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畸形的,莫嫣然的成长环境是不健全的。
可是冯茗儿不一样,冯茗儿有位高权重的严父,有温柔端庄的慈母,她真得是生在蜜糖罐里的宠儿。
就是这样的冯茗儿,在莫峰面前却一直是委曲求全的。她遇到莫峰,就好像遇到了生命中的克星,将她那原本的骄纵之气收敛的一干二净。
冯茗儿的闺蜜曾问她,那个莫峰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委曲求全,甘愿过去当两个孩子的后妈?冯茗儿摇头说不知道,爱就是爱,爱是没有理由的。假如莫峰就是那团火,她就只能当那扑火的飞蛾了。
只可惜,冯茗儿面前的莫峰是没有热情的,这样的莫峰不是火,而是冰窖。在冯茗儿的信心和热情几乎被那座冰窖冻伤冻坏冻成绝望之前,冯茗儿终于有了一个成果:他们总算是要订婚了。
冯茗儿也知道,他们的订婚应该是莫家老夫人的意思,看那莫峰自始至终未变的冷淡态度就知道了。于是她在欣喜之余,冷静下来想了想,知道革命尚未成功,她还需再接再砺。
冯茗儿这次是获得了莫家老夫人的首肯,前来陪伴度假的孩子的。陪伴孩子,这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说法了,那最关键的其实是孩子们的父亲。不过冯茗儿很聪明,她知道获得了孩子们的心,这踏入莫家的步子就迈出了一大步。
在过去的几年来,为了讨好那两个小祖宗她可是没少废功夫的,如今总算这两个孩子对自己是没什么意见的。冯茗儿在这点上比较得意,她知道有多少女人在那对双胞胎身上栽了跟头。她很满意地想,利用这个度假加深一下和两个孩子的感情,也许这个莫家大少奶奶的位子很快就可以坐上了。
抱着这样的目的来到这里的冯茗儿,当她看到苏筝的存在时,她该是怎么样的心情啊!
花园凉亭里,她与苏筝对视了片刻,两个女人显然各有各的心思。对于苏筝来说,这个女人也没做错什么,可是上一世临死前的记忆是那么深刻,这个女人得到了上一世的苏筝一生都没有得到的。于是面对这么个其实对一切完全不知情的女人,苏筝的心情还是非常复杂的。
而冯茗儿呢,她还是记得苏筝的,那次的生日宴会她就对苏筝有了防备心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苏筝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更为没有想到的是莫嫣然竟然和苏筝挤在一把椅子上一起打游戏,很是亲昵的样子!更为没有想到的是,对人一向冷漠的莫竞离竟然淡定地坐在一旁看着她们玩!
她张口结舌好一会儿,盯着苏筝半天,直到苏筝对她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她才终于找到了舌头:“嫣然,阿姨想你了,特意过来陪你的噢!”她顾不得礼貌,华丽丽地忽略了苏筝,下意识先和莫嫣然打个招呼试探一下。
莫嫣然倒不讨厌冯茗儿,她百忙之中抬起头看了眼冯茗儿,甜甜一笑叫了声:“冯阿姨好!”然后她恋恋不舍地埋首游戏中了,再没看冯茗儿一眼。僵尸正在前方横行,她的战斗还要继续。
一旁莫竞离规规矩矩地站起来,对着冯茗儿问了好,不冷不热。
冯茗儿很是尴尬,她没受过这样的冷淡,这里没有人招呼她坐下。她正愁没有什么台阶下的时候,苗奶奶出现了。苗奶奶看到冯茗儿很是激动,走过来拉着冯茗儿的手,直接拉冯茗儿进屋上楼说话去了。
对于冯茗儿来说,别说是莫家的苗奶奶,就是莫家养得一条狗她都要亲切对待的,所以她亲热地叫着“苗妈”,欢欢喜喜地跟着苗奶奶上楼去了,临走前当然最后瞥了眼那个意料之外的女人苏筝。
她现在不着急了,她有许多问题要问,苗奶奶显然是最好的人选。
苏筝陪着莫嫣然玩着游戏,心思却已经放到了刚刚到来的冯茗儿身上。
冯茗儿这次来,是单纯为了小儿女的那股爱情,还是另有目的?根据她得到的消息,如今的情势几乎是一触即发,冯茗儿什么都不知道吗?而在两家的前途未卜的情况下,冯茗儿和莫峰的婚事又将何去何从?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苏筝越来越相信莫峰是爱着自己的。可是莫峰这样的人,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吗?假如要莫峰在莫家和苏筝之间选择一个,他又会作何选择?
苏筝在心里无奈地笑,很多年前,莫峰在前途和苏筝之间选择的话,他一定是选择前者的。苏筝是什么,不过是一个迷失的少女罢了,这样的女孩随处都是。十年前的莫峰不会因为自己一刻的心动而放弃自己一直秉持的原则。
如今苏筝开始渐渐相信,如果这时候前途未来和自己之间非要有一个选择,莫峰还真可能选择自己。他年纪不小了,那些功名前途看淡了,他开始成熟起来,知道对于自己的人生来说什么更重要了。
可是,这一次放在天平的另一头的也许不只是莫峰自己的前途了,还有整个莫家的未来,莫家在这个省市的地位和辉煌,莫家几十年屹立不倒的神话。
一个苏筝的重量,又有几何,怎能相提并论?
莫嫣然很敏感地注意到苏筝的走神,撅嘴撒娇:“苏阿姨,你不是说做事要认真吗?那打僵尸怎么可以走神呢?”
苏筝收回神,看着这孩子细密的睫毛翘啊翘,水润的小嘴撅起来很是不满的样子,真是惹人怜爱。她的心顿时柔软起来,温柔地笑了下,放低了声音宠溺地说:“好的,苏阿姨不走神,专心和嫣然一起打僵尸!”
莫嫣然也就是撒下娇啊,听到苏筝这么给面子,欢快地笑了,握着娇嫩嫩的小拳头说:“阿姨,咱们一定要玩通关!”
苏筝赶紧从命,陪小姑娘玩游戏。玩的时候看了下旁边安静的莫竞离,问他:“竞离不一起来玩吗?”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问问。
莫竞离还没说什么,莫嫣然百忙之中白了下竞离:“阿姨啊,你不用管竞离了,他啊,肯定在心里笑话咱们玩低智商游戏呢!”
低智商游戏?苏筝看看旁边表情冷淡的莫竞离,忽然觉得很想笑。不过她忍住了,她决定继续一本正经地陪莫嫣然玩“低智商”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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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茗儿正在和苗奶奶细谈。她越听苗奶奶细说,心便越往下降,听到最后,心竟然降到了最低点!
不过是十几天的功夫,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她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苗奶奶:“这个女人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夫人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吗?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们?”
她在苗奶奶面前一向是大方得体懂事的,可是如今她乍听到这消息,忍不住质问起来。一连串的问话出炉她才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好,连忙放柔了声音弥补:“哦,苗妈,我就是想了解下情况。”
苗奶奶是没受过她那样语气的质问的,听到她的问话先是一愣,随即又见她低声解释含了歉意,心想她不过是一时心急罢了,于是便解释说:“茗儿,我也没有办法啊,自从来到这里度假后,交通不方便,电话也打不出去。我就是想告诉你们也没有门路的。”
冯茗儿倒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惊奇地问:“你们这是什么度假啊?”
