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良神]捡到一只惠比寿》
chpter o1
***这是她一个月来,遇到的第二个自称是神的家伙了***
巷子深处飘着咖啡的醇香。
竖起尾巴的白色野猫回头警惕地望了一眼,沿着街角窜入小巷,一溜烟消失在了暖黄|色的夕阳下。
昼夜交替,看着夕阳西沉,夜斗的额边渗出了不易察觉的细汗,这是时化最为严重的时刻。
黑色的天幕逐渐拉起,释放了彼岸的力量,而在这条巷子里,随处可见那些玲珑小巧的妖。只是奇怪的是,那些家伙似乎并没有攻击人的意思。
“夜斗先生,好久不见。”眼前的玻璃门被打开,系着一条白色可爱围裙的女孩半开着门,探出半个身子,“进来吧。”
“额,哦。”夜斗回过神,拉着门把手进了门,门口处的风铃被他撞得左右晃动,叮叮咚咚地吟唱着清脆的歌谣。
让我们再将视线放在女孩身上,中分刘海贴着紧致的白皙的皮肤,在稍越过小巧的下颚后朝内弯了个小小的弧度,二那浅褐色的中长发,发梢打着卷儿,肆意却不凌乱。此刻她正穿着一件浅橘色与白色相间的格子衬衫,宽宽的白色围裙系在外面显得人很清瘦。
这个邀请夜斗进咖啡屋的女孩叫做中岛小梨,是夜斗在一个月前委托时认识的女孩,高中二年级生,放学后就会帮着家里照看一家小小的咖啡屋。不过要认真说的话,夜斗只在这间咖啡店里见过这个女孩,所以说中岛小梨是这儿的女主人,应该也不为过。
这间咖啡屋很小,也很安静。室内的摆设都似乎因为店主人的个人喜好,满是些田园碎花之类的元素,光看这些,就能大体了解店主人对布艺的偏执,不过到现在为止,夜斗都把中岛小梨自动带入店主人这个名号。
啊,无所谓。毕竟夜斗并不关心这些,要认真说起来的话,是本来或者根本对这叫做中岛小梨的丫头也没有抱有兴趣。
直到看到了角落里窸窸窣窣的妖。
夜斗抬起头,正好看到了一只绿色的像小飞猪一样的独眼妖从桌案上跳起,落地点似乎就是他的肩膀。他想也没想,随手拿起一本菜单,刷得拍过去。
“夜斗先生。”端着咖啡的中岛小梨没法腾出手接住那个小家伙,只好看它咻得从眼前飞过,砸在玻璃窗上从胖乎乎的立体形状硬是扭曲成了平面图。
“啊,是巧克力饼干。”夜斗自动忽略了刚刚发生的事,盯着中岛小梨端来的碟子里的小巧饼干,双眼大放异彩,“那我就不客气了。”
“请吧。”中岛小梨把碟子和摩卡咖啡轻放在夜斗的面前,抱着托盘在夜斗的对面坐下来。她托着腮,看着对面自称神明的少年狼吞虎咽,心里想着,明明看上去就是和大家一样年纪的男孩子啊。
——只有一套运动服,全天无空闲打工,没钱念书,储蓄罐里只有五元硬币的穷小子。
没错,中岛小梨对夜斗的印象是这样的。自己身边居然会出现比自己还缺钱的家伙,其实她还蛮诧异的。
正在中岛小梨歪着脑袋陷入沉思的时候,夜斗满是巧克力香味的手已经抓起了手机。
是工作?
在夜斗笑得在脸上堆起一朵菊花时,中岛小梨确认了自己的猜想,笑眯眯地挥手目送夜斗连人带手机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中。
中岛小梨看了看时钟,正好九点整。她利落地收拾了桌子上的杯盘狼藉,脱下围裙,好好地关上了店门。她拿起包正准备走,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地上逗弄着一只一直在附近徘徊的白□□咪。
但……似乎并不怎么成功。
这只猫怎么看都是在攻击这个穿得像个上班族的男人。
“先生。”中岛小梨走近那个角落,从包里掏出了一点食物递给那个男人,“用这个试试?”
