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车里的驾驶是萧士诚,他开车向稳重,否则交通意外史上又要多添件案例了。
“小薛”他被吓得凄惨兮兮。“有没有撞到你”
“没有没有”薛宇笑嘻嘻地捶他下。“瞧你紧张的,我连根汗毛都没掉。”
“可你不是怎么又”受惊过重,他的舌头有点儿抽筋。
“我本来是回去了,但走到半”她轻耸肩。“来不及了。”
“咦”他愣了下。幸好这种事已不是第次发生,他下子就会意过来了。
“我记得办公桌底好象还有半包卫生棉,我去拿。厕所在走廊转角处,你先过去等我。”
“谢啦”她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多亏有你这个好兄弟在,不然我铁死定了。”
“不客气。”依然是憨厚的微笑,教人心安。
阴暗的长廊里,只有几盏昏暗的小灯闪烁着,薛宇加快脚步冲进厕所里。
能认识萧士诚真是她的福气,他永远比她更了解她的身体。
记得国中年级首次来潮时,也是他第个发现她的不对劲,比她那忙碌的母亲更加细心地帮她解决所有的尴尬与恐慌。
为什么个男孩子能够知道这么多呢她也不明白,只是他真的很聪明,彷佛世间没有任何事情难得倒他。
“只除了身手差了点。”她轻撇嘴。个人太完美,就让人忍不住想找出他的缺点贬损顿。
而他唯的缺点,却等于她仅有的优点。“太讽刺了真不知道当初命运女神是怎样纺织这两条生命线的”“小薛,”萧士诚轻轻敲着洗手间的门。“东西我放在门口。”
薛宇在厕所里两手拥。“忘了再加句,他不只体贴,还十分君子。”所谓“十分”的意思,代表没情调太迟钝
她打开门,拿东西,他早离开避嫌去了。
他很细心,不只给她带来了卫生棉,连免洗裤长裤衬衫都各备了份。
他们真的是同穿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只不过她穿他的衣衫都得折上好几折罢了。
“换好了吗”萧士诚站在车旁等她。“刚才局里来电话催你,为了节省时间,我们起去试车。如果没问题,到了山下,你就可以自己开车回警局了。”
“切。”她俐落地跳进车里。“走吧”
他重新发动引擎,车子呼啸地在山道上奔驰着。
薛宇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专注的侧面,这样好的男人为什么至今交不到女友
她知道他在人际关系方面非常迷糊,常常在不如不觉中招惹麻顷与妒忌;他在实验室以外的地方更容易心不在焉,天到晚搞得自己鼻青脸肿。
她直在这方面保护着他。有时候,他实在太不小心了,伤得很厉害,她常忍不住骂他:迟钝白痴笨蛋但就算像她这样脑子里只有条直线的女人也知道,他压根儿聪明到极点了,只是对了他不用心。
萧士诚向只对他的实验数据专心;他那种心无旁骛的专注就跟她脑子里那条直坦坦的思考线路样,条通。
可她是因为没有聪明到足以心二用,而他却是彻头彻尾地忽略发明以外的切杂务。“唉诚诚再这样下去,将来定会很惨。”她忍不住在心里替他不平。这样个绝顶好男人,合该匹配位温柔可爱善解人意的好妻子才对。
她暗暗下了决定,等这趟任务结束后,定要全心全意为他物色名贤良淑德的好女人。
“唉哟”还是无法习惯没有护栏的床铺,萧士诚龇牙咧嘴地抚着险些摔成两截的腰杆站起来。“好痛”这个礼拜,他没有天是夜好眠到天亮的。
因为薛宇提出结婚的要求,他想,自己那张睡了十多年的单人床也该丢了,所以才特地去买了这张双人床。
从前他就有睡到半夜摔下床铺的习惯,薛宇帮他在床铺四周钉上护栏,以防他哪天不小心将条小命都给摔飞了。
可这张双人床是准备和他的亲亲好老婆共眠的,新婚夫妇的床铺再钉上护栏,那多糗所以他在买床的时候,另外请商家加大了尺码。原以为翻滚空间变大了,也就没那么容易摔下来,想不到结果依然不变他还是每夜摔下床。
“不知道小薛介不介意睡有护栏的床”他真担心自己等不到做新郎那天,就要摔成白痴了。
