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向大海困惑的旋过身,醉眼惺忪的问:“你叫我”他手指比比自己。
和尚朝他又跨前两步,嘴角掠过一抹狠意,“你真的忘了我了吗十八年了,我终于还是找到你了。”就是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害他一帮兄弟被抓的抓,死的死,这股恨意一直被他藏在内心深处,直到再见到他,体内的江十郎才又觉醒过来,熊熊的恨火几乎使他想立即一掌劈了他。
向大海脑中轰隆一声炸了开来,一时酒意全消,“你你是谁”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还是你以为我已经死了”他冷冷一笑,“不错,江十郎是已经死了,不过他在地狱太寂寞了,所以就算是死也要把你一起拖下去。”
“不不可能,我一定是喝醉了,啊”
向大海惊恐的大叫,双手在空中乱挥,“我不是,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他荫冷的笑睨道:“你怕什么怕我杀了你吗当年你有胆做,今天就该有种承担后果,你该知道我最痛恨背叛我的人。”
向大海从头凉到脚,连血掖都冻僵了,嘴唇苍白的直颤抖,“咚”一声跪下来,苦苦哀求,“寨主,我错了,不要不要杀我寨主,求求你不要杀
我,我不要死啊”
要杀他吗他瞪着自己的右掌,不禁有些犹豫了,换作以前的江十郎早就二话不说的一掌打上他的天灵盖,以慰死者在天之灵。可是,他若又犯杀戒,双手再染上血腥,那么就辜负了当年了尘和尚救他一命的苦心了,他将自己取名为了凡就是为了要使他重新做人,好赎过往的罪孽,如今面对苦苦找寻的仇人却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要杀他还是放了他呢
咦寨主怎么还不动手向大海抬眼觑了一下,知道机会来了,他可不会傻傻的跪在这里等死,猛地提起一口气,看准一条窄巷窜进去,为了躲债,这地方他熟的就像在自己家,何况狡兔有三窟,想再抓他可没那么简单。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江十郎,也就是如今的了凡和尚并没有追上去,他仰首望天,他决定让上天来惩罚他,相信老天爷会给他应得的报应。
***
莲湖山庄
方俊生满脸愁云惨雾和疲 惫的回到家,见过同样焦急等候消息的双亲。
“爹娘,孩儿回来了。”
“俊儿,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方母着急的离开座位问道。
他脸一黯,摇头叹气,“暂时还没有,娘,您不要操心,孩儿明天会再多派些人出去找,务必将羽彤找回来。”
“这教娘怎么能不操心,羽彤长得这么清灵动人,莫名其妙被个男人掳去了,我真担心她唉要是羽彤真出了事,要为娘的怎么跟你舅舅舅母交代。”她的话着实让方俊生整张脸白得像纸。
“不会的,娘,羽彤表妹不会有事的,他们抓她一定是另有原因,我”他的心也在挣扎,可是就是不愿往最坏的结果想去,羽彤表妹是那么善良美好,老天爷不会那么残忍让她遇上不好的事,菩萨,求求你大发慈悲保护她吧
方琼贞拭去眼角的泪水,哽声道:
“是呀娘,羽彤不会有事的,对了,不如我们去报官,请官府的人帮我们一起找会比较快。”
“不成。”方父马上否决这个提议,“在对方的用意还没弄清楚前,不要太过声张,若他们掳人是想要银子,一定会跟我们联络,要是报了官怕会激怒了对方,对羽彤反而不利。”
方俊生点头,“我赞成爹的想法,绝不能报官。”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刀口我们该怎么找人都过了这么多天了,羽彤一定在等着我们去救她,该怎么办才好”她抽抽噎噎的哭道。
方母也陪着女儿掉下眼泪,“是啊你们两个大男人赶快想个法子,把那个掳人的坏蛋抓起来送官府严办。”
“孩儿已经请来一名擅于绘图的画师,等巧儿将那男人的长相形容出来,画像一完成,应该有助于我们找人,可以节省许多时间。”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俊儿,你要多少人手都没关系,尽管调用,一切以羽彤的安危为优先。”方父果断的道。
这无疑是替方俊生打了一剂强心针,“是的,爹,孩儿知道。”
羽彤,不要怕,我很快就会来救你了。
***
好无聊喔
司徒羽彤趴在桌子上叹气,斜睬一眼窗口,外头正下着大雪,原本滕昊阳要带她出去的计划只好取消了,而他人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神秘兮兮的,就连吴悔和莫言也一样,三个人聚在一块叽哩咕噜,也不让她知道,害她一个人闷在房里无聊的发慌。
不过一想起滕昊阳对她的百般娇宠,一下子整颗心就融化了,原来和自己深爱的男人厮守在一起是如此甜蜜幸福,难怪古人会有如胶似漆这四个字,她是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过去她读到秦观的“鹊桥仙”词,其中有两句写着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曾经非常向往能与心上人达到那样的境界,如今才知道自己错了,若两人真心相爱,便会期待能朝朝暮暮的在一起,要是被人拆散开来,她无法想像自己还能不能活得下去。
她真的好爱好爱他,相信爹娘见了他也会喜欢才对,不知道他派人去莲湖山庄通知姑丈他们了没有她失踪这么多日,想必他们一定都急坏了,都怪她太沉溺在他的柔情当中,忘了再催催他,待会儿可得记得。
“小姐,你要不要先用膳”小丫鬟问道。
司徒羽彤双手支着下巴,“他呢”
“小姐是说大少爷大少爷还在前厅谈事情不能过来,请小姐先用膳。”
“他到底在忙些什么今天都没见到人。”一个人吃饭真的好无趣,况且她好喜欢他在身边哄她吃饭的样子。
“奴婢也不清楚。”她老实说道。
她转动一下明媚的凤眼,“那你先去准备,我去找他好了。”只要她开口,昊绝对不会拒绝的,司徒羽彤有这样的把握。
不料还没走到前厅就见莫言和吴悔走了出来,两人还不时的低语讨论某件事,她玩心一起,轻手轻脚的接近想吓他们。
