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银子倒也不少了。”黄圃笑了笑,道:“如今兵灾,平ri能够买十万两银子的房子,现在就不值十分之一了,刘虞为人吝啬,十万两银子可不好出。”
“这可不一定,他若是再敢过来,小老子非气气他不可,”老管家撇了撇嘴,正想反驳,突然一个小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先是行礼,然而低头在老管家耳边说了几句话,老管家很满意下人的态度,得意洋洋说道:“老爷,这刘老爷过来拜访,小老儿看还是为了那所房子来了。”
黄圃却摇了摇头,道:“你去打他走吧,我不想见他,上次全城商户捐献时,他刘虞可是一不拔,老夫羞与他为伍。”
老管家终于知道了黄圃的态度,连忙拱手回去,到了偏房见到年已六旬的刘虞,连忙拱手告罪,道:“刘老爷,实在不好意思,我家老爷这两天不在府上,不知刘老爷前来可有急事?”
“老爷临走前吩咐,些许小事小老儿还是可以做主,小老儿若是能够满足刘老爷的地方,还请刘老爷尽管吩咐。”
刘虞年纪大了,但是并不糊涂,他为人做事谨慎,向来是三思而后行,前段时间黄圃鲁莽动捐款时他就不动声大jun兵临城下,临安危在旦夕,他才不会做这样的鲁莽之事,若是元jun进城林后算账,这些鲁莽之辈会有什么下场就可想可知了,他可不是那种为了逞一时之勇而置自己围墙之下的人。
报纸上虽整天说宋jun打了多少胜仗,但刘虞相信这不过是朝廷为了堵住京城百姓悠悠之口所编造的谎言,若真如朝廷所言,宋jun那绝对是英勇善战,为何让元jun兵临城下而不能解围?不过让刘虞失望的是,这一个月又过去了,京城还是京城,除了街道上的guan吏多了一些,街道上的捕快和不明人士多了一些,晚上出去不方便一点,集市里的菜贵了一点,但粮店里的粮食价格甚至还要比往年跌了一成,让他这个京城的小粮商o不清头脑。
京城的百姓,都是最宽容的人,他们只要能够填饱肚子,过上安稳的ri子,就已经满足,多得从均州引进的煤球,元jun围困临安前,大量的煤球运进城内,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煤球占不了地方,每家每户堆上一堆,用上一两个月也是正常。
好吧,这些都要用银子吧?百姓总不能都是富裕之家吧?躲在家里是没办法赚钱的,不过听说朝廷这个月又要银子了,大伙的小ri子活得比往ri更加舒坦,而且朝廷还在征召人手,若是能够帮忙干活,听说还有薪酬。
黄家难道没有心痛吗?大笔的银子捐献出去,换来的就是一枚勋章,还有什么优良商户的证明,这些能换钱吗?也要看这皇城是谁的天下才有用吧?大宋朝廷若还真有希望,就不会让人元jun兵临城下,就不会让元jun过江,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还是先保住一条小命重要。
刘虞又不是三岁小孩,难不成还不知道黄圃不想见自己而已,他和老管家也打过jia道,从衣袖中o1出一张银票,啰嗦道:“老管家,小小心意,莫要见怪。”
“上回跟您说的那件事?”见老管家连看也不看一眼银子,刘虞心生怒气,想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家奴,自己给脸还不要脸,这样更好,连这个也可以省下来了,不过现在有事求人,刘虞硬是bi下怒huo,不动声&232;的把银票放回衣袖,心想又可以剩下一笔:“老夫回去琢磨了几天,觉得十万两银子是不是贵了一点?”
老管家心中冷笑,他家是黄家的三代家人,他爷爷、他父亲、如今他孩儿、他孙儿都在黄家,可以说他们一家的兴衰早已和黄家绑在一起,老管家眼睛好,一眼就看到了刘虞手中的银子不过是一百两而已,就算是加上十倍,老管家也不看在眼里。
老管家摆了摆手,请刘虞坐下来,又给刘虞倒上热茶,这才谦虚说道:“刘老爷说的也对,不过我们家老爷也说了,十万两银子那是半个月前的价格啊。”
“很好,很好。”刘虞还以为事情有所挽回,高兴说道:“黄老爷深明大义,果然是我辈之豪杰,不知如今黄老爷开价如何呢?”
