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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再让咱家看见你们这个样子,就休怪咱家不留情面。”老甄冷冰冰地扫了他们一眼,拂袖而去。
一群小太监面面相觑,好半天才爬起来抖抖索索地干活。
老甄身边的中年太监见状,低声道:“甄总管不要恼了,都是些不成器的,殿下如今心情不好,您若是再心情不好,殿下怕是真连年都不过了。”
老甄一甩拂尘,轻叹了一声:“难不成你以为今年还真能过好年么?”
若是那丫头找不回来,甚至找回来的是一具……尸体,不光是明光殿,怕是整个宫里、京城里、甚至天下都没有几个人能过好年了。
老甄刚准备踏进殿里,便看见双白领着一个小太监走了出来。
他一看那小太监,顿时颦眉,走向双白,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把她弄来了,是嫌殿下的性子还不够没人气儿么?”
如今的殿下,仿佛又变回了遇见秋叶白之前的那个他,冷酷、阴戾、喜怒无常、行事诡魅狠辣得让人恐惧。
双白见状,才要说什么,却见他身边的‘小太监’上前几步,恭敬地道:“甄公公勿恼,是殿下宣的九簪。”
“殿下宣的你?”老甄狐疑地看着她,随后暗自道,怕又是为了追查某些事情罢。
“我看公主倒是个识趣的,什么都说,什么都做,也不怕背上叛国的罪名。”老甄讥讽地勾了唇角。
他对苗人还是没有好感,如果不是他们,那白丫头也不会失踪到现在都没有踪迹。
他好容易给他家小祖宗扒拉住个小媳妇儿,而且样子什么的都拔尖难得的丫头,如今丫头不见了,自家小祖宗阴阳怪气地快疯了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爆。
简直比以前在地宫的时候还让他揪心。
九簪垂着眸子,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老甄也不是爱为难人的,见九簪不说话,他冷哼一声,向内宫室而去。
双白看着九簪,觉得短短两个月,这只鼯鼠好像一下子变了,变得沉默了。
他领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淡淡地道:“你知道你们的人都在说你叛国么,甚至连你的父亲。”
九簪垂着眼,还是微笑的样子:“知道。”
双白看着她唇角那一点笑容,莫名想起以前她那圆圆的灵活的大眼睛,或者笑或者哭都干脆的模样。
他淡淡地道:“当初你求我的事情,我做不到,你可怨我?”
九簪摇摇头,轻笑了起来:“不怨,个人造孽个人担了,我也没有想过殿下会放过我所有的同族,我能保住爹娘和姐姐就很好了,我和姐姐不一样,我没有那么伟大。”
“即使你可能一辈子都回不去苗疆也不怨恨么?”双白又问。
她的笑声仿佛很愉悦,但是却莫名地听着让人觉得酸涩。
她还是笑着点点头,搓搓手,只是眼睛却很木然。
双白看着她,好一会才道:“殿下留着你有用,此事了了,我会请殿下解除你我的婚约,你若想回去或是在中原寻一个安身之地都可以。”
九簪看着他恭恭敬敬地福了福:“多谢。”
双白微微颔,看着她起身离开,她身上的太监袍子不太合身,有些长了,她的身形又娇小,所以不得不半弓着身子,瑟缩着肩膀揪住衣服慢慢地往回走着,看着莫名地孤寂而凄凉。
而且因为她的身份太特殊,所以宫里的人都明里暗里地给她排头吃,譬如给了她的太监衣衫虽然是新的,却单薄异常。
两个月下来,她原本就娇小的身形瘦的更瘦小,她一开始还会反抗,但是后来便不再反抗,沉默着承受所有一切的非议和轻蔑,甚至侮辱。
两个月前那个嚣张而活泼的苗疆少女一下子从天之骄女变成了这般模样,如果她不够坚韧,也许在宫里这个人吃人的地方活不过三年。
……
双白轻叹了一声,转身比了个手势,一个小太监立刻屁颠屁颠地上来:“大人,有什么吩咐?”
双白看向走出在宫道雪地中的单薄背影,淡淡地道:“她是人质,殿下还有用,弄死、弄伤了,你们看着办罢。”
其实殿下从来没有打算刻薄她,或者说她分量轻到殿下根本懒得动手,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女,而且苗疆的地图还是她亲自绘出来的。
只是看来宫里的人却主动动手了。
“是。”那小太监一听,立刻点头,赶紧追了出去。
双白看了看天色,暗自叹息了一声。
这天晦暗得就像当年在地宫里出来的那一年一样。
更是一样的森寒入骨。
那一年朝廷里死了很多人,今年呢?
……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这般‘失踪’算什么,已经两个多月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不是都说司礼监探子最是厉害么!”
“李牧,你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大喊大叫,你主子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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