“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莲湖山庄了,最晚到后天他们就会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到时方家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莫言嗓音低沉,略带忧虑的道。
“有什么好怕的,我承认大少爷的手段是不对的,可也是情有可原,况且大少爷也允诺了要明媒正娶的将司徒小姐娶进门,这样的交代还不够吗”他可是一心偏袒自己的主子。
两人之间静默一会儿,司徒羽彤掩着笑,像小偷般偷偷摸摸的上前
“莫言,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居然会让大少爷遇见一位跟柳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而且连名字都叫做羽彤,真是太离奇了,如果我们没有那几天的奇遇,说不定就错过了这段姻缘,你说对不对”
吴悔急欲得到伙伴的认同。
“嗯,我不得不承认这世上的确有根多无法用常理判断的事。”
“是呀司徒小姐和柳小姐的五官居然这么相像,我看了老半天实在找不出哪里不同,想想大少爷刚带她回来时还真把我吓了一大跳,以为柳小姐又复活了。”
他开玩笑的道。
什么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柳小姐她是什么人为什么说自己长得跟她很像,连名字也一样,那是什么意思司徒羽彤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悄悄的移到梁柱后躲起来,身子在寒风中抖得更厉害。
“这些话你不要随便乱说,免得引起司徒小姐误会就不好了。”莫言轻声警告他小心祸从口出。
“这我当然知道,反正只要能让大少爷开心就好,他好不容易又振作起来,当然要替他高兴了。”
为什么怕她误会难道他是因为她和那位柳小姐长得像才爱她天哪真的是这样的吗她越想心越慌,他只是把她当做别人,而不是真的爱上她,不她不要做人家的替身。
难怪有时候她会觉得他说的一些话很奇怪,就连莫言和吴悔看她的眼光也莫测高深,原来他们都是想在她身上找到那位柳羽彤的影子,只有她被蒙在鼓里,以为他是真心爱她,她太天真了,他只是把她当另一个女人,一个和自己有着同一张脸孔的女人。不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她不堪负荷的发出低呼。
吴悔和莫言听见声音同时回头,一看她毫无血色的小脸,和摇摇欲坠的纤躯,立刻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惨了她一定听见他们刚才说的话了。
“司徒小姐,你先听我们解释。”吴悔一个头两个大,都是他不好,干嘛话这么多,这下闯了大祸了。
司徒羽彤拒绝听任何解释,她只想知道一件事。
“我跟那位柳羽彤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吗”所以他一见到她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掳走她,只因为她这张脸跟他所爱的人长得相像。
莫言镇定的抬起手,“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先冷静一下”
她的脸色苍白却又异常坚定,“回答我”
“是的。”他沉默片刻,点头承认了。
吴悔哀叫,“莫言,你”
那么真的像她所想的一样,他爱的不是她,而是这张和柳羽彤相同的脸孔,这一刻她竟然痛恨起自己的容貌。
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心魂俱碎的沉痛煎熬,她双手掩面,猛地旋身冲回房,发泄怒气的将桌面上精心烹调好的菜肴全扫到地上,吓得小丫鬟急奔出去找人来。
第八章
方俊生又惊又喜的从长廊的另一端奔来,“爹娘羽彤有消息了。”
“羽彤有消息了”方琼祯闻言最脸上荫霾尽去,朝屋里的人喊道:“爹娘,你们快出来,羽彤有消息了,大哥找到羽彤了,谢天谢地,真是主晨保佑。”
方氏夫妇从屋里相偕出来,方母泪眼盈眶的问道:
“贞儿,是真的吗真的找到羽彤了俊儿,快点说,她在什么地方”
“娘,您先别急,事情是这样的。”方俊生已来到他们面前,一扫多日的愁闷,兴奋的道:“刚才有人送了个消息来给孩儿,说羽彤如今正在滕园作客,一切平安,要我们不必替她操心,爹,这滕园不就是北方赫赫有名的风云牧场在江南的别业吗”
方父颔首,“不错,可是羽彤为什么会在滕园呢”
“听说滕家向来为人正派,做生意更是光明磊落,或许是他们从匪徒手中救了羽彤也不一定,爹娘,我想明天一早即刻出发去接她回来。”他已经等不及的想见到心爱的人儿。
***
“昊,你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等我爱上你才让我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伏卧在床被上悲愤的进出眼泪,一声声的哭喊。
她要他爱的是她整个人,而不是这张脸,想到这里泪水又翻涌而出,将被褥全都浸湿了,她不要这样的感情,若自己长得和那位柳羽彤不像,他根本不可能会爱上她,这教她情何以堪。
“我不要为什么老天爷要让我拥有这张脸我不要”他爱的自始至终都不是她,可是她好爱他,怎么办感情已经付出去了要怎么收回“昊,我恨你,我恨你。”
砰房门被撞了开来,滕昊阳将屋内遭到的人为破坏都看在眼底,他才走到半路就碰上慌慌张张的丫鬓赶来通报,说小姐发了好大一顿脾气,看情形是不段。
“羽彤,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今天都没有陪你,你在生我的气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疏忽你的。”他才轻触到她的身子,司徒羽彤就像被烫到一样的跳开来,缩到床的一角。
“不要碰我”她娇叱。
滕昊阳的手停在半空中,蹙眉道:
“怎么回事羽彤,过来我这里,为什么要躲我”她的反应令他不解。
“为什么我想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才对。”她讥诮道。
他眉头锁得更深,“我不懂。”
