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理睬我了。”
肖氏点头道:“这倒也是,那就抢在官人纳妾之前,先把孩子怀上!而且一定要怀个带把的香火,那才有用,丫头片子没用的。——这个你不用着急,我有一种药,是我们那的观音庙主持给我的,可以保证怀上男孩。等会我给你,你行房的时候戴在身上就行了。”
卓巧娘感激地点点头,迟疑片刻,又道:“可是,他要是不碰我,我该怎么办?”
“我教你!”肖氏凑到卓巧娘耳朵边一通的嘀咕。听得卓巧娘面红耳赤,羞答答低着头:“这……,这羞死人了……”
“傻丫头!男人就喜欢这调调,——还有呢!”肖氏又凑到卓巧娘耳边嘀咕了几句。
卓巧娘似乎没听懂,怔怔地望着她。
肖氏打了她一下,说得白了点,卓巧娘这才听懂,顿时羞得面红耳赤,用手捧着脸一个劲摇头:“嫂子瞎说!谁会这样啊……!”
“你个呆瓜!你哥天天晚上让我这样呢,是男人都喜欢!告诉你,就你这情况,不下猛药不行!就得这样!听嫂子的,没错!听见了没有?”
卓巧娘还是羞答答捧着脸埋着头,连脖后根都红了。
肖氏得意洋洋道,“还有啊,他的事情你一定要关心,要让她知道你非常非常的在乎他,要多帮他出主意想办法,哪怕是官场世上的事情,只要你有一个主意出对了,帮了他忙,他心里感激你,对你自然就不同了!”
卓巧娘迟疑地望着肖氏:“这样好吗?官场的事情我不懂啊,万一出错了注意,岂不是坏事?”
“没关系的,你就算出的主意不好,你们家官人又不是呆子,他自己有脑袋决定用不用你的主意,只要你站在他立场上帮着他出主意就够了。他就知道你想着他。咱们的目的就是这个!”
卓巧娘点点头:“我明白了。”
肖氏又道:“还有,你的性子太软,这样不行,该撒娇的时候撒娇,该硬气的时候一定要硬气,不要让他以为你是个软柿子,什么都听他的,那不成,得有点脾气,男人有时候就是贱,你对他好,他当你是根草,你对他坏,他反而当你是个宝。软硬兼施才行!明白吗?你今晚上开始,就按我说的试试,包管灵验!”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卓大有的声音:“什么灵验啊?求神拜菩萨吗?”话音刚落,迈步走了进来。
肖氏起身挽着他的胳膊,笑嘻嘻道:“可不是嘛,我们这商量怎么求神拜菩萨,保佑妹夫官运亨通,财源广进呢!”
卓大有在对面椅子上撩衣袍坐下,道:“说起这件事,我还正想跟你们说说。——你们觉不觉得,妹夫有些怪怪的?”
肖氏奇道:“什么怪怪的?”
卓大有道:“以前嘛,妹夫是个闷头葫芦,你说十句话,他未必有一句,人客来了,他也不管,自己捧着一本书到一边看,也不理睬别人。现在呢,说话可不比我们少,而且也很会为人处事。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肖氏道:“那有什么奇怪的,那时候,妹夫没做官,只是个读书人,一天到晚想着读书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说话少,他要是说话太多,那还有什么时间读书?又怎么能金榜题名当了知县?”
“说的也是。”卓大有道,“只是以前他给我的印象太木讷,现在一下变机灵了,还赚了这么多钱,我才觉着有些奇怪了。”
肖氏道:“要说这个,倒是的确有些奇怪,刚才我还在跟巧娘说,妹夫怎么一下子就赚了这么多钱呢。让她问个明白,可是她不肯。”
“这个不问也罢,问多了,妹夫还觉得咱们怎么着了呢。反正这钱是清白的就是,妹夫的为人,应该不是那种贪赃枉法的人吧?”
卓巧娘被哥哥这含糊的话刺激了,抬头大声道:“自然不是!他在阴陵在巴州都为百姓做了很多事情,那些乡绅里长,过年的时候给他送礼,他全部转给了户房用来接济穷苦百姓了。老百姓为此还给他送了万民伞呢!”
