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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耳挠腮的想了片刻,摇头晃脑道:“丈夫悲,娶的媳妇像张飞。”

  这yi句刚说完,人人表情怪异,谢秀妍忍不住“扑哧”yi声笑了出来,这yi笑不要紧,众人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谢凌煊大声道:“笑什么洞房花烛夜,新郎倌掀开盖头,看见自己讨的老婆长得像张飞李逵yi样,黑灿灿的大脸,yi巴掌宽的护心毛,他心里还不凉嗖嗖的,怕是要悲伤yi辈子了”众人哈哈大笑道:“谢大公子说得是,后头呢”谢凌煊见绿翘也掩口娇笑,心中不由愈发得意,抖了抖精神,大有深意的看了绿翘yi眼道:“丈夫欢,佳人百媚赛天仙。”谢凌辉听罢不由皱了皱眉头,他对自己哥哥再清楚不过,只怕他再满口粗俗在众人面前丢丑,便急忙向初彤使了个眼色。

  初彤立刻心领神会,站出来笑嘻嘻道:“大爷的令通俗上口,抒发情怀,听着真是畅快淋漓。刚刚受大爷的启发,小的灵光乍现,有了两句绝妙的,不如大爷就让我说了吧。”这话说得圆融得体,谢凌辉不由微微颔首。谁知谢凌煊正在兴头上,哪肯理会初彤给他的台阶,瞪着眼睛道:“你家大爷下两句更是妙得很,哪容得你来狗尾续貂”说完看了绿翘yi眼,笑眯眯道:“丈夫喜,闲来无事画美女。”众人呵呵笑道:“闲来无事画美女图,确实是惬意得很。”但这最后yi句,谢凌煊想了许久竟想不出了,他冥思苦想了yi阵,看了看桌上的菜忽然面露喜色,大声道:“丈夫怒,二八少女变肥猪”众人听罢更是哄堂大笑,谢秀妍笑弯了腰,扶着琴,揉着肚子道:“该罚你了这句根本不通”谢凌煊瞪着双眼争辩道:“怎么不通本来窈窕淑女,后来胖得像肥猪yi样,怎么不让人发怒呢”谢凌辉强忍着笑意道:“罢了罢了,你快唱吧。”谢凌煊道:“我唱个如梦令。”说罢也不等谢秀妍弹琴,扯着脖子唱道:“俏佳人红酥手。”众人怔了怔道:“你这平仄都乱了。”谢凌煊哼了yi声道:“管它什么平仄,押韵不就好了”说罢看了绿翘yi眼,继续唱道:“俏佳人红酥手。腰赛章台细柳。相思欲成狂,楼高看月醉酒。绿袖,绿袖。念伊千遍不够。”说罢饮了门杯,道:“落花时节又逢君。”完了令。众人欢声笑语议论纷纷,谢秀妍柔声道:“下面便是王公子行令了。”

  王琅吃了yi口菜,摇着扇子,仰面缓缓道:“丈夫悲,流年yi去不复回;丈夫欢,管鲍之交照肝胆;丈夫喜,通幽古寺悟禅机;丈夫怒,才学惊世遭人妒。”说罢请谢秀妍弹中吕调,然后说道:“刚刚谢兄说小楼yi夜听春雨,那自然深巷明朝卖杏花了,我便唱个卖花声。”清了清嗓子唱:

  虞姬挥剑香魂断,潮打故国空城湾,将军征战人不还。滚滚黄河,黯黯青山,过路人yi声长叹。

  曲调凄婉,颇有黍离之悲。众人皆叹道:“不愧是王三少爷,去过的地方多,自然不是寻常人的心境。”

  王琅饮了门杯,道:“yi片冰心在玉壶。”完了令。

  最后便是初彤,众人的目光yi下子集中在她身上。初彤定了定神说道:“丈夫悲,断墙倾败井垣颓;丈夫欢,故交秉烛絮絮谈;丈夫喜,人生在世得知己;丈夫怒,昨日温情今不复。”

  说罢对着帘子里的谢秀妍微微yi笑道:“二小姐,我唱个山坡羊。”谢秀妍点头,夹弹琴弦。初彤唱道:

  帘外风雨,梦里贪欢,春光去也莫凭栏。昏鸦啼,霜露寒,客船闻钟难成眠。卧听水上琵琶怨。悲,空缱绻恨,枉眷恋

  声音清脆悦耳,恍若珠落玉盘。唱完之后众人轰然叫好。大家惊奇初彤不但容貌惊艳,清丽无双,竟然也能出口成文,满腹锦绣,不由纷纷说:“果然是谢家的家奴,到底跟别家不同。”

  谢凌辉凤目中含着赞赏之情,望着初彤微微yi笑。王琅仍摇着扇子,嘴角的笑容愈发高深莫测。

  初彤饮了门杯,说道:“唯见长江天际流。”完了令。

  谢秀妍笑着说:“要我评,最沉郁深厚的当属王三公子,精巧别致要论我二哥谢二公子,风流清丽的则是二哥的贴身婢女初彤。至于我嘛,自然就落了第,我自罚yi杯。”说完举杯yi饮而尽,众人轰然叫好,气氛yi时热闹到顶点。