司徒羽彤勾起讽刺的美丽唇角,“你不用再骗我了,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不要再说什么甜言蜜语来掩盖事实。”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句话也听不懂。”他真的摸不着头绪。
滴滴指控他的泪珠进出眼眶,她气极的尖叫:“还敢说听不懂你敢对天发誓你真的爱我,而不是把我当做另一个人,你不是因为我的脸长得和你曾爱过的女人一模一样而把我强掳回来”
他一怔,随即仰头哈哈大笑,笑得司徒羽彤“哇”一声哭了起来,哭得好不伤心。
“你居然笑得出来,让我猜对了是不是你根本不爱我,你这骗子,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滕昊阳连忙止住笑声,探手将她拉进怀里,“羽彤,我当然爱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她忿忿不平的使出全力槌他,“放手不要碰我。”
“傻羽彤,别这样,小心把手槌疼了,让我将事情解释给你听,到时你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
他把她搂得密不透风,任她怎么扭动也不松开半分。
司徒羽彤满怀委屈无处诉,只能倔强的别开脸不去看他,“不听不听,我再也不要信你的话了,放我走,让我回去,我不要再留在这里。”
“不准看着我”他强迫的扣住她的下颔,瞅进她莹莹的泪眸深处,“我不会让你走的,不管是这一世,下一世或下下一世,我都不会放开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明了我的心”
“你”司徒羽彤气妒攻心的偏首往他手臂上咬去,用力的程度都快咬出血来,可是他仍旧不放手,让她又是心酸又是难受,“放我走,既然你爱的不是我就放了我吧”
“该死你要我说几次,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捧住她不为所动的泪颜又吼又叫。
她猛力的摇头,“不你爱的是那位柳羽彤不是我。”
“她就是你呀羽彤,你们是同一个人,让我从头到尾把整件故事告诉你,一切你都会明白了,不要这么快就否定我好吗羽彤,我是这么爱你”
“你说谎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什么我就是她,我姓司徒不姓柳,不是不是不是,放了我,算我求你。”她也希望自己就是她,可是她不是呀这才是让她最感到痛苦的。
滕昊阳一张俊脸整个拧在一起,一颗心急速的往下沉,“不为了留住你我会不择任何手段,别再逼我了。”
“我也不会屈服的,我”话未说完,他已发出嘶哑的怒吼,凶猛狂野的吻住她,堵住地下面的言语,“唔”
司徒羽彤想转动头颅躲开他噬人的热吻,可是他立即展开侵略性的攻击,将她压到身下,用那强悍庞大的躯体困住她。她只能紧紧闭上双唇阻止他舌尖的入侵,告诉自己不要又沉沦下去,他只是把她当替代品,她绝不能臣服绝不能
他不再有怜惜,舌尖霸道的挑逗她的唇瓣,游移在唇齿之间,等待着机会攻占她那芳香如兰的小嘴,很快的,他在不知不觉中已剥开她胸前的衣物,隔着兜衣握住一只圆丘。
“呃”她骇然的娇喘一声,这给了他可乘之机,舌尖顺利的滑入她口中。
他的怒气被激情的热焰所取代,身体明显的欲望急欲得到纡解,只有紧挨着她柔软的身子,藉着摩攀得到些许的宣泄,可是他仍然想得到更多,尤其是大掌中经他揉拧而挺立的蓓蕾。
他的唇开始往下亲吻,司徒羽彤的小嘴一得到释放,正忙着大口的喘气,还未注意到自己的上身已完全裸程,雪白的酥胸饱满的耸立着,彷佛在迎接他的来临,当他一口含入一国乳峰,她全身立刻震撼的紧绷起来。
“昊,不要这样”小手无力的推着他的肩膀,可是在他唇齿的咬嚼下,她又感到一阵晕眩,身体本能的拱起来。
这种陌生奇异的亲密感令她害怕,却也令她不由自主的想去迎合。不行这是不对的,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够复杂了,不能连身体也屈服了。
“羽彤,喔,羽彤”他痴迷的舔吮道。
司徒羽彤如遭雷极般的僵住,也许他此时正以为自己抱的是另一个人,一位同样名叫羽彤的女子。
“不要,昊,停下来,不要这样对我”她酸涩的哭叫着,他不能把她当做别人来做这种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昊,住手不要,呜”最后他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那凄厉的哭声制止了他的动作,他困难的从她白皙的双峰中抬起头,有着一刹那的怔仲,不过很快的就恢复了。
“羽彤,我吓到你了是不是对不起,原谅我。”
她一定是被他凶猛的热情吓到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滕昊阳一脸的自责。
“我好怕。”她掩首啜位道。
他用被子裹住她雪艳的裸躯,轻轻的拥住,“我该死我是浑蛋别怕,我不要你怕我,我爱你,羽彤。”
“不,你爱的是柳羽彤,你想抱的也是她。”司徒羽彤泪眼婆娑的指责道:“不要想否认,既然你要的是她,为什要死缠着我不放你可以去找她呀”
这种嫉妒的滋味好难受,就像有好几千只虫子在啃噬她的心。
滕昊阳的脸黯淡下来,“她已经死了,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
“你你说什么”她愣住了。
***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传来雪花飘落地面的声响。
司徒羽彤瞪着灰白色的墙壁,故意不去看滕昊阳期盼的眼神,心情可说是错纵复杂,更非笔墨所能形容。
对于刚才听到类似聊斋情节的灵异故事,她抱持着保留的态度,她很想相信他的话,可是
“羽彤,你不相信我说的吗如果你还不信,我可以找莫言和吴悔过来,他们也会跟我说的一样,这事虽然匪夷所思,可是却是千真万确,我没有必要为了挽留你编出这么荒诞的故事来,不是吗”他无比真诚的道。
她丹唇微抿,“我你怎么能确定我就是那位柳小姐投胎转世的,我什么都不记得,如果你认错了”
“我不会认错的,当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了,是老天爷可怜我们,才会安排再让我们相遇。”
司徒羽彤深吸口气,扬起长睫,直勾勾的盯着他。
“昊,你是不是很爱那位柳小姐”
“我爱你。”他深情的凝睬着她。
