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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阅读

作品:盗墓鬼话|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2 11:04:58|下载:盗墓鬼话TXT下载
  三米来长了,可是连尸身也没见,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陈记进去的这个墓,特别是进去过的伙计,更是已经吓得嘴唇发紫,脸色一片苍白,丝毫血色也无。

  听眼儿爷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才想起,从始至终,眼儿爷对这次下地的墓都只是寥寥几句话带过,包括里面是一座什么墓,里面的墓室结构,是谁的墓等等的什么都没说,于是现在听眼儿爷说到这一茬,他还特别强调进去过墓里面的伙计反应更是很强烈,是不是他们在墓里面见过了相同的场景?

  可是眼儿爷说他也不知道,因为他没去过那个墓里面,所以他也不知道那些进去过墓里面的伙计为什么这副模样,当时见到这些伙计这副模样,眼儿爷也问了两句,可是这些伙计听到眼儿爷问之后,却全身都在发抖,看似已经是恐惧到了极点,就在这时候,还在往下挖的伙计突然说在头发里面缠着什么东西。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了这个坑里面,胆大的伙计直接用手将这头发给扒开,发现里面缠着的是一个木盒。

  于是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这个木盒子从头发里面给拉出来,可是这一拉不要紧,连带着土里的头发都一并地给拉了出来,而且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些头发,就是从木盒子里面伸出来的。

  因为木盒子一被拿出来,所有的头发就被连带着也拉了出来,而且看这个木盒子的形状,眼儿爷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这木盒子的大小,稍稍比人的头颅大一些,当时他就想,这里面,该不会是一个人头吧。

  木盒子被打开,里面果真如眼儿爷所想,可是却比眼儿爷所想更为诡异,里面的确是一个人头无异,可是一个人头就这样用一个木盒装着埋进了土里,并没有防腐的功效,可是木盒里面的头颅,却是栩栩如生,和刚割下来的头颅根本没有两样,甚至肌肤都和一个正常人没有两样,它的眼睛闭着,好似下一刻就会自己睁开一样。

  而这些生长在泥土里的头发,就是从他的头上长出来的,这些头发钻过了木盒的间隙,看它们的样子,应该是在不断地生长,既然头发还在生长,那么也就是说,这颗人头是活的,而且能长出来这么长的头发,没有个数年光景,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看到这人头的光景之后,眼儿爷说当场就有一个下过地的伙计被吓晕了过去,对于挖出来这样一颗头颅,所有人都觉得很不祥,于是陈家的人决定烧了它,更加诡异的地方就在这里,当这个木盒被浇了油用了火种点燃的时候,却发生了让众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些生长出来的头发倒是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可是唯独这木盒和里面头颅却安然无恙,而且,即便是浇了油,火种在上面也根本烧不起来。

  见了这样的光景,又加之刚刚陈家才在墓里面折了人,于是所有的事情交织在一起,大家都以为自己遭了罪,触怒了里面的死灵,于是剩下的管事当即让人将这个木盒给重新埋回去,而且为了安息死灵,他们将从墓里淘出来的东西一并也埋了进去,之后每个人都冲着这木盒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埋了离开。

  眼儿爷将当时发生的事大致这样说了出来,可是我从头到尾听了一遍,却根本找不出这件事和万福顺有什么必要的联系,这和后来万福顺活着出现又有什么联系。而眼儿爷在讲着这一件事的时候,似乎一直都在极力暗示这两件事是完全密切相连的。

  听完这件事,倒是陈五爷插口道:“即便我是陈家的人,却也并没有听说陈记曾经有过这回事,陈记下地每一次都会有记录,民国期间的记录也在,而且我也都看过,可是唯独没有眼儿爷说的这一件。”

  陈五爷的目光一直停在眼儿爷身上,他继续说道:“我这并不是怀疑眼儿爷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重要的一次下地,是不是因为它的特殊性,记录被毁了还是压根就没有做记录?”

  现在我们的所有人,就只有眼儿爷知道当时的详细经过,眼儿爷想了想说:“也许是压根就没有记录下来吧。”

  眼儿爷说完又问陈五爷道:“陈记记录下地的事情,是不是都是下地回来才会让支锅亲自记录,如果支锅没有了,就依次按照权利大小往下排,陈五爷,是不是这样的?”