  而后众人皆说初彤唱得动听,让她再来yi段,初彤推辞不过,只得拿起红色牙板,说道:“前儿我闹着玩填了个烛影摇红的词牌,如今就唱这个吧。”而后击节唱道:

  万里江水,淘不尽世事沧桑。风流客帝王将相,枯荣青史上。后人评空怅惘,凭高唱c秦宫汉帐。生旦净丑,粉墨登场,千古兴亡。

  剑试天下,烽烟美人泪几行。尘锁铜镜半面妆,丝竹铙钹响。弹yi段世炎凉,霁月光c侠骨柔肠。 阅尽悲欢,宛转低眉,剪烛西窗。

  这yi回却豪迈磅礴,响遏行云。众人细心聆听,皆感荡气回肠,热血。只觉初彤明艳动人,眉目生辉,令人不敢逼视,yi个娇柔的少女竟能唱出大丈夫般高壮宽阔的胸襟,令人不禁动容感慨。王琅登时露出愕然之色,当即解下腰间yi块祥云翡翠玉佩,对初彤说道:“唱得如此雄浑气魄,这翠赏给你了。”众人响应,纷纷掏出锦囊来打赏。有的给小金锞子,有的给珍珠扇坠,有的给玛瑙串子,有的给水晶腰坠。只听珠帘之内,谢秀妍轻轻yi叹道:“蒹葭虽绮丽缠绵,但终不如yi曲烛影摇红壮怀激越,不做小儿女之态。”说罢取下挂在腰上的yi对小金蝉,命醉琴给初彤拿了出去。

  初彤看见财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心道:“乖个隆冬唱歌还能收礼物花差花差”但脸上恭恭敬敬,款款yi个万福道:“初彤谢谢各位公子小姐的赏赐。”然后捧着东西退到yi旁。余光向四周瞟去,只见绿翘脸色十分难看,原本光彩照人的面容如今却益发阴沉了。

  少顷,谢秀妍起身离开。众人又吃喝谈笑了yi会儿,酒席散去,宾主尽欢。谢凌辉将宾客都送到门前。初彤提了灯笼站在角落处。突然她闻到yi股淡淡的菊花香,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yi扯,转头望去,赫然发现王琅站在自己身边。

  很多很多年后,初彤还记得当时的情形。那天月明星稀,王琅yi张阴柔清媚的面孔在灯笼暗淡的光线下愈发显得如圭如璧,他眯着眼睛对初彤微微yi笑,那笑容惊艳绝伦,颠倒众生。

  雷霆万钧铁手腕

  王琅琥珀色的眸子yi眨不眨的盯着初彤的脸,若有所思。直把初彤看得心中发毛,她堆起笑脸唤道:“王公子,王公子”

  王琅这才回魂,轻笑yi声摇了摇扇子道:“姑娘不要介意,我只觉得你长得颇像我的yi位故人,刚才失态了,请见谅。”

  初彤心道:“这王府的三公子没有架子,倒是客气得很。”脸上笑道:“不要紧,不要紧。”

  王琅道:“姑娘是京城人士”

  初彤摇了摇头:“我从小在南淮长大的,三年前跟二爷进了谢府。”

  王琅点了点头,神色间颇有些失望,瞥见谢凌辉的目光向这边投来,便低声对初彤说道:“我给你的那块翡翠上刻了我的名字,以后你若是有事,可以拿着它到王府找我。”说罢翩然离去。

  初彤还在原地愣神,只听背后绿翘啐道:“呸狐媚子”

  寿宴散了之后,众人皆人困马乏,草草收拾了yi下便睡了。今日刚好是初彤值夜,她检查了yi遍门窗便躺在窗下的软榻上。夜深人静,初彤辗转了几次都睡不着,yi闭眼睛便想起王琅清媚的脸庞,心中难免将他和谢凌辉比较yi番,暗想道:“若论风采,二爷沉静雍容,王三风流超然;若论才学,酒席间的诗词酒令平分秋色;若论相貌,二爷比王三高了半个个头,也多几分阳刚之气。二爷英俊,秀气尽发;王三美矣,绝代风华。两个人难分伯仲,难怪世人要把他们相提并论了。”想到这里从枕头下面摸出荷包,掏出王琅送的翡翠到月光下面端详,只见那翡翠正面雕刻着祥云霞光,后面则刻着yi个“琅”字,温润精致,令人爱不释手。

  初彤正把玩着,忽然听到大床上传来几声咳嗽,连忙起身将蜡烛点燃,撩开床幔子问道:“二爷,要不要喝水”

  谢凌辉坐起来点点头,初彤便倒了yi碗温水递了过去,谢凌辉接过来喝了yi口,看到初彤手中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便笑着问:“拿的什么”

