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今晚那个游客的出事,我觉得这个村子石墙外的河滩一定有问题。
为了防止意外,我将床上的床单扯了,将这个黑铁塑给包起来放到石桌下面,然后又将地上的细沙一一扫了用袋子装了起来,我觉得现在我不得不谨慎,说不定这些沙子也是线索也说不一定。
我将这一点点细沙包好了放进袋子里打结装好,于是就坐在床上发呆。
坐了一阵,等我抬头的时候,我突然猛地一惊,我只看见一个人影从我的窗前一闪而过,因为屋子里面有灯的缘故,这个影像十分想幻觉,但是我确定外面有人,我于是迅速来开了窗帘,我努力看着外面,外面什么人也没有,我想这个村子果然怪事非常多,但是我转念一想,这个村子里的人如果真是柏皇氏的后裔的话,那么就不单单是怪异那么简单了!
发生了这一系列诡异的事,使我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我将门紧紧地抵了,又将窗户关牢,这才关灯躺倒了床上。
一开始我还没有睡意,但是随着夜晚的渐入,我逐渐也睡了过去,当然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过去的,我只感觉身子很乏,一阵阵地在做梦,而且梦里面始终有一个“叮叮叮”的声音在响,但是当我从梦中突然醒过来的时候,我却发现这个声音并不是梦里面的,而是现实中真真切切传进来的。
只是这个声音显得很悠远,像是有人在外面用铁锤敲打着石块的声音,我想这么晚了是谁还会在外面做这种事,于是我翻了翻身,可是当我的眼睛看向窗户的时候,却让我浑身猛地泛起了鸡皮疙瘩。
第二百三十五章 石墙鬼影-4
说实话无论是谁无意间看到这样的情景都会被吓一跳,我看到在窗帘上印出来一个人影,我确定我没有看错,一个人影就出现在窗子上,而且自始至终都一动不动。
被这么一吓,我的睡意顿时全无,我翻身起来,一直看着这个人影,我没有开灯,而是摸黑起了来,然后一步步走近窗子旁边。
之所以不开灯,一来是如果窗子外面真的有人的话,开灯打草惊蛇;二来则是如果我开了灯,那么就看不清楚这个影子了,因为现在是黑夜,光亮是从我屋子里发出去的,所以如果有人站在外面的话,我是几乎完全看不见的。
在我靠近的过程中,那个影子始终一动不动,我尽量稳住自己的心跳,让自己不要慌张,然后我走到了窗户跟前,接着猛地一把拉掉了窗帘。
在窗帘被拉掉之后却什么也没发生,我几乎没看见窗外同样有一个人影,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刚刚我明明在窗帘上看到了人影。
只是窗帘被拉开之后,我却没有看到人影,而是看到了窗外一闪一闪的火光,这光很微弱,我看了看,是从石墙边上发出来的。见到这样的情景,于是我将窗户打开,然后探出头去,外面一片寂静,果真一个人也没有。
我这时才发现,石墙边上的光是蜡烛的光芒,因为隔的距离很远,我只能看到一个大概,但是接着,我就看到令人十分恐怖的一幕。
只见在被烛火照亮的那一面墙壁上,竟有一团人影一样的黑影,我看得出这并不是烛光所照射出来的阴影,而是真真切切从石墙上渗出来的!
我猛地觉得全身一冷,然后被夜风一吹,连打了数个冷战。
我果断地将窗户合上,寂静中我能听见自己狂猛的心跳,这情景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而且已经诡异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觉得整个屋子里都透着一股莫名的冷气,似乎是从地板、墙壁上等等所有的地方散发出来,而这种冷意,就像是我第一次下地时候的那种感觉。
直觉告诉我,这是强烈的死人气,也就是说,现在我的石屋里充满了死人气!
遇到这样的情景,我让自己尽可能地镇静,而且我马上开了灯,顿时石屋里恢复了明亮,光亮腾起的时候,这种从心头腾起来的冷意顿时烟消云散,我环视一遍整个屋子,尽可能找出这里面的异样,当我看到石桌的时候,却发现下面的黑铁塑却已经不见了。
床单在石桌下面被揉成了一团,而被包裹着的铁人却已经神秘地失踪了。
我心突地跳了下,然后迅速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了个遍,却并没有发现半点铁人的踪迹,而且我这时候才发现,就连我放在石桌上的河沙也不见了。
我看看地面上,地面干净整洁,没有留下水渍和河沙的痕迹。
我想这铁人难道是活的不成,自己长腿跑了?
