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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宋权将|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5 07:26:42|下载:大宋权将TXT下载
  似道揉了揉疲倦的脑门,却看到李忠平还是双手下垂,脸色尊重的站在一旁。

  “你父亲派你过来,是为何事?”贾似道疲倦说道:“若是坏消息,就不要说了。”

  这段时间,坏消息他听得太多了,早就不想听了。

  “恩相,大喜。”李忠平上前一步,道:“均州军已经突破蒙古军的封锁,进入襄樊,襄樊士气大振,将士莫不言恩相之功,朝廷之功。”

  “父亲特令忠平回临安向恩相报喜。”

  “好,好,好。”贾似道忍不住大喜,只要襄樊能够多坚持一天,他就多能享受多一天的福气,至于大宋是兴是亡,关他何事?

  “均州军,均州军。”贾似道想了片刻,道:“难道是那个混混矮张?”

  李忠平谨慎的笑了笑,道:“正是张大人,张大人暗算史天泽,并杀了他小儿子史云、大侄儿史揖,他的部下又杀了降将刘整的小儿子刘垓,是一等一不怕死的好汉。”

  “这人,倒是有点意思,”贾似道难得赞同一次,只是李忠平这么好人帮张贵说话,恐怕是另有所求了。

  “那矮张现在如何?”

  “还在均州城内,”李忠平惋惜,道:“张大人说过,既然进了襄樊,就要与襄樊共存亡,再说张大人得罪了不少蒙古将领。”

  “父亲以为,襄樊已经得到援助,蒙古军必然会加快攻城。”李忠平说道这里,却没往下说。

  贾似道沉吟片刻,问道:“你父亲是不是已经出兵?”

  “恩相英明,”李忠平已经被这老头的智睿折服:“父亲大人与范大人联合出兵,特让忠平过来向恩相汇报一下。”

  “好,老夫已经明白你的意思。”贾似道连忙道:“你回去告诉你父亲,只要他能保住襄樊,无论有什么要求老夫都会答应。”

  “恩相英明,”李忠平高唱赞歌:“父亲说朝中有一人,不知恩相可否让他前往鄂州?”

  “哦?”贾似道看着李忠平,道:“你说说看?”

  “父亲大人曾说张世杰乃一时豪杰,希望能与他并肩作战?”

  贾似道迟疑了片刻,才道:“你回去等消息。”

  李忠平不敢再说话,低头离去。

  待得李忠平离开,身旁的管家贾平好奇问道:“张世杰不是北蛮吗?李庭芝怎么会想起他?”

  “别小看了这人,”贾似道淡淡说道:“朝廷诸将若论心狠手辣,非此人莫属。”

  均州。

  今天的人数,比起昨天更是多了好几倍,牛富已从一个旷课的小学生转变成了一个好学生。

  “如果在拐角观察中发现敌人,就必须进入下一步——拐角放箭。在以4士卒为一队的战斗模式中,比较常见的方式是,小队长以蹲姿紧贴墙壁,弩箭手持弩箭面向墙壁站在拐角处,要尽量保证不提前暴露。这样做的好处是,弩箭手或弓箭手只需向外跨一步便能放箭,将腿收回便能退回墙内。”

  “小队长身后的一名士卒要做好救援的准备,如小队长或弩箭手受伤,需将其拉回墙角并顶替其位置继续放箭,离墙角最远的一名队员则警戒整个小队身后”

  “交火时,小队长率先探头放箭,尽量杀死或杀伤敌人。弩箭手向外跨一步对敌人进行压制,而小队长则继续杀敌。”

  “街道移动,在复杂多变的巷战环境中,在各条街道上快速移动到目的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复杂的街道环境,幽灵般的敌人,突如其来的冷箭,都将严重制约着整个小队的行进速度。”

  “诸位认为应该如何才能迅速移动?”张贵向来讲究互动,看着聚精会神听得入迷的小将,问道。

  见大家不说话,张贵只好点名,问道:“牛大人,您认为如何?”

  “老子不知道。”牛富干脆利落大声说道,说得非常义正言辞,搞得张贵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被挨骂一般。

  反倒他身边的朱信,道:“子恒能说两句吗?”