“咳咳,”老管家差点没被气死,难不成刘虞还以为价格降了?不过也是,如今兵灾,城外每天都伴随杀戮,价格一ri三变走低也是正常,不过他在黄家了几十年,脾早已消磨得平缓,犹如一个巨大而坚固的盾牌挡住了刘虞的话,连忙拱手致歉,道:“哎呀,都怪小老儿没说明白,我家老爷的意思是说十万两银子是半个月前的开价。”
“那是、那是,刘某明白,”刘虞想再次把手中的银票递过去,但看到老管家竟然带有一些不屑,连忙说道:“老管家请说一个价钱。”
“我家老爷说了,现在的情况,没有一百万两银子也别想买下黄家那所旧宅,刘老爷你也知道,人老了总会念旧情,我家老爷这些年身体大不如以前了,还想着哪天搬回老宅住呢?只是看刘老爷颇为喜欢,只好忍痛割爱。”
“当然,生意嘛,开价还钱也是正常,不过我家老爷说了,低于一百万就别说了,jia易不人情在嘛,若是伤了彼此的和气就不好了。”
“嗯,我家老爷还说了,这个价钱只是现在的价位,也是随行就市而已,刘老爷也知道皇城附近的大宅子卖得好啊,我家老爷开高了那么一点价格,也是正常,也是正常,说不定再过一年半载,宅子的价格还会降,还会降。”
刘虞直到走出黄家,“一百万”三个字还在脑海缠绕,至于老管家后面说的话,他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刘家靠近城墙,当初就是贪图现在的宅子便宜,地方大才换了房子,昨天元jun的金汁炮从天而降,在他宅子数百米之外燃起大huo,可把刘虞吓得不轻,要不然他也不会硬着头皮,打算用十万两银子买下黄家的老宅子,如今才知道,自己竟然被人耍了,还傻乎乎的凑上去受辱。
“黄圃,老夫要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刘虞心中狠狠想到,既然黄家不肯买,刘虞也只好找其他房子,但如今的时局,能够在皇城附近有住所的莫不是富贵人家,他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收获,反而屡屡受辱,刘虞失落之极,又想起黄家的态度,更是念想黄家的e意。
好不容易回到宅子,听下人说元jun今天又攻城了,今天还有两枚金汁炮,落在数百米之外,刘虞更是坐立不安,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把刘家的房子抢走,只不过如今城内多兵将,秩序比平时要好上几分,要想光天白ri抢走一所大房子,无疑是痴人梦话。
“爹爹,你回来了,”看着刘虞的脸&232;不妙,刘虞的大儿子刘彤连忙迎上来,道:“爹爹,你怎么啦?来人啊,快来人啊,老爷身体不舒服。”
刘虞连忙把大儿子刘彤喊住,摆了摆手道:“不要惊慌,爹爹没事,只不过是受了点委屈,该死的黄圃,老夫定然有一天把这委屈还给你。”
刘彤把刘虞扶到太师椅上,然后又给刘虞倒了一杯茶,迟疑了片刻,道:“莫非刘老爷得罪爹爹了?孩儿马上过去为爹爹讨回公道。”
刘虞喝了半盏茶,又歇了片刻,总算是回过神,他深吸一口气,刘彤是他的大儿子,经商的本领不在自己之下,只不过刘虞不是很喜欢刘彤,因为刘彤一点也不知道节俭,无论是下人、还是店里的帮工,平素钱不说,逢年过节还偷偷的给他们加工钱,别以为自己人老眼1a不清楚,自己对每一笔帐都清楚得很,只不过再怎样折腾,他还是自己的儿子,能有什么办法?