男人抬起头,目光落在中岛小梨的脸上,稍稍停留了一下后,波澜不惊地接过食物,说:“哦,谢谢。”
中岛小梨歪着脑袋看他喂食着白□□咪,刚刚看到他的脸,肤色可真苍白,是身体不好吗?她回头看了一眼巷子深处,虽然那些小家伙没有恶意,但是单独留这个看上去体弱多病的人留在这里,她还是有点不放心。
“晚上呆在外面不太安全哦,先生。”中岛小梨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侧着头对这个男人说,“早点回家吧。”
她说完这句话就对着这个男人微笑,希望让自己变得更加可信一些。可是男人的回应有些文不对题,他说:“我是来找人的。请问你认识吗?那家咖啡屋的店主人。”说着男人伸出手指戳了一个方向,准确地指向了那个“d’enfntsdedieu”的咖啡屋招牌。
这个男人是来找自家咖啡店的?中岛小梨的神经一下子绷了起来,在仔细观察了男人银行家似得的穿着后,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退了一步后麻利地弯下上半身:“对不起!欠下的钱一定会还的!”
一定是来要债的没错了。中岛小梨压低着身体,希望能够赢得这个男人的善心,她微微抬起头,睁着一双略带着哀求的眼睛望着那个男人。
男人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拍了拍自己手心里食物地碎屑站起来。中岛小梨这才看清他的打扮,看上去质地很好的白色衬衣,外面是一件乍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西装马甲,是来要债的没错了!
看着他伸手拿出了一张纸片,中岛小梨慌忙低下头,接下来这个男人就会递给她名片,跟她讨论还债的事了。
“叫做中岛小梨对吗?”那个男人那么问着,中岛小梨急忙点点头,埋头接过他递来的名片。
额……不是名片?
中岛小梨一脸诧异地抬起头,“这是?”
“我名为惠比寿。”男人俊毅的脸庞在路灯下显得轮廓分明,“此番前来,实现你的愿望。”
咚。
中岛小梨拿着自己的许愿签,一脸黑线地看着刚说完话就面朝大地摔趴在地上的男人。
这是她这一个月来,遇到的第二个自称是神的家伙了。
chpter o2
***惠比寿先生。请问你平时,有酗酒的习惯吗?***
“今天晚上会住在同学家里,所以就不回来了。”
“嗯,我会小心的啦。睦时,让妈妈早点休息哦。”
中岛小梨挂断了电话,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晕倒在地的男人怎么都叫不醒,只好暂时留下来确保没有奇怪的东西来马蚤扰他了。
她拉起这个自称是惠比寿的男人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子,屏住一口气使劲,尽量让自己的动作一气呵成,但事实是,躺在地上的家伙上半身稍稍被拽起了一点,又重新砸到了地上。
抱歉。中岛小梨看着惠比寿的脸重新磕在水泥地面上,觉得怪疼的。
三月的夜还是透着些凉意,让没带外套的中岛小梨摩挲着纤细的手臂原地蹦了蹦。她回头望了一眼愈发外泄着让人感觉不太好的气息的巷子深处,决定还是要努力尝试一下。
她再一次蹲下来,保持着百米冲刺前的准备动作,翘着屁股总算是把这个男人翻了个面。
路灯白色的光打在男人的脸上,苍白,依旧是中岛小梨对他整体的评价,但现在静静地仔细看,他眉如山峰,鼻如刀削,眼睛的形状很干净,像是幅水墨画,唯独那殷红的唇在那白得透明的肌肤上添上一抹艳色。
“唔。”惠比寿觉得后脑勺很痛,他微微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了路灯下满脸绯红的少女正叉腰喘着粗气,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还好吧?”他问,这是他匮乏的情绪中算是关切的话。
“……”中岛小梨出于本能地退了一步,脸涨得通红,“没……没事。”
刚刚自己,是在犯花痴吗?中岛小梨努着嘴移开视线,从口袋里掏出了惠比寿递给她的纸条。借着灯光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字迹:
希望咖啡屋“d'enfnts de dieu”能够生意兴隆。
没错,三个月前,她的确有去商业神惠比寿的神庙中请愿,也的确写下了这张纸条。
“惠比寿?”中岛小梨歪着头念叨着。
“嗯。”此时惠比寿已经凭着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他单手插在口袋里盯着眼前的少女,“介于你正好排在请愿人员的顺位8888号,按照我们官方的条例,由我亲自为你服务。”
“唉?”中岛小梨觉得头有点大,敢情不止是夜斗经常接业务,而是整个神界压根就是个服务性行业?