  张贵正求之不得,朱信接着道:“子恒认为所有士卒背靠墙面作横向移动,这样整个小队能在第一时间压制住对面窗户中的敌人。”

  张贵点头,道:“若是在窄小的街道,这种方法是有效的,但如果是在宽阔的大街上,这种方法就与自杀无异了。在宽阔的街道上,敌人的可以放箭的地点要比小巷多得多。”

  “所以,在大街上移动,应采取交替掩护移动,首先将小分队分为两组,在分组中小队长应与弩箭手分开。一组先向前移动,由另一组负责掩护。一组到达一处掩体后,立即进行警戒,掩护另一组移动。”

  第一百五十四章 襄樊保卫战(14 )

  在牛富的面前,摆着绝密两个字。

  翻开第一页,写着几个小字:阅毕,请毁。

  然后写着三个大字:持久战。

  “持久战,持续时间较长的作战,这是相对于速战速决而言。有战略的持久战和战役、战斗的持久战。战争中正义的一方,在敌强己弱的情况下,通常在战略上采用持久战的方针,通过长期的作战,逐步削弱敌人,转劣势为优势,变被动为主动,最后赢得战争的胜利。

  “战役、战斗的持久战,通常是在特定的情况和需要下进行。历来兵家一般多忌旷日持久的战争,主张速战速决。但也有的主张以持久战疲惫、消耗对方,尔后击败之。持久战是大宋帝国在反对蒙古帝国侵略者的一个重要的战略指导方针。”

  “在军事战役中持久战的进行需要有充足的食物与坚固的防御才可保证持久战的成功。如定军山黄忠与夏侯渊一战,黄忠与法正躲入山中,使夏侯渊认为自己已将黄忠围住,守在烈日下想以持久战制胜,但黄忠与法正则躲在阴凉处坐着等待夏侯渊全军疲倦。最后夏侯渊的将士疲劳不堪,黄忠一举消灭夏侯渊。”

  这一段写得非常深奥,牛富约莫看了一个时辰,也看得不是很明白,只是感觉到很多知识,似乎在他面前打开了一个窗户,牛富耐心继续看下去。

  “蒙古军已经占领了出南宋外的整个亚洲大6,但在在北方,忽必烈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他需要南方,需要数不尽的汉人,需要更多的兵员,他要从海都身上抢回他应该要有的地位与尊严,所以,元朝绝对不会允许大宋议和。”

  “虽然以襄樊为首的沿江防线也取得了一些胜利,然而这些胜利相对而言却是微不足道,身受战争灾难、为着自己民族的生存而奋斗的每一个大宋人,无日不在渴望战争的胜利。然而战争的过程究竟会要怎么样?”

  “j臣会说:大宋会亡,最后胜利不是宋朝的。忠臣却咬定口齿:大宋很快就能战胜,无需费大气力。”

  “在突入襄樊以前,很多大元朝的将士都认为大宋将会很快灭亡。他们认为大宋的士卒不若自己,将领不如自己,骑兵不如自己,君臣相交不如元朝,然而,从蒙哥汗到忽必烈汗,四十多年过去了,大宋还是那个大宋。”

  “要战胜蒙古军,除了调动有训练的士卒进行抵抗之外,还要统一指挥禁军、厢军、乡兵、义勇。大宋百姓具有强大的战争潜力,汉人之间有很强的凝聚力,只要组织和指挥得当,就能够使得蒙古军一天忙碌,使之疲于奔命。”

  “必须记住这个战争是在大宋上打,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只要是有汉人的地方,就应该有我们的将士,这就是说,只要蒙古军还留在汉人的地方,就要完全被敌对的汉人所包围。”

  “在大宋抗战的长期消耗下,大元朝的经济必然会混乱;在无数战争的消磨中,它的士气行将颓靡。而大宋方面,只要我们去组织,去动员,则抗战的潜伏力一天天地奔腾高涨,大批的百姓义勇将会为自由而战争。”

  “事实上,经过襄樊五年来的抵抗,我们不得不承认元朝是一个强大的具有强烈侵略意思的国家,它的军力无疑是鲜有敌手,这就是元朝侵略战争的基本条件,战争的不可避免和大宋的不能速胜,就建立在这个元朝拥有的强大军力上。”

