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兵都上了岛?但为何不见探子回报?
“大当家,故人来访,难道大当家就是这样欢迎在下的吗?”张贵笑了笑,道:“矮张来得仓促,只在水中抓了几条鱼,略表心意。”
“对了,听说马大当家今日生辰,在下也没什么可送,但有一物,想必马大当家定然会喜欢。”
马宣这才看清来人模样,不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张贵又是何人,想不到几年不变,张贵相貌虽然变化不大,但却更有威严。
“数年不变,马兄弟风采依旧,矮张贸然来访,有扰大人清净,实在是不应该。”
其实,底下的水匪也发现了不妥,不由放下手中的水酒,拿起了身边的大刀,这些人常年喋血,以刀为命,常年是刀不离身。
马宣突然笑了笑,挥手示意让众人不用理会,道:“张大人是否太小气了吧,就凭几条小鱼就想喝老子的生辰酒?”
“岂敢,岂敢。”张贵把手中的潜水服递过去,道:“马大当家与水为伍,想必这个东西正合适,矮张正是凭借这东西,在水中擒鱼,这鱼这新鲜得很。”
张贵说完,一手掏出袋子的鱼,一手拔出腰间的短刀,剥了起来。
张贵的动作,把马宣吓了一跳,见张贵还真毫无拘谨,于是也故作不知,仔细看了看手中潜水服,也看出了其中的细微之处,不由有几分惊喜,要知道马宣落草黄家湾,凭借的就是水中的功夫,此物看起来不透水,想必可以在水中潜伏更长时间,又看了看张贵手中的鲜鱼,不由相信了几分。
马宣不动声色,沉着气,道:“几年不见,想不到张兄弟还能记住我马某人的生辰,马某人何德何能,敢劳烦张大人牵挂?”
马宣一边说话,一边向身边的水匪打手势,意思是让他们巡视一下桃花岛情况。
“马大当家就不用挥手了。”张贵淡淡说道:“黄家湾七百三十四户人家,桃花岛上也有三百二十六户人家。”
“现在岛上有三百六十六名兄弟,水上还有七百三十三名兄弟,喳喳,马大当家还挺看得起在下,夜里也不容易,马大当家不若让弟兄们回来休息。”
“张大人好算计。”马宣突然笑了笑,道:“想必之前替大人说话的兄弟,就是大人派过来的细作吧。”
张贵一愣,想不到马宣反应这么快,看来此人能在黄家湾混得有声有色,想必也不是简单之辈。
“马大当家英明。”张贵还是一边弄着鲜鱼,一边道:“此人正是在下兄弟,不过细作之语,未免有点伤人心了,这位兄弟,只不过是在下派过来联络之人,何有细作之语。。”
“呵呵,那张大人率领官兵到黄家湾,现在又到了桃花岛,是不是也让有点伤人心了呢?”马宣竟然也不动怒,慢条斯理跟张贵辩论。
张贵摇头,道:“马大当家这话就不对了,你我两人相识数年,今日是大当家的生辰,张某路过黄家湾,过来拜访也是人情所在,难道矮张就这样不受马大当家欢迎?”
“路过黄家湾,我看未必吧。”马宣冷笑,道:“听说张大人晌午就到,为何不过来拜访,如此要等到夜里?”
