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意呢?”葛老头好奇问道。
“呵呵,本来想请方大婶打理,可是方大婶又不愿意,只好让朱大婶帮忙打理了,朱大婶这一年来也学了不少,应该可以应付得过来,再者均州到江陵的路已开始修建,不久的将来来往一趟也容易。”
“唉,倒是辛苦新妇了。”葛老头有点感慨说道:“若是太辛苦,干脆就把均州的店关了,要不然干脆就全关了,老头的饷银足够用了。”
“呵呵,钱倒是足够用的。”葛氏笑了笑,道:“奴家平白无事,耕儿又要求学,总不能一个人生闷。”
“再说,葛氏裁缝店若是关了门,一帮姐妹就没活干了,再说奴家赚了些钱,还可以给书院捐一点,也当是耕儿的花费,以后耕儿长大了,该用钱的时候还是要用呢。”
“那倒是。”葛老头也颇有感触:“书院虽不收费用,但是做人不能忘恩,该捐的还是捐了好,就当是为耕儿的费用也好。”
两人说着走着,很快就到了葛老头的住处,这是一处旧房子,就修建在山丘之中,张眼望去,只见不远之处就是高大的围墙,而围墙内,是一片稻田,稻田内插了稻秧,而在山丘之中,隐约又有几处房子。
“新妇,别看了。”葛老头有点紧张,连忙让葛娘子走进房子内,三人休息了一会,很快就有人送来饭菜:“耕儿,新妇,你们多吃点。”
葛娘子虽有疑问,不过知道这不是问问题的地方,想了片刻,问道:“对了,阿爹,听说棉花在两广地区和福建泉州地区已有大规模种植,不知道荆湖地区能不能种植棉花呢?”
“怎么不能?”葛老头愣了一下,放下筷子,问道:“是不是布料不够了?”
“嗯,”葛娘子点点头,道:“棉花布料做出来的衣服价廉物美,最受乡亲们欢迎了,但是南下的路不好走,眼看江陵的生意越来越好,布料肯定会不够。”
棉花大量传入内地,当在宋末元初。当时的记载是“宋元之间始传其种于中国,关陕闽广首获其利,盖此物出外夷,闽广通海舶,关陕通西域故也”,也就是出口所用,所以两广、福建泉州等地虽然大量种植棉花,可是都用来出口了,内地反而是麻布居多。
“呵呵,你们吃完饭,我带你们去看一样东西。”葛老头笑了笑,葛氏和葛起耕一听来了精神,三下两下就吃饱饭。
葛老头把他们带到小山丘的另一面,葛氏看到一大块绿色的小树,好奇问道:“阿爹,这是什么?”
葛起耕也颇有兴趣的跑到地里,左看右看,葛老头笑了笑,道:“这就是棉花,张大人说过,荆湖也适合种植棉花,现在我们科技院就先试验了,若是真的不错,明年就准备推广,新妇就不用为棉花而发愁了?”
“真、真的。”葛氏有几分兴奋,突然想到一件事:“阿翁,这棉花若推广开去,弹棉花的、织布的恐怕免不了,新妇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让阿爹参详一下。”
“哦?”两年前葛老头只是一个老农,说到底现在也还是一个老农,心里也没有什么想法,好奇的看着这个能干的儿媳。
葛氏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奴家听方大婶说泉州那里都是由作坊收购棉花,然后弹棉花,织布,奴家想开一间小作坊,既可以弹棉花,又可以织布,最后就是做衣服。”
“这样一来,葛氏裁缝店就可以控制成本,可以做出更多物廉价美的衣服,不知道阿爹认为怎样?”
