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时不时的遭到天谴,你说何苦呢?
我现在居然盼着邪派把这两样东西弄到一块,再搞出十二天女阵,把花王救出沧水潭,跟地府决一死战去吧!
在回格尔木的路上,我把太祖爷爷是因为三大禁忌而遭到雷劈的事简单告诉了她们俩,当然是背着范秋逸师徒仨说的。以后再不要提及这事了,为了不连累曲陌,跟她中途分手。开始她说什么都不肯离开我们,我最后以找王子俊魂魄的理由把她支走,然后到了格尔木市外,马上跟范秋逸他们三人道别。
带着两具尸体,先躲在郊区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按照太祖爷爷教的脱胎换骨法,帮沈冰换了神形,又赶到市内去旧车市场花三万块买了一辆旧皮卡,把两具尸体带回了尚城镇。
老妈见我们安全回来,激动的流下眼泪,我们仨相拥而哭,这次真是差一点就回不来了。老妈问我魏子陵怎么样了,我黯然告诉她,那其实是太祖爷爷转世,因为受到天谴给雷劈死。老妈哭着说,那怎么跟魏家交代啊?
我也发愁,不但魏子陵没法交代,车上还有一个王子俊呢。
想来想去,觉得人在江湖这句话实在是太经典了,说不管就能不管,哪有那么简单啊。太祖爷爷和王子俊魂魄的下落,以及魏家怎么交代,都是让我欲罢不能。我不是一个只顾脑袋不顾屁股的人,就这么不辞而别,让魏家空等我的好消息,那不是太损了吗?
不开鬼事店铺可以,但不管他们是不行的,我扪心自问做不到。
于是让老妈去跟魏家编个谎话,就说我们还在昆仑山,不过捎回信,孩子正在恢复,恐怕要一年半载才能回来。老妈从来没说过谎,但眼下也没好法子就答应了。
她临走前问我:“你有把握一年半载,让这孩子再复活吗?”
我说有,老妈这才去了。沈冰问我真有吗,我说有个毛,那不是先把魏家安抚住再说嘛。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地府不敢去,老祖宗不敢找,更别说见七爷八爷了,那不是让他们哥俩为难吗?
眼下只有先把这两个人的尸体冷冻起来,或许有朝一日,能让他们复活。说出这话我心里都没半点底气,能不能找到他们两个的魂魄还不知道,就算找到了,也可能早就投胎,或是时间太长,不能再还魂了。
我只不过是存了一丝希望,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吧。
当下出去忙着买了冷藏柜,那种冷冻雪糕用的,安装在店铺内,把魏子陵和王子俊的尸体冻在里面。从青海回来时,买了很多冰块冷冻着,尸体倒是没腐烂,现在冻起来,希望有一天,还能拿出来复活。
老妈回来说,魏家相信了她的话,还感激不尽。这让我听了多少有点内疚,他们两口子是好人,真不忍心这样骗他们。
说完这件事,我跟老妈说,因为太祖爷爷的事,连累到了我们,他老人家让我们出去避几天风头。把太祖爷爷搬出来,老妈是绝不会不同意的,她还催着我,那就按照他老人家说的办,赶紧走吧。
我说他老家人吩咐要跟你身上做点法事,以免被地府鬼差找到了线索,给老妈做了换形法术后,把店铺和家门锁好,带上那面铜镜和所有家伙,开上这辆破皮卡,在夜里出了尚城镇。
去哪儿我们倒不发愁,因为省城还有沈冰一座房子可以住。本来依着老妈还是住乡下习惯,但我还想打听太祖爷爷和王子俊魂魄的下落,住在乡下什么都不方便,不如在大都市哪方面的信息都灵通一些。
于是上了高速,直奔省城。中途服务区休息的时候,忽然发现高速一侧田地内,有不少警察和围观人众。沈冰喜欢看热闹,就跑下高速,我也好奇的跟过去。挤进人群一看,是一具死尸,法医正在检验尸体,我们一下认出是顾老板。想起当时在死亡谷,赵成实和凌佩强都被地狱花王吞噬了,唯独没见到他,一直觉得挺奇怪,原来早逃出来,死在了这儿。
现在看到他的尸体,让我感到很痛恨,这混蛋当时拉住我的手,差点让我淹死在河里。再也不信这混蛋是我老爸朋友了,他以前所说的一切都变成了谎言。
法医当场得出一个初步结论,这人早就被阉割了,那就是太监。并且尸体开始高度腐烂,从一些腐变的器官上看,应该是死亡很长时间了,还有从牙齿和头发上检测,这人应该死了至少一年以上。
我和沈冰面面相觑,觉得法医的鉴定太不靠谱了吧?要说这混蛋是太监,没什么可争议的,那可能是偷别人老婆给割掉了那玩意。但尸体某些特征竟然显示死亡超过一年时间,那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第二十卷
第o842章 仙人棋
警察把尸体带走了,我们也跟着撒开的人群回到了车里,在路上始终想不通,顾老板尸体是怎么一回事。要说是活养尸,倒有这个可能,可是活养尸是很难杀死的,就算杀死会立刻变腐尸,还怎会等着法医在检查?
