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居然也泪光盈盈的。
一人一马亲热了好一会我才说:“行啦,老太太已经打算把兔子精送给你了。”
项羽急忙正襟站好,冲金老太深施一礼道:“多谢老人家,项某深感大德。”我在他耳边低声问:“是乌”项羽笃定地点头。
瘸腿兔子顽皮地把脑袋从项羽肩膀旁边探出来向我们看着,金老太见此情此景,微微笑道:“只怕这只是物归原主吧大个子,你以前是不是就认识小黑”
项羽只得点点头道:“它的名字叫。”
金老太叹道:“我还找人给它做过一套精雕的马鞍,不过一直也没用,一并送给你吧,对了,你有养马的地方吗”
我看了看项羽,说:“育才就可以,要地方有地方,要草地有草地。”
“那你们怎么走”金老太不放心地问。
项羽把那套全新地马鞍放在马背上,紧好马肚带,说:“我骑着去。”
我抓狂道:“你有行驶证吗,你有驾照吗,被交警拦了怎么办”
金老太道:“就说是拍戏用的,再不行给我打电话。”说着老太太来到瘸腿兔子跟前,爱惜地摸着它的脸颊。
项羽拍了拍瘸腿兔子的马背:“,快谢谢奶奶。”瘸腿兔子灵性十足,似乎也意识到了分别在即,留恋地舔着金老太的手,依依不舍。
我跟项羽说:“能不能换个名字叫一个字叫着也太港台了”反正我一听电视里有人含情脉脉地喊枫凌惠这样的单名儿就一身鸡皮疙瘩。再说一个字地名字你凑字数也不方便啊。你看人家西门吹雪这是几个字你再看人家小泽玛利亚是几个字你再看看人家左左木小次郎是几个字
我摸着乌的马鼻说:“以前你叫屡败屡战,终究是不吉利,我给你起个名字叫瘸腿兔子,现在你腿不瘸了,就叫你兔子怎么样”
瘸腿兔子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把头转向别处,我忙跟它打商量:“那要不叫小瘸瘸小腿腿小兔兔”瘸腿兔子打个响鼻,低头吃草。
项羽感激地看着金老太说:“以后就叫它小黑吧。”瘸腿兔子居然优雅地点了点头,这畜生,真成精了
第三卷 第十六章 造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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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育才的路上,项羽真的就那么骑着瘸腿兔子跑,我路,好在从别墅区到学校这段路够宽,而且没什么车,两边也全是野地,要不非引起围观不可。
我把车维持在四五十迈的速度上,兔子居然轻轻松松地就能跟上,而且还有闲暇跟我治气,动不动就瞥我一眼打个响鼻什么的,因为我一直管它叫兔子,看来它非常介意。
在没人的地方,我把车窗摇下来,对跟我齐驱并驾的项羽说:“羽哥,你说兔子怎么还认识你我记得我的客户里没有一匹马呀。”
项羽满足地说:“不知道,只要小黑能陪着我就够了,说实话我想它比想阿虞也差不了多少。”
我心说是啊,都被你骑过嘛,这兔子也够倒霉的,上辈子是马这辈子还当马不说,而且被同一个人骑,同一个人就同一个人吧,块头还这么大,你给时迁当马不好吗
这时前面一个路口红灯亮了,我急忙减速,一边喊:“兔子,慢点跑”到了路口上项羽轻轻一带缰绳兔子立刻停稳了,比我这方便多了,可是我发现项羽自觉不自觉地右手老在马背上划拉
我笑道:“羽哥,都无级变速了还惦记摘档呢”
项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脸上大红,道:“都怪你小子,当初教我开车就教我开车,说什么骑马,搞得我现在一停下来就老想拉手闸,要不就感觉会溜车一样。”
等过了路口又往前跑了一段,我问:“用不用休息休息你那毕竟是真正的马力。”
项羽傲然道:“这才跑了多远你那车是加油的,没油了一米也走不动。我这马就算了饿着肚子照样还能跑几百里路。”
我问:“你们那会尽骑马的,应该也有类似加油站地地方吧,进去以后劳驾,加50个钱的料。”
项羽笑道:“驿站就差不多是这样。”
“那让抽烟和打电话吗”
“明火肯定是不能用,为了别把牲口惊了也不能大声喧哗。”
看来从古到今的加油站都是大同小异啊。
我说:“真的不用歇歇吗”
项羽道:“不用,我看小黑状态有点不如从前了,就是欠跑。”
“现在找着兔子了,马也就解决了。你那枪有什么具体要求”
“够沉就行”
这个难不倒我,秦末的锻造技术能做到的事能难住咱跨世纪的一代吗虽然当时项羽的枪是请专人精心打造地,但我估计现在铁匠手边的下角料质量都比他那会的好。
到了育才,我和项羽亲自去爻村的铁匠家里拜访,铁匠的孩子已经被育才接收,而且正在和汤隆学艺,开始我一直认为汤隆这么做有点误人子弟:你说在科技横行的现代社会里学一手铁匠活有什么用可是我发现我错得厉害,这世界上还是有铁匠的。而且他们现在的名字是:铸造大师。他们大多服务于军工厂和汽车制造业,一个在业内有名地铸刀师,他亲手做出来的刀一般都能炒到几万块,如果是特殊日子或者是首款样品那就更没价了。还有,世界上的几款名车也一直拿“全手工”来作噱头和卖点,除了座椅和皮饰品,他们当然也需要铁匠,经历了疯狂的大工业时代,人们又重新开始迷信“手工”,尤其是有钱人,只有同类亲手做出来地东西,才更有可靠性和灵性。它虽然有时候比不上机器精准,却更舒适,更安全,也更值得炫耀。
所以说当铁匠也是前途无量的,不过你的手艺至少得能做出车把弓那样的东西来,至于自行车的来源。可以跟时迁学另一门技术
铁匠当然认识我,知道我是他们孩子的领导,殷勤地不得了,二话不说就要拉着我们吃饭,因为育才的完全免费政策,我在附近那是非常受爱戴的,有着多次被家长硬架出去吃饭的经历,现在地农民那也有钱了,请你吃饭绝不再是杀头猪了事,而是招手打车直接八仙楼。五六百块钱的酒一瓶一瓶上,眼睛都不带眨的。