“唉,”张贵苦笑,道:“马大当家又不是不知道,矮张如今是官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矮张又何曾不愿意正大光明的过来拜访,只是……”
“那这样说,张大人还真是苦心过来拜访故人了。”马宣看着张贵,只见他有条不紊的用一条木棍把鲜鱼串了起来,然后放在火上烤。
张贵不停的翻动手中的木棍,向身边的小水匪招了招手,道:“去,给老子拿点调料过来。”
小水匪偷偷看了看马宣,只见马宣也点头,这才跑到一个地方,抱来一大堆调料,张贵也不看马宣,等鲜鱼烤出了香味,这才招呼马宣道:“马大当家,坐下来吧,试一下矮张的手艺如何。”
马宣也不知道张贵打的是哪门子注意,莫名其妙的坐了下来。
“怎样,味道还不错吧。”张贵笑了笑,竟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递给马宣,道:“来,尝一下咱均州的烈酒。”
马宣输人不输阵,沉着气接过酒瓶,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怎么,不错吧。”
“张大人好手艺。”马宣不得不赞叹,鱼烤得皮焦而肉不老,烈酒纯而香,入喉如烈火,果然是好酒。
第五十二章 秘密出兵(5)
嗯,今晚还是一章,非常抱歉。
南宋咸淳十年,元至元十一年,九月二十日,宜出行。
荆湖行省左丞相伯颜、平章政事阿术等率领十万蒙古汉军,五万蒙古骑兵,战船三千艘,兵出鹿门山大营,以降将吕文焕为先锋,准备一路劝降吕家原来的部将。
荆湖置大使范文虎十余万大军困守鄂州,不敢应战。伯颜大军把鄂州围住,只待时机,便下汉水,直捣黄龙。
黄家湾,魁字营精锐已兵合一处,一千五百人,人人双马,看得义匪马宣口水直流,不过义匪马宣,现在要改名了,改成义勇马宣了,义匪千余人,重组为黄家湾义勇军,马宣自领统领,马邑为副统领,张贵暂时不派任何人加入义勇军。
张贵能够招降马宣,只因他身上还有一个重要的名头,招抚使。招降马宣,只会给他记功,而绝对无过。
“大人,”马宣依依不舍的回过头,讨好道:“魁字营这马也蛮多了吧?浪费啊,浪费可耻,不若送几匹给在下,大人也看到了,在下千余兄弟,现在什么也没有?”
就连一身肌肉的马邑,也羞赧道:“大人,咱们弟兄可是真心跟你混了,大人你总不能搞不公平待遇吧。”
“去,好好混你们水师这份有前途的工作多好啊。”张贵紧皱眉头,他知道历史上张世杰镇守鄂州,伯颜不能破,后得知鄂州下游有黄家湾堡,堡西有沟渠,深阔数丈,南通藤湖,趁淋雨水涨,可拖船入湖,转而入汉。伯颜一面耀兵鄂州,围而不攻;一面暗遣总管李庭、刘国杰攻拔黄家湾堡,继而遣兵修治平江堰,破竹为席铺地,拖船入湖,迂回入汉。
可是张贵招降马宣后一直找不到黄家湾堡西的沟渠,只是找到了所谓的黄家湾堡,黄家湾堡破烂不堪,只有几名老弱兵卒,于是他很怀疑史书上记载有误。
“马大当家,你再想想?”张贵苦恼的看着阿丑湖,黄家湾面积甚大,张贵已在黄家湾耽搁了将近两个月时间,眼看伯颜已大军围困鄂州,范文虎虽不能战,但毕竟十余万大军固守鄂州,伯颜想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也不容易。
但伯颜此人,肯定想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自己苦心积累的招降马宣,就是想堵住鞑子大军南下的道路,自己虽然兵力甚微,但只要处处赶在伯颜行军前方,设置陷阱,累也要把元朝大军累死,再者张世杰已率领援军从京城出发,夏贵和李庭芝等将领又已做好了准备,伯颜若还想如历史一样三年灭掉大宋,恐怕也不容易了吧。
现在最大的变故就是吕文焕,此人不投降元朝之前是宋朝的忠臣,投降后又成了元朝的忠臣,实在是可怜又可恨。
大江沿岸多是吕家部将,只要吕文焕上去劝降,历史上有一大半所谓的宋朝名将一兵不发就降了大元朝,大元朝水师越战越强,兵力越战越多,和吕文焕有很大的关系。
“矮张,马某真的没听说过,是不是大人搞错了?”马宣皱着眉头,道:“马某落草黄家湾数年,对黄家湾的每一处地方都了如指掌,从来没听说还有沟渠连通黄家湾。”
“大人,大人。”一个小兵骑着快马迅速向张贵靠近,大声道:“鞑子数骑侦察,刚好和我军相遇,6大人抓到了鞑子几个骑兵,可惜的是让鞑子的小将逃走了。”
“哦,好。”张贵只好把这件事抛之脑后,高兴道:“走,咱们去看一下。”
然而,还没有走到半路,一个小兵又来到了跟前,尴尬道:“大人,鞑子的小将杀了一个回马枪,我骑兵抵挡不住,被对方救出了鞑子骑兵。”
“什么?”张贵愕然,要知道魁字营倾注了他无尽的心血,精锐的武器,坚实的盔甲,还有一人双骑,竟然连鞑子一个小将也挡不住?
