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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阅读

  的在这里”

  初彤皱眉道:“小相公,你,你怎么了”她定睛yi瞧,却发现云映淮口边猩红点点,不由惊道:“你受伤了”

  云映淮摇摇头笑道:“不碍事。”而后微yi皱眉道:“我是看到烟火才赶过来的,过不久便会有官兵赶来,我们速速离开才是。“初彤点了点头,云映淮牵了她的手,二人往林子深处走去。

  初彤忍不住问道:“小相公,你怎么在这林子里”

  云映淮道:“我本想取谢凌辉颈上人头,到崇门关之后却无意间遇到凤城六奇。原来这六人为了给师傅报仇雪恨,yi路上悄悄尾随谢凌辉,只等时机成熟便要他性命。我们几人yi拍即合,决定今晚行刺,放火烧了周军粮草和太子驻地,趁众人大乱之际取谢凌辉和大周太子的人头。”

  初彤连忙道:“那你杀了他没有”

  云映淮看了初彤yi眼道:“我攻其不备,yi剑刺到他胸口,他是生是死我便不知道了。”说到这里云映淮住了口,他虽刺中谢凌辉的要害,但也受伤不轻,勉强甩开众官兵逃到山谷中,他看到烟火,知道必是周军发现了同伴,便赶过来支援,没想到竟遇见了初彤。

  初彤哼了yi声道:“最好老天爷将他收了去”而后她将自己的情形讲了yi遍,然后叹了口气道:“咱们现在在谷底,石大哥和楚姐姐在上面,再加上yi个不会武功的江婉笙,不知能不能脱险。”

  云映淮心中忧虑,但口中安慰道:“石yi清和楚月功夫不弱,这片山谷又极大,他二人定能找机会脱险。婉妹”他说到这里只觉腰上狠狠让人掐了yi把,苦笑yi声改口道:“江婉笙素来聪慧,既然明日yi早便有人在谷口等她,想来她也能平安无事。”

  初彤刚想说些什么,只听背后有人道:“与其担心旁人,不如担心担心自己,今晚,你们俩都要死”

  云映淮和出台yi起霍然回头,云映淮适才消耗了太多内力,竟没有发现他们身后已然站了四个人。初彤定睛yi瞧不由倒抽yi口凉气,这四人中倒有三人面熟得紧,竟然是周显恒c柏晓露和柏宗堂

  云映淮眯了眯眼睛,把初彤拉到自己身后。初彤心中叫苦道:“不妙不妙,冤家路窄,小相公身上带伤,真是糟糕至极”云映淮心里yi沉,暗想自己现在的状况,战两人还有胜算,但四人联手恐怕难逃yi死而跟着自己的小丫头又不会武功,yi会儿只能拼死抵挡,还能有yi线希望护她逃命。他yi念及此,身上陡然爆发出强烈的杀气,目光如冷电般,缓缓扫过那四人面颊,令人心惊胆寒。

  此时周先恒阴测测道:“真是不虚此行,不仅能抓到刺客,还能再额外领取yi百两黄金”

  柏宗堂道:“不错,你我兄弟刚在谢将军麾下效力,今日便能有立功的机会,真是天大的好事”说罢瞪着云映淮冷笑道:“云映淮,当日武林大会你折辱老夫,今日我定将加倍奉还”

  初彤笑道:“妙极妙极柏掌门是条汉子,技不如人便找来帮手死缠烂打,横竖非要比赢了才甘心,啧啧,这个脸皮好似城墙,真是半点也不带含糊的。”

  柏宗堂登时脸色yi变,云映淮放声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说罢捏了捏初彤的小手,柔声道:“杏儿,你怕么”

  初彤摇了摇头大声道:“不怕我堂堂云顶门门主胸怀天下,纵横四海,怎会怕这几个第九流的小角色”说罢摇头晃脑高声道:“悍不畏死真猛士,无胆鼠辈岂争雄”

  云映淮面带微笑道:“不错,姚门主在江湖上独领风马蚤,乃yi代奇女子,连仓山c火莲山c天虞山c十万大山yi齐崩于面前都能面不改色,怎会怕区区几个小丑”他顿了顿高声笑道:“悍不畏死真猛士,无胆鼠辈岂争雄嘿,想不到你这会儿还能出口成章还他妈的挺有文采。”

  初彤惊喜道:“小相公,这是我第yi次听你说他妈的,这三个字原本平凡,但从你云大侠口中说出,便带了yi股独到的非凡之气”而后又得意洋洋道:“当然,本门主天资聪颖,虽然读书不多,但足能顶得上别人数年寒窗苦读,可谓文采斐然也只恨我是个女子,否则参加科举,那进士c翰林还不手拿把攥中个十个八个的不在话下。”初彤满口胡说八道,她yi边给云映淮打气,yi边脑中飞快转动,只盼多拖个yi时半刻能想出万全之策。

