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景皓宇给莫老爷行了个礼。
“天色晚了,别让芸溪等急了。”莫老爷对景皓宇说话时双眼依然在打量着碧莲。
“是,小婿这便回去。”景皓宇点头。
碧莲被莫老爷盯得浑身发冷,强装镇定地拂了下道:“奴婢、奴婢再接着去找耳环。”
景皓宇没搭理碧莲,向莫老爷告辞后便往自己院子走,他院子与莫老爷暂住院子不在一个方向,所以与莫老爷不同路。
两人离开后,碧莲松了口气,赶忙抬手擦拭额头上因为莫老爷而惊出冷汗,轻拍几下口然后绕到假山后,在紧挨假山处一枝小草旁蹲下,从松软土里扒拉出一只耳环来。
站起身,吹掉耳环上灰尘,见其又恢复成平时光洁,碧莲笑着将其塞进袖口中,手刚伸进袖口还没等放好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惊得她手一松,耳环咚地一下掉到地上。
“你眼睛很利啊,耳环埋在土里你都看得见”莫老爷用冷淡带有几分嘲笑语气说道。
“莫老爷。”碧莲慢慢地转过身,脸有些白,“这耳环奴婢方才便找到了,因为要给大少爷请安,便没来得及取它。”
“哦那耳环怎么就埋进土里去了”
“大概是有人经过或是风吹得它被土埋住了吧。”碧莲淡淡一笑,望着莫老爷镇定地说道。
莫老爷高深莫测地盯着一脸从容碧莲有一会儿,然后望向她脚底下那只耳环。耳环是碧绿色半月牙形耳环,按其色泽来看应该不是低等货,这大概便是她舍不得“丢”原因吧。
“莫老爷,您、您”碧莲为难地说道。
“哼。”莫老爷又看了碧莲几眼,然后背着双手走了。
景皓宇并没有将碧莲当回事,回到房中时,方才在假山旁发生事他差不多就已经忘了。
“你回来了,先净手,一会儿饭就好了。”莫芸溪笑容满面地对景皓宇说道,她正忙着点蜡烛。
昨晚她对景皓宇说过要给他一个惊喜,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什么好点子来,于是便打算今晚弄个烛光晚餐,与他好好过一过二人世界,这勉强算是给他惊喜了吧。
“你这是做什么”景皓宇讶然地望着正忙着点蜡烛莫芸溪。
“这叫作烛光晚餐,一会儿我们就在这些蜡烛旁吃饭。”蜡烛都摆放在屋地上,莫芸溪将它们摆成了一个心型,她正蹲在地上一个个地点着蜡烛。
景皓宇望向窗外,疑惑地问:“天还亮着,点这么多蜡烛岂不是浪费”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莫芸溪得意地望向景皓宇,指了指椅子上放着几叠黑布,“等饭菜都上来时候,我们用这些黑色窗帘将所有窗户都遮上,到时光就暗了,等我们吃得差不多时,天就会黑了,不用心这事啦。”
景皓宇走过去拿起黑色窗帘看了看,又扫向屋内门窗方向自东至西拉着细绳,无奈地笑了笑,这点子真怪异。用黑色窗帘将亮光遮住,然后他们在屋内吃“烛光晚餐”,拧眉细细一品味,感觉那样也挺不错。
当莫芸溪将蜡烛都点上时,饭菜开始一道道地端上桌,还准备了一个小壶酒和两只小酒杯。
莫芸溪指点着丫环将窗帘都挂起来后便将她们都支了出去。窗帘一挂起来,屋内一下子暗了,摆成心形蜡烛突然显眼起来,屋内静静,火红蜡烛燃烧着,气氛开始变得浪漫起来。
屋子里蜡烛多,这样虽然浪漫可是危险也有,莫芸溪防着这点呢,蜡烛附近放着装满水水盆,蜡烛旁边没有摆放易燃物,万一点儿背火燃起来,一盆水下去就什么都搞定了。
“你怎么没问我旬考结果如何”景皓宇坐在桌旁吃了口菜,笑问着紧挨着他坐莫芸溪。
“还用问看你心情就知成绩定是不错。”莫芸溪斜睨了景皓宇一眼。
在蜡烛映照下,莫芸溪脸颊平添了一股朦胧美,景皓宇一下子看得痴了去。
“吃饭,吃完后随你想怎么看都行。”莫芸溪夹了几筷子菜放进景皓宇碗里,红着脸道。
景皓宇闻言咳了下赶忙转移视线,看到一旁放着酒杯后皱眉道:“我喝一些酒还行,你一女子还是别喝好。”
莫芸溪不在意地说:“这酒很淡不易醉,放心啦,我不会多喝。”
景皓宇虽然还是不愿莫芸溪沾酒,但想她做事一向有分寸,于是便没再劝,开始吃起“烛光晚餐”来。