张贵不由加快脚步,来到军中,只见6秀宗左臂用布包住,隐约可以看到白布被血染红,着急道:“君诚,你没事吧。”
张贵不由更加担心,看来自己苦心训练的所谓精锐,连鞑子一般探子也挡不住,现在连6秀宗也受了伤,看来以后的还会更加艰难。
“多谢大人关心,用过了药,没事了。”6秀宗惭愧,道:“末将无能,竟然让鞑子杀了两个来回。”
“怎么回事?”张贵沉声道。
6秀宗情绪有点低落,低声道:“我军正在进行常规的训练,却没想到鞑子探子数骑闯了进来。”
“我军人多欺负人少,很快就把除了小将外的鞑子骑兵抓住了,正想好好庆祝一下,想不到,想不到鞑子小将竟然杀了回来。”
“就一个人吗?”张贵有点奇怪,魁字营的战斗力并不应该如此不堪一击。
6秀宗更加惭愧,道:“正是,对方只有一人,但手中一把长矛却非常娴熟,我魁字营人数虽多,但被鞑子小将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乱成一团,竟然被鞑子闯了进来。
“末将无能,见几名兄弟都是对手,上前试图拦住鞑子小将,想不到鞑子小将凶狠,末将一招不着,竟然被伤了手臂,魁字营的兄弟见末将受伤,更乱成了一团,就这样被鞑子小将救出了他的骑兵。”
“他奶奶的。”张贵骂了一声,魁字营训练虽然不错,但一旦真正对敌,反应就差了很多,不过鞑子上了战场,向来不拘阵型,也难怪6秀宗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若是真上了战场对敌,应该不至于如此:“那几个鞑子往什么地方去了。”
“正是往鄂州方向去了。”6秀宗指着西面,道:“末将认为鞑子是有目的而来,末将担心鞑子发现我魁字营后,会派大军过来。”
“梁顾、大旗。”张贵吆喝了一声,大声道:“你们跟老子走一趟。”
“大人不可,”此时文漳也赶了过来,拦住张贵。
张贵摇头,道:“不妨,既然鞑子找上门来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老子也就过去看看情况。你和君诚守住军营,老子去一下就回来。”
“张兄弟,马某对黄家湾较为熟悉,请跟大人走一趟。”马宣自告奋勇。
马邑也不甘落后,道:“大人,我也去。”
“好,同去,同去。”张贵提了提马缰,率先跑了起来。
数骑跑到半路,马宣看了看痕迹,道:“张兄弟,马某知道有一条小路,不若我们走小路过去,看能否把这些鞑子堵住。”
数人又跑了一会,最后却从一个山谷中拐了出来。
“大人,鞑子。”马邑为人虽较愣,然而反应并不慢,然来他们刚好绕到了鞑子的前面,后面的鞑子在身后已经不到一里路。
后面的鞑子显然也发现了情况,举刀冲了过来。
“奶奶的,谁怕谁,跟老子冲。”张贵二话不说,抽出马刀就往鞑子方向冲了过去,梁顾和张贵配合习惯了,第一时间跟着冲了过去,倒是大旗,反应有点慢,至于马宣兄弟两人,哪里会想到张贵说打就打,基本没有反应过来,还愣在后面。
“他奶奶的。”马邑大叫了一声,也跟着冲了过去
鞑子比张贵还要多一个骑兵,然而张贵并不畏惧,无论梁顾还是大旗,都是均州军中数一数二的猛人,虽然马术可能比不上鞑子,但勇猛决定不会落后,自己手上的力气也不错。
至于马宣和马邑,马邑一看就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马宣在黄家湾能快活这么多年,手中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
“杀!”眼看已可以看到鞑子的样子,张贵突然大喝一声,左手竟然抽出了一把手弩,说时迟那时快,弩箭应声而出。
梁顾和大旗虽然是一个神经大条的猛人,但骑兵配手弩早已是魁字营的常规装备,这种战术也经常训练,两人见张贵如此,也立刻反应过来,抽出了胯下的手弩。
“倏”的一声,弩箭破空而去,当年张贵刚开始使用手弩袭击张弘范时,要不是张青青的惊喊,连张弘范也被张贵射下马,可见张贵对手弩的情有独钟,然而想不到的是,对方的小将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间侧身翻去。