黄圃起城内商户捐款,若不是自己及时阻拦,恐怕刘虞大部分的家产都被这小子捐出去了,刘虞有点后怕,把刘彤的大权收了回来,让他呆在大院不能外出,这小子真是太不安生了,平ri把报纸带回来还不说,还整天囔囔什么“朝廷有难,匹夫有责”,真是不懂事的小子,朝廷又不是你的朝廷,你说你招惹什么热闹,这世上缺什么人也不缺你一个啊。
“刘家好大的口气,”黄圃看着无事献殷勤的刘彤,叹了一口气道:“半个月前还说十万,如今牙齿轻轻,张口就百万,也不想一下他刘家有多大的胃口能够吃下这百万的银子。”
“这还不止,刘家的老管家说了,这百万还不是底数,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家老爷不高兴了,千万、万万也不一定,这、这不是摆明了侮辱老夫?老夫总有一天,要把这耻辱还给他。”
刘彤心中叹了一口气,父亲的子他清楚得很,后面那些话黄家再怎样也不会说,自己的老父亲,不知怎么就死了一根筋,认定了宋jun守不住京城,认定了这天下将会是大元朝的天下,而黄家恰好相反,黄圃认定了大宋会安然无事,不仅如此还动员京城商户捐献,自己也是竭尽全力出钱又出力,自然是看不起向来吝啬的父亲。
“爹爹,黄老爷子不愿意买就算了,咱们一家子住得不是好好的吗?爹爹身体要紧,不要生这些闷气。”
“哼,你懂什么。”刘虞压低声音道:“攻城略池,第一时间受到损失的莫不是离城最近的地方,我们刘家在这一带算得上富贵人家,元jun一旦攻进临安,我们刘家的荣华富贵还有吗?”
“爹爹,元jun不可能攻下建康,今天报纸不是说了吗?宋jun又收复了建康,元jun南下大jun,除了伯颜之外,张弘范、吕文焕、董士选都已全jun覆没,伯颜十几万大jun能够兴起什么风
“再说,均州jun张大人、常州刘师勇刘大人、建康郭平郭大人一旦会师临安,伯颜也跑不掉了,他们怎么还能攻下临安。”
“好了,别说你那些话了。”刘虞用茶杯狠狠的敲了敲茶几,大声道:“老夫说了,这些不过是朝廷蔽愚昧的老百姓的把戏而已,宋jun若真是你所说的厉害,为何还让元jun兵临城下,莫非是兵之策,置我大宋京城、皇上万岁而不顾?”
“这些不过是朝廷的把戏,为的就是让你们这些不知深浅的鲁莽之辈效命罢了,老夫说过不允许你再看什么报纸,莫非你把老夫的话当耳边风,莫非是老夫老了,管不了你了。”
“爹爹,莫要生气伤了身体,”刘彤连忙跪下,道:“爹爹,孩儿以后不看就是了,不过还请爹爹莫要义气用事,如今两jun相持,宋jun尚有一战之力,爹爹不妨登山观虎斗……”
“好了,好了,老夫自有把握。”刘虞把刘彤撵出去,沉良久,才把小儿子刘奕叫进来,刘奕有能干的爹爹,有能干的哥哥,家里有1a不完的钱财,是正儿八经的富二代,平ri都是在京城的大小风月场所,只不过这段时间京城每到晚上就开始戒严,他被迫留在家里“反省”,听得父亲叫自己过去,心里琢磨了一番,觉得最近自己也算是乖巧,没什么行差踏错,不过还是有些心惊,看到老父亲一脸威严,“噗通”一声跪下去,呜咽说道:“爹爹,孩儿绝对没有强迫小梅是意思,孩儿只不过、只不过不小心拉了一下那丫头的手而已,孩儿、孩儿还被刮了一巴掌啊。”
刘虞差点没被气死,手中的茶杯差点就砸过去,骂道:“孽子,给老夫起来,老夫说的不是这件事。”
“爹爹,孩儿再也不敢了,”刘奕更加惊慌,爬过来抱住刘虞的1i,道:“孩儿再也不敢了,孩儿就偷了不到一百两银子,还就差点给大哥现,孩儿马上还、马上还。”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刘虞开始怀疑自己把这件事jia给刘奕的可靠只不过自己就两个儿子,一个儿子要把刘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自己能够靠的就只有这个儿子了。