苗奶奶摇头无奈:“我这老妈子来到莫家就没度过假,如今好不容易沾小姐少爷的光可以度假一次,结果几乎成了软禁!”、
冯茗儿听到这话,抿唇低头,陷入了深思。苗奶奶只以为她在烦心苏筝的事,也没多想,便安慰她说:“茗儿,你也不用太着急。虽然我看着大少爷的确和这苏筝不太清白,但至少没有光明正大的来啊。你来了,他们更不敢怎么样了。”
冯茗儿的心事自然不只是苏筝的问题了,她听到安慰,也就只能随口说:“没事,不着急,不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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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觉得眼前这团雾变幻得真是越来越有意思,她决定观察下莫峰的反应。
那一天莫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餐的时间,谁也不知道他这一天出去都干嘛了。他见到冯茗儿在,好像丝毫没觉得意外,只是点了下头算是问号了。
反观冯茗儿的表情就很有意思了,看起来她想扑过去抱住莫峰,毕竟那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可是她看起来又不敢这么放肆,只能是赶紧走到莫峰面前,仿佛委屈又仿佛懂事地说:“我最近很想嫣然,所以和阿姨商量过后就来这边看看,顺便照顾下嫣然。你现在才回来啊,我总算见到你了。”
莫峰再次点了下头,冷淡地说:“我替嫣然谢谢你的记挂。”
冯茗儿连忙解释说:“哦,你不用谢谢啊,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冯茗儿说这话显然是想提醒莫峰他们两个的关系,未婚夫妻的关系。莫峰听到这话顿了下,审视着冯茗儿的表情好一会儿,最终稍微放柔了那原本冷硬的表情:“嗯,我知道。”
冯茗儿获得了这么一句话,心里顿时如同有蜜散开般,甜滋滋的。莫峰不会甜言蜜语,就是这么一句话已经让她心火怒放了。
毕竟,莫峰还是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啊!冯茗儿笑颜如花,试探着拉住莫峰的胳膊:“走啦,孩子们等着呢,一起吃饭去。”
莫峰在她拉起自己的胳膊时僵硬了下,但到底没有反对。
于是这一幕便落入了苏筝眼中。
苏筝心里抽痛了下,但她面上依然很平静,笑着和莫峰冯茗儿打了招呼,然后她就陪嫣然一起就座,吃饭。
莫峰的目光追着苏筝,却发现苏筝真得好像是根本不在意,她甚至连看自己一眼都没有。他开始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了。苏筝的反应让他原本的那歉意暂时被压下,而失落却迅速蔓延开来。他无味地吃着饭菜,心里却在想,苏筝竟然根本不在意吗?
只要她稍微表现出一点点的失落,自己肯定会给她解释清楚的。他甚至会冲动把目前的一切形势都告诉她的,包括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仿佛隐居式的度假。
可是她如今是这样的不在意啊!
餐厅里,苗奶奶一边照顾着自己的小小姐和小少爷,一边热情招待着这个未来的大少奶奶。莫竞离低头吃自己的饭,偶尔会抬头照顾下姐姐。
莫嫣然呢,她很是开心,她并不讨厌冯茗儿,所以她开心地向冯茗儿说起自己在这里度假的开心事。提起这些自然免不了说起苏筝,她骄傲地说:“苏阿姨可厉害了,她教会了嫣然游泳,还好做各种好吃的夏日甜点!很好吃的啊,等晚上让苏阿姨也做给你吃吧。”
冯茗儿抬头笑看苏筝,苏筝冲她点头微笑。
两个女人对视一笑,多少意味尽在不言中。
32莫竞离的选择(修bug)
冯茗儿这一来,原本和谐的氛围马上被打破了,每个人或多或少感到了些尴尬。
首先从莫嫣然说起吧,她如今最喜欢的腻在苏阿姨身边和她说说悄悄话,让她陪自己学习啊陪自己玩啊什么的。可是冯茗儿来了后,总是会殷切地说要陪她这个那个,她想拒绝又不忍心,因为以前这个冯茗儿对她的确不错啊!于是莫嫣然很快发现事情就成了这样的模式:
她兴高采烈地和苏阿姨在玩着什么,冯阿姨掺和起来,亲切地说嫣然我陪你啊,然后旁边还有苗奶奶助兴说:冯阿姨最喜欢嫣然了,她平时可是最疼你的啊,嫣然。
莫嫣然听了这番话,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只好三个人一起。可是她总觉得周围的氛围怪怪的,这两个大人之间总是有什么莫名的不和谐让她不舒服。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后来抽时间偷偷地问苏阿姨:苏阿姨啊,我看冯阿姨可能不喜欢你。
苏筝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但她也不好说破,只是笑着惊奇地问嫣然:“是吗?”
莫嫣然很是认真啊,她对着苏阿姨的耳朵悄悄地说:“我觉得冯阿姨在吃醋!”
苏筝再次惊奇挑眉:“吃醋?”她心里实在惊奇,小小的嫣然心里有多少道弯弯。
莫嫣然得意地笑:“是啊,一定是爸爸喜欢你,对你好,所以冯阿姨嫉妒你了,她一直想嫁给爸爸的。”
苏筝倒没想到这孩子眼光如此敏锐,小小年纪就一语道破真谛,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嫣然,你倒是看得很清楚啊!”
莫嫣然摇头晃脑得意状:“那是当然了!不过苏阿姨你放心,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大力支持你的。”她说完想了下补充说:“我也会让竞离支持你的!他要敢不站在你这边我就揍他!”说着莫嫣然还挥舞了下粉嫩的小拳头。
苏筝见她这可爱的小模样,心里真是感动非常,禁不住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抱住。
莫嫣然见苏阿姨忽然有这么亲昵的动作,先是愣了下,可是苏阿姨怀抱是多么香甜啊,她马上幸福地偎依在苏阿姨怀里,抿唇笑着,软声软气地说:“苏阿姨,我想让你当我妈妈,好不好啊?”
苏筝听到这话却是一愣。
莫嫣然在说,想让自己当她的妈妈吗?
她的心涌起莫名的酸楚,这一刻她真想告诉这个小姑娘,自己就是她的妈妈,是她的亲生妈妈!
可是,现在应该说吗?依照嫣然心里对那个抛弃自己的妈妈的厌恨,自己说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而莫竞离那让人看不清的态度也让苏筝心里很没有把握。
而最为关键的是,如今他们身边还多了一个来意不明的冯茗儿。
苏筝在片刻之间心思百转,当她想到莫峰对待冯茗儿那暧昧不明的态度时,终于无奈叹了口气。
莫嫣然发现苏阿姨抱着自己的手轻轻颤抖了下,她抬起头,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问:“苏阿姨,你怎么了,你冷了吗?”
苏筝苦笑了下,爱怜地抚摸着嫣然的卷发,摇头说:“嫣然,阿姨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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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认为自己如今最需要观察的便是莫峰对待冯茗儿的态度。
冯茗儿来到这里的第一晚,苏筝回到了自己房间,莫峰对此没有表示异议。苏筝禁不住心寒地冷笑,自己果然只是一个临时过渡品?正主来了马上让位?