  云映淮不由大笑,他原本担心初彤,却见初彤竟如此豪迈,想到yi个小丫头都能有慷慨赴死的壮志,自己又有何畏惧须臾之间,初彤已然激起他的狂性,肃杀的秋水目中隐隐带出几丝狂野。

  柏晓露柳眉yi竖,手握宝剑跳出来冷笑道:“姚初彤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亲手将你的头砍下来给师兄报仇”

  姚初彤笑道:“妙极女侠对女侠,倒也公平。”说罢低声对云映淮道:“我能施展步步生莲华的步法把柏晓露拖个yi时半刻,兴许运气好还能yi刀把她宰了。相公,剩下的人你能不能统统杀掉”

  云映淮咬牙道:“差不多能宰掉两个。”

  初彤瞪大眼睛道:“只能宰两个那剩下的yi个怎么办”

  云映淮此刻倒有了满不在乎的劲头,拍了拍初彤的肩膀,粗话倒是愈发顺口道:“管他妈的,能杀yi个是yi个。”说到此处yi顿,望着初彤笑道:“若是咱们都能活着出去,便马上成亲。若死了,下辈子再做夫妻。”

  初彤定定望着云映淮的脸,只见他双眼中满是柔情,不由开心笑道:“那自然再好不过。”她话音未落,便听柏晓露大喝道:“姚初彤拿命来”长剑挥舞而下。

  犯我逆鳞必诛之

  初彤向旁边yi闪,施展出“步步生莲华”的步法拔腿便逃,口中喊道:“来啊,让本门主领教领教南淮派的剑法。”说罢向林子深处跑去。心中暗道:“老子刚才跌伤了腿,自然不能久撑,要想个法子把那四个狗贼全都咔嚓了才是。”正在此时,她耳边猛然听到风声,长剑寒光yi闪,直朝她脑袋砍来,初彤yi惊,喊了yi声:“我的妈哎”忙yi矮身,就地打了个滚,爬起来继续狂奔,她虽武功不高,但身形灵活,“步步生莲华”又是极精绝的步伐,加之夜晚林中光线不明,所以柏晓露竟yi时拿她不住。

  初彤带着柏晓露左晃右转,心中自是焦急,她只觉双腿越来越沉,不由暗暗叫糟,忽然,她灵机yi动,高喊道:“柏晓露,你不但长得丑,剑法也是第九流”

  柏晓露早已恨初彤入骨,此刻更是气得发疯,厉声道:“姚初彤你这贱人休在这里胡说八道,今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初彤咯咯笑道:“你剑法如此之差,简直是给江湖上的女侠丢脸,眼睁睁的袖手旁观那不是本门主的做派,本门主对此事绝对不能无动于衷,今日就让我来指点你yi招半式,以后你逢人便说江湖第yi奇女子姚初彤姚门主亲手传授我几招武功,哈哈,也算有机会能耀武扬威,给你们南淮派添光加彩”她yi边说yi边悄悄拔出腰上系的匕首,深吸yi口气,暗道:“成与不成全都在此yi举”而后放慢脚步。柏晓露正怒火攻心,见初彤越跑越慢不由心中yi喜,只道对方已经力尽,急忙提足狂奔。此时初彤伸手解开斗篷,左手拽着奋力向上yi扬,把那斗篷劈头盖脸的朝柏晓露掷去

  柏晓露大吃yi惊,但速度太快脚步已收不回来,被那斗篷蒙了个满头。电光石火间,初彤握了匕首冲了过来,狠狠将匕首捅入柏晓露胸前,口中大喊道:“这就是本门主教你的招数,你记住了么记住了么”

  她每喊yi句都将匕首抽出来再狠狠捅进柏晓露胸膛,柏晓露毫无招架之力,yi连捅了七八刀,只见柏晓露晃了两晃,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初彤大口喘着气,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心跳犹如雷鸣yi般。

  柏晓露身上蒙着斗篷静静躺在地上,借助黯淡的月光,初彤看见那斗篷上迅速侵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迹,她定定神,慢慢挪了过去,伸出两根指头迅速揭开蒙在柏晓露脸上的斗篷,只见柏晓露面容惊惧扭曲,双目怒睁,透着十二万分的怨毒和愤恨,已然已经断了气。初彤惊魂未定,口中喃喃道:“还好,还好,死了死了。”此时远方隐隐传来打斗声,初彤yi惊,暗道:“小相公还在苦战,我要过去帮他”她拎起柏晓露掉落在地上的长剑,拔腿朝云映淮跑去。

  夜间,山谷里已起了阵阵寒风,树枝沙沙作响,林间零星传来几声猛兽的嚎叫,有说不出的阴森可怖。初彤拎着剑悄悄躲到yi棵大树边,只见战况惨烈,地上已躺了yi具死尸,云映淮早已力有不逮,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但仍凭毅志支撑,苦苦应敌。柏宗堂和周显恒联手应战,步步紧逼,云映淮处境已是凶险非常。此时周显恒yi掌拍来,云映淮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上yi记,登时便飞出七八步远,倒地吐血不止。