  陈五爷点头说:“的确是这样。”

  眼儿爷说:“那就是了,那件事之所以没有记录,是因为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已经死了,所以再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经过,陈记自然也就不会记载下来。”

  我听着觉得不对劲,虽然所有伙计都已经死了,尽管现在眼儿爷还没有说到他们后来为什么会都死于非命,但是我已经听出了另一层端倪,就是虽然不知道经过,但是陈记再怎么说也应该知道有这样的一次下地事情,那么在记录中,最起码应该有提到这样一件事,现在陈五爷说记录中完全没有,那这里面不是另有蹊跷。

  眼儿爷听了我说的,他却反常地摇摇头说:“陈记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也不曾去多想。”

  既然眼儿爷如此说,我也不好再追问,于是我将话题错开,问眼儿爷道:“那后来又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似乎已经回到了洛阳,为何又说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死了?”

  眼儿爷说,直到现在,这都是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他说,也许这件事的原委,只有万福顺知道了。

  眼儿爷告诉我们说,回到洛阳原本也相安无事,只是他们才刚回到洛阳的第二天,万福顺就出现在了陈记,万福顺是陈记下地前请来的掌眼,陈记的伙计都见过,而且回到陈记之后,这些伙计或多或少也会在私底下相互说起下地的怪事,所以,几乎所有伙计都知道万福顺被成地仙的事。

  可是看到他突然出现在陈记,所有人除了震惊,还有的就是恐惧,特别是下过地的伙计,更是惊得六神无主,因为这样诡异的事,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得上的。

  万福顺在陈记只出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似乎他的出现就是告诉陈记,他还活着,并没有死。

  而当陈记反应过来,再去寻万福顺的时候,就再没了他的半点踪迹。

  可是就在那一晚,下地的伙计一个个离奇身亡,而且死法相同,他们无疑都是睁大着眼睛,嘴巴张大着,很显然都是被吓死的,而且在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有被勒过的痕迹,有的深入肉中,而在伤口里面,有人在里面发现了头发。

  “头发?”我浑身一震,难道就是他们在墓里面见到的头发,那颗头颅来找他们复仇来了?

  眼儿爷说,除了他一个人侥幸活下来之外,这些下过地的伙计等等的人无疑都是这样死法,很显然,他们的手腕都被头发勒紧过,于是在得知这件事之后,眼儿爷一个人再次去了那个当时下地驻扎的营地,想从那里查出些什么究竟来。

  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儿爷才说,正是好奇害死猫,也正是因为他去了这个营地的所在,才有了后来他的许多身不由己的遭遇,甚至是现在发生的这一切。

  因为当他却去到那里之后,发现那个地方虽然还是和他们离开时没有多少差别,但是只是第一眼,他就已经看出了异样,很显然,在他们走后,那个地方再次被人挖过,而且是整个营地的范围。

  第二百七十章 诡异-2

  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儿爷却猛地打住,我好奇地盯着他,因为我感觉他已经说到了点上,说到了这一切秘密的源头,可是说到这里,眼儿爷却再不说一个字,他重新闭上眼睛,然后幽幽说道:“这些,又说吧。”

  我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眼儿爷在这样的时候突然打住了话由,后面的事我知道一些,眼儿爷在说起万福顺的时候提起过一些,他只说后来他重新回到营地,挖出了万福顺的尸体,而且依此断定在洛阳出现的万福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万福顺,但是现在眼儿爷打住话头,我觉得,他要隐瞒的是另一件事,不是关于万福顺的尸体的事,而是关于这个木盒和这颗头颅,还有这无缘无故在生长的头发。

  就在这时候,眼儿爷却突然问了我一句话:“小四,你还记得在血眼墓里看到的那一幅壁画吗?”

  “壁画?”我反问,想知道眼儿爷说的究竟是哪一幅壁画。

  眼儿爷沉吟些许,然后说道:“就是那幅有着一棵参天大树,有很多人在献祭的那幅壁画。”

  果然是这幅,我不知道现在眼儿爷为什么要问关于这幅壁画的事情,于是回答说:“记得。”

  眼儿爷听到我的回答突然就此睁开眼睛,而且很是急切地问道:“那么在树下祭祀的托盘上放着的是什么?”