“中岛小姐,能先让我进店考察,记录数据吗?”惠比寿拧了拧自己的领结,岩弥系的有点太紧了,“只需要一个礼拜,你的愿望就会实现。”
真的吗?中岛小梨立马兴冲冲地打开了门,请进了这尊大神,可谁知一进门——
咚。
惠比寿大神再一次晕倒了。
中岛小梨叹了一口气,这个家伙真的是商业神惠比寿吗?
或许换一句话说,惠比寿大神,你这么柔弱,你家的信徒知道吗?
哦,至少中岛小梨是知道了。(< href=”1en2” trt=”_b1nk”>1en2 平南文学网)
这一次惠比寿摔倒的位置比起外面就好很多了,他仰面躺在铺有碎花布料铺着的柔软沙发椅上,脚软软地拖在地板上。
“嘘。”中岛小梨对从杂物间里飘出来的各种颜色的“小家伙”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乖乖回去,现在的他没办法让你们接近。”
小家伙们面面相觑,随后欢乐地在空中跳跃着回到了属于他们的房间。而中岛小梨,打开了空调,轻手轻脚地推着其他的沙发椅摆好,想让惠比寿睡得尽量舒服一些。
虽然看上去不太靠谱的样子,可是她还是愿意相信这个莫名其妙的大个子,是为了实现她的愿望而来。
夜已深,中岛小梨趴在餐桌上和衣睡着,几盏壁灯发着幽幽的光,杂物间躁动着。
忽的一声猫鸣划破空气,那只被惠比寿逗弄过的白猫舔舐着自己的爪子,从杂物间的门前经过,迈着优雅的步子又跃到了惠比寿的身旁。它低下头舔了舔惠比寿的脖子,又在一瞬之间,消失了踪迹。
第二天清晨,中岛小梨醒来的时候,惠比寿依旧沉沉睡着。
“喂,起来了。”中岛小梨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却发现这家伙身体冰凉,再探探额头,很烫。神也会感冒发烧吗?中岛小梨傻了眼,如果用感冒药退烧药,会有用吗?
惠比寿听到有人叫自己,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女孩,此时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
“你还好吧?”他问,随即停顿下来。奇怪自己似乎问过这个问题。
“是,你还好吧?”中岛小梨哭笑不得,生病的人是他,该感到不舒服的也应该是他。
“啊。”惠比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很好。”
他说着站起来朝杂物室走,醒来时就感觉到了,那一股异样。
“别进去。”中岛小梨在惠比寿接近杂物间前就拦在了他面前。
“为什么?”惠比寿不解。
“因为……”中岛小梨想不到理由,在数次停顿后自暴自弃,“因为女生说的话自有她的道理。”
毫无逻辑,在话说出口后,中岛小梨这么评价自己,大失败。
可往往,事情就是那么不可理喻以及无理取闹。
“原来是这样。”惠比寿点点头,带着他一成不变的表情,俯视着面前的中岛小梨,问:“有件事情我很困扰,请问能够问你吗?”
中岛小梨垂下原本平摊着的手,落落大方地笑:“说吧。”
“请问,我是谁?”
三四个声音用不同的调调在中岛小梨的脑海中或朗诵或吟唱,在哈鲁里亚的背景音乐中重复着惠比寿的话。
——“请问,我是谁?”
咻,一朵烟花“砰”地炸开,在中岛小梨黑色的眸子里散落着火星。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昨天晚上,她中岛小梨遇到了一个自称为商业神惠比寿的男人,说要实现她三个月前许下的愿望。
一夜折腾后。
没错,就在今天早上,这个男人问她“我是谁?”
“呐呐。”中岛小梨笑嘻嘻地问,“惠比寿先生,你是学哲学的吗?”
