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总不能老是让我这个做老板的做牛做马,员工却轻松逍遥吧。”
“高进祺的事都解决了吗?”她担心高进祺不肯善罢甘休。
“都解决了,没事了。”他给了高进祺一大笔钱,够高进祺吃香喝辣一辈子,但前提是要“安分守己”,一旦违反规则,他会立即将之前的掏空文件送交法院,那他就准备吃牢饭吧。
高进祺虽然不聪明,这点利害关系倒还懂得,在双方律师见证下,他乖乖签下同意书,拿了钱出国享福去了。
“那就好。”看他眼睛下方已经出现疲累的细纹,她忍不住心疼地伸手想要抚平。“你今天的工作忙完了吗?”
“再忙也要陪你回家……”他按住她的手,送上一吻。“亲热。”
“你……”她含羞带嗔地瞅他一眼,拍开他的脸。“越来越不正经!”
“难道你喜欢我一板一眼?”他继续不正经地胡言乱语。“在床上也要吗?”
“……讨厌,不跟你说了。”她羞恼地收拾餐具。“我把垃圾拿去丢,你赶快去整理桌面,收一收,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是的,老婆大人。”他举起右手,立正,行礼。
“谁是你老婆?”虽然心花怒放,她仍脸红地娇嗔。
“你想不认帐吗?”他做出“弃夫”的哀怨表情。“你吃干抹净,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好过分……”
“你……”她欲气无力,干脆放弃。“快点收一收,回家了!”
“是的,老婆大人。”
“……”她不再跟他争辩,反正她也辩不过他,与其浪费时间抬杠,不如赶快将垃圾拿去茶水问处理掉,他也好早点回家休息。
说实话,她虽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高翟生,但越来越习惯,也越来越喜欢他的转变,却是不争的事实。她感觉得出来,他这阵子虽然很忙,但心情却比以往还要好得多,脸上也看不到从前的阴郁了……
“葛小姐。”一个年轻男子恭敬地唤她。
“谢秘书!还没下班?”谢秘书是翟生的贴身秘书,之前的采访就是由他负责接待,已经跟了高翟生两年,是他非常信赖的左右手。
“总裁还在公司,我怎么能下班?”有一个认真的老板,他也很无奈。
“喔……”真澄同情地点点头。“没关系,他刚刚跟我说下星期就会回复正常了。”
“太好了!谢天谢地!”谢秘书听了这个好消息,差点喜极而泣。“我老婆已经威胁我,再继续加班下去,她要跟我离婚了!”
“对不起……”真澄立刻代替高翟生点头道歉。
“哎!”谢秘书差点没吓到跪地。“葛小姐,你千万别这么说,会害我没工作的!”
“这段时间,谢谢你们帮翟生这么多忙,谢谢。”真澄由衷地对他道谢。
“你错了,是我们该谢谢你才对。”
“谢我?”
“对呀,要不是你出现,总裁一定还是那张冰脸,我当然要谢谢你让我脱离‘冷冻库’啊!”想到高翟生以前冷硬的面容,只要进入距离他三公尺的范围内,就像走进冰库,那种气温降到零下的恐惧感,他到现在回想起来还会“皮皮挫”。
“冷冻库?”她忍不住好笑。“你的形容词真好玩。”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翟生,满新鲜的。
“一点都不好笑!”深受其害的谢秘书,一点都笑不出来。“尤其是他的前妻一出现,温度立刻再下降十度。”
听人提及颜玫樱,真澄的表情有些尴尬,谢秘书这才发现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将话转回来。“可是你一出现后,总裁的脸就回温了,让我们总算来到春天。你真是我们全公司上下的救星啊!”