“嘭,嘭。”连续两声,对方小将虽然躲开了张贵的弩箭,但身边的小兵并没有这么好运气,被梁顾和大旗射翻地上。
“杀!”双方怒吼,张贵紧握大刀,向对方小将砍去。
“嘭,嘭,嘭”几声,除了刚才被射翻的两个小兵外,双方竟然打了一个平手。
张贵等人孟勇有力,但对方是正宗的鞑子骑兵,马术精良,各有优势。
双方一旦分开,却并没有马上脱离战场,战马迅速转头,像是约定一般,张贵双脚狠狠踢了踢马肚子,也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眼看就要和鞑子小将交战,张贵突然大喝一声,身体竟然向右侧身翻去。
“啊”一声惨叫,掩盖了战马的奔腾,张贵锋利的大刀,竟然把其中一个鞑子小兵砍成两半。
马邑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眼睛,张贵兵行险着,自己虽然得手,但也要面对对方小将的雷霆一击,想不到说时迟那时快,身边的梁顾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长矛伸了过来,险险的挡住了对方小将的长矛。
“好。”马邑忍不住喊了起来,这是何等精巧的配合,这是何等忠诚的信任,双方只要有一丝差池,张贵就有可能受伤甚至被对方杀死。
双方再次分开。
对方小将这时才有些担忧,脸色发黑,张贵哪里会给他喘息的机会,调转马头又冲了过去。
“嘭,嘭,嘭”响了几声,张贵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又把其中一名鞑子骑兵砍死,如此一来,对方仅有一兵一将而已。
“监战大人,小的把他们拦住,大人先离开。”小兵眼睛爆红,想不到刚才还是被大人欺负的宋兵,突然变得勇猛起来。
这几个宋兵的马术并比不上自己,但招式毒辣,又不畏惧性命,更可怕的是对方无论是双手的力量还是手中的武器,都要比自己强很多,所谓一力降十会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监战谒只里摇了摇头,道:“对方有弩箭和弓箭,拼命吧。”
第五十三章 秘密出兵(6)
偶也,7o万字了。不是借口,真是忙,现在在码第二章,估计今晚更新不了。
大元朝监战谒只里,被大宋朝节度使张贵长矛横扫,落地一刻开始,就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大宋将士从不堪一击到勇猛无敌,中间仅是一个时辰不到,自己从威风凛凛到如落水狗,也仅仅不到一个时辰。
谒只里是女直人,大父昔宝味也不干,登金朝进士第,是金朝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金朝被蒙古灭掉后,儒家思想的明哲保身便成了他投降的最好借口。
谒只里小时候就非常聪明,记忆力超强,一本书只需要看过几遍就能把它背诵出来。然而生不逢时,也狠不生为南宋人,只好弃文从武,在忽必烈还没有当上大汗时就当了他身边的侍卫,傍上了大款,要不然忽必烈也不会派他过来监战。
“嘿嘿,想不到总算是抓到了一条大鱼,”张贵笑得非常滛荡:“梁大个子,刚才都听清楚了吧?刚才的鞑子骑兵是怎么说的?监战大人,监战大人。”
“大元朝谁有资格监战,除了忽必烈那个老贼的身边人外,谁有资格呢?”
看着张贵滛荡的模样,梁顾和大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表示不认识这个人渣,6秀宗和文漳也捏紧鼻子表示这个人俗不可闻。
马宣饶有兴趣,道:“大人,这蛮子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看你凭啥子撬开他的嘴巴?”
“唉,马大当家,不是老子说你,你当了几年水匪,怎么头脑也迟钝了?”张贵悠闲道:“对付这些蛮子,不用这么鲁莽,看老子给你导演一场戏?”