不过后来根据她的观察,莫峰和冯茗儿之间倒很是清白,别说晚上肯定不会同睡一室,就是白天莫峰和冯茗儿相处的时间也很少。
通常,当冯茗儿早上起来早餐时,莫峰早已用过早餐出去了,至于出去干什么,谁也不知道。
冯茗儿第一次发现不见了莫峰的时候,先是不满地抱怨了下,还叫来了旁边的保镖询问。苗奶奶看到这番情景,直接从旁劝说:“冯小姐,大少爷白天总是不在的。”
冯茗儿听到这话眼眸一转,拉着苗奶奶的手撒娇:“苗妈,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啊!我一来他就离开,你说这个是安慰我的,是不是?”
苗奶奶安慰地拍着冯茗儿的手:“那倒真不是的,大少爷最近的确比较忙。”
冯茗儿马上关心地问:“苗妈。,那他都忙什么啊!不要累坏了才好,好不容易度假干嘛让自己那么辛苦。”
苗奶奶摇头叹气:“冯小姐,我也不知道啊,最近大少爷整个人脾气都怪怪的。”
冯茗儿眼珠儿一转,见问不出来什么,便体谅地一笑,转说其他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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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时候苏筝会陪着两个孩子去外面海滩上玩,或者去游泳。如今冯茗儿来了,苗奶奶自然不会让她闲着,于是便说让冯阿姨陪你们去海边游乐场吧。
莫竞离听到这话面无表情,并不表态。莫嫣然一听直接乖巧地笑着说:“好啊,冯阿姨,一起出去玩吧!”
苗奶奶顿时高兴这孩子懂事到底没白疼,冯茗儿也很是优雅地笑了笑,甚至还带着不着痕迹的炫耀看了苏筝一眼。可是莫嫣然话刚说完,便走过去拉起苏筝的手:“苏阿姨也一起去嘛!”
苗奶奶的脸色顿时不好,冯茗儿的笑有些勉强了,不过这两个女人也都很能装,只好笑着说那就一起去吧。
到了游戏场,气愤也颇为微妙,先是冯茗儿拉着苗奶奶莫嫣然一起去玩豪华碰碰车。苗奶奶连忙捂着自己心口说自己老了,恐怕不行,还是冯小姐你陪着嫣然去吧。冯茗儿恭敬不如从命,拉着莫嫣然就过去了。
莫嫣然回头想叫上苏筝,可是那碰碰车只有两个人的位置,她这时候也不好直接拒绝了冯茗儿去和苏筝一起,只好怏怏地和冯茗儿上了车。
莫嫣然到底是个孩子,等她上去玩了一会儿后,马上把这尴尬抛到了九霄云外,玩得哈哈大笑。
苗奶奶看看旁边莫竞离,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样子,于是凑过去和苏筝说话:“苏小姐,您觉得冯小姐如何?”
苏筝对她的目的了然于心,点头微笑:“冯小姐漂亮懂事,很好。”
苗奶奶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是啊,冯小姐不光漂亮懂事,还有学识,最关键的是出身好,与我们莫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苏筝心里冷笑,又一个门第相配论,她心里不快,正要反驳一声,谁知道旁边莫竞离忽然走过来,淡淡地说:“苏阿姨,你陪我去玩碰碰车吧。”
苏筝心里微惊,却只看到莫竞离平静地站在那里,一张稚嫩却俊秀的小脸让人看不出任何波澜。苏筝笑了下说:“好,一起过去。”
苗奶奶很是吃惊,她赶紧过去拉住莫竞离的手疼爱地问:“竞离,你平时最不喜欢玩这个的啊,怎么今天……”
莫竞离淡漠地瞥了眼苗奶奶:“我想陪嫣然玩,不可以吗?”
苗奶奶说到一半的话顿时收回去,天大地大莫竞离最大,谁也不敢招惹莫竞离,老夫人都不敢,所以苗奶奶更不敢。
当苏筝和莫竞离的水上碰碰车出现在游乐池中时,莫嫣然兴奋的尖叫:“苏阿姨,竞离,快过来啊!我要和你们一起玩!”说着碰碰车就直直地向苏筝莫竞离开来,莫嫣然大叫着赶紧闪开,水花溅了她满脸。
冯茗儿顿时脸色有些不自然了。
莫竞离一向是个古怪的家伙,他不喜欢和人亲近,对于这个简直如同怪物的小男孩,冯茗儿自己都一直没有办法的。可是如今,莫竞离竟然和苏筝坐在一个碰碰车上玩起了这种游戏?
冯茗儿在这一刻真正地感到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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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嫣然玩起了兴致,其他几个人虽然心里各有心事,但也舍命陪君子了。特别是莫竞离,今天一改平时懒散的常态,竟然很积极地与姐姐以及两位阿姨一起玩游戏。苏筝很惊奇地感觉到莫竞离对自己有一种不着痕迹的照顾,心里是说不出的欣慰和激动。
这一天他们几乎把海边游乐场很多好玩的项目都玩了一遍,什么白象戏水,什么超级波浪滚。很多项目苗奶奶基本上在旁边看,冯茗儿壮起胆子硬着头皮上,苏筝笑吟吟地陪着莫竞离一起玩。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莫嫣然还没有要回家的意思,苗奶奶就开始催了。莫嫣然不理睬,继续嚷着去玩空中飞人,说是好不容易来一次,一定要玩嘛。
苏筝看时间的确不早,又看那空中飞人实在太过心惊,就过去温言劝说莫嫣然以后再来玩吧。莫嫣然见苏筝都这么说,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但也很听话地不再坚持了。这一幕看在冯茗儿眼里,那脸色自然是又难看了几分。
回来的路上,莫嫣然碰巧看到路旁有那种小螃蟹,她惊奇地蹲过去看,又用手指戳了戳,谁知道竟然是个死的。苏筝见她失望的样子,干脆提议说明天早上我们拿着铁锹去沙滩上挖小螃蟹吧。莫嫣然根本不知道还可以挖螃蟹,听到苏筝形容早上挖小鹏写的乐趣后,果然很期待,眉开眼笑拍手叫好,很快把那空中飞人抛到了九霄云外。
回到家里时莫峰早已回来了,见他们一行五个人一起回来,倒没说什么。冯茗儿走上去大方地牵着莫峰的手,莫竞离冷眼旁观一语不发,莫嫣然撅了撅嘴,也走上去牵着爸爸的手,拉着他说:“爸爸,吃饭去了。”
莫峰自从上次因为做作业的事得罪了莫嫣然后,早就发现嫣然对自己有些疏远,如今看到她主动过来拉着自己的手,心里泛起感动,很是温和地反握着她娇娇嫩嫩的小手,难得笑了下说:“好,一起吃饭。”
这样一来,冯茗儿倒是被扔在一旁了,她脸红了,有些尴尬。幸好苗奶奶赶紧上去热情招待着她,于是一群人算是顺利到了餐桌上。
晚饭很是丰盛,各色海鲜自然是不缺,再加上名厨掌勺,还有从外面空运过来的各种当季或者不当季的蔬菜水果。只可惜一群人除了莫嫣然其他人的心思都不在饭菜上,各有心事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晚餐。
晚上苏筝和莫嫣然的固定项目是复习功课和写作业,莫竞离回屋不知道干嘛去了。苏筝教嫣然写作业,中间出来了下,正好看到冯茗儿敲门进到莫峰房间,苏筝很是讽刺地笑了下。有些事情说不在意是假的,可是她也的确应该学会不去在意。
后来到了晚上九点,嫣然今天的作业完成了,她边和嫣然说着话,便陪着嫣然回她房间。在走廊里又看到冯茗儿从莫峰房间里出来,脸色不太好看。当冯茗儿看到苏筝嫣然时,冲她们扯出一个笑容,但比较勉强。
莫嫣然想打个招呼,但嘴巴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就拉着苏筝回自己房间了。