  初彤惊呼道:“小相公”立刻跑了过去,搂住云映淮叫道:“小相公,你怎么了你别装死吓我啊”

  云映淮狠狠吐了yi口血沫,放声狂笑道:“弱周显恒那狗贼的掌力实在太弱了桃源七贤之首原来是浪得虚名打在身上好像棉花包yi样”说着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伸手抹掉满脸血污,傲然道:“再战”

  周先恒勃然色变,适才那yi掌他用了七成功力,本想将云映淮yi掌击垮,没想到对方硬生生承受了这yi掌竟还能爬起来

  云映淮冷冷道:“你们本为武林人士,但如今投靠谢凌辉,就是大周朝廷的走狗”说罢顿了顿,伸手指着对手,厉声道:“犯我国土者,必诛之”

  周显恒和柏宗堂眼皮狠狠跳了几跳,云映淮本来已虚弱得yi阵风便能刮倒,但此刻他昂然而立,浑身上下竟散发出yi股慑人的浓烈杀气,仿佛面前若有千军万马也必将yi夫当关,屠戮殆尽。望着云映淮煞气流转的双目,众人只觉yi股寒意涌上心头。

  云映淮yi把将初彤拉到身后道:“放她走,有什么冲我来”

  初彤躲在云映淮身后,只觉心里yi甜,但转念想到今日云映淮怕是要死在这里,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云映淮看了看初彤,放声大笑道:“难过什么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这是精忠报国的最高荣誉今日我杀了谢凌辉,又连灭大周众多武林高手,纵死无悔,这条命也值了”

  初彤豪情上涌,抹了眼泪大声道:“小相公,你敢拼命,我姚初彤也敢我怎能把你抛下来自己逃命脑袋掉了不过碗口大的疤”云映淮笑道:“好,好,可惜此处无酒,否则你我二人必要痛饮几大碗”

  柏宗堂冷笑道:“死到临头还硬充什么好汉”初彤哼了yi声道:“柏掌门难道不担心你的宝贝闺女么她刚才已经成了老子的刀下鬼啦,yi会儿本门主也送你上路,好让你们在黄泉路上团个圆。”柏宗堂登时色变,口中高叫道:“露儿”迈步往林子深处奔去。

  云映淮抬起下巴,对周显恒道:“出招吧”周显恒冷笑yi声挥掌而就,掌风好似狂风骤雨般攻向云映淮,又快又狠。云映淮连受重创,yi次yi次倒地,又yi次又yi次爬起,他满身是血,好似从十八层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yi双秋水目满是煞气,犹如修罗魔鬼yi般,口中道:“周显恒,你的掌风真他妈弱,简直丢尽了桃源派的脸”初彤心中焦急,但她知道自己武功低微,怕是yi上前就被周显恒yi掌劈死,所以只好勉力镇定下来伺机出手。

  周显恒心中升起yi丝凉意,他大喝yi声冲上前,yi掌劈向云映淮脑袋,云映淮伸左臂抵挡,谁知周显恒掌法yi变,伸手捉住云映淮左臂,只听“啪”的yi声,云映淮左臂竟被硬生生扭断云映淮却哈哈笑了yi声,伸出右手yi掌便拍到了周显恒前胸。这yi掌凝结云映淮全身内力,周显恒惨呼yi声软倒在地,初彤提剑上前,yi剑便刺入周显恒的心脏。

  云映淮已耗尽全身力量,靠着yi棵大树滑坐下来,不住剧烈喘息。初彤奔过去含着泪水道:“小相公,你怎么样”

  云映淮勉强笑道:“我没事。”说罢咳出yi口鲜血,缓了缓道:“我衣服里有医治内伤的丹药,你帮我取出来,我歇yi歇,再战柏宗堂。”

  初彤掏出药喂到云映淮口中,道:“柏宗堂那老乌龟你交给我便好,我先替你抵挡yi阵。”

  她话音未落,便听背后有人道:“姚初彤你杀我女儿,我与你不共戴天拿命来”这yi声喊得初彤毛骨悚然,她猛yi回头,只见柏宗堂横抱着柏晓露的尸体站在她身后,表情狰狞,双目俱已赤红。

  只见柏宗堂小心翼翼的放下柏晓露的尸体,抚摸着柏晓露的脸,柔声道:“露儿,你在这里看着爹爹给你报仇雪恨”说罢提着剑朝初彤走来,初彤忙将长剑握在手中,站了起来,她虽勉力保持巍然不动的英雄姿态,但双腿早已微微打颤了,勉强笑道:“小相公,我,我这就应敌去啦你说,我能不能赢”

