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来,老子让他们尝一下什么才叫火药,老子最恨不得就是张弘范这小子老是抄袭老子的专利。”
张贵下了决定,均州军的动作非常快,原本就是临战状态,还不到一刻钟,魁字营的将士已准备完毕,张贵率领魁字营在张平的带领之下先行前往龙虎关,郭平率领其他三千精锐,在宋杨的带领下也跟在身后。
张贵的速度很快,再加上魁字营又都是数一数二的精锐,马上的功夫并没有落后鞑子,比一般的蒙古汉军速度要快得多。
张平的地理非常熟悉,带着张贵专走小路,也幸好张贵等人马术不错,要不然还真跑不起来。
这样一直走了两个时辰,张平突然喊住张贵。
“大人,不好。”张平警惕说道:“鞑子已经赶在前面了。”
“还有多远才能到龙虎关?”
张平看了看周围的地势,道:“约莫还有半个时辰。”
“是否还有小路?”
“有是有,但还是赶不及了。”张平迟疑说道:“按照这样下去,就算我们从小路赶到龙虎关,但是鞑子也跟上来了。”
“黑帆,”张贵果断下令:“你率领五十人,想办法拖住鞑子,完成任务后跟郭大人汇合。”
“是,大人。”黑帆难得自己独立做主,兴高采烈答应。
张贵转头对张平道:“咱们尽人道。”
达尔马扎布是塔出的大儿子,从军已将近十年,对于伯颜把他调给张弘范,他倒没有什么不高兴,毕竟他老爹的身份摆在那里,伯颜也不敢轻视,之所以把他派到张弘范属下,达尔马扎布知道其中的意思。
说到底张弘范还流着汉人的血,他部将又全是汉人,有自己的监军,这些人才能够拼命,若是如黄州一般,恐怕庐州要攻打十年八年也不见起色。
“千户大人,”王惟义虽是张弘范的副将,但是对于这个太上皇,王惟义需要保持十分的尊重:“弟兄们急行军将近三个时辰了,还请稍作休息片刻。”
“王大人,你们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吗?兵贵神速,还是早点赶到龙虎关,免得节外生枝为好。”达尔马扎布淡淡说道。
“千户大人,话虽如此,如今淮西几乎落入我军手中?早点到和迟点到又有什么区别呢?若继续强行军,恐怕就连战马也受不了。”王惟义争辩说道,他其实也是没有办法,汉军的马术比不上蒙古骑兵,体力也远远跟不上,若是继续强行军,恐怕到了龙虎关后根本就起不来了。
“王大人能不能受得了?”达尔马扎布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惟义,似乎他要是说半句不字,就要杀人的味道。
王惟义尊敬说道:“千户大人,在下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千户大人不说一个歇字,在下就算是跑到大都也是没事的。”
达尔马扎布哪里管得他的花俏,抽了抽马屁股继续跑了起来:“没事自然不用休息了,大人若是没事,小兵的谁还敢说一个不字?”
“奶奶的熊,不过是仗着家里的气势,牛什么牛?”王惟义心里诽谤了一句,不过只好提起精神跟上去,希望一路平安。
“嘭”的一声巨响,振醒了王惟义,他对这种声音有些敏感,第一时间跳下来,同时大喊:“均州军,均州军。”
话刚说完,他率领的一千蒙古汉军都跳下马,东躲西藏乱成一遍,反而是达尔马扎布的骑兵刚从草原过来,虽然也听说均州军的厉害,但毕竟没有亲历,好奇的看着乱成一团的汉军,脸上满是不屑。
不一会儿,却没有了动静,除了刚才那一声响。达尔马扎布来到王惟义跟前,一脸不屑看着他,冷冷说道:“王大人反应还真快。”
王惟义尴尬的摇了摇头,道:“均州军神通广大,他们的火药能够炸翻战马,小心为好,小心为好。”
王惟义尴尬的跟在达尔马扎布身后,两人来到阵前,只见平地中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有几个小兵围着大坑,好奇的指指点点,见到王惟义上来,其中一个小兵说道:“大概有十来个小贼,就跟以前遇到的一样,恐怕还是那些搞乱的山贼。”
“王什长已带领兄弟们追上去了,幸好发现得早,要不然弟兄们恐怕要遭殃了。”
“继续走。”达尔马扎布并没有把小兵的话放在眼里,虽然伯颜大军也曾遇到小兵所说的搞乱的小山贼,但这些山贼还不够自己这么多人一个唾沫呢?