我端着铁匠递过来的茶水开门见山地跟他说:“我想找你打杆枪。”
铁匠顿时一苦脸:“要打也行,可你有子弹吗”
我一愣,才明白他误会了,满头黑线道:“我说的是过去用的枪”说着用手比画着,“前面带尖那种。”
好家伙,他以为我要他给我打81杠呢,居然还敢答应,我手上就是好使,估计给他整点235他给我拿白铁皮做个原子弹也不带含糊地。
铁匠顿时轻松起来:“那种枪啊”
“能打吗”
“小菜一碟,现做个模子就行。”
我说:“这枪得沉,130。”
“重量不是问题,就是杆儿得加粗这么重的家伙谁用啊”
项羽道:“我”他把茶杯给铁匠看,“有这么粗就行,最好活细点。”
铁匠拍着胸脯道:“包在我身上,咱这也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抗战那会红缨枪大刀片子没少支援前线”
我笑道:“完事我送你几件精忠报国的校服。”那是一代校服,拿劳改服改的,库里剩不少呢。
铁匠连忙摆手:“算了吧,心领了,让人以为我洗心革面就不好了。”
我笑:“什么时候能取”
铁匠摸着下巴说:“要是一般人,怎么也得个把月,可萧老师的事不能耽误
吧。”
项羽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这作业量马不停蹄地赶也得三天。我真没想到这辈子也能体验一把压榨学生家长的快乐,想当年我们小学老师就乐此不疲,从当前班里人事任命上就可以折射出该老师的生活近况:他把腿摔了那年。我们市骨科医院某主任的儿子荣任班长一职,可过起年来他地位置就被食品厂厂长的儿子李二毛给顶了,李二毛的好景也不长,原因是我们老师的爱人宫外孕,这虽然不是李二毛的错,但谁让的妈妈正好是妇科大夫呢于是学习倒数第一的黄三丫接过了班长的大旗,让我们颇为难过地是我们敬爱的班主任老师家里可能又遭遇了不幸:那年黄三丫连任了
因为咱爹只是个普通工人,所以在漫长的小学岁月里一直处在少人疼没人爱的局面。后来我爸灵机一动,说咱家也有当领导的亲戚:我大舅是火葬厂的我可没敢跟我们老师说。
我把2000块钱放在桌子上对铁匠说>
铁匠大惊失色:“咋能收老师的钱呢,再说这也太多了。”
我坚决地把钱留下,说:“总不能料钱也让你贴。”前车之鉴,占学生便宜生不出孩子来,我和包子也老大不小的了,经不起折腾。
出了铁匠家,项羽说:“这三天时间里我得和小黑多在一起。多培养培养默契。”
我说:“顺便把摘档地毛病改了。”这要是跟吕布动起手来,拨转马头的时候一手拿枪一手再挂倒档去非让人家戳下来不可。
这时我电话响,一看是从酒吧打来的,我说:“看来又来新人了。你跟着一起去看看”
项羽道:“我就不去了,遛遛马,一会你回来的时候把我接上。”
到了酒吧,孙思欣都习以为常了,不等我问,伸手往里一指。
这回来地人里又有俩老头,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看年纪也不轻了,刘老六在一边陪着。
我急忙上前行礼,我知道最近这几拨人都是大知识分子。在乎这个,所以见面得先留下个好印象。
刘老六一指我说:“几位,这就是小强。”
座中一个老头和颜悦色地冲我回了一礼,另一个老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比他慢了半拍,那个魁梧的男人两鬓也有点花白了。大概50多岁上下年纪,不过按现在来说还只能算是中年人,他一只手放在桌子上点着,只冲我点了点头。
就算我接待过上百的客户,可好奇心还是有的,毕竟都是些如雷贯耳的名字,被雷得多了不但没麻木,而且有点上瘾,我赔着笑问第一个老头:“您怎么称呼”
这老头修养非常好,看得出是那种跟谁都客气但自有风骨的大儒。笑呵呵地说:“鄙人姓颜,字清臣。”刘老六跟我说:“就是颜真卿。”然后跟颜真卿说,“颜老,这就是一白丁,以后甭跟他说字。”
我微微有点意外道:“颜真卿柳公权已经到了好几天了。”我是没想到我这这么快就能把“颜筋柳骨”凑齐了,我这两人齐名,指不定有多熟悉呢,没想到颜真卿茫然道:“柳公权,谁呀”
刘老六鄙视了我一眼才跟我说:“俩人差着几十年呢。”
见都没见过放在一起说什么历史这东西,还真不把几十年当回事啊。
跟上回一样,一听颜真卿的名字另一个老头站起来恭恭敬敬给他行了个礼,很拘谨地说:“想不到颜鲁公在此,晚辈失礼了。”
他看着可比颜真卿还大,这说明此人成名年代应该更往后了,我伤脑筋地说:“咱到了这地方只按年纪不按朝代,以后你们可以兄弟相称请问您贵姓”
这后一个老头却只顾跟颜真卿攀谈,看来也是个狂热的书法爱好者,听我一问,只随口说了句“张择端”。
张择端,清明上河图
连我这白丁都知道啊,实事求是说,这些日子来地人基本就没有轻量级的,在历史的星空中,都是璀璨的明星,可明星和明星也不一样,吴道子和阎立本被人称颂是因为他们的神乎其技,他们的贡献更多地是开创了一种流派,而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则不管从什么意义上说都称得上是神品,靠这一幅画,他已经可以尽掩同时代北宋诸画家的光芒。
我发了一会呆,见张大神不怎么理我,这老头虽然画画得不错,可我发现他有些木讷,远不如颜真卿那么通融随和。
我只得把头转向最后一个半大老头,这人身材高大,皮肤红黑,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眸子里炯炯有神,只是间或闪出来的光显得有些过于凌厉还有点狡黠。要是按上次那样,一个写字的一个画画的,剩下那个就该是个大夫,可我看这老头半点不像孙思邈,更不像是李时珍,在看他在桌上乱点那只手,恍然了:多半是个弹琴的。
我弯着腰问他:“那您高姓大名啊”
这人在桌子上弹着进攻的鼓点,看了我一眼说:“吴三桂。”
