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璇儿和过去的九公主完全不一样,却不想,原來她们本來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或许在心里他是比较乐见这样的结果的,过去的轩辕若璇,他是真的沒办法喜欢上。
现在这个小女人……“轻歌。”
若璇吓了一跳,一不小心揪痛了两人的头皮。
“你……你叫我什么?”
名楚的长臂再次环过她的腰,眸光黑亮,在淡淡的烛光中散发着极度迷人的光泽:“这个名字,在这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若璇怔愣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嗯。”
他一个翻身,就这么压上了她,低头,含住她的薄唇:“让我,做轻歌的第一个男人。”
第211章 以后,再补给你
他说,让他做轻歌的第一个男人……
若璇的脸红红的,一路红到耳根,红进颈脖,就连整个身子都蒙上了一层浅粉的晕红。
名楚的身躯滚烫无比,他的热情也灼人心魂,抵在她推荐的坚硬让她又羞又窘,却有几分期待。
这还是自己头一回期待和男人做那种事……
衣襟被拉开,浅粉细嫩的身子慢慢暴露在空气中,她耐不住一声娇吟,不自觉抬起身子迎合着他。
头一回,感觉到在这种事上,融合了爱与怜惜……
忽然她眉心皱了皱,睁大一双眼眸,额角顿时蒙上一片乌云。
一双小手落在他脸上,把他埋在她胸前的头颅捧了起來。
他又热出了一身汗,一整夜厮磨,到现在还沒有把她吃进肚子里,简直是一种煎熬。
“璇儿……”
“你不要命了?”若璇瞅着他,一脸怨念。
不知道早前时是谁说他伤得很严重,跟她做不來这事。
明知道做不來还勾引,弄得她现在……那个啥火焚身,好难受……原來,,这东西她也会有。
名楚喘着气,垂眼看着她:“沒关系,我……做慢点,轻一点。”
他身体很痛,不是她可以理解的痛,再不给他,会把他憋死。
“不行的,会伤到你。”若璇下意识伸手在他胸前推了一把,才轻轻一推,便又看到他皱紧了眉心。她心里一紧,忙道:“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道歉完,便又更坚定自己的立场了。
看他,她只是不小心轻轻推了他一把就让他痛苦成这样,要是真的做起來,他不可能忍得住的。
名楚有点气弱,但,真的不想就这样放开。
他低头,含着一只鲜果轻轻吮了吮,肉质鲜嫩,口感极佳,好想吞进肚子去。
真的好想……
“嗯……名楚,名……嗯……说了,不要。”她又推了他一把,这次,推在肩头上。
他们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也还有很多相守的日子,根本不急于一时,要是真的伤了身,给他造成不能挽回的后遗症,她不是要哭死了?
“名楚,别……嗯……等……等你好了……嗯……”她又伸手,挥开他落在她胸前的魔爪,气喘吁吁道:“别,名楚,以后……以后还有机会,嗯……说了别……”
“你想折磨死我!”他眼眸眯起,眼底都是怨念。
就沒听说过有谁想要一个女人会要得这么困难的,抱在一起的机会那么多,居然,直到现在还不是他的人!
“我想要,璇儿……”
“不可以!”她用力并拢着两腿,瞅着他:“你的伤还沒好,别这样。”
他动了动唇,声音极度沙哑,眼里都是满胀外溢的痛楚:“我不好受,璇儿……”
看到他这副模样,若璇的心止不住一阵柔软,可她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立场,不行就是不行。
欢爱,什么时候都可以,他们不缺这么点时间,可是,他的身体却只有一副,要是伤了留了后遗症,以后怎么办?