“千户大人,不若休息片刻,等王什长回来再走也不迟,这些火药挺厉害的,若是伤了兄弟们,实在不值得。”王惟义再次劝道。
“哼,”达尔马扎布冷哼了一声:“这伙宋军为何要阻击我军?为的就是阻碍我军前往龙虎关,或是拖延我军行军速度。”
王惟义迟疑了片刻,低声道:“这些是山贼,据说早在半年前,均州就派遣了很多宋兵潜入两淮,冒充山贼。”
“这些冒充山贼的均州军,出神入化端得诡计多端,张大人以前还强调,碰到这些山贼时一定要摸清他们的底细,追杀他们一个不剩。”
“还请千户大人稍等片刻,这些山贼虽然诡计多端,但是人数极少,每一伙就只有十来人,等王什长把他们赶走再出发也不迟。”
达尔马扎布被王惟义的“贪生怕死”纠缠得头晕,只好答应王惟义稍作休息,这些已经非常疲倦的宋军,乐得达尔马扎布的突然宽恕,赶紧抓紧时间休息。
约莫一刻钟,追击宋军山贼的汉军还没有回来,达尔马扎布再也忍不住,吆喝道:“王大人,你吞吞吐吐的究竟要干什么,不若回去罢了。”
王惟义只好硬顶头皮,跟在达尔马扎布身后,刚走不到一刻钟,王什长及他所率领的十人,只剩下尸体被摆在路中间,尸体前还写着几个字:小心,不要过来。
达尔马扎布已被气得二佛升天,怒道:“这还是山贼吗?若没有三倍他们的兵力,能把他们全部都剿灭吗?”
“宋军的目标分明就是要阻止我们,拖延我军的行军速度,老子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给老子迅速前往龙虎关。”
王惟义哪里还敢说话,干脆眯着眼睛跟着大军跑。
“头,怎样?”看着连尸体也不收的鞑子,其中一个小兵愣住了,还以为可以借此激怒鞑子,慢悠悠陪他们玩一下。
“能怎样?跟在后面罢了。”黑帆骂道:“鞑子已经有了警惕,若是再出手,恐怕鞑子就会有所发觉了。”
“那大人那里?”
“有半个时辰,希望大人够用了,若是再赶不及也是没有办法,我们若是再出手,反而会弄巧成拙,坏了大人的大事。”黑帆反倒冷静起来,再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鲁莽的汉子。
“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聪明了?”小兵好奇的看了看黑帆,除了手中那块大盾外,还是那个粗大个儿啊。
“滚,大人让你们读书时你们又不认真。”黑帆得意洋洋骂道,他经过的事要比这些小兵丰富得多,读书认字后和以前的经历结合起来,倒有不少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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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尔马扎布发了怒,一路上倒也没有再遇到所谓的山贼,倒让他对刚才的话起了怀疑,眼看龙虎关就在眼前,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不由问道:“王大人,你说两淮地区这些山贼很多?”
王惟义是铁了心把指挥大权交给他,免得自己再次挨骂,见达尔马扎布问话,他倒也不敢不说话,点头道:“非常多,张大人派兵剿杀了几次,只可惜这些山贼人数少,对地形又熟悉,几次都没有捞到什么好果子。”
“也就是说刚才的袭击,也有可能是几伙山贼联合所为。”达尔马扎布给自己找借口。
“也有这种可能。”王惟义也不敢肯定,摇头道:“末将倒没听过。”
达尔马扎布也没了办法,他是塔出的儿子倒没错,他一身武力出众倒也不错,但是不代表他计谋也出众。
“前面就是龙虎关了。”王惟义提醒道:“龙虎关地势狭窄,还请千户大人小心一点。”
“嗯,王大人言之有理。”达尔马扎布竟然难得接受意见:“还请大人派人前往仔细探查,反正我军已到了龙虎关,倒也不急。”
王惟义点头,连忙派出副将前往龙虎关仔细勘探,不一会儿副将回来:“龙虎关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大军行军的迹象?”
