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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唐李扬传|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18 00:57:53|下载:大唐李扬传TXT下载
  进来吧,与老爷穿衣。”柳叶儿应道,又与李扬说,“一会姊妹等人又要过来,阿郎这般样子会让人说了妾身的。”

  李扬只得起来由冬梅服侍穿衣洗漱,柳叶儿挣着要起身,却被李扬劝住:“莫要动了,让冬梅来便好。”

  不一会,秋娘于门外问候:“四naai,naai问起可是好些了?厨下今ri做了些清淡的,奴家为四naai端过来了。”

  “谢大姊与秋娘了。冬梅快些让秋娘进来。”柳叶儿唤着冬梅相让,自己倚着李扬而起身,与进房中的秋娘道,“都是怨我,让诸姊妹心急了。秋娘妹妹,真是有劳了你。”

  秋娘与二人见礼道:“四naai快莫说了这话,让老爷听去笑话。再说奴家岂敢让naai夸赞,都是我等份内之事。”

  李扬笑着点头道:“都莫要客气了。来,用饭吧。”

  用过饭,冬梅收拾了由秋娘送去,这时莲姑领一小丫头进来说道:“五naai吩咐了事情,奴家便留心察看了诸多的婢女,这小侍儿倒是心眼灵活颇能视人眼se,这便带了过来请四naai相看。如是中意了那便留下帮衬,如是不如意那奴家再去寻找。”

  这小丫头倒也乖巧,不认生的施礼道:“巧儿见过老爷、四naai,冬梅姐姐。”

  “哦,你叫巧儿,是哪个院中的丫头?”李扬见她有十三四岁的年纪,模样是为端正,脸上也显了干净,虽然粗布衣裙加身,但不为那些下人的邋遢,便是喜了几分,心道,若是粗手笨脚之人定然不会如此。

  “回老爷的话,奴婢是前院浣衣之处归桑娘大姐关照的。”巧儿回道。

  莲姑也道:“她是桑娘姐姐的娘姓家人,是姓王的客户之人,所雇一月二十文作桑娘姐姐的随身,帮办着做事。家中还有未嫁之阿姊一人,兄一人,弟二人,父母皆在。如今牵居于长安的舅舅家中。来宅上已是二月之余,是经naai点头而入的,手脚勤快便是掌了浣衣的事。”

  “即是如此,那便先留着吧。”柳叶儿一听是前院桑娘之人,本是不愿多用人但想了下便是应下,吃吃的笑了,“都是一个院子里之人举荐来的,阿郎,就她了。”

  李扬回笑道:“好,就她了。”又与巧儿道,“从今ri起,你便留在房里做事。”

  巧儿心中欢喜不已,这从前头来了内里,便是一步登天了,如是干的好了,不愁能长久的留下。忙是施礼谢道:“多谢老爷,多谢四naai恩典。”

  “莲姑,一会带她去换了衣裙,再与五房那里说下,巧儿的工钱就按你等一半好了,桑娘之人也不能亏了人家。”李扬吩咐着,想下又道,“再与她家中一趟,让重新写个契约。将宅中的忌讳也一并与她等说了,到时出了事也有个凭证。”

  “是老爷。”莲姑应下,巧儿更是喜出望外,自己这便真是登了天,不但身份与之前不同,就连这工钱也都看涨,岂能不高兴,这下跪了下来叩头道:“老爷,naai,巧儿定会以万分小心来服侍的,请老爷,naai放心好了。”

  让莲姑将走道都显轻快的巧儿带下,李扬笑与柳叶儿道:“如是不中意,就让她去旁处,桑娘那边也不必理会,你是这家中的naai,岂能服了她一个陛下思赐的奴婢。”

  “阿郎,不说桑娘这些年勤勤恳恳的做事,就说她也是宅中的老人了,也应许些面子。再说这巧儿看起来也是顺眼,也着实的可怜,好人家的女儿岂能随意的做了下人之事。好了,莫要说她,就留着看看,如是合适的话,那便自妾身房里出来后再许个管事,如是不合适,再打发了出去便是。”柳叶儿懒懒的说道,“如今妾身病着,冬梅一人只怕真的忙不过来,有个人使唤着也是好事。”

  “naai,冬梅不忙!”冬梅急道。

  柳叶儿打趣道:“往ri都是要做这院中naai的人了,岂能再矮了身子服侍于我?到时都是姊妹,我还不敢用呢?”