“再说,我……我那里也沒完全好。”她脸一红,低声道。
“我看过,可以的,我温柔一点。”名楚说什么也不死心,还想伸手去抓她的柔软。
若璇吓了一跳,又把他的魔爪挥开。
其实两个人都已经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了,热,热得教人几乎承受不來,可是,她依然不敢。
他可以不心疼自己,可她不能。
“璇儿……”
“你如果真的想,那,我……我做你吧。”
“……”
她低着头,声音已经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了,可名楚却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怔愣了片刻,他心里便涌上一阵狂喜,忽然往一旁躺去,大刺刺躺在她身旁。“别光说不练,快來。”
若璇抿了抿唇,一丝无奈。
现在的名公子,活像个流氓无赖。
她爬了起來,跪做在他身旁,垂眼看着他写满期待的眸子,撇嘴道:“那你……闭上眼。”
他听话地闭上眼。
是真的很期待,期待被她“做”,反正,等她进去之后,他若是受不得便把主动权夺回到自己手中,他相信这个小女人绝对抗拒不了。
她习惯了温顺。
胸膛不断在剧烈起伏,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简直美得快要踏上云梢了。
迟迟等不到她有所行动,他动了动唇,焦急地催促着:“快点。”
她一惊,一手摁了下去,重重的。
名楚倒吸了一口凉气,紧咬着银牙。
若璇吓得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止了,她不是故意的:“对……对不起。”
那么胀,她却摁得这么重,一定疼死了。
名楚是真的感觉到疼,但,这不影响某些更引起他注意的感观。
想要睁开眼眸,又怕自己偷看,她会觉得害羞而停下所有举动,他喘着气,用力呼吸:“不疼,快……点。”
然后是窸窸窣窣脱衣裳的声音,她手忙脚乱地扒去他的腰带,裤子……
名楚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死过去了,一下绝望,一下又有惊喜,被她嫩嫩的温热的小嘴儿包裹着,死不去,活不过來,简直是……欲仙欲死……
但他还是有点失望,他想要她……
……
良久良久以后,一脸餍足的男人把累得几乎死过去的女人搂在怀里,无声叹息。
相对于他这一刻的幸福和愉悦,若璇一惊累得只想睡死过去。
怪不得他会说,一炷香根本解决不了他的问題,原來,真的那么难解决,早知道她就不要逞强说要做他了。
两片薄唇又酸又麻,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肿了。
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洒落在她脖子上,她心头一紧,回眸瞪了他一眼,怒道:“我不要再做了,我好困!”
名楚俊颜微红,有点委屈:“只是想抱抱你。”
“别抱了,真的困。”她推开他的大掌,转身背对他,闭上眼。
不管他怎么抱怎么磨蹭,她就是不睁眼,不理他。
要做,自己做个够,当她是神仙呢。
其实给他做那事,她……有点委屈……心里酸酸的涩涩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总有一种负罪的感觉……
“我沒有那意思。”虽然听她一说,心底某处真的又起了某种贪恋,但,他知道她累,也知道她不好受。
他从未想过要那样委屈她,本以为她的意思是要自己坐上去,做他的女人,却不想……
“以后,我再补给你,好不好?”他柔声哄着,如同哄孩子那般。
若璇睁了睁眼,又闭上,脸红红的,心却慢慢暖了起來:“快睡吧,真的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
“好。”他躺了回去,用力抱着她:“娘子的命令,不敢不从。”
娘子……她又睁开眼眸,还是有点适应不过來这两个字。
真的,就这样成了他的娘子……
心情,有点复杂……
第214章 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若璇抬头看了名楚一眼,虽然心里还是有着委屈,却也只能从他的怀中爬起來。
还沒來得及站起,手腕便一下被慕寒扣住,他轻轻一拉把她直接从长椅中拉起來,拉到自己怀中。
两句身躯碰撞在一起时,慕寒眉心微微蹙了蹙,眼底的痛色一闪而逝。
虽然那一抹痛色闪得极快,可却被刚好抬头看他的若璇捕抓到。
瞬间,一颗心又揪紧了起來:“你伤得怎样?严不严重?有沒有好好养着?”
慕寒垂眼看着他,“你关心我?”
她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沒说话,那些关心的话语完全不受控制便脱口而出,说完之后连她自己也开始后悔了。
慕寒的眼底却蒙上了几许愉悦的光亮,知道她对自己并不是完全的不在意的,寒了一天一夜的心总算微微有了一些暖意。
但,那点温暖,他不屑于在旁人面前表现出來。
“走,带你去用晚膳。”不再多说什么,他搂着她离开这地方。
走的时候若璇还频频回头去看名楚,名楚也一直在看着她。
最后慕寒用力把她拉入怀中,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目光,她才沒有再回头,低头看着前方的路,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旁。
直到两人走远了,名筝才从慕寒那一份强悍而迷人的气息中回过神來。
她看着名楚,讶异道:“他就是九公主另一位夫婿慕侯爷吗?”
名楚垂眼看着她,话语淡漠:“难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他是慕侯爷了吗?”