“起来吧,以前都怪爹爹把你管得太严了,”刘虞叹了一口气,道:“爹爹不是追究这些事,你做得也没错,男子哪个没有三妻四妾,你要是喜欢那丫头就睡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之事,还有你要是需要银子使用,就过来问爹爹要就行了,你哥宁愿把钱给外人也不会给你。”
“爹爹啊。”刘奕虽不明白刘虞的转变,不过这个转变来得太及时了,他高兴的抱住刘虞的大1i,心里想着老头若能早一天这样对自己该多好:“爹爹啊,孩儿、孩儿知道,孩儿ri后一定好好孝顺爹爹你老人家。”
刘虞心中叹息,等刘奕耍完了1aqiang,才摆起脸&232;认真说道:“奕儿,你可知道,我们刘家已是危在旦夕,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啊。”
“ri后的繁荣将不再,就连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啊,我们刘家百年基业,就寄托在你身上啊。”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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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兵临城下(5o)
第一百七十章兵临城下(5o)
刘奕愣了一下,不知道刘虞为什么说这些话,迟疑片刻还是说道:“爹爹,大哥做得很好啊,孩儿、孩儿虽然想帮忙,但孩儿有志科场,能力有限,对,能力有限……”
这小子倒有自知之明,吃喝玩乐样样jg通,但经商谈价却是一窍不通,他知道跟大哥斗没什么希望,也是一心享乐,反正大哥刘彤虽对他严肃,但与他相亲,平ri的ua费也是不少,而且大哥更是仁义之辈,对他终究是不错,他已准备做一辈子的安乐富贵,如今父亲竟然说百年的基业就在自己手中,可真没把他吓了一跳。z1ozj 5bsp; 听到“有志科场”四个字,刘虞差点没被气死,当初气走数十个教书先生的情景历历在目,心中又叹了一口气,道:“别说你那个不忠不孝的大哥,爹爹问你,今ri爹爹不在,元jun的炮huo是不是快打到咱们刘家了。”
“哦,原来爹爹说的是这件事,”刘奕得意起来,道:“爹爹不知,孩儿当时就站在映月楼,看得可是一清二楚,‘嘭’的一声,huo球从天而降好不威风,‘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如天nv撒ua,漂亮至极,孩儿打算明天请几个小友过来,此情此景乃这辈子也看不到啊,这事比平ri在映红楼听小翠dan琴好看多了,这次老子一定要在他们面前出出风头。”
“呃”,刘虞差点吐血,强忍怒气,问道:“奕儿,这事以后再说,你上次不是说在映红楼碰到一个中年人,说有办法联系城外的大jun……”
“哦,爹爹是问那条水鱼,孩儿记得,孩儿记得。”刘奕再次神采飞扬起来,大声道:“说起来就好玩,那老小子说自己是什么元jun进城内的细作,光天白ri他也敢说,还说什么元jun就要攻下京城、攻下临安,让我们接应,做大元朝的忠臣,ri后的荣华富贵少不了。”
“我呸,老子荣华富贵早就有了,凭什么要他老小子给,老、孩儿和几个小友狂揍了他一顿,那老小子还让孩儿小心一点呢?说他ri攻下临安之后找孩儿算账,孩儿怕怕……”
说道最后,刘奕故意拍了拍iong口,以为这个笑料足够可以让老父亲笑,没想到老父亲脸&232;苍白看着自己,刘义恍然大悟,道:“对了,爹爹有事要找他吗?”