“啥戏?”马宣疑惑的看着张贵。
张贵安稳的坐在大营,吩咐道:“6秀宗、文漳、吕武、李成、梁顾、大旗你们几个给老子过来一下,老子今日就好好给你们上一堂课。”
6秀宗等人也颇有兴趣的看着张贵,看他究竟能有什么办法撬开这蛮子的嘴巴,众人都知道,蒙古人和大宋将士乃是世仇,不死不休,鞑子哪里会轻易就范?要鞑子投降,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爽快。
“大人,这么多人打他一个,是不是有点残忍了?”梁顾发扬国际主义精神,好奇问道。
大旗跟他秤不离砣,也发扬了国际友人的和平精神,道:“大人,要打架,我大旗一个人就可以了,用不着他们出手帮忙。”
李成怒道:“大旗,你这是什么话?头不是刚带你去干了一架,说什么也轮到我了吧。”
6秀宗、文漳和吕武三人比较稳重,马邑砂锅大的拳头却已忍不住要杀上前了。
张贵连忙喊停,瞪了马邑一眼,道:“谁让你们动手了,不能动手,打伤了打傻了你拿什么赔老子。”
众人哑然。
张贵好好劝导了这些用拳头说话的猛男,这才小心翼翼说道:“别这样,动手动脚对大家都不好,君诚,你给老子修一间结实的屋子。”
“大人,这军营不好吗?”6秀宗疑惑的看了一眼张贵,好奇问道:“大人不是向来住在军中?怎么才想起修房子了?”
“老子知道了。”梁顾这个最没头脑的莽汉恍然大悟,高兴道:“大人要取媳妇了,所以才让6大人帮忙修房子,头,其实这件小事不用麻烦6大人,让老子去修就可以了。”
“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张贵无奈的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部下,凶狠道:“先听老子说明白。”
“君诚,你给老子修一间石头屋子。”张贵比划了一下,道:“大一点也没所谓,但有一点要记住,这房子只能开一个拳头大的窗户,屋顶要用坚固的木板封结实,不能有任何空洞。”
“反正这石头屋子修出来后,人在里面白天跟黑夜差不多就行了,对了,还有一点就是房子要修厚实一些,里面尽量听不到声音。”
众人不知道张贵要演哪出戏,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张贵,张贵挥手,道:“快去快去。”
人多力量大,不到半天,石头屋子就修好了,张贵检验了一番,评了一个及格的分数,这才把谒只里提出来,一字一顿说道:“老子知道你会听,你杀了老子四名兄弟,老子恨不得一刀把你捅死,不过觉得这样又便宜了你。”
“所以老子要好好折磨你,为老子四名弟兄讨回公道,若你受不住了,胆怯了,没胆子了,就自己杀死自己,别丢了你们女直人的脸。”
谒只里双眼发红,狠狠的瞪着张贵,突然问道:“老子是大元朝的勇士。”
“你老爸昔宝味也不干是女直人,你是女直人的种,赶紧自己把自己杀死吧,别丢了蒙古人的脸。”
谒只里一声不吭,只是死死的瞪着张贵,任凭梁顾和大旗两个肌肉男拉住。
“很好,很好。”张贵笑了笑,道:“梁顾和大旗,你们好生把咱们的贵客关进房子里,可别让贵客受委屈了。”
没有皮鞭、没有杖、没有夹棍、没有火钳,什么都没有。
随着“当啷”的一声,屋子里完全黑了下来。
谒只里感觉到房子很宽,他可以坐、可以睡、可以练拳、可以打跟斗,但谒只里总觉得有点不妙。
静,太安静了。厚实的石墙,把一切声音都阻拦在外,静下来的时候,谒只里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心声,他从来也没有发现,自己心跳声竟然会这么响。
很快,他发现另一种声音比心跳的声音还要响,就是自己的呼吸声,他很想屏住呼吸,但不到一刻钟时间,他就只能大口喘气,喘气的声音产生了回音。
除了静之外,很快谒只里又发现了另一个不妥的地方,就是石头房子太黑了。
平常的房子是不会这么黑,但不知该死的汉人用了什么材料,竟然把房子修得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
谒只里试了几次,却发现睁开眼和闭上眼都是一样的结果,黑,浓得如汉人的墨水一般,稠得化不开。
谒只里突然很想说话,虽然他平日的话也不多,但从来没有像今天一般想说话,但他不知道说什么,他的心里有点堵,就像堵住了的水流不通。
于是,谒只里开始背书,他小时候记忆力很好,会背的书很多,其中有汉人的诗歌文章,有金国的诗词歌赋,也有蒙古人的天诵。
但谒只里很快就背不下去了,心情越来越难受,只因为他很想说话。
“阿爹。”谒只里还记得小时候,他问父亲:“阿爹,我们是汉人、还是金人、还是蒙古人?”