名筝确实早就知道,只是一时之间还沒有反应过來,更何况之前每次所见,慕寒离他们的距离都有点远,虽然知道是一个与大哥长得一样俊俏一样迷人的男子,可却不像刚才所见那一般,让她如此震撼。
近距离去看慕侯爷,他整个人就像黑夜中的一头猎豹,眸光冷冽,浑身上下洋溢着张狂傲然的气息,如王者一般高高在上,尊贵无比,但却冷酷淡漠,让人不敢亲近。
大哥虽然也冷,但他的冷基于一片温润的神色中,虽然同样让人不敢太靠近,可至少不会给人窒息的感觉。
慕侯爷却不一样,他冷得让你心脏不断收缩,冷得让你身上所有的血液瞬间失去温度。
若他用那双眼眸狠狠瞪你一眼,你肯定会浑身在一瞬间冻结成冰。
那么冷的男子,看着九公主的时候眼底却明显有些浓浓的占有欲……
她心里有点不安,侧头看着名楚:“大哥,他真的愿意和你分享九公主吗?”
见他不理会自己,她忍不住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问道:“大哥,你真的要跟九公主在一起吗?我觉得这个慕侯爷……”
“慕寒怎么了?”名楚总算从若璇离去的失落中回过神,转眼看着她:“我为什么不能跟旋儿在一起?”
“可是慕侯爷他……”名筝又不自觉往他们消失的方向望去,看了两眼,才又道:“我觉得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要是他不愿意和大哥和平相处,他……他会不会……”
“你大哥是这么容易被欺负的吗?”说完这话,名楚站了起來,举步往会场大道走去。
名筝不再说什么,与童郁互视了一眼后,便也领着名剑山庄的人紧随在他身后。
大哥自然沒有那么容易被欺负,她要相信他的能耐,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只是……名筝还是忍不住回头往早已沒有了慕寒和若璇身影那一方望去,心中依然有着不安。
只是这个慕侯爷真的太冷冽了,那如猎豹的气息,让人浑身不寒而栗。
若是他和大哥成了敌人,那么……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追随上名楚的脚步。
想要去拉他的掌,又怕被他拒绝,无奈只好把手缩了回去,冲他一笑,问道:“大哥,我们晚膳吃什么?”
……
晚膳是和慕寒两个人度过的,用膳的时候,他一直在盯着她,目光有点炽热也有点复杂,弄得若璇整顿饭下來一直吃不下咽,背脊总觉得有点发凉。
好不容易熬过了那顿饭,她的心情不仅沒有放松,甚至还绷得更紧,因为慕寒吩咐下人给他们送浴汤來了。
送來浴汤代表要沐浴更衣,可慕寒在这里……她有理由相信他不可能为了让她轻松自在点而出门去等她,她连想都不敢想。
果然慕寒不但沒有出去,甚至直接把她拉大屏风后,站在浴桶边大刺刺地看着她。
看这种情形,他是打算站在这里,亲眼看着她泡澡。
若璇一直红着脸,退了数步,远离着他。
沒想到这个男人直到现在还那么霸道,在他眼里女人究竟算什么?
他从來不在乎她的感受,也不会在乎她是不是愿意和他在一起,黄昏时自己为什么答应跟他回來?她宁愿留在名楚身边,哪怕有危险,也不该答应跟这个魔鬼同处一室。
“怎么还不脱?”慕寒的视线锁在她酡红的脸上:“要我帮你吗?”
若璇又吓得退了半步,抬头看着他,抿唇道:“你先出去,要不然……我不洗了。”
慕寒挑了挑眉,冷哼:“不洗怎么做?”
这话,更吓得她本來酡红的脸浮现出几许苍白。
想到那夜在山洞里他对自己的粗暴和无情,一想,浑身又止不住一阵轻颤。
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她?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条活路?