术人的邪术真是深不可测,大无量术也只不过是个皮毛。想活养尸、柳灵女还有降童术,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人死还能跟活着一样真实,一个木头人,居然比真人都妖娆。别说,提起柳灵女,我倒是有点怀念如花了。
不想他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打听太祖爷爷和王子俊的事。
进了沈冰的家里,老妈左瞅瞅又瞅瞅,满眼的新奇神色。她可是头一次进省城,又是头一次住楼房,那新鲜劲,真比她看到栗子上长出一颗花生都新鲜。老妈第一晚睡在柔软的席梦思上,愣是一夜兴奋的没睡着。
天一亮,我跟沈冰打扮的像特务似的,衣领竖高,带着帽子把帽檐压低了,去菜市场买了一大堆新鲜蔬菜和米面。正好现在天气凉爽,进入了秋季,不怕腐烂,这些东西够我们吃上一个月的了。
想要大听太祖爷爷的事是太难了,我们都把手机关了,跟曲陌和6飞彻底没了半点联系,并且这得往地府去查,问谁去啊?不开店铺,真没这机会,急的我在屋子里团团转,沈冰怕老妈看着我们起疑心,就拉着我去楼下公园散步。
皎洁的明月,又圆又大,我抬起手指看看,你说空有青冥箭这种高级法术有个屁用,什么忙都帮不上。
“要不,咱们再问问死耗子吧?”沈冰跟我说。
我摇摇头,虽然出来时把它带上了,但始终还是信不过它。
“不如跟6飞打个电话,让他帮忙?”
“得了吧,他没这本事。”我嗤之以鼻的说,这小子顶多除除鬼,要想打入地府内部,那得跟我学几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好?”沈冰嘟着嘴说。
“怎么都不好。”我现在心情特别郁闷,无精打采的回答一句。
这时看见前面两个老人坐在石凳上,围着一张石桌在下象棋。于是捅了捅沈冰,打算绕道,离他们远点。谁知那边忽然传来惊呼声,让我们感到好奇,回头一看,路灯虽然不是很明亮,但也看的很清楚,两个六十多岁老头,双手捂着胸口,但棋盘上的棋子却不住的走动。
我头皮一紧,这玩意在我们当地叫仙人棋,说白了就是有鬼捣乱。只要给烧上一根香烟,念叨两句,野鬼就会走了。
好在这俩老头也都懂这种邪事,一个戴眼镜的老头掏出一根香烟点上,就倒立放在石桌上,看着四周说:“大仙啊,抽口烟过过瘾,这就走吧。”
我心说那是屁仙,不过就是一只死鬼。眼瞅着那根香烟一明一灭的,就像有人猛抽了几口似的,往下燃了少半截。俩老头以为没事了,把刚才跳乱的棋子重新摆回来,想继续走下去。不料棋子又开始乱窜,这家伙分明抽了人香烟,不给面子。
草他二大爷的,这是吃了霸王餐还要倒给钱的主儿。
我小声跟沈冰说:“你回去把点睛笔拿过来。”
“你为什么不去?现在你都长脾气了,把我总当佣人使唤。”沈冰还不乐意了。
“那你在这儿看着这玩意,我看着像是一只妖怪,除鬼的法术是搞不定的……”
我还没说完,沈冰就立马转身:“我去我去。”她现在不是很怕鬼,但绝对怕妖怪,哈哈。
俩老头一看这架势,棋是下不成了,赶紧起身要走。可是刚站起来,忽然腿弯一曲,又坐下了。靠,这死玩意还来硬的,想走都不成。