阿爹昔宝味也不干是金朝的进士,懂得知识很多,然而阿爹却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阿爹,孩儿不想读书了。”谒只里淡淡说道:“宗王忽必烈招募侍卫,孩儿要去从军。”
阿爹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
这么多年来,忽必烈当上了大元朝的大汗,自己也当上了监战大人,这是大汗对自己的至高信任,就连阿里海牙大人也没有这份信任。
“有人吗?”谒只里突然大声喊了起来,然而除了回音外,什么也没有。
“有人吗?”谒只里好像哭。
“有人吗?”谒只里低声哭泣。
“有人吗?”谒只里陶陶大哭。
“怎样了?”张贵不得不佩服,在黑屋子里关了三天,谒只里还没有疯狂。
“太惨了。”梁顾这个没有丝毫同情心的杀人狂,此刻却不忍心道:“大人没有听到鞑子的叫声,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悲伤,老子都差点忍不住想跟他说几句话了。”
大旗拍了拍胸口:“奶奶的,原来一个人不说话也这么难受,老子要珍惜这个机会。”
“头,你说呢?”
“应该差不多了吧?”张贵淡淡说道。
于是,石头房子再次打开,谒只里没有任何的反抗,没有任何的挣扎,梁顾和大旗把谒只里提到张贵面前,张贵淡淡问道:“谒只里大人,请问您想说话吗?”
“哇”的一声,谒只里陶陶大哭,抱住张贵的大腿,鼻涕也流了出来:“想说话,我要说话,我有好多话要说。”
“很好,很好。”张贵点头,道:“老子也有很多话要说。”
然而,让张贵愤怒的是,谒只里是很想说话,但无论张贵问什么,谒只里都只是说了一些无用的话,若张贵问道伯颜的计谋,大元朝的计划时,谒只里不是装作不知,就是避重就轻。
张贵淡淡笑了笑,道:“谒只里大人,我知道你说的不是心里话,不过没有关系,老子现在也不关你黑屋了,老子就让你说过够。”
“梁顾,你先开始。”张贵吩咐道:“你好好陪谒只里大人聊天,好好侍候大人,不能让大人闲下来不说话。”
“两个时辰后再换大旗,然后就是李成,马邑,吕武,6秀宗和文漳。”张贵拍了拍屁股,道:“老子先去睡一会,等谒只里大人有话要跟我说时再把我叫醒。”
可怜的梁顾,哪里有什么话要跟谒只里说,对着这个可恨的鞑子,梁顾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你妈贵姓。”
第五十四章 秘密出兵(7)
伯颜与阿术率领大军南下,以翟招讨将一军趋荆南,千户唆都将一军入淮,伯颜与阿术率水、步军由中道循汉水取鄂州。二十日,师次盐山,距鄂州2o公里。鄂州城位于汉水东,依山而筑,以石建城,矢石皆不能近,无法强攻。
宋军又于汉水西面筑新鄂,两城间横铁绠,锁战舰,密植木椿于水中,阻断舟楫往来。荆湖置大使范文虎统兵十余万固守鄂州,范文虎虽然怯战,但十几万大军把鄂州抱成一团,以水军扼江面,步军阵于两岸,配以炮弩,元军难以接近江岸。
“谒只里大人还没有回来吗?”左丞相伯颜环视了一圈,谒只里乃大汗的亲信,南下大军的监战,若有什么差池,自己倒不好跟大汗交代。
见众人摇头,阿术低声道:“谒只里武力超群,又有精锐部将跟从,应该不会有事吧。”
刘整也插话,道:“沿江的宋军听到我大军南下后,都龟缩在城堡之内,就连范文虎十余万大军都只能固守鄂州,谒只里大人怕是走远了吧。”
伯颜皱了皱眉头,道:“现在是战事紧要关头,谒只里大人又不是不懂轻重之人,怎么会不返回大营,老夫担心的是谒只里遇到了大队的宋军。”
知印百家奴是大元朝的猛将,与谒只里是至交,不服气道:“就算是遇到了大军,谒只里也能七进七出,杀几个来回。”
“百家奴,禁言。”伯颜瞪了他一眼,伯颜毕竟是新到,虽然忽必烈大汗信任自己,但阿术等人毕竟与宋军对敌数年,资格也比自己老很多:“别的不说,那均州军的将领,就是大宋朝的猛将。”
“哼。”知印百家奴不服气道:“那又怎样?若是光明正大的对阵,老子非把他的头砍下来喂狗。”
阿术摇头,道:“百家奴,莫要嚣张,此人还真有可取之处,只可惜这次不能和此人对阵,否则当是人生一大乐事。”
刘整也点头,道:“据张大人的探子回报,均州军一直躲在均州训练。”
此时,身边侍卫回报,然来是李庭、刘国杰回来了。
“大人,大喜。”李庭拱手高兴,道:“大人,找到了水道。”
伯颜却问道:“你们的大人谒只里呢?”