  冬梅羞起,心中却是暗自着急,自己的肚子老也不见了动静,若是能怀着老爷的子女,再若大、naai点了头,那可真的有可能成了房中naai。

  李扬笑起,心中的闷然之气倒是少了几分。

  不时小荷等女进来问候,留了冬梅与秋娘二女服侍,其余之人全数打发了出去,让房中清静了些,方才轻声轻气的与柳叶儿说着话。

  “老爷,有客拜会。”今ri前院而值的夏莲进房中,将贴子交于李扬。

  李扬展开瞧了,皱眉轻念:“安禄山?这当口之上他来作甚?”

  第四百九十二章 撞遇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 撞遇

  迎安禄山于客房,见风得意的样子,腹间小肉已有显形,李扬施礼后笑着说道:“将军奉诏回京未二ri,这便来登寒舍,真是让下官脸上有光。不知将军前来可是寻下官有事?”

  “哈哈,子仁说笑了。自上次我皇开元二十六年与君一别后,却是隔了数年未见着,如今君自漠北大功而归,又遇我被陛下诏见,岂不早些过来与子仁叙旧?”眼睛四下扫过,见侍立之婢女皆是平常之姿,这心上便是失望之极,便低了声道,“你我为友,莫要太过客气了。”

  上茶坐定,安禄山端茶杯未饮笑着道:“子仁,听闻李相公之十六女如今已入了你之门里,那时本使正在进击契丹无暇分身相贺,如今即是登门岂能不添上一份礼。子仁,此物虽不值多少,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也算物归原主吧。”自革带之上的小袋中摸出一物,端在了手心里。

  李扬见此物心中有些感动,这却是自己换出去的玉美人,如今见它随身而配,想必是安禄山时常把玩之物,不禁站起身来注视而看,半响与安禄山施礼道:“下官谢将军之美意,但此美人下官是如论如何不能收的。将军重义,下官实是感动,如是不嫌请将军再品下官家中所藏的汾清好酒。”

  “哦,子仁多礼,但本官真是馋酒,那就多讨扰子仁了。”安禄山轻轻的将玉美人放下,又道,“来贺岂能空手而至,还是子仁收了的为好。”

  李扬执意不收,安禄山只得收起,但道:“来的匆忙周身之上也无长物,既然子仁不愿收此美人,那安某便依子仁一个条件如何?如是ri后用的着安某,但请李贤弟遣人快马至营州以告,安某一定照办。”说的斩钉截铁,好似认真。

  “这?”李扬这下便是有些为难了,玉是死物有价有值,可这许诺却是可大可小。要知道身为高位之人岂是随意而诺,即是许出那便极力做到。太宗皇帝时郑国公,谥号文贞的魏玄成曾在怀述一诗中有‘季布无二诺,侯赢重一言’之文,可见守诺之中的一斑,但也有许诺不守,遭万人唾弃之人但毕竟是少数。如今这安禄山是为平卢节度使之职,如此位高显贵之人岂可随意坏了名声?想及如此便忙是说道,“将军言重了,请收回此言。”

  “唉?子仁如此说实是让我无地自容了,此事便是定下。”安禄山此来是怀有目地的,一来是知这李扬之妾有二,一为贞顺皇后之假女,二为李相公之亲女,再有咸直公主又与他怀有暧昧,三便是如今隐隐已是后宫之主的那位太真仙子也是与之妾身杨氏为亲亲的堂姊妹,若是与之交好,那ri后自己可稳坐营州,镇抚室韦、靺鞨,统平卢、卢龙二军,榆关守捉,号令安东都护府了。还有一丝小小的私心那便是能否再见一见李扬之如天仙的内眷,若是能与之说上几句话就更美了。刚听李扬留客,这心活泛起来,差些急se的脱口直言愿意之话,好在几些年钻营官场,也稳了心xg,这才隐忍着心中之燥动,缓缓的拉着关系。