正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敲门声,这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在这样的深夜之中显得很阴沉,我喊一声:“是谁?”
可是外面却一声不吭,我警惕起来,这么晚了,会是谁?
但我还是打开了屋门,打开们之后,我却发现门外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从门外吹进来的冷风,的确什么也没有。
虽然情形诡异,但我已经彻底镇静了下来,而且今晚尽遇见怪事,难道是与我们来到这有关,究竟是不是,这要等我知道张无在这里究竟要找的是什么的时候才能确定。
我将门重新合上,可是才刚关上,却再次响起了敲门声,我眼睛看着这扇门,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疑惑,我想这敲门声不会无缘无故地响起来,于是我在敲门声还在继续的时候猛地拉开了屋门,这时候,我却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消失在石屋外面,其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而且他的方向,正是石墙边上。
我犹豫着要不要去追,但是我想这既然是一个人的话,而且敲门就走,很明显是要将我引到什么地方去,俗话说不入虎岤,焉得虎子,于是我再不多想就跟了上去。
可是当我追出去的时候,已经基本上没了他的影子,我再次到墙边的时候,只见墙边上点着一根蜡烛,可是这根蜡烛却是白色的,我想这可能是白老汉家点在这里的,而且这根蜡烛才烧了一半多一些,也就是说,现在还正是午夜。
我不明白他们家为什么要在这里点上一根蜡烛,但是这样做显然是有原因的,我特地留意了蜡烛上方的墙壁,却发现墙壁上根本没有我之前在石屋里看到的人影。
我就这样站在石墙边上,这面石墙阻隔了大部分从河畔吹过来的冷风,我在石墙边上找了一阵没找到那个人,于是就打算回去,可是才没走多远,突然看见在墙角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我走近了看,却发现是在我屋子里出现过的那个铁人。
这东西怎么突然跑到了这里来了,难道在我熟睡的时候,有人进过我的屋子,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将它搬了出来?
可是我却觉得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因为睡觉前我特地关紧了门窗,而且醒来的时候,门窗也并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我正想凑到这个铁人面前看个究竟,却听到身后突然有脚步声响起,我猛地回头,却看见乌灵竟然已经到了我身后,我惊叹,她好灵巧的身手。
她似乎也不绕圈子,问我:“你发现了什么?”
我想她大半夜不睡,估计也是发现了情况,于是我将刚刚发生的事三言两语说了一遍,她听了也看了一眼墙角的这个铁人,然后说道:“有大麻烦了!”
我觉得她即便在说这事的时候依旧保持着冷静,不,这不是冷静,而是冷漠,我甚至不敢相信他这样的表情和语气说出来的大麻烦究竟会有多严重。
可是她继续说道:“你快去喊罗拔,让他告诉村长,有人在挖河滩,而且挖到了盘陀!”
从她的话里我才知道这黑铁塑也叫盘陀,也就是说和黑铁柱的叫法一模一样,我听她的说话的语气,挖出了盘陀像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一样,于是我往罗拔的石屋过去。在石墙和罗拔的屋子之间,还隔了两间石屋,其中一间就是刚刚那出事的游客住的。
当我走到这两间石屋前的时候,黑暗中突然有一个人朝我扑过来,而且十分凶猛,我本能地往后缩,可是他好像已经意识到了我会这样做,只见他在扑过来的同时迅速向前弯腰一把抓住我的后领,然后我被他这么一带整个肩膀就已经被他钳制住,但是我不甘心,我只感觉双臂之间突然涌起一阵力量,然后我感觉被他抓住的肩膀猛地一缩,我就从他手中滑落出来。
这完全是我无意识的举动,同时我也感觉肩膀上一阵剧痛,并不是因为被他抓得太紧的缘故,而是突然之间骨骼的疼痛。
可是同时我却听到一个很小声的惊叹:“缩骨!”
如果不是他出声,我还真不知道我刚刚能从他手上逃出来是怎么回事,而我用的竟然是缩骨!
可是更让我惊讶的并不是为什么我会缩骨,而是我听到了这个人的声音,在听到这个声音飞时候我猛地抬头,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庞,但是一股熟悉的气味弥漫在这个模糊的身影上,我压制住狂烈的欣喜喊道:“石头,是你?!”