回到嫣然房间,小姑娘用神秘的语气问苏筝:“阿姨,你猜冯阿姨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苏筝笑着摇头。
莫嫣然眨巴眨巴眼睛,很是得意地说:“哼哼,我知道为什么。”
33我爱你,我不喜欢她
晚上苏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无法入睡,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心思不知道斗转了几次。
最初她的计划是,在老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前悄无声息地将孩子从莫家带走,那时候她理直气壮地认为这是自己应得的。可是随着和孩子的接近,她原本沧冷坚硬和充满不平的心开始变软变暖,她开始觉得其实孩子在哪里并不重要,最关键的是她希望知道他们是幸福的。
她悲哀地意识到,孩子们不是当年襁褓中的婴儿可以任凭大人们来拿捏了。他们是生动的有主见的,他们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情感。于是她开始想着,应该让孩子们自己做主,至少要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当然如果事情发展到莫家大厦将倾以至于危害到孩子们的安全,她自然是会不惜一切代价执行她原本的计划。
苏筝在翻来覆去一番深思后,发现自己现在面前的最大问题是:时机和选择。
如果莫家在将来可能的风云动荡中依然能屹立不倒,她自然有充分的时间让孩子们去选择。可是如果接下来的局势于莫家不利,她必须在第一时间洞察到危险并迅速带着孩子离开。
苏筝有理由相信,莫家对于最坏的情况肯定是做了打算的,他们必然会为家族的后代留下退路。可是这个退路是什么苏筝不知道的,如果万一到了那一天,苏筝可能真是一辈子都没法见到孩子了。
就在苏筝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很小声的敲门声。苏筝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后来侧耳倾听才发现的确是敲门声。她起身下了床来到门前,从猫耳朵眼里看外面,竟然是莫峰。
苏筝犹豫了下,还是给莫峰开了门。
她只开了一条小缝,冷淡地问:“有事吗?”这个男人前些天还在和他卿卿我我,不过如今人家未婚妻找上门了,她现在属于靠边站的人了。
莫峰神情淡定,胳膊一撑将那门缝撑得更开:“让我进去。”
苏筝冷笑了声,用力关门,可是莫峰的胳膊横卡在那里,门关到一半是再也无法合拢一分了。
苏筝紧抓着门把手,抬眸冷睨着莫峰。
莫峰深沉的眸子回视苏筝,他的手并没有躲开,也没有用蛮力撑开门进去,他只是平静地望着苏筝,显然他在赌苏筝并不会那么狠心。
苏筝垂眸,看着他坚实的胳膊横卡在那里,只要自己再用几分力气,这铁门自然会将莫峰的胳膊夹住,然后受伤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苏筝并不是个坏人,一般情况下她当然不忍心去故意伤害一个人。不过此时此刻,看着莫峰笃定的态度,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邪火。
她不言不语,唇边带着一抹讽刺的笑盯着莫峰,手紧抓着门把手,一点点将门合上。
当门板慢慢挤压着莫峰的胳膊时,苏筝觉得自己仿佛可以感到胳膊上的肌肉被挤压的痛感。
莫峰抬眸认真地看着她,依然没有躲的意思。莫峰显然并没有和自己作对的意思,他只是卡在那里不想让她把门关上而已
苏筝垂眸想起了过往种种,一狠心,手上更用了些力气。
她仿佛听到了坚硬的门板夹上骨节和肌肉的声音。
苏筝的心有些抽痛,可是她觉得自己心里的怒火还在,那些怒火需要发泄出来。
于是她咬牙再用了几分力气。
接下来,她就看到门板上有血丝溢出,血是红的。
莫峰丝毫不为所动,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透过那已经变得狭小的缝隙包容地望着她,仿佛在告诉苏筝,其实你可以更用力些,但是我不会抽回我的手。
苏筝的心开始收缩,她暗暗咬牙,手里力气更重,于是有更多的血溢出,沿着莫峰的胳膊往下,顺着门缝流淌。
莫峰依然平静地注视着苏筝,任凭血从自己胳膊上流出,顺着指缝往下。他好像没有任何痛感,好像那双手根本不是他的。
可是苏筝呆呆地看着血液染红了门板,她渐渐感到眩晕,眼前模糊,朦胧中仿佛周围都是红色。
她挣扎着扶住旁边的门槛,禁不住苦笑了下。
她经历了死亡又重生后,总是怕见血的,看到红色的就头晕,严重的时候会觉得呼吸困难。后来她曾去医院检查,医生问起她的经历,她不敢明说,只说小时候看到过同学出车祸去世,并把自己死去的经历当做同学的经历说了一遍。医生听了后,诊断她这是心理问题,建议她去找知名的心理医生做些检查。
苏筝当然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她也不愿意再找心理医生对着人家编故事,于是就想办法自己克服。她逼迫自己去看自己不敢看的恐怖景象,还坚持去练习瑜伽、跆拳道、散打,甚至还开始学着去参悟佛教的一些东西。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也不知道是哪个起了作用,这个见血就晕的毛病她是没有了。
可是今天看到莫峰胳膊上流下的鲜红血液,她老毛病又犯了。
她浑身开始无力,眼前开始发晕,咬着下唇扶住门板,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恢复过来。
莫峰是根本不在意自己胳膊受的那点伤的,甚至自己的胳膊被门板夹上时他都毫无感觉。比起自己他更在意的是苏筝的那种神情。
自从冯茗儿来了后,苏筝对他很是疏远,那种疏远带着经历沧桑的冷漠和讽刺。这让他开始心慌,让他开始对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了把握,于是他开始急着想要解释什么了。
当他看到苏筝冷漠的眸子里闪过慌乱时,他以为苏筝到底是心疼自己了。可是随即他就发现苏筝脸色开始苍白,眼神也有些涣散,他顿时心慌了,一把推开门扶住她。
莫峰迅速将她扶到旁边座椅上坐下,关上门后,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苏筝接过水喝下,当无味的液体流淌过她的肠胃时,头脑开始慢慢冷静,脸色也渐渐恢复过来。她抬眸看了眼旁边关切地望着自己的莫峰,望着自己手中沾染了血迹的杯子,情绪低落地说:“我没事。”
莫峰站在她旁边,低头审视着她的脸色。莫峰显然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看着她额头渗出的细汗,他下了命令:“你需要一个彻底的身体检查,明天我会安排。”
苏筝坚决摇头:“没用的。”西方医学虽然发达,但他们只能检查出一些器质性的疾病,关系到人体内部一些奇妙的东西,那些冰冷的器械就无能为力了。
莫峰蹲□子将她的双手抓在自己手里,却发现她两手冰冷,几乎没有什么温度。他皱起眉头很是不满意:“苏筝,明天你必须做一个彻底的检查。”他再次重复,语气很是霸道,不容拒绝。
苏筝蹙起眉,有些不耐烦:“我说了,真得不需要!”