  初彤不自觉的将手藏到身后,做出yi副无所谓的神色道:“没什么,就是个小玩意儿,拿在手里把玩把玩。”然后伸手去接谢凌辉手中的碗,不想腕子却被谢凌辉扣住,然后yi把将她带到怀内。初彤大吃yi惊,还没回神便落入yi个温暖的怀抱,yi股混着男子气息的龙涎香便钻入了鼻孔,初彤脸yi下子热起来。刚想挣扎,手已经被掰开,谢凌辉笑道:“让我看看你手里藏了什么好东西。”说罢将初彤手中的玉佩拿了过来,借着烛火仔细看去,登时满面的笑意退得yi干二净,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晃着玉佩问道:“这翡翠是王琅给你的”

  初彤赶忙赔笑道:“是。我觉得这块翡翠水头足成色好,看样子能值不少钱”

  谢凌辉不动声色容,但凤目中却隐隐含了怒意,问道:“王琅临走的时候,他拉着你在角落里说了什么”

  初彤顿时yi愣,胡编道:“王公子没说什么,只是夸我那首歌唱得不错。”

  谢凌辉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初彤,而后问道:“你觉得王琅如何”

  初彤道:“的确是个俊采星驰的人物,风采高雅,气度不凡”初彤刚说到这里,后半句阿谀奉承“但是和二爷比那就差远了”还没说出口,只见谢凌辉将玉佩往她手中yi放,冷冷将她推开道:“晚了,我要睡了。”

  初彤见谢凌辉脸色冷若冰霜,心想:“难不成二爷在吃醋”心中这样想着,忍不住有些得意,对谢凌辉的冷淡也丝毫不以为意,将幔子放好,吹熄了蜡烛,心满意足的回床上睡了。

  第二日清晨,谢凌辉起床之后便出门练剑,初彤将东西收拾好,准备和谢凌辉出门,没想到走到门口,谢凌辉将手yi挥,对初彤道:“今儿你不用跟了。”然后凤目瞥了yi眼绿翘道:“绿翘,你跟我出门。”

  绿翘顿时yi愣,yi张脸顿时容光焕发,笑道:“知道了。”从初彤手里抢过包袱,跟在谢凌辉身后走了出去。

  等二人走远了,卷翠从旁边走过来问道:“怎么和二爷闹别扭了”

  初彤心中拧了yi拧,但脸上仍笑了笑,说道:“没什么。”然后便找洪管家去了。

  且说谢凌辉,他心情烦躁,所以今日练习的时间比平常少了很多,早早回了檀雾园。他yi进屋便觉得房里静悄悄的,只有yi个唤作莺儿的小丫头看门,便问道:“其他人呢”

  莺儿道:“初彤姐姐去找洪管家了,卷翠姐姐和紫鸢姐姐刚到账房对账簿去了。”

  谢凌辉点点头往寝室走去,莺儿见谢凌辉脸色阴沉便知道主人心情不好,远远的躲了出去。绿翘紧跟在谢凌辉身后,见谢凌辉在床边坐下,便急忙俯身帮他换鞋。谢凌辉yi挥手道:“不用了,你退下吧。”

  绿翘笑道:“二爷练剑也累了,我去盛碗鹿茸人参汤来。”说罢走了出去。不多时端了yi只托盘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然后殷勤的将汤碗端了过去,谢凌辉接过yi尝,只觉得那汤鲜美爽口,便将人参汤喝了个干净。绿翘面露喜色,柔声道:“二爷还要不要再来yi碗这汤我炖了两个时辰,已经全都入味了,很补身子。”

  谢凌辉抬头,却见绿翘已经换了yi身衣裙,穿绣金镶领翠色薄纱的绣花长裙,胸前是yi样颜色的抹胸,更衬得肌肤雪白,身段愈发窈窕。脸上的妆也精心修饰过,擦了淡淡的胭脂水粉,yi双水杏眸子含着万般娇媚。

  谢凌辉心中yi动,暗暗道:“古人说的碧玉衣裳白玉人,翠眉红脸小腰身,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刚想到这里,yi股热流忽然从丹田蹿出,顿时躁得浑身都热了起来,只觉yi股春情在全身流窜。谢凌辉刚在骁骑营任职不久便被同僚拉到青楼巷陌喝花酒找乐子,第yi次去烟花之地便得了京城第yi艳妓朝霞的垂青,做了她的入幕之宾通了风月之事,所以对这感觉并不陌生,但此次却强烈到无法控制,正是盛夏,谢凌辉更觉痛苦,霎时间俊脸通红,汗珠顺着额头大颗滚落。

  绿翘急忙上前攥着帕子yi边为谢凌辉拭汗yi边道:“二爷,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绿翘yi靠近,谢凌辉便立刻闻到她身上散发的处子幽香,不禁口干舌燥,周身的血液流得更快,他不由得呻吟yi声,伸手抓住了绿翘的手腕,不知是该拉近还是应该推出去。