拖着棉被迷迷糊糊翻身上床。“也许我该准备条绳子,每晚将自己绑在床柱上,这样就不怕摔下床了。”闭上眬蒙睡眼的那瞬间,他还在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自己的落床症“诚诚”“哇呜”近日来夜夜受创的腰杆再度遇袭,疼得萧士诚两泡英雄泪差点夺眶而出。“三更半夜的你干什么叫那么大声”只纤细手掌掩住他的嘴,薛宇先声夺人。“小心邻居告你妨碍安宁”
她也不想想,是谁“三更半夜”突然摸上别人的床,坐在人家的腰杆上
不过再多的疼痛也敌不过乍见她的惊喜,萧士诚眉间的皱褶迅速被眼底的兴奋给化开。
“小薛,你回来啦”
“捉到伍胜夫那只烂毒虫,当然就回来了。”她喜不自胜地跳下床铺,走过去关上落地窗。“你还是样,睡觉不关窗子。”
“这样你才可以随时进来埃”忘了是何时养成的默契,他的家永远为她留下扇窗;就如同他那颗只填满她的身影的心样。
“唔”这习惯虽然有点危险,对她却是无比的方便,她不得不赞同。“也对啦嘿,你什么时候换床铺的眼光不错喔,这张人床还挺漂亮的,嗯”她伸手拍了怕床垫。“好象也很舒服。”
“个礼拜前换的,你喜欢吗”因为是他们两人未来的家,他希望满足她切的需求。
“喜欢啊但是没有护栏,你不会再摔下床吗”看着超大的双人床,薛宇嘿嘿贼笑个不停。“不过”“不过什么”萧士诚被笑得直起鸡皮疙瘩。
“好小子,难得你也会思春。”她肘拐中他的腹部。“换床铺是想结婚后,有老婆帮你挡着,不怕再摔下床是不”
萧士诚愣了下,是没想过用小薛来当“护栏”啦,但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提议哦
瞧他那副拙样,薛宇心中时五味杂陈。
虽真心期望他能得到幸福,但想象他拥着另个女人在这张大床上翻滚的画面她居然有股冲动想将这张漂亮又舒服的大床给劈烂掉。
“小薛,捉到伍胜夫后,再来你应该会有几天的休假吧”如果可以,他希望尽快将婚事给办办。他已经等她,等得太久太久了“两个星期。”她比出两根手指头,这十四天的假期是特别挪出来帮他找女朋友的。她很快地又恢复了高昂的斗志,准备为他的终身幸福努力打拚。
至于方才那股矛盾的情绪,简单的大脑自动将之归类为不适合直线型思考回答的问题,她下子就把它遗忘了。
“两个星期,那我们是不是”
“别这么着急嘛”她屁股坐上漂亮的大床,臀下的感觉真不错。“十二点半了耶,你饿不饿”
“你想吃什么”萧士诚很兴奋地发现,她和这张大床好相配哦
“小米粥配葱油饼。”
“好,我立刻去做。”
“那我先去洗澡喔你的睡衣借我。”她有如识途老马,自动翻找出想要的东西,走进浴室里。
“哦还换了新的按摩浴缸。诚诚,这小子真的是春心荡漾,挡都挡不住了。”薛宇好笑地看着才十日不见就风格改变的屋子,感觉得出来,萧士诚为了建立个美满的家庭,付出了很多的心血。
“将来这个屋子的女主人定会很幸福。”温暖的家庭气氛触动了她心底某处柔软的部位,羡慕的情愫来得突然。
将身子沉入按摩浴缸中,被热水包围的肌肤,在水蒸气的烘托下呈现出珍珠般的粉红,她忍不住想看看此时镜中的自己。
顶顶有名,令黑道人物闻之丧胆的“霹雳女警”薛宇,也可以变成个幸福的小女人吗
取出条长长的浴巾披在头上,在宽广的浴室里腾腾烟雾中,想象自己变成美丽的公主,身穿云霓织就而成的舞衣,挽着王子的手,飞旋起朵又朵漂亮的彩花。
好象儿时的幻想成真,温柔的笑花在个性化的脸庞上荡漾着,弯弯的柳叶眉敛垂出惑人心弦的异样风情。
“小薛,洗好了吗消夜好喽。”萧士诚催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了”满扬的愉悦震动出喉头,美梦醉人,她还不想醒。
浴室门打开,他看到个如梦似幻的女子,有着双拢翠揽黛的柳叶眉和天真单纯的笑颜,她的肌肤是半透明的粉红,轻快的脚步,好象背上生了对白羽翅。
他忍不住用最诚挚的眼光膜拜着她美丽的倩影。
餐桌上的东西都是她喜欢吃的。