莫峰抿了抿唇,蹙眉望着她虚弱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不满地问:“那你可以告诉我,刚才是这么回事吗?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见到你后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在落地窗前,她浑身冰冷几乎窒息。莫峰当然不会忘记苏筝那时候说的话,也不会忘记那一刻隐约感觉到要彻底失去她的那种痛。
那种痛,他觉得自己好像真切地品尝过,真得很痛很苦,让他坚决不愿意再有一次。
苏筝抬眸看莫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痛,冷笑了声说:“我很好,你不用做出这么关怀备至的样子!”
为什么她腆着大肚子未婚生子的时候等不来他的怜惜,与他的妈妈和家族对峙的时候等不来他的身影?为什么她狼狈了十年之久历经了坎坷吃尽了苦头也等不来他一个关怀的目光?为什么她最后会绝望地死在车轮底下?
上一世那么多的痛,就算是她咎由自取,难道他就没有一点错吗?
可是浴火重生后的她隐藏了心里的伤痛武装了自己的灵魂来到他身边,换来的依然是一个尴尬的处境,酸楚的局面!
他有孩子有家族还有一个娇滴滴的未婚妻,苏筝却什么都没有!苏筝一无所有地在旁渴望着能得到一点安慰,可是他给了什么?
现在他知道心痛了,现在他懂得怜惜了?可是管用吗?已经晚了!
现在的苏筝,一只脚踏进了这浑水里,哪里会因为他一个怜惜心痛的眼神就此收手?
莫峰不知道苏筝心里的曲折,他只听出了这话里的嘲讽,他脸色晦暗不明起来,盯着苏筝不动声色地问:“苏筝,你什么意思?”
苏筝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理智,可是她理智不起来。她也想任性一次,哪怕一次也行!所以她嫌恶地甩开莫峰扶着自己的手,疏远而讽刺地说:“莫峰,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协议全部失效,这个游戏我不想玩下去了,相信你也不能玩下去了吧?”
莫峰面无表情地盯着苏筝,很久后他慢慢地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筝昂起头,也学着他缓慢而坚决地说:“我知道,我要和你一刀两断。”说完她挑眉冷笑:“你的未婚妻要来了,这个游戏难道你要继续玩下去吗?”
莫峰深沉的眸子闪过一丝歉疚:“苏筝,冯茗儿的事情我会做一个了结的,不过我需要时间。”
苏筝撇过脸去冷笑:“你可以慢慢来,不过这和我没有关系。”
莫峰有些不耐烦,但他压抑下了,皱眉问苏筝:“你到底要怎么样?”
苏筝无奈耸了耸肩:“我要给你一刀两断啊,难道莫先生的记性如此之差,需要我说两遍吗?”她的唇散发着粉嫩的光彩,诱人之极,但吐出口的话确实残忍和讽刺的。
莫峰依然面无表情,不过眸子里的怒意却开始酝酿。
他冷冷地审视着苏筝,目光缓缓扫过她抚着胸口的手,最后望着她的眼睛说:“苏筝,你想单方面解除我们的协议?”
他摇头坚定地说:“我不会同意的。”
苏筝勇敢地回视他仿佛能够穿透自己的锐利目光,心里却开始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冯茗儿这次前来,肯定是负有使命的。如果她的目的是其他也就罢了,反正莫家的人自然会去对付,可是如果冯茗儿的目标是两个孩子呢?
即使苏筝知道莫峰会安排一切的,可是她依然不会放心。作为一个母亲,即使这个人再怎么可靠,她也觉得还是自己来亲自保护孩子更为放心一些。而且最关键的是,万一莫家不声不响将孩子送到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而莫家又真得一败涂地,那她和孩子就是真得再见无期了。
如果此时和莫峰决裂趁机离开,从暗处关注着孩子的动向是不是更为明智呢?
莫峰一定不会想到,眼前这个抚着心口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的女人正在打着的主意,他只是看着这个默不作声的女人,再次声明了立场:“苏筝,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离开的。”
苏筝刚才一番思索,怒气已去,理智回笼。她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表情缓和下来,淡淡地说:“我不离开的话,留在这里做什么?看你和你的未婚妻亲亲我我吗?”
莫峰听到这话,脸色好看了很多。他觉得苏筝一定是吃醋了才会忽然闹气脾气,于是胸腔里开始溢出心痛和温柔。他一步上前环抱住苏筝,低头问她:“你是不是吃醋了,你不喜欢她,是不是?”
苏筝咬唇不语,垂眸敛目。
十年的坎坷,十年的隐忍,她应该明白,关键的时刻适当的示弱是必要的。
莫峰看她那一垂眸间的失落和倔强,蓦然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走在街头的少女于那敛目间的脆弱和倔强,犹如风吹过纤细的荷茎,犹如水漫过成片的莲叶。
十年的时间,他把自己捧在心里的宝贝丢了。
莫峰咽下喉头泛起的酸楚,心痛的蹙眉,伸手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轻柔地哄道:“筝筝,不要难过,好不好?”
苏筝心里一紧,筝筝,那是莫峰偶尔在夜里最温柔的呼唤,为数不多。
这么多年她早已忘记了这个称呼,即使午夜梦回也没有记起。而自从重逢,他从未这么称呼过自己。
这一刻,这一声呼唤,隔了千山万水,就在耳边这样响起。
有泪水溢出,她想抹去,却顿住了手,只是抬起眸,让泪水溅湿了睫毛,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湿润。
泪眼朦胧中望着这个男人,她咬唇微弱地问出:“莫峰?”
莫峰紧紧抱住她,温热的唇亲吻着她湿润颤抖的睫毛:“不要怕,相信我,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苏筝柔顺地趴在他的怀里,轻轻地问:“怎么安排?”
莫峰略带薄茧的拇指滑过她娇嫩的唇,粗哑地说:“我会照顾好你和孩子的。”
苏筝见他依然避重就轻,故作不经意地说:“那冯小姐呢?”
莫峰停顿了下,请抚着她的背说:“我爱你,我不喜欢她,你现在只需要记住这个就可以了。”
苏筝低头不语,莫峰对自己有所保留。
是保留,还是防备?
莫峰感觉到苏筝的不快,沉默了半响忽然问:“苏筝,你要相信我。”
苏筝任凭自己的手被他握住,柔顺地点了点头。
但是她心里却在想,这个男人她应该相信吗,又值得她相信吗?