  绿翘靠前俯身低唤道:“二爷”声音酥软,粉面含羞,但眼波好似春水般荡漾妩媚,她低身偎就,抹胸中隐隐露出饱满的春光。谢凌辉眸子顿时yi黯,手上用力yi拉,绿翘便“嘤咛”yi声滚入他的怀中。他翻身将绿翘压倒在床上,伸手扯掉了绿翘的抹胸,吻如雨点般落了下来。绿翘yi抬眼刚好碰到谢凌辉的眼神,只见平素高贵沉静的二爷此时凤目中欲火横炽,表情邪佞魅惑更如修罗yi般。就在此刻绿翘下身骤然yi痛,她疼得“啊”尖叫yi声,顿觉疼痛难当。谢凌辉俊颜上汗珠密布,动作粗蛮,竟毫不怜香惜玉。绿翘顺从的躺在床上咬牙忍受,美目中隐隐泛了泪光,颤声哀求道:“二爷”

  谢凌辉神情迷离,听到这yi声呼唤仿佛清醒了yi些,恍惚间觉得那含泪的娇颜不是绿翘,竟然是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古灵精怪又狡猾聪慧的小丫头谢凌辉神色yi软,原本粗鲁的动作顿时缱绻温柔下来,他俯身吻掉绿翘眼角的泪,凤目中柔情似水,轻声道:“你别怕,别怕我。”而后刻意温存体贴起来,房中登时yi片春色。

  绿琐窗纱清风透。水精双枕,畔有堕钗横。

  云消雨散,谢凌辉的神智逐渐清醒过来,他凤目微启,只见绿翘偎在他身畔,粉面微红,杏目中含着千万种风情,yi双藕臂还环着他的脖子。绿翘神色娇羞,但想到刚刚yi番恩爱心中又十分甜蜜雀跃,娇声道:“二爷,我现在就是你的人了,我”没想到这句话还没说完,谢凌辉便扯开绿翘环着的手臂,yi把将她从床上推了下去

  正巧初彤从外面回来,经过谢凌辉卧室的时候便探头望了yi望,刚好看见yi个白花花的身体从床上跌落,不由吃了yi惊,身子向后yi退便撞到卧室门口摆着的梅花几子,发出“咣当”的响声。

  这yi声响惊得房间里那两人迅速转头向她望来,初彤看看绿翘又看看谢凌辉,登时目瞪口呆。屋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之气,绿翘跌倒在地上,全身赤裸,娇美的身子上印着暗红色的痕迹;微风吹起床边垂着的纱幔,初彤依稀看见谢凌辉坐在床头,头发披散下来,裸着精壮的上身,脸色阴沉如水,yi双凤目仿佛结了千年冰霜,如利刃yi般向她射来。

  初彤立刻明白了分,心道:“坏了”转身便想跑掉,此时背后响起yi个略带沙哑的声音:“站住你回来”初彤立刻定住,回头望了望,只见谢凌辉凤目含怒,隐隐透出yi股森然之气,不由哀叹道:“完了完了是不是老子撞破了这对狗男女的j情,所以二爷要杀我灭口”但紧接着,yi股钻心的酸楚之情涌上心头,初彤心里yi拧,泪水便涌上眼眶,她在心中不由又狠狠骂了几句“狗男女”,但脚却像生根yi样迈不动了。

  谢凌辉怒发冲冠,口气自然不好,但看到初彤眼眶红了,便放柔声音道:“初彤,你过来。”yi边说yi边披上外衣。初彤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站在谢凌辉身边。

  自从瞧见初彤,绿翘便忙不迭的用胳膊遮挡身子,yi时又羞得想夺门而逃,可又怕碰到别人,所以只能坐在地上将身体蜷了起来。谢凌辉冷哼yi声,从床上丢下yi件衣服,绿翘忙捡起披在身上。

  谢凌辉凤目yi凛,怒道:“绿翘你好大的胆竟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好yi碗鹿茸人参汤啊,你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绿翘身子yi瑟缩,瞠大yi双美目看着谢凌辉。

  谢凌辉摇了摇头,脸上毫无表情道:“刁奴蓄险心,你今日下蝽药给我,明日说不准就能下毒我这檀雾园是不能再留你了,看在你服侍我几年的份上,我给你yi百两银子,你yi会儿便收拾行李走吧。”

  绿翘登时吃了yi惊,她没想到刚刚他们二人还如交颈鸳鸯缠绵旖旎,但此刻谢凌辉竟翻脸无情她连滚带爬的跪在谢凌辉脚边,抱住谢凌辉双腿泪流满面:“二爷二爷绿翘这么做是因为喜欢你,想这辈子都留在您身边服侍您绿翘万万不会做害您的事情二爷您就饶了绿翘这yi次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看在刚刚二爷,也许我已经怀上了你的骨肉二爷要是赶我走,我还不如就撞死在这里......”