——所以才会问“我是谁?”这样的学术问题。
“惠比寿?”惠比寿摸着下颚点点头,“这是我的名字吗?”
额……中岛小梨眨了眨她因为没睡好而充血干涩的大眼睛,“惠比寿先生。请问你平时,有酗酒的习惯吗?”
chpter o3
xxx我是现金党xxx
不酗酒不抽烟,惠比寿很肯定地回答。
中岛小梨欲哭无泪,可当她别开脸,却看到了房东太太紧贴在玻璃窗上的画面。
吓了一大跳!中岛小梨摸着胸口,镇定了一下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门口打开了门,“中村太太,您好!”
中村太太是个丰满的中年女人,手上总是会握着一个布林布林闪着光的手拿包,为人比较强势。
“小梨,我这一次来,也没有别的什么事。”中村太太一屁股坐在沙发椅上,拿着手拿包的手懒懒地架在桌面上,调整了一个她认为舒适的姿势。
中岛小梨在一旁忙活开了,倒茶,准备点心,这些都是她很熟悉的东西。她知道中村太太来是为了什么——这个月咖啡屋的房租还没有交上。为此,父亲主动申请出差,就是为了攒足这些钱。
“中村太太,再宽限一个礼拜吧。”中岛小梨摆出自己最天真烂漫的表情,“爸爸说一个礼拜后就能凑到钱了。”
“真是……”房东太太虽说是一个厉害角色,但是也对这种孩子似的撒娇毫无办法,“你们总是这个样子我也很难办的。”
“抱歉啦,中村太太。下周末的时候我会把钱送来的!”中岛小梨双手合十抿嘴笑着,“拜托啦!”
“好吧好吧,那就下周末,不能再拖了。”房东太太摇摇头,“真是的,没有这个实力就不要开咖啡屋啊。”
中岛小梨抓抓头发,尴尬地笑了笑。关于这个问题,她也问过。
实际上中岛小梨的家不算穷困,但是也远远触不到富裕。明明只要不管这个咖啡屋,就能摆脱拮据的生活。
——为什么不干脆关掉呢?
——哦,妈妈在嫁给爸爸之前,就很想开一家咖啡屋。(< href=”1en2” trt=”_b1nk”>1en2 平南文学网)
对于她的疑惑,爸爸是这么回答的。
气氛有些奇怪,惠比寿看着中岛小梨脸上窘迫的笑容,沉下脸打开门走出了咖啡屋。
“啊呀,这是谁?”房东太太看到门突然打开才意识到这儿竟有另外一个人,还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看上去穿着比较考究的男人。她眯缝起画着深紫色眼影的眼睛,望向中岛小梨,“男朋友?”
“不是啦。”中岛小梨摇摇头,当她看到惠比寿大步流星地走出去时也觉得奇怪,他明明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能去哪儿?神社吗?
可不能让他到处乱跑,中岛小梨微微蹙眉,身体不好动不动就晕倒,是很容易被街上的妖怪们影响的。她想着追出去,却在握住门把的时候看到了惠比寿同时握住了门外的把手。
中岛小梨急忙松开,退了一步看着惠比寿推门而入。惠比寿依旧毫无表情,比起出去前,他手中抱着一件染着一些灰尘的黑色大衣。出去是为了找这个?中岛小梨想了想,难道是昨天晚上掉在外面的外套?
“请问房租是多少?”惠比寿的手往大衣内侧探了探,摸出了一个皮质的黑色钱包。他打开钱包,不紧不慢地抽出了里面所有的钱,递到了了房东太太的鼻子底下,“拿去。”
“唉?”中岛小梨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冲过去双手拽住了惠比寿的手腕,着急地对惠比寿说,“不用的。”
“什么?你这个死丫头。”房东太太瞪了一眼中岛小梨,急忙接下那厚厚的一沓钱币,“足够了足够了,足够半年的房租了。”她说着摸摸中岛小梨细软的头发,“小梨,那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见。”
目光中明显是“小蹄子,运气不错啊。”的感觉,不过中岛小梨还是没意识到,她看着房东太太婀娜多姿地走出咖啡屋,嘴巴微张,随后不可置信地转过了脑袋,盯着惠比寿的眼睛,感叹道:“哇。”
惠比寿收起空荡荡的钱包,什么都没说。(< href=”1en2” trt=”_b1nk”>1en2 平南文学网)
“神都那么有钱的吗?”中岛小梨有点震惊,不过想起了格外清贫的夜斗,她点点头,决定将关注点放在另一边,“你平时都带那么多现金在身边的吗?”