可是马上这个人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他将我拉到石屋后面,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我见到石头安然无事出现在我面前,于是分外欣喜道:“石头,你怎么在这里的?”
但是石头却说道:“这以后我再同你说,我问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以为石头知道,于是我回答说:“张无领着我们来的,他还没说我们在这里究竟是干什么,但是我觉得他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是和张无来的?”石头的语气里很是惊讶。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惊讶,而且我觉得他既然在这里,那么我想他应该知道的才对。兴许是他感到我没回答,感知到了气氛的异样,于是才说道:“我看见你和乌灵在一起,所以为是乌灵带你来的这里,而且我回了洛阳,朱明并没有和我提起过张无的事。”
我觉得石头的说辞很奇怪,从他的话里面,我大致听出了几个疑点,第一,他认识乌灵,乌灵既然姓乌,那么应该就是乌明氏的人,我想这点应该是毋庸置疑的。
第二,石头自己托付张无的事,他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也就是说,如果石头真是不知情,那么在这件事上,张无很可能撒了谎!
但是我才想到这里,石头才说:“张无在长沙,根本没有到洛阳来,而且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没有长沙那边的参与,一直有人在误导你们!”
第二百三十六章 石墙鬼影-5
我惊了一惊,那么张无的身份是假的?!
石头每次说话都很低,几乎是用耳语的方式在和我说,而且他既然来了这里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那么就是说,他在避着谁!
果然,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说道:“我有一些事必须去做,所以小四你现在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乌灵是关键时刻可以帮你的人,那个‘张无’你要小心一些!”
他说完还不等我说话,身子几下就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我站在夜色中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问他他是如何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
石头的出现像是一个插曲,我想起乌灵让我去找罗拔的事,于是我稳稳情绪,往罗拔的石屋过来,看得出来乌灵和罗拔应该并不是夫妻关系,因为罗拔的屋子明显是关着灯的,而如果罗拔真是他丈夫,老婆不在床上了,他怎么可能还睡得这般安稳!
于是这越发让我怀疑起乌灵的身份起来,而且这样说来的话,是不是罗拔和他老爹也有问题,因为这骗人的戏,一个人是演不起来的。
正想着,我已经到了罗拔的屋前,我正打算将手扣上去,屋门却开了,只见罗拔就站在屋门前,屋子里虽然没有开灯,但是我却看出来他也并没有睡,而且我现在看到的罗拔和之前看到的样子很不一样,现在的这个罗拔一反白天的木讷老实,现在他的眼神凌厉,表情有些阴邪,似乎看上去也很不简单的样子。
但是想归想,乌灵要我说的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于是我说道:“罗拔,乌灵说让你……”
在说话的时候我无意间瞥了一眼屋子里面,虽然里面昏暗,但是我还是看见了里面有一个人,只见另一个罗拔就站在里面,正用白天的那种眼神看着我,而且很显然,他已经被绑在了石桌上,嘴巴上还塞着棉布,于是我的话立刻就卡在了喉咙里,我看看眼前的罗拔,又看看屋子里面被绑着的罗拔,已经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又是复制人?!
我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但是即便已经意识到了这点,现在我也没有时间来分辨究竟谁是真的罗拔,谁是假的,但是很显然,眼前站着的这个,要更有威胁一些。
我往后退开一步,他却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依旧用那凌厉的目光看着我,我看了一眼屋子里的罗拔,我冷静下来,开口问道:“你是谁,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却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说道:“我是罗拔,你认识的,至于里面的情景,我只是不想他们闹事而已!”
说着他看了一眼屋子里面,我在脑海里快速地想着这究竟会是怎么一回事,看他的样子并不像善类,而且既然他没有杀了罗拔,那是不是说,他是复制体,里面的罗拔才是真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倒不用担心罗拔会有生命危险,我现在担心的反倒是乌灵,她一个人在石墙边上,我始终觉得,那堵石墙实在太过于诡异,她一个人在那里太危险。
正在我为难,不知道该如何灵巧地处理眼前的这一幕情景的时候,我却看见眼前的这个“罗拔”身子往旁边动了动,然后我就看到他的身子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临走时我听到他说:“冯哥儿,你速度可要快着些,慢了可就来不及了!”
我不明白他这句话指的是什么,知识我也来不及去追他,而是来到屋子里,将罗拔松开,他老爹也被在一旁绑着,我只觉得奇怪,两个罗拔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一些,而且既然罗拔有复制体,那么说明他自己也不是一个普通人,难道被绑着的这个他是刻意在我面前装的?