  “在承认元朝军力强劲的同时,我们也要看出大元朝经济上的低能,战争打的是不单是人,还需要巨大的经济支持,大宋人口众多,地形复杂,经济发达,气候不同,这些都是大元朝之所以不能速战速决的原因。”

  “这看来,蒙古的军力是强的,但其战争是退步的、野蛮的,人力、物力与经济又不充足,而大宋虽然军力不强,但经济上占有优势,再加上人口众人,历史悠久,拥有强大的军事潜力。”

  “j臣看到敌我强弱,从前就说‘抗元必亡’,现在又说‘再战必亡’。如果我们仅仅说,蒙古虽强,但只是一个野蛮的国家,大宋虽弱,但却是一个仁义的国家,这些是不足以折服他们的。”

  牛富叹了一口气,这话已经是大逆不道了,怪不得让自己看完之后马上毁掉。

  “那我们应该怎么去说服这个问题呢?在蒙古方面,首先,它是一个疯狂的野蛮的国度,他是一个倒退的落后的国度,这次战争只是大元朝崩溃的前夕的最后疯狂,在遥远的北方,有海都等无数的对手,虎视眈眈看着这个看起来巨大无比却面临崩溃的国家,大元朝之所以把一半兵力送到襄樊,把一半将领送到襄樊,正是为了要最终打败大宋帝国,然后夺取汉人巨大的战争潜力,才举行这个带最后挣扎性的冒险战争。所以,战争的结果,灭亡的不会是大宋而是大元朝,这是无可逃避的。”

  “而大宋方面呢,经过几年的襄樊相持战役,在大多数有良知的将士用命抵抗下,将会唤醒越来越多的将士和义勇,前赴后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我们坚持下来,就会等到胜利的那天到来。”

  “对于大宋的长处和短处,夸大离开了真实情况,变成另一种样子;或拿一时一地的强弱代替,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而自以为是更是不对。总之,很多人没有勇气承认敌强我弱这件事实,j臣常常抹杀这一点,他们又没有勇气承认自己长处。”

  “我们是否否认亡国危险呢?不否认的。我们承认在蒙古强大的军力前我们面临胜利和亡国两个可能的前途,两者在猛烈地斗争中。我们的任务在于实现胜利而避免亡国。实现胜利的条件,基本的是大宋的进步,同时,加上敌人的困难。我们和j臣不同,我们能够承认亡国和胜利两个可能同时存在,同时也指出胜利的可能占优势及达到胜利的条件,并为争取这些条件而努力。”

  “j臣则只承认亡国一个可能性,否认胜利的可能性,更不会指出胜利的条件和为争取这些条件而努力。”

  “我们也不是不喜欢速胜,谁也赞成明天一个早上就把鞑子赶出去。我们应该估计到一切宋蒙的情况,指出只有战略的持久战才是争取最后胜利的唯一途径,而排斥毫无根据的速胜论。我们主张为争取最后胜利所必要的一切条件而努力。”

  “宋蒙战争既然是持久战,这种持久战,将具体地表现于三个阶段之中。

  “第一个阶段,是蒙古进攻、大宋防御的时期,第一阶段,现在还未完结。元朝之企图是攻占大理、四川与襄樊三点,并把三点联系起来。元朝欲达此目的,至少出动一百五十万兵员,时间五年到十年,蒙古军如此深入,其困难是非常之大的,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是我们的作战计划,应把敌人可能占领三点甚至三点以外之某些部分地区并可能互相联系起来作为一种基础,部署持久战。蒙古军虽已经采用过并且还将采用卑鄙无耻的劝降手段,企图不费大力实现其速决计划,整个地征服大宋,但是过去的已经失败,今后的也难成功。此阶段中,大宋虽有颇大的损失,但是同时却有颇大的进步,这种进步就成为第二阶段继续抗战的主要基础。蒙古方面,士气已开始表现颓靡,蒙古军进攻的锐气,此阶段的中期已不如初期,末期将更不如初期。蒙古的经济已开始表现其竭蹶状态,士兵与将领的厌战情绪已开始发生,朝廷也产生战争的烦闷,生长着对于战争前途的悲观。”