葛老头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新妇自己去做就好,阿爹实在给不出什么主意。”
若干年后,当葛氏裁缝店发展成为大宋规模最大的成衣连锁店,葛起耕出版的一本书中清楚地记住了这件事:“一个意外的主意,会改变人的一生。”。。
全文字无错手打,==
第三十四章缔造江陵(15)
( )第三十四章缔造江陵(15)
“先生,据《汉书?艺文志》言经二传十。可见自从魏晋诸儒文言入经,而《易》非古,注疏传诵者苟且因循以至今。吕祖谦吕公通过精心考证,将《易》恢复其旧。而后朱子沿用吕本,但对于书中文字阙衍谬误,没有来得及全面订正。”
吴澄偷偷看了一眼程绍开,见他没有反应,低声说道:“弟子欲重加修订,以吕公古易本,每卦先列卦变主交,每交先列变交,次列象占。十翼也各分章数,其训解各附句下,音释考证于经则附于每卦之末,于传则附于每章之末。”
吴澄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说完,终于松了一口气,虽说他非常有主见,但程绍开毕竟是他的授业老师,而吕祖谦、朱熹毕竟是他的先辈,《易》又是自古以来最为天下学子关注的一本着作,自己还不到而惑之年而欲重新修订《易》,不知先生会不会说自己自不量力。
程绍开抚掌道:“以幼清之学,早应该重新修订《易》,以为师之意,不仅《易》,甚至《尚书》、《书》、《诗》、《春秋》、《礼仪》都应该重修修订及注解。”
“老夫纵观大宋,非老夫狂言,此事亦只有幼清能做到。”
“先生过奖了,”吴澄有些高兴,询问道:“世人多疑古文《尚书》为伪书,弟子曾计划以今文《尚书》为蓝本,取其中二十五篇自成卷帙,以区别于古文《尚书》;又将原书各篇开头的小序合并在一起,放在全书后一部分;至于孔安国孔公的一篇序文,也附录书末。”
“先生以为如何?”
“老夫对此书研究不大,不过幼清要记住一点,无论今文如何修订,皆要合乎古义,这才是正道,这才是其可取之处。”
“多谢先生指点。”吴澄谦虚拱手。
老爹吴枢也忍不住好奇问道:“幼清莫不是对《诗》也有修订的想法?”
吴澄点了点头,道:“父亲大人,幼清正有此意,自汉代以来,解说《诗》皆以《诗序》为本。尤其以毛公将《诗序》分置于各篇开头为甚,使后世读书人往往局限于只从序中去探索诗之大旨。”
“确实如此,”父亲吴枢点头,道:“朱子亦深斥其失而索性去掉序文,莫非幼清而另有打算?”
“其实亦非需要多大改动,”吴澄倒有几分不好意思:“幼清计划按照朱子所定,删掉各篇开头之序,以避免其混淆于《诗》正文,使之以诗求诗,而不为序文所惑。至于诗篇次第,亦酌情加以调整,使其编排更为合理便可。”
“嗯,如此一来,倒也算是幼清的一件功劳。”
“至于《春秋》,幼清亦有打算。”看来吴澄是早已有准备,隐居的他并不是整日吟诗作对:“汉儒对于《春秋》三传,专门守残护缺,不能贯穿异同而有所去取;唐代啖助、赵匡、6淳三位先贤始能信经驳传,多得其本义,但仍有若干失当之处。”
吴澄慷慨说道:“为此,幼清打算将《春秋》再加审订,编为七纲八十一目,解说以左氏为主,兼采诸家传注,而参之以己见,旨在使学子知道《春秋》史笔有一定之法,相信无不通之例,从而避免望文生义,误解圣贤之言。”
程绍开和吴枢相视看了一眼,两人心中皆大为安慰,刚开始还以为吴澄只想修订《易》,想不到吴澄心中早已有所准备,不但连《易》,甚至其他圣贤之书都有了计划。~
吴澄说得有些得意忘形:“《仪礼》十七篇尚不完备,幼清计划从《礼记》、《大戴礼记》、《小戴礼记》以及郑玄《三礼注》等广泛摄拾,编成《仪礼逸经》八篇。”
“这八篇分别是即投壶礼、奔丧礼、公冠礼、诸侯迁庙礼、诸侯衅庙礼、祈帝于太庙礼、王居明堂礼。”
“另外尚需从《大戴礼记》、《小戴礼记》中采摭,编成《仪礼传》十篇,即冠仪、婚仪、士相见仪、乡饮酒仪、乡射仪、宴仪、大射仪、聘仪、公食大夫仪、朝事仪。”
“莫非友情计划仿照朱熹《仪礼经传通解》之例,按照古人行礼之节次编纂经传文字。”程绍开好奇问道。
“先生高见,弟子正欲如此。”吴澄自豪说道,他在隐居草庐之时,读书破万卷,就是为了今日做准备。
“如此编订,条理显得较为缜密,甚好。”程绍开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自己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弟子,也算是沾了几分功劳。
“好是好,只是无奈囊中羞愧,不知何来钱财刻印。”吴澄有些不好意思。
一旁的郭平,听得头晕脑胀,按照他半桶水的文学,也只听了一个皮毛,终于等到了机会,有点惊讶问道:“吴先生,这刻印怎么还要自己掏钱?”