两人吃得很慢,开始都没怎么说话,到后来都有六分饱时开始聊起来。景皓宇告诉了莫芸溪他旬考成绩,说他成绩出来后学院里学生有多惊愕,看他时眼中不再满是嘲笑与讥讽,多了几分佩服。
莫芸溪得知景皓轩考得不如景皓宇心情大好,喝了一小杯酒后胆子大了,一个冲动便站起身坐到了景皓宇腿上。
腿上一沉,景皓宇赶忙双手环住脸颊泛红莫芸溪。他腿好得差不多了,只要膝盖不过于用力就行,现在他是坐着,莫芸溪坐在他腿上,双腿是有些吃力,但却能承受得住,这个姿势不会对腿有所影响。
“叫你别喝酒,怎么样,醉了吧”景皓宇一手环着莫芸溪腰,一手着莫芸溪滚烫脸责怪着。
“我高兴嘛,再说我又没醉,脑子清醒得很呢。”莫芸溪还真是没怎么醉,只是脸有些发烧,脑子还没到糊涂地步。
“哼。”景皓宇环抱娇妻心里美得直冒泡,脸上却是一副酷酷表情,没将喜悦显露出来。
“为了庆祝你考得好,本美人决定奖赏你。”莫芸溪说完在景皓宇注视下拿起酒杯饮了一口酒,然后双臂搂住景皓宇脖子坐直身子,嫣红唇直接吻了上去。
她这是景皓宇被莫芸溪举动惊呆了,当她那柔软泛着酒香红唇贴过来时吃惊立刻被喜悦取代,闭起眼来品尝着妻子用口喂过来酒。感觉这酒好喝极了,比以往喝过任何一种酒都要美味好几倍。
莫芸溪是第一次做口对口喂酒事,心跳得厉害,一口酒只有一半渡到了景皓宇口中,剩下一半都流了出来,淌在两人领口上。
“这酒不错,来,我们接着喝。”景皓宇喝下莫芸溪喂酒后意犹未尽,睁着一双急切俊眸催促着脸红成一片莫芸溪再来一次。
“哎呀,我喝醉了,头晕。”莫芸溪用手扶额“弱不禁风”地靠在景皓宇肩上,若非那双闪着俏皮光芒眼睛出卖了她,还真会引人上当。
景皓宇抿着嘴瞪了莫芸溪一眼:“敢使坏,你不喂我也行,我来喂你。”
体会到两人一同喝酒美味,哪里还愿自己喝景皓宇拿起酒壶将两只酒杯都倒满了酒,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含住,俯下身凑近莫芸溪,学着她刚刚动作将酒一点点地渡进她口中。
两人一渡一闪,酒洒了大半,酒“喝”完了两人唇并没有移开,就那么吻了起来,两人身体贴得极紧,吻得渐渐火热。
过了很久两人才分开,莫芸溪喘着气用力拧了景皓宇一下骂道:“小色狼”
被骂景皓宇一点儿愧色都没有,头仰得高高地哼一声:“若是我不色恐怕你才要担心吧”
“瞧你说什么话,该咬”喝得有点晕莫芸溪理智跑了不少,胆子到是大了起来,搂住景皓宇脖子便咬上他嘴唇。
“嗯。”景皓宇自喉咙处发出一声愉快呻吟,而后便搂着莫芸溪陪她一起咬一起啃了起来。
沾了酒又心情好两人都格外热情,从椅子上“闹”完又跌跌撞撞地滚到了床上,差一点就擦枪走火了,最后关头景皓宇硬是咬着牙停了下来。
“芸溪,你还是将热情留到我们拜堂后那一晚吧。”景皓宇艰难地自莫芸溪身上爬下来,喘着气道。
累极莫芸溪随口嘟哝了声,随后翻了个身沉沉睡去,将满腹火苗还未压下去某人晒到了一边。
景皓宇瞪着莫芸溪后脑好一会儿才别开眼,待身体不那么冲动后自床上爬起,唤丫环进来将碗筷都收拾出去。
这顿烛光晚餐吃得非常愉快景皓宇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开始考虑以后也要让莫芸溪准备烛光晚餐,这酒嘛自是最不能少一个
一日,莫老爷与景老爷在一起喝酒,喝高时莫老爷提起了碧莲事,两人都喝醉了,于是说话便不经大脑,莫老爷直接将他对碧莲不满全述表达了出来,对景老爷说莫芸溪房里有这么一个丫头以后定会家无宁日。
景老爷并不比莫老爷清醒多少,听了莫老爷话就直接拍向他肩保证道:“亲家翁不喜欢那丫头,那我将她打发了便是”
在酒桌上稀里糊涂地提了这事,第二天两人酒醒后就全忘了,莫老爷不记得自己提过碧莲事,景老爷也不知道莫老爷讨厌碧莲这丫头。
几日后,当莫老爷委婉地向景老爷表达他对碧莲不满后,景老爷脑中才隐约有一点点印象闪现,想起几日前两人喝醉时谈过这事,只是当时莫老爷具体说了什么话他不记得了。
自己儿子要收谁入房,当岳父是没权利管。景老爷听莫老爷提起碧莲事时起先有点儿不悦,没吭声。
莫老爷见景老爷没反应,于是开始东拉西扯地说了一大堆。说张三家小妾、李四家通房怎么不安分,如何地使手段破坏夫妻间感情,搞得家宅飞狗跳,随后又讲王二麻子家小老婆温顺老实,是以王二麻子日子过得相当好云云。