  绿翘还没说完,谢凌辉凤目闪出厌恶之情,yi脚将她踢开,绿翘伏在地板上放声痛哭。谢凌辉上前点了绿翘的岤道,转头对初彤说道:“你去把屋角的柜子打开,拿里面yi个黄色小瓷瓶。”

  初彤马上来到柜前,拉开柜子果然看到yi个黄色的小瓶子,便拿来交给谢凌辉。原来谢凌辉对男女之事极为自律,偶yi去青楼,为避免麻烦上身事后也必然要对方吃下自己带的药丸防止谢家子嗣外流。今日这小瓶子里装的便是此药,谢凌辉倒出yi丸,捏着绿翘的嘴便塞了进去,而后yi拍她的胸口便将药丸送入她的肚中。

  此时大厅中隐隐传来女子说笑声,谢凌辉看着初彤心中yi动,暗道:“初彤这小丫头虽然鬼精鬼精的,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我每每以男女情爱待她,她还是yi派懵懵懂懂,私下里把玩别人赠她的信物倒不如我趁着今日便向旁人正了她的身份,免得夜长梦多”想到这里,谢凌辉面无表情的扬了扬眉毛,拎起绿翘将她丢在床的最里侧,用薄被盖了个严实,绿翘不能言亦不能动,只能任其摆布。紧接着他又点了初彤的岤道,将她推倒在床上,伸手便解初彤的衣裳,初彤顿时大惊,心中骇然道:“我的妈呀原来二爷不是要杀我灭口,是要拉我入伙”心中不由又羞又愤,但她此刻无能为力,只得紧紧闭了眼睛做无声的抗议。谢凌辉对初彤的神情完全视而不见,他快速将初彤剥了个yi干二净,而后将自己披着的衣服除下,俯身压在了初彤身上。

  此时说笑声由远而近,还有人唤着“二爷”,待说笑的人走进卧室,看到眼前的yi幕顿时惊呆了,变得鸦雀无声,只见二爷披散着头发,裸着上身,下面仅盖yi条薄被,而他身下压着yi个头绾双髻的娇俏少女,不是初彤又是谁如此香艳的场景,任谁都知道正在发生什么好事。谢凌辉抬起头,只见紫鸢c卷翠c玉屏和涵香四人瞠目结舌的站在门口如同被施了定身法yi般,他yi皱眉,喝道:“看什么看出去”

  这四个人立刻回魂,忙不迭的转身夺路而逃。

  谢凌辉松了口气,他低下头,只见初彤双眸紧闭,浓密修长的睫毛好似香扇yi般,还在微微颤动,琼鼻樱唇,长眉微微蹙起,脸如白玉,颜若朝华,端的是娇俏动人。初彤已经十四岁,身段已见玲珑圆润,玉体横陈,媚态横生。谢凌辉目光逡巡,眼神愈发炙热。正在此时,初彤猛睁开眼,明眸之中含了满满的怒意和委屈,谢凌辉yi愣,而后薄唇边漾起yi抹笑,轻声道:“这还不够。”说罢低头在初彤雪白的脖颈上吮出了yi朵红梅。

  自初彤从谢凌辉房里出来,所有人看她的眼神便暧昧起来,她想解释都解释不清,谢凌辉就是想让大家误会床上有处子的落红,而初彤的脖颈上还有吻痕,更有人当场撞破,正所谓“铁证如山”。于是宁静的午后,yi条消息震动了整个谢府:二爷宠幸了他的贴身婢女初彤消息传来丫鬟婆子小厮等议论纷纷,有的认为谢凌辉宠爱初彤有目共睹,有此结果再正常不过;有的羡慕初彤有如此艳遇;也有的嫉妒初彤从此之后yi步登天,至少坐稳了谢家姨太太的宝座。初彤本人却因为给绿翘背了黑锅而十分郁闷。而绿翘则以“出了痘”为由,当天下午被强行送出了谢府。

  拱桥花溆小池塘,yi番清秋雨,洗炎光。

  不知不觉又过了yi个月,转眼到了中秋,天气也凉快下来。绿翘被赶出谢府之后,檀雾园便少了yi个管事的大丫鬟,初彤等人觉得辛苦,便请了与之yi向交好的玉屏暂时住过来帮忙。yi日上午,初彤正和玉屏下棋,谢凌辉从外面走进来,看了初彤yi眼道:“你过来。”然后朝卧室走去。

  玉屏抿着嘴笑道:“你快去吧,棋等会儿再下。”

  初彤慢吞吞的站起身走了过去。自从背了黑锅之后,她和谢凌辉的关系yi下微妙起来,谢凌辉待她的态度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却命能工巧匠给她打了yi套金饰,又请京城里有名的锦罗斋给她yi口气做了七八套衣裙,每月的月钱也给她涨了yi倍,甚至亲自挑选了两个聪明懂事的小丫头来伺候她彻头彻尾的姨娘待遇。但初彤再见到谢凌辉却觉得浑身别扭,尤其想到他裸着身子和绿翘睡在yi起便久久不能释怀,心里还升腾起yi股酸溜溜苦巴巴的滋味,赌气对谢凌辉冷淡起来。

  初彤走进卧室,只见谢凌辉倚在贵妃椅上,右手托着额头闭目养神,他穿了件青金色撒花的云锦衣衫,腰间束着金线绞纹玉带,乌黑的长发用yi根碧玉簪束起,更显轩昂不凡。谢凌辉闭目而卧,但周身隐隐现出yi股威严霸气,让人不自觉凝神屏息。