“刻印才能成书?成书方能传颂天下?”程绍开有点无奈说道,吴澄隐居好几年,家中确实钱财不多,自己有心相助,可是囊中更是羞愧。
“呵呵,”郭平笑道:“吴先生莫要担忧,张大人曾言保护着作不得他人侵犯,若有犯者追人毁版,断罪施刑。”
“《西游记》刻印数万卷,获利不知几何?属下都不曾听张大人要自己掏钱。”郭平笑道:“最新的《石头记》第一卷,已刻印上万卷,据说已买到了临安,张大人这小子有钱得很啊,何尝见他自己掏钱了?”
众人吐了吐舌头,以为郭平有夸张之意,郭平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小书,递给吴澄道:“这就是张大人的《石头记》,不贵,每一卷只需1o文钱,而且这一次石头记还不知道张大人打算创作多少卷。”
“1o文钱虽不多,可禁不起刻印得多啊,听说张大人与出版局五五分成,又或许是四六,属下也不是很清楚。”
“凡学子皆可拿自己的着作到出版局,出版局看得上就帮忙刻印,学子又可以出版局谈好签约,是四六还是五五,又或许三七,听说皆有份额限制,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只有出版局看不上才要自己掏钱刻印。”
吴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接过《石头记》翻了一下,马上就被吸引过去。一路上众人游山玩水,郭平也不怕麻烦,凡是三人所要求之事,马上就去办,就算是一时办不好的事,也记下来到了地方马上办好。
就连吴澄想找机会伺候一下自己的老父亲也没地方插手,凡是种种,伺候到头尾,无一不爽,一日,吴澄在程绍开面前叹气道:“张大人有此才华,又有此下属,可见此人虚怀之心,何曾事不成也,大宋有此子,幸哉。~”
“幼清难道也心动了?”程绍开压低声音问道,自己好不容易把吴澄劝说出来,难得他竟然自动赞扬一个人,要知道吴澄就连朱熹也不放在眼里,只是他嘴里不敢说而已。
“这是经学,这是文学,这是话本。”吴澄手中拿着三本厚薄不一的书,一字排开,分别是《辩证唯物主义》、《石头记》、《西游记》,有些莫名其妙的嫉妒:“幼清自幼观天象,天象本应今年发生巨变,然而不知何故,虽摇摇欲坠但却始终未有变故。”
“前些日子,幼清无事,重新再观天象,发现荆湖一带竟然出现新星,幼清屈指一算,正是这颗新星托住了摇摇欲坠之天象。”
“莫非这就是幼清答应出山的理由?”程绍开虽知道吴澄多才多艺,却没想到他隐居竟然是这个原因,自己若是早些知道,非骂他一顿不可,大丈夫当救国覆亡,怎么就愿意隐居山崖了呢?
“现在,幼清也不知道。”吴澄失落的翻着张贵的手稿:“不过幼清倒是很乐意见一下这个人,倒要看一下这人有什么出奇之处。”
程绍开暗中笑了笑,知道这个满腹经纶的弟子向来不服人,想不到现在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奇才压在他前面,把他的傲气压一压,可喜可贺之事。
到了江陵,已将近七月。
“停下来。”郭平突然挥了挥手,只见他眉头紧皱。
吴澄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个谨慎、稳重的将领:“郭将军,怎么回事?”
“有人。”郭平也有点奇怪:“骑兵,莫不是张大人过来了?”
“不是说离江陵还有将近大半天的路程吗?”吴澄有点疑惑问道:“不会是张大人?”