第198章 无奈的色诱
卓大有有些尴尬,赶紧赔笑道:“对对!妹妹说得对!要不然,朝廷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把他提拔做了通判呢?这可是不小的官呢!”
肖氏想了想,道:“要是说妹夫奇怪的事情,我倒是觉得有件事的确有些奇怪。”
“啥事?”卓大有问。
“我记得,我以前见到妹夫的时候,感觉他身子骨很弱,我见到他的时候正好是夏天,天很热,他光着膀子坐在树下念书。那身子骨,干瘦干瘦的。可是刚才,他进屋换官袍的时候,虽然没有脱光,但是我偷眼看见了,他身体很结实,比你哥都结实得多!这才不到一年,怎么就变得这样了?”
卓大有笑道:“那有什么奇怪的,肯定是巧娘给他天天补呗,以前没钱吃饭,饱一顿饿一顿的,不瘦才怪,现在有钱了,什么山珍海味吃不起?只要有好吃的,身体很快就会健壮起来。”
肖氏道:“不对,要是大鱼大肉的补,肯定会胖起来,可是,妹夫那不是胖,那是结实,那一身应该都是腱子肉!”
卓巧娘听了这话,好像自言自语道:“他力气比以前大很多,他能爬上很陡的悬崖,他还带我去爬过。”
肖氏眼睛等的更圆了:“什么?他还爬山?以前我瞧他那身子,只怕连大树都爬不上去吧?还能爬山?当真让人惊奇了。”
卓大有也挠挠头,道:“是有些让人惊讶的。——妹妹,你没有好生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肖氏打了丈夫一下:“这种事情怎么问?只能暗中察看,或许,人家本来就有这个本事,只不过以前都隐藏起来了,又或者说以前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那倒也是,行了,妹妹,你早点回去吧,免得妹夫担心。”
卓巧娘起身,道:“明天让草穗来带你们去商铺。我走了!”
肖氏忙道:“别着急,等等,我给你拿药。”说着从带来的包裹里找出一个小小的药囊,给肖氏挂在脖子上。
卓大有奇道:“这是什么?”
“你少管!”肖氏白了他一眼,低声对卓巧娘道:“你们那个的时候,一定要记住戴着!”
卓巧娘红着脸点点头。
草穗一直等在院子外面的廊下,他虽然认了卓巧娘为姐姐,但是,却还是把自己当成奴婢一样的,他们家人说话,她自然不好在一旁听着。
这时,雨还没有停。看见卓巧娘出来,草穗撑开手里的红油纸伞过来。绣花鞋踩在已经有些积水的院子的青石板上,也顾不的了,把雨伞举着给卓巧娘挡雨。
卓巧娘快步穿过天井,出了宅院门,这才站住,怔怔地看着夜幕下的雨丝。
刚才,哥哥和嫂嫂的一番话,让她本来平静的心一下子成了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了。再加上这淅淅沥沥的小雨,更增添了心头的哀愁。不由得长于了一口气。
草穗道:“姐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卓巧娘不是一个善于倾吐的人,她涩涩地笑了笑,道:“走吧!”
在绵绵的秋雨里,她们回到家。
老仆开了房门,哈着腰陪着笑:“奶奶回来了!”
卓巧娘点点头,问道:“大老爷呢?”
“在书房呢,董师爷来了,在说事情。”
“哦?什么事啊?晚上还在商量?”