  那两个人?我记得我最初看到的时候是一对童男童女,当时还以为是拿来祭河神或者蛇呢么的,可是后来再看的时候,里面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头和老太太,当时我匪夷所思,不明白这样的一幅壁画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现在眼儿爷无缘无故问起来,又是什么缘故?

  而且我想起的是,摸金手见到我的时候,当然是那个假的摸金手,也就是“它”,他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为什么他们都要问托盘上面的是什么,难道眼儿爷也没有见过耳室里的壁画吗?

  我沉吟些许还是保守地说道:“我也不太确定,也许是一对童男童女,又也许是一位老公公和婆婆。”

  “童男童女?公公婆婆?”眼儿爷似乎被我这样的说法给吓了一跳,我看见他脸色慌张,然后语气变得有些急切,他继续问:“是你亲自看见的吗?”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眼儿爷不提,我都已经觉得有些模糊了,于是再次回忆起里面的情景,那幅壁画已经模糊了,托盘上的这两个人,我已经彻底记不起他们的模样。

  我只能摇摇头说:“我有些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第一次下去看到的是一对童男童女,可是后来看到的就变成了公公和婆婆,而且似乎祭祀也已经变了味道,第一次像是在祭祀什么神灵什么的,而第二次,已经变成了供奉。”

  我仔细回忆着这两次壁画的细节,这两幅壁画前后一个月,可是看到的意味已经很不同,我只当是第一次看走了眼,而且当时我也没有细看,所以现在我都在怀疑,那一次我看的究竟准不准。

  听到这里,眼儿爷却已经沉默了,他重新将眼睛闭上,靠在墙上一句话不说,很久他才又重新开口问我:“小四,你知不知道那里有两个墓,两个一幕一样的墓?”

  这从地图上我也看出了一些,但是因为后来发生的一切,这一点反倒是逐渐被忽略了,如果现在眼儿爷不说,说不定现在我还真想不起这茬,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这个关头,眼儿爷却无缘无故地提起这件事。

  可是后来的事,眼儿爷却只字不再提,然后他站起来,望了望里面的入口说道:“我们时间不多了,不能再在这里干等着了。”

  我觉得在这段时间里,眼儿爷不单单只是同我讲述着这些往事这么简单,他同时一定也在思索着如何进去的法子,只是见到眼儿爷这样子,我有些疑惑地问道:“眼儿爷,你已经想到了如何进去的法子了?”

  眼儿爷没有表情,他反而问我道:“小四,你可知道,我们中的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失去的记忆,你也好,张无还是石头也好,还有我。”

  这点我还真没有探究过,我只知道我完全不记得了以前的事,石头也忘记了些许,于是我老实回答:“这我没有探究过,但是就按照我来说,我的确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关于之前的事,所以我应该算是你说的这类人。”

  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儿爷却突然,而且是很突兀地说道:“小四,我越来越觉得你和他很像,而且你正在一点点地变得和他一模一样。”

  听了眼儿爷的话,我心里猛地一惊,我已经知道眼儿爷说的是谁,我说:“那个木头掌眼?”

  眼儿爷点点头,他说:“我发现你现在说话的神情和眼神,和他简直已经变得一模一样。”

  我说:“一模一样?”

  眼儿爷则说到另一件事上:“刚刚在和你说以前的这些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和我说的话,现在想起来,或许另有深意。”

  “什么话?”我问。

  眼儿爷沉思着说:“在我的记忆之中,我似乎并没有任何丢失的记忆,可是现在想起这句话来,我才猛地发现,有很多事情似乎是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就彻底从我的记忆不见了,我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记忆被我忘记,在无形之间,我竟然也失去了许多记忆。”

  我见眼儿爷越说越玄,于是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儿爷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说道:“这些事情,等我们平安从这里回去到洛阳,我再一五一十详细地告诉你,现在,我要说的是你和我说过的话,似乎这句话已经告诉了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我早已经迫不及待:“我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一句话,究竟是什么?”

  “你们只需往前走,把我留在这里就可以,我会没事的,说不定我还会先你们一步。”眼儿爷一字不漏地说出来,然后就定定地看着我。

  我木然地重复着这句话,脑子里像是突然有一把刀搅了进来一样疼痛,这种莫名的疼痛突然席卷了我的整个脑海,让我忍不住抱头痛呼。

  陈五爷已经将我扶住,他问我:“小四,你没事吧,小四?”