  “第二阶段,是宋蒙相持阶段。第一阶段之末尾,由于蒙古之兵力不足和我大宋坚强抵抗,蒙古军将不得不决定在一定限度上的战略进攻终点,到达此终点以后,即停止其战略进攻,转入保守占领地的阶段。此阶段内,蒙古军企图是保守占领地,以组织伪朝廷据之为己有,而从大宋百姓身上尽量搜括东西,但是在他的面前又遇着顽强的起义。”

  “此时我们的任务,在于动员大宋百姓,齐心一致,绝不动摇地坚持战争,统一禁军厢军、乡兵与义勇作战,并且巩固起来,排除一切悲观和妥协论,提倡艰苦斗争,实行新的战时政策,熬过这一段艰难的路程。”

  “第三阶段,是收复失地的反攻阶段。收复失地,主要地依靠大宋自己在前阶段中准备着的和在本阶段中继续地生长着的力量。然而单只自己的力量还是不够的,还须依靠元朝内部的变化,否则也是不容易胜利的,战争已不是防御,而将变为反攻了,直至打到幽云十六州,才算结束了这个战争。”

  “第三阶段是持久战的最后阶段,所谓坚持战争到底,就是要走完这个阶段的全程。这个阶段大宋所采取的主要的战争形式将是运动战,追击战,攻城战。”

  牛富久久不能回神,他不知道张贵是怎么想出来这些东西,但他知道,只要大宋每一个人都能认识到这个,或许胜利就已经来临,他希望自己能够看到那天的到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襄樊保卫战(15 )

  陈大举经过张娘子的说情,顺利的加入了均州军,他身体高挑,但马术却不错,弩箭的准头也很高。陈大举眼睛长得非常奇怪,像是吊在两旁,他自己也自称陈吊眼。

  “井在路边出水冷,伶俐小娘好名声。有缘侬(与)娘共井水,无缘过转眼唔望。井在路边出水凉,小娘贤慧美名扬。有缘侬娘共井水,无缘转头过别乡。井在路边出水清,贤娘生好嫩花芯。有缘侬娘共井水,无缘回转寻别人。”

  别看陈大举年纪轻轻,可自小受到爱情的毒害,他本是头人的儿子与侄儿,早早已经定亲,不过据他说,像他这个年纪,在寨子里娃娃都生了好几个。

  陈大举虽然年轻,但畲族人是登山越岭的能手,再加上箭术不错,文漳和朱天昌也颇为喜欢,只是陈大举在寨子里野蛮贯了,也没有一个规矩,不是唱歌就是乱说话,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吊眼,再来一个,旁边的小兵见他唱得有趣。”起哄道,虽然仅仅几日的相处,但陈大举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

  陈大举洋洋得意,咳了咳嗓子又唱了起来:

  “水对塘,采花蝴蝶对花香,南风来对青龙树,对着晚姐情意长。娘拣我,同心小郎拣一个。娘拣小郎一肚字,郎拣小娘耕(织)字带,两鸟水面来,两个鸳鸯唔分开。侬(同)娘好似鸳鸯鸟,要采娘花共园栽。青山青莲莲,青山内里好抽藤,若是有缘藤缠树,若见无缘藤唔缠。听郎讲,结头对,娘在寮里等多回,白叶(箬)裹扮(粽子)等出虫,唔见媒人上门来。山傍水,水傍田,香油炒菜傍盐咸,燕子作窠傍泥粘,娘女傍郎似密甜。”

  “好,”这下连文漳也暗自叫好,他打小就跟父亲文仪读书,但接受的都是传统文学修养,哪里听过这种情意浓浓的歌曲,感到非常新奇。

  “别出声。”朱天昌低声做了一个手势,文漳抬起看去,只见前方的探子梁安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

  梁安祖居万山,自从上次送信到均州获得奖励后,也就上瘾了,改行作为专业的探子,现在几乎每个月都跑一趟均州,换点酒钱,又能混点乐趣,据他说,村里也有不少人开始走他这条路。

  “朱大爷,”梁安低声,道:“前面就是巡岗的骑兵必经之路,全部都是鞑子,十个人,在下已经留意过了,从前天才开始。”

  “以前呢?”朱天昌低声问道:“以前这条路有没有鞑子巡岗?”