“呵……你太夸张了……”真澄再度被逗笑了。
“一点都不夸张!”谢秘书继续诉苦。“你都不知道,我宁愿加班加到三更半夜,也不想再见到他的冷脸了——”
“是吗?那你今天就加班到半夜三更吧。”一道冷到结冰的声音,从谢秘书背后响起,让他当场冻成冰棒,连话都说不出来。
“总……总……”谢秘书只剩下眼珠子还能动,可怜兮兮地跟真澄求救。
“翟生,你好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吧。”真澄立刻上前抱住高翟生的左手,将他往办公室方向拖,试图转移焦点。
“我当然可以回家了,但是……”他突然回过头,对着差点被冻僵的谢秘书说道:“谢秘书,我等一下会留‘一些’工作在你桌上,没做完就别想回去找老婆。”
“是……”谢秘书苦命地回应,对于老板所谓的“一些”是多少,已经心里有数。
看样子,他今晚别想回家睡觉了,呜……
“谢秘书很可怜耶,你真的要让他加班到三更半夜啊?”两人一坐上车,真澄马上替命苦的谢秘书说情,担心他真的被老婆休掉,那就罪过了。
“我说过,只要跟我在一起,你只能想我,不准提别的男人,你怎么又忘了?”大总裁又再度要任性。
“谢秘书是你的得力助手,我总要‘替你”留下人才嘛。“她渐渐掌握住要怎么跟他沟通了。”你总不希望他被老婆抛弃后,天天找你哭诉吧?“
“我怀疑他有胆跟我哭诉。”
那好,换个说法。“你希望他来找我哭诉吗?”
“他敢!”只要他敢有一丁点意图,非剁掉他的手脚不可。
“可是……”看出他的妒意,她继续有模有样地演戏。“你也知道我的心很软,很容易同情弱者,如果他来找我哭诉,我一定会安慰他……”
“怎么安慰?”
“就像这样啊……摸摸他的头、拍拍他的肩,还有……”她以他当示范对象,对他温柔地又摸又拍,摸得他火气直冒。
“还有?”再有,他就直接劈了谢秘书比较快。
“那你就让他早早回家找老婆,不就没事了。”她笑咪咪地说:“你说是不是?”
“是……”他无奈地叹口长气。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对了,你刚刚放在谢秘书桌上的信封,里面是什么东西啊?”那个信封薄薄小小的,根本装不了什么工作文件吧。
“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他这个“商人”可不是做假的。
“那……洗完澡,我帮你做精油按摩?”她娇羞地承诺。
为了舒缓他紧绷的肌肉,她上个星期特地去学经络按摩,每天回去都会帮他按摩,按着、按着,当然就按到床上去了……
“这是你每天都会帮我做的,不能算。”她的按摩功力还有待加强,不过之后的“床上运动”,在他这个良师的全力教导下,倒是进步颇多。
“那你要怎样?”
“我要你今晚主动!”教了一个月,总要验收成果吧。
“嗄?我不会啦……”她惊吓地挥挥手。
“怕什么,我会教你怎么取悦我,难道你不想学吗?”他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蛊惑,有如恶魔的诱惑。“怎么样?要不要学?”魔鬼的嗓音继续催促。
“嗯……”她的脸颊染上一片醉人的晕红,终究向魔鬼投降臣服。
“乖。”她的臣服让他非常满意,忍不住又偷了一个吻。
每个人都有疲累的时候,他也想要找一个可以放下所有纷扰的地方休息,她温柔的臂膀正是他最能放松的地方,拥她在怀里的夜晚,夜夜好眠。
“小心开车啦!”她将放在她肩上的大手抓回方向盘上,下达指令。“你现在好好开车,没到家之前,不准碰我!”
“啧……”他发出不满的抱怨。“你真的愈来愈像妈了耶……”
她不理会他的申诉,再度追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信封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他悻悻然地公布答案。“一张支票。”
“嗄?”真澄震惊地看着他。“你要遣散他?”这么狠?
“拜托,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做人有这么失败吗?”他受步了地哀叹。“那是我给他的奖金,还附上一张他可以滚回家抱老婆的特赦书!”难得做好人,还被冤枉,好人难做啊。
“对不起嘛……”她赶紧拍拍他安抚。“我怎么知道你突然转性了?”