薛宇的人虽醒着,但她的心却不由自主地沉睡,做着生仅此次的美梦。
“好吃吗”他温柔地微笑着。
“好好吃”她满足地拍着饱胀的肚腹。“诚诚,我今天要跟你起睡,我要睡你那张漂亮的新床”
真的好喜欢她不用猜测,她的言行将心底所有的快乐都表达出来了。萧士诚觉得轻松愉悦,男人的成就感,更在心底发酵。
“好,你快去睡,我把碗盘收好,再回房。”
“不要,我要跟你起睡,就像我们小时候去野营样。”她拖着他的手进卧房。
薛宇扪心自问,这种家庭式的幸福或者不适合她,婚姻的拘束也令她却步;但萧士诚温柔布置的幸福,她不反对偶尔品尝,能第个享受,那当然是最好的。
只是,对他将来的另半会有点点愧疚但她又不霸占辈子,就当是多年好兄弟的点小报偿吧等他结婚后,她就不能再这样赖皮地赖着他了;爱情跟友情相比,友情很容易就被丢进福德坑里发臭了。
拥着他,起沉入梦乡的瞬间,她心底充斥着无限的喜悦第三章“男人长这么可爱,真是种罪过。”
太阳晒屁股,薛宇睁开眼,昨晚那场迷离梦境也跟着醒了。
眼下唯的正事占据她脑海该如何帮萧士诚找个温柔体贴美丽大方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拨开他乱七八糟的散发仔细瞧,乖乖隆咚锵,真是不得了,萧士诚的“美貌”竟然二十六年不变耶
这还有没有天理啊如此张清秀可爱得媲美健康宝宝海报的娃娃脸,教她上哪儿再找出张足以匹配的脸孔,搭成双存心折腾死她嘛
“该死的诚诚”忍不住了他的头记。
“唉哟”萧士诚在睡梦中被打醒,还以为自己又摔下床去,下意识地揉着腰。“好痛”
真是被他气死了,她打头他揉腰所以说,她的手痒难耐实在是其来有自,再他下。
“你给我清醒点啦”
萧士诚愕然的眼跟她对上,这才猛地惊觉自己正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手里还搂着今生最爱的女人。他居然整夜都没再掉下床,晚好眠到天亮,她果然是他的最佳“护栏”。
“早安,小薛。”他笑得好不纯洁,更加激得她心火中烧。
“你的手在干什么”用力捏了他搂住她腰部的手,心情不爽,情不自禁就想迁怒。“哇,小薛,好痛”
“笨蛋,小薛不痛,痛的是你啦”抬脚踹开他黏在她身上的躯体,却见他张可爱娃娃脸突然扭曲变形,铁青得可怕。“喂你怎么了心脏病发”
不大像有人心脏痛是跪着弯下腰全身缩成团吗
禀持“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古训,萧士诚硬是咬碎了银牙,不教两泡英雄泪冲出眼眶。
但真的好痛不得不怀疑小薛是否真有心做他老婆她这样摧残他,存心守活寡吗
得不到答案,薛宇向来比纸薄的耐心倏然粉碎。
“喂,诚诚,我出任务这几天,你是不是又二十四小时蹲在实验室里,不吃饭不睡觉,净搞那些没用的屁发明”口气非常凶恶;她打算,他敢点下头就马上捉他进道馆,操他个三天三夜,非把他那个阿婆仔身体,操作硬汉不可。
萧士诚痛苦地摇头,巨疼暂时夺去了他的语言能力。
“那为什么你的身体这么差,连我脚都挨不起,你到底是怎么锻炼的”
有人练身体是专练这个部位吗该怎么练,它才能强壮得受得住她记脚力
萧士诚着实迷惑了。
“唉”他的迟钝有时真教人气炸心肺。“好啦是我踢得太大力了,我道歉,对不起,踢伤你哪里了,我看看。”
别扯了,这地方怎能随便任人参观中国最后个处男决定豁出命去,死守住他的贞操。
“喂再婆婆妈妈的,我要生气喽”
“我我已经不痛好了”他咬牙,满额头的冷汗却出卖了他。
开什么玩笑,这地方要给药酒推拿下去他打个寒颤儿。
“小薛”“嗯”
“我已经没事了,真的。”死也要给他站起来,为了他的后代子孙着想。
但弄得他受伤,却是罪该万死。
“小薛,我真的真的真的没事。”
婆婆妈妈薛宇翻个白眼。“你是不想让我治疗吧算了,我送你上国术馆,叫跌打师父帮你吧。”谁教他们是“好兄弟”,她发过誓要保护他辈子的。
“小薛,我”实在是很不想违逆她的好意,但就算是宝芝林里的黄飞鸿再世,只怕也是帮不了他的。