这个男人是他见过在身边放的现金最多的男人了,难道不该是支票之类的吗?
“我是现金党。”惠比寿拿起大衣想要拍掉上面的灰尘,但低头看到了地面上铺着的粉嫩地毯,及时制止了自己不怎么协调的动作,“如果不是黄金太重的话,我应该是黄金党。”
“可是……”中岛小梨吐吐舌头,“你的钱……全部都给她了吗?”
“嗯。”惠比寿点头。
“真的很感谢你!”中岛小梨深深地鞠了一躬,“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举手之劳罢了。”惠比寿边说着,边抬手摸着自己的颈部,好奇怪,怎么一直有疼痛感?
中岛小梨抬起头来,正巧看到惠比寿微微锁住眉心,双唇紧抿,颊边淌下一滴汗水。怎么了?中岛小梨走近了些,“惠比寿先生?”,
“我……我没事。”惠比寿冷汗直冒,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可到底?
杂物间里有了一点动静,中岛小梨吃惊地扭头看了一眼,旋即回头上下打量了惠比寿一番。她知道,只有一种情况下会让妖兴奋起来丧失理性。
“惠比寿先生!”中岛小梨抓住惠比寿捂着脖子的手臂,强制地让他放下手展开手心。
一只眼睛,骨碌碌地转动一圈,停止在了盯着中岛小梨的位置。
“这是什么?”惠比寿讶异地望着自己的手心。
“是污染。”在中岛小梨说话的间隙里,那眼睛仿佛无限繁殖一般长了许多,几乎全是纯黑色的。她着急地拉着惠比寿冲到二楼的盥洗室,那些东西她在客人那里见过,自己也在不小心的时候被染上过,但像惠比寿手心里那么慎人的,第一次见到。
中岛小梨拧开水龙头,抓着惠比寿的手在水下狂冲,还挤了一些洗手液,反复搓揉。
“这症状。”惠比寿忍着疼痛问,“用水就能洗掉吗?”
中岛小梨替他冲掉了洗手液的泡沫,手心里却依旧都是大大小小的眼睛,她对着惠比寿扯出一点微笑,“有用的哦,你看,是不是没有变多?”
“嗯,的确。”
没有变多,却也没有好转。中岛小梨低头担忧地望着惠比寿的手心。
“这样吧。今天我带你去个地方。”中岛小梨又往惠比寿的手心抹了些洗手液,找了一块干净的小毛巾绑在了他的手心上。
“去哪儿?”
“惠比寿神社。”中岛小梨控制着自己害怕的心绪,微笑着举起惠比寿被裹成粽子的手,“看,还挺可爱的吧?”
chpter o4
***欢迎光临,惠比寿先生***
中岛小梨关上店门,将挂在门上的可爱木板翻到了c1ose的位置。
“今天是礼拜六。”惠比寿提醒了一下,大早上就关上店门真的好吗?
“呐呐。”中岛小梨揽过惠比寿被包成大一团的手,一下就牵住了男人的手腕,“我也是要休息的啊。”
虽说没有经常往神社跑,但认路对中岛小梨是个很简单的事。从小就这样,无论被蒙着眼睛绕几圈,她都能正确地说出东南西北,仿照音乐上的绝对音感,她觉得自己有绝对方向感。
神社很大,平时是很繁华的。但现在因为时间还太早,几乎没有参拜的人。
“有印象吗?惠比寿先生。”中岛小梨拉拉惠比寿的手。
“没有。”
中岛小梨点点头,牵着惠比寿继续往里走。到了正殿的时候,她伸手摸出了自己口袋里的许愿签仔细看了看。的确是自己三个月前留在神社的,不管看几遍,那都是自己的字迹。
她松开拉住惠比寿的手,下定决心般吸了大大的一口气。
“有——人——吗?”