“转性?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以前狠凶恶吗?”
“根据我心爱的剪贴簿告诉我,你以前就算不凶恶,也相差不远。”一直以来,报章杂志对他的形容词不外乎“冷血”、“无情”、“专制”,几乎没有一句好听话。
“我发现……”他有感而发。“你越来越不怕我了。”他发觉自己最近已经被她吃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你希望我怕你吗?”
“不,我喜欢这样的你。”在她仰起的额头,印上一吻。
“有……多喜欢?”她满怀期待地问。
“我……”他故意保持神秘。“不告诉你。”
要是让她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经凌驾一切,甚至超越高志集团,他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高翟生丝毫没有想到,他这个明说的态度却多少引发了真澄心中的不安。
这一个月来的生活虽甜蜜,却没让她完全忘记自己跟他之间的差异。
不管是外在相貌还是家世背景,她没有一项配得上他。她不太相信自己可以独占优秀的他,也不免怀疑他真会爱上平凡的自己,所以她一直将这段恋情当成是天上掉下来的“生日礼物”。
这份珍贵的礼物,她捧得战战兢兢,何时会被回收?她不知道。
好梦向来最易醒,她好怕梦醒时的伤痛,她承受得住吗?
第八章
谢秘书在高翟生办公室外面,走过来又绕过去,就是不敢敲门走进去。
“你是太闲了吗?干么在我的门口磨来磨去?”高翟生注意到他已经晃了五分钟,若不是等一下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非看他还能晃多久。
“呃……”谢秘书硬着头皮报告道:“颜……颜小姐正在楼下大闹,警卫快拦不住人了,要我来请示您该怎么处理?”
“报警。”高翟生毫不考虑。
“报警?!”会不会太狠啊?
“怎么?舍不得?”
“不是……只是……”再怎么说,颜玫樱也曾经是他老婆啊!
“要我见她也可以,但我只给她五分钟的时间,时间一到,你就负责把人给我撵走!”他可是一个很有良心的老板,起码多给一种选择。
“是……”谢秘书的脸比苦瓜还苦,他怎么这么命苦?吃力不讨好的事全都落在他头上!
“颜小姐,”一见到颜玫樱,谢秘书赶紧把话先说在前头。“总裁交代了,他只能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时间一到,就得麻烦你离开。”
“哼。”颜玫樱踉踉地冷哼一声,狠狠瞪了刚刚阻拦她的警卫一眼,便自顾自地搭电梯上楼。
谢秘书在警卫耳边吩咐几句后,赶紧搭下一班电梯上楼,虽然他很不想看女人
颜玫樱在电梯里面迅速整理仪容,务求以最完美的模样出现在高翟生面前。电梯门一开,她立刻熟门熟路地来到他的办公室,飞快地抱住他,声音娇到可以滴出水来——
“翟生~~恭喜你顺利当上总裁。”
他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他推开,开门见山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还真浓,声音也矫揉造作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地步,还是真澄好,自然、舒服,让人想亲近。
“唉哟,说话干么这么生疏嘛?我们是夫妻耶。”颜玫樱的脸抽搐了两下,勉强按捺住脾气,陪着笑脸,继续挨近他。
“你有健忘症吗?我们上个月就已经离婚了。”还有双方律师当见证人呢。
“可是你看,我的结婚戒指还在喔!”她亮出手上的三克拉大钻戒。
“你在玩什么游戏?”他的眼睛不悦地眯起。
“人家哪有跟你玩游戏?”她装作听不懂,顾左右面言他。“我爸爸要我来问问,你什么时候要来我家吃饭啊?”
上个月她私下跟他离婚后才让父亲知道,结果讨来一顿好骂。原来达茂现在真的全是靠高志集团的订单在撑,况且高翟生已经成为总裁,这种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金龟婿,他们父女当然怎么样也不能放。
“我再说一次,我不可能会跟你复合,你别作梦了。”
“你……你真的要我把事情闹大是不是?”