  李扬还想推托,见其坚持又想及柳叶儿之愿,只怕行饶乐都督府时少不得有些麻烦于他,于是拱手谢了。

  至午,吩咐婢女于园子中摆宴,李扬便请安禄山移步而去。

  安禄山忽拍头道:“哎呀,真是糊涂!上次就心念与子仁之贵眷带些小玩意的,如今却是只顾了着急来与你叙旧而忘的一干二净,真是罪过,这若是让子仁家眷知道了,可是要怨了我的。子仁,你稍等,我这便去去就回。”说着便要出去采买东西。

  “将军莫要太过客气。”李扬急是相挽留住,笑着道,“将军,下官岂是那种小气之人,再说内里都是妇人与小孩,她等懂的什么?请,请这边来。”侧身相让,转首又与前边引路之婢女道,“你去唤了各房于园子,齐来拜见安将军。”

  听了此言正合着安禄山之意,但脸上却是不自然的推托道:“子仁,这岂能如此待我,你我不过相交二次而已,这般让我怎得自处。太过唐突,还是让诸位贵眷各自忙去为好,莫要来相见了。”

  “将军客气了。你我虽是相交只有二次,但兄之xg情实合我意;再则本就是应下官去相拜,此番将军又是亲登寒门,真是让我难以自容,让贱内出来敬一杯水洒是应该的。”李扬倒没想的多了,原本就对这安禄山心存好感,这次又见此人如此重义,心中已是感动,便是起了结交之意。

  至小亭中赏荷小饮,小荷等女除去柳叶儿卧床养着皆早已等候在此,莺莺燕燕之语齐施了礼来见这安节度使。

  安禄山顿时呆傻了起来,手脚失措的与众人见礼,不是呼了这位姐姐好,就是说了那位姐姐美极之话。其笨笨的样子使得众女皆是于心中暗道,真是个番儿,倒是xg子直爽的很,对李扬所ri所评价的此人之xg情深以为是。

  众女离去,安禄山方是回过神来,直向那方向跌走几步,回转身子惊诧而道:“子仁,我岂是在梦中?”

  “将军何出此言。”李扬不解而问。

  “不是在梦中,岂能见如此多的仙子。子仁,你莫要骗我。”索xg卖傻便是至底,安禄山心中暗道,你不过是四品的官员岂可与至尊相比,就连至尊都被我这般哄的连连开心失笑,你还不是深迷于此。

  果然李扬笑起摇头道:“将军说笑了,哪里有什么仙子,这皆是下官之贱内之人。”

  安禄山也搔头以笑,像是恍然如此的样子。

  此酒,一人想饮,一人却是怀心事劝饮,两相之下,李扬便是醉的一塌糊涂。

  “子仁,再饮一杯如何?”安禄山轻唤,见其果真不堪便与服侍的婢女言道,“你家老爷是醉了,快请naai等人过来扶了回去休息。”心中却是想借此机会再多亲近亲近。

  婢女忙是分一人去告之,未等小荷等人而来,那院中小门开了,咸直公主却是嘻笑着自那边过来,与侍儿说着:“今ri可要再问问六妹妹,她请来的那位梳头婆子是哪里来的。”抬头瞧见园子亭上有人相望,看似是一男子,便退了二步将身子躲入宫女之后道,“去瞧了是谁?”

  安禄山早已瞧着一行小娘子自旁边院落而来,只当也是李扬之妻妾,见一女子过来施礼相问,虽是见其身着皆是丝制的高腰襦裙,外套之半臂也是名贵之极。便是心想,是否为外室?这李县男可真是风流的很。却是于心中恨了,天下之佳人你一个尽是占去,这让我等如何活去!但回礼却是笑着道,“本官是李县男相请的平卢节度使安禄山。你是谁家naai的奴婢?为何未是见过,不妨请了过来。”

  宫女笑了笑低首施礼回道:“原来是安将军,奴婢有礼了。我家主子不yu见外人还请安将军见谅。”便是退下而去。

  “不识抬举!”安禄山暗道,眼随她而去,直望了其远去与众中的一小娘子相说,还指点了这边,显得极是失礼。这便气恼了,有心想过去问问,又怕得罪了李扬,左右拿不得主意之时,就瞧着那几位小娘子便是要转身回去,这就着急起来,高喊了声:“小娘子慢行,安某有礼了。”便是奔着追去。

  咸直公主是吓着了,这若是让他瞧见是自己这还了得,急是提了裙角疾走,好在离门不远,几步便是到了,钻过之后便是紧紧的相闭。又想着不妥,吩咐了侍儿道:“凡是有人问起,就道今ri是你要往李县男宅中去寻几位naai的,本宫昨ri就去玉真观里与皇姑母习经去了。”这才走去。