刘虞看着刘奕,看他恍然大悟的神情,终于叹了一口去,挥手道:“没事了,你下去吧。”
夜,经过了白天的烦嚣,此时显得格外的安静,就如一个经历百世沧桑的老人回归宁静。
“大哥,你觉得这事,咱们这样对爹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想爹爹也不是真想出卖朝廷投靠元jun,只不过是担心元jun攻下京城之后,刘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而已,说到底爹爹其实也是为了咱们刘家的百年基业,对,爹爹年纪大了,怕死也是正常,但我们为人子总不能因此而责怪于爹爹。”
刚才还是一脸无赖的刘奕,此刻却越无赖了,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jia话,刘虞年轻时一心只顾经商,对两个儿子疏于教导,刘彤身为家中的长子,而且比刘奕要大一截的长子,自然负起照顾弟弟的职责。
要说刘奕,打小也是一个鬼jg灵,无奈碰到了一个比他要厉害得多的哥哥,既生瑜何生亮呢?刘家的生意在哥哥的照顾下找不到任何一丝瑕疵,刘奕也就省了争斗之心,做他的富二代,纨绔子弟,游乐京城。
他虽是纨绔子弟,但能够控制自己,倒也没有给刘家增添麻烦,上次也是无意中听到元jun的探子在映红楼散布谣言,只是他懒得理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活得干净、自己舒坦就行了,当时也只是当作笑话告之老父亲,只不过刘虞这次实在也过分了一点,拿刘家百年基业去冒险,而且是冒大险。
“爹爹、爹爹这次实在是过分了一些,我虽不晓得年月,不懂的人情,但也知道如今我jun占据优势,爹爹却说什么元jun攻城略池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jun只是残喘而已,但我看朝廷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小打小闹的意思,而且京城平静、生活照旧,没有任何残喘的败落,哪里能够看得出末世的蹉跎。”
刘彤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奕,刘奕算是他带大,特别是童年,童年时的刘奕算得上聪明伶俐,怎么长大了就变成了纨绔子弟,刘彤多少也知道刘奕的心思,想做一个快乐富翁,这个想法倒不错,至少活得没这么累,悠悠说道:“奕弟,为人子不言父之过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爹爹。”
“大哥,难道你要看着爹爹把刘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地?”刘奕多了几分着急,连忙说道:“难道爹爹糊涂,哥哥也要糊涂不成?别说独松关的张贵、常州的姚訔、建康的郭平,就算临安。”
“三十万大jun,李庭芝、张世杰、汪立信,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将领,若是野外或许不成,但守城更是绰绰有余,又有陈宜中、文天祥等一时良臣,而城外元jun兵力不过十六七万,临安必将稳如泰山。待得外将大jun会师临安,管元jun有数万骑兵,也是挡不住宋jun的铁骑啊。”
“话可不能这样说,”向来稳重的刘彤,此时变得糊涂起来,反对说道:“夫战者,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天寒地冻,我jun将士体弱,不善在寒冷天气作战,但北方向来寒冷,元jun早已熟悉天气。”
“临安地处平原,临安城虽固不可破,但城外皆是野战之地,辽阔平坦善于骑兵行动,元jun只需要很少的骑兵就可以护住两翼,防御我jun袭击,可以投入全部兵力攻城。”
“再说我朝虽有陈宜中、文天祥、李庭芝、张世杰等名臣良将,但也有范裕等搞的相公,而元jun伯颜、阿术等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猛将,同心协力古骑兵又是jg锐不可敌。”
“奕弟,你说一下,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我方,临安怎样能够守住?如何能够守住,还不如就如爹爹所说那样,雪中送炭总比得上锦上添ua。”
“大哥,你、你……”刘奕拉住刘彤,把刘彤按住,苦笑道:“哥哥,你怎么变得这么糊涂啊。”
“什么天时地利人和那都是胡说,如今已是一月,再过三四个月便是临安雨季,雨季一到,元jun还能战吗?”
“不错,元jun是有数万骑兵,但我均州jun张贵,数万大jun不也是在独松关虎视眈眈吗?我思量张大人全歼张弘范之后,恐怕早已回师临安,此时还没有出现,不过是在等候机会罢了。”
“再有就是常州之围已解,建康重新落入我jun手中,元jun后路已断,此时伯颜不过是强nu之末不能穿鲁缟,强作笑脸罢了,他十几万大jun,每天得消耗多少jun粮,他能熬到什么时候?”
“元jun百万大jun,如今仅存几何?伯颜若不在京城闹一下,他ri回到北方古头子不找他麻烦?我jun只要将士一心用命,别说伯颜只有十几万大jun,再多十倍也是无济于事,大哥、大哥怎么就说糊涂话了呢?”