要是换成以前,卓巧娘是不会问什么他们谈什么事情的。可是听了嫂子的话之后,心里也不由自主要关心起来。
老仆道:“这个我不知道,反正说了好半天了。还听到大老爷不停笑呢。”
草穗道:“既然这样,那就一定是好事,姐姐不用担心。”
卓巧娘心中暗自欢喜,今天要是夫君遇到了喜事,那就好了,那晚上或许就能办事。只要怀了官人的孩子,给冷家传了香火,心里就踏实了。一想到这,卓巧娘感到脸上发烧,不由自主抬手摸了摸心口的小药囊。老天爷保佑,一定要给官人怀一个男孩子。
卓巧娘回到卧室,让草穗帮她准备好了洗澡的水,特意在浴桶里加了一些花瓣,据说这样可以增添身上的香味。
卓巧娘脱光了身上的衣裙,站在浴桶旁边,却不着急着跨进去。她低头瞧着自己的娇躯,当真是铃珑有致,双|乳|圆润挺拔,充满了弹性,没有半点松驰下垂,粉红色的|乳|头小巧迷人,腹部平坦,没有一点赘肉。大腿修长,翘臀结实,这样的身材,应该不会比那两个双胞胎姐妹差啊。
卓巧娘有些迷蒙地进了浴桶,泡在温暖的热水里,用皂角粉轻轻擦洗着身子。
回想起刚刚成亲的时候,夫君也是天天缠着自己要,那时都有些害怕伤了他的身子骨。那时候,自己也是觉得,这辈子夫君都会迷恋自己,都不会离开自己。可是现在,她没有这个底气了。自从到了这里当知县,两人的感情就飞速下滑,到了现在,唉,又有一个月夫君没有跟自己行房了。
虽然这些日子夫君要忙的事情很多,可是,就像嫂子说的,再忙,也有空忙这个啊。更何况,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吗?有时候,两人在屋里有大把的时间,可是,夫君就是不要。自己又能如何?
今天听了嫂子的话,卓巧娘也感觉到了情况的严重,虽然她在心里不相信夫君有一天会抛弃自己,但是,嫂子说得那么严重,她不由自主也紧张起来了。再说了,要一个孩子,也是她内心强烈的愿望。
这一次,她下定了决心,不管怎样,都一定要实现这个心愿。
洗浴完了之后,卓巧娘擦干身子,穿了一件夏天做的却一直不好意思穿的短袖薄纱衫,钻进了被子。现在夜里已经很有些凉了,得钻进被子里暖一会。
她听到了窗户外面夫君传来的脚步声,心跳不由加快了。她把已经半干的秀发,散开了披散在枕头上,掀开一半的被子,让自己忽隐忽现的娇躯半袒露在被子外面。瞧着门,忽然又感到有些害羞,便把脸贴在枕头上,闭上眼睛等着。
门开了,草穗的声音道:“姐夫回来了。”
“嗯,你姐呢?”
“已经洗浴完了躺下了。”
“这么早?”冷羿有些奇怪,按照往常,卓巧娘会带着草穗坐在屋里做着女工等着自己回来。现在突然这么早就躺下了,冷羿不由得有心担心。撩门帘走了进来。看见卓巧娘躺在床上,半个身子在被子外面,赶紧过去,低头瞧了瞧。
卓巧娘闻到了冷羿身上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的气息,想着希望发生的事情,不由更是紧张,更不敢睁开眼睛。
冷羿看见卓巧娘呼吸急促,面色潮红,赶紧坐在床沿,低声道:“巧娘!你怎么了?病了吗?”说罢,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卓巧娘赶紧睁开眼睛,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妾很好,官人忙完了?”
“嗯!”冷羿见卓巧娘不是生病,这才放心,在床沿边坐下。卓巧娘这刻意的撩人的打扮让他心猿意马,甚至某个部位还有了反应。但是,他脸上丝毫没有变化,甚至有些漠然地拉过被子,给她把身子盖上,说了句:“盖好被子,当心着凉。”
卓巧娘见他对自己的这身打扮仿佛视而不见,微微有些失望,随即想起嫂子说的,要关心官人的事情,便问道:“听说是董师爷来了,这么晚,还有公务,很急吗?”
“倒也不是,”冷羿面露微笑,道:“董师爷是来说牛市场的事情还有秋后收债的事情的。”
“牛市场?听说就是要在巴州建一个专门卖牛的市场?怎么样了?”