  安禄山未是追及,拍了拍门未有人应声,这心便是疑起。刚想回身问问那几个服侍的婢女,就见二婢女自亭中下来至近前道:“贵客,方才naai派人将老爷送回去了,交待了奴婢,请贵客去客房歇休。”

  “哦,敢问小娘子,这隔壁所住何人?”安禄山因未能与李扬之妻妾再会不免悔之,想过又将目光看向小门,便指点而问,“为何见了本官却是避去。”

  能在内宅之中婢女岂能如此的多嘴,便笑了道:“贵客问的是这呀,这边的住是一位贵人,是与奴家naai相交甚好,所以开了一门也方便来往。”却是不说是谁。

  对于此话安禄山怎能相信,又瞧一眼高墙,便是心怀更大的疑惑而去。至客房前想了想还是感到此中必有蹊跷,便挥手唤一女过来道:“本官有事要走,也不便与你家老爷相辞行。你待他醒来之时代禀一声便是了。”说罢急急的离去。

  婢女忙是回至内宅禀于小荷,小荷惊的脸se发了白,口念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忽是想起一人来,也许她可以帮的了,于是唤着秋娘道,“快去请了八naai过来。”等李腾空进来,拉住其手,焦急而道,“妹妹,如今阿姊求你一件事情,你可千万要答应了。如是此事被人揭了出去,弄不好老爷会受了罪,那我李家便是灭顶之灾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父女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三章 父女

  李扬醉迷之间,李林甫宅上月堂之中,李腾空已是跪于地上与正坐的李林甫言道:“父亲在上,女儿腾空有礼了。”

  “腾空,你今ri怎么想起回来看为父,我那亲姑爷哪里去了?”李林甫笑着说道,以眼示躬立于侧的李岫。

  近来掌了风门众徒的李岫轻轻的摇了摇头,拱手说道:“父亲,小妹是私自来看父亲的,子仁必不知此事。”

  “哦,腾空,这可是真的!”李林甫沉了脸,未经夫家应允私自省亲这可是大忌,又道,“快些回去!我李家世代儒书人家,可丢不得此脸面。”

  “父亲,女儿回来是大娘应允了。”腾空忙说道,眼里怯怯之意顿显,手脚规矩的跪立着。

  李林甫这才又显了笑意道:“如此这般也好,倒不会让人笑话。快些起来,地上冷寒恐侵了身子。”见其起来,又道,“女儿,你可是去瞧了你母亲,那ri你母亲可是说了好几次想你之言。”

  李腾空眼中露出怀念之se,大抵是想起做女儿之时的事,又想如今自己已是李家之妇了,便马上醒过,轻轻的摇了摇头,心痛而道:“父亲,女儿不孝!自嫁入李家后,实是未来过几次,真是愧对父母。”说着便是流下泪来,以袖掩了脸。

  “父亲不是说你,莫要哭了。不管你过的如何,你仍然是我李林甫的女儿。往ri之事你也休要再想起,那是父亲的不对,父亲也时常生感内疚,你若再来之时,便让子仁带着,切不可自己这般了。”李林甫也是红了脸,温声而道,“那时,你与子仁大概是误会了父亲,父亲岂是那种背信之人,只不过是自小就疼爱于你,实是舍不得你这般早的嫁了出去。”

  “父亲!”李腾空哭的更是大声了。

  “妹妹,父亲自你出嫁后,接连几ri皆是茶饭不思,你好好的看看,父亲近ri可是消瘦了许多。”李岫幽幽之声自李腾空之耳传入,她的心更是难过之极,原来父亲不是有意相阻,而是疼极了自己,是自己与郎君错了,生生的怨了父亲,真是该死之极。

  “父亲,女儿不孝!”李腾空哭喊一声扑至李林甫之膝下,抱腿跪着痛哭了起来。

  李林甫流了泪下,轻轻抚女儿之头,哽咽道:“天下之父母哪有不疼子女之理,皆是为其cao碎了心。女儿心有所属,做父母的自是喜悦但也生怕误入jian诈之人家门,那可真是倚门相泪眼,不尽思女心。腾空,自小你生xg好强,偏又有主意,你可是想想,父亲多时说过你什么?自你与子仁二人姻缘之事上,父亲其实也是怕你嫁了过去,那子仁妻妾众多,欺了你,亏了你,到时父亲只能是干气口不能言。如今看你甚是幸福,这心便是放了下来,本想子仁此次回京,父亲便是想着硬了脸皮去登门,与你二人说个不是,但政事众多一时又分不开身子,只得搁了这二三ri。今ri可好,你却来了这让父亲心中实是喜悦之极,女儿啊,你可生生的掏去了父亲的心!”