第三卷 第十七章 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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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个名字我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问:“吴三桂那个吴三桂”
吴三桂面有不愉之色,沉声道:“是吴三桂的陈圆圆”
这老汉奸居然这么牛b真想抽丫的
可能丫也想抽我,盯着我的脸扫来扫去,我把刘老六拉在一边说:“他来干什么”
刘老六剥着一颗开心果说:“他总归也是名人,你不能要求都来一点污点也没有的,再说一点污点也没有那就不是人了。”
“那你也不能抽冷子就往我这送汉奸啊,再说吴三桂仇人多多呀”
刘老六把开心果扔进嘴里:“所以说这是上面对你的考验嘛,我帮着你弄500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抱怨”
我抗议道:“当初说的是只接待客户,要按合同来,梁山好汉我接待了,四大天王可不归我管我也管了,现在又来一个吴三桂,何天窦要把李自成从哪个旮旯掏出来我该怎么办你们这是单方面违约,应该给我加报酬。”
刘老六慢悠悠地说:“那不用等何天窦了,我先把陈近南从上面带下来,这按规矩你得管吧”
我:“”
刘老六见我哑了,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时间紧任务急,发发牢骚很正常,但不可以消极怠工嘛。其实我可没少帮你,陈近南还真就有,只是我把他安排在明年才来,这你担子不就轻了所以说,组织上不但信任你,而且也一直在保证你工作的顺利开展”
我说:“听你这口气是索要回扣呢。要不你把复制了赵白脸的这片饼干拿去吃”末了我想起个事来,跟刘老六说,“哎对了问你个正事”
刘老六打断我说:“还不到领工资的时候呢”
“不是这个”
“我借你地钱下个月还你。”
“也不是这个”
“哦那你问吧。”
我抑制住强烈的想把他掐死的欲望说:“一匹马还记得它上辈子的主人,这是为什么”
刘老六很自然地说:“那很正常啊,马牛还有猫狗这都是通灵的动物,也就是人们说的荫气重,虽然不是全都能想起自己前身是什么,可是和别的动物比起来。它们中几世记忆不灭的概率非常大,人们都说老马识途,可为什么有地小马也认识路为什么有的猫狗一直很温顺,但是却突然会暴起攻击个别人”
我悚然道:“因为它们和那些人上辈子有仇”
刘老六点头道:“嗯,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有病。”
我:“”我突然想起,有那么几年我特别容易遭狗咬,以平均每个4的记录成为我们那带的奇人,和我们市的gdp增长速度持平。心凉呐,难道我上辈子是个卖狗肉的就算不是那也该打狂犬疫苗了,潜伏期最长20年,也不知道现在打还有用没。我真怕有一天我会变得怕光怕水在电线杆子下面撒尿,见了异性就去闻人家的
我又问刘老六:“那人呢,人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高不高”
刘老六道:“也不是没有,但少得邪乎,基本上是几亿分之一,而且这样地人一般都是因为过于偏执不肯忘掉以前的事情,他们在喝了孟婆汤以后奋力和药性抗争,这样的话肯定会在一定程度上损伤脑子,降生以后能长大的很少。就算长大也是不疯就傻,所以,能成功遗留上辈子记忆地可以说几乎没有。”
那那个自称周仓的家伙岂不是也悬
我拉住刘老六说:“那问最后一个问题。”
刘老六胸有成竹道:“尽管问,天上地下,还没有你六爷爷不知道的事。”
“你借我的钱下个月真能还吗”
刘老六的脚下顿时显出踉跄来,老骗子就势装醉。逃之夭夭。
我看看颜真卿和张择端,恭敬地说:“您二位请跟我来。”然后再看看吴三桂,他好象发现我对他也不感冒,冷冷地看着我,我只得勉强道,“你也跟着走吧。”吴三桂哼了一声,站起身随着我们出来。
没办法,像秦桧那样的文汉奸你可以又打又骂,可吴三桂这样的武汉奸就不好处理了,看老家伙这身板打我三五个没问题。而且我听说这老汉奸虽然左投降右投降,但除了最后被清政府剿灭,生平带兵少有败绩。就连康熙他爷爷都称赞这老小子勇不可当呢。
颜真卿这时已经知道张择端是搞美术的,随即客气地冲吴三桂拱手道:“这位仁兄还未领教”
吴三桂淡淡道:“吴某不过是一介武夫,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让数万将士抛头洒血,最后依旧是两面三刀,为人所不齿”说着狠狠瞪我一眼。
这是个认错的态度吗
颜真卿听得满头雾水,只得敷衍道:“呵呵,惟英雄方能本色,吴兄好气魄。”
这时张择端跟我说:“小强身为仙庭代言那会就有这词了,必是书诗双绝,不知有什么大作传世,也好让我等瞻观学习”
挤兑我我尴尬道:“这怎么话说地,我就是一白丁”书诗双绝有叫小强这名的吗张老头也真够木的。
张择端还想再问,颜真卿已经看出我有点不自在了,急忙打圆场道:“小强贤弟真是谦虚,日后再行领教。”
上了车我回头跟张择端说:“张老,您那幅
河图传到后来好象已经有点不全了,您是不是利用来一幅”
张择端毅然摇头道:“同人不同画,那是画师的基本操守。”后来我琢磨了一下他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说一个画家如果凭借一幅作品成功了以后,如果只会不断重复原来的内容地话那是对艺术生命的浪费。毕竟艺术家是要搞创作的而不是搞制作的,看来想让老头重现清明上河图不大现实了,就算能画出来也会灵气不足。
张择端望着车外的车水马龙痴痴呆呆道:“此间繁华,就可入画。”