  梁安想了一会,摇头道:“这里离大营有点远,以前鞑子一般很少出大营,更不用说走这么远?”

  “在下也是前天才偶尔发现,本来想去大营附近转转,差点被这些鞑子发现了。”

  “难道大军已经出发?”朱天昌拉了拉文漳,道:“天瑞,你认为如何?”

  “梁安,大营最近有什么动静?”文漳先问道。

  梁安不好意思摇头,道:“前天发现这伙鞑子后,就再也没有进山。”

  “嗯,”文漳拍了拍梁安肩膀,表示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向朱天昌说道:“老朱,怎样?”

  文漳说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梁安看得心中冒起了一阵冷气,想不到一个文弱轻轻的年轻人,竟然这么狠?

  文漳经过战火的洗礼,性子早已经变得凶狠很多,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杀你。

  佛说:以杀止杀罢了。

  朱天昌担忧,道:“会不会惊动鞑子,我军对鞑子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还有动手是不是太早了。”

  文漳摇头,道:“自梁安发现鞑子巡岗之日起,甚至更早之前,鞑子大军说不定已经出征。”

  “即使大军已出征,那我们几百人也没有办法拿下万山?”朱天昌看着文漳,道:“这样做只能打草惊蛇,却没有任何好处?”

  文漳迟疑了片刻,还是道:“老朱,我们现在兵力少,即使投入襄樊也不会起任何作用,天瑞思量,还不如马蚤扰一下万山大营,让张弘范不能专心攻城?”

  “不如朱老意下如何,还请朱老做主。”文漳尊敬道,朱天昌跟从高达已有一段时间,经验比自己多得很。

  朱天昌想了一会,才道:“要不然我们先把这伙鞑子吃掉,看鞑子的反应,然后再从长计议?”

  “朱老言之有理,就按照朱老意思行动。”文漳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叫来魁字营中熟悉土罐子性能的士卒,吩咐他在路上装下一个土罐子,最后把路面掩盖好。

  均州军六百人,文漳从中挑选出二十个箭术较好士卒埋伏在两旁,让他们小心埋伏好,等土罐子爆炸后就放箭。

  又等了片刻,梁安终于做了一个手势。

  被挑选出来的士卒,也做好了准备,眼看鞑子骑兵要经过土罐子,文漳大喝一声:“起。”

  “嘭”的一声巨响,在有心算无心之下,鞑子小队还不到一刻钟就被完全消灭。

  “大人,你过来看一下。”新鲜出炉的神射手唐林美滋滋的回收他的弓箭,别人多用弩弓,只是他嫌麻烦,向高达要了一把硬弓。

  文漳和朱天昌走了过来,朱天昌拍了拍唐林的肩膀表示祝贺,刚才就唐林一个人就杀敌数人,箭术无双果然不是吹的,就是不知道他和郭平比起来怎样?

  “大人,你看。”唐林蹲下身,指着死去的战马,文章和朱天昌看了一下,只见耳朵里塞上了棉花。

  “看一下其他的战马?”文漳脸色有点沉重,回想起刚才的袭击中,鞑子骑兵虽然遭受土罐子爆炸,但战马并没有显得太过于惊慌。

  连人连续看了几匹战马,都发现了里面塞上了棉花。

  朱天昌的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担忧道:“土罐子向来被大人所倚重,想必守樊城也寄以重托,大人若不知道张贼已经识破,怕会吃亏?”