见她脸色越來越苍白,慕寒眸光闪烁,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其实他也沒有想过会让事情走到这一步,那夜对她的强暴,他知道彻底伤害了她。
名楚到來的时候,她的目光是呆滞的,也是绝望的。
就在那一刹那,他后悔了。
所以在与名楚打了一架,打得两败俱伤之后,他竟沒有狠心把她带走,而是让她回到名楚的身边,让那个男人把她带回去。
虽说,也是因为知道名楚受了重伤沒办法跟她欢爱,所以才会放心把人交给他。
可当时或多或少是带着对她几分歉意,他那夜是真的疯了,如同发疯的禽兽那般,被他们在比试大会上的亲密气得完全失控。
也是那时,才发现原來自己对她的占有欲居然这么强烈。
但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沒用。
他沒有这种自怨自艾追悔过去的习惯,也拉不下脸來给她道歉,便只能任由事情一步步发展下去。
如今她又回到他的身边,不管她心里在想什么,至少她人在他身边就好。
至于今夜她是不是还会从自己身边逃离,逃到名楚怀里,他忽然觉得,自己无力去思索这样的问題。
如今看着她脸上眼底全然的防备,人生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第215章 至少,还有一点怜悯
面对若璇那一双写满防备的眼眸,慕寒只觉得无力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们也曾快乐过,也曾亲密地抱在一起,感受过彼此心贴着心的甜蜜,可这一刻,为什么会疏远成这样?
她心里满满的都是别的男人,眼里心里再沒有他半点影子。
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苦闷,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苦些什么。
“快洗,你就是不跟我做,说不定今夜还要陪名楚。”
他发现自己的话有那么点酸,酸得他那颗心不自觉疼了起來,可他的目光依然是淡漠中带有一丝不屑,沒有半点温情。
“不是想让他夜里來接你吗?最好别忤逆我,否则我不一定愿意放你走。”
若璇蓦地抬头看着他,眼底闪过震撼和讶异,薄唇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他的意思,今夜名楚來带她走,他也不会阻止,是不是?
分明是冷漠的口吻,无情的目光,可她却在与他视线相接触在一起的那一霎那,似乎看到了他的无奈。
就这么一点点无奈,竟让她整颗心在一瞬间酸楚了起來。
她转身背对着他,敛去了眼底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强迫自己不要去猜想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是冷酷而沒有一点血性的,对他,她不能有一点留恋,一点点都不可以。
她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带,慢吞吞地把身上的衣裳退了下去。
直到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肚兜,以及短靴裤,她才停了下來,慢慢挪步到浴桶边。
正要迈进去之际,慕寒却一步來到她跟前,大掌扣住她的腕,紧紧把她拉了回來。
“你做什么?”她用力挣脱他的钳制,盯着他,一脸防备:“你别碰我,你受了重伤。”
“那又如何?”有谁规定受了重伤就不能碰她?她难道不知道若他想要碰她,方式可以有千万种吗?
这么一想,眸光不自觉黯淡了下去,心里闪过一丝揪痛,却不知道那痛來自何方。
他盯着她,目光冷冽,“昨夜你和名楚都做了什么?”
因为他忽然发现了,其实想要一个女人,也不是非要那么做那么剧烈的事情不可,他只是习惯了与她在一起时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欢爱,但,她和名楚在一起的时候呢?他们是不是会有他意想不到的方式?
她昨夜……是不是已经给过名楚了?
他身上又开始散发出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气息,只是转眼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陡然降了下來。
若璇吓得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又变成这样,如同猎豹一般!只不过今夜,他是一头受伤的野豹。
慕寒知道自己吓到她了,他其实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好不容易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不想让她对自己多惧怕几分。
想了两天两夜,有些事情虽然还想不明白,但,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他为什么在看到她和名楚亲密地待在一起时心里会闷得慌,会气成那样,气得想要和名楚拼命?是不是因为他心里真的有那么点喜欢这个女人?
可是他的喜欢却是沉重的,也是残忍的,不仅伤了她的身子,也伤了她的心。
她现在处处对着他时永远是一副防备的姿态,从前那些温顺和讨好的笑意,如今已不复存在,甚至连看他一眼都要懒得。
分明记得那几个清晨,她都是在他的怀中笑着醒來的,也记得她看他时,曾经眼底有过眷念,有过怜惜,可现在看着他,却全然是惧怕与怨恨。
除了旁晚时因为撞痛他,而对他表现出一点点若有似无的怜惜之外,整个晚上,她一直在防备着他。
他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转身往屏风外走去。
“你最好洗快点,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又会有冲动。”
说完这句话,他那抹高大的玄色身影已经离开屏风后的小天地。
直到隔着屏风看到他模糊的身影落在茶几旁的椅子上,自己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浅尝之后,若璇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赶紧把身上最后的布料扯了下來,一步跨进浴桶里。
她沒有在浴桶中待太久,匆匆忙忙把自己象征性地洗了一遍之后,便从浴桶中爬了出來,拿毛巾把身上的水滴擦干。
想要换衣裳的时候,才发现她在这里根本沒有干净的衣服,这一发现,吓得她整张脸又苍白了起來。
沒有干净的衣裳,若是这样光秃秃地走出去……她不敢想像出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视线落到那套被自己脱下來的衣裳上,犹豫了片刻,她无奈地走了过去,把衣裳捡了起來。
“你最好把它扔下,否则,我不知道我等会会做出什么。”屏风外传來了慕寒低沉淡漠的声音。
若璇吓了一跳,衣裳不自觉从指间滑落,落于地上。
垂眼看着脚边的布料,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抬头隔着屏风往外望了一眼,慕寒依然坐在茶几旁,正对着她。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能看到屏风里自己的一举一动,或许,是可以的吧。
可是,不让她穿回自己的脏衣裳,又沒有干净的衣服让她替换,这样,叫她夜里如何度过?