“老张,我看咱们遇到的不是大仙,好像是邪祟。”戴眼镜的老头颤声说。
“老刘,你不是说你早年练过点法术吗,快使使啊。”老张紧张的说。
老刘一扑棱脑袋:“不行啊,都三十多年没练了,忘了怎么使了。”
“那怎么办啊?”老张全身开始发抖。
“哈哈,老张,你输了!”老刘突然看见飞起的一个棋子把对面老将给吃了,竟然忘了恐惧,哈哈大笑起来。
“你那是赢了吗,有车当炮使的吗?”老张一瞪眼说。
我一看觉得不对劲,俩老头似乎都染上了邪气,眼珠子发青,显得挺诡异。偏巧出来时,连个铜钱都没带,想下手也找不到死玩意在什么方位。
但那边俩老头说着说着居然动起手来了,很少看到这么大岁数的老人打架,你揪着我头发,我拽着你耳朵,汗,比女人掐架都难看。这要是再不过去,他们这么大岁数,别再引起心脏病什么的,赶紧跑了过去。
刚到跟前,就感觉一股阴风扑面,俩老头突然撒开对方,一人一巴掌朝我打过来。我勒个去,怎么要打劝架的。赶紧一低头,躲过两巴掌,伸手攥住了他们两个人的手腕子。正好这时沈冰急匆匆的跑回来,把点睛笔抛给我。
我接了东西往后连退两步,迅速打开阴阳眼,往前一看,草,一个瘦小的老太太,坐在石桌对面,正抽着那根烟,显得挺过瘾的。眯缝着一对小眼睛,满脸都是褶子,吹一口烟气,俩老头就会挥动巴掌往我这儿招呼。
又躲开老头的两巴掌,小声问沈冰:“家伙呢?”
“你只说拿点睛笔,又没说拿家伙。”她眨动眨动漂亮的黑眸说。
忘了这一根筋的丫头,打酱油绝不带稍醋的。算了,还是跟这老太太说合几句,让她别玩俩老头。要是真不听话,我就给一支青冥箭,让她直接连聻境都没得去。
当下伸手再次攥住老头手腕,用力往旁边一扯,他们哪有我劲大,立马往后退开几步。我两步走到石桌前,往一张石凳上一坐,转头看着老太太笑道:“大娘,你原先是住在这儿吧?”
我这一问,老太太吃惊的瞪大了小眼珠,嘴上那根香烟都吧嗒掉地上。可能怎么都不会想到,居然有人能看到她。
第o843章 鬼老太婆
老太太呆半晌,才拍拍胸脯子,缓过劲来。你说人怕鬼,其实鬼也怕人,尤其怕能看到他们的人。她往后扯着身子问我:“你……你是不是阴阳先生?”
诶,这老太太还挺聪明,看来生前就是个迷信的人,懂这道道。我嘿嘿一笑:“不错,我是阴阳先生,刚好路过,就当给我个面子,别玩他们两个老人了。”
老太太一听,撇嘴看了看那边又互掐起来的俩老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他们两个老家伙太缺德了,这么大岁数了,都不顾面子,下棋就下棋吧,居然就地撒尿,溅了我干女儿一身,你说该不该让他们吃点苦头?”
原来就为这个啊,让我感觉有点可笑。要说这上岁数的人,懒得上公厕,那也是有情可原。虽然说在公园就地撒尿是不应该,但毕竟比那些喝醉了的年轻人当街撒尿要强的多吧?
如今这社会,都赶上人狗不分的年代,一到夜里,路边的烧烤、扎啤摊位上,喝多了马尿的年轻小崽子们,直接拉开裤子把尿撒在电线杆子上了,你说也不怕万一这电线杆子导电怎么办,把你那玩意给电残废了。更可气的,有的就站在马路边上面对行人放水枪,这连狗都不屑做的事,他们怎么就做的出来呢?