王惟义还是不敢疏忽,让部队分开两部分,然后缓缓前往,等众人都到了龙虎关,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宋军的迹象,达尔马扎布这才放下心:“王大人,先前错怪大人了,还请大人谅解。”
“不好”一股浓重而熟悉的气味涌入王惟义的鼻子,王惟义突然扑向达尔马扎布,大声喊道:“有伏击。”
“嘭”,犹如平地起了一个旱雷,随即而来的便是战马的嘶叫声,将士的惨叫声,达尔马扎布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如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然后掉了下去,耳朵嗡嗡的响。
“战马?”达尔马扎布的反应很快,一把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王惟义站了起来,无奈刚才摔得实在不轻,双脚实在欠缺几分力量。
“大人,均州军、均州军,快撤,快撤。”此时王惟义也站了起来,拉着达尔马扎布就往战马冲去,同时大声喊道:“保护大人,保护大人。”
“混蛋。”达尔马扎布一个大巴掌刮在王惟义脸上,怒道:“没听到吗?宋军只不过千人而已。”
他经验丰富,一辈子几乎都是在马上度过,只要听到马蹄声,就可以大致分清楚对方的兵力,这可是他出生入死经历无数次战争才学会。
“大、大人,是均州军,是均州军。”王惟义有点着急了,不时喊道,达尔马扎布已在收拢将士,土罐子声音虽响,然而毕竟杀伤力还差那么一点。
“给老子准备好。”达尔马扎布扯起脖子大声喊,总算是蒙古骑兵训练有素,很快就在他身边聚集起数百人,反而蒙古汉军稀稀拉拉的找地方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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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危在旦夕(8)
( )第八章危在旦夕(8)
伯颜大军攻下安庆,朝廷上的大小相公终于开始着急起来,谢太后责令陈宜中、留梦炎和王熵率领群臣商议对策,拿出一个办法。
这毕竟是关乎生死存亡之事,三人先是谈论议和,然而经常和鞑子打交道的贾似道老人家死翘翘了,去哪里找一个人去跟鞑子见面,议和这事可不小,让谁去好呢?
三人礼让了三天,发现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因为这三个人都能够找出无数多的理由让自己留在京城。
而且在他们看来,自己的位置都是举国轻重,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像是朝廷缺乏了他们,就运转不下去,反正皇上昏i还没醒来,谢太后虽然英明,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这三人都把自己当成了救国救民的大英雄了。
汪立信自告奋勇,又有张世杰等主战派坚决出兵,最终朝廷才临时决定出征,汪立信统领三军,张世杰统领骑兵,孙虎臣统领步卒,汪立信统领水师,同时坐镇芜湖。陈宜中乐得清闲,哼着小曲回去,刚到门口,放低了声音,喊道:“娘亲,孩儿回来了。”
陈宜中小时候家里贫穷,自小与娘亲杨氏相依为命,及长大之后对杨氏至孝,凡娘亲吩咐下来的事情总是想方设法完成,从来不拖延。
陈宜中并没有听到往常的声音,以为自己娘亲没有听到,于是加大了点声音:“娘亲,孩儿回来了,这次朝廷可是发生了一件得意之事,孩儿给娘亲好好说说。”
不一会儿,竟然是老管家迎出门,鞠躬作揖道:“老爷,老夫人受邀前往宫中小住,临走前让老奴告诉老爷勿要挂念。”
“什么”陈宜中大吃一惊,对于朝政,他失望居多,对于能够打赢鞑子,他更是担心居多,他心中的小九九多得很呢?现在杨氏不在身边,他一时到是失了神。
等陈宜中好不容易回到了厅房,饭是吃不进去了,躲在书房想办法,打算借助什么名义把自己娘亲接出宫呢?