我吓了一跳,忙说:“您别把灵感浪费了,想去人多的地儿一会我带您去富太路,或者晚上咱去酒吧一条街。”想想也挺有意思,张大师要是在我的引导下画幅富太路淘货图或者酒吧一条街寻美图。那我那我就成民族罪人了。
张择端根本没听我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望着外面发呆,颜真卿道:“不要打扰他,绘画讲究浑然天成,契机一点。”
张择端冲颜真卿微微一笑表示感谢,又进入发呆模式。
到了校门口,颜真卿忽然大喝一声:“且住”
我猛一踩刹车,吴三桂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去腰间拔刀,一边警惕地四下扫视,沉声问:“有埋伏”
张择端也从沉思中惊醒,揉着额头问:“怎么了”
颜真卿把脑袋探出窗外。看着天上我们学校的校旗陶醉道:“这是何人所为真真称得上书画双绝,嗯,一行字居然用了两种笔体,前三字是模仿书圣王右军地,后三字却不知是哪位圣手的,却也自成一体”
张择端把头从另一边窗户上伸出去,接着说:“难地是那画也形神并茂,张狂如吴道子,情态似阎立本。妙哉”
我五体投地,说:“两位都说对了,我们这旗是四位大大合作的,前三个字不是模的,那就是王羲之写的,后三个字是柳公权改的。至于那画”
“哎哟,王右军真在这里”
不等我把话说完,稳重通达的颜真卿立刻叫了起来。
我们刚一下车迎面过来一个老头,我马上指给他们看:“那是茶圣陆羽。”不等打过招呼,我又指着另一个戴着老花镜夹着笔记本刚和孩子们一起下课地老头说,“那位是神医扁鹊,另一个神医华佗在校医室呢。”扁鹊现在在和低年级的学生们一起学习拼音和简体字。
路过大礼堂的时候我们见到了吴道子,老头戴着报纸叠成的帽子正站在梯子上给我画穹顶,阎立本在墙那站着画孔门七十二贤,我觉得大家都是同行很有必要介绍他们和张择端认识认识。阎立本冲我们招手道:“等会啊,我把颜回画完,就几笔了”
颜真卿叹为观止:“你这真是群贤汇萃啊。”
我拉着他说:“走,我给你找王羲之去。”
到了阶梯教室,王羲之和柳公权正在忙得不可开交,王羲之写地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柳公权写的是:艰苦朴素活泼上进。这些作品以后将在每个班都来一对,这也是我想的权宜之计,字写得再好,这种内容大概不会被认出来了吧当然这也不是他们的主要任务,新校区有好几面碑等着他们拓呢,现在也就是练练字。
不一会吴道子和阎立本也到了,诸位大师相见别有一番热闹,这里就张择端最小,他跟大家一一见完礼,搓着手说:“各位兄长,咱们在此相聚很是不易,我倒想起个题目来。”看得出张大师很是兴奋,一改刚才的木讷。
阎立本和吴道子齐道:“哦,贤弟请讲。”
张择端道:“我朝时,圣上徽宗帝曾出一题叫踏花归来马蹄香,以画作展现当时情景,尤其是如何突出这一香字,二位兄长可有良策”
吴道子笑道:“不如你我三人同时各作一画,然后请各位品评如何”
王羲之他们一听这三大画圣要斗画,这可是千百年难逢的盛事,和颜真卿柳公权拍手叫好,吴三桂不耐烦道:“你们弄,我去外面转转。”我也没搭理他。
教室里笔墨颜料都是现成的,三位画坛大师各据一桌,阎立本道:“我们就以一柱香的时间为限可好”那二位点头。
可哪给他们找香去最后我点了根烟倒放在桌子上说:“老爷子们,就凑合吧,以三根烟为限,时间差不多。”
于是。在精白沙的烟气缭绕中,三位大师挥毫泼墨,本来要是再有点音乐就更好了,可惜俞伯牙把琴摔了。
王羲之他们虽然不精绘画,可也有很深地艺术造诣,就围着这三人看,满脸如痴如醉。
这三位笔法各异,吴道子画得最快。转眼间一匹奔驰地骏马就跃然纸上,马上骑士弓着身,目视前方,动态十足,只是这个香字他如何表现一时还看不出端倪。
阎立本则是慢条斯理地在纸上画着小人儿,不过他这连马也没有,更是莫名其妙。
只有张择端按步就章地画了一匹正在踟躇的马,可至于说香从何来也没个前兆。
两根烟燃尽的时候。吴道子的纸上已经出现了鲜衣怒马,阎立本画了形形色色十几个小人儿,还是没有马的影子,张择端则是继续丰满他地人马图。可以说这三幅画到这时候已经可以算是国画里的精品。笔法
熟精到,可是还都没有突出这个“香”字。
我把最后一根烟摆在桌子上幸亏说好是一柱香,几位大师要打着慢工出细活的想法非尼古丁中毒不可。
我急,王羲之他们好象也有点沉不住气了,虽然还是背着手一副悠闲模样,可明显加快了脚步,在这几个画家前前后后端详着。
到最后一根烟只剩不到三公分地时候,吴道子忽然直起腰擦了一把汗,我以为他要完工了。谁知他擦完汗立刻把眼珠子瞪大,又伏下身去,仿佛是进入了最后的冲刺关头,只见他连甩手腕,在他纸上那匹大马后蹄后面描出一连串的墨点,墨水扩散。我也看出来了,那代表的其实是许多的花瓣,这样,他的这幅画就成了一个骑士快马扬鞭,蹬出一路的花瓣,虽然从这骑士地衣着上看不出季节,但不言而喻,从这些花瓣上就能使人感觉到盎然地春意。这时吴道子才长出一口气,看来这回是真正的收功了。
这时那烟已经燎到最后一丝了,阎立本的纸上却只有一群目瞪口呆的小人儿。我也跟着目瞪口呆了看来在立意上阎老要输。哪知这时阎立本忽然在远景里描了一匹已经即将消失在眼帘里地马,然后在这群小人儿头上身旁点了几点花骨朵
再看这幅画,境界马上就不一样了,那些花骨朵已经表明了时令,而且现在再看才能体会出来,那些小人儿脸上的表情其实是一种陶然于花香中的样子,阎立本绘人神情一绝,果然名不虚传。