  李腾空连连点头,哭之痛苦实让人看了可怜。

  经大兄李岫劝说几番,李腾空方才停了悲声,将不断涌出之泪擦去,抽泣道:“父亲,女儿知父亲之苦心了,女儿真是该死,竟是那时怨了父亲,如今之后女儿岂敢再疑父亲,待女儿回去定与大郎亲来相拜。”叩头数下再仰了泪脸,又是哭哭啼啼咽声不断。

  “莫要再哭了,为父见你这般有心懂事也是欣慰之极。往事便不要再提起,从今之后,断不可再说什么该死不该死之话,为父听了这心中难受。”李林甫偷抹眼角之泪,笑了温声说道,“快去瞧一瞧你的母亲,她可是望眼yu穿的盼着你来。”

  “是,父亲。”李腾空应声,迟疑了一下,又跪倒在前道,“父亲,女儿今ri前来也是想请父亲施一援手的,请父亲答应。”

  “哦”李林甫看了女儿一眼,又瞧了其子。李岫只是摇头不知。

  李腾空接着说道:“怨女儿无礼,求父亲救一救女儿夫君。”

  “这个?”李林甫眼中jg光闪过,心中转了无数个念头,暗道,如今方说了和解之语,这二家便是亲近,若是不应了女儿,只怕又会回到从前那般冷淡。再若是能以此为契机,复将因女儿之事负气的李子仁拉扰过来,那也是值得。于是轻声问道,“何事?”

  李腾空张了张嘴,这心中实是为难,这事说了出来真是臊极,但还是说了出来道:“父亲,可知女儿夫家之宅是咸直公主所赠之事?”

  “嗯”京中早已传遍了,李林甫岂能不知,心知果然出事了,但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公主与臣下私通,这在大唐之境多不胜数。不说别人就说那位玉真公主不也养着一王与一李吗,二人弄的甚是不可开交,这让至尊也为头疼。

  “今ri,平卢节度使安禄山登门拜会。”李腾空见父亲脸se平缓,这心也安定下来,知道依父亲如今的权势定不会将一个公主放在眼里,便接着说道。

  李林甫手指不禁闻声微跳,开口打断而问:“是今月奉诏入京的平卢节度使安禄山么?为何要私会子仁呢?”近臣交通边将实为大忌,只此一事便可让李扬贬官丢爵,弄不好会当朝杖责。李林甫静静的想,哼,这可真是好大的一个把柄。但看了一眼仍然熟悉的女儿,这心事稍稍放了放,暗道,看于女儿之面,若是你子仁识实务,也看于你喊我为岳父大人之份,就当没听见罢了。若是不听我之言,那便先记下来,等到时再清算。李林甫如今权倾朝野,四周有拥护之人也自有投剑之士,听其敏感之言,这心首先想至的是如何的抓了把柄炮制对方,李扬身上的那身姑爷之袍便被轻轻的揭去了。

  “是,父亲。正是那平卢节度使安禄山,他上的门来也是夫君未想到的,说是来叙旧因是数年之前来过一次,如今再会上一会。依女儿看来,大抵是来炫耀来了吧,没见带了什么礼物。”李腾空身在豪门自是对来宅访客听的多了,无不是拿了礼物来访,只有感到自己身份高过之人方才空手而至,倒显的主家因此而荣耀了。

  李林甫笑着道:“往下说,这安禄山又怎么了,如是有过错,那为父替你等出气如何?”