“已经建起来了,而且,生意还不错,只是,现在发给百姓的牛都还小,所以没有多少百姓的牛拿来周转,差不多都是我们的牛,而我们的牛是不加运费的,价格比以前的要低廉很多,所以销路还不错。”
卓巧娘道:“虽然有人说官人这是赔本赚吆喝,但是妾知道,官人的目光长远,就是要先把这个市场建起来,把价格稳住,把买主招徕,等百姓的牛都投入了,百姓就可以赚钱了,因为当地饲养的牛,成本肯定比官人外面买进来的牛便宜。而牛市场的繁荣会带动客栈、酒楼等等生意的繁荣,那时候,咱们就能赚钱了。”
冷羿笑了,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道:“看不出来,你挺有生意头脑的嘛。说得很不错。”
卓巧娘羞红着脸,反转手,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官人连日操劳,辛苦了,早点歇息吧。”
冷羿看见她面泛桃花,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他现在为了避免露馅,是能躲就躲,他一般都会想方设法拖延时间,到了深夜,这才上床,这样,卓巧娘想着他第二天要工作,就不会和他那个了。所以故意叹了一口气,道:“公务繁忙,都没空百~万\小!说,你先睡,我还要看一会书。”说罢,轻轻抽出手,走出了卧室。
卓巧娘呆呆地坐在床上,望着门帘,门外的秋风吹了进来,吹拂起门帘,微微摆动。
吱呀一声,草穗在外间关上房门,撩门帘进来,看见卓巧娘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忙过来,坐在床沿,道:“姐,怎么了?”
卓巧娘仿佛从梦中醒来,苦涩地摇摇头,仰面躺下,拉过被子盖着身子,眼睛望着蚊帐顶。一个念头在心里跟毒蛇一样窜动:官人对自己的身子已经没有什么兴趣!嫂子说的对,官人外面一定有人了!再也不要碰自己了!
卓巧娘想哭,眼泪在她眼眶里一个劲打转。可是,她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那一次,自己哭了,夫君才跟自己行房,但是,从那以后,夫君行房,都是他抱着自己,而不让自己碰他。卓巧娘相信,一定是那一次自己用眼泪逼迫他做那种事情,让夫君感到难堪甚至生气了,所以,那之后,不管心中怎么苦,卓巧娘都不会在床上哭。特别是不在夫君面前哭。
卓巧娘转过身,瞧了一眼草穗,感受到她关切和同情的目光。而正是这种目光,更让她受伤。草穗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卓巧娘感到鼻子酸酸的,眼泪又要流出来。
但是,她是个要强的姑娘,从来不会轻易放弃。她想到了嫂子刚才教的杀手锏,决定厚着脸皮用一次。
她爬起身,把衣裙穿好,往门外走。
“姐姐去哪里?”
“我去书房陪官人百~万\小!说,你不用跟着了。”
草穗哦了一声,跟出房门,看着她走过走廊,进了书房,扭头看了一眼走廊外夜空中依旧淅淅沥沥下着的秋雨,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进了屋里。
冷羿正在书房临摹他冒牌的那个知县的笔迹,用心揣摩对方的书法的文章的特点。这大半年以来,他的书法有了长足的进步,至少从外形上看,已经很象那个知县的笔迹了。而且,对这个时代的文章的特点,也有了比较深刻的领会。
他正聚精会神临摹写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卓巧娘轻巧地走了进来。
冷羿忙搁下毛笔,起身道:“巧娘,有事吗?”
卓巧娘心里怦怦地跳着,在心里不断鼓励着自己,转身把房门拴上,轻轻咬着红唇,都不敢看冷羿的眼睛,生怕心中已经升起的勇气被他一看,而烟消云散。
她几乎是低着头,一直走到了冷羿的面前。她颤抖着声音,道:“官人,妾……,妾想官人了……”
这是嫂子教她的方法之一。那便是要敢于表白内心的想法。要是往常,这样表白的话,就算打死她她也说不出口。可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只能红着脸这样做了。
冷羿微微一愣,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卓巧娘说出这样表露心迹的情话来,心中有些感动,扶住了她的香肩,低声道:“巧娘,我也想你!”
这样的情话,对于冷羿这位来自现在社会一谈情说爱不止一次的大好青年来说,并没有如何难以出口,可是,听在古代的一个封建礼教制度教育出来的女子耳朵里,却是那样的令人震撼。
卓巧娘娇躯一颤,全身都倘佯在幸福的海洋里。她勇敢地望着夫君,扑进了他的怀里。
第199章 雨之泣
冷羿及时地把她抱住,而这种抱,更准确地说是一种支撑和控制,让她的身子,距离自己的身体稍稍保持些须的距离,目的就是防止她太真切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情况,不至于感觉到他跟真正的丈夫的不同。
以往两人的拥抱,差不多就是在生死境地上,卓巧娘没有察觉有什么太多的不对,可是这一次,她感觉到了,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这种有控制的拥抱的不对劲。
她张皇地抬起头望着冷羿那硬朗的面容,那微笑还是那样的迷人。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卓巧娘抬起双臂,环保住冷羿的脖颈,用力把他的身体往自己的身子上拉,可是,那些须的距离,却始终无法克服,她的娇躯,始终无法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体上!
