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安道:“所以你在决心放弃夏己的同时有一个备用的人选,就是十三皇子明王夏启,夏己的事情没有一件瞒得过你,你也事先知道了夏己所有的计划,就演了乍死这一出,接着再由夏启出面力挽狂澜,扮演救驾平叛的角色,在众人心中树立一个明君的形象,你拿夏己作为他的做踏脚石,作为他登上皇位的踏脚石!”
江长安不禁觉得有些心寒,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具话说得当真是贴切。
对于江长安的都由文阁那群老人去做,你只需要挂一个名字足以,这便是朕的第二件事,朕求你坐在夏周国的帝师!”
江长安无力推脱,只好应下道:“我答应。”
夏辛道:“第三件事……”
说起这第三件事,他脸上又激动起一阵潮红,好在没有再咳嗽,虚弱道:“第三件事,朕要你做了江家之主后永远不得朝夏周发难,这第三件事朕要你发誓!”
“江家家主?”江长安微微一愣,“老爷子你是不是搞错了,别说我现在不是江家之人,就算是,这江家家主定是江笑儒去做,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夏己凝视着他,半晌后说道:“朕是说如果!如果有那一天,你要发誓永远都不要向夏周皇室发难。”
江长安道:“人不犯我不犯人,只要别人不来找我的麻烦,我从不是主动招惹麻烦的人。今日说者如是,明日做者如是。”
夏辛望着他,摇头道:“朕知道你心中也有一股怨气,关于你二哥江凌风的怨气,这股怨气不会随着夏己而消失磨灭,你对朕有怨气,对江府有怨气,对整个夏周有怨气……”
江长安转过身去,想了想又转过来问道:“我有一个问题一直都想要问你。”
“你是想问朕,为什么对江州一味放纵,当真就不怕有朝一日江家人眸朝篡位坐这夏周之主?”
江长安又感到惊诧,在这个老人面前好像一切的想法都逃脱不了他的眼睛。
夏辛再度苦笑:“江家要是想要反,早在二十五年前的惊天楼上,那个人就已经反了……”
二十五年前的惊天楼之变?江长安心中惊疑,又一次提到了惊天楼,二十五年前究竟是江家哪一位前辈只身闯入了惊天楼?
江长安问道:“即使是这样,皇宫之中不是还有九大供奉的吗?”
传闻之中的一人足以顶得上千军万马的十八个人,就算真的如同传闻所说那个人闯入惊天楼斩杀掉了九人,那也有剩下九位供奉,怎么会任由夏己如此?
夏辛长叹了口气,这位看上去就像是迟暮老者的中年人的嘴角居然露出一抹苦涩,道:“十八位供奉,二十五年前,皆死于一人手下。”
“十八位供奉死于一人!”
江长安大吃一惊,惊诧中喃喃道:“我明白了,我在赌,夏己也在赌,景皇陛下何尝不也在赌?困住冰羽曜隼的秘境封印的力量消失殆尽,因为无一位供奉强者所以夏周皇室却没有能力再行封印。可若是明面请各路强者前来京城,那夏周皇室九位供奉的传言就被人看穿是假的。而你正是用这一场大变故赌整个夏周的未来,就是让诸多强者前来皇城之中,永远地解决掉冰羽曜隼这个随时都可能苏醒的祸害,借刀杀人,厉害。
“不禁让皇城九大供奉的传言继续延续,还能达到清理内患与决策新君的目的,一箭三雕!”
江长安已经不知如何形容这个看上去慈祥和蔼的老人,愣了片刻后,干脆改口问道:“那个闯入惊天楼的究竟是谁?”
江长安正要再询问,夏辛双手背负在背后,合上双眼,面容疲累。
一旁的小太监走过来搀住,对江长安道:“江公子,陛下累了,您先回退下吧……”
有没有问出答案,江长安也不能再继续留在这,只好行礼之后转身离去,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就在江长安离开之后院子中缓缓走出一人来到夏辛身后恭恭敬敬地站好。
这个人双手对插进袖袍之中,微微眯着眼缝似是在小憩。不是丁武,而是一脸淡然处世的甄云清。
“他猜错了。”甄云清看着江长安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的方向道。
夏辛道:“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你的底细,也没有去想你我之间的联系,去和他聊聊吧……”
“是。”
江长安刚走出宫门不久,便看到了池塘浮桥上的八角凉亭,亭中站着的正是甄云清。
江长安微微一笑,一切的猜测的对错都在此刻了然,道:“看来今天我的运气不怎么样,没有想到景皇陛下真正派去的竟然是甄先生。”
甄云清眯着眼睛,端坐斟茶,道:“江公子的智慧非常人之所及,能够猜到方才那么多已经是令人瞠目结舌的事了,而江公子唯一没有怀疑老夫的一点,也仅仅是因为不清楚老夫的底细而已。”
江长安也不推脱,直接捧起案上的茶水品鉴道:“不错,我看遍了摘星楼里所有关于京州的要员资料,但是当第一次踏入恭王府时,唯一出乎我意料的便是甄先生,因为摘星楼里没有关于你的一点记载,这一点景皇陛下真的是做到了极致。”
江长安直接切入主题,道:“夏己从藏宝阁找出的镇陵谱我想正是甄先生透露给夏己的吧?”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