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看到的这样,比如当年队伍的死亡和存活,该死的死去,该活的活下来;不该发生的,就是谜团始终是谜团,永远不会有真相,即便后面还有无数的人想要去探究。”
我问:“如果我进去了呢?”
她说:“你进去也许会真相大白,也许什么也无法改变,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有人会因为你的抉择而送命。”
我心里突地一跳:“是谁?”
她一字一顿说道:“石丞印!”
但是说完她又补充道:“但是现在你并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即便你不进去,石丞印也会因为你而死,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你进不进去,他都会死,只是意义不一样罢了。”
我听到石头会死,心里面像是被刀通过一样剧疼起来,我说:“石头不会死,我不会让他死的!”
她看着我突然沉默了下来,而她一直沉思着,而且是打量地看着我,最后他说:“你真是一个执拗的人,如果你不想这样的事发生,就找到一切的真相,当你找到禹所积的时候,也许这一切不会发生,但是石盘陀,你无法找到禹所积!”
说完她回头就走,我问:“为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说过,我和你是一样的人,石盘陀,这门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推不开了,你别犹豫太久,你是所有人的希望,可是……”
往后她却没再说下去,接着我就听不到了她的声音,我再看的时候,她却已经不见了。
我想和她说话的这一段时间里已经耽搁了不少功夫,这里面我是一定要进去的,但是我却不是带着要牺牲石头的念头,因为她自己也说了,只要能找到禹所积!而我来到这里,站在这两扇巨大的石门之前,为的不就是禹所积吗?!
接着我毫不犹豫地推开石门,石门很重,我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推,终于可以听见石门缓缓被推开的声音。
在石门已经被推开可容得下一个人进去的一条缝之后,我立刻就走了进去,然后石门重新关闭,我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第二百二十八章 石盘陀-6
在我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的同时,我只听到里面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传出来,我听到他说:“你来了?”
接着这个声音就变成了遥远的隔音,就像汹涌的波浪一重又一重地撞击着我的脑海,我觉得眼前的黑暗变成了一片黑色的丝缎,正将我一点点地裹紧,让我呼吸不过来,想要窒息一般。而我的大脑则一片恍惚,恍惚中我只感到一阵阵眩晕像是漩涡一样,将我整个人卷进去。
我叫冯四,却又不叫冯四。
这是我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在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像是失忆了一样,大脑里一片空白,还是好一阵才想起,我前一刻还在周家老宅的地下陵墓。
可是我环顾一遍周遭,却发现我现在是在医院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而且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了医院里。
我明明记得,我进去了石门后面,里面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可是后来,后来的事,我就像是完全失忆了一样。
可是我却发现我在回想着这些的时候,都是冷静而异常的,也就是说,我没有像平时的那般急躁和紧张,即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忆,我依旧保持着镇静。
这让我自己都觉得惊讶,因为我觉得,我似乎是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而且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戴着氧气罩。
我将氧气罩拔下来,病房里面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我拔掉手腕上的吊瓶,正坐起来的时候,这时候却有人进来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应该是张无,也就是我在天字一号茶楼见过的那个人。
他见我已经坐了起来,却也没有惊讶的神色,他只说:“你醒了?”
我问他:“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张无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床头按了电子铃,然后才说:“你还是先躺下,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掉。”
我差点死掉?我有些错愕,难道张无他们也进去了墓室里面,可是我想想就觉得不可能,因为他们完全是进不去的,除非,他的左手心,也有可以进去的图案。
张无点燃一支烟,他抽出一支问我要不要,我不抽烟,于是朝他摆摆手,他将烟收起来,然后说道:“你可知道,经过前晚一夜,周家已经彻底垮了,洛阳再没有腿子周这个家族了。”
他说着猛吸一口烟,然后吐出一阵烟雾,我问:“周家怎么了?”
他说:“你现在倒是比我先前见的那样镇静许多。”
我没说什么,只是问他:“洛阳再没有腿子周这个家族是如何说法?”
张无说:“没有这个家族,也就是说周家已经垮了,除了死去的之外,其余的在一夜之间已经完全失踪了。”
我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于是继续问道:“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这样的一个大家族说没有就没有了?”