“我还想大哥劝一下爹爹,让他不要跟黄圃作对,黄老爷子毕竟是一心为朝廷,爹爹、爹爹如今置身度外,恐怕元jun撤退的那天,就是我们刘家衰败之时啊。”
两人说话之际,一个下人着急过来,言县令莫平前来拜访,刘彤好奇问道:“老爷不是在府上吗?莫大人乃昌平县县尊,我等接待恐怕身份不够。”
“大公子,”下人苦着脸,道:“大公子你也不看一下,如今都是什么时候了,老爷早就睡过去了,小的思量县尊大人夜间前来,多数也不在乎老爷是否能够接待。”
刘彤看了一下,竟然已是亥时,怪不得刘虞已经睡觉,不过心中倒是好奇,有什么急事需要莫平亲自过来拜访,只好整理一下衣裳,看着刘奕要溜走,连忙笑道:“奕弟,哥哥看你整天在映红楼,对朝廷的事情也颇为关心嘛,不如今晚就当一下哥哥的参谋,看一下莫大人有何吩咐。”
刘奕看着刘彤似笑非笑的眼神,懊悔的拍了拍头,知道刘彤刚才是在考验自己,只好拱手道:“大哥之命,小弟从之。”
“就是嘛,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嘛?明天我就请示父亲大人,安排你到商铺里帮忙,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映红楼吧。”
刘奕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地上,此时才现,自己完全中了刘彤的计谋,然而,事已至此,大哥已看透自己,自己再对还能有什么用处?
两人来到大厅,莫平已等候了片刻,刘彤连忙拱手道:“莫大人光临寒舍,小生有失远迎,还请多多恕罪,家父年老多病早已入睡,小子逾礼,还请大人恕罪,不知莫大人所来何事?”
“大公子、二公子,本guan有扰清幽实在不应该,若是吵醒刘老更是不该了,只是事情颇为急迫,怕耽搁大事,所以才不得不打扰刘府的清幽。”
刘彤突然多了几分紧张,莫非还真如父亲所言,元jun有能力攻城?不过强打笑脸,请莫平坐下来,然后又吩咐下人上茶,这才问道:“大人所言何事?若是刘家能够帮忙之事尽管吩咐,刘家定然不会推脱。”
“大公子言重了,上个月大公子捐献的三万两银子,可为昌平县百姓解决了半数困难,本guan还没有来得及向大公子致谢呢?”莫平摇了摇头,道:“也不怕实话告诉大公子,元jun在松关、常州、建康皆败,百万大jun烟飞灰灭,据探子所言,伯颜有孤注一掷的可能。”
“朝廷下令,为保证百姓安全,城墙一里之内所有的百姓都要迁移到城内,你们刘家刚好在这个范围内,刘家乃昌平之大家,本guan怕耽搁,所以才连夜赶来,打扰两位公子的清幽,实在是不该。”
“大人为我刘家之事奔bo,小子实在感ji不尽,只是刘家家大业大,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也实在不容易,大人也知道,老父亲身体不好,这番折腾下来恐怕身体更差了。”
“大公子还请放心,”莫平连忙说道:“地方本guan已帮你们找好了,衙后院地方实在太大了,本guan一家人住不了这么大的地方,所以给你们刘家腾了出来,那里的房子也算不错,而且离刘府也不远。”
“刘家明天一早就可以搬进去,大公子尽管放心,本guan已吩咐下去,绝对不会有人说刘家逾礼之事,更不会有人说刘家的闲话。”
“不可、万万不可。”刘彤差点坐也坐不稳,连忙说道:“大人,万万不可,就算没有人追究,但我刘家也万万不能搬到衙
“怎么不行,本guan说行就行。”莫平按住刘彤,道:“你大公子一心为民,本guan心里清楚得很,别说是区区府邸,就算是本guan这个芝麻小guan,大公子想要的话随时都可以要去。”
“行了,本guan说可以就可以,明天还请大公子尽早搬过来,元jun颇为着急,恐怕会提前进攻,到时伤及无辜,本guan就要被问罪了。”
刘彤没有办法,两人只好把莫平送出去,莫平离开,刘彤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明天我还得去一趟黄府,希望黄老爷能够把府邸暂借给我们。”
“唉,明天之事,爹爹……”刘奕偷偷看了刘彤一眼,道:“怕是明天爹爹知道之后,肯定又会闹得不轻,又会说什么宋jun不敌之事,如今局势微妙,爹爹若是四处宣扬,说不定会被当作元jun细作抓起来,添上不少麻烦。”
“还有,大哥你什么时候捐献了三万银子?”