  初彤慢慢蹭了过去,垂首站在yi旁道:“二爷。”

  谢凌辉微睁开眼,见到初彤微微yi笑道:“出去忙了yi个早晨,这会儿累了,你给我捶捶腿。”

  初彤便坐到贵妃椅上给谢凌辉捶腿,屋里yi下子静了下来,只有花梨条案上的yi只金猊口中缓缓冒着香烟。突然初彤感觉手上yi暖,谢凌辉已经握住了她yi只手,闭着眼问道:“这yi阵子你怎么总躲着我”

  初彤干笑两声:“没有。”心中却酸道:“你去找狐狸精配对困觉去好了,管我做什么”

  谢凌辉睁开眼,瞥见初彤低头,但眉目间颇有委屈之意。他心中yi软,坐起身对初彤柔声道:“我知道那件事委屈你了,你消消气吧。”

  初彤仍然不语。谢凌辉从身上解下yi只玉如意放入初彤掌中道:“这玉如意是yi对,yi阴yi阳。我昨天进宫的时候皇上赏的,我们yi人yi个。”

  初彤定睛望去,只见那如意温润纯净,白如凝脂,yi看便知极为珍贵。她yi向见钱眼开,但此次却心中索然,暗道:“原先在怡香院净看那些互赠信物的勾当,什么yi公yi母的麒麟,yi雌yi雄的鸳鸯,如今二爷也将这yi套搞得如此熟练,神情动作如此行云流水yi气呵成,凭我这十几年来在风月场中打滚的经验判断,这二爷必然经验老道,在外偎红倚翠风流快活,不知有多少小情人老相好与他困觉”

  想到此处,初彤气得七窍生烟,深吸yi口气将如意甩回谢凌辉怀里,咬牙道:“我不要”

  谢凌辉自然没有料到初彤是“情场高手”,他只道是初彤心里还委屈,便软语哄道:“好,那你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谢凌辉向来清冷,自有yi派威仪,就连跟他做了三年露水夫妻的名妓朝霞,在他面前也只微微调笑,不敢有丝毫逾越,如今他对初彤如此做小伏低自是出于真心喜欢,觉得和这个小丫头在yi起便有说不出的舒畅快活。

  初彤只见谢凌辉嘴角噙笑,艳美的凤眼向上挑起,目光潋滟如同绘卷。她不由呆了yi呆,心道:“啊呀呀,二爷这小白脸当真是美人连老子看着都觉得心里痒痒的,怪不得有大姑娘小媳妇投怀送抱了”而后心里又悻悻然:“呀呀呸的等咱以后有了钱就开yi间大大的男妓院,招揽全天下英俊潇洒的小白脸来做生意每个都要俊俏倜傥,老子便天天左拥右抱。哼哼原先妓院老鸨子说什么来着对男人风流,女人风马蚤,天经地义”

  谢凌辉当然不会想到初彤思想竟然如此驰骋,他慢条斯理的将如意系在初彤腰上,缓缓道:“你别气了,我看这样挺好。你迟早是我的人,现在只不过是让大家提前知道。你若是还不解气就打我几下,咬我几口好了。”

  初彤yi呆:“你你你,你的人”

  谢凌辉凤目瞟来,脸上表情似笑非笑,长指摩挲着初彤的脸,好似在抚摸yi只温顺的猫咪,懒洋洋的说:“你当然是我的人,只等你及笄了我便将你收了房。”说完眉头yi皱,轻声道:“我不会委屈你。你出身不高,我需想个法子,让你风光的嫁过来。”

  初彤撇了撇嘴没做声。谢凌辉凤目yi挑,神色不悦道:“怎么你不愿意跟我”

  初彤双目yi瞪:“我不要你去找你那些在外面的相好去”

  谢凌辉听罢yi愣,瞠大了凤眼,紧接着哈哈大笑。笑了良久,他忍住笑意,俯身凑到初彤耳边低声道:“你若不想让我去,今后我便不去了。”初彤抬头望去,只见谢凌辉笑意盈盈,凤目中竟闪着几缕柔情。

  初彤的心被狠狠的撩拨了yi下,紧接着怦怦乱跳,好像要冲出胸口yi般,暗道:“我的妈呀若是二爷能yi直对我这样笑,我,我少活几年也愿意”想到此处,她脸上yi烫,难得的扭捏了yi下,这yi羞涩更显得双颊融融明艳动人。

  谢凌辉不由眸子yi黯,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上了樱唇。初彤身子yi震,大脑顿时呆滞了。谢凌辉辗转深吻,伸出双臂将她搂在了胸前。yi吻终了,初彤只觉得浑身瘫软,趴在谢凌辉胸口上,脑袋还有些钝钝的。谢凌辉见初彤面染桃花,星眸氤氲,不由微微yi笑,拥着初彤坐了半晌,而后柔声道:“梅家大少爷邀我中午去醉仙居吃饭,我现在就要走了,等我晚上回来给你带好玩的。”说罢亲了亲初彤的脸蛋,起身走了。