可是张无却看我一眼,他幽幽说道:“周家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地下的陵墓,现在陵墓不在了,那么他们自然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我从张无的眼神里大致可以听出一些话外音,他是在说,这事和我有关,而在前晚,地下的陵墓已经不在了,就是因为我进去过?
从他的话里面,我还可以听出来,既然是前晚的事,那么我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因为很明显,现在已经又是白天了。
我问:“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我的?”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他说:“在内院的一个院子里,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几乎都已经没有呼吸了,到医院的时候,连医生都说你已经死了,只是我们不死心,坚持让医院抢救,折腾了一晚上,到了昨天早上,你突然就有心跳了,虽然还微弱,但总算是活过来了。”
我认真地听着,也就是说,张无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从墓室里面出来了,而且还濒临死亡,可是为什么我自己却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张无将这支烟抽完,然后才说道:“你的处境很危险,虽然没有任何人想伤害你,但是你觉不觉得,你的敌人似乎是自己。”
张无说的意味深长,我看了看他,却终于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候,护士进来了,可是看到这个护士的第一眼,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因为我认识她,她就是我在墓里见过的那个女人。
而她装作丝毫也不认识我的模样,只是进来就责备道:“你怎么自己拔了氧气罩和吊瓶坐起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还处在观察期?!”
我只能无奈地笑笑,张无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为了不引人怀疑,我也装作不认识这个护士的模样,任由她将针管重新给我戳回去。
接着张无说:“氧气罩就算了吧,看他的样子已经不需要氧气罩了。”
护士没说话,替我重新弄好吊瓶,又收拾了里面些许就出去了,我看着她离开,觉得她刚刚说话的声音和我在墓室里听到的并不同,我在想,会不会这两个人并不是一个人?
护士走后,张无才继续说道:“等你好了,我们就出发。”
我问:“去哪里?”
张无说:“你要去西拉木伦不是吗?”
这时候我才想起我和刘正进去周家老宅的墓里面,原本是要去找西拉木伦的地形图的,可是到了里面之后却没想到身不由己,而且还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来。
可是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张无要和我去西拉木伦?
这时候张无才说道:“在你们去那陵格勒峡谷之前,石头曾联系过我,他说如果他没能从那陵格勒峡谷回来,就让我来帮你,他说你肩上的担子比他重,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原来张无是石头请来的帮手,而之前我还一直在把他当成暗中阻挠我们的势力,那么现在想想,暗中阻挠着我们的势力,也许也在墓里面已经出现过,只是目前我还不知道究竟会是谁。
而起听着张无的这个说法,就像是石头在临死说遗愿一样,于是我很肯定地说:“石头不会死的。”
张无却说道:“他自然不会死,如果连他都死了,那么还有谁能活下来,当然,除了你之外,你的命比他硬!”
大概是和石头有关联的缘故,我觉得张无说话丝毫没有表情,而且话里面是不带着任何情感,然后不等我说其他的,他说:“洛阳已经乱了,四大家族,只怕能指望的不多。”
我暂时还并不知道在这倏忽之间,洛阳究竟出了什么事,张无说给我道:“周家垮了,陈记也已经变成一盘散沙,就刘家和朱家还算完好,可是内里面只怕也闹了些去,只是还没传出来罢了。”
“陈记是怎么回事?”我得知了火叔的真实身份,还想有机会找火叔问个究竟,毕竟他就是“冯四”,他一定知道更多的东西没有说出来。
张无说,陈五爷和火叔都失踪了,陈记的伙计也不见了些许,估计是下地去了,可是陈记挑这个时候下地,很明显不寻常,可是就现在来说,还真找不到他们的行踪。
既然这样说,那么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次去西拉木伦的确只能靠张无了,但是我却想在去之前去一趟朱家。
我把这个想法先和张无说了,既然石头已经托他来帮助我,那么我和他也就没什么可以瞒着的,他听了似乎有些诧异,我想他又知不知道朱家就是朱襄氏的事,石头又知不知道?