  这种剧烈的疼痛感持续了一瞬间的功夫,然后就缓了下来,我推开陈五爷的手,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在浮现出来的同时嘴巴已经将它脱口而出,我只听见自己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们三个还不快走!”

  这声音与我平时的大不同,连我自己也听得很是震惊,当我抬头看到他们三个人还愣在这里,于是再次脱口说道:“当时在罗布泊我让你们先走,你们不肯,后来误了时间而出事的情景你不记得了吗?”

  我这话显然是对着眼儿爷说的,眼儿爷听了浑身一震,他用满是惊讶和不解的目光看着我,我不顾他的神情,继续说道:“你还想重蹈覆辙?”

  眼儿爷这时候突然站起来说:“小四留在这里,我们赶紧离开。”

  陈五爷和张无虽然都有不解的神色,但是他们从我和眼儿爷的对话里面应该已经听出了端倪,于是他二人也没说什么,只是陈五爷在站起来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们三个人走出了一步,眼儿爷突然回头,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终于最后他冲着我说道:“我就知道是你,你们是同一个人!”

  说完他们三个人就消失在了通道里面。

  眼儿爷的话只有只字片语传进了我的大脑里,因为这时候我的头再次剧烈疼痛了起来,就像是有什么要从里面迸出来一样,我无力地捂着脑袋,而在我的大脑里,一些间断的画面一个个闪过,我似乎看见了一片茫茫的沙漠之中,我看到有人在朝我靠近,可这个人是谁,我根本看不清,我只听见他喊了我的名字,和我说道:“小四,是我,我是石丞印。”

  脑海里的这幅画面一直都是模糊的,只有石头的声音一字一句在我耳边回荡着,我始终看不清他的容貌,我只听见他说:“他们已经进去了是不是,你从里面出来,你没事吧,你找到它了吗?”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回答他,然后接下来的画面就此断绝,我只看见一片金灿灿的沙漠,那是罗布泊?

  然后脑海中的画面就从这里断掉,然后我似乎突然置身于一片黑色之中,我只感到手上一阵沉重,似乎正托着什么东西,似乎是一个人,我依旧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我能看见自己手上鲜红的血,染红了我满手的鲜血,我听到身边有一个声音遥远而清晰:“四爷,我们快进去吧,石丞印已经死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然后这个声音顷刻之间就变了遥远的隔音,接着铺天盖地的黑暗就像是夜幕降临一般猛地将我裹住,我只觉得画面,疼痛在这一瞬间统统消失不见,我的世界终于安静了,而我也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二百七十一章 诡异-3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听到的是身边汩汩的流水声,可是意识只是刚刚清醒,一些从未有过的记忆便铺天盖地地朝我涌下来,我的脑海中迅速地闪烁着无数的画面,这些画面逐渐清晰自然,然后一点点与我的记忆融成一体。

  与此同时,我耳边有一个声音在喊我:“石盘陀,石盘陀……”

  我顺着这个声音睁开眼睛,然后一张脸逐渐在我的眼前清晰,却是乌灵,在乌灵旁边还有一个人,是罗拔。

  我彻底清醒过来,然后直起身子问乌灵和罗拔:“你们怎么在这里?”

  借着我的耳边是十分清晰的水流声,我的眼睛顺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我是躺在一条河边。

  我猛地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刚刚明明就是在进入死人塔的通道里面,现在怎么突然到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我在想着的同时已经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我看见乌灵和罗拔对视一眼这才说道:“这是西拉木伦的地下河,从这里过去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人之国,你身后就是死人塔。”

  我回头去看,果真一座如同山川的白玉塔身立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而且塔身与头顶的石壁已经融为了一体,我仔细想着这里面的经过,我竟然已经到了死人塔之后,我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这时候我才猛地想起眼儿爷说的我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你们只需往前走,把我留在这里就可以,我会没事的,说不定我还会先你们一步!

  我现在果真是先他们一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罗拔已经问我道:“冯哥儿,你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听到罗拔的问题,我望向他,情不自禁开口问道:“不是你们把我带到这里的吗?”

  罗拔却惊愕地看了一眼乌灵,乌灵板着脸和我说:“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你躺在这里昏迷不醒,石盘陀,你甚至还先我们一步,怎么回事哦我们带你来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如何到这里的你自己也不知道吗?”