  谢凌辉走后,初彤又愣了yi会儿,好半天才回魂。这时小丫头春燕探头道:“初彤姐姐,涵香姐姐来了,让你出去yi起对账簿。”

  初彤点点头走了出去,卷翠c紫鸢c涵香和玉屏已经坐好等着她了,初彤和她们yiyi把账目对清,而后涵香便回了二夫人处,剩下的人说笑了yi会儿便吃午饭了。初彤没什么胃口,只吃了yi碗慧仁米粥,其余饭菜yi概没动。吃完饭玉屏c紫鸢c卷翠各自去午睡。初彤拿了本书半躺在湘妃椅上翻看,看着看着便觉得睡意朦胧,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忽然,初彤感觉有人在搬她的身体,将她装入yi个麻袋然后被扛了出去。她顿时yi个激灵,头脑yi下子清醒过来。来人加快步伐yi路小跑着,初彤内心焦急万状,但身体好像已经不听使唤了,想喊又喊不出,四肢麻木毫无知觉。

  小跑了yi阵,扛着她的人停了下来,伸手推开了yi扇门,把她放到地上,然后去解麻袋口。只听旁边传出yi个颤抖的声音道:“娘......这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初彤听到这个声音登时yi惊,说话的人正是平日里跟她颇为亲密的玉屏

  这时初彤头顶上方有个老婆子的声音说道:“咱们娘俩不是商量好了现在变卦已经来不及了。你昨天提起她还咬牙切齿的,如今咱们不治她,将来檀雾园中如何有你的立足之地”

  玉屏沉默不语,余嬷嬷叹口气语重心长道:“乖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要为自己打算,如今绿翘被赶出去了,你又到了二爷身边,我们yi定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只等把这小娼妇赶跑,你便能坐稳姨娘的位子了”

  初彤暗暗积攒力气,心里破口大骂:“呀呀呸的原来是玉屏和她娘余嬷嬷憋着法儿整我。妖妇疯了之后便由余嬷嬷照顾起居,那老婊子平日里就爱嚼舌根子,如今倒算计到我头上了而后心中又忍不住yi寒:“我平日里拿玉屏当好姐妹yi般,想不到她表面上跟我亲热,背后却捅我yi刀他奶奶的只恨老子识人不清”

  说话间已经把口袋剥开,架起初彤放到了yi张床上。

  余嬷嬷道:“你快把她的衣裳脱了,我这就去看看大夫人。每天这个时辰大夫人都要来看望二夫人yi趟,我想法子把她引导这儿,她只要看到这小娼妇光着身子和yi个男人睡在yi起,无论二爷怎么心疼,大夫人都必定把这小贱人赶出府去”

  初彤不禁怒火中烧,无奈身子不得动弹,只得任人摆布。

  玉屏嗫嚅道:“娘,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损阴德......”

  余嬷嬷冷笑道:“损阴德你自从到了檀雾园之后二爷正眼瞧过你吗不争气的东西,我和你爹都老了,你哥哥弟弟又不成器,原指望你当了姨娘长长咱们家的志气,你又像个软柿子。”说罢用脚yi踹初彤的大腿道,“你快些把她的衣服除了,然后赶紧回檀雾园,从小门走绕着回去,yi路上别让人瞧见了。”然后打开门出去了。

  玉屏愣了yi会儿,她对谢凌辉恋慕至深,对初彤心怀嫉妒,但yi直掩饰。这两天虽然她常在谢凌辉左右,但是谢凌辉对她yi直冷冷淡淡的。想到此处,玉屏狠狠咬着嘴唇,她好不甘心比容貌,比才学,她哪yi点比初彤差了她原以为时间长了,二爷自然会注意到她,但今日上午她偷眼往卧室观瞧,却见谢凌辉握着初彤的手轻声软语,那温柔的神色竟是她从来也没见过的玉屏心中大恨,只得跑去找娘亲诉苦。那余嬷嬷于是想出毒计,在饭菜里下迷药陷害初彤。幸而初彤午饭吃的少些,所以提前醒了过来。

  玉屏挣扎了yi会儿,但是又忆起二爷沉静雍容,俊逸轩昂的仪容,终于yi狠心,咬牙道:“姚初彤,要怪就怪你命不好,非要进到这谢府中来”

  说罢伸手解开初彤的衣裙剥了个,然后将被子盖好,正在这时,初彤突然睁开双目,腰部骤然发力,“啊”的大喝yi声便坐了起来,玉屏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初彤伸出左手,狠狠在玉屏脖颈上劈了yi下,玉屏翻了翻眼睛便晕了过去。

  此时初彤感觉天旋地转。狠狠咬了自己舌头yi口,顿时yi阵剧痛袭来,口腔里满是腥甜,初彤yi个激灵,头脑瞬间清楚了不少。她从刚才就努力攒着力量,玉屏解她衣服的时候便感觉手指能微微活动,她静下心来调动身体里那yi点点力量,刚刚这yi击快将她所有的力气耗尽了。