这一次,她不能赌错,因为上天不会再给她一次机会了。
34我想看你长发飘扬的样子
那天晚上苏筝看起来已经被莫峰暂时安抚了,所以她表明上配合着莫峰,不动声色地看着冯茗儿这位未婚妻的各种爱娇举动。
冯茗儿见莫峰并没有什么反对,渐渐地有了得寸进尺的嫌疑。看到这一切苏筝不过一笑罢了,但是一旁的莫嫣然却越来越看不惯了。
“哼,什么嘛,以前冯阿姨不是这样的啊!”莫嫣然撅着嘴儿不开心,至于冯阿姨以前是怎么样的她也不说,只是表示对如今的冯阿姨的极其不满。
这时候反而是苏筝安抚闹小脾气的莫嫣然,带着小姑娘出沙滩上散步,玩玩沙子堆堆城堡,都是不错的消遣嘛。有时候她看着夕阳下那个开心堆着城堡的小姑娘,禁不住想,如果能够这样和孩子过一辈子也是好的啊。
她知道再深的爱情在冰冷的现实面前也是脆弱的,她早已过了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时候。而眼前的天伦之乐却是她这辈子的渴望,她这一次是无论如何放不下两个孩子的。
莫嫣然抬起头开心地笑,笑得灿烂而骄傲:“阿姨,你看,这是我造的花园!”
苏筝望着她纯真的笑颜,望着她被夕阳染成淡金色的发丝,含笑点头:“嫣然是最聪明的孩子。”
莫嫣然歪头抿唇笑,她喜欢苏阿姨,更喜欢苏阿姨夸赞自己,那种感觉比吃到最美味樱桃的感觉还要好。
浓浓的甜蜜和幸福在大小两个人之间蔓延,苏筝在这让人昏眩的幸福中,却渐渐感到一丝阴影笼罩。
她慢慢转过头,看到不远处是陷入沉思的冯茗儿。
冯茗儿正望着坐在沙滩上的两个人,脸上带着震惊的思索。
冯茗儿看到苏筝发现了自己,仓惶地笑了下,就要转身离开。
莫嫣然顺着苏筝的目光看过去,也发现了冯茗儿。她有些不满地撅嘴喊道:“冯阿姨,你怎么偷偷摸摸地在这里看我们玩啊?”
莫嫣然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但冯茗儿却像被踩了痛处一样,脸色极其难看。
莫嫣然哼了下,不再理会冯茗儿,拉着苏筝要她帮自己再城堡后面造一个沙子游乐场。苏筝笑看了眼冯茗儿,低头和莫嫣然一起动手堆沙子。
冯茗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那里愣了半天后终于抬脚走到她们身边。
苏筝眼角余光看到一双涂了蓝色指甲油的脚穿着沙滩鞋停在了她们的城堡前,不过她没有搭理,继续挖旁边湿黏的沙子堆游乐场。而莫嫣然则是彻底没看到那双脚丫子,她玩得正开心,才没有心思关心其他人呢。
冯茗儿扯出一抹笑来,观察着苏筝的神情,慢慢地说:“苏小姐真是一个精致的美人儿。”
苏筝抬头冲她淡笑了下,并不答话,倒是莫嫣然听到这话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得意地笑着说:“苏阿姨当然是个美人儿了,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
苏筝不动声色,她知道冯茗儿后面还有其他话。
果然冯茗儿听到莫嫣然的回答,莫测高深地笑了下,细细看着莫嫣然的眉眼:“我们的嫣然大小姐也是个精致的小美人呢!”
莫嫣然一时有点不明白冯茗儿这话题是怎么转的,不过她听过无数人夸赞自己,当下毫不在意地说:“这还用你说嘛,我们莫家的女孩都漂亮!”
听到这里,苏筝已经知道冯茗儿说这些话的含义了,她抬头深深看了冯茗儿一眼,却看到冯茗儿眼中的冷意。
冯茗儿望着苏筝凉凉地说:“你们这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长得还很像呢!”
苏筝不冷不热地回应:“天底下的美女长得都差不多。”
莫嫣然听到冯茗儿的话,疑惑地抬头看了看苏阿姨,又回想了下自己的样子,果然觉得很像,于是睁大眼睛恍然地说:“哎呀,苏阿姨和我长得真有点像呢!”
她眉开眼笑起来:“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好像见过苏阿姨,原来是苏阿姨长得像我自己啊,真得好有缘分啊!”
苏筝一时百感交集,自己的女儿当然长得和自己像,这并不是巧合也不是缘分,而是天意弄人。
冯茗儿淡淡地哼了声,望了苏筝最后一眼,然后起身往回走。她已经不需要留在这里了。
苏筝垂下眸子望着两个人辛苦垒起的沙滩城堡。
城堡薄弱,多年经营,只需要狠狠踩上一脚便能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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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茗儿第二天便离开了,她没有说要去哪里,莫峰也没有阻止她。
这让苏筝陷入了挣扎中,她开始觉得自己更为紧迫地需要作出一个决定。
冯茗儿离开,无非两个原因:一是她从莫峰那里得到了她想要的,二是她从自己这里得到了有价值的信息。
冯茗儿有两个选择,或者去帮着冯家对付莫家,或者试图通过莫冯两家的联姻保住两家的关系。
冯茗儿和莫峰的婚姻原本很脆弱,莫家夫人并不一定全力支持,可是如今冯茗儿觉得自己掌握了一个讨好老夫人的法宝。
苏筝苦笑了下,根据她收集来的信息,据说莫家长孙的生身母亲早已亡故;根据她从莫嫣然的只字片语中得到的信息,据说嫣然的妈妈狠心抛弃了孩子,是一个让人生厌的坏女人。
如今冯茗儿赫然发现那个传说中已经亡故的坏女人出现在莫家两个宝贝身边,该是怎么的震撼,又该是怎么地急于去向老夫人报功呢?
此时此刻,她是应该执行原来的计划带着孩子们离开,还是选择信任莫峰留在这里?
如果她要选择前者,孩子们会跟着她走吗?他们知道实情后能不能接受自己?
种种问题,让苏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在这挣扎中,她也想过自己和莫峰的感情问题,可是想到最后只不过一声叹息罢了。
不是不爱,而是爱太艰难。
不是不信,而是信任的代价太过巨大。
她怎么可以拿着自己得之不易的又一辈子,怎么可以拿着自己渴望的亲情来做赌注?
她又怎么能忘记,上一辈子那悲惨的结局?
莫峰从暗夜中睁开眼睛,看着旁边抱着被子发呆的女人,深沉的眸子平静地望着她。
冯茗儿来了后,她总是不动声色难以捉摸,可是冯茗儿走了后她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变得更加沉默。
他起身抬起胳膊,抚着她已经长到耳下的短发,沙哑地开口:“你最近有心事。”
苏筝回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瞒他,干脆地点头说:“嗯。”
深夜中,莫峰沉默了好久后才慢慢地说:“没事的,不要想太多。”
苏筝此时也没有心思应付他,懒懒地扭过头去望着窗外。
莫峰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柔声说:“你的头发已经蓄到了耳朵下面。”他们初见的时候,她的发丝还不过耳的。
苏筝故意说:“我明天就去剪短,剪成板寸。”
莫峰低沉地笑了:“不许剪。”他俯在她耳边,让热气喷到她敏感的耳后:“我想看你长发飘扬的样子,可不可以?”