  我摇摇头,我是在他们之前到这里来的,那么也就是说,我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的了,我试着站起来,可是直到这时候,我才感到我的衣服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将手伸进衣服里面,里面是一个坚硬和冰凉的东西,而且从手感上来说,这是一块石块一样的东西,很规则的长方体。

  我将它拿出来,却才猛地发现,这是我在血眼墓里找到的血眼,在拿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只看见里面的一双眼睛就像是活了一样地盯着我。

  也就是在同时,我听到罗拔的一声惊呼,然后我就看到他已经猛地站了起来,他的手指着我手上的这个透明的石匣子,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看看乌灵,他虽不像罗拔那般神情,但是她的惊讶却丝毫不亚于罗拔,但是他毕竟比罗拔震惊,她问我道:“石盘陀,这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要说它是如何出现在我身上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在我的记忆之中,这东西在柏皇氏的村子里之后已经不见了,现在它又出现在我身上,让我也觉得很怪异,但我还是回答说:“我从百色的墓里面找到的,就在不死树下的石墓里面。”

  乌灵却看了罗拔一眼,我看得出他们二人的困惑,然后乌灵问我:“石盘陀,你确定?”

  这我肯定可以确定,因为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就是从水戎石下面掏出来了这东西,可是罗拔和乌灵的样子实在太过于诡异,而且从他们的神情里,我已经可以猜到,他们知道这东西。

  于是我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们俩看到这东西会如此惊讶?”

  乌灵示意罗拔坐下来,她这才说道:“看来你还并不知道这东西,你知道吗?”

  乌灵这样问似乎是为了最后的确认,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乌灵这才说道:“这东西你拿到之后,你就从来没在上面看出什么究竟来吗?”

  我不禁反问道:“什么究竟?”

  乌灵见我果真不解,然后继续说道:“你仔细看看。”

  于是我有凑着这东西仔细看了一圈,我看的仔细,几乎从各个角度看进去,却惊讶地发现,这两只眼睛,有一只好似是空的,两只的神情完全不一样,我将发现的这点和乌灵说了,可是当乌灵和罗拔听到我说这里面的是一双眼睛的时候,却反问我道:“你是这样称呼这东西的?”

  我觉得他们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于是说道:“难道不是吗?”

  乌灵摇摇头说:“你果真不觉得这东西眼熟,而且很特别?”

  我再次看了这个透明的石盒子,看着的确是有些熟悉,但我也确定之前我一定没见过,这时候还是罗拔说道:“冯哥儿,这东西是玉盒,是用来装血玉用的,你说没了瞳孔的那一只就是失了血玉的槽孔,而旁边的那只血玉则还在,所以看着就更像人的眼瞳。”

  “血玉?!”我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罗拔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这里面的东西看着的确和血玉就是一个模样,这血玉我见过,上面的纹路和中间的缺口,放在这里面果真就像是一双眼睛,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一直都没有猜到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它竟然就是用来装血玉用的盒子。

  可是再看这石盒子,这上面一点缝隙也无,那么血玉又是如何被放进去,以及被拿出来的?

  而且血玉竟然是有一对,并非一只,那在陈记手里的这一块,就是其中的一块,也就是陈家姑奶奶拼死拿出来的那一块,这是不是就在说,陈家姑奶奶与我们去的其实就是一个墓,而这样说来,眼儿爷当时说的陈家下地去的也是那一个墓?

  可是陈家姑奶奶又是如何把血玉拿了一块出去的,两块血玉为何她不一块儿拿走,却只拿走一块,而且,她如何从封闭的石盒子里面将它拿出去的?

  终于我已经找到了所有事件这里面的连接点,长久以来,这个石盒子就像是一条一直被废弃的线索,现在这一条锁链上重新扣上这一环,于是让之前的许多事情都变得明朗起来。

  而且我一直找不到血眼墓和这些地方的特定关联,现在就清晰了许多,完全就是因为血玉,将它和西拉木伦还有那陵格勒峡谷连接了起来。

  只是接着新的疑问又来了,就是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为什么血玉被放在百色墓里,而复制人等等的会出现在西拉木伦,而那陵格勒峡谷则出现其他的东西,跨越这么远的地方,取拿一次岂不是非常的不方便?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会不会这四个地方以及死亡谷深渊,都是连通的,这些地方是可以随意相互出入的?