“请便。”他完全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你是为了葛真澄才会这样对我的,对不对?”她找征信社去查报纸上那个“第三者”的身分,当她知道那正是大学时代那个不起眼的葛真澄时,更是恼火。
她竟然会输给那个丑女?她不甘心!
“这件事跟真澄无关,不要扯上她!”一提到真澄,高翟生原本从容自在的表情立刻一变,多了几分冷酷。
“我只是问问,你干么这么凶嘛?”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去招惹真澄,否则我会让你无家可归!”他下达最后通牒,顺便逐客。“五分钟已经到了,你可以走了。”
“哼……走就走。”颜玫樱明白自己从高翟生这里讨不到便宜,以目前的情势也不宜跟他闹僵,只好暂时离开。
当颜玫樱走出高翟生的办公室,看到五名警卫和谢秘书一副等着将她丢出去的模样,心中一把火烧得更旺。
可恶,她今天在这里所受的鸟气,一定会一一从那个丑女身上讨回来!
葛真澄,你给我等着!
傍晚,葛真澄准时来到聚会的餐厅,会场竟然没有半个人出现,可见得迟到已经变成众人的习惯。她依照惯例,选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
今天上午,她接到大学时代康乐股长小君的电话,约她参加今晚的同学会。
向来对这类聚会没兴趣的她,想到跟以前的同学也没什么话说,本来是想拒绝的,但禁不住小君的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她还是来了。
过了十几分钟,才6续有人走进包厢,半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全员到齐了。
每个人一走进包厢,跟其他先来的人寒唁适后,总会往她的方向瞄上一眼,然后彼此交换一个“莫宰羊”的眼神,最后是由主办人小君出面询问——
“请问……你是f大法文系的人吗?”她记得班上所有同学的长相,她敢发誓,里头绝对没有这号人物。
“我……”真澄尴尬地报上自己的名号。“我是葛真澄。”
“你说你是……葛真澄?!”全部的人都张大嘴,嘴巴足以塞下一颗拳头。
她也变得未免太多了点,完全认不出来嘛!
记忆中的葛真澄戴着粗框眼镜,梳着两条死板的麻花辫,穿着可比修女,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明艳动人的美女!
她一定去整型了!这是每个同学心照不宣的结论。
“你变得真多哎!”而且不是普通的多。心直口快的小君,不敢置信地问出口:“你……是不是有去整型啊?”
“我没有整型。”真澄连忙否认,神情局促地摸着披肩长发。“我只是戴上隐形眼镜,把头发放下来,换个穿着……”她还是不习惯人多的地方,真有点后悔来参加今晚的聚会。
“你这样好看多了,早就该这么做了……对不对?”小君最后一句话是问向其他人。
“是啊!这个打扮真的很适合你。”同学们不吝啬地给予赞美。“很好看耶!”
“谢谢……”真澄虽然笑得有些腼觍,但起码不再像以前低着头闷不吭声。
短暂的寒喧过后,大家开始聊起近况,大部分都是对目前生活的不满,真澄还是静静坐在一旁听着,没加入聊天的行列,但她明显感觉得出来大家没像以前一样暗示她的存在,这种感觉满好的。
也许……今晚的聚会会比她想象的有趣。
“真澄,你呢?你在哪里工作?”聊到工作,有人突然好奇地问着真澄。
“我在‘se1f’上班。”
“什么?!”众人惊呼。“你说的是那家流行杂志吗?”进入那家国际时尚杂志,是很多外文系女生的目标,谁不想免费吸收最新的流行时尚呢?