泪水夺眶而出,她进出啜位声娇吼,“我不是在问这个,告诉我,你爱她吗”
“我爱她也爱你,因为你们是同一个人,我当然都爱。”他不甘示弱的回吼。
她双瞳噙着幽怨的水光,啧恼的喊道:“她是她,我是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把我当作她才爱我,当你吻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不是她,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好矛盾好痛苦。”
滕昊阳总算明白她的心结所在,暗哑的低喊:“不管是柳羽彤还是司徒羽彤都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难道这样的解释还不够吗羽彤,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好吗”
“我不知道,昊,我好嫉妒她,嫉妒她先我一步得到你的爱,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在街上一见到我就不顾一切的把我掳走,继而让我认识了你。”又爱上你,她在心中默默加上一句。
他亲吻她柔软的手心,“羽彤,我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不过你为何不反过来想呢若我没有光遇见她,也许我们这辈子就注定无缘,更不可能共度一生不是吗我会用我的后半辈子来疼你爱你,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那你比较爱她,还是比较爱我”她知道这问题很幼稚,可是非弄清楚不可。
滕昊阳面有难色,无奈的叹气,“羽彤,我实在没办法做比较,当我知道自己爱上一个死了十八年的鬼魂,时,觉得自己也跟她一起死去了,可是遇上你之后,是你让我活过来的,你们两个对我都很重要,我已经失去她,不能再失去你了。”
“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你是不是也会一样的难过”她不想这么小心眼,只是想从他身上多得到一些东西,那么她就会安心些。
他闻言表情陡然大变,脸色由青转白,力竭声嘶道:“你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懂难道我把我的心我的人都给了你还不够吗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拳头一次次的猛槌在床柱上,惊得司徒羽彤眼眶中的泪水决堤而出,她从后面一把抱住他,迭声的喊:
“昊,你不要这样,住手你的手流血了,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算我错了,不要再打了”
滕昊阳发泄够了才停下来,两眼发红的急喘着气,半晌才道:“现在我们的情绪都太激动了,需要各自冷静一下,你大概也饿了,我去叫人再送些吃的来。”拉开搂着自己腰部的细小手臂,他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昊”他的冷漠刺伤了她。
懊悔不已的眼泪不听使唤的滴下衣襟,司徒羽彤恐惧的盯着房门,他是不是不要她了都怪她不好,是她把他逼走了,此刻她只能在心中无声的呐喊。
昊,不要不理我,你回来
***
方俊生马不停蹄的赶路,一刻也不敢停留的来到滕园。
在总管通报过主人后便引他到偏厅等待。
相较于他的兴奋,司徒羽彤则显得心乱如麻坐立难安。俊生表哥已经来接她了,这原本是件高兴的事,可是此时她却拿不定主意。怎么办从昨天两人发生争执后就没再见到昊的人,他是不是生气了她该不该现在就跟表哥回莲湖山庄等她回去之后,她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她六神无主的来到偏厅,见到原本该是很亲近熟悉的人,却激不起半点喜悦之情,“俊生表哥。”对他只剩下愧意和歉疚。
方俊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奔上前握住她的柔荑,“羽彤,你没事吧真是让我担心死了,见到你平安,我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你失踪这几天,我几乎找遍每个地方,连地都快要掀起来了,我差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对不起,让表哥担心了。”她浅笑道。
他关心的询问,“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呃,我没事,可能是晚上没睡好的关系。”司徒羽彤随便找个理由塘塞过去,俊生表哥对她越好,她就越觉得对不起他,惭愧的低下头。
“你那天被人掳走后怎么会到这里来,是不是滕园的主人救了你爹娘交代,要我好好的谢谢人家。”
司徒羽彤不知该怎么启齿,嗫嚅道:
“嗯,这事说来一言难尽,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们,俊生表哥,我能不能再留下来住几天,你代我跟姑丈姑母说一声。”
“为什么爹娘为了你的事担心得都睡不着觉,连舅父也都要从京城专程赶来,要不是舅母刚生产完不适合远行,她同样会来,你还是先餐回去,改日我们再登门道谢。”他敏感的察觉她心里有事。
“可是我现在还不能走。”她不想就这么离开了。
方俊生疑惑的追问道:“为什么还不能走羽彤,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你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她实在难以启齿,“我我没有。”
“真的吗那就好,羽彤,等舅父来了之后,爹娘打算亲自向他提我们的亲事,经过了这一次,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他直接的表达爱意,让司徒羽彤额头沁出薄薄的冷汗,本能的抽回手。
“表哥,我们先不要提这件事好吗”她爱的人不是他又怎能嫁给他,这对俊生表哥是不公平的。
“你后悔了”他惊疑不定的问。