但是现在根本不是去想这些的时候,我把乌灵的话重复地说了一遍给罗拔,罗拔猛地站起来,然后就往屋子外走,我见他这般急匆匆的,于是也在他身后跟着,而他却回头说:“冯哥儿,这里要出大事,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说完罗拔就再顾不上我往石屋之间跑了去,罗拔说要出大事,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我在想这事要不要和张无说一声,而且罗拔找了村长,这注定是要闹一宿的,即便我不说张无也会知道,虽然他并不是真的张无,但我还是决定暂时先不打草惊蛇。
于是我往他的屋子里来,可是在走近一些的时候,我却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叮叮叮”的声音,这声音和我在梦里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而且我感觉周围这一片的石屋里都是这样的声音,还有我脚下。
而我知道,这一片石屋,都是张无和他的伙计,我想,难道是张无和他的伙计在这里挖什么东西?!
可能是他们感知到了有人的靠近,这些若有若无的声音迅速归于虚无,我站在夜色之中,只听到河水声和呼呼的风声,我想了想,还是走到了张无的石屋前。
在我敲门的时候,我眼睛看到村子里的石屋已经66续续亮了起来,估计罗拔已经找到了村长。
张无把门打开,他尽量显出一副在睡觉的样子,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他并不像是刚睡起来的样子,但是我也没说什么,我现在甚至在怀疑,那个盘陀是否就是他们挖出来的,但我还是沉住气说:“这里可能出事了,有人从河滩上挖出了盘陀!”
我看到他的表情变得很惊讶,很显然,他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就是说,他了解这个地方的秘密,而他从一开始就瞒着我,但我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说:“估计村子里要乱了……”
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村子里已经喧闹了起来,看起来应该是每家每户都已经被喊了起来,我看见有村民已经到了这边来喊这一边的村户,张无看了看,说道:“在哪里,你快领我去!”
我于是领着张无往石墙这边来,在路上他问了我一遍这里面的经过,我将发生的事大致和他说了一遍,但是却没说盘陀出现在我屋子里和遇见了乌灵的事,我亦真亦假地讲与他听,估计他也听不出多少端倪。
可能他还是听出了我话里的破绽,我看见他皱了皱眉,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话里面的漏洞,如果没有乌灵的提醒,我又怎么会去找罗拔,怎么会知道要去找村长?估计他听到了这里的端倪,但是他没追问我,这反倒让我觉得他有些可怕起来,也就是说,张无的确是在心里算计着我的。
而他不问,很显然也是不想打草惊蛇,拆穿我势必会引出一些隔阂来,而他放在心里,显然已经知道了我不信任他的事。
来到石墙边上的时候,乌灵已经不在了,但是墙边的盘陀还在,还有又烧了不少的蜡烛,可是看到这根白蜡烛的时候,张无却问道:“你有没有看见这蜡烛是谁点的?”
我猜测是白老汉家点在这里的,可是张无却有些不大相信的样子,我不知道对于这样一根白蜡烛,他为何要惊讶,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而是来到了这个盘陀面前。
盘陀上面还有一些泥沙,这是张无看出来的,刚刚我匆匆一瞥,也没看清楚多少,可是正是这一点,才突然让我发现,这尊盘陀和我屋子里的那一尊,不是同一尊。
我记得我屋子里的那一尊我明明将上面的细沙都擦去了,而这一尊上面明显粘着很多泥沙,像是刚刚才被挖出来的一样。
而且最关键的是盘陀的形态,这一尊的双腿明显是从膝盖以下叠在一起的,而出现在我屋子里的那一尊,是从膝盖上叠在一起的,这两尊的确不是同一尊!
那么这样说的话,我屋子里的那一尊又跑到哪里去了?
正想着的时候,只见罗拔和一些村民已经走了过来,罗拔旁边是一个老人,但是他人虽老,却显得很精神,他率先看到了墙角的盘陀,我看到他估计也是被下了一跳。
然后我看到他身后的村民抬着木梯,很显然,是要从石墙上爬过去。
罗拔看见我还在这里,估计是有些急,但是这么多人在场,他却什么也没说,村长看了一眼盘陀之后,就示意身后的村民将梯子竖上去。
我和张无让开到一边,我往石屋之中看了一眼,只见整个村子灯火通明,其他的游客都已经出了来,估计都被村户叮嘱过,他们只是远远地看着,却并没有出来,看到这样的情景,张无说他去看看其他人,我知道他不想在这时候出乱子,于是冲他点点头。
趁其他人都在忙的时候,罗拔才将我拉到一边说:“冯哥儿,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太平。”
我过来之后不见乌灵,怕她出事,于是我对罗拔笑笑说:“没事的,你看见乌灵了没有?”