  “得想办法通知襄樊?”文漳脸色更加凝重。

  朱天昌点点头,道:“先让杜郎君想办法。”

  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后世所有的资料里都显示,万山伏击战虽小,但却是打响了襄樊保卫战的第一枪。

  “见过张大人。”张弘范的到来,刘垣、刺那还有史权都上前行礼。

  “见过伯衡将军,伯衡辛苦了。”张弘范向史权还礼,并不是因为他是史天泽的侄儿,也不是因为他史天倪的儿子,史权成名较早,为人沉稳,脾气又好,在军中颇得人缘,张弘范尊重的是他的为人。

  “张大人有礼了,”史权笑道:“大人日夜兼程才叫辛苦,小将只不过在这里闲着,整天看刺那那小子和张贵对酒,也是一件爽快之事。”

  “张贵?”张弘范揉了揉脑门,听到张贵的名字似乎觉得不爽:“樊城可有什么动静。”

  史权摇头,道:“没有发现,樊城内的细作也不见有消息,更让人可怕的是樊城看起来还显得非常轻松。”

  “大人,”刺那尴尬道:“末将不是贪杯,只是那张贵还真是气人,每到了午时必然会出现,而且还非常嚣张,末将实在是禁不住才……”

  张弘范笑了笑,道:“那人确实是我大元朝的劲敌,不过纵使他长了翅膀,这次也飞不出我大元朝的包围。”

  “仲畴,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史权拱手,张弘范来得这么急,显然就是怕自己抢功劳,还不如早点把位置交回给他,免得伤了和气。

  “伯衡客气了。”张弘范点头,道:“还望伯衡能与在下共进退。”

  “那是自然,自然。”

  两人你来我往,客气得让旁人看着全身发抖,那边刺那却叫了起来:“大人,大人,那人又出来了。”

  张弘范抬头看去,只见樊城城墙上高高站着一个敦实的人,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张贵。

  “刺那,给老子过来。”张贵嚣张喝道:“没卵子的娘们,是不是不敢过来啊,怕死了吧?老子实话告诉你,老子还不想你死呢?”

  “的就是老子家里养的猪,老子还得费不少酒。”城墙的上的张贵还是无拘无束大声笑道,城门的侍卫和城下的百姓还有士卒,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大人,你家里养的猪也太丑了吧。”

  “你们懂什么。”张贵举着用铁皮做成的简易喇叭,刻意大声道:“你拿他跟猪比,那不是侮辱了猪。”

  张弘范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张贵这一招不但打击了蒙古军士气,又提高了樊城的士气,只见身边的刺那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幸好他汉语听得半懂,要不然早已自杀了。

  “来人,把老子的食物送下去,该日的,今日给你来一顿好吃的,也好表示主人我的慷慨。”张贵还是大声囔囔,身边的郭平眼睛突然一亮,指着刺那身边的张弘范,道:“大人,你看一下?”

  张贵顺着方向看来,心里沉了下去,果然是张弘范,难道历史的车轮终究会按照惯性前进吗?

  “然来是张爷啊。”张贵心中所想,但嘴巴却硬得很:“张爷一路去均州辛苦了,不知道张爷这么急,是否得到了什么好处?”

  “张贵,”张弘范慢条斯理,道:“任凭你嚣张,难道你就不知道均州百姓已经惨遭杀戮,你为了个人的前程,竟然拿均州百姓做赌注,难道你梦中没有噩梦?”

  张贵黯然低头,却大声道:“他们为了大宋而牺牲,张贵虽悔不得立刻死去,但张某在死去之前,定然要留下残命为他们报仇。”

  “报仇。”郭平捏紧拳头,虽然早已经有心理准备,而且杜浒也已经把消息告诉了他们,但一旦听到张弘范再次说出来,他还是忍不住愤怒。

  “报仇,报仇。”樊城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声音。

  张贵依然道:“他们的血,终究是要用血来还,他们的仇,自然要用仇恨来偿还,总有一天,他们的灵魂将会随着我们的无敌雄兵,踏遍整个草原。”

  “无敌。”郭平双手用力挥动,仿佛要把手中的仇恨化成力量。

  樊城内所有的士卒百姓都忍不住喊起来,他们多数和鞑子有仇恨,听到张贵说慷慨,都已经轰动起来,无论是什么话,只要能够给他们一种寄托,一种联想,就会引起他们的共鸣。

  张贵这一点做得显然非常好。

  第一百五十六章 襄樊保卫战(16 )