我笑着跟她说:“这样吧,我代他们两个老人跟你干女儿道个歉。明儿个我在这附近十字路口,烧点纸钱,算是赔不是了。”
老太太见我说的挺诚恳,也没了惧意,满意的点点头:“你这个年轻人满会做人的,我就给你个面子。不过呢,干女儿明天要去地府了,正愁着没钱贿赂投胎管事的,别烧纸钱了,烧点元宝吧,带着方便。”
要求还挺高,元宝那当然比纸钱值钱,就是折叠这玩意太费手了,好在老妈在家里经常做这些玩意祭祀祖宗,让她帮着做点算了。
但我还是问老太太:“听说地府都整肃过了,不允许收受贿赂,带元宝过去也不好使吧?”
“嘿,年轻人消息倒是挺灵通。”老太太惊讶的看着我说,“可你不知道,那都是表面上的,没人直接去送礼了,只要把元宝送到钱庄,存进管事的户头上,他们就会心领神会,想要办什么事水到渠成。”
草他二大爷的,直接把钱就汇进领导账户上了,一般不出事,没人去查账,这不还是一窝黑乌鸦吗?想起钱庄不老板心里就来气,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给赶出了地府,只要有这样的泥腿子在搅和,那一滩浑水就别想变清了。
我摸着鼻子说:“那我也求您老人家给帮个忙,明儿个元宝多烧点。”
“啥事?”
老太太这一问我,反倒是没法回答了。你说去地府打听太祖爷爷这事,她能做得来吗?别说地府鬼海茫茫,找只鬼比大海里找泡尿都不容易,就说太祖爷爷这次犯的事,肯定成为地府一大禁忌,习成这名字估计都不允许再提,跟哪儿打听啊?
这愁死我了!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想到了七爷八爷身上。那块令牌我倒是贴身带着,于是拿出来递给她说:“到地府找七爷八爷……”
刚说到这儿,老太太吓得脸色大变,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就磕头:“老太婆瞎了狗眼,不知道你跟七爷八爷有关系,下次再也不敢在这里胡闹了。”
汗,没想到他们哥俩在鬼魂心目中有这么大威慑力。我急忙把她扶起来,叫她不要怕,只要去地府把令牌交给七爷八爷,就说有个人想知道太祖爷爷的事,要她给带个话就成。最后嘱咐她,不管七爷八爷问我在哪儿,千万别告诉他们。
老太太一听最后一句,就起疑了:“你这令牌不是偷的吧?”
我一沉脸说:“什么话,谁吃了豹子胆,敢偷七爷八爷的令牌?”
“对对,也是,那为什么你不敢见他们?”
我摸了摸鼻子,叹口气说:“唉,你老人家有所不知啊。当时我帮了七爷八爷一个忙,他们一直惦记着这份恩惠,所以才送我一块令牌作纪念,说以后有事找他们帮忙,把这东西送过去就行。我怕他们见了令牌,非要亲自过来,这对生人来说会折寿的,为了多活两年,还是不见他们的好,也就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哪儿。”
折寿什么的,纯属瞎掰,但这是阴阳先生说出来的,要骗一个老太太还不容易?果然老太太就信以为真了,一口答应,把令牌送到七爷八爷手上,绝对不会透露我在什么地方。
跟老太太约定明晚夜里两点,就在小区后头有个僻静小街,我们在十字路口碰头。老太太拿着令牌走了,俩老头也恢复了清醒,我和沈冰没敢跟他们打照面,匆匆的回了家。
这一夜我没睡踏实,说实话让老太太拿令牌去见七爷八爷,有点太冒失了。可是这两天我在这儿憋的实在难受,除了这个办法之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
早上吃过饭,我跟沈冰出去买了锡纸回来,让老妈帮着叠元宝。她这双巧手,根本不用我们插手,不到上午,就把买来的锡纸全叠成了元宝,装起来有一麻袋那么多。全烧给老太婆,在那边买栋楼也够了吧。
我这就等着天黑了,等待的滋味是最难熬的,尤其是对这事心里没底,唯恐七爷八爷不念旧情,从老太太身上逼问到了我们藏身地点,带着鬼差来捉拿,那就麻烦了。一想到这个,更是如坐针毡,浑身不得劲。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里一点半,我跟沈冰带着元宝,偷偷从小区后墙翻出去,来到了这条僻静的小街上。往前走了大概三十多米,就到了十字路口,看看左右没人,就先躲进路灯照不到的黑暗里等着。
眼看着两点到了,老太太却没露面,我是开了阴阳眼的,四处瞅不到一丝鬼影,心里这个打鼓啊,她是不是真的给七爷八爷扣住了,一会儿就有鬼差来捉我们?正想着要不要烧了元宝赶紧回去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从街对面飘过来一条黑影,注意,那是飘的,就一定是鬼。
我和沈冰心头一紧,全都瞪大眼珠盯着这条黑影,很快就来到了路灯下。长发飘飘,一张惨白的鬼脸长的挺俊俏,是个年轻的女鬼。看着还挺面熟,我一定以前在哪儿见过的。
我心里感到讶异,老太太咋没来,这个难道就是她的干女儿么?