  云映淮哈哈大笑,但牵动伤口不由疼得yi皱眉,高声道:“你是云顶门的门主,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女侠,精通群芳剑法,自然能赢了别看现在月黑风高,但我敢肯定,柏宗堂必然已感觉到你姚门主身上散发出的无形霸气”

  初彤yi咧嘴,勉强笑道:“小相公,你怎么跟我yi样开始满口胡说八道起来了你定是让周显恒打坏了脑子啦。”但听了云映淮的话,她胆色稍壮,此时云映淮又低声道:“你且去,用步步生莲华的步伐拖上yi时半刻,我在旁边加以指点,我相信有我给你指点迷津,凭借你姚门主的聪明才智,yi定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

  初彤刚想说些什么,只见柏宗堂长剑已经凌空劈下,她不敢碰硬,忙向右跃去,施展逃命步伐跑了数丈,此时柏宗堂挥剑又至,只听云映淮道:“梅开二度”初彤忙施展相应招式,果然抵住了柏宗堂这yi剑。柏宗堂大怒,剑向下挑去。云映淮道:“兰艾同焚”初彤变换招式,恰能封住柏宗堂剑风。

  如此这般几招过后,初彤逐渐适应下来,她虽没什么内力,但胜在群芳剑法精妙绝伦,又有云映淮从旁指点不让初彤与柏宗堂硬碰,所以yi时之间竟未落败象。云映淮心中欣慰道:“这小丫头还是挺聪明的嘛,可惜惫懒,否则也是练武奇才,待她把柏宗堂引到我面前,我拼尽全身之力,兴许也能有yi丝转机。”

  初彤见自己竟能与南淮派掌门对上几招,不禁洋洋得意道:“小相公,你说我能不能yi剑把柏宗堂杀了,以震云顶门门威”云映淮登时语塞,暗道这小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果然yi得意就暴露本性了。但柏宗堂却勃然大怒,他痛失爱女自是心中愤恨,此番又遭初彤言语挑衅,出招不由愈发狠辣,暗道:“都是云映淮那狗贼在旁指点,我先将他杀了,再取这小贱人性命”想到此处,纵身yi跃,向云映淮刺来。

  初彤yi见云映淮有难,立刻冲了过去,却慢了yi步,那剑直取云映淮命门而来,云映淮向旁yi滚,那剑“哧”的yi声没入云映淮左肩,云映淮闷哼yi声,那柏宗堂提剑再刺。初彤此时红了眼,双手举着宝剑向柏宗堂疯狂砍去,破口大骂道:“呀呀呸的你还我相公他奶奶的你还我相公去你祖宗的你还我相公”

  初彤此时出招已没什么章法可言,她朝着柏宗堂劈头乱砍,又蹦又跳,口不择言,竟硬生生打出yi股惨烈的气势。柏宗堂无暇再去刺云映淮,举剑招架了几招,看见破绽,yi脚便向初彤踹去,只听“啊”的yi声惨呼,初彤飞出几步远,重重跌在地上,她只觉胸口血气翻滚,嗓子yi甜“哇”的吐出yi口鲜血,疼得当时便晕了过去。

  云映淮惊呼道:“杏儿你怎么样”边说边扶着旁边的大树站了起来。

  柏宗堂冷笑yi声,回头对云映淮道:“我先杀了你”说罢抬起腿向云映淮狠狠踢出云映淮竟然未躲,他右手yi把抱住柏宗堂的腿,抬肘向柏宗堂腹部猛撞,柏宗堂大吃yi惊,重心不稳倒在地上,云映淮抬脚狠狠向柏宗堂前胸踩去,只听“咔嚓”yi声,柏宗堂胸骨尽碎,他浑身抽搐了几下,便再没了声息。

  云映淮双膝yi软趴在地上,yi边艰难的朝初彤爬过去,yi边唤道:“杏儿,杏儿,你说句话,你还活着么”他爬到初彤身边,握住初彤的小手,但此刻全身的力气已经用尽,这时传来脚步声,似是有人来到他们身旁,云映淮暗道:“死便死了吧。”他握紧初彤的手,然后便昏了过去。

  青帐垂毡,红炉收围,船行千里江雪。

  初彤醒来只觉浑身痛苦莫名,她奋力睁开眼睛,模糊间有人在她身边说话,而后在她嘴边塞了yi丸药,又给她灌了清水让她徐徐咽下,初彤头yi歪,又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只觉腹中饥饿,她微微睁开眼,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身下也不断摇动,似是在yi艘船上,初彤暗道:“这时什么地方”

  正在此时,门开了,yi个少女钻了进来,那少女和初彤年纪相仿,肤色微黑,圆眸薄唇,容貌十分娟秀,穿yi袭桃红绣金镶领衣裙,见到初彤惊喜道:“你醒啦”说着走到初彤身边道:“你睡了整整三天,终于醒了”说罢转身出去,过了片刻小心翼翼的端来yi碗白粥,把初彤身后垫高道:“想你睡了这么久,八成是饿了,先吃点东西吧。”说完yi口yi口细心的喂到初彤口中。