“我去开车。”
“等下,小薛。”太急着追她,他左脚绊右脚,跌得好不狼狈。
“诚诚”太惨了,她这个保护者实在有亏职守。“摔着哪儿了疼不疼”
她担心地扶起他。
“不疼。”
“额头都肿了,还说不疼不行,定要送国术馆。”
“小薛,如果你非送我去看病不可,我建议你,送我上医院,挂泌尿科的诊号。”
“泌尿科”她的视线从他额头上的肿包直往下移。
随着她的眼光进驻目的地,他脸上的红潮泛滥成灾。
“你是说,我踢到了你的那里”她的肢体语言比她的口才更犀利,指指向受创患部。
萧士诚吓了大跳,只顾焦急躲避,却险些头往后栽倒。
“哎,小心点儿。”薛宇迅速地伸手拉。多亏她手脚俐落,否则今早他向救护车报到定了。
“谢谢。”
“我踢你,你还跟我说谢谢。”换成别个男人,怕不早掐死她了。
“是谢谢你扶住了我。”疼痛显然已逐渐退去,温柔的微笑再度漾满他憨厚的脸庞。“而且已经不大痛了。”
“那”薛宇确定是女人,但好奇心人皆有之,只是她的稍稍比般人大上倍罢了。“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不行”处处迁就她是回事,但贞操比性命更重要,除非结婚,否则她想都别想
“小气,我们小时候都起洗澡的。”
“打从进国小开始就没有了。”
“有什么关系我们连裤子都穿同条,只看眼又不会少块肉。”
“小薛。”向欣赏她的心直口快,但这点例外。“男女有别,而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这样的暗示够清楚了吧
“废话,难不成我还会和女人做兄弟”
她不懂萧士诚很哀怨地发现,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是太好了,好到男女不分这样的对青梅竹马,结婚后,真能建立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他不得不怀疑,是否该从现在起,教导她夫妻间的情事虽然他个人比较向往洞房花烛夜,但事有轻重缓急嘛
“小薛,我是个正常的大男人”他重申遍,猛然拉过她,有些生疏的唇笨拙地覆上她的。
这已经够吓坏她了,但真正教她心脏病发的,却是那抵在下腹部的灼热。她虽然看不见它,可那坚挺的热浪却源源而来地滚烫她全身的血液。好可怕她迷乱地推开他,慌不择路地往外跑,感觉每走步,那方才被他坚挺抵住的地方就多融化点。
被他夺去的不只是初吻,还有她正常呼吸的能力。
“诚诚疯了”对他的蠢动,她只能定下这个批注。“约莫是禁欲太久了,居然连好兄弟都想下手,下步”想象他饥不择食的画面,薛宇把自己吓得软脚。
不行了,得尽快帮他找个女朋友,否则以现在爱滋病横行的速度,他随便乱来,难保不会引火**,届时,她可怎么对得起他萧家二老及列祖列宗喔
“大家”踢着门槛,萧士诚几乎是路滚进会议室里。“早”
“社长,你再这样摔下去,总有天会摔成白痴的。”爱情生活幸福快乐的左士奇最新多了点慈悲心,走过去扶起萧士诚。
“这你就不懂了,小鬼,等薛宇出公差回来后,社长立刻会由白痴变成天才的。”上官金迷眯眼损他。
“小薛昨晚回来了。”他已经完成变成白痴了。
回想起今晨那个吻,甜美甘纯得恍似仙露佳酿,令他只想沉溺其中,醉个彻底。所以今早他不敢开车上班,就怕被警察逮到,做酒精测试,会发现他体内的酒精浓度竟高达百分之百。
吻她的感觉真好,那么想必抱她的感觉会更甚,好生期待他们的婚姻,老妈总算没白生他下来。
“社长,你做坏事了喔”身为过来人的左士奇邪笑地撞撞他的腰。“老实招来,上到第几垒了”
“咦”萧士诚张口结舌。
“他听不懂这种暗示啦”上官金迷贼笑兮兮。“社长,接吻爱抚爱,说吧你做了哪项”萧士诚瞪大眼睛,脑中转得都是薛宇香甜诱人的滋味。别看她平常大剌刺的,像个莽撞的混小子,那两片粉嫩欲滴的樱唇却是不可思议的酥柔绵软,稍微吻彻底融化了,浓郁芬芳的香味充塞口鼻,直甜入骨髓里。