第o844章 好消息
当这女鬼到了跟前,我和沈冰同时拍脑门,想起她是谁了。就是沈冰失忆时,要夺曹云海魅宝的那个女鬼。当时她还二次去曹云海住处夺东西,被我赶跑了。她也挺可怜,被赵成实扣住了骨灰坛,想进地府都进不去,现在赵成实死了,这才有机会进地府。
不过赵成实到底死了没有,也不确定,谁知道丢进花王水洞里,会不会做了花肥。
“你们就是我干妈要等的朋友吧?”女鬼过来不等我们开口就问道。
我跟沈冰点点头,对望一眼,心说咱们仨可都是照过面的,她怎么会对我们俩一点印象都没有,眼神显得挺陌生?哦,我明白了,我们这换形术,跟乌卵换形差不多,在人的眼睛里,丝毫没变,但在鬼的眼睛里,我们就如同换了另外一个人,难怪这女鬼不认识了。
“我叫龚翠若,叫我若若就行了。干妈去赵庄情人拿骨灰去了,叫我给你们捎个话。”女鬼笑嘻嘻的说,丝毫没了第一次见到她是那种狰狞的凶相。
我一听有话捎,是不是老太太见过七爷八爷了,急忙问:“大娘要稍什么话?”
龚翠若说:“干妈说,太祖爷爷在泥犁湾水牢,目前还没处置,有人正在帮他说好话。再有什么消息,干妈会亲自传达的。”
听了这个消息,顿时我们松了口气,太祖爷爷魂魄没散,是被抓到地府,关在水牢里了。而老祖宗和崔判官,估计正在活动,跟行政长官求情。
“那个,元宝是不是可以烧了?”龚翠若问。
我马上捅了一下沈冰,让她从袋子里抓出元宝放在十字路口中间,一把火烧了。这些钱龚翠若是带不走的,那要去地府钱庄去领。我们在烧的时候,也报了收钱鬼魂的姓名,不然就成了无主钱物,给不老板黑了。
龚翠若走后,我们心情也开朗起来,只要太祖爷爷魂没打散,总有救他投胎的一天。我这还想着,能让他还魂在魏子陵身上,好让我跟魏家交代。虽然觉得希望很渺茫,但万一行政长官哪根筋又搭错了,要让太祖爷爷照例二十四年一投胎,不就有希望了吗?
我们回到家后,刚要睡觉,忽然听到背包里有动静。那里面装的可全是除鬼的家伙,但凡是鬼都没胆子敢去碰那玩意,难道是死耗子?我首先想到了它,因为铜镜一直装在包里头。
沈冰立马从厕所里拿出拖把,我手心里攥了铜钱,两个人往背包跟前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拉链“唰”自己打开了,我心头突的地一跳,到底什么玩意啊,死耗子可是大神,它出来时不可能这动静。沈冰一拖把抡过去,砰地一下打在上面。
“哎呦,谁这吗缺德,敢打老子?”
草他二大爷的,还真是死耗子!
沈冰一听它开口大骂,更是来气,砰地又是一拖把。打的死耗子再叫一声,哧溜从包里跳出来,抱着脑袋缩在沙发上。看着它这副德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说你一个大神,居然连拖把都躲不开,丢不丢人啊?
“你们是谁?习风呢,这小子怎么转手把我卖了?”死耗子瞪着小眼珠,满眼怒气的盯着我们俩。
沈冰噗嗤一声笑出来:“就你这种好吃懒做的货,卖你谁要啊?”
我也跟着帮腔:“你说你身上没二两肉,能卖多少钱?”