刘国杰拱手道:“回大人,谒只里大人继续南下,说要为我大军南下探路。”
“乱来。”伯颜怒道:“南下探路乃是探子职责,他一个监战凑什么热闹。”
李庭和刘国杰不敢说话,伯颜想了一会,吩咐道:“李庭,刘国杰,兵贵在神速,你们两人马上整兵出发,攻拔黄家湾堡,继而遣兵修治平江堰,破竹为席铺地,拖船入湖,迂回入汉。”
“遵命。”
泉子湖,古称石城。
十月十五日。
“头,那个蛮子说的话可信不可信?”梁顾气喘吁吁,胯下战马已换了第二匹。
“你说呢?”张贵瞪了他一眼,魁字营一千余人累得只有喘气的份,他倒好,竟然还有气吱吱哇哇说不停嘴。
“应该不是谎话吧。”梁顾想起这几天谒只里受到的折腾就感到害怕,梁顾偷偷看了一眼张贵,想不到张贵竟然能够想出如此残忍的办法,在黑屋子里困了三天,然后又几天不能睡觉,梁顾自认他一天也不能熬下来。
如果谒只里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说谎,那他就不是人这么简单了。想起谒只里被折磨的不像人样,梁顾心中就有几分害怕,日后看来还是要多讨好张贵,免得他想办法整自己。
大旗狠狠道:“都怪那个蛮子,奶奶的,好说不说,这么迟再说,咱们现在赶过去会不会迟了呢。”
然来谒只里率领部将李庭、刘国杰绕过鄂州,找到了通往黄家湾水道的位置,谒只里让李庭、刘国杰回去准备,自己却率领几名骑兵,准备为大军南下探路,想不到碰到了张贵的大军,落入张贵的手中。
“大人,”6秀宗也靠过来,道:“鞑子数十万之众,就算我们魁字营能赶上又能怎样?还不够鞑子塞牙缝呢?”
文漳也好奇的看着张贵,道:“对啊,我魁字营不过千余人。”
张贵大声吆喝道:“事,贵在做与不做,非在成与不成,还不做就怎么知道不成。”
众人肃然,策马奔驰。
泉子湖。
李庭、刘国杰攻拔黄家湾堡,继而遣兵修治平江堰,破竹为席铺地,拖船入湖,迂回入汉。
伯颜、阿术率领进百骑精锐殿后。
“丞相大人,”阿术向身边的侍卫招了招手,道:“将士们都走远了,咱们也走吧。”
“鄂州十余万大军。”伯颜凝神的看着远处的新鄂大营,道:“难道就没有任何一点反应吗?”
“都等了一个时辰了。”阿术摇头,道:“若是均州的矮张,说不定还能奋力一击,范文虎早已被我大军打怕了,罢了。”
“呵呵,想不到一个混混,竟然能得阿术大人如此赞赏,实在不简单。”伯颜似笑非笑的看着阿术。
阿术苦笑,道:“此人,真他妈的是个天才,心狠手辣、行事果断又常出奇招,实在让人憋气。”
“若不是大汗有令不得节外生枝,老子先把均州屠了再说。”
“大人谨言,”伯颜摇头,道:“大汗出兵前曾责令我等仁义先行,戒杀戮,再说北方的海都虎视眈眈,南人虽懦弱,但送上前阵累也能把海都累死。”
言下之意:南人都是替死鬼。
“咦?”知印百家奴突然看着鄂州方向,颇有兴趣道:“大人,宋军难道要过来送死?”