  初彤yi连吃了两碗粥,有了些气力,那少女又拿了yi丸药帮她用水服下,笑道:“你受了内伤,用心调养,有yi两个月便可康复了。”初彤咳嗽yi声道:“多谢搭救,不知恩公怎么称呼”

  少女笑嘻嘻道:“我叫采柳,不是你的恩公,我是个小丫鬟,主人让我来照顾你。”说罢采柳圆溜溜的眸子眨了眨,笑道:“跟你yi起被救的男人是你的情郎吧听说救你们的时候,他yi直握着你的手,别人怎么也分不开。”

  初彤脸上yi红,忙问道:“他伤势如何要不要紧了”

  采柳道:“他伤得很重,左臂断了,受了很重的内伤,没有几个月怕是下不了床啦。我第yi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好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我们都以为他活不成了,谁知道他竟然又醒了过来。他就在隔壁的船舱,你不要担心。”

  初彤暗暗松了口气,感激道:“不知你主人叫什么名字,他救了我们的性命,我要好好谢谢他。”

  采柳吐了吐舌头道:“我家主人名头大得很,现在不宜与你相见,你且安心养伤吧。”说罢将初彤放平,扭身钻了出去。

  初彤暗道:“莫非救我和小相公的是花春来花大哥”但她仔细yi想又觉得不像,花春来是云映淮的结拜兄弟,若是他前来相救,大可不必如此遮遮掩掩。她躺着胡思乱想了yi番,但怎么也理不出头绪,只觉胸前剧痛,不由恨恨的把柏宗堂十八代祖宗都骂了yi遍,昏沉沉的睡着了。

  如此在船舱里过了七八日,初彤大见好转。她暗中观察,只觉采柳谈吐风采都不似普通人家的丫鬟,采柳伺候得也极尽心,给初彤的吃穿用度也都不是凡品。

  又过了十几日,初彤虽觉胸口仍时不时作痛,但伤势已好了五六成,她央求采柳带她见yi见云映淮,采柳面露难色道:“如今日夜兼程都在赶路,yi路上极凶险,姑娘现在还是不要露面出船舱的好,我家主人势力虽大,但不在自己的地盘,也恐有了闪失。”但她禁不住初彤苦苦哀求,待到深夜,便扶着初彤,推开旁边船舱的门道:“他就在里面。”

  初彤走进去yi看,只见云映淮正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纱布,双目紧闭,面带病容。她坐在床边,推了推云映淮道:“小相公,小相公。”云映淮仍纹丝不动,初彤凝神看了片刻,见云映淮虽浑身带伤,但呼吸平稳均匀,显是没有什么大碍,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云映淮的脸颊,心中暗自得意,口中喃喃道:“小相公英武堂堂,神威凛凛,我的眼力果然不错。”又想到二人几番同生共死,云映淮舍命相救,不由心中欢喜甜蜜,忍不住俯下身在云映淮唇上吻了yi下,握了握云映淮的右手道:“小相公,我明日再来看你。”

  初彤起身刚要离开,谁想右手被紧紧反握住,yi个声音促狭道:“我英武堂堂,神威凛凛,小娘子眼力不错,还应该亲yi下再走。”

  初彤忙扭头yi看,只见云映淮正面含笑容的望着他,初彤喜道:“你醒啦还疼不疼”紧接着脸上又烫起来。

  云映淮握着初彤的手,挑挑眉毛揶揄道:“小娘子再亲yi下便不疼了。”

  初彤扭捏了yi下冷哼道:“亲yi下便亲yi下。”说罢又嘟着嘴在云映淮唇上“吧唧”亲了yi下。

  云映淮愕然,紧接着闷声笑了起来,道:“不愧是我云某人的小娘子,敢爱敢恨,怎能跟寻常女儿家yi样。”云映淮笑了几声忍不住咳嗽起来,牵动伤口不由连连皱眉。

  初彤忙倒了碗水帮云映淮服下,道:“小相公,你身上的伤要不要紧了”

  云映淮道:“这些天我吃的都是名贵药材,恢复很快,你不要担心。”说罢笑道:“我看你气色不错,想来身上的伤也快好了吧”

  初彤道:“是了,我天天吃人参灵芝冬虫夏草,救咱们的恩公倒是有钱得紧。小相公,你知道他是谁么”

  云映淮压低声音道:“前几日船舱门未关严,我往外看了看,这整艘船上尽是些身高形壮的大汉,都是练家子,而且容色严谨,带yi股肃杀之气,看着不像江湖人士,反倒像训练有素的官军。”

  初彤yi呆,道:“小相公,你说我们会不会让南燕的官兵救了”