死耗子一愣,转头看看我再看看沈冰,一脸的诧异。呆呆的问我们俩:“你们到底是谁,怎吗听着像习风和沈冰的声音?”
耳朵还没背,就是认不出我们了,可见太祖爷爷这换形术真是厉害,都骗过了死耗子的眼睛。
我忍住笑说:“爷我叫郝子业。”
沈冰眨巴眨巴眼,不明白我瞎起的这名字有什么来历。我转头在她耳朵边小声说:“郝子业,不就是耗子爷吗?”
“哦,我是他姐,叫郝子乃。”
汗,还太子奶呢。
死耗子可不傻,一听就是耍它的,气的咬牙切齿说:“跟哪儿蹦跶出两个小王八蛋,敢占老子的便宜?信不信我老人家让你们变耗子灰孙子?”
它这句话倒不是吹牛,要真是发起火来,让我们变孙子那绝对是手到擒来。我跟沈冰使个眼色,先别嘴硬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有个叫习风的把镜子买给我们了,还送我们一只什么尖头鬼,说镜子里那只小耗子要是不听话,就让尖头鬼放火烧死它丫的。”
我这么一说,死耗子立马就服软了,一物克一物,它怕的就是阴木火。死耗子转动着小眼珠问:“那习风呢,他滚哪儿去了?”
“不知道。”我跟沈冰一起摇头。
死耗子皱起小眉头,抓耳挠腮的自言自语道:“这跟哪儿找他们去,他老祖宗让我传个话……”
我一听这句,还装什么装,赶紧跑到跟前问:“老祖宗让你传什么话?”
死耗子看着我突然哈哈笑道:“小兔崽子,原来你们用了乌卵换形术,差点被你们蒙过去了。”
沈冰没好气的说:“少废话,快说老祖宗让你传什么话,不然我让尖头鬼一把火把你胡子烧光了。”
死耗子吓得往后一缩脑袋,连忙摇着爪子时候:“我只不过试探试探你们,你们老祖宗压根没给我传话……”
这话把我们气的,沈冰抡起拖把就是一通猛打,死耗子抱着脑袋在沙发上来回躲闪。总算明白抱头鼠窜是啥样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实话。”死耗子终于缴枪投降,沈冰才停下了拖把。“你老祖宗找不到你们,托我找找看,如果找到了,下个月初一,让我跟他见个面,给你们传个话。他还说,这段时间,行政长官火气很大,让你们千万别再露面,不然准被抓进泥犁湾水牢。”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老祖宗可能知道我们用了换形术,就托死耗子找我们。可是我就想不明白,老祖宗为毛还这么信任这混蛋,上次差点被害死了都。
“你说完了吗?”我问。
“说完了,是不是该奖励一只烧鸡啊?”死耗子舔着脸问。
“奖励你一把阴木火吧。沈冰,去把尖头鬼叫出来,把它烧死了,以免以后再出卖我们。”我没好气的大声说。
“别,别,我都道过谦了,你们怎么还不信我?”死耗子居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要是还会害你们,你老祖宗会相信我吗?”
听他说的挺诚恳,我摸了摸鼻子,现在正在躲避风头,什么信息都得不到,就跟瞎子似的。留着它人间地府,哪个地方都能打探到,并且也不容易引起地府怀疑,那就将就再信它一次吧。
第o845章 赵庄
死耗子刚好回到镜子里,老妈被吵醒了,打着哈欠从卧室里走出来,跟我们说:“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别吵醒了邻居。”
我点点头:“我跟沈冰白天睡够了,晚上睡不着,正在玩猜拳。”
“对对,我们玩猜拳,谁输了头上画王八。刚才土包子输了耍赖,不让画王八……”
沈冰接口倒快,居然整出画王八的瞎话,老妈给搞的哭笑不得,语重心长的跟她说:“你们玩点别的吧,在自己男人脸上画王八,那不是骂自己不守妇道?”
“呃,是啊,是啊,都是土包子要玩这个。”她说着还瞪我一眼。
晕倒,我说玩猜拳,又没说画王八,还好意思埋怨我。
老妈又跟我们俩说别玩的太晚,就上厕所去了。我瞪着她才要报仇,忽然厨房那边窗口上,传来笃笃敲响声。我心说谁啊,大半夜的敲人家窗户,真够缺德的。不过马上反应过来,这可是七楼,尼玛,活人能爬这么高吗?