而张择端好象根本没注意到时间,还在像个小学生一样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勾勒他的人和马,那马的步调甚是悠闲,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踏花和香完全看不出来,难道张大师除了清明上河图就不会画别的了亏这题还是他想出来的。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最后几秒的时间里,张择端木着脸在那画中马地扬起的一只后蹄周围一勾一抹添了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随之,第三根烟完全熄灭了。
王羲之愣了半晌,这才忍不住赞道:“妙”
因为张择端是最后一个画完的,吴道子和阎立本也站在他身边,待看了他最后一笔,两人齐声道:“我输了。”
在张择端的画上,一人一马悠然地走在归途中,两只蝴蝶绕着马蹄上下翻飞,再配以诗文“踏花归来马蹄香”,令人睹画知香,真是绝品
吴道子和阎立本把张择端这幅画赏玩了半天,都道:“张老弟立意新颖布局巧妙,比我们都高了不止一筹。”
张择端脸一红,说:“惭愧,这个立意其实是当初我的一位同僚想出来地,我今日只是依样画瓢给两位兄长看看罢了。”
阎立本道:“即便如此,能看到这样的画作我们也知足了。”
吴道子拿过自己那幅来,看了一会自嘲道:“我这个,踏花归来倒是有了,可惜只当得起踏花归来马蹄快,与香字却无干。”
阎立本把他的作品摆过来,摇着头说:“至于我这幅,香则香矣,却看不出是踏花之故,失败失败。”
我见他非常沮丧,就说:“其实再加两笔就看出来了。”
“哦”阎立本眼睛一亮,把画放在我跟前:“你说在哪里加”
我像抽鸡爪疯似的攥着毛笔,在他那幅画里的马屁股后面画了三条波浪线,然后把笔一扔说:“这不就看出来了吗”
阎立本左端详右端详,问:“此乃何物”
我指着那三条波浪线说:“这就是香气啊。”
“能看见的香气”
我说:“对啊,这就是超现实主义。”
“超现实主义”
“就是把本来看不见的东西用实物的形式表现出来,比如香气呀,情绪呀,满头黑线呀”
三位大师满头黑线地凑过来听我高谈阔论,虽然不是都明白,但最后还是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阎立本笑道:“挺有意思的,看来小强也不简单呐。”
张择端道:“我就说么,仙庭地代言人怎么会没有真本事呢,今天要论立意,我看倒是小强都胜我们一筹。”
我这个美呀
我一直以为我画的那三条波浪线就是超现实主义呢,还自认为是担当了中西文化连接的纽带,后来才知道不是,波浪线也不是什么超现实主义,更不是西方画派的代表,因为在西方经典油画里也没有这些东西,在最后的晚餐里也没见满桌子食物跑波浪线,在蒙娜丽莎的微笑里也没见端庄满足的蒙娜丽莎脑袋旁边再散出几个椭圆,最大的那个里面再画上一个笑脸
再后来我才意识到:波浪线只有卡通和漫画里才用,比如小猪呼鲁鲁和葫芦小金刚里,表示火冒三丈就可以在脑袋上面画三堆小火苗
至于阎立本那幅画我后来也看了,那三条波浪线要画在马蹄子下面还有可说,画在马屁股后面了再加上画里小人儿们那样的丰富表情,这就很难说得清了。以至于后来谁见了谁说:挺好一幅画,可惜让蚯蚓爬了。
第三卷 第十八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77 16:06:02 本章字数:10718
我从阶梯教室出来,发现项羽牵着兔子正在跟一个人看气得够戗,那人不是别人,吴三桂
你说他俩有什么聊的看样子还挺开心,吴三桂用手摸着兔子的马背,项羽手里牵着缰绳,俩人都眉开眼笑的,我走过去的时候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我假模三道地问:“聊什么呢”
项羽笑意盎然道:“聊马,聊打仗。”
吴三桂哼哼了一声:“还有女人。”
我嘿然:“共同话题挺多呀,羽哥,你再等我一会,我把这位吴老兄安排了咱们就走。”我打算把吴三桂安排在秦桧那屋,俩人肯定更有共同语言。
项羽道:“安排什么,老吴跟咱一起回去。”
“啊”我满头黑线超现实主义。再看吴三桂笑眯眯的也不说什么,显然俩人这是早商量好了。
项羽道:“反正刘邦那小子最近也不怎么回来,老吴就睡他屋,实在不行咱们挤挤。”
我又不是陈圆圆跟吴三桂挤什么挤
这老家伙见我为难,更有意跟我对着干,抢先一步上了车,我问项羽:“兔子怎么办”
项羽道:“我刚才跟徐得龙打过招呼了,小黑由他照顾。”
我只好发动车,兔子见项羽要走,撒开来跟着我们跑,跑了大概能有一里地项羽拉开车窗,探出头去大喊:“回去”兔子这才悻悻地往回溜达。
我说:“好么,你这马养得跟狗似的。”
吴三桂插口道:“这有什么,夜里警戒很多时候是靠马的。”
项羽点头道:“没错。”然后还跟我说,“刚才我们聊了一会。这老吴原来也是掌兵把子的,打仗很有一套,回去让他跟花木兰那小妮子切磋切磋。”
我用很低地声音说:“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就跟他称兄道弟的。”
项羽无所谓道:“老吴的事都跟我说了,不就是为了陈圆圆跟那个姓李的农民翻脸了吗”项羽惋叹,“我倒是很羡慕他,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为了虞姬我也愿意这么做。”
我忍不住道:“那可是叛国战争”
吴三桂冷冷道:“你所谓的国是指朱家还是李家老夫都叛过”
我无语了,这么理直气壮的叛徒我还真第一次遇见。跟梳着中分贴膏药那种完全两码事。
我说:“你跟李自成玩命是因为他霸占了你地小情人,可你后来再反清也是为了陈圆圆吗”这就没道理了,康熙就算是御姐控也不至于对比自己大几十岁的陈圆圆下黑手吧,除非他是御婶控,御奶控。