伯颜转眼看去,只见新鄂方向,一队骑兵气势汹汹向着伯颜方向奔驰,卷起了一阵尘埃。
“大人,”阿术不但年纪较自己要长,由于宋军对峙数年,伯颜对他颇为尊重,道:“我军兵少,还是先撤吧,跟上大军为好。”
“不慌,”阿术眯着眼,突然问道:“百家奴,对方有多少人?”
“约莫两千人骑兵吧?”知印百家奴看了片刻,道:“想不到这伙宋军胆子可不小,莫非是看着我等人少,想捡便宜过来了?”
“丞相大人,”阿术拱手,道:“宋军骑兵只有其貌不得其神,不妨我等回军迎击,杀他一个爽快。”
阿术为人勇猛,樊城之战让他面子丢尽,范文虎又像乌龟一样龟缩在鄂州里,现在不怕死的宋军竟然敢追上来,到嘴的肥肉不吃,可不是阿术的性格,再说现在可是挽回面子的重要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伯颜此时还不到四十岁,虽多得到大汗重视,但以前还从来没有独立领兵,阿术为伐宋的领头羊,伯颜自然不愿意丢他的脸,自己也有心试一下宋军骑兵。
“就听阿术大人所言。”伯颜下令,与阿术、知印百家奴等人率领不足百骑竟然调转马头,向后面的宋军冲了过去。
来人却是鄂州副都统赵文义、范兴,还真如知印百家奴所言,他们两人确实是看到伯颜殿后不到百骑,所以打起了他们的主意。
赵文义看到对方回击,不惊反喜,大声道:“弟兄们,看到了没有,穿盔甲的就是鞑子的将军,兄弟们,立功报国、升官发财的机会到了,跟老子杀。”
范兴跟赵文义情同手足,身后又有两千精锐,一下子被立功的心思蒙蔽了眼睛,策马向知印百家奴冲过去。
“杀。”知印百家奴手执长戟,人未到声音已到,长戟所过之处,宋兵纷纷坠马。
阿术也不过四十七岁,一生中最灿烂的时光,阿术大小打了一百多此战斗,未尝败衄,端得勇猛,手中大刀如百炼一般,身边宋军竟是血贱纷纷,形成一片血花。
伯颜是蒙古八邻部人,身材高大,武力非凡,双手剑左右开花,也是厉害非凡。
赵文义一看,心生怯意,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好狠下心向着杀伤力看起来较低的伯颜冲过去,鼓气道:“兄弟们,给老子杀。”
伯颜等的就是这个时机,见赵文义手执长矛冲过来,竟然也不躲闪,只见伯颜双手剑往前一架,竟然把赵文义长矛架在眼前,赵文义大喜,右手用力往下压,却不能把伯颜双手剑压下半分。
此时伯颜双手剑用力一挑,赵文义一个不察,手中长矛竟然脱手飞去,赵文义大惊,连连后退,然而胯下的战马却跟不上他的想法。
伯颜看赵文义胸口大空,双脚狠狠的踢了一脚马肚子,战马心有灵犀,向着赵文义冲过去。
“噗嗤”一声,赵文义不敢相信看着长剑轻易的穿过自己胸口,血,飞溅出来。
“呼呼”,蒙古骑兵齐声大喊起来。
范兴见赵文义一招就被鞑子将领砍下了马,心中早生退意,然而对阵的知印百家奴哪里会轻易放过他,见他一时疏忽,手中长戟狠狠的把他拍下马。
知印百家奴翻身下马,长戟对准范兴的喉咙,大声道:“降还是不降。”
“不降。”范兴暗喜,心想自己咬紧牙关熬过这一关,到时鞑子跟自己谈条件时再降也不迟。
知印百家奴皱了皱眉头,手中长戟轻轻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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