“我看别问了,”左士奇轻耸肩。“再问下去,我怕他要流鼻血了。”
“真没用。”上官金迷忍不住轻啐口。“社长,回魂了会客室里还有件案子等着你去接。记住,最近物价上涨,咱们的佣金也跟着调整了,不准你给人家打折,听到没有”
“神风万能社”的案子向由“美女老大”和上官金迷负责接洽,“美女老大”失踪后,切事务转交上官金迷处理。本来萧士诚是不管这么多事的,但有些客户,不知是自识太高亦或不信任女子,常常进门就指定社长服务,碰到这种人,萧士诚只有辛苦点儿了。
“知道了。”萧士诚拿起汇率表走进会客室。
沙发上妆扮新潮的美艳女郎立刻端起明媚诱人的笑容。“萧社长吗”
“我是。”他看了下客户简介资料。“伍小姐,你好。”真想建议她把这份媚笑拿去送给上官金迷,或者在委托费用上还能打点折扣;对他笑,根本半点好处都捞不到。
“呵呵呵,我结婚了,是伍太太啦”说着,她记勾魂媚眼准准地扫过萧士诚认真憨厚的脸庞。“倒是萧社长,想不到你这么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
“哪里。”他拘束地轻咳两声,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种事。“伍太太是想委托寻人”
“是啊,人都失踪快个月了,那些个警察半点用处也没有,每次问都说尚无消息。萧社长,你定要帮我找到他。”
萧士诫看着这次目标的照片,年轻的脸庞五颜六色的头发,是个十五六岁的惨绿少年。
“这位是”“我儿子啦伍扬,今年十六岁,他们那伙的都叫他皮蛋。”伍夫人又拿出张照片,坐在萧士诚身边。“他有两个死党也起失踪了,左边长头发的叫老,另个是。”
她越坐越靠近,把萧士诚给挤得差点掉下沙发,他忙不迭站起来。
“伍夫人,你放心吧,我们定会尽快帮你把儿子找回来的。”
“我娘家姓方。”她含羞带怯地轻扯萧士诚的衣袖。“我本名方楚楚,你可以叫我楚楚。”
“伍太太”好恶心,敢情她是跌进香水桶里了怎么身上那香味儿这般的呛鼻。
“萧社长,想不到你这么容易害羞”她指轻刷过他胀红的脸颊。“呵,好烫啊”
“诚诚”薛宇闯进来的正是时候。
伍夫人另只手还来不及搭上萧士诚的肩,就这么诡异地定在半空中。
险险逃过劫,萧士诚闪得飞快。
“小薛,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可是你们”薛宇还搞不清楚会客室里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那女人脸哀怨好似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而萧士诚却是副劫后余生的庆幸。
“萧社长,你们的警卫大概要换人了,怎么社长在谈事情时,还随便放闲杂人等进来”恼羞成怒,伍夫人张起了全身的硬刺。
薛宇被刺得莫名其妙,转问萧士诚:“你们在谈事情”
“已经谈完了。”他温和的嗓音倏然低了两度。“伍夫人,你儿子的事本社会尽快处理,现在我要谈另件事情了。”最恨有人损薛宇,他难得冷下了脸,摆明着送客。“你”大概是第次被男人拒绝,适应不良;伍夫人火冒三丈地怒哼。“希望神风万能社不是浪得虚名,否则哼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她撂下话后转身离去。
高跟鞋重重地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差点将室的沈静燃成火窟。
“搞屁啊”薛宇丈二金钢摸不着头绪。“诚诚,那女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威胁吗”
“委托寻人。”
“找谁”
“失踪个月的儿子。”他把委托书递给她看。
“去,我要是她儿子,有这种老妈,我也要离家出走。”仔细看了看委托书。