景老爷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听莫老爷说了一通后觉得有理,小妾若是心太活确实不好,那个碧莲所作所为感觉不像是老实人,于是先前那股不悦便为之散去,虽然莫老爷如此做法有私心在,但却不得不说他提议对景家内宅安宁来说没有坏处。
于是回去后,景老爷便向景夫人提起了这事,让她将碧莲自景皓宇院里调出来,对景夫人说以后再为儿子纳妾,一定要找安份。
景夫人对碧莲印象一向很好,自景老爷口中听说碧莲曾堵在门口见儿子后也生气了,觉得碧莲这作为怎么看怎么跟何姨娘有点儿像,于是没为难景老爷,当场便答应了下来,只是对如何安排碧莲有点儿犹豫。
又过了两日,何姨娘堂侄女在父亲死后守完了灵便被接入了景府,她今年已有十五,亲人死后若是百日之内不出嫁,那便要守孝三年,她这个年纪若是再守孝三年,以后想找户好人家就难了。
为此,何姨娘一个劲儿地怂恿眉宇间与己有两分想像美丽侄女去与莫芸溪套近乎。
何姨娘有十年没见过何娆了,不知她到底生了何模样,只隐约记得当年还是孩子何娆长得很可爱,她本来打算是将何娆接过来,将其嫁给自己在外面偷开铺子掌柜儿子,以便令明掌柜更为用心为自己赚钱。
谁想这何娆十年未见居然成了风姿卓越大美人,一点都不比自己当年差,于是何姨娘改变了主意。如此美侄女若是给了掌柜儿子未免太过可惜,于是便动起了要她给景皓宇作妾心思。
百日之内若是还未找到主,那就只能再等三年,何姨娘不想美貌如花何娆成了老姑娘,于是便常催促何娆去莫芸溪那里。
何娆刚死了父亲,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由于是寄人篱下,所以对收养自己何姨娘言听计从,就算再不想巴结人也不得不去一日两次地见莫芸溪。
一日两日三日,日日何娆都来找自己,于是莫芸溪不高兴了,这做法也太明显了,她知道若换作平时何姨娘不会如此急躁,完全是因为何娆情况特殊,何姨娘不得不急。
想将手伸到自己丈夫房里去,何姨娘未免太闲了些莫芸溪在送走了何娆后便去了上房。
给景夫人请完安说了会儿话后,莫芸溪便叹道:“娘您有所不知,何姨娘最近总让何娆来寻芸溪说话,她这举动真是。”
“有这事难道何氏想让她侄女勾引宇儿去”景夫人在这种事上反应极快。
“这个目前还只是芸溪猜测。”莫芸溪安抚道。
“哼,这还真像是何氏会做事手居然伸到宇儿这里来了,真是好样儿”景夫人咬牙切齿地。
“若是芸溪猜对,那何姨娘做法确实有点儿过了,娘还没往二叔房里塞人呢,何姨娘居然想着往夫君房里塞了。”
景夫人气得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哼她还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她想往宇儿房里塞人,那我不回敬她点儿什么未免说不过去。这么着吧,就让碧莲去伺候皓轩,如此聪明伶俐又善解人意丫头,皓轩会喜欢。”
莫芸溪闻言大惊:“娘,碧莲她、她”
景夫人颇为和蔼地望着莫芸溪道:“你现在还未与宇儿圆房,通房事先不急,既然你不怎么喜欢碧莲那丫头,那我便卖你个人情,让她伺候皓轩去吧。”
“谢谢娘。”莫芸溪差点儿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想到只是来告何姨娘状,居然在告完状时顺带将碧莲这座“大佛”也请走了,今日真是个好日子
“你回去后命人告诉碧莲,说我有事传她。”
“是,芸溪这就回去叫碧莲过来,娘您别气坏了身子,有芸溪在,何姨娘不会得逞。”
“嗯。”景夫人由于想到了报复方法,气到是消了不少,摆手让莫芸溪出去。
莫芸溪对景夫人拂了下后便一身清爽地离开了,来时她心情是烦躁,回去时心情舒畅,步子都为之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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