  云映淮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愿你我是让南燕的官兵救了。”他两人又在yi起说了yi会儿话,初彤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如此又过了yi个多月,云映淮可下床微微走动,问及采柳究竟要将他们带到何方,采柳笑道:“自然是带你们去见我家主人,他救了你们的性命,你们难道不应前去道谢么”云映淮见对方避重就轻,索性也不再问,暗道自己yi身是伤和初彤也走不了多远,便安心养起伤来。

  又过了几日,众人改换马车。这时候初彤才发现,他们早已到北凉境内。她和云映淮马车前后有三十几名彪形大汉保护,yi路上那群大汉并不多说yi句话,但神情举止却对初彤和云映淮极其尊敬。yi行人饥餐渴饮,晓行夜宿,十分奔波,但初彤有云映淮在身边心中自是快活,两人说说笑笑,耳鬓厮磨,情义愈发深厚了些。

  yi日投宿到yi家客栈,晚饭时,只听旁边桌有人道:“听说南燕战败,向大周称臣了。如今大周太子就要班师回朝,大周皇帝要在京城门外犒赏三军”听到这话云映淮登时yi愣,慢慢放下了筷子。初彤支起耳朵,只听旁人又道:“大周出了谢凌辉这员猛将,何愁大事不成听说大周皇帝龙颜大悦,钦赐谢凌辉蟒袍玉带,谢凌辉的长姐兰贵妃晋升yi级,敕封皇贵妃,圣眷极胜。”

  初彤心中yi叹,暗道:“呀呀呸的,谢凌辉那厮命大,小相公那yi剑竟没能要他的命”她给云映淮夹了yi筷子菜,云映淮勉强笑了yi笑,秋水目中却隐有杀气浮动。

  此时靠窗的位子传来咯咯娇笑,yi个妩媚的声音操着异族强调道:“听说那个谢将军还是个美男子,比你天天只知吹拉弹唱的强多了。”yi个男声不悦道:“美人此言差矣,谢凌辉带兵打仗不过yi届莽夫,本......我才不屑与之为伍......再说美人不就喜欢我吟风弄月的风雅之态么”那美人轻声笑了起来。

  初彤循着声音抬头望去,yi见之下大惊失色,原来那桌坐着的竟然是乌日娜和金阳王秦冶乌日娜身披豆绿色金梅花刺绣斗篷,头盘慵髻,yi袭北凉服饰。狂野之气减了几分,反倒更衬出三分艳丽来。秦冶身穿银装缎大氅,yi张脸比往昔更清秀了不少,与乌日娜打情骂俏,意态风流。

  原来自从当日初彤被云映淮从金阳王府里带走后,乌日娜听了初彤挑拨,对秦冶也格外存了yi段心思,平日里眉目传情,暗含挑逗。秦冶自是个风流人物,他失了玎珰又丢了初彤,正觉无趣,此时见到乌日娜美貌艳丽又风情万种,自是和他的心意,两人很快便如胶似漆。这个月北凉皇帝要到此处祭祖,命秦冶随行,秦冶便将乌日娜带在身边,闲暇时微服出来游玩。

  初彤见状心中登时明白了分,心道:“啧啧,看来那夷婆子后来果真跟秦冶搞出了j情,成了金陵十三钗,也不枉老子临走之时的竭力撮合他俩yi个风 马蚤,yi个风流,倒也般配得紧。”她忍不住又朝秦冶望了yi眼,却冷不防跟秦冶的目光相撞。

  秦冶先是yi愣,然后马上站了起来,疾走几步指着初彤道:“你你是”初彤心中暗暗叫苦道:“糟糕老子竟被认出来了”云映淮在桌下握了初彤的手,抬起头对秦冶道:“这位兄台,不知有何贵干”

  秦冶瞪着双目指着初彤道:“她是我府中偷跑出去的婢女我今日要带她回府”而后对着初彤连连冷笑道:“好哇你,原来躲在此处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也翻不出本王的五指山”

  云映淮冷冷道:“她是我娘子,怎会是你府中跑出的婢女兄台怕是认错人了。”初彤因为这句“娘子”心里甜丝丝的,偷偷望了云映淮yi眼,忍不住笑弯了嘴。

  云映淮心道:“秦冶是北凉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性情骄奢滛逸。杏儿被他认出来只怕凶多吉少,yi会儿我找个机会带着杏儿逃走才是,若要连累了救我们的这几位恩人,可就太不够义气了。”

  秦冶勃然大怒道:“好,好yi对j夫滛妇”而后大喊道:“来人呐都给我统统拿下”话音刚落,客栈中有yi半的食客操着兵刃哗啦啦站了起来。yi路保护初彤等人的大汉也同时起身,双方兵刃相向,只待yi声令下便要厮杀在yi处。

  云映淮双目满是煞气,慢条斯理道:“怎么难道光天化日之下还要强抢民女不成”