郭平谨慎的让随行的士兵把吴澄护在身后,等他们刚摆好阵势,一队约莫十人不到的骑兵小队出现在眼前。
领头之人脸带笑容,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双眼炯炯有神,不是张贵又是何人。
“吴先生不远千里而来,张贵有失远迎,请吴先生恕罪。”随着战马呼啸而至,张贵那特有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振奋起来。
随行的护卫听到这个声音,连忙让开路,张贵转瞬即至,跃下战马来到吴澄跟前:“后进末学张贵,见过吴先生。”
张贵虽知吴澄大名,却没想到吴澄还这么年轻,不过吴澄成名甚早,是天才的儿童,自己向他学习也是应该,才人嘛,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重要的人,况且自己知道的乱七八糟的事,还要借此人之口告诉大家呢。
吴澄也没想到张贵如此年轻,又是如此看重自己,一下子有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连忙拱手道:“张大人博学见闻,为国为民、尽忠义,幼清岂敢受张大人大礼。”
吴澄,心正而量远,气充而神和,博考于事物之赜而达乎圣贤之蕴,致察于践履之微而极乎神化之妙,正学真传,深造自得,实与末俗盗名欺世者霄壤不同,吴澄才是真正的博学见闻之才,张贵只不过是冒充而已:“张某不过泛滥之辈,不知深浅,吴先生不远千里而至,张某大幸也。”
“张某时感孤寂,只有吴先生可解张某心中之惑,恨不能亲自前往布水谷,拜见吴先生,今先生亲至,张某实在感激万分,还请吴先生解惑。”
吴澄还有什么话好说呢?一个节度使、荆湖置大使、沿江招抚使能这样对自己?自己还有什么话好说呢?于是连忙把程绍开和吴枢介绍给张贵。
“吴老先生,”张贵拱手深深行礼,认真说道:“张某不才,愿代替天下人谢吴老先生为大宋生了如此娇儿。”
哪有父亲不喜欢听到赞扬自己儿子的话?吴枢大喜,连声说不敢,但是表情却暴露了他的感情。
张贵继续说道:“江陵城已为吴老先生准备了一座大院,只等吴老先生前往居住,若有不习惯之处,张某愿以江陵举城之力,任由先生挑选。”
吴枢更是不敢,不过心中却下定了决心,若江陵真的如张贵说得这么好,自己就是把家迁到这里也无妨。
“程老先生,”张贵神色有几分严肃起来:“象山学院主讲虚位以待,还请程老先生无论如何都不要推辞。”
程绍开大吃一惊:“大人,万万不可,象山书院主讲之职,老夫愧不敢当。”
程绍开本应自创道一书院,接下来就是主讲象山书院,提倡合朱6两家之说,张贵只不过是把他的步伐提前一点而已。
张贵笑了笑,程绍开以为他只是开玩笑而已,却听到张贵说道:“这不是张某一个人意思,6心源6老爷子给的建议,6常平也已经同意,还有谢枋得谢老他们也上书。”
程绍开还是不依,张贵只好说道:“程老先生难道就不愿意为大宋出一份力量?”
“为大宋,某就算是舍弃残躯也不足惜。”程绍开认真说道。
“那就行,那就行。”张贵神秘笑了笑。
夜里,张贵拿出6心源的信,把众人招待到6心源的老窝。及夜,吴澄辗转反复,怎么也睡不着,正想开门出去,却看到张贵就在门口。
“吴先生,睡不着?”张贵笑了笑,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若秉烛夜谈?”
“张大人果然是爽快之人,”吴澄看到他手中的酒壶,突然笑道:“莫非张大人也是。”
若干年后,吴澄刻印了《易》、《诗》等一系列的古籍,又着《天文》、《地理》、《化学》、《物理》等一系列奠定后世发展的今籍,成为大宋帝国最着名的人物,但后人研究人员都发现,着名上却写着:吴澄、张贵合着。
书中观点鲜明,往往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开大宋一代学究之风,创造了大宋前所未有之辉煌,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吴澄常年隐居,喝酒解闷,酒量自然不错,张贵这两年更是泡在酒坛子里,两人秉烛夜谈,一直到天亮,张贵因为要操练,所以才告辞而去。
吴澄哪里还睡得着,信步走出6府,却发现乡村早已热闹起来,只见张贵、郭平等人正在操练,人数虽少,但是声势可不弱,在这小队伍之后,让吴澄感到奇怪的是还跟着一个瘸脚的汉子孤零零的跟在一起操练,动作虽然不甚伶俐,但却有招有势,颇为认真。
吴澄觉得奇怪,看了一下身边只有一个汉子带着他的婆娘及三个娃娃,好奇问道:“这位小哥,那人怎么穿着打扮都和其他人不同。”
这人却是恰好回家的马良铁,马良铁摇了摇头,道:“那人叫王磊,已不是均州军士卒,他曾经受过伤,退役之后经营王氏马车行,跑6家庄到江陵城的马车呢?”
吴澄暗中觉得奇怪,怎么马车不是富贵之家所用,听这人这么一说,江陵倒是常见之物?不过吴澄觉得这个叫做王磊的人虽不再是士卒,可是还把自己当成士卒,倒也难得:“莫非这位王小哥的马车任何人都可以坐?”
“可不是,我们正要坐王小哥的马车去江陵城,也不贵,一个人不过一百文钱。”马良铁笑了笑,觉得这人的问题有点奇怪。
这人怎么这么说话?一百文钱还不贵,看着这人也不过是粗布麻线,有点生气道:“这位小哥是做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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