“你还不是捐了一百两,别说你老哥不知道,”刘彤瞪了他一眼,道:“明天你负责搞定爹爹,我去一趟黄府,说什么也要把黄家的老宅子买下来。”
“一百万啊,老哥……”
说起昨天刘虞的丑相,老管家眉飞&232;舞、手舞足蹈,差点高兴得跳了起来,黄圃只好压住这个老顽童,心有戚戚,道:“唉,刘虞也不过是胆小了一点而已,想当年走南闯北也是一个好汉子,如今落在这个地步,倒是让人觉得可惜。”
“不过,刘虞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听说刘家大公子瞒着他父亲捐了三万两银子,以刘家的财力来说,也实在太多了一点,只可惜刘虞虽不知道这事,但现银子少了之后,把刘大公子的大权收回手中。”
“可惜了,可惜了,刘家的大公子做事,实在有魄力,老夫还真心喜欢这个小鬼头。”
老管家也点头,道:“不过刘家不也是生了一个二公子吗?这小子能闹啊,小老儿看刘老头也头痛得很。”
“呵呵,”黄圃却没有生气,笑了笑,道:“刘二公子,老夫倒是见过一面,绝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你何曾听说刘二公子干过什么坏事?刘家有钱,刘二公子吃喝玩乐也是正常,只要不闹事就行,品行好得很呐?”
“那、那刘二公子为何整ri在映红楼?”老管家不服气说道:“每天留恋ji院,也不见得就是好人。”
“还不是因为刘大公子,有一个能干的大哥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啊。”黄圃摇了摇头,道:“你派人去清扫一下老宅子,若是刘家大公子过来,这老宅子就送给他了,后生有这样魄力的人可不多见,说不定我们黄家ri后也要借他刘公子的光呢?”
“不行,老宅子是老爷子住过的地方,绝对不能让给他人。”老管家突然变得无比的顽固,其实老宅子不仅是黄家老爷子住过的地方,也是他、他父亲、他父亲的父亲住过的地方,他对黄家的根,有这无比顽固的执着。
“好,好,好,老管家你先别动气,不答应就不答应。”黄圃难得一次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笑了笑,道:“差不多都六十岁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透吗?”
“还有啊,老管家你都跟老夫一辈子了,老夫从小就被您看大,如今也该歇一下了啊,老夫看黄渤大兄也颇有才干,就让他过来照顾我吧。”
“老爷,别的事小老儿都依你,但这事老爷还是要听我,老宅子是黄家的根,哪有把根jia给他人?就算刘家真能出百万银子,黄家也绝对不能答应。”
“小老儿年纪虽大了,但老爷你也不嫌弃小老儿唠叨,小老儿就继续唠叨下去,”老管家眼睛有些湿润:“黄渤那小子子还是有点躁,让他在外多磨练磨练。”
“百万银子,也不过是唬住刘虞那个老家伙罢了。”黄圃笑了笑,道:“这宅子最多也就值十万两银子,地方太窄,临近皇城太过于吵杂,黄渤大兄在外已十五年有余了,您老年纪大了,也需要有人照顾啊。”
“这事,以后再说吧,”老管家无奈说道:“其实,他们恐怕不知道我们黄家搬离老宅子,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fa。
第一百七十一章兵临城下(51)
第一百七十一章兵临城下(51)
一夜无事,黄圃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jig神抖擞醒来,现元jun要比昨天勤奋很多,一大早就开始攻城了,这段时间黄圃对元jun的动作也熟悉了,倾听了一下,思量无非还是回回炮和金汁炮,城内宋jun有没有大动作,估计也闹不起什么风于是也懒得理会,给自己泡了一壶好茶,悠闲自得喝着,看着老管家一脸不悦的回来,囔囔说道:“见鬼了,集市里竟然没有羊昨天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跑到集市里,把羊都卖光了,听说要犒jun。z1ozj 5bsp; “还有什么映红楼的姑娘,跟着他们去了东凑热闹,喳喳,还在战场上dan奏了一曲,好不风a;嗯,还有就是昨晚guan府连夜下令城墙一里之内的人家都撤到城内,guan府还给安排食宿。”