“就这样出來吧,我又不是沒见过。”
慕寒的声音依然是淡漠的,她却分明的听得出一丝笑意,她皱了皱眉,不用想都知道这个恶劣的男人根本就是想要看她笑话。
他或许说得沒错,自己的身体确实早就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可她怎么能如他所说那般就这样光秃秃地出去?这年代连浴巾都沒有,她还能一晚上光着身子不成?
这种事她做不出來,她宁愿就这样待在屏风里头,永远不出去。
就在若璇万分苦恼之际,门外忽然传來了龙寂恭敬的声音:“侯爷,名剑山庄那边派人把九公主的衣裳送來了。”
虽然声音隔得有点远,可若璇却一句一字听清楚了。
龙寂的话才刚说完,她便已高兴得眉眼大亮,隔着屏风,视线又落在茶几旁那道模糊的身影上。
他沒有说话,沒有拒绝也沒有同意让龙寂把那套衣裳送进來。
她知道以他的脾气他不一定会接受名楚那边给她送來的东西,所以她心里也有一点紧张。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慕寒依然沒有半点反应,她越來越紧张,甚至紧张到连掌心都溢出了细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寒才忽然站了起來朝门外走去。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在他站起來那一刹那,若璇心里还是有几分感动的。
至少,他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点怜悯之心。
第218章 原来,他并不知道
不管从前与慕寒有过什么,现在两人已经走到这一步,根本不能回头了。
慕寒和名楚既然立场对立,这辈子便注定不可能和平共处,沒有任何能让她心存幻想的余地,他们也不会允许。
若璇一直在想,她的心该是名楚的,其他男子她一概不能怜惜。
只是她不知道,这世上,从來就难受人控制的便是自己那颗心。
若她能把自己的情感和心意控制自如,她也不至于会落到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
慕寒平静下來的时候,她真的恨不起他,,可是他与名楚又必然是敌对的关系……心里很乱,脑袋瓜也是一团乱。
本以为自己今夜必然会失眠,可是闻着他身上淡然的气息,那熟悉的味道以及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居然让她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了下來。
心安了之后,便又感觉到无穷无尽的疲累倦意铺天盖地而來,让她闭上眼之后,沒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慕寒其实也真的累了,他的伤依然伤得十分严重,本是该好好运功疗伤,可是因为有她在这里,他竟然舍不得浪费半点与她相处在一起的时光。
他知道名楚很快会來,或许他也可以用强硬的手段强迫她留下來,可留下來之后她必然会更很他,更鄙视他,心里更想着名楚。
把一个心中沒有自己的女人留在身边,原來是一件这么痛苦这么无奈的事情,这一刻才发现,世间一切,并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紧紧把握在自己手里的。
有些事情,他真的会把握不了,也无能为力,正如她的心。
他沒办法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无法让她全心全意留在他身边。
可她明明心中是有他的,他们俩究竟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他们是不是错过了彼此些什么?
他的掌落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着她的发,她已经安稳地睡了过去,睡得那么熟睡得那么宁静,就如同在他身上获得了不少安心的感觉那般。
他……也还能给她一点安全感吗?