苏筝依然面无表情:“不可以。”长发飘扬?上辈子的事了吧,这辈子的苏筝就是短发,爱看不看。
莫峰并没有因为她的极度不配合而不高兴,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越来越包容,他揽着她的肩低声认真地说:“我会把你和孩子送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到时候我会派人保护好你们的。”
他轻抚着苏筝依然有些僵硬的后背,柔声说:“等到你的头发可以垂到肩膀,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过着幸福的日子了,好不好?”
苏筝扭头看他,却只感到黑夜中一双深沉却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她沉默了一番,轻轻地问:“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
莫峰搂住她,让自己坚硬的下巴蹭着她柔顺的发丝:“我有事必须去处理,等我处理完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筝低头不语。
上一辈子,她怀孕了,他宠她,可是最后他却接到命令,说必须去边疆一趟。那时候他也说,会赶回来的,等到他回来,她生下孩子,他们就可以幸福地在一起生活了。
如今他又要离开,他又让她等着了。
苏筝抬起头望着莫峰,她决定为了两个人之间所谓的爱情做最后一次试探。
“莫峰,你会不会抛下这一切带着我和孩子离开?”
她听到自己轻柔地问出这句话,问出之后,她苦笑了声扭过头去。
何必问,为什么要问,答案是显然的,莫峰这个莫家的支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抛下自己的家族呢?
黑暗中,她等了很久后一直没有听到答复,只感到那双有力地大手握住自己的手,很用力,她的手被握疼了。
苏筝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答案,我真得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没有期望什么,一点都没有敢期望的。
莫峰大手一拉,猛地将她拽进自己怀里,紧紧拥住。
苏筝没有挣扎,如同一个木头般顺从。
莫峰喘着粗气,在她耳边颤抖着声音说:“筝筝,相信我好不好,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保护好你,保护好孩子的。”
苏筝眨了眨眼睛,听着那个男人压抑的喘息声,咬着唇点了点头,轻轻地说:“好的。”
她选择赌一次,赌这一次她可以信任莫峰。
35最后的jq
苏筝伸手摸了摸另一只手腕上的陈旧的手表。这个手表是当年她上高中的时候院长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陈旧到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已经不可能买到了。莫峰曾经握着她的手腕看过这只手表,他看了好久后淡淡地说:“我记得这只手表。”
这只手表莫峰应该有印象的,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戴着,形影不离。
可是莫峰绝对不会想到,如今这个陈旧的手表里藏着一个芯片,那个芯片里隐藏着在适当的时候足以毁掉莫家未来的信息。
这些年来莫家盘踞s省偌大的地盘,并以此为据点逐渐插足了这个国家许多经济命脉的产业。这个家族几十年的坐大绝对不可能是清白的,就好像西方社会的资本积累必定伴随着底层人民的血和泪一样。苏筝跟在莫云身边五六年的时间,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个庞大的集团的运作方式,并试图接触到莫家核心的信息。可惜莫云所在的集团竟然洗得一清二白,苏筝甚至察觉不到这个企业集团和地方政府官员的往来,更不要说莫家那早已深入到中/央核心的触角。
苏筝也曾想过用不正当的手法从莫云那里获取一些机密,可是苏筝后来还是放弃了。不为其他,只为了在她落魄的时候莫云给她的提拔。苏筝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冤有头债有主,她的目标是莫家是莫峰是莫老夫人,而不是莫云。
苏筝轻轻摆弄着手表,这里面就藏着从莫峰个人电脑中获取的一些线索,凭借这些线索,苏筝一定能够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信息。而那些机密信息只要随便泄露给冯家或者其他对莫家有敌意的人,那么莫家必然面临不小的危机。
她和莫峰之间的纠葛,已经说不清是谁对不起谁。事到如今她选择相信莫峰,是为了心里那点最初的心动,也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可能的更为幸福的未来。可是她永远不会忘记,她不能做菟丝草,她必须独立坚强,她不能完全地依赖这个男人,所以她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苏筝拨了几通电话,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她最后一个选择就是自己带着孩子离开,永远地离开莫家离开莫峰。不说爱情,只为了孩子,她也希望自己不会需要这个最后的退路。
苗奶奶已经提前被莫峰送走了,临走前苗奶奶很是不舍和不解,她怎么可以离开她心爱的小少年和小小姐呢。可是周围的便衣根本不由分说就已经把她带上了车。
莫嫣然望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回想起最近这段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悄悄问苏阿姨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啊?苏筝抚着这个小姑娘的卷发,心里不由感叹,孩子生在政治世家,对一些异常多少有些敏感度的。这让她又感慨又难过,她何尝希望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开始忧虑那些大人之间的斗争,她只希望嫣然能够单纯平安地长大啊!
这番感慨,让她又开始挣扎,给莫峰一个机会是对是错?孩子留在莫家真得能够幸福吗?
莫竞离自然也注意到了周围的异常,不过他什么都没有问。这个男孩子比莫嫣然晚出生十分钟,可是他却仿佛比莫嫣然成熟十岁。他将一切看在眼里,然后低头默默地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般,平静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并偶尔会用几近冷淡的口吻安抚一下姐姐。
这一天晚上,孩子们吃完晚饭后苏筝将他们带到书房里学习,而她自己则是出来走到莫峰的房间。莫峰从来不吸烟,可是当苏筝走进房间时却看到他手上捏着一根烟,烟雾缭绕。
苏筝走到他面前,将他手上的烟接过,低下头轻轻吸了口。
莫峰看到她的动作,淡淡地笑了:“我想尝一尝你品尝过的滋味。”那只烟是女士烟,来自苏筝的烟盒。
苏筝将那只烟捏在手中,细细端详,听到莫峰这么说低凉地笑了下:“你尝到了什么滋味?”
莫峰动了动唇,艰难地说:“苦。”
他抬头认真地看着苏筝:“我只尝到了苦,苦到我的心发痛。”
苏筝低头再次吸了一口,让那烟雾慢慢从自己口中吐出,然后她低低地说:“其实烟也可以是甜的,只看你怎么去品它。”
莫峰抬手将她额边的发丝拢起:“那你告诉我,该怎么才能从那么苦的滋味中品尝到甜?”
苏筝却低下头认真吸烟,并不回答他。
莫峰也不催促,就看着她一点点地将那根烟吸完。
其实莫峰不喜欢吸烟,他也不喜欢吸烟的男人或女人,可是他现在发现自己很喜欢看苏筝吸烟的样子。苏筝吸烟的样子优雅,从容,却又寂寞凄凉。这样的苏筝让他想一把搂在怀里,揉进心里,好好地宠爱,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苏筝终于吸完了那根烟,她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抬眸问莫峰:“你想尝一尝怎么从苦里品到甜,是吗?”
