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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沉吟半晌，方才在暮子妍带着几分戏谑笑意的目光注视之下，娓娓道来。
原来，他初到无边大陆之时，曾经因为不熟悉这里周遭的环境，而遇到了一些麻烦。
当时，是舒家的商队正巧经过，出手救了他，也帮他解了围。累
而后，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他在舒家住了些日子。
哪里知道，就这样被舒灵这小丫头给缠上了，三天两头嚷嚷着等以后长大了要嫁给他。
可是这事儿是发生在两年前，那时的舒灵才只有10岁而已。
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小孩子的崇拜心理，再加上她那丫头压儿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孩，便本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是他不在意，舒家的人却不这么看，在他们看来，他一介无名之辈，自是配不上舒家小姐的。
毕竟，莫未然自从来到无边大陆之后，便一直韬光养晦，避其锋芒。
真正的实力，除非逼不得已，是绝对不会主动暴露的。
就连舒家的商队将他救下的那一次，他都只显露了三四成的实力。
与其说是舒家的人救了他，倒不如说是他正要使出全力之时，舒家的商队多管闲事将他救下。
不过也正是因此，他的实力才没有让别人知道。
不然的话，只怕也难逃像现在的尉迟隆裕这般的境况。闷
莫未然在舒家住了没多久，舒灵的父亲便亲自开口暗示他离开舒家，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对此，莫未然倒是并不介怀，只说了句“告辞”，便转身离开。
这一走，就是两年。
没有想到，舒灵这丫头倒是对她念念不忘，竟然还从家里偷跑出来找他。
“这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莫未然的话，说到这里，方才抬眸看向暮子妍。
此时，暮子妍脸上原本戏谑的笑容，早已不在，反倒满是一片叹息之色。
“人啊，还真的是不管走到哪里，都逃不过权力、身份、利益的束缚啊。”
像舒家这等闻名半个无边大陆的商贾之家，的确不会选一个来历身份不明，实力又“弱”之人做女婿。
只是，想不到在出云大陆上，身份高贵如莫未然，竟也有受到此等冷遇的一天。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
相较于暮子妍的感慨，莫未然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很是平和。
在放弃鲁国王位的那一刻，无论是权力，还是地位，在他眼里都不过草芥。
唯独面前之人，才是他心中唯一的牵挂。
只要能够像这样守护在她身边，他已经觉得心满意足无怨无悔了。
如此想着，他那张如玉俊颜上，不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笑容直达眼底，温和得让人如同浸入一汪温泉一般，莫名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暮子妍看着他这样的笑容，只觉心下微微一紧，长久以来的愧疚内疚感悉数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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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样看着他，眼中晶莹光芒乍现，不知不觉中翻滚的泪水无法抑制地从眼角滑出。
她听见自己说：“未然，如果有一天，还有另外一个好姑娘能够打动你的心，请你一定不要轻易错过。”
然而，她此言一出，莫未然脸上的笑容登时戛然而止。
他难得面露冷色，对暮子妍如此生气。
“子妍，如果我的感情成为你的负担，你大可直说，我可以离你离得远远的。但是，你却不能阻止我喜欢你。”
此时，如果面前之人不是暮子妍，他必定起身就走，绝无半点儿留恋。
可是偏生换做是她，即使他想这么做，双腿却还是如同灌了铅一般，无法就此离开。
他看着她带泪的脸庞，只一刹那，便读懂了其中情绪。
他知道，她又开始内疚了。
几乎是立刻的，他心中怒气顿消，脸上的表情，由一片冷寒化作满满的无奈和淡淡的宠溺。
暮子妍却显得有些惶然无措，她忙开口解释：“未然，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
“我知道。”
莫未然闻言，几乎是立刻开口回答。
他这话说得非常急切，且语气不佳。
语毕，他突然间起身，几步来到暮子妍面前。
“我知道。”
他再度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语，只是，这一次，语气却不似先前那般似烦躁似不耐，不仅语速缓慢，说话的口气也缓和了许多。
他慢慢地伸出手去，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缓缓抚上暮子妍泪痕犹在的脸庞，将那仍然湿润的泪痕轻轻地帮她擦干。
她清澈见底的黑瞳直直看着他，眼中内疚茫然的情绪一览无遗。
“唉”
莫未然蓦地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才似妥协般继续说道：“子妍，我答应你，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不会错过。”
他这话，说得极其违心。
至少，在他看来，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语毕，他方才收回手，踱步走回原来的位置坐下，忽然改口问道：“子妍，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刚才我沿途找来之时，在街上遇见了尉迟隆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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