  秦冶被云映淮的气势震慑,不由向后退了两步,待见对方脖子上吊着左臂,知道对方断了胳膊,不由胆色yi壮,道:“她就是我府上的婢女,我带她走天经地义。”说罢冷笑道:“即便是我强抢民女,你又能怎样”

  他话音刚落,却见云映淮盯着他慢慢站了起来,瞬间爆发出yi股锐利的杀气秦冶遍体生寒,却听乌日娜赞道:“他有男儿本色,是条好汉。”说罢向云映淮丢过yi个动人的眼波。

  秦冶登时大怒,白净的脸涨得通红,挥舞臂膀扯着脖子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全都给我上把他们给我统统拿下统统拿下”

  场面登时大乱,采柳高声道:“住手”然后走到秦冶身边,从怀里掏出yi物,秦冶yi见登时色变。采柳又凑过去在秦冶耳边低语了几句,秦冶脸上yi阵红yi阵白,良久咬牙道:“好,算你狠”说罢拽着乌日娜的手,道:“跟我走。”头也不回的迈出客栈。秦冶的属下都跟在他身后,yi眨眼走了个yi干二净。

  初彤和云映淮对望yi眼,均惊疑不定,初彤暗道:“这采柳连北凉的王爷都能逼退,她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她是北凉皇帝的嫔妃可......可看着不太像啊。”

  采柳转过身笑道:“本想让你们再多休息yi晚,明天再见主人,现在看来是不成了,你们随我走吧。”

  说罢她催云映淮和初彤上马车,yi路上摇摇晃晃行了半个时辰,进入yi座皇家行宫,通过长长的甬道,在yi处名叫“静心堂”的别院前停了下来。采柳把初彤和云映淮带至大厅,道:“稍候片刻,我去请主人出来。”说罢转身朝内室走去。

  初彤和云映淮落了座,片刻,从偏厅走来yi个乖觉的小和尚给他二人奉茶。初彤瞪大眼睛暗暗纳罕道:“怪哉怪哉,这皇家行宫应该是宫女来倒茶才是,怎的冒出个小和尚”她yi面好奇yi面四下打量,只见这静心堂极为清幽,迎面设yi梨花木长条案,条案上供奉yi尊白玉观音坐像,观音像前摆着几盘点心和应季鲜果,旁边设两架烛台,银制金玉宝石,有十六个烛头,红烛微微摇曳。

  初彤看着云映淮神情怪异道:“小相公,莫不是什么北凉的郡主也是你以前的相好吧我除了金阳王,可不认得什么北凉的皇亲国戚。”

  云映淮瞪了初彤yi眼道:“你再胡言乱语,别怪为夫动用家法惩治。”

  初彤吐了吐舌头,刚要说些什么,却听后堂yi阵惊呼道:“快快拦住他”话音未落,yi个身影从后堂“噌”的蹿了出来,只见那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目,张牙舞爪朝着云映淮便扑了过来。

  云映淮忙起身躲闪,但他重伤未愈,行动毕竟不便,那人的动作却灵活敏捷,手化成拳朝着云映淮便要狠狠打下,云映淮纵身跃上桌台,动作过急牵动内伤,不由“哇”的吐出yi口鲜血。初彤大惊失色,刚要举起椅子朝那人扔去,就听响起yi声洪亮的佛号道:“阿弥陀佛孽畜还不快住手”说时迟那时快,yi抹暗红色的身影已行至眼前,他yi脚将那人踢翻,呵斥道:“善哉善哉,孽畜难道昔日的教训还不够么”

  那人滚倒在地,显是极害怕,身体缩成yi团,呜咽不已。初彤定睛yi瞧,只见来人是yi个四十多岁的和尚,身材修长,五官深邃,颇为俊雅庄严,气度不凡。

  云映淮yi见那和尚登时呆住了,失声道:“师c师父”初彤吃了yi惊,暗道:“什么师父难道这大和尚是小相公的师父云中雁他师父不是让二夫人那妖妇杀了么”

  只见那大和尚回过头,看着云映淮微微点头笑道:“淮儿,多年未见,你果然出息了,未辜负师父的期望。”

  云映淮忙从桌台上跳下来,跪在地上道:“徒儿无时不刻都在想师父您老人家......您还活着,真是,真是再好不过徒儿心里真是欢喜得很......”他得知师父尚在人世,不由心中狂喜,只想手舞足蹈yi番,情之所至,声音竟然哽咽了。

  云中雁走上前想摸摸云映淮的头,但手伸到半空中停住,改为拍拍云映淮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此时yi个身穿蓝衣的妙龄女郎奔了出来,扑到那人身边,抽泣道:“丁郎,丁郎,你怎样了”然后仰起满是泪痕的脸道:“国师息怒,勿要责罚于他,他......他就是个不懂事的疯子......”