但是他终于还是说:“现在这关头,你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去哪哪儿倒霉,估计就算你去,朱家也不敢见你。”
我觉得张无这话说的蹊跷,于是问他这是如何说来的,张无这才解释道,他说周家和陈记就是因为和我太过于亲密的缘故才会被落得这般下场,他说并不是说我人不吉利什么的,他指的是洛阳的这边第三股势力,它一直在暗中窥视,而且是打压着我,也就是说,它不会伤害我,但是却也不想我发展壮大起来。
我于是反问张无:“那你怕吗?”
而且我一直不明白,张无是长沙那边的人,为何也甘愿来走洛阳的乱局,我觉得在这件事上,石头这个借口说服力并不是很大,我觉得,他也还有更内在的隐情。
他似乎也看出了我在想什么,于是说道:“如果怕,就不会来洛阳,而且我也想弄清楚当年眼儿爷的事,毕竟这个谜,也已经快三十年了!”
我觉得张无说的这事也许和我现在的事也有关,于是来了兴趣,问他道:“我早先也听说眼儿爷是在长沙那边的,可是后来因为私吞了东西避难到了洛阳,你要找的是眼儿爷私吞的那件东西?”
张无却没说话,他只是看着我,沉默了很久,我觉得他可能是不想说,于是便不再问,而他这时却开口说道:“其实归根结底,这一股势力,就是在找眼儿爷!”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失忆-1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无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阵子,我看见他只看着屏幕在发呆却不接电话,但是犹豫一久,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尽管我隔着这么远,但还是听到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可是至于在说什么,我却听不清楚,张无自始至终都在听着,一句话不说,过了好一阵,他才说:“我知道了!”
然后他挂了电话,挂完电话,他看看我说:“你先在这里好好养着,等好些了我们就出发,时间不多,我们耽搁不起。”
我朝他点点头,他说他有点事必须要离开下,我没问是什么事,他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面重新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我确定张无已经出去之后,我将手上的吊瓶重新拔掉,然后从床上下来,我在橱柜里找到了自己衣服,我一一换上,我又在抽屉里找到了我的背包,我摸摸身上,摸金符已经不见了,于是我来背包里翻找一阵,却在背包里。
我将摸金符重新插回腰间,然后再看了看背包里,确定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才将它重新放回到抽屉桌之中,我来到窗子边往下面望了望,确定我大致住在五层左右,我快速整理好自己的着装,然后低头从病房里出来。
我从病房里出来之后一路往楼梯口走,我没有乘电梯,而是直接从台阶上一级级下去。
我现在要去的是周家老宅,因为我觉得张无有些事没和我说,我想这么大一个家族,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而且即便没了,那里面总有一些线索可寻,不会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我从医院出来之后,摸了摸口袋,这才发现身上身无分文,既然没钱,那么我也只有走路去,看才在我走出一段之后,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喇叭声,然后我听到有人在身后喊我:“小四儿爷,小四儿爷!”
我回头去看,后面是一辆黑色轿车,有人正从里面探出头来喊我,可是这个人我却并不认识,而他明显是想在尽短的时间里面取得我的信任,我只听他说:“我叫朱云虎,朱家的,小四儿爷要去哪我可以送你一程!”
他一句话已经说明了身份,而且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正好我还想去朱家一趟,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走到车前,在我到车边的时候,朱云虎已经打开了车门,我坐进去,才发现车里面除了司机和他之外,还坐着一个人。
朱云虎坐在副驾上,这个人则坐在后座,而我现在就坐在他的身旁。
而且看他的年纪,最起码应该有八十左右了,见我上车,他只看了我一眼,然后眼睛就又恢复了直视,可是我却听到他开口说:“你是要去周家老宅还是朱家老宅?”
我不解他为什么会这样问,而且我知道他只是一眼已近看透了我的心思,我现在的确是要去周家老宅,我在心里略微地想了想,朱家可以稍后再去,而周家老宅现在我必须去,我还有许多东西落在哪里,我必须去将它们找回来。
我说:“去周家老宅。”
他便不再说话,这回却是朱云虎在说:“小四儿爷,周家老宅已经全毁了,如果找东西的话估计是找不到了。”
我问:“全毁了是什么意思?”