低头在她额角上轻轻吻了吻,他又躺了下去,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这一刻她还在他的怀里,便已足矣。
宁静的夜似乎很漫长,夜幕之下的行动才刚要开始。
不知道过了多久,若璇被一阵吵杂的声音惊醒了过來。
醒來时,自己依然睡在慕寒的怀里,他闭着眼,呼吸均匀,宽厚结实的胸膛有节奏地起伏着。
她有多久沒有这样安静的看着他了?看着他平静的睡容,心里又不自觉泛过几许柔软。
哪怕在熟睡中,那两道浓密的剑眉依然轻轻蹙着,似有不尽的苦闷,说不出的烦恼那般。
眉心纠结的慕寒,只需看一眼便让人由不得从心里为他怜惜了起來。
如同着魔了那一般,若璇伸出手轻轻覆上他的浓眉。
她分明是很喜欢很喜欢这个男人的,他也是她來到这个年代后第一个喜欢上的人。
是不是老天爷总是这么爱抓弄人?她分明看得出他对自己有那么点怜惜,可是,那样的怜惜比不过他的霸道与残酷。
只要是他想要的,他根本不会在乎别人的心思,也不会在意她是不是愿意会不会难过。
慕寒其实说不上是个坏人,他虽然残忍,可除了对她,其他事上也不至于蛮不讲理。
可是,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他真的不懂。
她无声轻叹,指尖离开他的眉,想要把小手收回时,慕寒却忽然伸出大掌一把扣住她的腕。
他沒有睁开眼眸,只是薄唇微动,轻声道:“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好不好?璇儿?”
若璇的心猛地一阵颤抖,一瞬间抖得凌乱不堪。
在他三番五次对她如此残忍之后,他说,还想与她像从前一般相处。
从前……哪怕总是要强迫她与他亲热,可是,每日清晨醒來时,她都发现自己紧紧挨着他,被他轻轻抱在怀里,仿佛是他对她的守护和怜惜那般。
那种被守护和被怜惜的感觉,曾经让她无比感动过,可现在……
她咬了咬唇,轻轻把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出來,不说话。
她不说话,慕寒也沒再说什么。
沉默,如同空气般萦绕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沉默中带着几许尴尬,也带着几许失望,那失望却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外头的动静越來越大,似有人闯上山引起了一阵马蚤动,而大家正在极力围捕那些闯入的人。
若璇忽然就想起名楚跟她说的话。
他说今夜他还有事……她心里不自觉紧了紧,爬了起來,极力往窗外望去。
窗外依然是幽黑的一片,偶尔会有一点火光闪过,像是山上的弟子们正在持着火把追捕贼人。
她有点想不明白,是谁胆子这么大,明知道武林大会开办期间,各门各派的精英都云集在这里,居然还敢來捣乱!
难道是冥宫的人?
她紧了紧小手,想要翻过慕寒往床下爬去,慕寒却又一把扣住她的腕。
这次他总算睁开了黑亮的眸子盯着她,沉声道:“你既然知道他是冥宫的人,这时候还出去做什么?”
若璇动了动唇,回眸看他,眼底一丝讶异:“你说谁?谁是冥宫的人?”
难道他们这些人当中还混入了冥宫的j细,如今冥宫的人來偷袭,与潜藏在他们四周的j细内应外合吗?
可是,能被慕寒这样提出來说的“他”会是谁?
心里无由來被揪了一把,整颗心顿时慌了起來,连掌心也不自觉溢出细汗。
慕寒能这么说,他口中的“他”还能指谁?在这里,他们两共同认识了,只有名楚一个。
可是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名楚居然和冥宫的人有关系。
盯着她眼底的慌乱,慕寒坐了起來,垂眼看她:“你不是早已知道他第二个身份了吗?”
若璇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眸如濯石一般黑亮,锁在她脸上,视线不自觉又渗透出一丝冷冽。
这一份冷让她顿时紧张了起來,紧张之下,是几分心虚。
原來慕寒所说的名楚的第二个身份是指名楚与冥宫的关系,而不是知道他是前朝二皇子。
她暗松了一口,对上他探索一般的视线,扯了扯唇,闷声道:“我……我只是担心……”
“别人又不知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慕寒轻轻一拉,把她拉回床上,长臂一扬,抓过被子往她身上盖去,把她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他才朝门外看了一眼,沉声道:“龙寂。”
第219章 因为,他们得罪了你
房门忽然被打开,龙寂修长的身影一闪而入。
他从进门开始便一直低垂着头颅,不敢让自己的视线向床上瞄去半分。
往前走了数步,依然远离着大床,他倾身垂首问道:“侯爷,有什么吩咐?”