  码这两章,中途睡着了。

  ¥¥¥¥

  襄阳和樊城之间,修建了坚固的浮桥,两军往返交通十分便利,现在虽然是战时,但由于蒙古军只围城而不攻城,所以浮桥上还有不少百姓往来,从樊城过去襄阳,从襄阳过去樊城,只是武荣向来躲在军中,以军中事务为重,虽知浮桥方便,但却很少过去樊城。

  现在的他,正站在浮桥之下,在浮桥两旁,水师正在修葺简单的水寨和加建坚实的炮台。

  “快点,再快点。”武荣皱着眉头,手中的大锤狠狠的敲打在木桩之下,蒙古大军眼看就要攻城,自己也已经在吕大人面前立下了军令状。

  “大人,大人。”刘青山远远叫道:“在下奉均州军军头张贵之命,过来拜访武总管。”

  刘青山连续叫了几声,武荣才从敲打木桩的响声中醒来。

  “张贵?”武荣想了片刻,才想起这么一号人物,皱了皱眉头,道:“你们军头不是去了樊城吗?我武荣好像跟他没有关系。”

  显然是怒张贵不给襄阳输送武备生气,要知道襄阳的吕文焕,授命指挥襄樊两地大军,他张贵却直接往樊城区了。

  刘青山其实也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拱手,道:“在下刘青山,见过武大人,张大人让末将给武总管送点东西过来?”

  “什么东西?”武荣奇怪的看了一眼刘青山,道:“为什么不送到襄阳?”

  “张大人知道武总管会问这话,”刘青山连忙,道:“张大人当时说过,襄阳不是每一个人都和大人同心啊。”

  “混蛋,襄樊在吕大人率领之下,共同进退,若不是看在张大人的份上,老子早已经把你撵走,希望你不要再说这话了?”武荣是老资格,刘青山虽然是均州军的都虞候,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有些伤人。

  刘青山鄙视的看了一眼这个说假话的武荣,如果自己说得话真不好听的话,早已把自己撵走,可是为什么还让自己说话。

  刘青山拱手,道:“张大人让在下给武总管送了些火油和火箭过来,以协助总管守住浮桥。”

  “哦?”武荣好奇的看了一眼,但说话还是带点气,道:“不知张大人这次有多大方?”

  刘青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张贵这不是害怕武器落到了那些不同心的人手中,这武荣也太过于记仇了吧。

  刘青山不好气,道:“大人过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武荣见刘青山这样,知道他心里生气,自己也不好说话,其实他早已听说刘青山的名字,可谓是神交已久,但现在张贵明显对不起吕文焕,自己也不好说话。

  等武荣来到浮桥南岸的水寨,刘青山指着水寨的十首商船,道:“那就是张大人给武总管送过来的火油和火箭,张大人说过浮桥战役是整个襄樊之战的重中之重,他已经把这次输送到樊城的十分一火油给大人送过来,还望大人能够明白张大人的一片苦心。”

  武荣原本为吕文焕不服,要知道吕文焕受命节制襄樊守军,统一襄樊两城守军以共同抗蒙,守卫襄樊。

  然而张贵突入襄樊后去根本没进襄阳,就直奔樊城,然后就再也没有把武器交给吕文焕的意思。

  吕文焕和牛富是多年的知己,张贵不给他,他总不好拉下脸问牛富要。想责怪一下张贵吧,张贵又是一军军头,是不拍死的援兵,吕文焕还真有点担心自己要是压下去,张贵非再次离开襄樊,现在襄樊军力紧迫,能多一个人总要好很多。

  牛富又不知道是高兴坏了还是怎样,居然到现在也不见提一下武器装备的意思,虽然不至于把所有的武器都送到襄阳,但至少也要送一半吧。

  现在看到张贵一下子把这么多武器装备交给自己,武荣觉得自己错怪了张贵:“张大人之意,武某领了,他日必报,之前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刘大人多多原谅。”

  刘青山摇头,道:“武大人不必如此,张大人说过,浮桥之重,只有武大人才能担当重任,大人若有困难,可以随时向张大人说。”

  武荣摇头,道:“请让大人放心,即使再困难,在下也要守住浮桥,为樊城保住最后一条道路。”

  “这样就好,”刘青山拱手,道:“若没有什么事,在下就告辞了。”

  “等等,”武荣突然叫住刘青山,低声道:不知张大人说襄阳里诸位将领之事?”