  “哪有此等事发生,好歹夫君也是身为开国县男之爵位,再言女儿夫君又不是老实的王繇。”李腾空这时有了往ri的灵动,也有了撒娇之言语,“夫君宴请那安节度使于花园之中,可恨安节度使使坏让夫君沉醉。”

  李林甫更是笑起,摇头道:“女儿,为父可不能因此而怨了那安禄山呀,你再说了别事,看看能治个什么罪名。”

  “父亲,女儿分得清楚非分之事,饮醉是夫君之浅量,与他人何干。”李腾空嘻笑起来,走近李林甫之侧,轻轻的搭手捏着肩头道,“父亲,女儿ri后常是回来侍于父亲身前可好?”

  开怀之极的李林甫难得在心中放松了自己,脸上尽显的慈爱之意让侧身在旁的李岫大为嫉妒。

  “说来也巧,正当夫君醉了,谁知咸直公主大抵不知因了何事派了人来过往。”李腾空小声的说着,见父亲之脸上仍是不动声se,接着再道,“这本是小事,但是那该死之人却是未走正门,从院中的小门进来,却让安节度使看着了。父亲,事虽是小,但就怕牵扯了公主身上,这就不好说了。”口气之中也是埋怨之极,说着的该死之人就不知是说谁了。

  李林甫心中乱起,谁人听不出那人便是咸直公主本人,好个李子仁你也太不自爱了!京中都传成如此,你竟然还敢如此大胆!想及此处,眼角偷眼相看女儿,见其脸上露有紧张,也有恐慌,还有丝丝的怨气,便又想罢了,女儿来之事大概也是如此吧。这若是安禄山生事让至尊听去了,只怕会发雷霆之怒的,祸事下李扬自是不保,但与是殃及了好不容易回来的女儿,这就不好了。罢了,不若别的,就是咸直公主那边也应是相帮的,谁让她是极受陛下宠爱呢,再说贞顺皇后于我也不薄,还是因当出手的好。便是温声说道:“好女儿,你说的事是否与此有关呢?”

  “父亲,女儿确为此事,但不知父亲?”顿了语,想了再加上一言道,“父亲,你是最疼女儿的,如今夫君已是为四品之位,若是无错的话,过几年册授三品也是容易之极的。到时夫君说话也是有人相附,这对父亲来说也是好事。”李腾空可怜兮兮的望着李林甫,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早已打定主意的李林甫呵呵笑起转脸对李岫唤了其子道:“你亲自去走上一趟,寻那安节度使来宅,就道老夫请他过来一叙。”

  李岫点头应下而去,李腾空便是喜上了眉梢,亲亲的唤了一声父亲。

  第四百九十四章 点拔

  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 点拔

  安禄山行出李宅,随意寻了一人相问便知了那处大宅是咸直公主别院。那多嘴饶舌之人又挤眉弄眼的朝宅子努嘴道:“想必郎君是外乡之人,此事我等早已知道,这李少监之所居还是由那处辟出来的。要说这公主是千金之体但也毕意是个小娘子,虽是下降那杨驸马,但想必是难也满足的,便是与这李少监做下风流之事。”啧口又道,“公主之姿自是美极,那ri出门之时未乘了车马,大抵是与李宅窜个便门只领了数位宫娥,正巧回首望了一眼,便让我等身子先酥了半边,等我再迷沉相看时,却是佳人已没了踪影。哎,什么为明眸皓齿的绝代佳人也不过如此。”其笑颜之间满是回味,好似那李少监便是自己一般。

  “你说的可是真事?”安禄山心中震荡,自己久在边州只是隐有耳闻,心中也知有其事,不然也不会相来,但却没想到在这大街之上随意寻人问下,竟是如数家珍一般熟悉,真是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了。想那咸直公主自己也曾见过数次,其风采艳丽之容再加上那份高贵气质实为诸公主之冠。自己也曾恨了自己,若是早年能识公主多好,岂能让那杨洄小儿得逞,哪怕弃去节度使之职以换也是值得的。但事已至此,美人已成他人之妇,而自己却仍在寻觅佳人。