吴三桂哈哈笑道:“这点我就和项羽兄弟不同了,好男儿怎么会在一个女人身上牵绊不清,为了陈圆圆是不假,那也只是我为了争一口气罢了。他李自成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至于后来反清,那是因为玄那个小兔崽子极力削蕃。要任由他那么下去,我迟早沦为板上鱼肉,与其让他钝刀子拉我,不如我奋起一搏,最后也落个轰轰烈烈。”
我顾不得别的,骂道:“你那是轰轰烈烈吗你那是遗臭万年”
吴三桂道:“也行。”
我彻底无语了。
吴三桂在我身后道:“我承认我自私自大,奸诈狡猾,什么忠烈节义对我来说全都是放屁,谁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不过那也得讲究公平对等,你敬我一尺,我就还你一尺,可谁要敢从我这拿走一寸,我非让你一丈还回来不可我确实是两面三刀,那又怎样我至少没有像岳飞和袁崇焕那样窝囊死。我活着只为我自己,世人都唾骂我,可我觉得这样很痛快。”
我不得不说,这回我遇到了一个大义凛然的汉奸。这种汉奸的具体特征是:根本不承认自己是汉奸。他不像秦桧,秦桧知道自己就算泡在福尔马林掖里也洗不清了,他的行为属于站在这个队列里冲别的队列里的人抛媚眼地卑劣勾当,所以在面对指责的时候只能掩面而逃,可吴三桂不一样,他一但发现队长不公就跳出来直接跑到别的队去了,最后甚至还自己组了一队。所以扪心自问他根本不存在愧疚之情,所以一时半会还真说不过他。
不过想想这老家伙说得也有一定道理,老东西打了一辈子仗,基本不怕死,可是因为一些玄妙的原因又总是投降,历史给了他很多次选择地机会,可这老家伙也真够神奇,每次都能义无返顾毫不犹豫地选中错误的那个
面对吴三桂的慷慨呈词,最后我只能总结说:“你这种真小人理论现在很流行的”件很光荣的事情,就比如说我呃,我才不是真小人呢,李师师不是说了吗,我是君子
我很君子地挑拨项羽:“听见没,他刚才说你不是好男儿”
回到家除了刘邦和还没回来的包子其他人都在,花木兰在和秦始皇闲聊,她需要从嬴胖子那了解一些基础知识,而嬴胖子也很少见地没玩游戏,看来是真的玩烦了。
在另一个屋,二傻站在楼上用不知从哪捡的一片小镜子对着太阳光往下面的暗墙上照去,赵白脸默不作声地追逐着那片光斑,每每在快要按住地时候被二傻一转手躲开,两个傻子玩得很哈屁,看见他们总能勾起人的会心一笑,回忆起童年的往事。
花木兰和秦始皇见来生脸了,都从屋里走出来打招呼,我别有用心地介绍:“这是吴三桂。”话里话外加重了“吴三桂”这三个字,谁知花木兰和秦始皇毫无反应,热情地和吴三桂握手,花木兰还带着老家伙四处走动。教他一些生活常识。
失误了,在我潜意识里老觉得不管是谁都对秦桧呀吴三桂呀之类的名字会很敏感,听见以后准得往地上吐口口水,骂道:“呸,汉奸。
我忘了年代这码事,在花木兰和秦始皇那个年代,吴都还未必姓吴呢。看来想找个反吴同盟很难。
天擦黑的时候包子回来了,我注意到她今天没买菜。看见吴三桂只是点了点头,脸色很不好地跟我说:“强子,你们今天随便去外面吃点吧,我有点累了,去躺一会。”说着就进了卧室。
项羽看着包子地身影跟我说:“包子今天有点不对劲呀。”
我也看出来了,如果是平时,家里来客人包子绝不会这种表情,我说:“可能是病了。”我走到卧室门口。贴着门问:“包子,你怎么了”
“没事,我躺一会就好了。”声音挺洪亮的,不像是身体难受。我跟项羽笑笑说:“肯定是又和顾客吵架了。”她们那种不太正规的小店。经常有这样的事,虽然现在的店家都把顾客是上帝挂在嘴边,可上帝要太挑三拣四了也招人烦。
吴三桂沉着脸道:“是不是因为老夫”
看不出老家伙外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内心还挺敏感的,我说:“得了吧,我们家包子未必知道你这么一号。”以包子的历史知识也确实够悬地,她一直以为和关羽张飞结拜那人叫刘邦呢,清朝的历史人物她也只知道纪晓岚,那也是张国立地功劳。
我和嬴胖子他们几个相互看着。都不说话了,虽然包子不知道五人组的身世,可我们从来没有把她排斥在外,事实上,包子和他们比我还近呢。现在她不高兴了,我们都感觉到有点别扭。
花木兰拢了拢头发站起身说:“我去看看。”
花木兰进去以后。吴三桂问我:“刚才那个女子是你”
我说:“正室”
项羽揽住我的肩膀稍稍使力,用那种很微妙的威胁口气说:“而且小强也不打算纳偏房了,是吧小强”
我苦着脸说:“国家也不让啊。”
吴三桂诧异道:“国家连这也管”
又过了一会花木兰出来了,满脸凝重,跟我们说:“确实是跟客人吵架了。”
我顿时轻松道:“那没事,最多明天早晨就好。”
花木兰道:“对方是一大帮人,最后把包子他们饭馆砸了。”
我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忙问:“包子还说什么了”
“包子说那帮人看上去像混社会的,那个领头的临走还放下狠话,说他叫雷鸣。有谁不服可以去找他。”
我地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直直瞪着花木兰说:“包子怎么样”
“包子在拉架的时候被推了一把,肩膀上青了一块。”
喀吧一声,烟灰缸被我按塌了一个角,我双眼飙血,从嗓子里蹦出几个字然后在牙根那被我磨得粉碎:“雷老四”
人们还是第一次见我这个样子,面面相觑,项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隐情,按住我的肩膀问:“怎么回事”
我腮帮子发抖,话都说不出来,项羽点着一根烟塞到我嘴边,说:“别着急,慢慢说。”
我抽了几口烟,发现手也抖得连水杯都捏不住了,我又缓了半天,这才把替郝老板收帐而得罪了雷老四的事跟他们说了。
吴三桂听了一会,问:“说到头这雷老四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黑社会。”
吴三桂:“黑社会”