朱云虎说:“你还不知道吧,前晚周家老宅失火,烧了整整一晚,几乎整个宅子都烧光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全烧光了?
朱云虎见我一脸失望的模样,于是问我:“小四儿爷那你还去吗?”
我定了定神,然后恢复寻常脸色说:“即使这样,我还是想去看看。”
这回谁也没说话,但我感到车子已经在朝周家老宅开,我身边的这个老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而我觉得他们并不是偶然与我遇见,而是刻意来医院门口等我。
遇见了他们之后,我几乎已经彻底推翻了张无之前和我说的话,朱家并没有避我不及,相反,看他们的样子,是急于想帮我,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需要什么,因为我自己现在都是乱的,西拉木伦,周家老宅,地下陵墓,“那个地方”,这些念头一个个萦绕在我的脑海之中,让我一刻也静不下心来,甚至让我在这一刻,完全没有了半点主意。
车子载着我一直来到周家老宅,在车子里我已经可以看见被烧成了一盘废墟的周家老宅,心不禁也随着凉了半截。
但我还是下了车,朱云虎和这个老人没有下来,临下车的时候朱云虎和我说:“小四儿爷,如果你遇见了什么困难,直接来朱家就行,只要能帮上忙的,我们都会在所不辞!”
我感激地看他一眼,然后就下了车,接着这辆车子绝尘而去,我站在一片废墟的周家老宅之前,然后走了进去。
整个宅子几乎已经全烧毁了,木炭一样的废墟横七竖八地散乱着,昔日庞大的大家族一夕之间分崩离析,我想其实在墓道里面看到周老太爷那样,也许周家的覆灭就已经注定了,而我却没能完成周老太爷的托付,我没能在墓室里找到任何东西,而且就连在里面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
我一直往周家老宅的深处走进去,我确定这火是从外院烧起来的,因为往里面走内院的许多小院并没有被完全烧毁,相比较外院如同废墟一样的残骸,内院里面的大多小院都只被烧掉了一角,而很多院墙还完好无缺。
我隐隐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而且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对劲,我只觉得脑袋有些跳疼,特别是太阳岤一直在“突突”跳个不停,我觉得我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一样,而这种莫名的感觉似乎是要让我去一个地方,而且特别强烈,我于是毫不犹豫地往我住的小院里走去,可是到了那里,我却惊奇地发现,我住的这所小院一点都没有烧到,还保持着完好的模样,除了飞到一些火焰子之外,一点破损也无。
我急忙推开院门,可是院门却根本推不开,我这才发现,我住的小院从里面闩住了,也就是说,有人在我的院子里!
我这时候来不及多想,我退后两步,然后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在了门上,然后只听“砰”的一声,院门被我踹开,我顾不得其他立刻走进里面,我留意着院子里的一举一动,院子里一点动静也无,于是我直往屋子里面来。
屋子的门却没有被闩上,我轻易地就推开了,进去之后我环视了一遍整个屋子,里面并没有人,我翻开我放东西的柜子,我放在里面的东西都还在,我找了背包将这些东西都装了进去,然后背在肩上。接着我才往房间里面来,我推开衣橱,只见下面的入口还在。
既然入口还在,那么也就是说地下的这个陵墓还在,可是张无为什么会和我说地下的陵墓已经被毁掉的话?
我跳进入口里,可是跳下去之后我才发现我没有带灯,但是对于黑暗我已经能在里面辨别东西,于是我也没管这些便朝着里面走进去。
我才走出一步,我突然听到一阵声响从我头顶传来,我只看见头顶的这个入口突然闭合,它竟然被重新堵了起来,我见了立刻回身,可是就在这时候,我听到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你来了!”
这一个声音就像是遥远的隔音一般,与我脑海里的那个声音逐渐重合在一起,我像是突然又回到了地下的那个墓室里面,合上石门之后的声音又重新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你来了!”
我打了一个激灵从这种恍惚中回过神来,我循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尽管里面昏暗,但是我还是大致可以辨别出一个人就在里面,而且他正坐在一个很奇特的东西上,我仔细看了好一阵,才惊呼,这是一口棺材。
接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在我耳边重新响起:“我知道你不会失约的,你还是来了!”