卓巧娘不解,为什么夫君不让自己紧紧的抱着他?
卓巧娘抬着头,望着冷羿,在鼓足了勇气之后,她终于颤声说出了那让人娇羞的话:“吻我!”
说着,她闭上了眼睛,抬着小巧的下巴颏,把红嘟嘟的小嘴送到了他的面前。
冷羿知道,亲吻是很有个人特点的,可是说,每个人亲吻的方式都有不同,这样亲密的接触,又是最容易让对方察觉不对劲的。所以,他一直没有亲吻卓巧娘,特别是激烈的深吻,就是怕露出马脚。可是现在,卓巧娘主动索吻,又该怎么办?
卓巧娘红唇在颤动,从缝隙里还能看见她洁白的小贝齿。冷羿感觉到卓巧娘微微升高了一些,显然,她垫起了脚尖!
红唇就在面前。
冷羿只能附身,蜻蜓点水地在她的红唇上一碰。
卓巧娘把红唇吻了过去,却碰到了他的脸颊。她心头一沉,睁开眼,望见冷羿那刻意淡漠的眼神。而便听见冷羿说道:“我有点累……,你……”
卓巧娘下意识想放开他,可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绝不能就这样没有结果。下一次,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样的勇气了。
卓巧娘银牙暗咬,哆嗦着把一条手臂放下,钻进他的两臂之间,滑过他的腰胯,摸向他的话儿。
可是,就在即将亲密接触的时候,她的小手,被冷羿的大手抓住了,再也前进不了半分。
卓巧娘望着他,心中开始发抖,但是,她不死心,想起来嫂子的话,把心一横,她舔了舔娇嫩的红唇,慢慢蹲下,伸手去解冷羿的腰带。
冷羿立即知道她要作什么,自己那话儿跟知县的差别太大,上次都让卓巧娘生疑了,要是亲眼看到甚至那个,绝对露馅。他赶紧抓住她的双臂,把她拉了起来。故作萧索状,强笑一声,道:“巧娘,我……,我今天,真的……很累……”
卓巧娘的心,如同窗外天空落下砸在青石板上的雨滴一样,碎成的无数瓣。她用最后的力气,让自己的嘴角,变成一个美丽的微笑。轻轻放开了冷羿的手,转身,快步走出了书房,走过廊下,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靠在墙边的一棵小树上。泪水清泉一般流淌下来。
她不想回去,不想让草穗看见自己哭。
她只是无助地依偎在小树上。头上、脸上、身上,落下了凉嗖嗖的雨滴。原来,她已经走出了走廊,到了院子里。那小树树叶稀少,根本挡不住飘来的细雨。秋雨如丝,一根根都缠绕在了她的身上。寒风如刀,一刀刀切进了她的心里。
卓巧娘没有一丝力气挪动自己的身子,她只是那样靠着,要是没有这棵小树,她便会倒在雨中。
天地间,便只有无边无际的风雨和漫漫的黑夜。
不知过了多久。
身后有人扶住了她的肩膀,耳边传来草穗焦急的声音:“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淋雨!病了怎么办?快跟我回屋!”
卓巧娘僵硬地扭脸过来,瞧着草穗,她想笑,可是,却没有力气,全身便如同被抽光了筋骨一般。脚下,就好象踩在云团上似的。几乎是让草穗半抱半拖地往房里走。
草穗的声音大了些,厢房负责打扫院子的宋妈出来,见状也有些发慌,赶紧迎上去道:“怎么了?要不要帮忙?”
草穗一个人正扶不动,道:“你帮我扶那只手。”
宋妈赶紧扶住卓巧娘另一只手,两人几乎是架着卓巧娘回到了屋里,坐在床边。
草穗看见她全身都湿透了,好象一只可怜的落汤鸡似的,头发湿漉漉搭拉在脸颊上,目光都呆滞了,全身冰凉,好象一块寒铁似的。草穗心里发慌,道:“我去叫姐夫!”