罗拔摇摇头,我想乌灵会不会已经翻过了石墙到了河滩上?于是我对罗拔说:“我要到河滩上去看看!”
这时候村里的人已经66续续地在往木梯上爬,我也不顾罗拔的反对也爬上去,爬上去的村民都站在墙头,用手电照着河滩上的情形,我看得出他们的脸上满是惊讶,等我也爬上去的时候我才看见河滩外的样子,只见在河滩上有十来个黑乎乎的盘陀,一半埋在沙滩上,一半露出来,而且在盘陀之中,还有那个坠落下去的游客,但是他在河滩上的这个样子,我不认为是因为他落下去而自然形成的,反而像是被人刻意掩埋过。
因为从我们这里看下去,只能看到他的一个头,他的身子都已经被埋在了沙土之中。
村子里的人得了村长的同意开始66续续地跳下去,可是异变就在这时候突然发生,只见率先跳下去的人落在沙滩上就像是落入了沼泽一样地往下面陷下去,而跟着同时塌陷的,还有这一片河滩。
我想这下面一定是西拉木伦河的地下河水,这些人落下去,顿时石墙下面传来一阵呼喊声,但是马上他们的声音就被掩埋在了河滩下面,跟着河滩一起落下去的,还有那些个盘陀和那具游客的尸体。
后面的人见他们都成了这个样子,于是纷纷都站在了墙头,只见这一片河滩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十来米宽长的口子,而口子下面则漆黑一片,有人在墙上用手电往下照,可是却只照到一些石块,而里面又是一些曲折的塌陷口子,手电根本照不进去。
等下面的河滩基本上已经塌陷得差不多了,其他人这才66续续地下去,我也跳下去,有人趴在口子边上往下照,我基本上可以看清下面的一些地形,这才发现里面和我想的不太一样,这河滩下面竟然是一些石块,而且很明显是被砌起来的,虽然已经塌陷了不少,但还是可以看出来是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可是即便在这里,这个塌口依旧照不到底,有人试着往里面喊了几声,却没有一点回应。
我想这些个人落下去会不会已经遭遇了不测,不说别的,就说上面的这些个盘陀掉下去砸到人那都了不得,更别说下面可能会出现的危险情形。
然后村长让人去找绳子来,显然是要让人下去看,这段功夫里,我除了看了河滩上的这个口子,往河里也看了看。
这一段的西拉木伦河水流不是很湍急,可是表面上看似平静的河面,下面都是人不能游的激流,我只是在想,为什么隔着石墙我们能听见类似有人在游泳的声音,可是现在到了河滩这里,却没有了?
如果说这是自然发出的水声的话,那么应该一直有才对,这是不是也就是说,这声音的确是一种很特别的声音,而且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游动的声音!
可是这种像是有人游泳的声音又是什么东西在上面游动发出来的呢?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样想着,我看了看河边的河滩,只见那里的水起起落落,可是在河浪打不到的边缘处,我却看到了一排脚印!
第二百三十七章 鬼滩石洞-1
看到这排脚印,我走到河滩边上,发现这是人的脚印,而且是光脚留下的!
我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村子里的人是绝对不会到石墙外面来的,那么留下这排脚印的人又会是谁,而且为什么这脚印留的刚刚好好就在河浪恰好冲不到的地方?他是故意这样做的还是无意的?
从脚印的大小上来看,我觉得这是一个男人的脚印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也不排除这可能是一个女人的脚印,但不管是谁的,现在我对这个人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正看着脚印在发呆,却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被河浪冲着浮了上来,我定睛去看,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浮在水面上,我不怎么看得清,于是朝人群中喊:“罗拔,你拿手电过来照照这河里面飘着的是什么东西?”