我脑海里似乎有什么闪过,我问:“什么失约,你知道我要来?”
他沉默着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时候吗?”
我一愣,这我还当真没注意,我想着既然我是前天晚上昏迷不醒的,而前天是7号,今天应该是9号才对。
我说:“今天是9号!”
我却听到他在黑暗之中低低地笑了起来,然后用带着魔咒一样的声音说道:“今天是7号,你说的,是后天!”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怎么可能,前天明明是7号,而且现在还是7号的白天,甚至比我下去墓室的时间还早了好一些时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时光倒流了不成?
而还不等我开口说话,他已经率先说道:“因为你走进了禹所积的一角!”
禹所积,周家老宅的地下陵墓里竟然就有禹所积,而且现在我基本上可以确定一点,就是禹所积可以改变时间,但究竟是一个如何改变法,我现在却还不知道。
我想着这些的时候,我听到他说道:“你试着回想7号那天的白天,你在干什么?”
第二百三十章 失忆-2
7号的白天?
我试着回忆着那天的情形,我只记得那一天似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早上去了档案馆,遇见了周仁,之后在档案馆几乎花费了我一天的时间。
从档案馆回来之后,我去了正清的住处,无意中看到了那一段很是诡异照片和视频,接着又是摸金手,又是刘正,等等的一系列的接踵而至的事情,甚至那一天我自己都没有任何的闲暇功夫,在整个周家老宅里莫名打着转,就像一个陀螺一样。
而且只是一天的功夫,正清突然意外死亡,如果不说时间我还不觉得,这一说时间,我才觉得正清死的实在是太突然了,甚至我和他才认识了两天不到的时间,而我心里面隐隐觉得正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导致了正清的死。
后来我就和刘正去地下墓室,进入了盘陀迷宫,说实话,盘陀迷宫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清楚。
我一点点地回忆着那天的情景,还是他出声才打断了我的思考,他问我说:“你都想起来了吗?”
我点点头,我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问,而且我也不知道他要我回想那天的情景是什么目的,而他说今天就是7号,也就是说,时间非但没走,还往后倒退了不成?
然后我又听他问道:“你戴表了吗?”
这回我却摇摇头,我没有戴表的习惯,昏暗中我看到他做了一个看表的姿势,然后说道:“现在是7号中午十二点十五分,你能不能想起那时候你在哪里?”
说到具体的时间我还就有些记不清,因为那天具体的时间里我在哪里做什么,我却是有些想不起来,不过我却能记起大致的时间里我究竟在哪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段时间里,我应该在档案局里,正和陂子在查一些档案,而那个时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正是陂子出去的时候!
是的,就是陂子出去之后,我还记得那时候,陂子说了声——小四儿爷,已经十二点了,你在里面休息会儿,我去买些吃的,马上就回来。
说完这句话,陂子就出去了,我一个人在那个陈旧的档案室里,但是我没有继续翻找,而是的确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现在想起来,之间我打了个盹儿,后来还是陂子回来把我喊醒的。
我那时候还想我一定会给陂子留下一个懒惰的印象,但是陂子别什么也没说,他只说——小四儿爷,这可是苦力活,第一次干有些吃不消吧?
说完他“嘿嘿”地冲我笑,其实我当时一点也不觉得累,只是莫名地就好像打起了瞌睡,然后就睡了过去。
想到这里,我说:“那个时候,我应该在打盹儿。”
他听了然后才说道:“是这样啊,那么小四儿爷,你可记得你睡了多长时间?”
这我还真没留意,我想充其量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吧,因为从陂子出去到回来,我估摸着最多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陂子十二点出去,我就算睡了半个小时,也应该是十二点半,我于是回答他说:“应该是十二点半左右醒的。”
他这时候却说道:“小四儿爷,现在其实是一点十五分,我刚刚告诉你的时间是错的。”
听到他的这句话,我心突然猛地多跳了这么一下,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之间会出现这样心惊的感觉,于是我看向他的地方,只看见他正从昏暗中缓缓朝我走出来,然后将手上的表褪下来给我,我看了看表上的时间,的确是一点十五分,而秒针正在一点点地走着。
看到这个时间的时候,我觉得不对,从刚刚他与我说时间到现在大致上已经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都过了这些时间了,表上的时间怎么还可能是刚刚的时间?