顿时头皮一紧,跟沈冰使个眼色,她立马拎起了背包,跟在我身后,跑到了厨房。一眼看见窗子外面,有一张鬼脸贴在窗子上,正用鬼爪子轻轻敲着。
妈的,果然是鬼魂没事吃饱撑的,瞎了眼来这儿捣乱。我拉开窗户,就要撒出铜钱,让这死玩意尝尝锁魂的滋味。
“大侄子,是我……”
我们俩一怔,仔细一瞅是那个老太太,她不是去赵庄托人取骨灰了么,怎么又跑这儿来找我们了?莫非,那个女鬼是冒充的,为的是骗我们元宝?
“大娘……”
我刚说出两个字,老妈从厕所出来了,站在客厅问我们:“你们在厨房干什么?”
吓得我和沈冰急忙转身,把老太太给挡住,我讪笑着说:“我们怕在客厅再吵醒了你,就挪到厨房玩游戏。”
“唉,真是两个大孩子。”老妈笑着埋怨一句,掉头回卧室了。
等老妈把房门关上,我们才转过身,让老太太进了窗子。我们把厨房门拉上,小声说话,老妈应该听不到的。
老太太跟我们俩说,若若就是她的干女儿,她的骨灰一直被坏人藏着,不能进地府投胎。这几天打听到那个人一直没回来,就买通了一个阴阳先生,查到若若骨灰原来埋在赵庄一个坟地内,用符镇压着。就商量好,今晚把骨灰取出来,让若若进地府。
可是在赵庄坟地取出骨灰后,发现少了一些,正好是若若脚骨灰,似乎被红线缠着,若若试了几次都被拖住脚,怎么都进不了地府大门,可把她们娘俩急坏了。那个帮忙的先生说,他已经尽力,再也查不到脚骨灰在哪儿。老太太就想起了我,所以趁天亮之前赶过来找我帮忙。
赵庄这地方,说起来我不陌生,我去过两次。就在省城郊区,赵成实住的村子。当时龚翠若被他扣了骨灰,藏在他的老家,那是合情合理。可是现在都已经三点了,正是鬼魂收敛的时间,根本没时间再去查找脚骨灰在哪儿。
老太太倒不是说非要现在让若若进地府,只要这两天内,能找到脚骨灰就成。这个好办,只要利用搜魂大法,不会找不到,只要不急就行。问明了骨灰存放在什么地方,天亮后我们去取。
然后又问她见到七爷八爷时情况。她拍着胸脯子说,做了二十年的鬼了,还是头一次见到七爷八爷,心里特别忐忑。没想到他们哥俩一见令牌,态度很和蔼。说完那些话后,还叫她下月初一再来跟他们哥俩见个面,有什么消息给我带过来。
七爷八爷跟老祖宗都是这么讲的,看来老太太和死耗子说的不是假话。可能这件事要拖到下月初一才能解决,我也就安心等着吧。
老太太临走时,我跟她说再帮个忙,在附近鬼友里给打听一个有叫王子俊的鬼没有。老太太说这好办,像她这种老不死的野鬼在省城郊区一划拉一大堆,如果有这只鬼的话,肯定能打听到。
老太太走后,沈冰嚷着饿了,在冰箱里找出面包果酱吃了起来。结果趁我不注意,用果酱在我额头上画了几下,吃吃笑着说:“画只小王八。”然后飞快跑回卧室,把门紧紧给关上了。
汗,这死丫头怎么就不听老妈的,难道真想日后不守妇道勾引野男人吗?我气的牙根直痒痒,走进厕所去洗脸,一看镜子里额头上写着两个字,爱你!