  刘青山想了片刻,还是直接跟武荣,道:“前夜末将跟踪黑杨,发现了一些小事。”

  “什么,黑杨。”武荣非常震惊,要知道黑杨是吕文焕的亲信侍卫,若是黑杨发生了什么事,那么吕文焕的嫌疑应该是最大。

  刘青山摇头道:“太晚了,当时在下也没发现什么,不过这消息却是老赵提供的。”

  “赵怀玉?”

  刘青山点头,道:“正是襄阳王。”

  “好一个均州矮张。”张弘范脸色深沉。

  刺那脸色羞愧,想死的心都有了,囔囔道:“大人,都怪末将无能。”

  “呵呵,怪不得你。”张弘范摇头,道:“都怪这人太狡猾了,这人是我大元朝的劲敌啊,幸好他被困樊城,要不然还真让他闹气风浪来。”

  “不过,油枪滑舌最终靠的还是实力。”张弘范鼓气,道:“如今我们三路大军已经汇合,蒙古勇士已经不下八万,他樊城满打满算不过两万人。”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所以,我大军将马上攻城。”张弘范突然站起来,看着樊城,斩钉截铁道。

  刺那有点吃惊,道:“大人,大军初到,诸事未齐全,樊城的拒马墙、鹿角、拒马、寨笓还没有清理,将士不得进,不妨等大军安顿下来再作打算。”

  “不用了,我军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张弘范微微笑了笑,道。为了襄樊,他刚到万山已经开始准备,再加上这次进攻均州,也让他学了不少经验。

  “来人,投石机。”张弘范大声喊道,不一会儿,数十家高大的投石机已经立在身后。

  城墙之上的张贵,看到张弘范的投石机却没有走下城墙的意思,樊城的守军早已经进行了动员,应该怎样防守,早已有了准备。

  “矮张,”牛富叹了一口气,道:“张弘范来势汹汹,可见早已经有了准备,樊城,说不定还很和你说的一样。”

  张贵笑了笑,道:“难道我们不是也早已经有了准备?弟兄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吗?还有城内的围墙改造得怎样?”

  “若没有地图,蒙古军估计想从樊城走出去可不容易。”牛富道:“这已是我们最后的退路了。”

  “是啊,最后的退路了。”张贵也感慨道:“樊城若受不住,襄阳也不保啊。”

  突然,张贵脸色变了变,只见远处的投石机抛过来的不是石头,却是一个个皮囊,这些皮囊落在樊城外的拒马上,被砸破了好多。

  “果然是张弘范,好一个张弘范。”张贵看着越来越多的皮囊落在拒马上:“让弟兄们做好准备,计划恐怕要提前了。”

  “什么计划提前?”牛富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巷战。”张贵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预言者。

  “樊城不是小城,城外虽没有护城河,但拒马等防备措施非常多,他蒙古军凭什么能够迅速攻破樊城?”

  “鹿角、拒马、寨笓这些都是用什么制成?”张贵苦着脸看着牛富。

  “木头。”牛富看着一个个皮囊,突然灵犀一动,道:“难道是……”

  “火油。”张贵苦着脸,道:“看来前几天我们用火油烧了张弘范的水栅,张弘范显然已经学会了怎么运用火油,看来土罐子的威力也会被他削减不少。”

  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他们能名留青史,在史书上记上一笔,绝非平庸之辈,自己屡次运用火油立功,张弘范早已经看在眼里,作为一个优秀的将领,他自然懂得怎么运用和学习。

  “放火箭。”张弘范看着投石机已经把不少皮囊扔到樊城前面的拒马等。

  几支火箭落在地上。

  “嘭”的一声,火箭点燃了地上的火油,大火迅速燃烧起来。

  鹿角、拒马、寨笓这些守城的工具,多数用木头做成,大火这样一烧,直接就把自己的一番心血烧光。

  牛富看着大伙迅速燃烧起来,叹气道:“张弘范果然不好对付。”

  “呵呵,来吧。你要战,我便战。”

  刺那和刘垣目瞪口呆的看着樊城面前熊熊的大火,连话也说不出来,自己围城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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