“嗯。”她点点头。
“难怪你的打扮会突飞猛进。”某位以前也是美女级的同学江美说道,语气闻得出一丝酸味。“长久耳濡目染,就算是丑小鸭也可以变天鹅。”
“哎!干么这样讲啊?人家真澄是天生丽质,只是以前没花时间在打扮啦!”小君挺身为她解围。“要是她大学时也这么会打扮,你们这几朵‘交际花’还能那么风光吗?”
“喂,拜托,谁是‘交际花’啊?”江美不满地反驳,然后意有所指地说:“真正的‘交际花’早就死会了啦!”
“谁啊?你是说颜玫樱吗?”一名同学好奇地确认。
听到“颜玫樱”的名字,真澄马上竖起耳朵。
“除了她,还有谁?”一提到死对头,江美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她竟然还巴上高翟生,真是狗屎运。”江美至今仍难以忘记高翟生的风采,一想起自己败在颜玫樱的手上,完全无法掩饰心中的怨念。
“拜托,你的消息落伍了!”小君受不了地嚷着。“她上个月就离婚了!”
“真的假的?”众人惊讶地嚷着。
“我骗你们干么?报纸标题写那么大,你们都没看报纸吗?”
“高翟生是标准的金龟婿钦!颜玫樱怎么舍得放掉?”
“不是颜玫樱舍得放掉,是高翟生为了第三者抛弃颜玫樱。”
“天啊!真劲爆!”
“没想到颜玫樱也会被甩!”
真澄尴尬地低着头,深怕被认出她就是报纸上的那个“第三者”。
其实她根本不能算是第三者,她是在他们分手后才跟高翟生交往,但是不明所以的人一定会将她认定是“第三者”。
“奇怪……”小君纳闷地四处张望。“今天这场同学会还是颜玫樱要我办的,她也跟我说她会来,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什么?”真澄惊慌地问:“你说颜玫樱要来?”虽然她实质上不欠颜玫樱什么,但心里总觉得对她有点亏欠,不好意思见她。
“对呀,她自己主动跟我连络,还给我你的电话,叫我一定要约你来,否则我怎么会有你的联络资料?”
“她给你我的电话号码,还要你约我来?!”真澄听了小君的话后,更加惊讶,心里头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对呀,我还在纳闷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交情变这么好呢!”
“为什么?”颜玫樱为什么特别要小君约她?难道,颜玫樱发现她就是那个“第三者”了?
“你问我?我才想问你呢。”小君好奇地道:“你跟颜玫樱到底有什么瓜葛?”
“没有……”
“还说没有!”颜玫樱人末到,声先到。“抢了我老公的”第三者“就是你!”
什么?!众人震惊的目光在她们两人身上来回转着,先看看气焰高张的颜玫樱,再看看一脸心虚尴尬的葛真澄,一堆问号在每个人的脑子转来转去。
“万年青”葛真澄抢了“交际花”颜玫樱的男人?有可能吗?
“你误会了……”不曾遭遇过这种场面的真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解,更何况她声势根本比不过颜玫樱,完全被压制住。
“我误会什么?”颜玫樱一改在男人面前柔弱的形象,咄咄逼人地质问道:
“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跟高翟生在一起?说啊!”
从不参加同学会的她会来今天的聚会,就是为了给葛真澄当场难看,她要当着班上同学的面,掀开葛真澄虚伪的真面目!
“我……我是跟翟生交往,可是……”真澄老实承认,但试图解释的部分,马上被颜玫樱高分贝给截断——
“你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可是的!”颜玫樱将那天在高翟生那里所受的气,全都发泄在真澄身上。“你真不要脸!”
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投向真澄的眼神也添了几分鄙夷和不谅解。
“我不是第三者……”真澄语气薄弱地想替自己辩解,但仍不敌颜玫樱的炮火——
“你还有脸说你不是第三者?你抢走我老公,你不是第三者是什么?”好不容易找到宣泄管道的颜玫樱,火力全开。“瞧你平时装得一副单纯相,其实骨子里比谁都j诈,谁知道你抢过多少人的男朋友?”