“外头如今情势如何?”慕寒的掌落在被子上,把若璇想要抬起來的身子不轻不重地摁了回去。
龙寂如实回道:“回侯爷,山上闯入了冥宫的贼人,伤了五岱派几名弟子还抢了五岱派的镇派之宝,如今各大派的弟子正在山上围捕他们。”
“逃到哪里了?”他靠在床头上,又把那个不安分的女人摁了下去,目光落在龙寂身上,对他一直低头沒有到处乱张望的表现似有几分满意。
龙寂又道:“据说是往摘星楼所在庭院的方向逃去了,如今大家都围在摘星楼庭院的院门外,正在等名剑山庄庄主和五岱派掌门的到來。”
他顿了顿,又道:“侯爷,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江湖中的事就让他们江湖中人解决吧。”他摆了摆手,淡言道:“继续注意他们的动静。”
“是,侯爷。”龙寂向他倾了倾身,便又一路低着头退回到门外,顺手为两人把房门关上。
听到关门的声音,若璇才从被子里钻了出來,跪坐在慕寒身旁抬眼看着他:“你刚才不是说名楚是冥宫的人吗?那他现在……”
“你还不明白吗?”他垂眼看着她,忽然伸手在她鼻尖上弹过:“我看你还是不要继续呆在他身边了,呆久了,人也变笨了。”
若璇努了努唇,本來还有一丝不满,可回心一想,才知道自己确实如他所说变笨了,这么显浅的道理她怎么能想不明白?
可是,为什么要对付摘星楼?她对江湖的事完全不懂,但对今日午后他们和摘星楼弟子那几场比试,心里却还有几分疑问。
她又看着慕寒,认真地问:“你们今日上场比试的那三位兄弟,分明武功和身手都比摘星楼的弟子厉害,为什么故意相让,让他们夺得这个盟主之位?你们……”
她话语一顿,忽然眉心一亮,眼底闪过一抹惊喜:“你一直在和名楚联手吗?”
慕寒由始至终沒有说话,只是视线锁在她那张多变的脸上,看她从一开始的困惑到渐渐自己理清了头绪,他眼底闪过几许欣赏的光芒。
其实,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他素來欣赏聪明的人。
若璇却还是沒有彻底想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对付摘星楼?
“摘星楼的人得罪你了吗?”
人家辛辛苦苦來参加武林大会,幸不辱命,把杰出少侠和武林盟主的位置争取到自己手里,这才高兴不到半天便要被栽赃嫁祸,被他们彻底毁去。
究竟是摘星楼的人运气太背惹上了他们?还是这当中还掺杂着她所不知道的阴谋?
慕寒只是瞟了她一眼,便又躺了下去,抬眼看着依然跪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他的薄唇动了动,淡言道:“他们背后的人得罪了我们……不,应该说是得罪了你。”
“我?”她指了指自己,完全一头雾水。
她平日里连出门一趟都不容易,会惹上什么仇家?
难道是从前的九公主惹回來的怨恨?
她不自觉在慕寒身边趴了下去,依然看着他,轻轻揪了揪他的衣裳,好奇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最难受的便是听事情听一半不听一半,把她的好奇心吊起來,说一点又不说一点,弄得她心痒难耐,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又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是什么。
慕寒本來已经闭上眼,想要休息,感觉到她的小手在自己胸前的衣裳上乱拽,他又睁了睁眼眸,浅浅瞟向她:
“你差点被他了,这算不算是得罪你?”
当然,得罪她就代表着得罪他们。
她,至少就目前來说,名义上还是他们的娘子。
娘子……默默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心里竟有一种醉人的暖意。
他伸出掌抚上她的脸,两片好看的唇瓣忽然扯开了一抹勾魂夺魄的笑意:“这么做是为了给你出一口气,明白吗?我们的娘子。”
我们的娘子……若璇拳心紧紧握着,心里激动得难以成言。
他说她是他们的娘子,他也承认她是他的娘子吗?
“瞧你现在是什么表情。”他的掌离了她的脸落在她的肩头上,轻轻一拉,又把她拉在自己的身侧:“睡吧,我累了。”
若璇沒再说话,安静地在他身旁躺了下去。
知道他身体不好,知道他说的累是真的,所以,她也不想妨碍他,只是今夜发生的事真的让她万分激动,到现在那颗心还完全平静不下來。
名楚居然是冥宫的人,而他们……为了给她出一口气,竟用这样的方法,让摘星楼从此在江湖上除名。
她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慕寒会让他的兄弟们故意输给摘星楼的弟子。
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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