司徒羽彤胸口一紧,艰涩地道:“求求你,表哥,能不能等回去再说”
这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明白的,她的眼神不断的往门口溜去,内心直叫道:昊,你为什么还不来呢难道你真要让我走,不想再挽留我了吗
她越不想谈,方俊生便越觉得不对劲,莫非她喜欢上别人了自己爱了十几年的表妹喜欢上别的男人了,教他情何以堪,心底像破了个洞,正隐隐抽痛着。
“好,那我们跟主人道别后马上就上路。”他要尽速的离开此地,至少先将她的人带走,再慢慢将她的心移回到自己身上。
她踌躇不决,“可是”
“方少爷不必客气。”吴悔走了进来,拱手道:“我家大少爷说了,只要司徒小姐想走随时都可以,恕他有事不能出来送客。”
“他真的这么说”司徒羽彤颤声的问,脸色比外头的雪还要白。
吴悔硬起心肠,“是的,他的确这么说。”
“不,他不可能这么说的,他在哪里我要亲口问他。”她的心在滴血。
吴悔实在狠不下心再看下去,“司徒小姐,大少爷现在不想见你,你还是先回去把心中的结打开才是最重要的。”好心的给个忠告。
“他不想见我他不想见我”司徒羽彤耳中只回荡着这一句话,有更多的泪水倾刷而下。
见她一副快量倒的模样,方俊生伸手扶住她的手肘,“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久留,羽彤,我们回去吧”
司徒羽彤淌着满脸的泪痕,浑然未觉的任由他领着自己跨出滕园大门,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
“大少爷,她已经走了。”莫言轻道。
滕昊阳沉重的闭上眼,苦涩道:“我知道了。”她终究还是选择离开。
莫言委实不解,“为什么不开口留住她”
他扯了下僵硬的嘴角苦笑,“我把她掳回来之后,等于强逼她接受我的感情,我想那样是不够的,也太自私了,除非她能完完全全的接受我,心甘情愿毫无疑虑的决定和我在一起,不然即使再苦也要忍痛放她走。”
“如果她还是没有想通呢大少爷就决定放弃她吗”
滕昊阳握紧双拳,忍受椎心刺骨的痛婪,“我我不想勉强她。”
莫言在心中叹口气,“属下刚才见到司徒小姐临走前掉了不少眼泪,还频频的回头张望,似乎在期待某人出面留住她,可见得她并不想走。”
深黝的黑眸陡然张开,其中闪动着希望的光彩。
“真的吗她哭了”他问道。
“是的,听吴悔说她还口口声声嚷着要见你,一听到大少爷不想见她,就哭得像个泪人儿,最后不得不跟她表哥走。”
滕昊阳的心都被揪疼了,意志也随之动摇了。
“难道我做错了吗也许我不该这么快就放弃,应该再接再厉的说服她相信我对她的心意,我真是个大傻瓜。”他随即当机立断,道:“马上去把我的马牵出来,趁他们还没走远,我要将羽彤追回来。”
莫言露出满意的笑容,“您的马已经在外头等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
“羽彤,路还很远,你要不要先小憩一下”方俊生关心的问。
她没留心他在说些什么,掀起帘子的一角,睇着外头的景物快速的往后退,离滕园是渐行渐远了。
司徒羽彤的心更加慌了,脑中一直猛问,真的就这么走了吗这一别会不会就是永远了想到未来再也见不到他那醉人的多情眼眸,感受不到他火热的拥抱,听不见他低唤自己时的沙哑嗓音,她的心就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
不要这不是她要的。
她真是太傻了,为什么这么拘泥在他爱谁比较多的问题上,毕竟这世上早就没有柳羽彤这个人了,得到他的人是自己不是吗她好后悔为什么现在才想通。
这一瞬间,司徒羽彤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他还要她,她绝不会再计较其他事情,只要两人能甜甜蜜蜜的在一起,将来生几个可爱的儿女,当一对平凡快乐的小夫妻,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
不行她必须马上回去向他表明。
“表哥,叫马车掉头,快点”她急切的拉扯方俊生的袖摆。
方俊生神情紧张,“为什么要马车掉头”
“我要回滕园,俊生表哥,求求你叫马车掉转回去。”她苦苦哀求道。
他霍地明白了,粗声的拒绝,“不,我不会让你回去的,羽彤,你忘记自己亲口答应要嫁给我吗你不能反悔。”
“我对不起你,表哥,我爱他,除了他我不想嫁给任何人,请你原谅我。”
“那么我呢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我不相信。”他怨怼的吼。
司徒羽彤歉然的瞅着他,幽叹一声道:“我对表哥当然有感情,可是那不过是兄妹之情,以前我不懂,以为那便是男女之间的爱,是他让我体会到何谓相知相许,何谓天长地久,所以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我不能嫁给表哥了。”
“怎么可能你才认识他多久,他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会比我深,羽彤,告诉我你爱的是我不是他”他扣住她的肩头喝问。
她无心再跟他解释下去,马车仍在行进间,距离是越拉越大了,她把心一横,窜到篷外扯着车夫手上的缰绳。
“马上把马车掉转回去,快一点,把马车掉头。”
“羽彤,你干什么。”方俊生心惊肉跳的大叫。
车夫大吃一惊,努力的控制马匹,“小姐,你别拉,这样太危险了。”
“我不管,马上将马盖头。”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她回去的决心。
方俊生则大声命令道:“不要停下来,继续往前走。”
她索性把心一横,紧咬下樱唇,作势要往外跳。
“羽彤”他惊叫起来,终于明白她的决心有多强,要不是一手拉着她,恐怕她真的就跳下去了。
马车总算如愿的停了下来,司徒羽彤立即从马车上跃下,即使要叫她用走的,她也非回去不可。
第九章
“羽彤”方俊生在后面备受挫折的叫喊。
她没有回头,刺骨的冷风将小脸都冻僵了,白雪如纸片般从天而降,坠落在她的发上颊上肩上,但寒意冷却不了她心中燃烧的火焰。
方俊生拉开嗓门嘶吼,“羽彤,回来”
司徒羽彤努力的迈着三寸金莲,口中不断的呼出白烟,尽管以她这娇弱的身子在这种气候下想一路走回滕园是很困难,她仍然勇往直前。
昊昊昊
她要回去她要回到他的身边,这意念就像咒语般紧紧的扣住她的心扉,支撑着不让她倒下去。
冷不防的,一个全身酒气薰天的酒鬼不知从哪个方位冲出来,不慎撞到她。