真巧与她刚逮到的伍胜夫同姓。不过听说伍胜夫混黑道后,就抛弃了发妻子女;亲人间也几乎全断绝了往来。她没详查,毕竟伍胜夫犯罪又与他的家人无关。“这对母子的长相还真是天差地别。”
“可能不是亲生的。”他注意到那伍夫人今年不过二十九岁,若有个十六岁的儿子,那她不就是十三岁生子太扯了。
“哈难不成这混帐小子是最新版的灰公子,因为难忍继母虐待才离家出走”
“什么”
“被继母虐待的女儿叫灰姑娘,那被虐待的儿子不叫灰公子,叫什么”
她那种莫名其妙的联想力有时候真叫人吐血。
“你喔”萧士诚轻笑地搂着她的肩,漆黑的眸里漾满深情的宠溺。
“难不成你有更好的形容词”她反射性地捶了他拳,谑笑的眼神却在对上他的后,被里头的激狂灼伤了心扉。
太诡异了他为什么用那种火辣辣赤裸裸的眼光看她难不成他今晨的疯病还没痊愈
她下意识地捂住嘴,防卫性地蹦离他大步。
“诚诚,你不舒服”
什么叫欲盖弥彰,萧士诚此时正深刻地体验着。她不掩唇还好,她动,他即情难自禁地想到吻她的甜美,头壳里的脑浆又开始发糊。
“协小薛,我想放假那个”“你发烧喔”她野生动物的直觉,感到他的危险性已经降低了;她小心翼翼地接近他大步,手搁上他额头。“哎,温度真的有点高耶”
哇呜她的红唇就在他眼前如花般,轻颤地开合着,艳红的丁香在雪白玉齿间隐约可见。他忍不住心跳加速再加速。
换个经验老到的男人,怕不早卯起来亲吻加告白了;再麻烦的女人也能手到擒来。
但坏就坏在萧士诚是个爱情生手,他只敢看,也只敢在心里想。要不然,交往二十六年了,哪会在今晨才初吻,儿子怕不都好几个了。
“诚诚,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下”未来数天,她已经给他安排好连串的相亲活动,他可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倒下去。
“喽”他的注意力根本无法从她的红唇上移开,她说再多话,他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他的迟钝病又犯了。薛宇忍不住摇头,这时候跟他谈正事无异是对牛弹琴浪费力气,还是等晚上他清醒点儿再谈吧
“今晚煮我的饭,我要去你家吃饭,我们来谈谈你的终生大事。”“咦”终于有四个字在他脑海里停留片刻了。“终身大事”
“是啊你二十六岁了,也该娶老婆了。”
“小薛”他以为这就是求婚词了,激动地跨前步,想要抱紧她。唯的失算是脚下那双有点大又不会太大的皮鞋,它在太用力的情况下,突然飞了出去。“啊鞋子”然后,它直直飞上了对面薛宇的脸。“小薛,我”“没关系的,诚诚。”看吧这样个糊里胡涂的宝贝叫她如何放心的下
他憨憨地笑,鞠躬又哈腰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生气,你不要太激动。”把他拉到沙发上坐着,对两人的生命安全都比较有保障。“你很想结婚对不对”
他颗脑袋点得只差没得脑霞荡。交往了二十六年,说不急那是骗人的。
难怪早上会莫名其妙吻她想必他也为自己的迟钝交不到女朋友,而忧急如焚吧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发誓定在这次的休假期限内,帮你建构出甜蜜幸福家庭的蓝图。”如同她以往立誓保护他辈子样。她行动力十足地冲出万能社大门,为他的终生大事打拚去了。
得到时间性的允诺,萧士诚开心得下巴落地,久久捡不回来。
打开会客室入门走进来,准备收回委托书的上官金迷被他那脸痴呆样吓了大跳。“社长,你的灵魂是被哪只狐狸精给勾走了姓伍的还是姓薛的”
他圆睁的眼珠子突然转了两转,猛地跳起来抱住她。
“金迷,我要结婚了,我要结婚了,小薛答应跟我结婚了”“可怜”上官金迷摇头。“为你的余生哀悼,阿门”她在胸前划个十字。