  初彤喘了口气,看到床的yi侧躺着谢凌辉的小厮双喜,也是浑身赤裸,看样子已经睡着了。初彤见此状况心中更是大恨。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衣裳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攒足了力气靠过去拿了过来,只将外面的衣衫罩在身上,迷药让她的动作迟缓了不少,她虽急得汗珠狂落,但口中却yi直念叨着:“不急,稳住”将衣衫罩在身上后,初彤心中稍安,感到浑身的力气也回来了不少,不似刚才软绵绵的。她看了看躺在yi边的玉屏,知道这是暂时性的昏迷,她赶忙将玉屏拖到床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玉屏的衣裙也剥得精光。

  此时只听外面远远传来了婆子丫鬟的笑声,说话声越来越近。初彤左顾右盼,看到西面墙上有yi扇窗子,顿时如获至宝,连滚带爬的过去将窗子推开,探身瞧瞧见左右没人,抱了衣裳蹬着窗台就跳了出去。着地的时候yi个没站稳便狠狠摔在了石板地上。初彤忍住不敢呼痛,赶忙站起来,将窗子掩好,yi瘸yi拐的溜到墙边上,顺着院子小门往外走。

  余嬷嬷把初彤弄到了离檀雾园不远的夏菡苑,此处正是二夫人居住之地,自从二夫人疯后,下人也调走了yi半,这夏菡苑便冷清了许多。初彤捡了小路走,此时是寂静午后,大家都在房中午睡休息。初彤远远的见几个巡视的婆子经过,急忙闪身躲在yi块假山石后面,只见yi条人工引来的小溪从假山下曲水而过,赶忙俯下身捧了水喝了几口,又掬yi捧使劲拍了拍脸。而后便瘫坐在地,心里却飞快筹划,马上有了计较。

  初彤休息了yi会儿,然后整理yi下仪表,慢慢走了回去,从后门进了檀雾园。只见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yi个小丫头春燕抱了猫儿在屋檐下坐着冲盹。初彤轻轻走过去,拍了拍春燕的肩,春燕yi惊,见了初彤连忙站起来道:“初彤姐姐......”

  初彤道:“你去夏菡苑把余嬷嬷叫来,就说檀雾园这边查账簿,让她务必yi盏茶的功夫之内过来回话,若是迟到或者不来,就让她去府里面找老妈妈们领罚。”

  春燕见初彤眼中隐隐闪着寒光,不由心中有点惧怕,连忙道:“我这就去。”说罢转身跑了。

  初彤回了房间,见紫鸢和卷翠在yi个床上睡的正香,三推五推也推不醒,知道是玉屏下药的缘故,便拿了凉毛巾给二人擦脸,好不容易把两个人弄起来,只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在大厅里谈。

  不yi会儿,春燕便跑了回来,拉着初彤道:“初彤姐姐,夏菡苑出事了,大夫人在那里乱成yi团,余嬷嬷说她过不来。我跟大夫人说咱们这边有要紧的事情,账目出了问题,大夫人说让余嬷嬷晚点来。”

  初彤知道是东窗事发,心中不由冷笑。

  不yi会儿,翠彤紫的三个大丫鬟便在厅里的太师椅上坐得了,余嬷嬷也扭着肥胖的身子姗姗的来了,她愁眉紧锁,脸色微微发青。但是不愧是混过几十年的老江湖,见了初彤仍镇定道:“姑娘们叫我来什么事”

  因着余嬷嬷是玉屏的娘,春燕搬了个凳子进来,余嬷嬷刚要坐下,初彤目光yi寒,问道:“谁让你坐下的”目光冰冷,刺得余嬷嬷不禁倒退了yi步。

  众人皆是yi惊。那余嬷嬷显然知道这回前来凶多吉少,却显得镇定多了,讪讪的站了起来。卷翠和紫鸢互相对望yi眼,显然看出了里面大有文章。

  初彤端坐,小丫头莺儿端了茶过来,初彤吃了yi口放下杯子,整整衣服道:“这回把大家聚在这里是有事情要谈,在坐的几位都是跟了二爷多年的人了,今天让大家在这里无非做个见证。自从二夫人生病后,谢家的大小事务便都交给二爷管理,如今二爷蒙皇恩为朝廷效力去了,便将这谢家的事情主要交给了我和洪总管。每月的大小账目放钱收支等归我查看,二爷说了,如果发现问题不能徇私,可以让先解决再上报,想必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

  说罢对春燕望了yi眼,春燕马上拿来yi叠厚厚的账簿。初彤翻了翻账本冷笑道:“余嬷嬷,你上个月报账了五百两银子给二夫人抓药看病,这真是难为了你的yi片孝心啊。”

  余嬷嬷毕竟是老江湖,马上镇定下来道:“初彤姑娘,这个二爷有吩咐,为了给二夫人看病,花多少钱都舍得。现在夫人吃的药,yi根深山里的高丽参就要几十两,yi棵灵芝草又要几十两,更别提什么冬虫夏草天山雪莲了。初彤姑娘,不是老身有孝心,而是二爷他有孝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