“搞什么鬼,嗝,混蛋,竟敢挡老子的路”他破口大骂。
她微微一惊,忙敛身道歉,“对不起,我没看到你。”
只见那酒鬼手上拎着酒瓶,衣服又破又脏,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可是他那张脸猝然的引发司徒羽彤没来由的憎恶。她的胸口好重好闷,那不愉快的感觉快让她喘不过气来,前一阵子见到那化缘的和尚时,她也曾涌起同样的情绪,只是不像这回强烈的像要炸开来一般。
“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嗝,想当年我向大海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只要谁得罪我,哼老子一刀就砍了他,送他上西天去”那酒鬼口中还兀自吹嘘炫耀着往日的丰功伟业。
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这阵子他真是衰到极点了,每天昼伏夜出,成天担惊受怕,他已经受够这种窝囊气了,只有沉溺在酒乡中才能忘掉所有烦恼事。
“哼说对不起就算了吗嗝,你啊啊”他一抬眼,原本已眯成一条线的眼睛骤然凸瞪,抖着右手指着她,发出类似像乌鸦的叫声。
司徒羽彤也被他惊惧得五官严重变形的模样所愕住,她有这么可怕吗居然能把人吓到不成人样,上回那个和尚也是一样,不过这个人更夸张些。
“羽彤,怎么回事他想干什么”方俊生也追了过来,将她护在身后。
向大海,是你害死我全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瞧吧我会缠着你,缠到你死为止。
“啊鬼鬼不要过来”他回想起十八年前柳家小姐临死前发下的诅咒,一时汗流浃背,一个踉跄便往后跌坐在雪地上,双腿直蹭着朝后挪,嘴里猛嚷道:“不要不要缠着我,柳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放了我吧我也是奉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我们寨主才对,不要来找我救命呀有鬼”
柳小姐他口中的柳小姐是指柳羽彤吗他也把她误认为是她了
“是你害死了柳羽彤对不对”滕昊阳所说的故事真的不是平空捏造的。
是你害死了我,我要你偿命来
向大海吓得魂飞天外,眼睛只看到柳家小姐脸色发青七孔流血的正准备向他索命,颤抖的膝盖一弯,朝她又跪又拜。
“求求你不要找我,去找别人救命救命呀有鬼不要再缠着我了”他骇然地双手抱着头部,整个人蜷缩成球状,抖个不停,“不要来找我,我不是在心要逼你死,我不是”
司徒羽彤和方俊生面面相觑,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要过来我不要死啊”向大海眼神错乱的对着天空大吼大叫,“哈”他口中不断喃喃自语,一脸呆滞,像具失去灵魂的躯体,浑浑噩噩的走了。
这人已经疯了
这就是恶人的报应,老天爷总算开了眼,让作恶多端的坏人受到惩罚,不过,她却没有一丝关心的感觉,只剩下浓浓的悲哀。
待手上沾到湿热的掖体,她才知道自己哭了,为什么呢只是觉得心头被一股深沉的悲伤笼罩住,泪水像有自己的意识般淌着,为什么她会感到这么难过呢
方俊生回头瞅着她的容颜,无奈的暗忖:他是真的输了,彻头彻尾的输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拿得起放得下,爱她就让她恢复自由,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也是枉然。
“羽彤,你用走路要走到什么时候才会到如果你真的非要回去不可,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她含着晶灿的泪光喃道:“俊生表哥”
像做了一项重大的决定,他溢出苦笑道:“不必谢我,只要你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就够了,什么都不要说。”也许将来他会后悔自己这么做,但是见着她脸上幸福的笑容,一切都是值得了。
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她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两人旋身正想走回马车停驻的地方,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以及一声男性的高呼,钉住她的双脚。
“羽彤”
仿佛从许久以前就听了几千几百次的熟稔嗓音再度敲响她的耳膜,连带撼摇了她的心,身子猛地一旋,对上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的昂藏挺拔的身形。
他来了,他没有让她失望,他真的来接她了。
“昊”司徒羽彤泪雨迷蒙的扑向飞奔而来的人,“昊”
滕昊阳喉头哽噎,眼热鼻酸的回拥住她,想确定她真的在地怀中,紧紧的用双臂钳住,“羽彤,不要走,我求你留下来,不要离开我。”
“我答应你,早在离开滕园那一刹那起,我就后悔了。”她信赖的偎在那令她感到无比安全的港湾,又哭又笑,“昊,我不走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什么也不在乎了”
“是吗你真的能够相信我了”他吁了口气,轻抚她如绢的秀发,满足的喟叹,“不会再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了”
司徒羽彤不好意思的收拾涕泪,撤娇道:“对不起嘛,人家下次不敢再怀疑你了,这次就原谅我好不好”
他斜睨她,“真的没有下次了”
“真的真的,人家可以发誓。”她可爱的扬唇一笑。
滕昊阳故做勉强状,宠溺的点下她的鼻头,“好吧那这次我就原谅你,下次再犯可不轻饶。”这段感情终于能拨云见日了。
“是。”她开心得像个孩子。
“咳”方俊生清了清喉咙,“羽彤表妹,不为表哥介绍一下吗”他在名字后面加了“表妹”二字,也算是提醒自己从今以后他们只能做表兄妹。
司徒羽彤小脸泛红的离开滕昊阳温暖的胸膛,为彼此做介绍。