罗拔听见我的喊声立刻拿着手电筒过了来,手电筒的光亮打在河面上,看到这一个东西的时候,我不禁暗自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个死人,我们只能看见他的后背浮在水面上,罗拔见了便从河滩上下去到水里,然后将这具尸体拖到河滩上来。
这里发现了尸体,顿时所有人都聚拢了过来,可是我发现一个细节,他们虽然都过了来,可是却几乎没人将这一排脚印给踩乱,我看见他们都站在脚印一尺开外,可是眼睛却明显盯着尸体在看。
这让我有种肯定了他们身份的感觉,因为从这微小的细节里可以看出来,这个村子里的每一个村民几乎都有很敏锐的观察力,而且在对待这些证据的时候,无论是谁都显得很小心翼翼,我想在这样黑不隆冬的夜里,即便有手电筒的光照射着,可是眼神不到位一些也无法看见这一排脚印。
而我敢肯定,他们不但看见了,而且还很谨慎地不踩到脚印,从他们的细心我可以看出来,这绝对是一种潜移默化的能力,因此也更加肯定了我关于他们就是柏皇氏后人的猜测。
当然我不动声色地将这些看在眼里,罗拔将尸体拖上岸之后,我看这死人的衣服有些熟悉,这衣服,不是陈记伙计的吗?!
这里怎么会有陈记伙计的尸体?看到衣服之后我又看向了这个人的面庞,我认识这个人!他的确是陈记的伙计,我在陈记呆了这么多年,基本上只要是陈记的伙计都见过,这个伙计,就是其中之一。
罗拔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心跳,确定他已经死了,可是罗拔说这人死了还不到几个时辰,他的身体虽然已经很冰冷了,可是还没有僵,可以看出身体的冰冷是因为泡在河水里的缘故。
才死了几个时辰,也就是说,这附近有陈记的人!
我不禁想起张无之前与我说的关于陈记的事,他说陈五爷和火叔选择了在洛阳最混乱的这个时候下地,而现在我又在这里发现了陈记伙计的尸体,是不是说,陈五爷和火叔,就是来了这里?
我得到这个猜测之后,从罗拔手中拿了手电筒照向河里,我在找河里面是否还有别的伙计的尸体,或者说,能不能从河水和对岸看出什么猫腻来。
可是我用手电筒将周围都仔细地找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我只好作罢,而在我照着河面的时候,我感觉河浪似乎涌的更剧烈了一些,因为我感觉我的鞋子已经被打湿了。
我低头看的时候,只见那一排脚印也被河浪冲刷殆尽,村里的人都往河边退了退,这时候罗拔才说:“冯哥儿,河水开始涨了,我们得赶快回去。”
我想这西拉木伦和难道也会像大海一样有涨潮和落潮不成?
可是罗拔却点点头说是,他说河水一般会在夜里的时候涨起来,但不是每夜都会这样,大约会间隔一个天的样子,而且河水一旦涨起来就会涨的非常快,几乎能淹没石墙一米来高,这也是为什么村子里要建这石墙的缘故,就是为了防止河水涨起来淹到村里去。
我听罗拔这样说,觉得很不可思议,能涨到石墙上一米,我大致比划了比划,也就是说,这河水如果真涨起来,我站在这里,会直接被淹没掉。
这简直和发洪水没什么两样,我问罗拔这水涨起来什么时候才会落下去,罗拔却挠挠头说没个准,这水涨起来有时候几十分钟就退了,有时候则会持续几个小时,但是最晚也会在天亮之前退掉,他说只有过一次,这河水一直涨着不退,好像过了两天两夜才消停下去。
我问罗拔这是不是发洪涝了,可是罗拔一本正经地告诉我,那时候还不到雨季呢。
我听着罗拔说的这一段关于西拉木伦河的怪事,我仔细想了想,这一段是西拉木伦河的中上游,而再往下去不远就是西拉木伦河峡谷,而在那里有一个大瀑布,大瀑布下面是一个水潭,也就是说,即便这一段的水流涨了起来,对上游的河流也没有影响,而且涨起来,也是从瀑布上面流掉了,如果不在村子里,是根本感觉不到的,也就是说,整条西拉木伦河很可能是只有这个村子附近才有的现象。
可是又会是什么情形引发了这样的现象?而且再往下想,柏皇氏的人就在这里安营扎寨,这又是为什么?这里面是不是也有蛇呢么蹊跷?
我的目光不禁落在了这个塌陷的石洞上,是不是说在这个村子地下有着什么很特别的地理结构,又或者说是有一个地下湖或者地下河之类的,当地下湖或者地下河的水流充足起来的时候,这一段的西拉木伦河河水就会上涨,当地下湖或者地下河的水位降下来的时候,河水水位就会落下去?
