则形状出现在我的左胸膛上,就像一个纹身,不,应该说更像是一个胎记!
而这个女人紧缩的瞳孔立刻变成冰冷的神色,我看见她立刻抽手,身子灵活地往后退开,我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看出了什么,而我抬起左手,只见我左手心的那一个图案再次清晰地显现了出来,而我的整只左手臂上则血管翻涌着从皮肤下面凶猛地显现出来,就像是要爆裂开来一样。
而我只感觉整个左边的胸膛到臂膀到手臂都像是在燃烧一样,而且正一点点地失去知觉。
这个女人虽然往后退开,可是她却并没有离开,我看见她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却问我道:“你的摸金符呢?”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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