两人互相认识后,方俊生仔细评量对方,这男人有着北方人挺拔健猛的体格,原本粗犷的五官此时却柔情似水,两人站在一起宛如金董玉女,他的高大配上羽彤表妹的娇柔,竟是出乎意料的协调,这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连他都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现在他是完全承认自己败了,不过虽败犹荣,只要滕昊阳是真心对羽彤表妹好,他的退让也就值得了。
***
方氏夫妇对于儿子宽人的胸襟,主动成全一对有情人自是又心疼又惋惜,看来两家想亲上加亲最不可能的,不过感情是不能强求的,既然儿子都能看得开,他们也无话可说。
司徒羽彤的父亲也从京城赶来,得知事情的始末后,原本对滕昊阳的行为十分不谅解,不过在众人的劝说,以及羽彤立誓非君莫嫁的情况下,加上和滕昊阳一番长谈后,不得不对这未来女婿机智稳健的谈吐另眼相看,总算点头答应这门亲事。
这天大的喜事很快的便传回了风云牧场,最高兴的莫过于滕夫人,企盼了四年多,大儿子终于愿意再娶,她每日烧香拜佛向上大祝祷的希望总算实现了。
婚期便订在三个月后,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因为滕夫人的年纪不适宜长途跋涉,所以派了滕伊寒滕伊璃两兄弟从北方带来大批的聘金到滕园和兄长会合,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更是成为人人口中传颂一时的美谈。
***
当天滕园热闹非凡,直到深夜宾客才散尽,而新郎和新娘早就丢下他们去过属于两人的洞房花烛
红帐内,司徒羽彤全身乏力的偎在夫婿赤裸的胸前,颊上彤晕滟滟,不胜娇羞的绽出诱人的甜笑,让滕昊阳不由得又心猿意马起来。
“在笑什么”他舔吮着她微微汗湿的颈窝处,气息转粗。
她投以妩媚的笑意,散发出无限的风情,“你猜。”
滕昊阳再也禁不住的凑下辱,结结实实的给她一记深吻,吻得她量头转向,娇喘微微,娇躯泛出一阵激情的颤意。
“你说不说不说的话,为夫的就要继续下去,直到你说为止。”他贴着她红润的樱唇半是威胁半是恐吓的笑道。
司徒羽彤细碎的嘤咛,求饶道:“好夫君,人家说就是了,我是在笑自己竟然能嫁给一位如此爱我的夫婿,心里又高兴又不安。”
“为什么会不安”他悄悄的拉下被子,着火的黑眸尽情欣赏妻子美丽的同体。
她微蹙着眉尖,“我看得出俊生表哥不快乐,这都是我害的,要是我早点发觉自己只把他当哥哥一样看待就好了。”
滕昊阳将视线移到她自责的脸庞上,安抚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时间会冲淡一切,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恢复了。”
“嗯,但愿如此。”她用崇拜的眼神睇着夫婿,“昊,我何其有幸能嫁给你,我要用一切来报答你对我的怜爱。”
他勾唇邪笑,饱览她胸前迷人的春光,“喔,你想怎么报答我”
“呀昊,你”司徒羽彤这时才发觉为时已晚,害臊的想遮住自己,却被他挡了开来,“昊,你不要这样看人家,我们刚刚才”
滕昊阳迷醉的瞅着她涨红的脸蛋,大手抚上她的腰肢,沙哑的问:“有谁规定夫妻一晚只准燕好一次的娘子,为夫的又想要你了,可以吗”他还是先征询她的意见,没忘记不久前欢爱的情形,生怕她还无法适应。
她红透了脸,欲拒还迎,“昊”
“喔,羽彤,你知道现在我最想要什么吗”他覆住她柔白的身子,亢奋的用身体摩掌她细致的肌肤,“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一个有你的美貌和性清的女娃儿,你愿意给我吗”
“孩子”她脑中浮出一个精雕细琢的小娃娃,天生的母爱油然而生。“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男孩就像你这般俊伟,有你的眉毛眼睛鼻子,还有你的嘴”多美妙的一件事呀
“我的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到了有子嗣的时候,我的小妻子,你愿意给我一个孩子吗”他沙嘎的低喃。
司徒羽彤勾住他的项颈,热情的回应,“我愿意”
她的话无疑是最佳的催情剂,滕昊阳忍住蓄势待发的欲望,放慢脚步诱导她,揉捏挤压着那对粉嫩坚挺的酥胸。
司徒羽彤无助的攀住他娇吟,“昊”
“永远都不会再离开我”他将那双白嫩匀称的玉腿拨得更开,轻捻着隐在其间的花蕾,感觉到她的欲望被撩起了。
“是的,昊,求你,我受不了了。”她噙泪的哭喊,拱起臀想得到更多。
滕昊阳憋气低吼,“还不到时候,这次我要给你一个孩子。”
疼痛的需求和体内的空虚使她弓起身子,乞盼由他来填满,“昊,就是现在,不要再让我等了啊”
那猛力的戳刺几乎让她断了气。
不需要她再催促,他已超越忍耐的限度,男性的欲望一鼓作气的进入湿濡紧缩的天堂,随着每一次的摩擦,兼具痛苦和愉悦的快感就加强一分,他的动作越形狂野,像要贯穿她一般。
当高chao来临时,她有预感自己已经受孕了,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个属于他们的孩了,一个完全承袭丈夫脸孔与气概的儿子。
半个月后,滕昊阳携着新婚妻子辞别了岳父母返回风云牧场,不然只怕急着见媳妇儿的娘又要下十二道金牌来催人了。
在回北方的路上,夫妻俩欣赏沿途的风光,卿卿我我的模样,还真羡煞了身旁的人,不过羡慕归羡慕,莫言和吴悔最庆幸自己终于不负众望完成了任务。
***
风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
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工夫,
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回到风云牧场已经三人了,婆婆爱她如女,两位小叔对她也是尊敬有加,妯娌间相处得更是融恰,丈夫又极为宠爱她,司徒羽彤感动之余,所有的不安也都烟消云散,她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我来帮你。”滕昊阳接过她手上的发簪,温柔的插上发髻,镜中的人儿似羞似嗔的瞅着他。
在丈夫爱的滋润下,她原就娇美的五官更加的美艳绝伦,嗔道:“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待在房里,也不怕让人家笑话。”