“老爷,”陈夫人突然来到书房,陈宜中刚想发火,陈夫人低声道:“大儿跟娘亲一起进了宫,听说是太后新授的清惠公主派人邀请进去。”
“什么”陈宜中彻底惊呆了,不敢相信问道:“夫人,你说燔儿也跟着一起进了宫。”
陈宜中有两个儿子,一个是秉燔,一个是秉蜃,两个儿子都是体柔多病,陈宜中视他们两人为心头(肉),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老爷,你要去哪里?”陈夫人见到陈宜中二话不说就往外走,连忙喊道:“老爷,你要去哪里。”
“老夫要去一趟宫中,把秉燔和娘亲接回来。”陈宜中说话的语气有点失落,如今的情况,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骨(肉)分离,万一、万一真是出了什么情况,自己这不是受制于人吗?
陈夫人连忙拉住陈宜中,低声道:“老爷,现在都什么时间了?你现在过去也进不了宫,不如等明天再过去也不迟。”
“再说大儿和娘亲在宫中又没有什么不安全,皇太后能够接娘亲和大儿过去,也是看得起咱们陈家,都不知道陈家是积了哪辈子的功德。”
“你懂什么。”陈宜中闷闷不乐,但究竟是停下来不再出门,却是把自己躲在书房,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
第二天一早,陈宜中整饬完毕,到了朝廷自然是一阵争吵,既然定下来了出征,人选也有了,但是军粮怎样调配,饷银怎样发,银子从何而来,这自然又免不了一阵争吵。
然而这次陈宜中却是无精打采,留梦炎他们说什么,陈宜中不是点头就是摇头,像是连说话的心情也没有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了早朝,陈宜中连饭也不吃了,径直往太后住的宫殿走去,到了宫门递上名帖,还不到半刻钟,一个俏媚的小娘子迎了出来,陈宜中认出此人正是谢太后新授的清惠公主。
“丞相大人请进,太后和陈老夫人在准备用餐,有失远迎,还请多原谅。”王清惠礼节十足,她在宫中多年,自然非常熟悉,让陈宜中找不出半点生气的地方。
陈宜中连忙拱手说不敢,又说清惠公主大驾,自己惭愧,反正也是一通客套话,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哪句话是真还是假。
到了宫中,果然看到陈老夫人和谢太后说成一团,两人有说有笑的就连陈宜中过来也没有发觉。
等陈宜中行礼,拜见太后和母亲大人,两人才转过头,谢太后说了免礼,请陈宜中坐下来,笑道:“昨天是清惠的生辰,宫中清寒得很,所以斗胆请老夫人和小秉燔过来小住几天,也好热闹一番。”
“昨天没有来得及通知陈爱卿,还请爱卿莫要见怪。”
陈宜中哪里敢见怪,拱手道:“母亲和小儿有扰太后的地方,还请太后莫要见怪,只是家中尚需老夫人溺爱,今日特来接老夫人和小儿回去,还请太后通融。”
“丞相这是什么话?”谢太后笑道:“你们陈家也是家中兴隆,老夫人还需要照料何事?难道朝中还有人跟你们陈家作对不成。”
“哀家和老夫人相见投缘,昨天又听了清惠公主说起江湖义气之事,正想模仿江湖之人结为金兰,现在正准备举行礼仪,丞相来得正合适,刚好为我们主持礼仪。”
“什么?”陈宜中大吃一惊,连忙道:“老夫人山野之人,不懂礼节,这成何体统,朝中的相公将会怎么说陈某?”
“太后明鉴,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丞相好大的胆子。”谢太后突然喝道:“哀家和老夫人相见投缘,这事你可以问老夫人?哀家何曾有其他意思?”
“我们两人都一把年纪了,你们年轻过得小日子滋润得很,难道就不允许我们一把年纪的老人家寻找点自己的日子过?”
“莫非你陈宜中觉得自己的名誉,比起我们两个老fu人更加重要不成?”
陈宜中转眼看了老夫人一眼,只见杨氏并没有半点不甘样子,反而劝说道:“大儿,你莫要担忧,老身和太后相谈甚欢。”
“老身守寡数十年,日子过得淡然无味,如今eng太后不离不弃,义结为金兰,老身觉得荣幸。”老夫人高兴说道:“大儿还不知,秉燔的病,秉燔的病,清惠公主说还有救、说还有救呢?”
“是的,”王清惠微笑的看着陈宜中,点头道:“小女子在江陵时,曾经看过这种病况,张大人给开了药,小女子还记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合适还是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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