惠比寿被中岛小梨的大喊吓了一跳,他额角带着一滴汗滴瞟了这个女孩一眼,随后就挪开视线看星星看月亮去了。好吧,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他只是迫使视线不断游走,只要别落在中岛小梨身上就好。
“有——”中岛小梨第二次尝试半途中断,她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不对啊,不应该那么说。
没错,她顿悟了。
“神——吗?”
“有——神——吗?”她又嚷了一遍。
“你们家惠比寿落在我们店里了!”这句话中岛小梨就没法一股脑喊出来了,她只好尽量放大自己的声音,“他身体不太好。你们能显灵帮他吗?”
没有反应,惠比寿轻咳了两声,“咳咳。”
“如果有神在的话,一定要帮帮他!”中岛小梨一把拽过惠比寿的手,导致惠比寿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她三下五除二褪去裹在惠比寿手心的小毛巾,“惠比寿先生的手被感染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你们真的存在的话,至少请告诉我怎么做吧?”
咚。
中岛小梨下意识地望向了惠比寿。
唉?不是这个家伙晕倒摔在地上的声音啊。她松了一口气,看见惠比寿波澜不惊地伸手指了个方向,顺着那个方向望去,她看到了一个木桶。
中岛小梨走过去,木桶里装着满满一桶清水。
看来是真的存在呢,她高兴地冲惠比寿招招手:“惠比寿先生,请过来。”
惠比寿拉拉领结,若有所思地看向一个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到中岛小梨的身旁。才一到,他就看到中岛小梨掬着一捧水,费力地递到他嘴前。(< href=”1en2” trt=”_b1nk”>1en2 平南文学网)
“喝下去。”中岛小梨认真焦急地说。
“嗯?”惠比寿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看中岛小梨担忧的目光,伸出没有被感染的手托住女孩的手。他微微蹲下身子侧过脑袋,好让已经踮着脚尖奋力抬高自己双手的女孩轻松一些。
水流自中岛小梨的手心,淌过掌纹指缝,沿着她葱白的指尖,流淌进了惠比寿的口腔。
清甜,甚至带着一丝少女芬芳的体香。惠比寿站起来,脸颊微微泛红,他只好不好意思地将脸转向一边。
“啊,没有效果呢。”中岛小梨紧盯着惠比寿的手心,非常失望,“还是试试用这个清洗吧?”
说着,中岛小梨已经自己提起了装满了水的水桶,一晃一晃地往神社后门走,她招呼着惠比寿,“别担心,我一定能治好你。”
到了神社后面,中岛小梨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柄木勺,她让惠比寿伸出手,舀了一勺水轻柔地浇上去。那一片焦黑立即如同被戳到了痛楚,一下子缩到了清水没有触及的地方。
“有效了!”中岛小梨几乎要惊呼起来,她咧着嘴笑得异常灿烂,一次两次三次地继续往惠比寿的手上浇上清水。看着那黑色的眼睛挣扎着消失在视线中,她几乎要雀跃地跳起来。
“等等。”惠比寿按住她的手。
中岛小梨笑呵呵地抬头,却看到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粉扑扑的脸颊。
“你也处理一下吧。”惠比寿接过木勺,洒在了中岛小梨的手心上,渗出的丝丝黑潮一下褪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啊呀,忘了这事了。中岛小梨摸着后脑勺吐吐舌头,“抱歉。”
抱歉?惠比寿不解地看着中岛小梨姣好的面容,有什么好道歉的呢。
海风徐徐而来,中岛小梨迎着风理了理自己的长发,海洋的味道,咸涩,温暖,但却似乎要带走她全身的水分似的。
惠比寿站在一旁,盯着那蔚蓝的海洋,还有站在风中格外瘦弱的女孩。
“时间还早,回去开张还来得及。”他走过去好心提醒。
“哦,对!”中岛小梨一下子精神满满,随后想到什么似的安静下来,戳着自己的太阳|岤不好意思地问,“惠比寿先生,你是留在这里呢?还是?”