我索性说:“相当于你那会地天地会。”
吴三桂道:“哦,造反的呀,他们为什么反,就因为国家不让纳偏房吗”末了他又说,“居然跟一个女人为难,这黑社会也不怎么样啊。”
花木兰把两条胳膊交叉放在胸前道:“对,他实在不该动包子的”
我掏出电话打给老虎:“雷鸣就是雷老四”
老虎从没听我这样说过话,顿了顿才说:“那是他儿子”
“怎么能找到他”
“雷老四在本地有三家夜总会三家酒吧,雷鸣一般到了晚上就会到这些地方消遣,再多我也不知道了。我跟雷家并没深交。”
“虎哥,能告诉我这几个地方的名字吗”
“那好,你记一下,我记得有次去玩他们发了张名片上都有,因为雷家的生意都是连锁性质的。”
我拿起支笔记下6个名字,最后老虎说:“你是不是要找雷老四地麻烦”
“我想先找雷鸣谈谈。”
老虎说:“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开口,雷家人做事不地道人们都知道,他们要敢太过分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谢了虎哥。兄弟承你情了。”老虎的这几句话让我颇为感动,我和他其实也就是泛泛之交,在这节骨眼他能说出这样地话那是真拿我当自己人了。
我放下电话,面无表情地跟项羽说:“雷鸣是雷老四的儿子。”
吴三桂道:“这就明白了,他是借包子给你个警告,也顺便摸摸你的底。”
秦始皇笑眯眯地说:“小强的底很浅,不过歪那姓雷滴摸错地方咧。”
项羽问我:“小强你打算怎么办”
我把烟狠命掐在烟灰缸里:“还能怎么办,打丫的”
项羽和花木兰都笑了。吴三桂叫道:“好,像我”我使劲瞪了他一眼。
秦始皇说地一点也没错,我地底是很浅,胸无大志。平时吃点亏就吃点亏,没办法,咱是小人物么,虽然我结识了一大帮土匪亡命徒身怀绝技的军人,可我从来没想过要一统黑道什么的,现在的日子我很满意,我不想骑在别人头上拉屎,咱没那金刚钻也不揽那瓷器活,我还怕摔下来蹭自己一身呢。
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欺负包子。我说过,我的信条就一个,不能动我的女人这口气我要忍了,我不是连吴三桂那个老汉奸也不如了吗项羽他们肯定也
我当人看了,我的脑袋被打成血葫芦他们连看都不带把包子得罪了那就是作死。五人组包括后来的花木兰的饮食起居都是包子照顾地,感情上是兄弟姐妹,内心里包子就像他们地老妈一样,要知道,自己的小兄弟和别的小孩打架被欺负了和自己的老妈被人欺负了那可是完全不同的性质。
项羽问:“现在我们怎么做”
我把那六个地方在市地图里都标出来,说:“咱们先找雷鸣。”
花木兰端着地图说:“先好好合计合计,要做就一次把事情做干净,让他们以后不敢再犯。”我寒了一个,想不到如大姐姐一般和顺的花木兰也有另一面,不过想想也对。她当年带着兵可是跟凶狠的匈奴干了12仗,求的不就是让他们不敢犯边吗
项羽也看着地图说:“雷鸣在哪个地方”
我说:“不知道,只能是一个一个找。”
吴三桂道:“如果人手够的话对这六个地方一起合围,不怕他跑到天上去。”
我说:“本来是够地,可现在都不在身边。”
项羽道:“你想想育才里面还有没有能用的人”
我摇头:“除了徐得龙都是些老夫子了你说柳下是不是能帮一把”
项羽皱眉道:“别找那种人,看他就不爽。”
吴三桂拿着地图研究了一会说:“这些地方各有多少守备”
项羽失笑道:“这不是军事据点,只是一些供人玩的地方,就算雷家势力大,每个地方多也不过几十个看场子的吧。”项羽毕竟待的时间长了,分析得头头是道。
吴三桂马上说:“那还等什么,就凭咱们这几个人管够了。”
项羽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就怕打草惊蛇,咱们砸他一个地方,如果抓不住这个小子不就让他跑了吗”
吴三桂笑道:“看来老弟那时候没有帮派这种东西,如果打起仗来这些人是不会只顾跑地,他们得跟军人一样听上面调度。”吴三桂拿起笔在那些标出来的地方上慢慢画着小八叉,“如果这些都是你的据点,而它们正在被个个击破,你会怎么办”
项羽毅然道:“当然是集结优势兵力,在最后一点等待决战。”
花木兰道:“那还要看敌人有多少人马,如果明知抵敌不住,撤退还是必要的。”
吴三桂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如果只有我们几个去,搞掉他一两个地方之后他们必定会集合在某一个地点商量怎么对付我们,所以就算我们一个一个吃下去,最后还是能抓住那个雷小子。”
只听后面一人幽幽地道:“你们只要知道他在哪就好了,剩下的都交给我。”
我们回头一看,见荆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们背后。
吴三桂道:“咱们这几位里谁擅长近身搏杀,此回不同于大批人马厮杀,只要几个人就够了。”
花木兰笑道:“小妹毛遂自荐一个,虽然不见得能帮什么忙,倒也不至于拖了大家后腿。”
吴三桂犹疑道:“你”
项羽道:“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花木兰,听小强说是当过将军的。”
吴三桂略微有些意外,看着一头大波浪的花木兰道:“失敬失敬。”
荆轲眼睛定定地看着吴三桂道:“我也去”末了介绍自己说,“我是荆轲”
吴三桂被他盯得毛毛的,忙招呼道:“原来是千秋第一义士”
~关系非常铁,但毕竟人们一夸荆轲言外之意就是他很该死。吴三桂忙又跟秦始皇客气。最后他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来,说:“小强呢,你身手应该也不差吧”
我我该怎么说套用花木兰的话:肯定帮不了什么忙,多半还得拖大家后腿