“怕什么我们才刚新婚不久,当然需要多一点独处时间,他们会谅解的,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他由后环住她的柳腰,故意在她耳畔吹气。
司徒羽彤赧红着脸扭动身子,“别这样,昨晚还不够吗现在是大白天。”
“不够,谁教你如此秀色可餐,让我真想把你一口吞下去。”他眼中耀动的光芒显示出此时的企图。
“昊,不行,待会儿婢女就会过来。”她脸红心跳的想拒绝。
滕昊阳松开她的前襟,两指拧住一只乳头,邪笑道:“门锁着她们不敢贸然闯进来的,娘子,你瞧,你的身体也在告诉我你想要。”那蓓蕾已然硬挺,证明他的话所言不虚。
她羞红了粉脸,睐道:“你这野蛮人。”
“娘子还没见过真正的野蛮人,想试试看吗”在说话间他的一只长手已伸入她裙内。
她不由得娇喊,“昊”
叩叩叩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司徒羽彤从情欲中清醒过来。
“昊,有人在敲门了。”她困难的挤出声音。
他继续在裙内寻找着迷人的宝藏,“别理它,没人会进来打扰我们”
“唔”她舔不干燥的唇瓣,感觉到丈夫的勃起在她臀后摩挲。
叩叩门上又传来轻敲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该死”他要把外面那大胆的婢女轰出牧场。
这时候要他忍住是不可能的,滕昊阳将她的裙摆撩高到腰际,一手解开自己的裤头,让欲望从她臀后进入体内,这陌生的姿势迅速点燃两人的激情,司徒羽彤溢出一声嘤咛,双手扶住梳妆抬,承接他一波又一波的凶猛冲刺。
“大嫂,我是玉凡,你醒了没有”出声的是滕伊寒的妻子习玉凡。
滕昊阳听见了,低声的诅咒,他这弟媳为什么不去烦她丈夫,照顾儿子,干嘛跑来这里坏他们夫妻的好事
接着另一个声音也出现了,“我看大嫂昨晚一定太累了,可能睡得太熟了,我们再叫叫看。”这说话的人自然是邵堇儿,滕家三少爷的宝贝妻子,她早猜到为什么敲这么久的门,里面都没有反应,有点故意的说道。
该死他总有一天会被两个弟弟娶的老婆气死。
“昊,不开门不行,她们不会走的。”司徒羽彤娇软的申吟。
他当然知道她们根本是有意的,从回到牧场以后,这三个女人就有聊不完的话题,还把他这做丈夫的给冷落了,自己也只剩晚上就寝的时间可以独占美丽的妻子,真是可恶透顶。
滕昊阳在几个冲刺后汗湿的伏在妻子背上,吼道:“我要去杀了她们”身体没有得到满足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他温存的抚着娇妻,等待两人的气息平稳下来。
“别这样,她们又不知道你还在屋里,快把衣服穿好。”她双颊绯红的拉好敞开的衣衫,对镜梳理凌乱的云鬓。
房外的人又在喊道:“大嫂,大嫂”
“玉凡堇儿,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就好。”司徒羽彤确定自己身上看不出异样才放心去开门,“昊,你留在房里别出去,我先出去应门,把她们引开。”她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刚才他们在做什么。
这是什么情形好像他们夫妻在偷情似的,生怕别人会发现,滕昊阳等妻子和两个弟媳离开之后,将不满迁恕到两个弟弟身上。
“我拜托你们管,一下自己的老婆行不行”滕昊阳怒气冲天的找到他那对俊美的双胞胎弟弟,见他们一个只顾哄着怀中的儿子,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另一个悠哉的品尝刚送到的春茶,火气更旺盛。
滕伊璃满是兴味的挑起眉梢,有点明知故问。“我老婆又做了什么莫非她不小心打扰到大哥和大嫂的好事了”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老婆可是我的,她要是再不识相点,我可就不客气了。”虽然对方是女人,他也会吃醋。
“老大,你先别生气,堇儿喜欢大嫂,她们之间相处得好,我们应该高兴才对,不是吗二哥,你认为呢”他笑问正在喂儿子的双胞胎兄长。
滕伊寒酷酷的点头,“当然。”
“你们那也不用一大早就跑来敲门,她们无聊没事干是谁的错你们做丈夫的要反省反省。”他可不是好说的人。
“啊大哥教训的是,小弟会更努力的弄大我老婆的肚子,让她有事情可做,不会无聊的跑去吵你们。”
滕伊璃端起茶碗挡在扬起的唇前。
他火大的瞪嘻皮笑脸的么弟一眼,“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愉笑,下次你老婆再这么做,休怪我轰人了。”
“是是,小弟遵命。”火气还真大,显然他那宝贝老婆的恶作剧真的惹恼他了,还是警告她一下,欲求不满的男人是很可怕的。
滕昊阳又指向滕伊寒,“还有你”
“我”他拍拍儿子的背,让他打个饱福,“大哥,我和玉凡已经有个儿子了,暂时还不打算再生。”
“我不是说这个,照顾孩子是女人的工作,你不管牧场的事了吗成天抱着儿子像什么话。”
谁知他只是懒懒的扫了兄长一眼,“不用太羡慕我,你跟大嫂再努力一点就有了。”抱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就不信大哥以后有孩子不会像他这样。
“哈”滕伊璃憋不住的爆笑开来,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二哥,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人也是有幽默感的。”
滕昊阳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磨牙道:“照这样下去,我和羽彤哪有机会怀孩子,你们两个皮给我绷紧一点,再妨碍我的话,大不了我们搬出去住。”
“谁要搬出去住”滕夫人耳朵可尖得很,才走到门外就听到这敏感话题,寒毛全部竖起来了,“昊儿,是你说的吗娘可不准你又失踪个一年半载。”
随侍在旁的芳姐也一脸的不赞同,“大少爷,你们不是才刚回来,怎么又要搬出去了”
“哼那就要问问他们干了什么好事”他将矛头指向一对双胞胎弟弟。
滕夫人狐疑的瞥向二儿子和小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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