……
重新翻开“open”那一面的时候,中岛小梨的身旁站着一个穿着正装的严肃男人。
中岛小梨拍拍他的手臂,“惠比寿先生,你借我的钱我会努力凑给你的。”
惠比寿单手插着口袋走进咖啡屋,拿起一杯热气腾腾的摩卡抿了一口。
看着惠比寿坐在田园风的沙发椅中,中岛小梨不禁抿嘴微笑起来。
刚刚在神社后,她问他是否会留在神社。
他答:“这里……是我的家吗?”
中岛小梨当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虽说他曾说过自己是惠比寿神明,但如今看着这神社,她却没办法把他单独留下来。更何况,他还是在关键时刻救下了自家咖啡馆的男人。
没错,她下定决心了。
她要好好报答这个叫做惠比寿的男人,直到他恢复记忆。
“对对对。你就一直喝咖啡吃东西就好。”中岛小梨走进咖啡屋后对惠比寿说,“只要里面有人的话,外面的人也许就会想进来了。”
惠比寿端着可爱的咖啡杯点点头,他总觉得自己和周围的这些东西有些……违和的感觉。
“谁也不想进没人愿意进去的咖啡屋,不是吗?”中岛小梨笑着递上刚刚烤好的饼干,黄油香味升腾而起,小巧的饼干上面嵌着一张巧克力做成的笑脸。
中岛小梨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小口,笑弯了眼睛。她说:
“欢迎光临,惠比寿先生。”
chpter o5
xxx夜斗的拜访xxx
神之所以为神,是因为依然有人在希望。(< href=”1en2” trt=”_b1nk”>1en2 平南文学网)
照这么说来,惠比寿一定是在许多人的簇拥下诞生的吧。中岛小梨趴在点餐台边,看着一楼座无虚席。身后的烤箱运行着,各色咖啡的醇香散布了整间屋子。
惠比寿是商业神,所以今天咖啡屋的人气特别旺。直到入夜,小小的咖啡屋才算是人群散去,恢复了平时的清闲。
“好累。”中岛小梨打开收银台,扫了一眼里面整理整齐的现金,脸上却神采飞扬,“惠比寿先生,你是大福神!”
“大福神。”惠比寿喃喃着放下手中空了的咖啡杯,一天喝了五杯咖啡,其实对身体不会有影响的吧?他有点怀疑。
中岛小梨冲着惠比寿甜甜一笑,随即拿起干净的毛巾整理点餐台,打扫咖啡屋。一系列的清洁动作一气呵成,着实让惠比寿有些震惊。
“你的身手看上去很不错。”惠比寿将可爱的杯子轻轻放到水池上,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坐了一天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尽管每一次他想帮忙,都会被按回椅子。
那么就来帮着洗杯子吧。惠比寿从中岛小梨的手中接过清洗剂,挤了一大坨进了杯子。
看着盛满了半杯的清洁剂,他觉得怪怪的,转过头询问:“是不是太多了?”
的确是太多了。中岛小梨挑着眉毛,却依然弯起嘴角,“没有哦。”
其实惠比寿先生根本不会洗杯子这种事情吧?中岛小梨很怀疑。
“砰”
清脆的声音证实了中岛小梨的猜想。惠比寿伸手摸了一下头发,没有冲洗干净的手在头发上留下了白色的泡泡,他尴尬地笑笑,“这个东西好滑。”他说着伸手要去取水池中的碎瓷片。
“等一等。”中岛小梨从狭窄的空间跻身而过,惠比寿先生手脚那么不灵活,捡碎瓷片一定会被割伤的。
中岛小梨冲上去用双手拉住了惠比寿的手臂,惠比寿诧异地转过身来,看到了女孩粉扑扑的脸颊,但不知道怎么了,他似乎又在下一秒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惠比寿先生!”
中岛小梨伸手揽住惠比寿的腰背,在男人身体的重压下一个重心不稳仰身倒向了点餐台。
唔。屁股好痛。中岛小梨皱起小脸,双手还支撑着再一次昏厥过去的惠比寿。
有进步。中岛小梨松了一口气,这一次至少没有摔在地上。
“啊啊,不好意思哦。”
中岛小梨讶然地循声望去,看到夜斗正一手托着脸颊望着自己。
“夜……夜斗?”中岛小梨吓了一跳,“怎么这个时间来了呢?”