  而且是对于知晓如何来去的人十分容易,而对于不知晓的人来说,中间就当真隔了十万八千里这么远?

  我短暂地有些出神,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乌灵和罗拔的神色都已经如常,然后罗拔才和我说,他们中央氏的使命就是为了守着这东西。

  虽然我已经知道血玉的一些功用,但我还是想听罗拔具体地解释一下血玉存在的意义,罗拔说,血玉就是一个装置,与我看到的丝毫不差,他就是复制人的起源。

  再有什么功用,却连他也说不上来了,当我问他为什么血玉会有一对的时候,为什么要将血玉放在南疆这一带的时候,罗拔连连摇头,看来他也是丝毫不知。

  这时候乌灵说道:“我突然觉得,这四个地方的存在似乎有些蹊跷,它们就像一个迷宫一样让我们在里面绕来绕去,让我们始终离了禹所积有一定的距离,无论从何处找,线索都很有限。”

  听乌灵这么一说,我已经知道答案,这个答案,源自于我刚刚想起的许多事的一部分,而且在我想起的这些事情之中,有一件事似乎显得很迫不及待,就是去见季晓峰。

  这种感觉很强烈,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而我知道,他在洛阳鬼市有一个很重要的秘密,关于禹所积,也关于这一场阴谋,这是周顺和我说的。

  我将这种迫切感强行压下去,然后说道:“这四个地方像是一面环绕着禹所积的墙壁,而这墙壁上却只有一个入口,而入口的线索,我们必须从这四个地方获得,看似我们是在兜圈子,其实我们离禹所积已经越来越近,我们现在每一步都在朝它靠近。”

  乌灵说:“可是,我们的时间也在变得越来越少,我们每靠近一步,我们也变得越来越危险,石盘陀,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你老实回答我,现在发生的这一切,真的都在按照你当初设计的那样稳步进行吗,还是说你的计划已经受到了外力的干扰,我们都已经偏离轨道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诡异-4

  乌灵如此直接,大概已经看出了我的一些异样,可是对于乌灵的这个问题,我根本无法回答,但我不想骗她,于是回答道:“乌灵,我不知道,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个计划究竟是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乌灵则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然后说道:“这个计划除了你之外再无人知道。”

  可是乌灵话音刚落,罗拔却突然开口说:“不,还有一个人知道。”

  我像是抓住了什么线索一样地看着罗拔,问道:“是谁?”

  罗拔似乎在犹豫着不要说,而乌灵显然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于是她也问道:“罗拔,是谁,为什么这事我丝毫也不知道?”

  罗拔显出为难的神色,他说:“你当然不可能知道,因为这是我的职责,只有我知道,如果冯哥儿不失忆,冯哥儿也会知道,这个人,是石丞印。”

  “石丞印!”乌灵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表现了十足的震惊。

  我对乌灵这样的神情感到惊讶,她是知道石头这个人的,但是为什么现在听到石头的名字她却突然变得这般神情,这里面是不是也有着另一层究竟?

  乌灵则问罗拔说到:“罗拔,你的职责究竟是什么,你的职责是石盘陀给你的还是石丞印给你的?”

  罗拔看看我,又看看乌灵,乌灵见他这般欲言又止,她已经有了动怒的意思,而且我看乌灵的模样,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然后她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罗拔,石盘陀没有给你职责,你的职责是石丞印给的是不是,除了石盘陀的计划,石丞印自己也设计了有些高度类似却又不同于这个计划的另一个计划是不是?”

  罗拔见乌灵已经猜到,他这才开口说:“是的,石丞印也有一个计划,其实这个计划并不是冯哥儿一个人设计出来的,从一开始就是冯哥儿和石丞印一起设计,只是……”

  “只是什么?”我觉得这又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罗拔说:“只是石丞印关于这个计划的记忆已经彻底没有了。”

  “什么叫彻底没有了?”我问。

  罗拔说:“就是他彻底忘记了。”

  乌灵这时候却猛地开口:“胡说,记忆不可能全部没有,想起来只是迟早的问题,怪不得,怪不得……”

  说到这里的时候,乌灵连说了好几个怪不得,然后她才继续说道:“石盘陀,石丞印他独自一个人去过‘那个地方’是不是,在那里,他记起了所有的记忆,所以在村子里他会这般古怪,而且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现身,他在破坏这个计划!”