卓巧娘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坚定地冲着她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宋妈在一旁道:“赶紧给奶奶换衣服,全身都湿透了,会着凉伤风的!”
“好好!你扶着奶奶,我去找衣服。——姐姐,放开我手,我去拿衣服,不是去叫姐夫。”
卓巧娘这才把她放开。草穗跑出去把房门关上拴好,又跑进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小衣,放在床边,手脚麻利地帮卓巧娘脱光了衣服,拿一方毛巾给她擦干了头发和身子,给她把小衣穿上,搀扶她躺下,拉过被子盖好。
卓巧娘一动不动就这样躺着,好象睡着了似的。
草穗这才轻吁了一口气,放下帷帐。吹灭的床头的灯笼,出到外间。
宋妈跟着出来,低声道:“奶奶这是怎么了?怎么淋成这样?”
草穗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没事,别多问了,你回去歇着吧。”
“哎!”宋妈答应了,退了出去。
草穗关上房门,心中到底还是担心卓巧娘,又撩起里屋门帘看了几眼,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放下,坐在床头,心里纳闷,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要不是自己觉得她出去好半天的没有回来,出去看看动静顺便上趟茅房,便不会看见卓巧娘站在那里淋雨。
也不知道她淋了多久,草穗心中不安,琢磨着这是怎么了,卓巧娘为什么淋雨?难道,他们吵架生气了?可是,并没有听到什么争吵声啊。又过了一会,听到了脚步声,推门声和敲门声,草穗这才想起来,刚才给卓巧娘换衣服,把房门拴上了。赶紧起身过去,打开了房门。
先前,卓巧娘出门之后,冷羿很想追出去的,可是,追出去又能怎么样?难道,真的要让她给自己那个?真的要跟她同房?露出马脚怎么办?那可不是一般的问题!
所以,冷羿还是没有追出来,只是充满愧疚地在椅子上呆坐了一会,然后提笔接着练字。一直到夜半三更,估计卓巧娘已经睡着了,这才起身出来,回到卧室。
草穗打开房门,叫了一声:“姐夫!”回头看了一眼里屋,欲言又止。
冷羿有些奇怪,低声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呀,姐姐已经睡下了。”
“哦!”冷羿进了屋里,草穗也跟着进来。她虽然已经认了冷羿夫妻是姐姐、姐夫,但是,她还是要求跟以前一样,做贴身丫鬟的事,还是住在冷羿他们夫妻主卧外面的丫鬟住的小间里。服侍冷羿夫妻洗漱的事情,便还是她来做。卓巧娘跟她也投缘,也舍不得她离开,所以一切照旧。
草穗服侍冷羿宽衣洗漱完了,这才退了出去。因为卓巧娘已经躺下,所以两人都没有说话。
冷羿撩起帷帐,看了一眼卓巧娘,借着外间的灯光,见她仰面躺着,一动不动的,便没有打扰她,自己悄悄脱了长袍,穿着中衣上了床,在她身边躺下。
他感到卓巧娘的身子很温热,这姑娘,整个一暖炉,特别是冬天,比电热毯还暖和。冷羿心中想着,侧过脸又看了看她,依旧睡得很平稳,便闭上眼睛。很快,冷羿就睡着了。
这一夜,他做了恶梦,梦见自己在赤日炎炎下烤火,热的满头大汗,吐着舌头都还觉得很热。随后,他听到从天上传来雷声,轰隆隆的,震得自己身子乱晃。
终于,他被震醒过来了。却是南柯一梦。没有雷声,只是身边有痛苦的呻吟。
“巧娘!”冷羿吃了一惊,呻吟声来自卓巧娘,他一骨碌爬了出来,屋里很黑,他看不见,摸索着摸到卓巧娘的额头,湿漉漉的,滚烫如沸水一般。
他更是吃惊,撩开帷帐,对外间叫道:“草穗!快拿灯笼来,你姐姐病了!”