“我没有……”
“你们大家小心一点,有男朋友、有老公的最好不要被葛真澄看到,免得被抢了!”颜玫樱不理会她薄弱的抗议声,高分贝地编排她的罪名。
“我没有……”一再被误解,甚至被破坏名誉,真澄终于受不了委屈地哭了出来。
“哟~~做贼喊抓贼,抢人家男人的人还有脸哭哪!”颜玫樱乘胜追击,继续落井下石。
被颜玫樱这么一说,众人挞伐真澄的音量更高了,几乎让蒙受不白之冤的她崩溃。
“喂,你们静一静!”小君出面打圆场。“我们总要听听葛真澄的解释吧?”
“她还有什么解释可说?不就是借口吗?”颜玫樱才不让葛真澄有辩白的机会,紧接着进行自己的下一步策略。“还好老天有眼,第三者总会有报应的!”
“什么意思?”
“你们看到我手上的结婚戒指没有?”颜玫樱再度秀出超大颗钻戒。“其实我跟翟生根本没有离婚,我前几天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跟我认错,他说他跟葛真澄只是玩玩,因为他没玩过这种小家碧玉,但他已经受不了她的纠缠不清,要我回到他身边。”
“什么?”真澄如遭雷殛,错愕地低喃。“我不相信……”她不相信他的温柔,全是虚情假意。
“你不相信!”颜玫樱冷哼一声。“那你说说看,像你这种没见过世面,动不动就发抖的女人,能跟我比吗?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凭你那副德行也配?他要娶的是总裁夫人,总不能让人看笑话吧?”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真澄还是念着这一句,脑海一片混乱,几乎已
经停止运转。
“你不信可以打电话去问他啊!”颜玫樱自信满满地道:“不过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接你的电话,还会要他的秘书说他正在忙,你不信就去试啊!”
其实她跟老爸暗中挑起某些“太子派”董事对高翟生的不满,就在今天下午让他们找上高翟生闹事,这一闹,非得到三更半夜才能解决。
她知道高翟生开会时从不带手机,手机会由秘书代接,而她已经贿赂其中一位秘书,要他拿到手机,按照她的剧本回答葛真澄的电话,她相信一定可以骗到葛真澄。
“打呀!打呀!”大半数的同学都站在颜玫樱这边,她们都想亲眼看到坏女人的下场。
真澄颤抖着拿出手机,拨出倒背如流的号码,期待能听到熟悉的嗓音,可惜,她听到的真的是陌生的声音——
“喂?”
此刻,真澄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尤其是看到颜玫樱“我早就告诉你”的得意神情,她的心更是往下直沈,但仍怀抱着一丝丝希望。
“请问……高先生在吗?”
“你是葛小姐吗?”
“我是!”她急切地应道。
“抱歉,他现在没空接‘你的”电话喔。“对方特别强调”你的“这两个字,意图非常明显。”我可以帮你留话,但他有没有时间回你电话,我就没把握了。“
这些对话都是颜玫樱特别设计过的,存心让真澄误会,并且知难而退。
“不用了……我再跟他连络,谢谢。”没等对方说完,真澄已经按下结束键,虚软无力地坐下,脑袋一片空白。
颜玫樱说的是真的!
“这下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颜玫樱继续给于重击。“翟生都说他受不了你的纠缠不清,你还要继续死缠着他不放吗?不要再丢女人的脸了!”
这番话更是将真澄打入万丈深渊。她终于体会到谢秘书所谓“冷冻库”的感觉,又冷又无助,几乎吸不到空气,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就是说咩!”