莫峰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他只是认真地看着她,仿佛一辈子都不会挪开眼。
苏筝一踮脚,伸手环住他的颈项,抬头闭眸,让自己的薄唇迎上他的。
莫峰始料未及,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俯首吻上她的红唇。开始只是轻品浅尝,后来忽然狠狠地吻起来,甚至开始啃吃,像是要将她整个吃下。
苏筝这个时候却还是清醒的,她抬手推他。莫峰身后是床,当苏筝推他的时候,他领悟到她的意图,于是抱着她顺势往后一躺。
苏筝骑坐在他的身上,俯□子妩媚地看着他。月光下的莫峰眸子里充满渴望和不舍,壮实的胸膛因为略显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着。
苏筝纤细的手伸出,从他的颈项到他的胸膛,一点点地抚摸。她每抚过一处,那里便泛起热烫,等到她的手抚摸到男人隐藏在薄薄衬衫下的凸起时,那片胸膛已经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莫峰的眸子已经暗沉晦涩,胸膛更剧烈地起伏着,苏筝还可以感到自己的柔软下面有硬梆梆的东西正往上顶起。苏筝轻柔地笑了下,低哑地说:“莫峰,你要记着我。”
莫峰眸子里闪过不舍,他沉重而无奈地说:“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苏筝笑了,温柔地笑了:“我要你记住我一辈子。”
她说完这话,便直起身子来,慢慢将他的裤子褪了下去。不过她并没有像莫峰预料中的坐下去,而是低下头来,用舌头舔刮着他那即将挺起的粗大,然后含住最上面的尖端,用舌尖与它纠缠着。
莫峰粗噶地呻吟了声,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筝筝……”
苏筝感觉到莫峰的急切,放开了他那颤抖着的热物,却感受到那物体一阵脉动。她低低笑了声,分开双腿坐了下去。下面的热物犹如利剑,分冰破玉,她顺从自己身体的意志,向下一点点将他的脉动包容到自己的身体内。
终于他几乎完全在她身体内了,她轻轻挪动了下臀部,却感到他在自己体内隐隐的脉动,于是她自己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莫峰伸出大手,两手稳稳地扶住她纤细的腰肢,沙哑粗噶地说:“我想要你。”
苏筝闭上眸子仰起颈项,柔顺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如水般往后流淌。
她身子刻意压制住不动,轻轻地问:“世界上的东西,并不是你想要,就一定会有。”
莫峰握着她腰肢的大手更多用了几分力气:“可是我想要你,我想你永远在我身边。”即使这需要付出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苏筝深吸了口气,她知道将来的事情难以预料,过去了这一次,他们有没有将来都很难说,甚至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于是这一刻心忽然软了,身子便顺从他的愿望,轻轻动了起来。
月光之下,她光洁白皙的身子如丝如锻,犹如流水般轻轻耸动,她胸前的巍峨荡漾出美丽的弧度,她纤细的腰肢让她如同弱柳扶风般惹人爱怜,而她短短的发丝后仰,更添了几分韵味。
她就犹如一个出水的女妖,正在心爱的男人身上为所欲为。可惜这个女妖心存不轨,她不急不缓,慢慢地移动,虽然给这个男人带来了快-感,却让他陷入了更疯狂更折磨人的境地。
莫峰终于压抑不住体内那即将爆出的热力,大手从她的腰际往下,抚摸上她修长光滑的双腿。苏筝光滑娇嫩的肌肤在他粗糙的手指间承受着热力的折磨,而在苏筝还没有察觉的时候,那双手已经来到了她的花瓣处。苏筝意识到主权将失,正要采取行动,谁知道莫峰忽然向上挺起了腰,而两只手同时向下一按,苏筝便一下子完全坐了下去,这个时候莫峰的渴望才得以完全进去。苏筝蹙眉一惊,薄唇中溢出一声“啊”的惊叫,谁知道莫峰动作迅猛,还没有来得及叫完前一个“啊”,后一个已经接了上来,一波又一波犹如潮水一般仿佛永无停息。
苏筝张开唇,大口的喘息,在这激烈动荡中她犹如坐在巨浪之上。她低声吟叫,双手无意识地抓紧他的胸膛,理智慢慢在那激情中回笼,她要夺回主动权。于是腰肢随着那波浪起舞,随着那激荡的节奏摇摆,他进她退,他出她抵。渐渐地他开始粗声喘息,她开始细声呻吟,两个人在这男女交织的合奏中,舞出天底下最诱人最热烈的舞步。
过了很久,当阴阳交织的音乐到了最为高朝,当剧烈舞动的步伐开始凌乱狂乱时,仿佛弦断了,仿佛裙摆脱落了,仿佛激狂嘶哑了,他在她体内发生地发泄出了所有。
她起身,任凭他的绵软从自己体内抽出,毫不眷恋。
他躺在床上,尚未平息的胸膛依然起伏着,眸子里带着不舍望她。
苏筝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和孩子应该走了。”
她说话的语气,仿佛说今天的月亮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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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竞离在低头认真看一本书,不过他看那一页已经看了很久不曾翻页。莫嫣然在写作业,她的笔头已经戳了作业纸上无数个小孔。
当苏筝打开门走进来的时候,莫竞离难得地抬起头对苏筝行注目礼,而莫嫣然则是直接跳起来扑过去。
“苏阿姨,你怎么不见了啊,跑哪里去了?”莫嫣然在苏筝怀里撒娇,却发现苏筝刚刚冲了个澡,浑身正散发出甜甜的香味。
苏筝轻柔地抚她的卷发,抬眸说:“现在我们马上离开。”她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睛看着莫竞离。
莫竞离没有惊奇,只是挑眉淡淡地问:“去哪里?”
苏筝笑着说:“不知道。”
莫竞离略一思索,继续问:“爸爸送我们走?”
苏筝这次是真心笑了,她对这个男孩是真得赞赏:“是的。”
莫竞离听到肯定的回答,二话没说,放下手中的书说:“好,现在就走。”
莫嫣然尚在惊奇疑惑中,迷糊地问:“走?去哪里啊?”
苏筝揉了揉她的小脸蛋,温柔地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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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说去了就知道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莫嫣然绝对想不到他们是要去如此遥远的一个地方,更没想到他们会去如此荒凉的一个地方。
以后的许多年里莫嫣然都不会忘记那个晚上,她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离开了那个生活了数日的别墅,甚至也没有来得及和自己的爸爸告别。
那天晚上,在十几个化妆成普通男女的保镖的保护下,苏阿姨带着他们坐小汽车,上火车,转乘,转乘,然后专车,再然后火车,转乘,最后一辆普通的面包车把他们送到了一个普通的小镇上。
数日的奔波,莫嫣然几次想问苏阿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着老神在在的弟弟,想起没有离开前父亲的种种异样,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莫嫣然也许并不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孩子,可她到底是出身于政治世家。这个时候的她隐隐感到,也许自己的生活要发生改变了。
她紧握着苏阿姨的手,好奇地望着那个新鲜的小镇,等待着属于她的新生活。
36山中疑云
这是一个平静的南方山中小镇,空气清新,阳光明媚,花木秀丽。他们住处不远也有人家,不过人并不多,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奇心,以至于她们一行住到这里后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苏筝来到这里先安顿好两个孩子,然后她试图和便衣保镖聊天,问明白现在所处的位置。这位年轻的保镖姓严,一身黑衣精练,面色冷峻,他态度恭谨地听完了苏筝的问话,却是守口如瓶,低头沉声说:“苏小姐,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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