我一下子心花怒放,心里比吃了蜜都甜。
一觉睡到上午九点才起来,匆忙洗漱后,吃了点老妈做的早餐,跟沈冰溜出门去了。老太太说,龚翠若的骨灰就埋在当时曹云海埋魅宝的地方,我们曾经去过,也好找到。打车跑到那儿,这本来是个荒凉的坟地,没人注意,把骨灰坛刨出来,只捏了一点灰放在罗盘上做搜魂法。
结果出现了两个方向,一个指向我们住的小区,一个是赵庄。那不用说,龚翠若和老太太就窝在小区内,要不然俩老头也不可能撒尿溅在她身上。而脚骨灰,肯定还在赵庄。于是打车去了赵庄。
在村口下了车,按照搜魂大法画出的地点,就在赵成实家。这就不好办了,赵成实跟我是对头,他老婆怎么会不知道,进门想要回龚翠若的脚骨灰,估计比登天还难。再说他老婆认出了我们,万一把这事告诉赵成实的狐朋狗友,这消息传进地府,可就糟糕了。
正在踌躇时,忽然看到一群小孩追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土块和菜叶子满天飞,落了这男孩一身。他双手紧紧抱着胸口,似乎揣着什么东西拼命的冲我们这边跑过来。
沈冰探着头看着那边说:“可能是小偷吧?”
我觉得不像,要是小偷,干嘛后头追一群孩子啊?十四五岁大孩子,肯定会遭到村民痛扁一顿的。随着这孩子跑近,我不由怔住,这不是赵成实的儿子吗?我曾经去过他家两次,认得这孩子,记得他叫赵晓生,今年十五岁了。
到底是他一个跑不过人多,到我们跟前时,后面孩子们追上来,把他摁倒在地,噼里啪啦的一顿猛揍。
第o846章 活人坟丘
别看这群小家伙,最大的才十二三岁,小的有五六岁的,但揍起人来,那真叫一个狠,拳打脚踢都往脑袋和肚子上招呼,没几下,赵晓生鼻血长流,整张脸都肿起来了。我跟沈冰看的心惊肉跳,这么打下去,孩子们不知道轻重,非把赵晓生打死不可,有多大仇气啊,下这么狠的手?
我和沈冰急忙伸手拦架,把他们赶开。这伙孩子见大人插手,指着赵晓生脊梁骨骂了一通,才跑回了村子。
沈冰去扶赵晓生起来,这孩子脾气竟然挺倔强,一把打开她的手,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也不知道认出我们没有,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盯着我们,丝毫没半点感激。我心里暗叹,这孩子可能受到父亲影响,性格上就有点怪异了。
“你是叫晓生吧?”沈冰伸手去摸他的脑袋。
这孩子又是一把打开,瞪了她一眼,捂着胸口急匆匆的朝南边田地里跑过去了。看着他的背影,让我们感到很好奇,他这是要去哪儿?难道跟庞富荣女儿一样,没爹管的孩子,到处偷东西不肯回家吗?
远远的看见他跑到一个坟头跟前,跪在那儿,把胸口里藏的东西全都抖落出来,离的远了,一时看不清是什么,估计是花果供品吧?他在跟谁上坟,按理说他父亲就算死了,也是死在死亡谷,家里不可能知道,不会是他母亲的坟吧?
想到这儿,我跟沈冰对望一样,同样的心思,都走向了田地。到了坟头跟前,听这孩子正哭的痛不欲生:“妈,妈妈,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们心里一酸,果然是他母亲的坟。赵成实可能死了,他母亲也不在了,这孩子现在成了一个孤儿。往往像他这么大的无父无母的孩子,最容易学坏。唉,说起来这都是赵成实做的孽,如果在家好好的种几亩田,享受一家天伦之乐不是很好吗?可如今呢,搞的家破人亡,留下一个儿子孤苦无依。
沈冰蹲下身子,才要开口,突然一个女人声音从地下传出来:“晓生,我不是说过不让你再来的吗?”
什么情况?我这神经马上就绷紧了,大白天的地下冒女人声音,这鬼胆也太大了吧?不过循着声音来源仔细一看,这坟其实是个丘子,是用砖砌成的,下面有个通气孔,声音是从这儿钻出来的。
丘子是我们这一带的一种埋葬风俗,也叫坟丘。因为这一带还留有传统男尊女卑的丧葬习俗,男人先死可以入土为安,而女人死在男人前头,是不能下葬的,先把棺材放在坟丘里,等男人死后,再一块入土合葬。
但就算是坟丘,那也是女人死了之后才放进去的,不能把一个大活人给封在里面啊。我顿时心里是又惊又气,这孩子也太不孝了,父亲死在外面不回来,你就把妈妈给丘起来了?那根活埋没什么两样,还装的像孝子似的,跟这儿哭的挺伤心。
我伸手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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