项羽笑道:“不用管他,他只负责带路就行”
我无语,这到底是谁地事呀不过项羽也是有资格这么说的,包子毕竟还是他第不知多少代孙女呢。
我见吴三桂自打出了事以来那叫一个意气风发,俨然成了此次行动的指挥官,不忿道:“你呢,别是光会说不会练吧”
吴三桂哈哈一笑:“满州兵勇不勇老夫以一敌十不需片刻”
我斜眼看他说:“不需片刻就被打趴了”就跟我们同学他姐姐似的,他姐姐在北京,说是见过张怡宁,俩人还切磋了下乒乓球,回来跟我们吹牛:“我跟张怡宁交手才输了03”我们一时赞来我才反应过来:我要跟张怡宁交手,也能0
吴三桂不理我的奚落,说:“老夫帮你,是因为觉得你有点像老夫当年,冲冠一怒为红颜,嘿嘿,那时候血气方刚,正是好年华”
项羽喃喃道:“冲冠一怒为红颜,说得真好。”
花木兰感慨无已,叹道:“女人嫁给吴大哥这样的男人,这辈子也该知足了。”
我郁闷了,这是什么道德标准呀吴三桂成英雄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刚才头发真的立起来了吗嗯,可能是立起来了,我这板寸头,没事就是立着的。
在出发之前,我指着包子的卧室问吴三桂:“陈圆圆要长成她那样你还愿意为她引清兵入关吗”
吴三桂愣了一下神儿,终于在又扫了一眼包子的照片之后慨然道:“说真的你比我强。”
第三卷 第十九章 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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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这一组人,包括项羽我花木兰荆轲,秦始皇凑热闹去,地图是由吴三桂拿着。虽然这次行动让一个汉奸指挥使我感觉挺不爽的,不过保险系数确实是增加了不少,项羽卤莽,花木兰不善攻坚,只有吴三桂老谋深算老奸巨滑,他要真心想帮你,这种小事应该是万无一失。
我们装作要下去吃饭的样子,因为我知道包子肯定没睡着,我敲了敲她的门说:“想吃什么,给你带点。”
包子说:“有馄饨给我带一碗。”
很诡异,我们这就要杀气腾腾地给她报仇去了,她居然想吃馄饨。按一般情节来讲,女主角这会应该只能出现两种情况,一是主战派,这时女主角就应该含情脉脉地依在男主角即我的怀里,柔声道:“我等你回来”二是主和派,女主角死死拉住男主角即我的手,柔肠百转地喊:“为了我,不值得”男主角不听,毅然出走。再或者更直接一点,像个斯巴达女人那样把一面盾牌塞在男人的手里,一语双关地说:“如果没有胜利,我愿你躺在上面暗指战死。”
可是她居然想吃馄饨。看来包子并没有受多大的心灵创伤,鉴于此,我觉得抓住雷鸣以后让他道个歉就算了。
下了楼,吴三桂又拿出地图说:“咱们从西往东挨个收拾,也好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准备。”我一看,最西面的是一家酒吧,雷老四的这六间场子隔得都不近,地段也非常不错。地毯式攻击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们很快就到了地方,在门口,吴三桂道:“再分一下工,一会进去我们四个负责打,小强盯人,姓雷地小子说不定就在里面呢别让他跑了,始皇兄负责观察官兵的动静。”
我顿悟道:“是啊,嬴哥看着点警察。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进去以后,项羽看了看昏暗的室内光线皱眉道:“得先清场,那小子要在一会也得趁乱跑了。”
秦始皇爬上领舞台,把那个身材火辣的小妞一屁股扛飞,抓着麦克风说:“饿我们丝是来打仗滴,包不要再法耍咧”
下面的人有多一半都听不懂他说的什么,还跟着音乐扭屁股呢,有的喊着让秦始皇下去。也有的还以为是酒吧安排地什么新节目,开始起哄,鼓掌。
荆轲一个箭步飞上去,抢过麦克风大喊:“杀人啦。不想死的都滚”
底下人大哗,酒吧里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机灵的都抢先一步开始往门口跑,其余的人紧随其后,还有些喝了酒没给钱的也混在人群里呼噜呼噜全跑了。
荆轲鄙夷地看了秦始皇一眼道:“下回说普通话。”
这时舞台两边已经开始有看场子的人杀出来,服务生把盘子一扔全都朝那边摸了过去,黑社会开的买卖,服务生自然少不了客串打手。
荆轲占据制高点用拳头把爬向舞台的打手砸下去,秦始皇躲在他身后。偷空拿麦克风地杆儿戳人脑袋。
项羽伸手抓起两个从面前经过的马仔把他们丢进吧台里,吴三桂则把一个服务生夹在胳肢窝里一使劲,那小子眼睛一翻就过去了。
花木兰打的一套漂亮的军体拳,托下巴,踢胯骨,就是不让人接近她地身子。现在她已经能很好地适应高跟鞋了,就是可怜那双达芙尼了。
这三个人一出手,旁人纷纷躺倒,先开始奔了二傻和胖子的十几个人中立刻有一半被吸引了过来,因为战点是在我身边爆发的,所以虽然我还没有暴露,但还是有一个马仔提着条棍子直接奔我来了,如果是一般战况,我也就抡着板砖凑凑热闹,现在有四大高手撑场面。我都懒得动弹,我无辜地冲棍子一耸肩:“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棍子怀疑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扭头找别人去了,他肯定认为要来踢场子的人都是项羽这个级别的高手是绝不会跟他撒这种谎的。
等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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