“你已经抢了一次我的男人,我不准你再缠着我的男人不放,否则我就让你身败名裂!”颜玫樱的最后一击又重又狠,让真澄完全没有招架能力。
“我……”她虚软无力地起身,走出餐厅,连随身背包都忘了拿。
茫茫然地拖着脚步走在路上,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只是盲目地走着。
颜玫樱伤人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重播,她只能无助地捣住耳朵。“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她什么都不想听,也听不到,更没发现自己走进车来人往的十字路口,就连路人大喊的声音也没听到,一辆煞车不及的车子笔直地撞上她,将她抛向失去知觉的白光之中……
从后面拿着真澄的提包追出来的小君和江美,正好看到她被撞飞的画面,吓得呆立在原地尖叫——
第九章
“血压急速下降,快点输血!多拿点血袋过来!”
“……没心跳了!快做电击!”
砰——
“……没有,再来一次!”
砰——
真澄被救护车送到最近的医院急诊室,由于伤势严重,马上送开刀房,已经过了四个小时,还没有出来。
小君和江美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焦急地坐在手术室外等候,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经过,两人不管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已经吃不消了。
“一个好好的同学会,怎么会搞成这个局面?!”小君心力交瘁地重复心中的问题,自责不已。“我不应该办这次的同学会,都是我的错……”
“这怎么能怪你?谁也不知道颜玫樱是有备而来,她根本是冲着葛真澄来的,存心让她难堪。”江美安慰她道。
“现在怎么办?要通知高翟生吗?”亲眼目睹意外发生,小君已经完全没有主意。
“我也不知道,如果颜玫樱说的是真的,高翟生怎么会过来?”
小君反问:“如果是假的呢?”
“不会吧?颜玫樱干么大费周章说这种谎?”
“……试试看吧。”小君作出决定。“如果高翟生不来,结果就跟现在一样,没什么差别。”
“说的也是……”
江美跟小君拿出真澄的手机,走到医院外面,由小君按下拨打键,重拨真澄最后拨出的号码,也就是高翟生的电话。
跟刚才不同的是,这次电话马上就被接起了——
“喂,真澄,你在哪里?你的手机为什么一直拨不通?……喂?你怎么不说话?”
小君神情怪异地看着江美,顿了好几秒才开口。“你是……高翟生吗?”
怎么情况跟颜玫樱说的都不一样?!高翟生根本没有躲着真澄,而且还找她找得很急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谁?真澄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真澄在哪里?你叫她听电话!”一连串急切的问题轰过来,明白显示他对真澄的关心。
“真澄出车祸了,现在在x x医院的急诊室开刀,请你赶快过来。”小君终于恢复正常,说出重点。
“你不要胡说八道!”有人拿真澄的生命开玩笑,高翟生非常不高兴。“我现在没空理你!”
“等等,别挂,我是说真的,真澄刚才参加我们的同学会,结果被颜玫樱一刺激,她恍恍惚惚地走到马路上,就被车撞了!”小君赶紧说明事发状况,取信于他,以免他挂电话。“葛真澄现在还在开刀房,情况很危险,你赶快过来!”
“我马上过去!”听到小君提起颜玫樱,高翟生这才相信她的话,他连睡衣都来不及换就冲下楼,叫部计程车,急急赶往医院。
十几分钟后,他就来到医院急诊室,小君和江美已经在那里等候,带着神色焦虑的他来到手术室门口。
“真澄进去多久了?”他在手术室门口不由自主地走来走去,一秒也静不下来,压不住心里的担忧和害怕,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无肋。
他虽然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但起码碰到的难斗都能轻易地迎刃而解,就连一开始他决定参与继承人卡位战,大部分人也不看好他,但他还是以实力拿到这个位子,对他来说,世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但是现在,浓浓的恐惧和无力感笼罩着他,他好害怕……
“四个多小时了。”谁说高翟生不爱葛真澄?任何一个看到他现在焦急的模样,都不会对他的爱有所怀疑。
颜玫樱说了大谎!