他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于是他说道:“你仔细看!”
他的手指着我手里面的表,我盯着表一直看,却发现这只表的秒针虽然在走,但是分针和时针却丝毫没有动分毫,也就是说……
我惊愕地抬头看着他,他朝我点点头,然后说道:“我刚刚就与你说过,你从一开始就已经进入了禹所积的一角。”
我还是觉得不解,于是问道:“那又怎么样?”
他说:“刚刚我之所以与你说时间是十二点十五分,就是为了让你回忆起你在档案室里同一时间究竟在干什么,现在你想起来了,那么我告诉你其后的一些事。”
说着他重新走到黑木棺上下,我定定地看着他,因为我知道,他要与我说的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事,果然,他缓缓开口说道:“你刚刚估算的没错,陂子的确是半个小时后回来的,也就是说,你被叫醒的时候是十二点三十分,而且很巧合的是,你在医院里醒来的那时候,也是十二点三十分。”
他似乎是刻意在强调十二点三十分这个时间,而且它们都发生在7号这一天,我似乎已经隐隐可以猜到他究竟想要说什么,而我却有些不敢相信,我冷静下来,从头开始梳理一遍他刚刚与我说的话,因为现在我觉得很混乱。
他就这样安静地坐在黑木棺上静静地等着我思考,我在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十二点和十二点半这两个时间段,然后突然意识到,他说十二点半我在档案室里醒过来,而十二点半我又在医院里醒过来,是不是说,我在档案室里睡着之后,却是在医院里醒过来的?
可是这样说的话,那么后面我真真切切经历过的、发生过的事又作何解释?
我觉得这件事已经彻底乱了,我不由自主地在里面踱着步子,还是他开口说话才将我重新唤回到现实之中,我听到他说:“这就是禹所积的一部分。”
禹所积,又是禹所积!我抬头看向他的时候,这时候我却发现这里压根已经没有了人的影子,只有一口黑木棺还摆放在那里,他却已经不知所踪。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个地方,但是马上,这里突然就变成了一片昏暗,我感觉自己突然像是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身边寂静得可怕,我只是站在原地,又一阵莫名地恍惚起来。
“你来了?”
又是这一声声音将我唤醒回来,我这才回过神来,只是我依旧还处在黑暗之中,但是我的思绪已经被彻底唤了回来,因为我知道我在哪里,我在石门的后面,我在这最里面的墓室里面。
我觉得有些转不过思路来,但是我确定我现在就是在这里,因为我还记得我刚刚我推开了石门,然后走进了这里,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进来之后,我竟然会像是神游一样看见了那些情景。
我问:“你是谁?”
虽然我这样问,但从声音里我已经听出来这个声音和我的一模一样,那么里面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才对。
我往前走了两步,整个墓室里都回荡着我的脚步声,而且在这里面的黑暗之中,我看不见任何东西,甚至都不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存在。
也就是我往前走了一两步这才猛地意识到,这里面刚刚的那个声音已经没有了。
刚刚出现的声音就像是我的幻觉一样,现在猛地回过神来,我却开始怀疑起这人是否真的存在过。
我从背包里掏出狼眼手电,可是我扳开开关,却发现狼眼手电已经没电了,我虽然知道狼眼手电可以工作的时间极短,一般只能用上两个小时左右,但是我在墓里面用的时间明明还没有这么多,那么狼眼手电应该还有电才对。
我又试着扳了扳开关,依旧是丝毫光亮也无,这时候我才终于知道,里面应该是彻底没电了,而为什么会没电,我想我已经想到了一些端倪,大致上可能是因为刘正的缘故,他给我的狼眼手电电量是不足的。
从在我的背包里放置指北针,再到电量不足的狼眼手电,我已经在想刘正,甚至是掌眼刘家究竟在做着什么盘算。
这突然腾起来的火光就像是黑夜之中猛地划起的闪电一样,将整个墓室短暂地照明之后,这里就再次归于一片黑暗。
我将狼眼手电重新收起来,这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我根本什么也看不到,里面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之外什么也没有,而且从回声里判断,这里应该不算非常大,我估摸着,大概有百来平米左右,但是究竟我估算的准不准,还有待确认。
我想刚刚与我说话那人一定是已经不在了,否则这么长时间,他不可能一直一声不吭,甚至是一点动静没有。
我双手伸出去,像是一个盲人走路一样徐徐地往前走上去,这里面既然只有我一个人能进来,那么里面的东西就应该还在我,从周老太爷的语气里面,我可以知道,这里面有这一条十分重要的线索,或许这里面没有实体化的东西,但是却一定有线索。