什么叫这个时间来嘛。夜斗啧了一声,依旧撑着脸,“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打扰的,只是想着似乎收了你的钱,要陪你走夜路来着。”
——在周末的时候,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陪我走夜路呢?
——走夜路?
——嗯,因为周末的时候会开店到比较晚,回家的路上会遇到奇怪的人,所以很害怕。
大概就是这样,夜斗回想着,撤下托腮的手站起来,“总之如果有特殊情况,记得先通知我一声嘛。”
比如说有男朋友在场之类的时候啊,夜斗嘟着嘴,伸出双手枕在脑后,“别看我夜斗神的名号还不够响亮,但我也是很忙的呐,总有一天我会拥有超级大的神社被千万人供奉,注意哦,是超——级——大——的神社哦,还有一大帮巫女吵着要帮我倒茶……”
“夜斗。”中岛小梨打断了夜斗的歪歪,“能帮忙把惠比寿先生挪到椅子上吗?”她觉得自己的尾骨都要被砸断了。
“惠比寿?”夜斗一下子聚集起了精神,他一跃而起跳到惠比寿身后拉着他的手臂环过自己的脖子,架着失去意识的男人走到椅子前放下。
总是穿成这副没品的鸟样子,像个变态大叔一样。惠比寿特征一//t。
奇怪的偏分头。惠比寿特征二//t。
夜斗伸出手勾住男人的下巴抬起他低垂着的脑袋。
哇靠,惨白惨白的肤色,一模一样的脸。
“他怎么会在这里??!”夜斗蹦起来,差点砸到天花板上的灯。
中岛小梨摸着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走近,被夜斗一吓跌倒在沙发椅上,尽管椅子很软,可还是让她哀嚎了一声。
“喂,小梨。”夜斗一把抓住中岛小梨的肩膀,“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里?!”
“这个家伙?”中岛小梨龇着牙倒抽一口冷气,冒着汗望向惠比寿的方向,“你是说惠比寿先生吗?”
“对啊,惠比寿!”夜斗更加不淡定了。
“唔……”中岛小梨想了想,“惠比寿先生刚开始是说来帮我实现愿望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忘记以前的事了,然后又被污染了,紧接着我就带他去神社治疗……”
“唉?”夜斗越听越乱,反射弧似乎想皮筋一样被拉长了,“所以说,他是来帮你实现愿望的?”
“嗯,是的。因为我是幸运号8888。”中岛小梨点点头。
神马,居然还有这种幸运号之类的业务。夜斗抽抽嘴角,人气都已经那么高了还搞这种野路子,还让不让他这种小神活了啊。
“喂,惠比寿。”夜斗松开中岛小梨走到惠比寿身边,才刚刚探出手,他就惊得停滞住了动作。
“这是什么……”他喃喃着凑近了惠比寿的脸颊。
不过从中岛小梨的方向看过去,夜斗正深情款款地接近着惠比寿,她瞪圆了眼睛,低声叫了一声,“夜斗?”
可怕。夜斗颤抖着双手撕开惠比寿的衬衣与西装背心,身后传来中岛小梨的惊呼声与脚步声。
果然如此,夜斗伸出手拦下中岛小梨,“别再往前了,你会被传染的。”
中岛小梨看着夜斗蓝得几乎在发光的眼睛,随着夜斗的视线将目光落在了惠比寿的胸口。
被撕扯开的衣服下,一大片黑色的感染地带几乎从脖子的位置绵延到了整块□□出来的皮肤上。中岛小梨微张着嘴看着惠比寿愈发苍白的脸上淌下汗珠,不自觉地捏紧了夜斗的运动衫。
“是安无。”夜斗凝神看着惠比寿被大片感染的身体。
几枚慎人的眼睛刷地睁开,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后,盯住了夜斗与中岛小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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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惠比寿先生。”中岛小梨着急地竟带起了哭腔,完全不像是平时的她。但是想起之前惠比寿手上那些污染已经让她想尽了办法,看着惠比寿如今身体上那么一大片的污染,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原本还神情严肃刷着帅的夜斗见状立马慌了手脚,他最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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