  那人被打断话头便是嗤笑一声,心中对这外乡的胡儿番人存有鄙视,仰了头道:“戚——,这位郎君你知道什么。我祖自高祖皇帝开国之时就居于京都,凡京中大小事务岂是不知?要说历代陛下诸公主之中有哪一个是甘于寂寞的?我等小民是配不得,但公主下嫁却也是难的很,不为别的,一是尚公主为驸马,便是官至于此不得高升;二是我大唐公主这个脾气嘛,你也是有所耳闻的,再加之公主为君驸马为臣,终是抬不的头;三便是这公主有几个是甘于寂寞的,不与驸马恩赐房事是小,若养着几个假枕边人的连襟那便有苦难言了。你呀,这事就莫要想了,就凭了你也想以窥咸直公主,依我看还是回家去服侍自家的黄脸娘子为好,再不济去那西市的香楼里寻位阿姑姐儿耍耍,痴心妄想之念还是断了的好。”说罢便是转头连呸了几口而去,好似想着安禄山是那贪心不足想一亲芳泽之人。

  “尔等小人!”安禄山平白受了埋怨,岂是能甘心了,但又想为了此事与一介布衣白袍百姓理论真是失了身份,便将怒火压于心间,两眼于李宅与公主别院来回扫视了一番,冷哼数声转着而回暂居之处。回住处,左思右想不得劲,不时的那天仙的李扬之妻妾在眼前晃动,而李扬那欠揍的脸笑语劝酒,再转而联想咸直公主高贵的样子竟然也与李扬有之暖味,这便更是燥怒,急唤牙将入内,急急的行了一次后庭美事这才舒服了一些。静下心来又感得自己念其他人之妻妾真是荒唐,至于咸直公主更是与自己何干?但未及几息之间,一股邪念又止不住的窜了出来,若是将二宅之间有小门可随意的出入之事再添些火头禀于陛下,那李扬岂能脱了身。到时他获罪,其妻妾充入奴婢,自己索要几人应是可以的,想及至此主意便是如扎了根一般,马上自榻上而起,吩咐道:“去问问陛下今ri在哪个宫里。”

  牙将应是出去,安禄山坐等,未及多时牙将再入禀报:“右相、吏部李尚书之公子岫拜会。”

  “哦,快请!”安禄山听是李林甫之公子李岫来,岂敢待慢忙是整衣出迎。

  见李岫面以奴自称道:“公子前来可是有事?”

  “家父请安节度使过宅一叙。”李岫笑而回礼。

  安禄山心上大喜,急是感恩而恭敬应是。

  至李宅于客厅垂手躬身相候,不时李林甫笑着进来,奇道:“禄山为何不坐?”

  “尚书之下岂能有奴的座位。”安禄山恭敬之极的相引着李林甫坐下,随后侧立于其下。

  李林甫舒服的打了个哈欠道:“近来ri见凉意,老来的身子便是深感其寒。禄山掌权居营州可要多注意身子,若是因此而病倒,那可是大为的不妙了。”说罢,闭了眼让他去体会。

  安禄山冷汗而下却不敢擦拭,暗想,此话可是在点我,苦笑着而道:“国公,下官实是不知哪里得罪了人,请国公看在往ri下官时常问寒暖的份上,提示一二。”

  “哦,有此等事情?”李林甫睁眼直视了他,见其惶恐之极,便再开口道,“老夫也是未听说过,禄山啊,大抵是你升迁太快,自己心中觉得不稳当吧。”

  安禄山被瞧的身子发冷,急是跪下而求道:“国公,下官真是蠢呆脑子,请国公教训一二,下官不胜感激。”

  “你这是作甚?快些起来,莫要说什么教训不教训的。本官有女名腾空的,一直敬仰英雄,禄山进击契丹今其胆寒,正是她所崇拜之人。这样吧,让她出来见上你一面,可算了了心事。”李林甫又去说了别事。

  安禄山这下清醒了过来,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忘了李扬的妾是为李林甫之女,还想密告于至尊真是可笑。忙拱手道:“下官是为粗俗之人,岂敢让贵女来相见。”

  “呵呵,小女顽皮让她出来相见也算识识世面。”李林甫微笑,“来人,请你家姑naai出来见贵客。”

  不一会,李腾空进来与李林甫行礼,后立于李林甫身后,眼观了鼻下便无再视安禄山一眼。

  “女儿,这便是那平卢节度使安将军,他可是大杀四方的英雄,快来见上一见。”李林甫道,眼却看着安禄山。

  未等李腾空说话,安禄山早先一步与她施礼道:“见过李娘子,安禄山有礼了。李县男与我可是旧识,自今ri别后还能见着李娘子,真是有幸之极。”