草穗被惊醒了,赶紧答应,拿起一盏小灯笼,顾不得穿外衣,只穿了贴身小衣,急匆匆撩门帘进来,把灯笼伸进冷羿撩起的床边帷帐里,查看卓巧娘。
这一瞧,两人都吓了一大跳。只见卓巧娘不停揪扯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似乎喘气很困难,紧闭双眼,不知道是红灯笼照耀的缘故,还是她自己高烧的结果,本来白净的一张俏脸,此刻满是潮红,额头冒出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嘴里喃喃地嘟哝着:“娘……,娘……”
冷羿吓了一大跳,赶紧又伸手摸着卓巧娘的额头,着手处滚烫跟火炭似的,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不停冒了出来,滚落腮边。冷羿急声叫道:“巧娘!你怎么了?说话啊!你那里不舒服?”
卓巧娘没有说话,只是发出痛苦的呻吟,揪扯着胸前的衣服,不时呼唤几声娘。
草穗急声道:“我去叫郎中!”
冷羿道:“等他们上门出诊不知道要等多久,你赶紧让准备马车,我们直接送巧娘去医馆求医!”
草穗忙答应了,飞奔出去。
冷羿匆忙给卓巧娘穿衣裙。卓巧娘全身无力,东倒西歪的,任凭冷羿折腾。
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草穗跑了进来,叫道:“马车准备好了!”
冷羿把卓巧娘打横抱在怀里,快步出来,在门口,便碰上了爷爷冷长碑,头发散乱,披着衣服,一边走还在一边找袖口,在走廊台阶处正好遇到,冷长碑一眼看见冷羿抱着卓巧娘出来,卓巧娘全身瘫软的样子,吓了一大跳,道:“怎么了?孙儿媳妇这是怎么了?”
“突然病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便在这时,卓巧娘突然睁开眼睛,望着漆黑的走廊,大声说着:“娘!我要我娘……!”喉咙里同时荷荷有声。
草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姐姐!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冷长碑到底遇事多,急声道:“她这是痰火迷了心智,赶紧的掐人中!掐人中啊!”
冷羿两手抱着卓巧娘,空不出手来。草穗一边哭着一边伸手掐卓巧娘的人中。
厢房廊下,冷福单脚跳着出来,双手拔着鞋后跟,嚷嚷道:“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哭什么呢?——嫂子这是怎么了?病了?”
冷羿大声道:“你嫂子病了,外面下雨,你赶紧打把伞来给你嫂子挡雨啊!”
“哎呀!好好!马上!”冷福那只鞋子还没有扒拉进去,也顾不上了,转身跑进屋里,抄起红油纸伞,跑了出来,撑开,挡在卓巧娘身上,道:“嫂子下午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病成这样?这是怎么了?该不会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冷羿顾不上答话,快步穿过天井,出了内宅。前厅,仆从们已经听来叫备马的草穗说了女主人突然病倒了,都忙着起身,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看见冷羿抱着卓巧娘出来,都迎了上来,可是又不好帮忙抱着,甚至都不能帮忙搀扶,只是一个劲嚷嚷:“让开让开!小心小心!前面有水滩,大老爷小心。”
冷羿哪里还顾得上地上的积水,抱着卓巧娘踩着水飞快地出了前厅,来到大门外。他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冷羿抱着卓巧娘进了马车里。草穗跟着上去。
冷长碑和冷福也向跟着去,可是,马车坐不下这么些人。冷长碑道:“你们先走,我们叫别的马车!”
冷羿答应了,说了一声:“快!到城里最好的医馆去!”
那马夫扭头赔笑问道:“老爷,最好的医馆是哪里啊?城里好的医馆可是不少!”
冷羿没有注意这些,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草穗却是很留心这些的,所以知道,急声道:“孙老大夫的灵芝医馆!快!”
“好好!驾!”
马车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奔驰,马蹄踩着青石板路嘚嘚的脆响。
第2oo章 雨夜求医
草穗还在哭着给卓巧娘掐人中。
冷羿低声呼唤着:“巧娘!巧娘你醒醒!巧娘!”
卓巧娘终于张开了眼睛,望着冷羿,弱弱地唤了一声:“官人……”
冷羿狂喜,再也顾不得别的,紧紧地把卓巧娘搂在怀里:“巧娘!”