  石头自从从“那个地方”回来之后的确整个人都变得很是古怪,我问乌灵:“那么乌灵,你不知道这个计划是什么,那又如何知道石头在破坏计划?”

  乌灵说:“我是不知道这个计划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个计划已经超出了我们——或者说是你的控制范围,你精心布下的局已经被打乱了。”

  我不知晓乌灵是从何处看出了这些蛛丝马迹,只是从我到迷海边上,其实我也已经感到了不对劲,为什么我会比预期的三十天迟了一天,迟了一天意味着什么?

  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所以我的内心已经相信了乌灵的话,只是我却依旧相信石头,我相信他所做的一切,并没有恶意,最起码对我从来都没有恶意。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而且我想起了石头在村子里与我的承诺,我突然站起来说道:“死人之国,石头在从另一条路去死人之国,我们必须赶在他之前!”

  说完我就站起来,我的脑海里有一个念头一直在萦绕着,直觉告诉我死人之国里面有一件东西,而这件东西就是打开禹所积的钥匙,或者说就是我们要揭开谜底的钥匙,而很显然,石头赶在我前面一步,他曾经说过,他会从另一条路进来,而不是和我们一起。

  而且在途中,他屡次离开,说有重要的事要去做,我怀疑他在背着我做什么事,而这些,他想一个人去完成,很可能,是要一个人去送死!

  我越想越觉得心惊,他一定是在“那个地方”就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他知道了所有的计划,知道了我们所要做的一切,所以他可以提前我一步,而让我在这些地方中打着转,以拖延时间。

  我边想着已经来到了西拉木伦河的地下河边上,这里有一座石桥,很显然也是用盘陀建起来的,我从桥上匆匆过去,乌灵和罗拔紧跟其后,我三步并作两步在往前走,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大脑反而越清醒,我的脑海中甚至已经有了一条路,这条路一直往死人之国的深处延伸而去。

  过了西拉木伦河的地下河,前面是一条刚好能容得下一人挤过去的裂缝,而两边就像是两座山峰一样的盘陀,我毫不犹豫地走进去,这一条缝连拐了三四个弯,然后我来到了另一片空地上,我觉得,现在我总算是来到了真正的死人之国的入口,因为我看见了一座由盘陀建造起来的黑铁宫殿。

  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一个城市的入口更为恰当,这里面果真如我所想,这下面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死人之国,而且看着这里的地势的起落,也证明了,死人之国,其实就是往死亡谷深渊里面通进去的。

  我往这个入口走进去,这里没有门,上了台阶之后,里面只有一根根高耸的盘陀铁柱,我走进去,到了里面,里面就变成了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可我发现,对于这样的黑暗,根本阻拦不了我,我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样正常行走,而且我觉得这时候我的直觉变得格外敏锐,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指引着我往最后的目的地走进去。

  乌灵和罗拔在我身后紧紧地跟着,我感觉这一片黑暗的入口非常地长,而且我一路走来,这都是在往下走,这越发让我肯定,我这是在往死亡谷深渊走进去。

  大约走了很久之后,我终于彻底离开了这样的黑暗,我看见了前面的发光石,在发光石之中,我看到了脚下的一片明亮的城池。

  这就是无启古城。我在脑海里这样告诉自己,在无启古城的每一座建筑的顶上,都镶嵌着一颗犹如夜明珠一样的巨大发光石,这里的发光石就像是路灯一样将整个无启古城照的一片灯火通明。

  我从台阶上走下去,来到古城里面,这里的所有建筑都是用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而且整个古城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更重要的是,这里整洁而安静,像是熟睡的城市一样。

  而在古城的正中央,则是一根同样是巨大到无法想象的盘陀,整个古城就是以它为中心而建造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我知道,我要找的东西,就在城市的正中央,在盘陀里面。

  可是在我跨进无启古城的时候,我就似乎听到周围一直传来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介于有无之间,听起来是十分像是耳朵的幻听,因为当我屏气细听的时候,这里面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安静,甚至连半点声音都听不到。

  这种安静已经到了诡异的地步,而且马上,我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我们在里面迷路了。

  这是我走进了里面好几条街的时候才察觉到的,因为走在古城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清晰地看到立在正中央的盘陀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