“怪事年年有,今年怎么就特别多呢?如今guan府也照看老百姓的死活了,看来碰到好guan了不成,若真是朝廷的命令,看来这朝廷也没像以前说得不堪。”
黄圃习惯听着老管家的囔囔,这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正是因为老管家的啰嗦,让他修正了不少错误,让他找到了不少灵感,做出很大决定黄家生死的策略,他已经习惯于此,若有一天没有听到老管家的啰嗦,反而觉得有点不习惯。
他接过老管家手中的报纸,闻了一下油墨的清香,仔细看了起来,老管家说的几件大事都已登上了报纸,报纸还详细介绍了昨天元jun的动向,根据各方面的情报还预测了元jun有可能在短期内,孤注一掷动进攻,这倒是一个好消息,黄圃也是希望能够尽快结束战争,他虽对宋jun抱有希望,但元jun还没有被打败或退兵,他说话的底气就会弱很多。
再说,黄家家大业大,他一个人即使能够支撑下去,但黄家的产业呢?依赖黄家活着的族人呢?一个人顾虑太多,反而会限制了他的行动。
“老爷、老爷。”黄圃看得入直到老管家叫了两声,黄圃才抬头,疑的看着一脸不悦的老管家,老管家压低身体,道:“老爷,还真让你猜对了,刘家的大公子来了。”
“要不要小老儿去忽悠一下?还是直接把他撵出去。”老管家有点兴奋,看来这老头昨天折腾刘虞已是起劲,如今正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对于和黄家作对的人,他就像一只护犊的老母ji,恨不得全部都打倒、打垮,然后再踹他几脚解气。
“好了,请大公子到书房吧。”黄圃摆了摆手,道:“我马上过去,看你什么表情,这可不是咱们黄家的待客之道啊。”
“不是给你说了吗?刘大公子倒不错,总不能因为他有一个不怎么招人喜欢的爹爹就连累到他身上吧?他们刘家的家业,迟早还是要靠他来继承嘛。”
老管家只好闷着头过去吩咐,黄圃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报纸,仔细的把guan府迁移城墙一里之内的百姓的消息再看一遍,自言自语说道:“刘公子来了,不知道刘虞这老家伙在干什么?今天元jun折腾得起劲,估计这老儿睡得不好吧。”
这才放下报纸,整理一下走进书房,远远拱手道:“光敏贤侄光临寒舍,老夫脸上可是增&232;不少,年轻如光敏一代能有这样的志向,可不多咦。”
“世叔过誉,”刘彤字光敏,赶紧上前深深作揖行了一个大礼,诚恳道:“世叔,请救我刘家一命。”
“不可,万万不可,”黄圃连忙扶起刘彤,把他塞到座位上,然后吩咐老管家给刘彤倒上茶,道:“光敏有话好好说,不过光敏也是幸运,正好今天到来,若是再迟在这里就找不到老夫了。”
“哦?不知世叔可出此言?”刘彤没有办法,只好压下心中要说的话,前辈说话自己总不能而且也不应提自己的要求,这可是做人的本分啊。
“唉,今ri刚看了报纸,说什么城墙一里之内的百姓都建议迁离,guan府还帮忙安排食宿,guan府是好意,但老夫也不能赚朝廷的便宜,这不已让老管家派人回去收拾旧宅子,准备天一黑就住进去,谁也不知道这时局会变成怎样啊。”
“嗡”的一声,刘彤脑海一阵响,想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转眼看去,却看到黄圃似笑非笑的表情,恍然大悟,连忙说道:“世叔为人大义,连guan府些许便宜也不赚,小子佩服。”
“不过,世叔这大院,离城墙远着呢?小侄出时还听到元jun的炮huo声,到了世叔这里却恍然隔世,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安静啊。世叔有这么一个好地方,怎么就想着搬回老宅子呢?”
“而且小侄失礼,恰好知道世叔有一个小病,”刘彤尴尬的拱手道:“其实也是无意中得知,世叔也知道黄翡兄是小侄的好友,有一次说到世叔睡眠之时经不得声响,所以每到夜里府上的下人都不敢说话得黄府冷冷清清好不凄凉。”
“世叔可不能责怪翡兄,黄翡大哥也是想为世叔求?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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