  “奴家有礼了,奴家夫君也是常常念起,直道将军是为国之英才。”李腾空淡淡的说道,“将军别后,夫君还让人四下寻找,闻将军已走,实感惋惜责婢女未是留住将军。奴家与众姊妹劝了好大的功夫。”话是如此,却是说了安禄山不辞而别。

  安禄山听了出来,脸上一红,摇头痛惜道:“真是汗颜之极!安某实是有事不能停留,让李县男如此待我,禄山深感有愧,改ri必将登门谢罪。”

  “安将军言重了。再次恭候安将军临门之时,奴家定然与大姊以及仁安县主、清徐县君,哦还有太真真人之堂姊随夫君亲迎门外。”李腾空仍是笑盈盈的说着,但又再点化着安禄山,“近来听说至尊有意驾临温泉宫,点了名的唤夫君与奴家等姊妹伴行。”

  心中早已打消了念头的安禄山岂能不知这几位的名头与来历,本就去访李扬时就奔着这些女眷背后所牵动的关系而来,方才不过是美se与嫉妒迷失了心窍,如今醒来更是悔恨不已,暗骂自己糊涂,陪了笑道:“不敢,禄山为谢罪而去,岂敢让主家相迎呢。明ri如是李县男不弃,那安某就定下一席酒菜如何?”

  “谢将军了。奴家定然回去与夫君相说。”李腾空施礼谢着,二人倒是有说有笑起来。

  李林甫不语旁看,此时笑起:“哈哈,都是小事何必这般多说呢?既然如此,禄山也不必忙乱了,明ri齐至老夫这里便是了。”又唤女儿道,“回去与子仁相说明ri要来,正好为父也有事要与他说下。”

  “是,父亲。”李腾空施礼退至其背后垂首而立,其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无事了,若是这安禄山能聪明一些是不难做出判断的。

  此时李扬已是醒来,饮下醒酒汤后好过一些,便是问起:“安节度使可是醉了?让下人安排留宿,不然倒显的失礼了。”

  “阿郎,你,你真是!”坐于床边的小荷口中责怪之语终是说不出口,方才也派了茉莉去公主那边相问,听公主已离去并做下安排,倒是轻松了一些,这时也不知腾空那边办的如何?如是妥当还则罢了,如是未妥那只有自己挺身而出,就道与公主交好辟门只为了方便。但这心中也是气恼了咸直,往ri都是先通了消息再过来,如今可好,越来越放肆,听闻夫君回来这便急se匆忙的来去zi you,好似自家院子一般,终是让人撞见,还好未失了jg惕贸然过来,若是真让那安禄山瞧的真切了,这可有口难辨落了把柄。于是稍稍带了气劲道,“夫君图了痛快倒是醉的沉重,而那安将军却是无事人一般,早已离去了。”

  “哦,这倒是我真的失礼了。赶来ri再与他说失礼之事吧。”李扬手扶了头缓缓说道。

  小荷扭过头去暗自以丝巾沾了眼角,与紧挨而站的余烛说道:“九妹,你过来陪下阿郎,我去催催她等快些打了水来。”起身又与李扬加了一句,意在提醒余烛莫有些事不要让他知道,“莫要多说话了,好生的睡下,晚间让九妹唤阿郎起来。”便是走了出去至自己的房里相等腾空的消息。

  第四百九十五章 众心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五章 众心

  李腾空回来见正室杨氏相说其事,小荷以手抚胸叹道:“真是好险!”转而笑语,“此次多是亏了妹妹出手,免去了麻烦。”又交待道,“既是你父相约明ri叙话,那一会你我便去劝了阿郎一去,不然可就说不下去了。不管是否借了此事造和解之势,他二人说到底还是翁婿。不过园中之事就莫让阿郎知道了,近来夫君是有些糊涂,一些仅凭了好感之人也随意的相请入内,大抵是忘了院中诸多的不便。走吧,去看看九妹是否安顿了李郎睡下,一同再商议商议那位妹妹之事。”

  “是,大姊。其实奴家早已想说这些,依了奴家之意早应将那门堵死的为好,这谁能知道ri后还能生出什么事端来。”李腾空相随半步于小荷背后小声说道,“那位说起来算了什么,不论身份多高贵,说的难听一些不过是个外室,这般由着她胡闹,妹妹是看在眼里愁在心间。再说了除了这位还有那为姊的那一位,看似平淡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