卓巧娘挣扎了一下,接着喃喃道:“官人,你在哪里?官人!官人……”
“巧娘!巧娘我在这啊!我就在你的身边!”
“官人你在哪里?!”卓巧娘还是含糊地呼唤着,声音含糊不清。
冷羿一颗心头沉到了底。他这才知道,卓巧娘根本没有苏醒,她刚才是在高烧神昏之下的喃喃自语。
冷羿搂紧了卓巧娘,急声叫着:“巧娘,我在这,官人就在这里呢!就在你身边!巧娘!别担心,我们现在送你去医馆看病,不要紧的,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突然,卓巧娘在冷羿怀里猛烈地咳嗽起来。瘦弱的身子弯曲成了一只可怜的小虾米。
冷羿赶紧松开她,不停替她拍打着后背,柔声安慰着。
“血!”草穗一声惊叫,指着冷羿的臂腕。
借着街上街道边商铺屋檐下挑着的一盏盏灯笼的光照,冷羿也看见了自己臂腕处,赫然是一小滩鲜红的血!
他赶紧把卓巧娘扶起来一瞧,只见卓巧娘嘴角挂着血污,面若金纸。两眼紧闭,鼻翼不停扇动。呼吸急促犹如拉风箱似的。
“巧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样?”冷羿紧紧地抱着她。
草穗哭着道:“姐姐,姐姐说去书房找你,可是,可是她却一直在院子里淋雨,也不知道淋了多久……”
冷羿立即明白了卓巧娘从书房出去后发生的事情。他心如刀绞,悔恨交加,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
草穗吓坏了,一把抱住了冷羿的胳膊:“姐夫!你别这样!”
“快点!再快点!”冷羿大声对马夫道。
马车飞奔,犹如迅雷,穿过一条条街道,终于,在一处豪华大药铺前停下。
草穗赶紧撩开车帘,冷羿打横抱着卓巧娘,飞身下了马车,三步并作两步上了药铺台阶:“开门!大夫!开门啊!有急诊!开门啊!”冷羿尖声叫着。
现在才是三更过,街道上除了偶尔的犬吠,没有别的动静,冷羿的呼喊,透过清冷的街道,在雨夜里远远穿了出去。
草穗也怦怦拍着药铺门,跟着呼唤着。
片刻,一角的小门打开了,一个伙计睡眼惺忪探头出来,道:“这边!这边进来!”
冷羿赶紧抱着卓巧娘抢步进了药铺。
药铺里只有柜台上有一盏小灯笼,发出昏暗的灯光,柜台后面,一排排的药柜,散发着幽幽的药香。
冷羿急声道:“大夫呢?我娘子得了急病!快请大夫来啊!”
这是巴州第一大医馆,伙计这种情况见得多了,打了一个哈欠,道:“别着急,把人放在床上,我这就去叫。”说罢,懒洋洋走到靠里的房门外,怦怦拍了两下,道:“孙大夫,有人看病!”
“来了!”屋里的人应声道。
片刻,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一边穿衣服一边走了出来。也不看冷羿,只瞧着小床上的卓巧娘,道:“怎么了?哪不舒服?”
冷羿道:“我娘子淋雨了之后,全身滚烫,说胡话,神志不清,咳嗽很厉害,刚才还吐血了。”
“吐血了?”孙大夫一边整理衣袍,一边说道:“家师有云:吐血者,或大虚损,或饮酒过量,或强食过饱,或饮啖辛热,或忧思怨怒,凡此种种,皆可呕血啊!”
“她这之前,伤心了,嗯,准确地说,是失望了,啊不,是绝望了。”
“什么事情,让一个年轻的妇人绝望以至呕血呢?”孙大夫好奇地抬眼望向冷羿。这一瞧,顿时大吃一惊,道:“你,你是通判大老爷?”
冷羿领导抗洪,又主持发放救济,全城可以说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冷羿点头道:“是我!”
孙大夫赶紧长揖一礼,道:“通判大人大驾光临,鄙馆蓬荜生辉。小人姓孙,名凡,卓越不凡的凡,当然了,小人的医术,却不敢担当这卓越不凡之词……”
“麻烦大夫先给我家娘子救治,行吗?”冷羿打断了他的话,“我娘子病得很厉害。”
“是是!”孙大?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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