我试探着一步步往前走,才走了两三步,突然只听得这里面响起“轰”的一声,伴着这个声音,我只看见一阵火光突然腾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失忆-3
但即便只是一瞬间的光亮,也让我大致看清了整个墓室里面的情景,这的确是一个并不大的墓室,甚至比我估算的百来平米还要少,而且是小许多,里面几乎什么也没有,但是除了一口透明如水晶棺的东西。
而在这口透明水晶棺里面,我看到的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
虽然这是在这惊鸿一瞥之下,但也让我吃了一惊,因为这景象我见过,当时眼儿爷领着我进去的石室,和这里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而且我也确定封着“冯四”的并不是水晶棺,而是一种材质很特别的石头,因为这种石料,和我在并封身体里出现的那个封着一个女人的石料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我从周家老宅之下的陵墓重新进入到了这个石室之中,而且我已经认定,这两个地方就是一模一样的,甚至就是一个!
我重新将思绪引回到之前的猜测之中,百色血眼墓,西拉木伦,“那个地方”和这里,这四个地方是四个对等的存在,而现在我却从洛阳地下的陵墓里面进入到了西拉木伦的石室之中,这又是何说?
而且在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猛地又有了一个念头,就是也许当时我的确从湖底去到了西拉木伦,但是我看到这个石室的时候,我却已经不在西拉木伦了!
我之所以会认为这个石室是在西拉木伦,那是因为我在进去之前曾今看见了女娲的雕像,女娲的手上拿着百叶草的缘故。
当时我就一直在不解,为什么从雕着女娲雕像的大殿进去之后,却是到了这么小的一个石室里面,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一些,那是因为大殿是一个入口,来到这个石室里的入口!
而周家地下的这个陵墓,很显然,也是通往这里面的入口。
可是让我始终不解的是,为什么在这样特殊的地方,却是封着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这个人,他是“冯四”?还是冼广河?
在我思索的时间里,我只听到又是一声“轰”的声音响起来,接着有看见一阵火光从墙壁上喷出来,整个墓室再次短暂地被照亮,而这回,我却看见石料里面封着的这个人已经睁开了眼睛,而且正盯着我在看。
即便我早已经见惯了稀奇古怪的事,但是乍一看到这样的情景,还是被吓得够呛,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开一步,可是才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这一步,却踩空了!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往身后倒下去,甚至在那一刻,我还在想这里什么时候出现了断层,明明我进来的时候还没事。
而且这很显然是一个很大的缺口,起初我还以为我只是会摔在地上,但是落下去之后,我才发现,我整个人正在往下坠落,而且是无边无际地坠落下去,我只觉得在这一刻我的心跳猛然攀上了顶峰,就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下一刻,我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那一刻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迷茫地看着前方,而我的瞳孔则毫无焦距,直到已经过了一两秒钟,我才清醒过来,我依旧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且手臂上还滴着点滴。
随后已经有人进了来,却是那个女人,她依旧是护士的模样,她看见我坐在床上,却什么没说,她手里拿着一瓶生理盐水,我这才注意到头顶挂着的这瓶已经快到底了。
我浑身都是汗,而且这才意识到,刚刚的只不过是个梦。
可是说是梦的话那也实在太逼真了一些,而且里面的每一个举动都如此连贯,甚至让我觉得我真的做过这些事情一样。
她走近替我换了吊瓶,这个时间里,我问道:“护士,今天是几号了?”
我看见她看了我一眼,回答说:“9号!”
9号,不是7号?!
这下我基本?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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