“谢谢”他乐昏了,哪还管得着她说些什么话兴冲冲在她额头印吻了下,又叫又笑地冲出去,逢人便亲。“我要结婚了我要结婚了”好半晌,上官金迷才回过神来。“嗯,萧士诚,我的亲吻是要算钱的,千块拿来”吃过晚餐,薛宇窝在萧士诚屋里看电视。她是有所为而来的,却不想整夜都浪费在谈论“相亲”问题上。
反正他绝不会违逆她的要求,而她更不可能害他,所以切她决定了算。
“诚诚,我租了张影碟,要不要起来看”
“等下”他正在厨房里洗碗,并准备饭后水果。
待切整理妥当,萧士诚端着水果盘走进客厅,薛宇下子跳到他面前。
“诚诚,看电影就要吃爆玉米花。”
“喔好,我去做。”他放下水果,又往厨房里钻。
半晌,两大袋爆玉米花被送进薛宇怀里。
“红袋子里是咸的,蓝袋子装甜的。”萧士诚放好影碟,坐到她旁边。
“谢谢。”她笑眯了眼,半躺在他怀里看电影。“听说这部片子很好看,超级卖座的哟。”
“哦。”他轻颔首,手里自然梳刷着她头秀丽短发,脑海里转的却是各式各样的实验数据。
“片名好象是惊声尖叫,出租店里那个小妹跟我保证从头到尾绝无冷场,而且不到最后秒钟没人猜得出凶手是谁”不管他有没有反应是不是专心,她味自顾自地说着。
“嗯。”他哼声。
向来都是这样的,两人独处时,相依相偎着,他想他的事,她说她的话:他边听着,随口漫应,贪的不是温存或沟通,那种东西在二十六年来的日夜对看中,早厌腻了。
如今要的是种平凡的宁馨,借着漫无边际的谈话,彼此的肢体轻触,将生活里的烦忧与疲惫宣泄殆荆萧士诚很满足这样的日子,也希望它可以直持绩下去。
“去小妹骗人,什么不到最后秒钟,没人猜得出凶手是谁我敢用脑袋来打赌,杀人犯绝对是女主角的男朋友。”薛宇横肘撞了身后人下。“好无聊哦,诚诚,我已经猜出凶手了,这片子根本没啥儿好看,你帮我看完它,再告诉我剧情,看我猜得对不对”
“好。”他点头,这才专心看起电影。
薛宇打个呵欠,想着明天该如何找出租店的小妹退钱。拜托看十五分钟就能猜出凶手的影碟还敢收她两百块,欠扁了,真是
萧士诚边注意着电影情节,边按摩她的双肩;看她打呵欠的样子,就知道她累了,这时候只要稍微帮她放松肩部肌肉,她很快就能睡得深沉又舒服。
“惊声尖叫”描写的是某个学园里发生的连串凶杀案;萧士诚越看,眉头攒得越紧。
这年头的电影真没几部是符合逻辑的,所以他永远猜不出下幕剧情的走向;但在这方面,薛宇就堪称“天才”了。
从前读书的时候,每个老师都说她很笨,可她却对犯罪拥有特殊的直觉,那跟野生动物可以预知灾难样,她也可以“嗅”得出犯罪者的味道。
所以她当警察当得非常得心应手;人说上帝关了扇门,就会为那个人打开另扇窗,薛宇合该是天生的警察料。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萧士诚盯着电视屏幕,凶手果然是女主角的男朋友,薛宇猜对了。
“小薛。”他轻轻摇醒她,仔细又缓慢地诉说着剧情。“那个男孩因为女主角的母亲破坏他的家庭,所以伙同另个同学布下杀人计谋”虽然萧士诚不是个说故事高手,但他翔实的说法却对薛宇的胃口;她时而握拳时而磨牙,随着剧情进展到最后,她瞪大眼睛叫道:“看吧我就知道是那两个混蛋杀的,大家都没注意到他们在校园里谈论凶杀案时的那种表情”望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恁般地神采奕奕耀眼动人,萧士诚嘴角的笑意更浓。没有人知道小宇的美,她无穷无尽的活力是什么样的美女也比不上的;而这切只有他看得见。
她说到个段落,歇了口气。“诚诚,你渴不渴”
“你想喝什么”
“可可亚。”
“好”他们真的是太熟了,熟到她个眼神句问话,他都能轻易地了解其中真正涵义。
这样合契的感觉真好,他满足地笑了。
薛宇看着萧士诚忙进忙出的样子,心想,他真体贴,不过他实在很不懂得装扮,常年罩着件绉巴巴的实验服,披头散发也不整理,活似个鸟窝,而鼻梁上又架着只深达千度的超“俗”黑框眼镜;整个人只有句话可以形容“俗”到最高点了。
难怪都二十六岁了还交不到女朋友,除了迟钝之外,穿着更教人失望,而且也彻底糟蹋了他天生副好容颜。