“真澄怎么会跟颜玫樱扯上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提到这个意外的罪魁祸首,高翟生一脸想杀人的表情。
小君和江美两人都被他的表情吓到,赶紧向他说明稍早的情况,当他们说到颜玫樱是如何侮辱真澄,甚至说谎骗真澄时,高翟生全身散发出来的熊熊火气,简直让她们两人有种被灼伤的感觉。
“颜、玫、樱!”高翟生咬着牙吐出三个字,愤恨的语调,让人不禁替颜玫樱捏了把冷汗——
“我会让你无家可归!”
花了六个小时,医生群总算抢回真澄的一条命,但并没有完全脱离险境,还必须留在加护病房观察。
透过特殊关系,高翟生硬是待在不能留宿的加护病房,陪了她五天五夜。这五天来,他寸步不离地守候,吃住全在医院,满脸胡渣的憔悴模样让人认不出他就是平时意气风发的高翟生,模样只比街头的流浪汉好一些。
这几天,她的情况时好时坏,有几次心脏突然停止跳动,吓得他猛按急救铃,半夜将医生挖起来急救,最后还威胁医生要二十四小时待命,若她有三长两短,所有人提头来见。
慑于他的威势和胁迫,所有的医护人员战战兢兢,小心伺候真澄,就怕她有个差池,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他们相信高翟生的威胁绝不是随口说说。
也许是他的威胁奏效,也许是她命不该绝,真澄的情况终于稳定,但仍然陷入昏迷。
“你不是说她已经脱离险境了吗?为什么她还不醒?你说啊!”高翟生几乎是拎着主治医师的衣领了。
“她……她的脑部受到严重……撞击……有可能……有可能……”
“有可能什么?说!”不修边幅的模样,再加上惊人的气势,让他看起来有如黑道大哥。
“变成……植物人……”倒楣的主治医师别无选择地说出可能会让自己没命的结语。
“植物人?!”高翟生的双手一松,主治医师才庆幸捡回一条命,还来不及逃脱之际,又被他再度拎回去,送上另一份大礼——
“你给我想办法让她醒过来,否则你会比她先变成植物人!”
“嗄?!”主治医师整张脸垮下,欲哭无泪,他又不是神,哪有办法让植物人醒来嘛?
“其实……昏迷的人还是有听觉的,你可以一直在她耳边说话给她听,呼唤她,试着唤醒她。”主治医师聪明地想到一个可以分散他注意力的好办法。“如果她对你的声音有反应,她就有可能醒过来。”
于是,高翟生连续三天三夜在真澄的耳边说话,说到声音沙哑、喉咙发炎,还是不放弃。
“真澄……你还不想醒吗?难道你不想再看看我?”
“你说过绝不会抛弃我……你现在就是在抛弃我……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为什么?”
他温柔到令人心碎的沙哑声音不断对她述说,旁边的护士早已看得哭湿两条毛巾了。
但是躺在加护病床上面无血色的真澄,还是没有反应,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连续一整个星期不眠不休地守候病床,他的体力已到达极限,全都是靠意志力在撑着,她若再不醒来,他也会跟着倒下去。
“你最心疼我不吃饭……但是没有你陪,我什么都吃不下去……你如果再不醒来,可能就看不到我了……没有你,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说着,他的语调已经带着哭音,让一旁的护士又泪流满面。
呜……好痴情的男人喔!
黑暗中,真澄感觉自己被一层层浓雾笼罩,没有痛觉、没有知觉,什么感觉都没有。躲在这层黑雾的背后,她觉得好安全、好舒服,可是最近有个扰人的声音,一直来打扰她,让她的心开始揪痛,越听越难受。
她想听,却又害怕听他的声音,她觉得好难受,好想哭……
“哎?她流眼泪了!”一名小护士眼尖地低嚷。
“真的耶!那么说她会醒喽?”所有的人都被高翟生的痴心感动,纷纷为真澄祈祷。“老天爷,求求称让她赶快醒过来。”
“真澄……”高翟生激动地握住她没有打点滴的手,拚命喊着她的名字。“睁开眼睛看看我……真澄……”
终于,真澄的手微微地动了动。
“走……开……”口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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