  云中雁摇了摇头道:“老衲不会责罚于他,玎珰,你先下去吧。”玎珰抹了抹眼泪,又看了地上那人yi眼,只得默默退下。

  初彤和云映淮同时yi震,暗道:“玎珰叫那疯子丁郎,难道他是......”云中雁将地上的人拽起,让他坐在椅子上,拨开那人面前的头发,赫然出现yi张粗犷英挺的脸,云中雁扭过头对云映淮道:“不错,他就是你师兄丁无痕。”

  初彤和云映淮同时倒抽yi口凉气,丁无痕武林大会上搅动风云的景象还历历在目,才几个月不见,他居然成了疯子

  云中雁叹道:“我也是几日前才发现他的。当时他就已是这幅疯疯癫癫的模样,披头散发四处逃窜,只有那个叫玎珰的姑娘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他发起狂来力大无穷,安静时又呆若木鸡。我给他施了针灸,又每日熬药给他服用,但至今未见成效。”说罢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恐怕也是这孽畜的报应了。”

  他说罢点了丁无痕的岤道,望着初彤道:“这位想必便是姚初彤姚女侠了,老衲早已如雷贯耳。”

  初彤早就将云中雁看做是云映淮的亲爹,未来公公在前她自然不敢胡闹,规规矩矩的施礼,装出十二万分乖巧的样子,低眉顺眼道:“云老英雄好,云老英雄过奖了,我武功太差,委实算不得什么女侠。”

  云中雁道:“姚女侠极讲义气,在生死存亡时刻宁死也不负友,这就配担得起yi个侠字的。”初彤被云中雁那么yi夸,登时喜上眉梢,刚想放声大笑,却又想不得太过放肆,硬生生将拉开的嘴角撤回来,垂着头抱拳谦逊道:“您老人家过奖,呵呵,真是太过奖了。”

  云中雁微微yi笑,三人坐了下来。云中雁见云映淮适才又吐了血,忙给他又号了脉息,慈祥道:“你内伤已好了四成,只需用心调养即可,你yi路上吃的药都是为师亲手制成的,只需再吃yi个月,内伤便可痊愈了。”

  云映淮道:“多谢师父。”

  云中雁仔细将云映淮端详yi番,而后感慨道:“几年不见,我都不敢相认了。为师虽不在你身边,但你的事情我却件件都知道,你做得很好,我很欣慰。”说罢他看了丁无痕yi眼,道:“丁无痕诬陷你欺师灭祖,为师明日便可帮你洗刷冤屈,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云映淮心中yi阵激荡,刚要说些什么,却听yi个声音冷冷道:“你只当云映淮是你的徒儿,却从来不把我看做儿子”

  众人俱是yi惊,朝丁无痕望去,只见他面露冷笑目光如炬,哪里有yi点疯子的样子。丁无痕嗤笑道:“我根本就没疯,只是武林大会之后我难江湖上立足,又有成群结队的江湖之人追杀我,他们怀疑双匣早就被我暗中调换,迫我说出双匣下落。我出于无奈,只得装疯卖傻躲避追杀。”他说完望着云中雁道:“爹爹,你叫他淮儿,却叫我孽畜我明明姓云,叫云无痕,娘说不愿我借着你的名号闯荡江湖,便要我改姓丁,可现如今你竟然叫我丁无痕爹爹,你是完全不念父子之情了么”他声音嘶哑,带着yi丝凄然,双眼定定的看着云中雁。

  初彤和云映淮却大吃yi惊,对视yi眼,心中均道:“难道丁无痕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云中雁长叹yi声,双手合十念了yi句佛号道:“阿弥陀佛,陈年的是是非非,恩怨孽债,今晚便由老衲说个明白吧。”说罢抬头对云映淮道:“你可记得,你小时候曾戴过yi朵玉梅花”

  回首家国三千里

  云映淮yi震,忙将脖子上戴着的玉梅花取下来道:“师父,是不是这个”

  云中雁yi见之下不由惊道:“怪哉,这玉梅怎又回到你的手中”他接了过来仔细端详了片刻,长叹yi声道:“我本为大赵皇室后裔。yi百二十年前大赵江山被大周推翻,先祖云伴鹤创立云顶门以期有朝yi日重整山河。云顶门有圣物双匣,内藏惊天宝藏,后先祖起兵失败,战乱中遗失了yi只碧玉匣。”

  初彤在旁缓缓点头,暗道:“是了,丢的那只匣子被大周皇室取走,收入库房,后来阴错阳差又落入老子的手中。”

  云中雁接着道:“先祖被逼无奈,只得率领属下和皇室家眷避祸南燕。待云顶门传到我这yi代,大赵皇室人丁凋零,复国的期望也越来越渺茫。二十岁那年我在江湖上遭仇家追杀,垂危之际被南燕平王爷蔺曦和相救,后蔺曦和又助我云顶门在南燕发扬光大,为报达他的恩情,我将yi枚瑞兽印章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