是她这个“青梅竹马”的失职,说过要守护他辈子的,却忽略他至此。薛宇暗怪自己粗心。
但幸好如今醒觉未晚,她花费了整天的功夫,堪堪把警局里配得上他的美娇娘过滤了遍,打算明天开始就拖他相亲去。
薛宇对萧士诚可是信心十足,他是有真材实料的,只要稍微雕琢下,新世纪最佳好男人非他莫属。“诚诚”她蹦蹦跳跳进了厨房。“明儿个早,你去理个头顺便买套新西装,我给你介绍女朋友。”
轰她的话像道雷,直直地劈进了萧士诚脑海里,震脱了他手中的马克杯。
她说什么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们不是早已成了男女朋友了吗而且决定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给他介绍女朋友莫非她心里从来没有他,直以来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我同事碍”薛宇兴高采烈自顾自地说着。
萧士诚直愣愣地站着,压根儿听不进她任何的话语,感觉颗心好象地上那只裂掉的马克杯样,碎了
第四章
从昨天晚上开始,萧士诚就直处在迷茫状态中,不知今夕是何夕
时刻,上午十点整。
当薛宇在“凯悦饭店”久候不着男主角,急急忙忙闯进他家看,双人床铺上滩软扒扒的“人泥”;别说改头换面了,他根本就比以往邋遢上十倍。
她险些气炸了心肺。“诚诚,你给我起来”开什么玩笑整排女主角还在饭店里,吃她的喝她的,苦苦等候这个笨蛋,他居然敢放她鸽子
不要命了,待会儿那叠帐单非叫他付个过瘾不可
死拖活拉的好不容易才将他这滩烂泥给弄进“凯悦饭店”,薛宇喘得只差口气就可以进棺材了。
“对不起,我们迟到了。”看到桌上半山高的空盘,薛宇的脸先黑了半。这群女人摆明了来抢吃抢喝,点餐点也不客气,存心吃垮她嘛。“这位就是萧先生”多所保留的口气显示了众家女将的失望。
这薛宇吹牛不打草稿,说什么男主角英俊潇洒忠厚老实体贴多金称得上是“新世纪第好男人”
就这副拙样没时间观念迟到也就罢了;张没睡醒的死人脸,那头盖眉盖眼的乱发起码个月没整理了;身上件黄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长袍,还趿着双拖鞋。
老天她们在车站旁捉到的流浪汉都比他称头。该死的薛宇,想骗谁啊
“是的”面对个扯她后腿的“青梅竹马”,外加整排横眉竖目的女同事,薛宇要还笑得出来,差不多可以荣登“神”字辈的人物了。“诚诚,你不会打招呼啊”
“哎,不用啦”众女将致的心思这款乱七八糟的烂男人,还是别认识的好,省得惹麻烦。
“他平常不是这样子的。”薛宇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可能是第次相亲,所以有点害羞对,他害羞,太老实了嘛你们知道的,看到美女就发晕。”
“是啊”回过来的笑容更假。
“那么现在,我给你们介绍下,他是”“不急不急。”开玩笑,相亲要相不到好男人,最起码得捞顿大餐回去,才不吃亏咧。“中午了,我们先点餐,边吃饭边谈嘛”
“呃好吧”四面楚歌,又没有后援,薛宇认命地为她可怜的钱包唱起最后的挽歌。
众女将们口下果然不留情,致相中那最贵的海陆大餐。
薛宇彷佛可见那张张沾满她血汗的钞票,正在含泪向她道别;而切的过错全是那个笨蛋萧士诚造成的。这批十二名警花,全出自内勤资料室,可谓是局里最最上等的货色了,他要再挑不中个喜欢的,回去非他顿不可。
不过仔细瞧瞧他今天这副拙样,就算也喜欢人家,也得对方看得上他才行回观十二名警花的言行,大伙儿好象来聚餐似的,说说笑笑,就没人肯跟萧士诚多说句话,显而易见,他的行情根本跌到谷底了。
“啊”位小姐的叉子不小心掉落萧士诚脚边,她眼巴巴地望着男士,虽然又邋遢又“俗”,总不会连点基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