想到这里,我便萌生了要到这深坑里面去的念头,可是却不是现在,因为现在这里都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我如果要下去的话,他们肯定是不同意的,而且我是以游客的身份来到这里的,如果我说要下去,很可能会暴露了我的身份,不但是我的身份,还有张无整个队伍的身份,因为我觉得张无装成游客进入这里,不单单是因为目标太庞大,肯定还有别的原因,而很可能,就是混进村子里来。
村长见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河水又涨了起来,于是边在墙上命令我们回去,我观察之后发现村子里的人唯村长之命是从,村长说要他们回去,他们便毫不犹豫地往回走,罗拔拉拉我,似乎他看出了我的心思,我于是笑笑和他说:“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说完我和他都从梯子上爬上去,在爬梯子的时候,我感觉人群中有一道目光始终牢牢地注视着我,我于是抬头看了一眼墙头上的村民,可是却并没有发现有这样的目光,我觉得我的直觉很奇怪,似乎从进入这个村子开始,这里就很怪异,而且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村里的人将这具发现的尸体也运了上来,但是他们却没再管落进深坑里去的人,我觉得他们有些残忍,还是罗拔和我说,这就是村子里的规矩,只要有人在石墙外遇了难,一般是不会去救的,因为这河滩里有邪气,这些人即便救回来不几天也会死,而且还可能会连累整个村子。
我觉得这种说法很荒诞不羁,但我又不能指责他们漠视人命,因为这就是他们的习俗,而且既然这样无情的习俗都能被村子里的人接受,我觉得这里面一定也是有原因的。
于是我便不再多说,我们都从河滩里上来之后,我看见河水果然在忽忽地涨,而且不一会儿就已经长了一尺来高,我觉得如果真按照罗拔说的会涨到石墙上一米,那么这个深坑也就会被淹没,那里面的人即便还活着,估计也会被淹死。
在这个时候,我看见村长看了我一眼,然后下命令让村里的人回去,他们将陈记这伙计的尸体暂时放在了石墙边,找了草席来给他盖上,我知道这些事是要等白天再来解决,而且我知道,他们已经打算放弃这个深坑了。
我觉得这个深坑就这样被放弃了,心里面始终觉得有些失落,但是我又不好说什么,于是我们回来之后,我辞了罗拔,去找张无,我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张无和他的伙计都在石屋里没有出来,我去的时候,他正在屋子里和几个领头的伙计说着事,见我回来了,问我说:“那边发现了什么?”
我把深坑的事和他说了,发现死人的事也和他说了,但我却没说我看出来这是陈记伙计的尸体的事,至于等他白天见了能不能看不出,就看他自己了。
他招呼我坐下,然后沉默一阵,他似乎对那个深坑格外感兴趣,但是好像又忌惮着村子里的这些个规矩,我看得出来他想到深坑里去看看,但好像最后还是忍住了。
我在这里坐了一阵,觉得也没有其他的事,而且石头和我说了张无的身份之后,我更觉得和他没什么可说的,于是我就要回去,他也没留我,只说了一些让我自己路上小心的话,于是我就回去了。
可是在从张无的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我却看见有一个人迎面朝我走来,在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觉得很眼熟,他可能也看见了我,我看见他低了低头,尽量将脸往下压了一些,装作没看见我的样子。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大致看清了他的脸庞,但是虽然认出了他,我却没出声,他从我身边快速走过,很显然,是往张无的屋子里进去的。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更加觉得奇怪起来,他怎么会在这里?因为这个人我不会认错,是王小子。
王小子是眼儿爷下面的伙计,现在怎么在张无的手下做事,而且从他刚刚的态度来看,很显然是不想被我认出来,我更觉得有些猫腻,自从那次在湖底他将我连哄带骗地送回来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赖皮我倒是在格尔木还见过一次,可虽然如此,我对王小子容貌还是记忆深刻。
我边想着边往回走,回到自己的石屋的时候,我却发现我的石屋的门是开着的,我警觉起来,有人进了我的屋子里,等我进去的时候,我才发现是乌灵在里面,她看见我回来,突然从床上站起来,我看见在床边还摆着两包东西,还不等我开口,她就抢先说道:“你总算回来了,我们快走!”
接着她将一包东西给我,我接了,还挺沉的,我问她这是要去哪里,她说趁着河水还没有完全涨起来,我们到深坑里面去看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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